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符夏已经没有必要再听下去,当即便让四喜无需多说省着力气歇会,又让林儿好好照看四喜。

  “柯大人!原本这案子只要你识趣放了人我也没打算多为难你,可现在你自个看看,你倒是说说我能够轻易作罢吗?“

  符夏侧目径直看向了姓柯的,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这婢女才被传来便关了进去,刚刚关进去便直接刑讯逼供,逼供不说更是想要直接陷害于我!柯大人今日可得好好说说,到底是谁指使你这般做的?说不清的话,我立马带着人去陈大人那里,看看这京城到底还有没有可以讲理的地方!”

  

  第九十九章 不得不服帖

  柯大人此时当真是慌了神,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么个样子,而这一回他还当真是有些冤枉!

  他明明只是让人先将四喜关入大牢,令人先行恐吓威胁一番罢了,并没有下令牢头如此之快就用刑,更没有那般愚蠢而明目张胆的示意人逼着四喜陷害符夏便是那指使四喜杀死英子的幕后真凶。

  这个时候,柯大人自己也搞不清到底只是手下有人擅自猜测他的意图擅自行事呢,还是有人暗中也得了姚家的好处,才会这般枉顾他的命令急攻近利的行事。

  总之不论如何,刚才那些擅自做主的浑蛋可是把他给害惨了!就算不为给符夏一个交代他也恼火万分。

  “二小姐,此事当真不是下官的意思,下官发誓只是让人将四喜姑娘给关入大牢审讯一番,根本没让他们擅自动刑的!下官也不是一天两天审案子了,怎么可能会如此急功近利?”

  柯大人连忙同符夏解释着,而后急忙喊人,让人把擅自将四喜用刑的给绑起带过来严厉处置。

  符夏冷冷地看着姓柯的急于撇清自己的那种慌乱模样,却也不想再为这种人多耽误功夫影响到四喜的伤情治疗。

  “柯大人如何处理你手底下那些小鱼小虾那是柯大人自己的事,不必在此做给我看,反正这种事我有的是办法得知实情。”她径直说道:“如今,我只等柯大人一句话,什么时候才能够将那个特意利用英子之死想要栽赃陷害我的罪魁祸首找出归案?”

  柯大人面色发白,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的了:“二、二小姐,这、这事可得容下官好生调查才行,您放心,下官必定不敢…”

  话还没说完,符夏却是冷笑一声打断道:“别玩这些拖延之计了,到底是什么人想害我,柯大人心中必定再清楚不过!如果柯大人当真一头雾水的话,我这里倒是有两样很有用的东西可以给柯大人不少的提示!”

  说罢,符夏径直取出几张纸举到了柯大人面前:“大人看清楚了,英子的一家人在英子死前几天可是得了大笔不少的好处,两个姐姐一个弟弟同时被人开恩成了自由身,不必再终生为奴,其弟还进了京城最有名的学院念书。英子父母在京城最繁华的闹市街头得了一家不小的店面,这里都什么都记录得详详细细,连见证人都一个不差,还有文契办理人以及具体的时间都一清两楚!”

  轮流着全那姓柯的翻看了一遍后,符夏并没有将这几份重要的东西交到姓柯的手中,而是自行收了起来,继续说道:“东西我先保管着,柯大人看看知道了就成。这么多巧合疑点摆在面前,如果柯大人还看不出英子的死跟什么人什么事有关的话,那我也只能够拿着这些东西带着人一并去找陈大人了!”

  “不、哦不不不,下官看明白了,看明白了,也想明白了!”

  姓柯的此时哪里还有半点的其他想法,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被符夏直接推到了如此边边上,他若再不知道怎么做,再不知如何取舍的话,当真是白活了,就等着立马摔个粉身碎骨吧!

  “二小姐提醒得太好了,是下官之前完全忽略了查英子身旁人的异常,这才出现了如此大的遗漏而不自知。”柯大人当即说道:“英子之事必定是英子的家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然的话他们也不可能同时在英子死前几天得到这么多的好处。而给英子家人好处的人必定就是幕后指使,花钱不仅是消灾,更是为了用英子的死来嫁祸二小姐呀!”

  说到这,柯大人一副坚定不已地模样做出着保证:“请二小姐放心,下官必定在最快的时日内查出英子一案的真凶,将企图用英子之死嫁祸冤枉二小姐且的幕后黑手揪出来捉拿归案!”

  说实话,最开始柯大人也并不太清楚这其中的内情,只知道是姚家人想利用此事把符夏给拉下水罢了。

  而他所要做的也不算对,只是在处理这件案子之时行个方便,顺事把符夏给牵进来就成,其他的事情并不需要他多加操心。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才并没什么担心的应了下来。

  可没想到,事情远远比他之前所想的要复杂得多,现在看来,那个婢女的列根本就是特意为了拉符夏下水而准备的一场有意而为之的谋杀。

  若只是这样,事情办得高明一些也就罢了,偏偏这还没正式开始,一切便早就被这聪明了得的符二小姐且全都掌握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甚至于怕是连一些间接的证人证据都已经握在手中。

  事实上,柯大人知道,英子家的那些事情姚家人必定是办得极为小心谨慎的,却不曾想在这么短的功夫内还是被符夏给洞察。他也不知道到底应该说是姚家人运气太差还是符夏太过聪明,总之他算是真正的后悔不已,倒霉透了。

  之前似乎还听谁说起过符家这位新回府的二小姐胆大包大来着,就连宁王、五皇子那样的人都敢直接顶撞,连国公府夫人的脸面也敢打得啪啪响。

  起先他还以为是有人故意夸大了言辞,或者传来传去的就变了味,现在看来只怕真是自个给看走了眼。

  国公府夫人若不是真被符夏给踩了脸面,姚家的人又怎么可能暗中想要设计陷害这符二小姐?就冲着今日这二小姐跑到衙门里头来的所作所为,哪一点都切切实实的说明了此人当真惹不得呀!

  虽说,他也不可能找死的去真正捉拿什么真凶得罪姚家人,但至少还是可以让姚家自行推个解释得过去的替死鬼出来。至少让表面看上去平息得下来,让他能够顺利的先从这该死的窝子里头冲出来。

  “柯大人早这般英明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符夏淡淡的来了一句,看着似是略微松了口气地柯大人道:“不过,最快的时日到底是多久?这总得有个期限吧?”

  “这…”

  “还有,”不及姓柯的回应,符夏继续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随便找个顶罪的出来,最后大事化不小事化了?我劝柯大人还是莫把事情想得这般简单吧,谁都不是傻子,没那个份量的话柯大人到谁面前怕也难以自圆其说的!”

  姓柯的冷汗已经冒了一头,实在想不到符夏竟然如此厉害难缠。

  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在告诉他,就算要想找个漏洞把事给勉强盖过去,那也得找个有分量的出来,姚家这一回若是不付出一点实实在在的代价,只怕二小姐这主可是不会善罢干休。

  不过还好,冷汗昌过之后的瞬间,柯大人心中倒是灵光一闪,此事最麻烦的当然还是姚家人,并不是他。只要他两边都应对妥当的话,反倒是不会有太多的问题。

  “二小姐请放心,此案下官定当秉公办理,绝对不会再让二小姐失望!”想到这,柯大人连忙承诺道:“下官估计,最多一个月的功夫,下官必定让此案公正结案!”

  “一个月?太久了!”符夏摇了摇头,面无表情:“我等不了那么久。”

  “那…那二小姐且的意思是?”姓柯的有些无奈的询问着。

  符夏才没有半丝的同情,看向姓柯的平静说道:“前些日子,我与宁王爷又打了一个赌。”

  听到宁王爷三个字,柯大人神色再次一变,只少量后脊背骨一路都凉到了底。

  这二小姐突然提到宁王爷当然不是随口说说,好歹他也听说过宁王爷的顽疾可是因为符二小姐所拿出的一个方子给治好的。

  不论这方子是卖的还是送的,总之再怎么说二小姐也算是因此在宁王面前有了个不小的面子情份。

  果然,姓柯的直觉很准,符夏接下去所说的话当真是让他更加有苦难言。

  看着姓柯急剧变色的神色,符夏心底终于有了那么一丝替四喜报复的舒畅感,她故意顿了片刻这才继续说道:“很不幸,这次跟王爷打赌我运气不太好,输了。所以,从下个月一号开始,也就是三天之后,我得去宁王府当上一个月的临时丫环。”

  “这赌注本就不是我愿意下的,宁王是什么性子你想必也听说过。所以我当然巴不得不去,若是下个月一号前柯大人还没有把这案子给弄清楚的话,倒是帮了我一个不小的忙,我也好以此为由拒绝去宁王府做什么临时丫环。”

  符夏坏坏地笑了笑:“不过吗,到时见我没去履行赌约一准会不高兴,宁王爷一不高兴肯定就会发脾气,一发脾气指不定就得杀个把人才能平息怒火。”

  “他倒应该不至于杀我,因为我会早早派人去把无法前去的理由解释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没什么事的话自然就有旁的人得倒霉了。柯大人,你说那个人可能会被宁王爷的坏脾气给迁怒到的人会是谁呢?”

  第一百章 打草惊蛇

  此时此刻,符夏并不介意将去宁王府当一个月丫环的事给摆出来,反正到时也会弄得众人皆知,还不如现在自个主动借着使使。

  一则可以让姓柯的更加畏惧,让其不敢再耍花招。二则也算是给她自个找了一个较为合适的理由,反正符仲景再如何也不会跑去找宁尘逍对质。

  若符仲景真有这样的魄力因为颜面问题而跟宁尘逍对上的话,那她更是求之不得,宁王府那种地方,能不去当然是不去的好。

  而姓柯的此时完完全全的石化,他并不傻,自然知道符夏既然说得出这些话来,肯定不可能有假。

  宁王那种人什么事干不出来呢?打赌让符家小姐给自己当一个月丫环听着很是离谱,可对宁王来说当真算是最正常不过的行为。

  同时,刚才那话意思再明显不过,他就是符夏嘴里所说的倒霉人,必定会被宁王迁怒,后果不堪设想的倒霉蛋呀!

  符夏呀符夏,这真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吗?柯大人怎么越看越觉得这符家二小姐简直跟宁王一个德性呢?

  “二小姐!二小姐请放心,下官就算日夜不眠,也一定保证在下月一号前将这件案子查清楚,把陷害二小姐的元凶缉拿归案!”

  柯大人没有旁的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用三天功夫去解决这么个烂摊子!

  “好,那我就在府中恭候柯大人的好消息!”符夏扔下这么一句,看都不再看姓柯的一眼,径直示意林儿带着四喜离开。

  她相信姓柯的已经足够拎得清眼前形势,更不敢再随随便便的拿些没用的搪塞糊弄过去。虽然眼下不可能真直接拿得下姚家的大人物,不过姚氏与姚家人也别想轻轻松松一笔带过。

  出了衙门,符夏让林儿直接将四喜扶上了马车,并示意车夫直接驾车前往同济堂。

  四喜这一身的外伤,虽不至于致命,但是若不好生治疗的话,怕是容易留下病根,脸上更是可能会留下疤痕。

  到了同济堂,符夏直接请了吴纲替四喜诊治。

  如今吴纲在同济堂的身份还跟以前差不多,只不过找其看病的人却是多了不少。

  符夏也不客气,径直亮出了相府小姐的身份上了楼上贵宾治疗室,并且指名让吴纲替四喜医治。

  吴纲倒是一眼便认出了符夏,看到符夏带来个全身是伤的小姑娘,心中也是好奇不已,但碍着医者的身份,并没有多问什么,直接先让人将四喜给安置好,先行给病患症治。

  “小姐,虽说医病没有太多的讲究,但吴大夫毕竟是个男的,四喜身上哪里都有伤,让吴大夫治是不是不太方便呀?”

  林儿呆在一旁,悄悄地问着符夏,这会吴纲正在给四喜把脉,一会肯定得检查身上各处的伤口吧?

  “没什么不方便的,没看到旁边有女医侍帮忙吗?”符夏反倒没有回避什么,甚至于刻意将声音提高了一些,好让四喜也听得到,省得那丫头心里头担心又不敢吱声。

  果然,听到这话,四喜表情放松了不少,而吴纲则侧目朝符夏与林儿看了一眼,目中带着笑意。

  林儿有些尴尬,但很快便带了过去,专心关注起四喜的情况来。

  吴纲替四喜把完脉后,大致检查了一下四喜身上的外伤,而后便示意一旁的女医侍单独替四喜清理伤口,敷上他配的一些外伤药,等处理完毕后再通知他。

  “符二小姐,咱们外间说话吧。”很快,吴纲起了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符夏点了点头,留下了林儿在这里帮忙照看四喜,自己则跟着吴纲一起到了外间就坐。

  “请问吴大夫,她的情况怎么样?”符夏对吴纲品性本就极有好感,再加上母亲的性命便是吴纲所救,是以更加尊敬不已。

  “二小姐不必担心,虽然伤得不轻,但好在并没有伤及内脏,全都是皮肉伤,虽说得费上些时日功夫,不过问题不大。”吴纲见符夏很是担心,问道:“不知这是二小姐的什么人?”

  “是我的一个贴身婢女,算是因为我而受的伤,所以垦请吴大夫多费点心,让她能够得到最好的治疗,早些康复。”符夏得知问题不算太在,倒也安心了一些,继续问道:“对了吴大夫,她的那些伤会留下疤痕吗?”

  “这个,我到时会调制一些药膏给她用,尽量吧。”吴纲如实说道:“脸上的话应该问题不大,不会留下什么印迹,不过身上有几处可能没办法完全消除。”

  “一会我再给她开个方子,抓了药后带回去煎给她内服,另外还有一个外敷的方子,那些药是每天一换的,等会医侍会告诉你的婢女如何做的。三天后我会去府上再给那姑娘复查,若是其间有什么异常,就得随时将她送来。”

  吴纲边说边写了两个方子,让人去药房拿药。

  弄妥之后,吴纲盯着符夏仔细打量了一小会,片刻却是说道:“二小姐,你自个近日身体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没有呀。”符夏摇了摇头,心中有些奇怪,但很快她脑子如同想到了什么,转而说道:“不过既然来了,那就顺利麻烦吴大夫给我号个平安脉吧。”

  吴纲点了点头,并没多说什么,直接替符夏把起脉来。

  把脉过程中,吴纲的神色渐渐有些莫名的奇怪复杂,而符夏亦没有急着询问,一直到吴纲把完了脉这才出声。

  “吴大夫,是不是我的身体有些什么问题?”她知道吴纲不会平白无故的问她近来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医者望闻问切,吴纲明显是看她气色有些不太对劲才会有此一问。

  “二小姐气血略有异常,但却并不明显,短时间内倒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长期积累下去的话对身体却是极其不利,严重的话容易导致情绪失控、精神错乱。”

  吴纲倒也直接,并无任何顾忌与隐瞒:“而且,二小姐气血上的微弱异常并非身体内部本身出了什么问题,而是受了药物的影响。”

  “你是说,我中了毒?”符夏心头一怔,当即倒是反应了过来,明白了吴纲的大致意思。

  “倒也不完全算是中毒,因为影响你气血的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毒药,恰恰相反而是一种可以使人镇定的良药。”

  吴纲解释道:“应该是有人在你的饮食中长期添加此物,每一次用量都十分小,根本无法察觉,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对身体也没什么影响。但是这种药物不容易排出,容易在体内积压,时日长了就会造成先前我所说的后果。”

  “若是有个两三年的话,后果将会十分严重,而且还很容易造成忽略与误症。这种手法可是比普通的下毒高明得多,根本让人极难察觉,防不胜防,等到自身察觉之际已经来不及了。”

  吴纲微微叹了口气,倒是有些同情眼前这个小姑娘:“我也是因为很多年前曾听我师父偶尔提及过一个真实的病例,不然的话,只怕也不一定能够诊得出来。”

  “不过二小姐目前情况还算十分之轻,我开个方子给你喝上七天便无碍。只是二小姐回去后还得好生注意一下饮食,莫让人再动了手脚去。”

  符夏这会哪里还听不明白,这是有人绞尽脑汁的想要害她呀!若非正好带四喜来找吴大夫诊治,她只怕根本不可能察觉自己已经被人给下了一段时间的“良”药。

  “吴大夫,真是多谢您了!”暗自吸了口气,符夏平复好心情,衷心朝吴纲道谢:“吴大夫当真是我娘跟我的贵人,感激的话我也不多说,日后吴大夫有什么用得上阿夏的地方,还请吴大夫务必告之,阿夏定当尽力而为。”

  “二小姐客气了,医者父母心,这本也是我应该做的。”吴纲笑了笑,直言道:“二小姐能这般感激,我已经很开心了。”

  “吴大夫,阿夏有两个请求,希望吴大夫能够同意。”符夏见状,也没有再多做口头的客气,因为对于他人给予的恩情她向来都是铭记于心的。

  不论人家是否在意,总之自个不敢忘记,若是有合适的机会,必定加倍相报。她做人向来如此恩怨分明,绝对不会有半点的含糊。

  “二小姐请说,若在吴某能力之内,吴某自然不会推脱。”说实话,吴纲对于符夏这个小姑娘印象极其之好,不然的话也不会主动提醒什么。

  虽说医者父母心,但很明显符夏被人下药一事牵涉到了相府内院的一些复杂争斗,没有必要的话,他都不可能主动去趟这样的浑水。

  符夏见状,也不耽误,径直说道:“其一,阿夏想请吴大夫对此事保密,不再与任何人提及。”

  “这个自是没有问题,就算二小姐不说我也知道怎么办的。”吴纲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符夏这般做当然是不想打草惊蛇,这样才有机会找出下药之人来:“还有一个呢?”

  第一百零一章 离奇而亡

  符夏第二个请求倒也算不上什么请求。

  她请吴纲每个月都去一趟相府给她与娘亲把个平安脉,有病看病没病也可能更好的调理身体。

  吴纲的医术,符夏心中是有数的,整个京城只怕也很难找出几个比他更厉害的,那些宫里的御医许多还不及于他,多的不过是那个好听的头衔与名声罢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吴纲的品性是符夏最为放心与信得过的,有他定期检查一番的话,今日这种下药之类的事情也能够更好的预防。

  相府里头自然是有府医的,但那些人符夏又怎么可能信得过?放眼京城,她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更加值得她信任放心的大夫了。

  对于吴纲来说,这样的请求当真不算是什么请求,反倒还帮衬到了他,哪里有什么不应之理。

  四喜的那边,女医侍也已经将外伤全部清理干净并且敷上了药,吴纲再次去做了最后的处理与检查,又将学徒抓好的药的用法再一次交待了林儿一次。

  至于给符夏药,吴纲并没有让人在同济堂去抓,而是在先前单独将方子给了符夏,让符夏自个回去的过程中随便找个药铺去抓就成。

  这也是符夏自个的意思,若是方子在同济堂跟着一起取药的话,太过惹眼了些,她暂时还不能让府里下毒之人知道事情已经败露,如此才好行事。

  送符夏走之际,吴纲倒是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告诉符夏道:“二小姐,你还记得几个月前你带你母亲来这里治病时,那个想买你为妾的胖子吗?”

  符夏自是点了点头,却并不知道吴纲为什么突然提到那个猥琐恶心的男人,一副疑惑不已的样子看着吴纲。

  “我听说,那个胖子半个来月前死了,就死在自个家里,自个吊死的!”

  吴纲啧啧说道:“说来也奇怪,那胖子家里的人一个个都不信胖子会自个吊死自个,说是那胖子一直都过得好好的,什么都不愁,根本不可能会突然想不开做那样的傻事。别说他们不信,就连我也不信呀,像那样的人不知多怕死,哪里可能无缘无故自尽呢?”

  “哦,有这样的事,先生不说的话我还真不知道。”符夏自然也意外不已,吴纲说得没错,那个死胖子的确没有什么理由自个了结自个,不过这样的人渣死了倒是节约了粮食,也算是少了一害。

  心情突然大好起来,她突然想到了宁尘逍来,宁尘逍那浑人动不动就喜欢逼着她打赌,还用这死胖子做赌注,她只要一输一准就是说让她去给这死胖子做妾,真是够了!

  这回好了,死胖子都不在了,她倒是看宁尘逍还拿什么来恶心她。

  吴纲自是不知道符夏心中的想法,继续说道:“后来胖子一家人还报了官,官府给验了尸,结果还真证实了那胖子再无其他任何的内伤外伤,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就是自个自尽的。所以这事不大不小的也算是成了一个怪事,到现在谁都猜不出胖子好端端的怎么就会突然自尽了,听说自尽的前一天还准备纳新小妾来着呢。”

  “那还真是有些奇怪,不过这人当真不是什么好人,这么个死法倒也算不错了。”符夏并不掩饰自己对于那个猥琐男人的厌恶,而后却是朝吴纲问道:“吴大夫怎么突然想起跟我说这个来着?”

  “哦,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突然想起了,我记得当时那男的还放狠话威胁你来着。”吴纲还真没有旁的意思,无非就是因为符夏与那男的之间也算是有些纠葛,所以这才顺口说了一嘴罢了。

  他这个人,平日里也是个话多的人,符夏的年纪跟他侄女差不多,相处了几次倒是对这姑娘有着一种亲近之感。

  见状,符夏倒也没多想,而后也没有再多说,谢过之后,上了马车离开。

  半道上,马车在一间普通的药店停了一下,林儿拿着吴纲单独开给符夏的药方下去把药给抓了回来。又买了几个药罐子,等回府后,不论是四喜的药也好还是符夏的药都由要儿亲自在自个院子里看着煎就成。

  四喜受了伤这些日子天天得煎药,顺带着符夏的药跟着一起倒也不会引人注目。

  被人下了药一事,符夏也没瞒着林儿,等回府后她还得让要儿配合着一并演上一出戏,好把那下药之人给揪出来。

  她想了几遍,自己的膳食虽然都是从后厨出来的,不过厨房的人应该不可能下手,一则那里人多眼杂,想要经常性这么干而完全不被任何人察觉太难。二则她才刚刚打死了后厨一人婆子,那些人就算再见钱眼开,也不至于这么快就不长记性拿命去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