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除了厨房里的人下手的可能,剩下的自然也就只有自个惜夏阁里的下人了。

  虽说她对自个院子里当差的下人向来是极好的,不过很明显在更大的利诱面前,她的这点好根本满足不了有些人的胃口。

  人心,本就是世上最最难以揣测的东西,所以符夏这一世从来不会去轻信任何一个人。

  当然,天天给她饭菜中下药的人不过只是个小角色,符夏甚至已经猜到了这件事的幕后指使到底是谁。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方的手法与目的并不难猜,只不过心机的确极深,耐心也足够。只可惜她的运气太好,误打误撞的倒是提前知晓了此事,让地设计之人一腔心血付诸东流。

  符夏也没有刻意避开四喜,当着这丫头的面把回府后的事情一一同林儿交代了一遍,只不过却不许四喜多管,让其好生养伤休息便可。

  四喜心中惋惜不已,这么好的机会可以替二小姐除去院子里头吃里扒外的奸细,偏偏自个受了伤帮不上半点的忙。

  想到这么多人一次又一次的无耻的暗算着二小姐,四喜更是愤恨不已。

  她承认,一开始选择效忠二小姐,那是为了自个的前程赌上一把,可短短几个月相处下来,四喜心中却是真正的喜欢上了这位主子。

  特别是今日,二小姐知道她出了事,竟然这么快便亲自赶去救她。看到她被打成这样时,二小姐且眼神中的心疼与愤怒四喜看得真真切切。

  有一个这样在意她这个奴婢的主子,四喜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反正就在那一刻,四喜已经心甘情愿的将自己与二小姐绑到了一起。

  “小姐,依奴婢看,下药这事怕是跟三小姐脱不了干系。”四喜身上有伤,不过这会上了药已经没那般疼了,在马车里头躺着也不影响她脑子运转。

  “为什么这样说?”符夏见四喜精神状况还算不错,倒是有些意外的顺口问了一句。

  其实四喜说得没错,此事应该是符瑶所为。如果是姚氏的话,那么也犯不着再弄出英子这么一出戏来折腾了。

  符瑶与姚氏还有姚家人有共通点,那便是憎恨她,巴不得她去死,但符瑶与姚氏以及其姚家其他一些人又不完全一样。

  因为符瑶知晓她的用处,所以当然不会直接参与进陷害她明着叫板要弄死她的事情中来,而且符瑶与符仲景才是真正一条心,更加不会明知实情还去坏父亲与情郎联手的好事。

  可符瑶比及姚氏来说更加容不得她呀,即不能让她现在就死,又不愿意真正放过她,所以暗中弄这种慢性药给她才是最好的办法。

  等过几年药性才会明显发作,她发作起来还真是神不知鬼不觉,甚至连自个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去,再过多几年或疯或癫绝对是称了符瑶的心又不至于完会影响到大事。

  至于于符瑶来说,应该就是这般认为的,女人的妒忌有时比什么都要可怕。

  “二小姐,奴婢也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明,不过奴婢觉得吧,整个相府就数夫人跟三小姐明里暗里的跟您过不去。”

  四喜想了想解释道:“夫人的话,奴婢觉得跟这次英子的死有关,夫人是想用英子的死来陷害二小姐,直接置二小姐于危险之中。如果那些药是夫人指使人下的话,这会她也没必要再干这么一出多此一举了。说句不好听的,夫人巴不得您死都好,真下药直接便会让人下最快最狠的毒药,哪会费那么多的功夫等个三年五载,慢慢挖大坑阴小姐呢?”

  “所以,除了夫人以外,不就剩个三小姐了吗?三小姐别看平日表面上装得对您多好似的,可奴婢觉着三小姐比夫人更不待见二小姐您。”四喜的直觉惊人的准确:“虽然奴婢也不明白为什么三小姐这般不待见您,但反正就是这般觉得的。”

  “你呀,现在就好好休息吧,别多想了,到底是谁干的,用不了多久自然就会揪出来的。”

  符夏笑了笑,示意四喜少说些话养养神:“记住,这些话在外人跟前一字都别提,你跟林儿私下也别再多议论。隔墙有耳呀,让人听去我倒是无所谓,你们两个可就得倒大霉了。”

  第一百零二章 是不是这个理?

  回到相府,一路进了惜夏阁,王管事没过多久便前来回禀刘婆子一事。

  王管事全无隐瞒,只道是亲自督察着让刘婆子自个动的手,二十嘴巴子一个也不少,力道也无应付之嫌,同时也告诫了刘婆子一番,言下之意自是表明他如实的完成了二小姐的交代。

  四喜被官府带去问话后关入大牢之事,王管事自然是知道的,而四喜被符夏带回来时,虽看上去已经诊治过做了处理,但满身的伤却是清清楚楚。

  这就说明四喜被带去后不久便直接挨了打,有人抢着时间想要严刑逼供。越是这样便越说明符夏想要从衙门要人可不容易。

  但偏偏符夏就跟个没事人一样,轻轻松松的过去,轻轻松松的把人给带了回来,连带着给四喜看大夫处理伤口的功夫加在一起,也没花两个时辰。

  这对王管事来说,他们这个二小姐呀,还真不是一般的庶小姐,指不定日后相府最夺目闪耀的人不是普遍人,正是这二小姐了。

  “有劳王管事了,还有件事得麻烦一下王管事。”

  符夏看向王管事,目光之中流露出几分赞许。

  此人办事倒是当真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以点看面来说,符仲景身旁的下人比姚氏身旁的要聪明得多,强得多,这也难怪前世姚氏最终被符仲景给压得直不起头来,最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家被踩到相府脚底下。

  坦白来说,符夏一直以来还是有些稍微轻视与忽略了自己那个所谓的父亲,今日再次看到王管事时,下意识里倒是警醒了一点。

  符仲景与姚氏明显不同,不会在这些小事上浪费功夫,而现在对于她的纵容也源自于她的利用价值以及她还没有真正的触犯其利益。

  甚至于。私底下符仲景是巴不得她与姚氏对着干的,可一旦等到她真正触犯到符仲景的利益或者当众与其反脸时,那个时候这位父亲肯定就不是现在看上去的这般没有存在感了。

  看来。她还需要一些实实在在可以做为盾牌的东西,而在此之前。姚氏的存在未必不好,至少可以转移掉符仲景的注意力。

  符夏有些分心了,思绪翻转倒是很快想起了另外一件极有意思的事情来。

  “二小姐?二小姐有什么事请直管吩咐,小人自当诚心去办。”

  王管事本等着符夏的下文,可好一会却没动静,看那样子倒是没想到这二小姐在这样的时候竟是神游到不知哪里去了。

  他哪里摸得清这位二小姐的心思,因此等了一会后,只得出声主动询问了一声。

  听到王管事的声音。符夏很快回过神来,微微笑了笑继续说道:“两件事,其一,官府负责英子一案的柯大人说了,为表达误抓并伤了四喜的歉意,所以三天之内必定破了此案,让英子得以真正安息,也还四喜跟惜夏阁一个公道。”

  没有刻意隐瞒,也没说得太多,符夏知道王管事鬼精鬼精的。一听就能够明白:“原本这事我应该去给夫人禀明一声,不过今日跑来跑去的,劳力劳神的连一点精神都没了。这样去见夫人反倒显得有些不太敬重。所以还请王管事受累,代我跑一趟转告夫人一事。”

  “小的明白,一会便直接去夫人那院,将二小姐的话代为转告。”王管事心中震惊不已,连面上神色都不可避免的涌现出惊讶之色,掩饰都有些掩饰不住。

  他怎么也没想到,符夏竟然有这样的手段,三下五除二便让主审大人如此表态。

  要知道,这案子里头的猫腻怕是柯大人也掺和了进来。想都不用想必定与姚家人脱不了干系,而符夏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那柯大人这般快便直接调转了矛头不说,还答应三天之内解决此案?

  三天呀。莫说是牵涉这般麻烦的案子,就算是普通的小民打架也很少有三天能够理清呀!

  王管事再次看向符夏眼神都有些变了,他知道二小姐不可能在这件事上吹牛说谎,而特意让他去传这话的目的无非就是明着向夫人高调反击罢了。

  没有在意王管事的神色,符夏继续说道:“第二件事也还是得麻烦王管事跟我父亲说一声,下月一号起我得离府一个月,身上还是需要多放些银两备用,请父亲帮我准备个五百一千两的都好。”

  听到这话,王管事神色再次一变,虽略显迟疑便还是陪笑着问道:“二小姐,您需要用钱倒不是什么大事,老爷早就说过了但凡二小姐开口,钱财之上自是没有任何问题。只不过…”

  “只不过不知二小姐为何一号起要离府一个月,又要去什么地方呢?这个二小姐且若是不跟小的说明白的话,小的怕是没法跟老爷回复交待呀。”

  王管事当真没在意符夏所说的五百一千的银两,反正又不是让他掏,他只管如实报给老爷便是,批不批那就是老爷的事了,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可符夏离府一个月这么长,要去什么地方做什么事这也都没提及,这样的话他哪里能随随便便去传。

  虽说符夏是有些特权,可以自由出入相府,但那总也有个限度,不等于可以想出去多久就出去多久呀!一个月,啧啧,二小姐如今毕竟是相府的女儿,这么长时间在外头,若是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惹出了什么祸来,那头一个打上的便是相府的标签呀!

  早就猜到王管事必定会问原因,符夏平平静静的解释道:“是这样的,前些日子在长安公主府赴宴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宁王爷,宁王爷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回被我赢了一千两银子心中不爽,所以强行又跟我打了个赌。”

  说着,她看向王管事,一副无奈而沮丧地模样,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也别说我到底赌的是什么,宁王爷一早就封了口不准我说,总之这赌肯定是我输了,不然他那样的爷又怎么可能顺得下那口心气。”

  听到这,王管事倒是有些忍不住,插话问道:“那…二小姐要离府一个月跟宁王爷这个赌约有什么关系吗?”

  宁尘逍行事,王管事自然早有耳闻,如果这事真跟宁尘逍有关的话,那么二小姐只怕真是被逼的。想来这赌约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不然又怎么可能又是一个月之久又是五百一千两银子的备着。

  符夏默默点了点头,情绪似是更加糟糕:“王管事说得没错,宁王爷当真不知道是不是跟咱们相府有过节,竟然让我去宁王府给他当一个月的丫环做为赌输的惩罚!”

  “王管事,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呀?好歹我也是相府二小姐吧?他宁尘逍就算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吧?可偏偏人根本不管这么多,还扬言一号那天没见我去给他当丫环后果自负。这事我也没办法了,本想去求求父亲帮忙想想办法避掉这一个月的丫环命,可后来又想了半天还是不能不去呀。”

  “敢问二小姐,您是怎么想的?”王管事心中也是糊得不行,他倒是丝毫不怀疑宁尘逍让符夏去当一个月丫环做为赌输了的代价,毕竟那个魔王当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而且,这宁王是谁的面子都不会卖的人,莫说是相府,放眼京城里头,只怕除了皇上稍稍还能够管得这魔王以外,其他人都只能够绕着走了。

  只不过,听二小姐这意思,倒是还有旁的考量在里头。

  符夏见状,再次叹了口气说道:“王管事,你是父亲身旁最器重最信任之人,所以当着你的面我也没必要收着藏着什么。我是这般想的,宁王爷虽然行事古怪,但绝对不应该单单为了曾输给我一千两银子而死咬着人不放,毕竟宁王府有的是钱,哪里会在意那点银子呢?”

  “所以呀,我觉得吧,从头到尾,包括上回方子那件事所加的赌约,宁王表面上看着是针对于我,但实际上肯定是冲着咱们相府,冲着父亲来的。我估莫着,是不是父亲平日里有什么事得罪了人家只不过自己不太清楚罢了呢?不然的话,他这么一个大王爷哪里有道理总要给我这么个身份的人难堪呀?”

  “我虽不过是相府一个刚刚回府的庶出小姐,可再怎么样也姓符,在外头被人高调欺辱了,最终伤的还不是相府的颜面吗?”

  符夏点了点头,很是肯定的自语道:“嗯,一定是这样的,宁王爷这分明就是冲着父亲,冲着相府来的吗!”

  “依着宁王那样天不怕地不怕,事事都得顺他气的性子,若是没把气从我这里出掉的话,指不定还会弄出更大的动静来,到时估计就不是我一个区区的庶出小事失了颜面的问题了。所以,我这才寻思着,既然如此,反倒不能去求父亲,还是让我去当了这一个月的丫环,让宁王爷消了那一口气,日后甭再找咱们相府的不快了才是最好的。”

  “反正大不了到时多花点银子,在宁王府打点一下,尽量莫再把这事的不好影响扩大便是。”符夏侧目再次看向王管事,反问道:“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第一百零三章 有多远绕多远

  脑海之中不时回响着二小姐那一声“是不是这个理”,王管事出了惜夏阁跑得比谁都还快。

  虽然走时他当然是一副安慰的模样,说等老爷回来一定把这事好生跟老爷禀告,老爷知道后肯定会想办法处理的,不会由着宁王爷这般任意而为,有损二小姐的名声,有损相府的颜面。

  不过王管事自个心里清楚得很,相爷理肯定是会理的,毕竟此事关系到了相府的颜面,但若宁王真的成心如此的话,那么结果铁定是没人改变得了,符夏这一个月的丫环生涯怕是没得改变。

  客观上来说,他也不得不承认符夏所言挑不出半点的毛病来,就算相爷真使出本事让宁王把这事给放过去,得利的无非也就是二小姐自个,只是一时罢了,宁尘逍那样的性子只会搅出更大的事端来祸害相府。

  所以,从这一点上来说,还不如让符夏去给宁王当一个月的丫环,丢人是必定的,但京城之中谁不知道宁王爷的心性脾气呢?

  王管事没再多想,先行去往姚氏那屋,将符夏所说的柯大人那些话一一如实的禀告给了姚夫人,而后也懒得理会姚氏阴暗复杂的神色,很快便退了出去先行离开。

  从从姚氏那里出来后,王管事听跑腿的人说老爷刚刚回来,这会已经去了书房,他也没耽误片刻,直接便奔了过去。

  到了书房,王管事将今日这些个事全都与符仲景说道了一遍,留在最后讲的自然是重点事件——二小姐一号起得去宁王府当一个月丫环的事情。

  让王管事意外不已的是,相爷听说英子之死惹出的那一大堆事后面色半丝没变,听到二小姐将四喜直接从衙门给拎了回来还让那柯大人做出那种几乎难以想象的三天保证时,相爷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可最后听说二小姐被宁王强行逼着打赌最后要去宁王府当一个月丫环时,相爷却是脸色都变了,直接起身要去惜夏阁。

  王管事心中惊讶不已,相爷的反应明显出乎他的预料,但他自然什么都没说,赶紧跟着便是。

  自打二小姐回府,相爷还是头一回去惜夏阁,这让王管事也有些想不明白此刻相爷心中的真实想法。看来他还是低估了这二小姐对于相爷的利用价值。

  惜夏阁的人看到符仲景匆匆亲自赶来,一个个都又激动又紧张的,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但这样的担忧却并没有持续太久,有人偷偷稍微听了一下,并不曾听到相爷对二小姐有任何责骂之言,反倒语气颇为关心不已,

  “父亲,您怎么来了?”符夏微微一笑,嘴里这般问着,心中倒是并无多少吃惊之处。

  边问边行了礼请符仲景坐下,装模做样的也让要林儿上了下茶,毕竟这也算是符仲景头一回来她这女儿的屋子,礼数上自是没必要有失让人说道。

  符仲景倒是摆了摆手,示意符夏不必拘束,坐下之后径直问道:“阿夏,为父听王管事说了你的事,这事宁王那边的态度到底如何,你能不能跟为父稍微说道详细一些?”

  开门见山,符仲景此刻的确是在意此事的,不论如何,符夏现在毕竟是相府二小姐,更为关键的是将来那一层身份,所以这个时候还跑去给宁尘逍做一个月的丫环,不仅名誉会扫地,而且最重要的是男女有别,这一个月相处下来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光是后面一点,沈靖那边他就没法交待,哪怕人人都说宁尘逍有断袖之癖,府里头养了不少美男,对女人根本一点兴趣都没有,但再如何那也是个男的,而且府里还有那么多男的,谁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呢?

  是以,此事可不仅仅只是符夏丢脸,相府丢脸这般简单,还牵涉到日后三皇子的大计。符夏本就为庶女,若再背上这么一层临时身份的话,莫说想嫁入皇室,就算是普通大户人家也会望而生畏。得不到皇室许可,三皇子的大事便会凭生风波,事情倒真算是动一发而牵全身了。

  “父亲,此事女儿自个也还没弄太明白。”符夏见状,很是委屈地说道:“那日在长安公主府林园内游玩,运气不好,正好碰上宁王。他二话不说直接便要跟我再打个赌,我连拒绝的资格都没有。”

  符夏的说法还是跟对着王管事差不多,并没打算多铺开:“事情就是女儿先前跟王管事说的那些一样,此事不论如何都因女儿而起,女儿也不愿意再让父亲为难,所以决定如了宁王的愿,让他出了那口气。还请父亲莫要怪罪女儿,女儿也是逼不得以。”

  “阿夏,此事为父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宁王的性格为父也一清两楚,他要找谁的麻烦根本不会顾忌任何。”

  符仲景和蔼而慈祥地说道:“为父就是想知道,这次宁王的态度是不是当真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但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为父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得想办法说服宁王改变主意,不能让你去那里当什么丫环。受罪不说,这对你的闺名可是巨大的损害!”

  “父亲,您能够如此替女儿着想,女儿当真感动不已。”符夏一副极其欣慰高兴地模样说道:“不过,此事女儿已经考虑清楚了,若是不按宁王说的去做的话,指不定到时宁王又搅出什么更大的刁难之事来,那样的话,到时反倒只会更加影响到咱们相府的声誉,只会更…”

  话还没说完,符仲景却是打断了符夏,很是坚决地说道:“好孩子,你能够处处以相府的声誉为重,为父很高兴了。此事你暂时也不必太过悲观,为父这就出府去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跟宁王好生商量一下,只要不让你去当一个月什么丫环,其他条件,为父大不了任他去提便是。”

  说罢,符仲景也没再打算多做逗留,起身离开之际,还好言宽慰了符夏两句,示意其不必担心,在府中等着好消息便是。

  符夏没有多说,一副高高兴兴感动不已的模样谢过,将符仲景送出了门。

  符仲景这会跑去找谁,符夏心中再清楚不过,不过倒是完全不看好。

  “小姐,老爷亲自出面的话,说不定真能够想办法让宁王改了主意,这样小姐就不用去宁王府当那一个月的丫环了。”

  林儿很是高兴,是那种真心的高兴,她并不知道符仲景的真正心思,不过那些对她来说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家小姐的事有了转机,这便足够。

  进了屋重新坐下,符夏却是并没有任何高兴不高兴的,平淡说道:“那可不一定,宁王那种性子,说出的事情除非他自个改主意,不然的话谁去都没用。更何况,别看相爷一副真心替我考虑的模样,这心里头到底为的是什么还真没那么简单。”

  符夏说到这,微微笑了笑,看向林儿说道:“其实现在想想,去宁王府当一个丫环对我来说未必就不好,这事呀,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为什么呀?”林儿自是不解了:“不论相爷心里是怎么想的,出于什么考虑,总之他若是能够主动替小姐想办法化解此事,对小姐来说都是有利的才对呀。”

  “你现在还懂,日后慢慢总会明白了。”符夏并没有解释太多,转而示意林儿别再费脑子想这些,先去忙之前她交代的事情,重点先暗中把那下药的人给揪出来再说。

  反正现在,就算跟林儿多说几句也无法解释得清,名誉这东西对任何人来说或许都比命还重要,但对符夏而言,自损名誉未曾不是好事。

  至少她跑去宁王府混一个月,给宁王当一个月丫环后,但凡像能够与相府门当户对的,甚至于差一些的大户人家都不可能有谁再敢让媒人上门提亲,更别说皇室了。

  沈靖好歹也是皇子,皇子妃的人选可是得经过十分严格的筛选,趁早能够捣鼓多些阻碍麻烦来,让沈靖的如意算符趁早落空,这当然是再好不过的。

  林儿见状,自然也不再多问,反正自家小姐看上去应该是心中有数,这便足够。

  一整天下来,相府也好,惜夏阁也罢,竟然都是出其的平静,似是一整天任何事情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四喜这些天只用负责养伤,旁的什么事符夏都没让她管,而符夏自个的药则是林儿一手煎了暗中端过来,谁都没让知道,就连李氏也不曾透露分毫。

  而很晚的时候,符仲景这才回府,直接把王管事给叫了过去。

  “明日,你给二小姐送一千两银票过去,告诉二小姐,是我这当父亲的能力有限,没办法让宁王改变主意,此次只能委屈她了。”

  符仲景面色很是难看,吩咐道:“让二小姐到时多打点一下宁王府的人,尽量在那里少受委屈。日后这事了结了,离那宁王有多远绕多远!”

  “小人知道了!”王管事也不敢多问,当下便应了下来。

  第一百零四章 好事

  符仲景此次当真是气得快要憋出内伤来。

  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麻烦得多,那宁尘逍简直就是个不可理唯的主,当着太子之面,竟然也丝毫不给半点的面子。最后更是直接无视于相府,无视于他,甚至于最为基本的正视都没有一个。

  难怪三皇子听说此事虽恼火不已却也没有直接出面做任何之事,只让他通过太子侧面施压试一试,看看能不能用其他交换条件让宁尘逍稍微退上一步。

  可谁曾想,这宁尘逍当真是霸道惯了,即不讲理亦不讲情面,完完全全就是跟他相府扛上过不去,扔下一句让所有人都无法吱声的话后却是就那般扬长而去。

  “不想让符夏去当那一个月的丫环也成呀,让你们相府嫡出的三小姐代替也成吗!本王不会介意这些的!哈哈…”

  想起这句话,再想起宁尘逍说这句话时的神情,符仲景当真恨不得直接把宁尘逍给生生扒了皮。

  没错,连符夏都看出来了,宁尘逍哪里是针对她呀,分明就是针对整个相府,针对他符仲景,可劲的打着他的脸面。

  他也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何时何地,什么事情上不小心得罪了这主,或者说是碍了宁尘逍的眼了,怎么就惹了这么个魔王找晦气呢?

  符仲景是气得一夜都没睡好,宁尘逍这种放都说出来了,此事当然不可能再有改变,再如何,他也绝对不可能再搭进去一个嫡女符瑶的。

  只能够暗中想些办法,将这事最后的不利影响尽量降到最低才行。

  如此一来,符仲景心中对符夏这个女儿更是不喜,就算宁尘逍是冲着他来的。可符夏若不是一开始就弄了个破方子招惹到了这主的话,人家也不可能寻得了这么好的机会刁难。

  气归气,恼归恼。再如何符仲景暂时也没办法对宁尘逍或者符夏如何,只得生生忍下这口气。闷头往下走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