符瑶心中更是叹息,自己这个表姐果然成不了气候。就这么三两下便在如此多人面前暴露出了本性与难堪的一面。

  如此言行,跟那市井的泼妇有什么差别?就算心里头再恨再气。却也绝对不能人前如此口无遮拦的漫骂呀!

  反观那市井出生长大的符夏,却完全跟姚玉莹调了个头,多大的事都跟个没事人一般沉得住气,完全不被外在的事宜影响到自己的情绪,看着不争不吵的,可也就是这样的人才是厉害的高手。

  不怎么出声都能胜你一筹,真正反击起来,姚玉莹这种人哪里是对手?只怕被骂个半死都拿捏不住人家。白白给人当了垫脚石!

  姚玉莹咆哮般的怒吼对于符夏没有丝毫作用,那道淡雅从容的身影却是连停顿的意识都没有。

  符夏只当后头有只疯狗在那里狂叫,若她真听话的站住才叫做傻,岂不等于配合着姚玉莹了?她可不是什么小贱人,姚玉莹这种教养当真是把国公府的脸都给丢光了。

  很好,很好,她今日倒是要看看这个蠢得可以的所谓贵女到底怎么自个把自个做死!

  不但是符夏没有听从,就连四喜都一样,被姚玉莹一通乱吼也只是回头不可思议的瞄了一眼,而后转过头去。想都不想跟着自家小姐继续离开。

  四喜脑子清醒得很,自打她做出决定把自己跟二小姐绑到了一起时,便已经有了各种各样的心理准备。二小姐做什么她便做什么,根本不需要任何的迟疑。

  如此一来,这一主一仆的反应更是让在场之人震惊不已,特别是那几个头一次见识符夏胆量的贵女们更是说不出来的惊叹,心底里头纷纷等着围观看大戏。

  “表姐,你再怎么生气也不能如此说话!”符瑶也是不得以,呆在这里不可能不出面调解一二,否则到时两头都会被怪罪,反正姚玉莹这会谁的话都听不进。而她姿态始终是要做的。

  姚玉莹跟压根没听到符瑶的话一般,甚至于更加气得暴跳如雷。因为这会符夏甚至于连那贱人身旁的贱婢都根本没有片刻的停顿,当真将她当成一个疯子般漠视掉。

  这让姚玉莹更加觉得颜面大失。瞬间甩开符瑶的手,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毫无形象的直接朝着符夏追了过去。

  “岂有此理,你这个贱人,我让你站住你耳朵聋了吗?”姚玉莹愤怒地冲到了符夏面前,挡住其去路,并且边说边抬手就往符夏脸上挥了过去。

  直接自个动起手来,这让众人更是没有想到,就连四喜都没有反应过来,想上前护住自家小姐都来不及。

  而就在众人以为那巴掌必定脆生生的落到符夏脸颊时,却不想符夏早有意料,竟是平平稳稳的伸手一把抓住了姚玉莹的手腕。

  “又是这招?上回是你身旁的奴才,现在是你亲自上阵,上至主子下到奴才,国公府的人果然都是好大的威风!”

  符夏面不改色地盯着姚玉莹此刻几乎变形的嘴脸,当众质问道:“不是骂就是打,连句像样的话都不会讲,这就是国公府的规矩教养吗?”

  “符夏,你找死!…我饶不了你!”姚玉莹气得无法形容,死命想要将自己的手从符夏手中挣脱出来,却竟然一点都动不了。

  符夏的力气大得惊人,偏重看上去还跟没使力一般,姚玉莹只觉得自己的手腕都快断了,疼得要命。

  看到自家主子被人欺负,姚玉莹的贴身婢女自是想要上前帮忙,但四喜的动作却比那奴才还要快,一个箭步便横了过去把那婢女给隔了开来,不给其接近。

  而其他人都呆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并没有人出声,就连符瑶都是如此。一则这事终归没扯上自己有些不太好插手,二则大多数人还真是好久不曾看过这般特别的热闹了。

  一个完全失了态没了形象的姚玉莹,一个胆子比天还大的嚣张庶女,反正怎么闹都与她们无关,难得看场好戏自然也没谁跑去多那样的事。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否则谁找死还说不定!”符夏警告着姚玉莹。

  而后一副嫌弃不已的模样甩开了姚玉莹的手,掏出手帕擦了擦刚才抓过姚玉莹的那只手:“你若有本事便直接在这里杀了我,不然的话还真没有谁怕你!”

  符夏的声音很是清冷,甚至于带着一些骨子里头的狠意,那种镇定得无法形容的无畏无惧比及姚玉莹的疯狗行径,当真是高下立判。

  特别是最后,她直接将那张擦过手的帕子扔到了一旁的碧水池中,就跟怕脏了自己的手一般毫不掩饰自己心底里头对于姚玉莹的厌恶。

  姚玉莹被这般一甩,直接往后退了好些步,一幅险些要摔倒的模样,直到她那奴婢上前扶住这才稳住了身子,整个人是说不出来的狼狈。

  她气极败坏,脑子已经是一片空白,眼前只剩下符夏那张足以让她做出任何事情来的可憎面容。

  “贱人,我要你去死!”恼羞成怒的尖叫声再次响起,姚玉莹一把推开扶她的奴才,跟个疯子似的直接朝符夏冲了过去。

  这一下,众人才不由得惊呼起来,明白事情真是有些闹大了。

  还没等旁边围观之人反应过来,姚玉莹已经三步并做两步再次冲到了符夏面前,只不过这次不是简单的想要打人耳光,而是直接伸手要把符夏往边上的碧水池里头推。

  “二小姐小心!”四喜急了,有心想要帮忙却是已经来不及,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姚玉莹的双手已经挨到了二小姐的衣裳。

  那姚玉莹跟疯了似的冲撞,其力度可想而知,符夏就在碧水池边上,刚才扔手帕时还特意移近了两步,此刻只要一个没站稳便有可能掉下去,更别说还是姚玉莹这般猛烈的推撞。

  众人一个个眼睛都看直了,谁都不曾想到事情这么快便直接升级到如此激烈紧张的地步,这让平日里向来无聊无事可做的贵女们顿时有了种说不出来的刺激感,兴奋得不行。

  姚玉莹虽然有些丢人,但这一手可是够生猛,符夏掉下去就是不淹死也得成个落汤鸡,倒是看看还能怎么个嚣张法。

  虽然贵们女平日里也不怎么待见姚玉莹这种人,但总归姚玉莹才是跟她们处于同一身份的,所以面对符夏这种完全不是一个阵营的庶女时,下意识的肯定是偏向于姚玉莹那一方,更希望看到符夏吃亏倒霉的模样。

  “阿夏姑娘,小心…”

  沈靖也是脑子有些空白,原本他觉得都是女孩子之间的矛盾争斗,再正常不过,最多也就是几句闲话气话罢了。

  再加上,他一个堂堂皇子,自然不好介入这等小事情中来,所以除了先前姚玉莹那个没脑子的女人乱说话触怒到了他时才不悦的训斥了一声,而后也不好多言,默默的在一旁看着便是。

  谁曾想,这才多小一会功夫,本来什么事都没有却硬是被姚玉莹这个抽风的疯女人弄得喊打喊杀,还直接出了手要把符夏推到碧水池里头去。

  不过,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一道身影却已经重重地落入了碧水池中。

  第七十四章 真好笑 脸丢光

  这一瞬间,这片地方周围几乎都安静了下来,不少人都有些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了此刻碧水池中的那道身份,一时间竟是愣在了那里,有些不知措。

  这会掉入碧水池的哪里是什么符夏呀?人家分明还好好的站在池边上,一根头发丝都不曾乱掉,就像个局外人一般跟着众人一起看着掉在水里头的姚玉莹。

  反倒是先前怒气冲冲的姚玉莹,此刻却拼命的在水中挣扎着,那幅惊慌恐惧的模样简直让人终生无法忘记。

  刚才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快,估计有些眼尖的人都可能没怎么看得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是姚玉莹推的人最后怎么一下子就成了推人的自个掉到了水中呢?

  符夏这是动作太快了呢还是压根就没做什么,而是姚玉莹自个稀里糊涂的没扑准,不小心直接冲到了碧水池里头?

  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好些人根本没真正看得明白,反正就是姚玉莹突然冲过去推符夏,也不知怎么回事结果自个掉进了水池。

  当然,围观之人中总有眼神特别好的,比如说沈靖,再比如说一直在边上一声不吭的云牧阳。

  其实,沈靖看到,刚才符夏不仅动了,而且动作还不止一样,不但微不可查的在姚玉莹即将挨到她的一瞬间稍稍侧了下身,而且裙摆下头几乎立马稍微动了动,两个小动作差不多是同时完成、一气呵成。

  而且,当时因为不少人的视线正好被姚玉莹自个那狼狈不堪的背影挡了一下,所以才变得愈发的不显眼,看着就好像符夏压根站在原地没有过任何动作一般。

  那裙摆下的小动作绝对才是姚玉莹稀里糊涂重重摔入水中的关键所在,应该是符夏不动声色的抬脚绊了姚玉莹一下并且那一脚还使了些力气。只不过因为裙摆挡着极难让人察觉罢了。

  不然的话,以姚玉莹所在的位置,哪怕没成功撞上符夏。甚至扑了个空也不至于直接摔得那般远,眼下这都几乎扑到碧水池中间去了。看着都让人觉得好笑。

  沈靖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可松口气的同时心中对于符夏的疑惑也愈来愈大。

  如果仅仅说那是下意识的反应的话,似乎这样的反应也未免太过令人不可思议,反倒是有些像练家子般的奇快敏捷。

  沈靖心中闪过一丝疑惑,难不成符夏竟然还会些功夫?可这似乎根本不可能,至少从她的成长环境来看完全没有那样的可能性。

  但,符夏在回相府前后的这段不算长的时日里头,却已经一次又一次的做出了好些同样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出来。这一切同样也无法令人置信却还是实实在在的存在。

  就连云牧阳都是在看向符夏的神色间头一回带上了几丝不同先前的关注,他不似沈靖,根本不知道符夏之前的那些事情,但一路上前前后后各种事加起来倒也不难看出些东西。

  至于符瑶,倒并不曾看到符夏裙摆下的小动作,但那微微侧身避开的瞬间倒是注意到了。

  不过,就算注意到了也没有任何的意义,毕竟姚玉莹这般发狠的跑过去推人入水,但凡是个正常人也会闪躲,而符夏仅仅只是稍稍避了避再无其他已经是做得无可挑剔。

  直到水里头的姚玉莹扑腾了好几下。狼狈不堪而又惊恐无比的大叫着“救命”,这才陆续有人回过神来,赶紧着围了过去吩咐奴才快些救人。

  场面当真是混乱无比。姚玉莹那比杀猪还吓人的叫喊声才是真正让池岸边那些贵女们惊慌起来的重要原因。

  周边闻讯赶来的长安公主府的家丁立马就想跳下去救人,这掉进去的可是国公府的千金小姐,万一有什么损伤的话,他们这些人可是也得跟着倒大霉。

  可就在家丁要跳下去的瞬间,符瑶却是立马制止:“等等,赶紧叫会水的婆子过来,”

  这话一出,众人虽是慌乱不已,但还是立马便明白了符瑶的意思。脑子也这才想起这一茬。

  男女有别不说,堂堂国公府未出阁的嫡小姐全身上下都被水给泡了个透。如此时候更是不能够让男人近身接触,那样的话名节可是全没了。

  家丁也很快反应了过来。但一时半会间哪里来得及去旁的地方找什么会水的婆子,等那会水的婆子来了,这千金小姐也早就已经溺水死掉了。

  而现声贵女们身旁的婢女则没有一个会水的,众人站在那里只是干着急,眼看着姚玉莹扑腾得越来越厉害,却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你,赶紧跳下去救人!”有名贵女突然指向符夏,理直气壮的说道:“都怪你,不是你的话她怎么会掉下去?”

  “就是,你赶紧去把玉莹救上来,她若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别想活了!”另外又有人声援,恐吓着符夏,她们才不管符夏会不会水。

  符夏见状,好笑不已:“原来你们都是这般讲理的,难怪能跟姚玉莹玩到一起去!”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符夏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谁爱救谁自己救,她的死活与我无关,我的生死也不用你们瞎操心。”

  这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愣住了,哪曾想都到了这样的时候,符夏嘴巴竟然还如此强硬。

  不但是嘴巴强硬,行动上同样如此,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根本不理会任何人的恐吓威胁,压根就没有打算救人的准备。

  “你…你…”那两名贵女也是气得不行,却又不可能像姚玉莹一般口无遮拦的骂那些难听之言,一个个脸都憋红了愣是说不出话来。

  “我怎么了?”符夏冷笑一声,根本没理会继续在水池中挣扎尖叫的姚玉莹,径直反驳道:“我是把她推入水中了,还是把她扔进去了?她自个跟个疯子似的见着我就无故开骂开打连带想推我入水,结果自个不知犯什么事掉了进去,这也能强行怪到我头上去?”

  “可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其中一名贵女终于憋出了一句话,恨恨地瞪着符夏,显然并不在意符夏受到的不公对待。

  “说得真好听,你们怎么不下去救?”符夏当下便呛了回去:“先前她发疯时你们这些好朋友怎么就不知道拉着点劝着点,这会反倒还好意思来怪我这个无故受害者?”

  符夏当真看不起眼前这样的贵女,自私得连基本的是非黑白都不分,还有脸冠冕堂皇指责别人,这两张脸她算是记住了!

  “哼,不知好歹,我们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那名贵女被符夏给呛得有些恼羞成怒,原本她也不是真那般在意姚玉莹的死活,可无论怎么样却也不愿意在符夏面前落了下乘。

  眼见着那边人还在水中,这边又快要掐起来了,符瑶赶紧上前拉住那名贵女劝道:“好啦好啦,都先别争了,玉莹表姐还在水里头呢,得先把人救上来才行呀!”

  “二小姐,要不奴婢下去把人给弄上来再说吧?”四喜见状,也怕真出什么事,压低着声音朝符夏询问着。

  “不用了。”符夏压根问都没问四喜会不会水,直接否定了:“谁都不用下去,放心吧,她死不了。”

  这话一出,那名贵女更觉得符夏是在火上添了油,正准备怒骂,却听到一直再没有什么动静的三皇子吱声了。

  “姚小姐,你别叫了,还是自个慢慢站起来吧,那水没你想象的深。”

  说罢,沈靖也不再多解释什么,主动转过去身,摆出了一副非礼勿视的神情。

  而一旁的云牧阳也难得露出了几分笑意,跟着转过身去回避。

  姚玉莹这会功夫才冷静了一些,手忙脚乱的按沈靖之言去做,又折腾了几下这才发现自己的脚果然一直都踩着了池底,只不过先前太过惊慌恐惧,误以为快要淹死罢了。

  众人顿时都有些傻了眼,看着此刻已经站稳了的姚玉莹,这才发现原来那水不过刚刚淹到姚玉莹的胸部罢了,难怪都折腾了那么久还没有沉下去。

  片刻后,有人看着姚玉莹狼狈得无法形容,再想起先前那副叫得跟杀猪般的模样,一时间竟是没忍住笑了起来。

  而其他不少人神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想笑又不好笑的别提憋得多难受。

  “二小姐,原来您一早就看出那水根本就淹不死人呀!”四喜实在忍不住,转过身捂着嘴偷偷地笑。

  符夏倒也谦虚,声音不大不小,看着正由婢女扶着往岸上走的姚玉莹解释了一句:“一开始自是不知道水池深浅,但后来看着人掉里头那么久,又喊又叫还不带一点往下沉的,自然也就知道了。”

  说实话,若不是刚才姚玉莹的模样实在太过夸张,许多人都应该早看出池子的深浅,哪曾想到姚玉莹看着跟只老虎一样凶悍,可实际上胆子却小成这般,弄出如此丢人的笑话来也是活该。

  偷鸡不成蚀把屎,姚玉莹这一回可真是把脸都丢光了。

  此时她这般模样也顾不得其他,爬上岸弄了件披风裹住自己,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恶狠狠的看了符夏一眼,随后便由婢女护送着径直快速离开。

  

  第七十五章 揭穿伪善 再次预言

  婉玉莹的狼狈离开,让在场之人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人都走了,先前一个个实在忍不住觉得好笑的贵女们反倒是有些茫然,瞬间也没了什么笑话的心思,一个个目光复杂地看着符夏,似是不知如何收场。

  特别是先前跳出来指着让符夏下水救人的红衣贵女,大有一副姚玉莹走了但事情却还没完的模样,因为刚才的符夏可是让她当众没了面子。

  虽然她不可能如姚玉莹这般为了一个低微的庶女而让自己形象仪态全无,但却也不可能就这般如同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让符夏离开。

  “你可真是个惹祸精!”红衣贵女冷笑一声,眼中尽是轻蔑之色,径直朝着符夏说道:“如果我是你的话,这会就直接回去比较好,不然一会肯定连哭都来不及!”

  不论是威胁还是恐吓,总之这红衣贵女心里头觉得不压上符夏一头,自己真心有些不顺气。

  更何况她说的也是大实话,姚玉莹的母亲,国公府如今的当家主母,那可不是符夏随随便便就可以侥幸过关的。

  即使姚玉莹已经走了,但姚母马上便会知道自己女儿被人欺负一事,到时哪里可能轻易放过符夏。

  符夏听罢,也跟着笑了起来,看着那红衣贵女说道:“我不知道你是谁,当然,知不知道都没关系,反正过一会估计我也认不出你来了。不过,你总这般关心我是为哪样呢?你看看,我自家姐妹都没说我有半点错的地方,更没训我一句,你如此多事,可是很难嫁得出去的哦!”

  “放肆!”红衣贵女怒火中烧。符夏每一句话都是对她最大的不敬与挑衅,这对于她来说简直是一种不可想象之事。

  “这位小姐,此处可不是你自个府上。无故找得了别人麻烦那就得做好被人回击的准备,要摆架子烦请回自个家去摆。我可不是你爹你娘,什么都得惯着你!”

  符夏毫不在意红衣贵女的斥责,甚至于主动上前一步,逼近那人一些,冷声说道:“真有魄力就去找长安公主讲理,我随时奉陪绝不含糊,不然的话还请让道,先管好自己再说!”

  这通话可是实实在在的将那红衣贵女给震住了。不单单是红衣贵女,其他在场之人哪一个都是听得目瞪口呆的。

  莫说符瑶符玲,就连沈靖都觉得有些头大起来。

  被符夏几乎当成小孩子般责骂的红衣贵女可是孙太傅最疼爱的小孙女,孙家的掌上明珠孙含露。

  因为孙太傅的身份极为特殊,备受皇上尊重,是以皇上连带着对其小孙女也颇为喜欢,这样一算,孙含露的影响力可是并不会比姚玉莹逊色。

  符夏这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三两句直接将话说得没有半点回转之地,连带着把孙家长辈都给训了。甚至于连长安公主都敢搬出来压人。

  不,或许对于符夏来说,这些话还真不是用来压人的。但凡孙含露敢去找长安公主评这个理,符夏这个姑娘真是实打实的说得出做得出奉陪。

  片刻之间,沈靖瞬间想起那日符夏对着暴怒的五皇子沈旭时的情形以及对着宁王的那场面,一时间倒也渐渐觉得刚才之事的确算不得什么。

  这姑娘似乎挺认死理的,只要觉得自个没错,估计就算圣上在此也是得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而红衣贵女孙含露这会已经从震惊中回过了神来,面对强势得无法形容的符夏,一时间竟是不知如何是好。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符夏竟然大胆到了如此地步,连长安公主都可以随便拿出来说道。

  也不知道是被因为符夏那一身又臭又硬的脾性给唬住。还是毕竟心中有些心虚自己并不怎么占理,所以孙含露根本没有符夏那样的气魄把事情给闹到长安公主的面前去。

  可她同样清楚。她不敢并不代表眼前这个可恶的庶女不敢!

  她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这般胆大包天的人,一个小小的庶女也不知道到底哪里来的底气竟然敢跟她们这些人做对叫板。

  若非先前亲眼看到姚玉莹都在符夏手中吃了闷亏。她还真是根本无法相信这个庶女有如此大的胆子,可亲眼目睹后,却是不得不有所顾及。

  符夏可以不管脸面,但她却不能,符夏可以担着被长安公主教训的风险胡作非为,而她完全不能,因为她与符夏身份不同。符夏一个小小的庶女丢了脸被人耻笑谈不上丢了整个相府的脸面,而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代表的便是孙家,她丢不起那样的脸,更不可能把事情闹到长安公主那里,闹得人尽皆知!

  孙含露心中又气又无奈,这估计就是所谓的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如此一来,她这会继续跟符夏这样的人纠缠实为不智,非但占不上半点便宜,反倒还会更加把自个搭进去。

  莫说整个事情是因为姚玉莹而起,她与姚玉莹本就没什么正儿八经的交情,就算是再好的闺中姐妹,也不值得再如此冲动。

  “符夏,我们走着瞧!”千思万想却也仅仅只是一念之间,孙含露到底比姚玉莹聪明多了,也不再死扛什么,能伸能,屈冷冷的扔下这句话,当即便转身扬长而去!

  见状,与孙含露交好的几名贵女自然连忙追了上去,一时间碧水池旁倒是清冷了不少。

  符瑶这回倒是没有急着去追孙含露等人,似是觉得刚才符夏那一句“自家姐妹都没有说半点错”的话有些另外的所指,因此自是不好在这样的时候便甩下符夏离开。

  再加上,这会沈靖还在呢,符瑶面上如常,心里头可是有着不少话想跟沈靖说。虽然明知此刻也并非什么好机会,肯定说不得什么私密话,但能够跟着走一走随便说说其他的也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