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子谦一直在宫里头给十五皇子当陪读,吃住都是在宫里,不过偶尔也是会有假可以回来看望父母家人的。

  但自打符夏入府到现在,也都过了好几个月了,却一直不曾看到符子谦回过一次相府。

  她记得前世的时候,打她入府起,符子谦回相府的频率便很是规律,差不多一月一回,每回多则住个两三天,少则也有一天,若是碰上相府有什么特别的大事必须参加的话,也是会抽空回来的。

  她倒不是有那份思念幼弟的闲心,只不过觉得这事看上去有些古怪罢了。

  林儿好几年前便在相府了,所以自然知道二少爷的一些基本情况,见小姐突然问起便如实回道:“小姐可能不太清楚二少爷的情况,小姐您回府前不久,二少爷便跟着十五皇子去了吴地。所以这会二少爷远在千里之外呢,当然不可能时常回府的。”

  “什么?”符夏一听,整个人顿时神色都变了:“你是说,几个月前十五皇子便去了吴地?”

  “是呀小姐,怎么啦?”林儿见符夏神色如此惊讶怪异。一时间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下意识的跟着变得紧张了起来。

  符夏半天都没有吱声,心思却是飞得极远。

  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前世的时候,十五皇子去吴地是差不多五年以后的事了。这一世怎么竟然提前了这么多年?

  符夏心中很是震惊,要知道,十五皇子是因为其母妃的家庭出现了大的变故,吴地局部发生了系列的动乱,所以皇上才想通过十五皇子这层比较特殊的身份代他前去吴地,安抚民心,以便更好的控制局面,不让动乱影响到北晋对于吴地的统治。

  当年她已经嫁给了沈靖。因而对于这些事情都很是清楚。

  吴地之变可不是简单的地域内部矛盾动乱,实际上却是精心策划的一出阴谋加阳谋,而这事当然也少不了沈靖的参与。

  自吴地之变,十五皇子去吴地之后,朝廷局势明显有了十分明显的变化,沈靖在此事之中得利极大,直接得到了先帝最大的赏识与器重,同时还获得了吴地两股特殊势力的暗中支持。

  所以,想到这些,无怪乎符夏会连面色都变了。若这一世也是如此的话,那么沈靖离皇位实在是太过接近了!

  “林儿,你可知十五皇子为何突然会去吴地?”符夏片刻之后恢复了些常色。希望是自己想得太多,这事也许只是一层巧合,毕竟如今的沈靖应该还没有那样的势力与手腕。

  林儿摇了摇头:“这个,奴婢就不太清楚了。二小姐,十五皇子去吴地对您有什么影响吗?”

  林儿还是极为敏锐的,当下便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符夏沉吟片刻,答道:“没错,这事关系重大,我得想办法尽快弄清楚才行。”

  是回答。同时也是自言自语,符夏想了想后。直接朝林儿说道:“林儿,明日便是一号。我得去宁王府,到时依着宁王的性子,肯定是不会让我再带其他人去的。所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内,你去替我办两件事。”

  “小姐只管吩咐便是。”林儿点头应了下来,而后立马担心的问了一声:“小姐真不打算带人去?那些事您一个人都应付得来不?”

  “这个你放心吧,入相府之前,我什么活没干过呢,不过就是端个茶递个水之类的,真做不来的不做便是,他还敢把我打杀掉不成?”

  符夏将两件要事细细的交代了林儿一番,而后又把昨日王管事给她送过来的那一千两银票直接全交给了林儿,让她用于打点。

  “林儿,刚刚交代你的都记下了没有?”她反问了一声,不想出什么差子。

  “小姐放心,奴婢都记得清清楚楚了。”林儿再次点头保证道:“一定不会误您的事,等您回府时必定都办得妥妥当当的了。”

  “不需要等我回府,随便哪一件事什么时候有了准信,什么时候直接去宁王府找我便是。”符夏叮嘱道:“这些谁都不能说,除了你自个以外,哪怕是四喜也不能说,明白吗?”

  “奴婢明白!”林儿再次应声,虽然有些事情还想不太清楚,但她却知道这两件事都是对于二小姐极为重要的,是以绝对不能出什么乱子。

  头一件事,小姐让她私下去找两个人,花银子问清楚十五皇子此行去吴地的目的。而且还让她在这两人身上不必花太多银子,说是花多了反倒不好。

  第二件事还是让她去找个人办另外一件事,而且这人还是三皇子府上的人,那一千两银子绝大部分都是给这个人准备的。

  林儿疑惑却绝对不会多嘴,暗自告诉自己只要好生将小姐吩咐的事情办好便可,其他的都不重要。

  刚刚将银票收好,外头却是响起了敲门声。

  很快,莺儿走了进来,略略有些不太自在地禀告道:“二小姐,夫人请您去一趟前厅,说是柯大人来了,要将英子被害一案的真相当众做个了结,请二小姐前去旁听。”

  “哦,这柯大人办事速度倒还真不赖吗。”符夏不由得笑了笑,而后朝着要儿说道:“正好闲着无聊,既然如此,那咱们现在就过去看看吧。”

  “是!”林儿同样笑着搭腔,边说边过去替二小姐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裳,

  主仆两个很快便出了门往前厅而去,临走之际,林儿自然没忘记让莺儿把这消息去跟四喜说道一声,只不过得看着那丫头不许乱跑,老老实实的呆在屋子里歇着等着就成。

  

  第一百零九章 你试试!

  相府前厅内,此时本应该人满为患的精彩时分却并没有太多的人。

  除了柯大人一行几个办案人员以外,厅里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相府的人。

  符夏默默看了一眼便知道这是姚氏有意而为之,哪怕明知事后归样会传出去,不过那是以后的事,至少在她眼皮子跟前的时候,当然还是越少人在场,越少人知晓为好。

  也不知道是有意回避还是碰巧,符仲景今日到此刻都还没有回府,由着符里头几个女人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不过以英子的身份来说,哪怕真扯上了什么其他更深层次的问题,却也并非得由符仲景出面来理,堂堂一国之相,多的是朝政大事要忙,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而符子鸣也一早找了个理由出府回避,估计不到事情处理根本不会回来,那奶娘的哭声这两天吵得他头都快爆掉了。

  除此之后,无非也就只有符瑶以及蒋氏母女,外加英子娘,以及几个说得过去的服侍下人罢了。

  前厅附近都没有谁敢多靠近耽搁,显然是一早便得了吩咐,厅里的门当真是关与不关都差不了什么。

  人齐了,柯大人也不耽误事,反正主要这事其实就是给符夏一个交代,一通忙活倒是很快当众将他们所查到的真相道了出来,所谓的证据证言什么的自然也跟着一并出示。

  符夏不得不说,这一次姚氏还真是舍了点本钱下去,扔出了刘婆子跟兰儿顶罪不说,整个事情还扯得极圆,至少表面上根本不好再找什么漏洞。

  据柯大人说,整个事情全都是刘婆子一手策划的,而且还是背着姚氏,背着其他人暗中实施的,只因为符夏回府的时候曾狠狠羞辱过她,让她丢了几十年都不曾丢过的脸,这对于她来说是无法忍受的。

  理由吗有些牵强,不过倒也没法绝对的说不可能,是以符夏并没因此而打断柯大人,继续往后头听了下去。

  刘婆子报复心极强,后来很快便让她想到了报复符夏的方式,那便是嫁祸!

  本来这事还没那么快顺利进行的,按刘婆子自己的口供来说,正好不久前夫人将英子给了符夏,而她也听说英子在惜夏阁里并不受待见,所以灵机一动这才想出了那么一条狠招来。

  她花了不少的钱买通英子的父母,又借着在夫人身旁的地位与说话份量,将许诺给英子父母的自由身哄着夫人同意了下来,费了不少的血本这才买来了英子的性命。

  而后,刘婆子又伙同之前同受了符夏不少气的兰儿,弄了封假的告密信,让兰儿暗中交给官府,陷害符夏是杀死英子的真相。

  刘婆子本以为事情做得天衣无缝,却没想到一下子便显了形,被带去衙门之后,经不住审问很快便全都招了。

  兰儿虽矢口否认跟刘婆子不是同伙,也无同谋,但因为当时送告密信的时候,柯大人是亲眼见过兰儿的,所以就算是兰儿不承认也没有任何的作用,改变不了兰儿成为帮凶陷害符夏的事实。

  柯大人说完这些后,先是朝着姚氏说了一些场面上应该说道的官话,而后看向符夏说道:“二小姐,前几天实在抱歉,让您的婢女受了冤枉,让您也险些被这些恶毒小人陷害,下官办案不利,还请二小姐海涵。”

  “柯大人客气了,大人三天之内便破了此案,这样的神速怕是难得找到几个可以相比的吧?”

  符夏平平静静的说道:“不过,有一点我还是不太明白,得麻烦柯大人解惑才行。”

  “二小姐请说,下官必定知无不言。”

  柯大人没法不对符夏客气呀,这个符家二小姐简直就是个煞星,碰到了当真是没有好事,不是要去陈大人那里告发他,就是要把宁王那样的魔王之怒引到他身上来。

  他也不知道最近到底倒什么样的霉,竟然栽到这么个煞星手中,就是想硬气也没法硬气起来呀。

  说实话,柯大人当真觉得这相府二小姐就是一煞星,关于这二小姐入府前前后后的事情如今他多少也是基本都知道了,反正就感觉基本上惹到她的,就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而且这主还喜欢张嘴就咒人,咒那些看不顺眼的人,还一咒一个准。

  这回兰儿又应了吧,听说前不久符夏还当众说兰儿不久后有大祸,这不才过几天呀,立马就又灵验成了真!

  所以,光这一点也够让柯大人对符夏无比顾忌,他可不想再惹得这祖宗一个心情不好,直接对着他咒起来,那可真就**烦了。

  看到柯大人毕恭毕敬的模样,姚氏没有吱声,可眼底尽是不屑与冷意。

  符夏倒是毫无察觉似的,不紧不慢的问道:“柯大人说英子的死是刘婆子花大价钱买来的,刘婆子是幕后真凶,那英子最后到底是被谁给用绳子勒死的呢?难道是刘婆子自个动的手?”

  “当然不是。”柯大人连忙解释道:“据刘婆子交代,动手勒死英子的人不是旁人,正是英子的父亲。英子死的当天,英子父亲偷偷让人带了信,说有重要机密之事要跟英子说,让英子按其约定的时间大晚上去锦鲤池那里见面再说。”

  “英子自然没有起疑心,就这般被自个生父给骗了过去,送了命,所以才会毫无防备,死后表情那般震惊无比。”

  柯大人继续说道:“下官已经将英子的父亲给抓拿归案,只等将一切证物吴上、案文吴上有了批复之后便可行刑。”

  “原来如此,这…倒也说得通。”符夏点了点头,其实一开始她便怀疑英子的死是至亲所为,没想到竟然真是英子自个生父做的。

  想想当真是心寒呀,为了一些利益便这般轻易的扼杀掉自个的亲生女儿,这样的人当真已经不配称之为人。

  虎毒尚且不食子呢,这人当真连畜牲都不如。

  虽然符夏对英子那样的人也并无任何好的印象,但毕竟那也是一条人命,死在谁的手中也少有因钱财而死在自个父亲手中的。

  “对了,既然英子的生父将被处死,不知刘婆子跟兰儿,刘大人又准备如何处理呢?”

  符夏抬眼再次看向柯大人询问,而后又朝着姚氏与符瑶扫了一眼,微微笑了笑并不再出声。

  柯大人见状,面色略为有些不太自然,倒不是不知道如何回应符夏的话,而是因为姚氏与符家嫡三小姐那满是冰冷的目光。

  迟疑了片刻,他还是继续说道:“二小姐有所不知,就在下官准备动身前往相府之际,那刘婆子跟兰儿两人全都在牢里头…自尽了。”

  听到这话,众人皆不由得怔了怔,而还没等符夏或者姚氏等人吱声,却听一声尖锐而悲恸无比的哭喊响了起来。

  “我的兰儿呀…”只此一声,随后声音猛的戛然而止,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快速没了遗迹。

  众人这才看到,英子的娘也就是符瑶的奶娘已经直直的躺倒在地上晕了过去,而刚才的喊声正是出自于奶娘之嘴。

  一时间,厅里头有些混乱起来,符瑶与姚氏赶紧招呼着下人去扶奶娘,又是扼人中又是拍打叫喊的,好一会这才将人给弄醒了过来。

  “我的儿呀,你死得好惨呀!”奶娘缓过气便立马再次悲痛无比的哭喊起来,而后却是突然跟疯了似的起身,直接朝着符夏冲了过去。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煞星祸害咒死了我的兰儿,我要掐死你,你还我兰儿的命来!”奶娘边骂边想上前去掐符夏的脖子,那模样当真跟疯子似的,吓死了人。

  众人谁都不曾料到会有如此突变,一个个半天没反应过来,自然也没谁拦住那奶娘。

  就连林儿也慢了一步,根本来不及上前去护主推开奶娘。

  “滚!”符夏却是无比的沉稳镇定,丝毫没有被这突发之状给惊吓到,就在奶娘即将碰到她的时候,果断抬腿,一脚便将人给踢了开去。

  奶娘不曾得手,倒在地上,本还想再爬起来继续,这一回却是被柯大人的人快速制伏住,没有再给其机会。

  “母亲、三妹,你们也看到了,这种连主子都敢当众辱骂还想直接要主子命的狗奴才,当如何处置?”

  符夏也不再理会那疯子般的奶娘,径直把矛头对准了姚氏与符瑶,倒是想看看众目睽睽之下,她们还能如何偏护。

  “你、你怎么能踢她?”符瑶脱口便责怪起来,当下起身去看被人制服的奶娘,同时说道:“二姐也太斤斤计较了,奶娘刚刚失女,情绪上有些激动再所难免,这也算情有可原吧,你踢了就罢了,还想再追究什么是不是太小家子气太赶尽杀绝了?”

  “三妹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她女儿又不是我害死的,她也不是我娘,凭什么我要去迁就她?”

  符夏冷笑道:“你这些年好歹也读了些书,怎么连最基本的是非黑白都分不清楚了?不去斥责阻止下毒手的恶人,反倒要怪我这被人辱骂、被人当众出手要弄死的受害者小气、斤斤计较、赶尽杀绝?你这圣人书都读到哪里去了?敢情被她辱骂被她当众出手要命的人不是你,你就觉得天大的事都不算个事了?换成是你遇到这样的事时,你再说那些话试试!”

  

  第一百一十章 处置

  符夏的斥责当真等于是当众打了符瑶一个响亮得不能再响亮的耳光。

  从古到今永远有着一些这样的人,拿着所谓的道德去要求别人这样那样,理所当然得让人恶心都不自知。而往往这样的人对自己的要求标准却又是另外一套完全不同的,只要侵犯到他们的利益那做起事来比谁都狠。

  这样的人倒也不是真搞不清他们的所作所为有多么的可耻,只不过却完全习惯性的忽略理所当然的点着这样的便宜罢了。

  符瑶顿时脸都白惨了,看着符夏的神情简直无法形容。

  “二姐对我有意见就直说,何必说话这般夹枪带棒的?”符瑶稳了稳神,反驳道:“我不过就是觉得奶娘事出有因情有可愿罢了,二姐不同意也就算了,非得当众这般攻击我才舒服吗?”

  符夏不由得笑了起来,一针见血的说道:“明明是你攻击我,说我小家子气太计较赶尽杀绝之类的,我不过否认了两句替自己正个名罢了,怎么到你这又完全变了味,竟然成了攻击你了?”

  “够了,我不想跟你做这等口舌之争!”

  符瑶当真有些恼羞成怒,但很明显最后却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没有再被符夏给激得过于失态:“二姐到底想怎么样直说便是,大不了一切我替奶娘接着便是!”

  说着,符瑶狠狠瞪了一眼那两个抓住奶娘不放的官差,让他们松开手,将奶娘给扶了起来。

  奶娘这会倒也是被符夏那一脚给踢清醒了不少,又见三小姐为了她向符夏妥协低头,当下便哭着说道:“三小姐,这不关您的事。英子死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二小姐想怎么着便怎么着吧,我绝对不会因此而让三小姐再受半点委屈的。”

  “奶娘。你别这么说,我怎么可能不管你呢?”符瑶一脸难过的模样看着奶娘。就跟旁边再无他人一般自然的表现着她的深情大义。

  “三小姐…”奶娘再次哭了起来,只不过这一次倒是正常了不少,不再似先前一般发疯发癫。

  符夏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相互配合无间的“母女”,打断掉这般无趣的表演,当众说道:“这世上真是怪事多,我怎么听你们这对话越来越离奇呀,合着我一受害者被你们这般一唱一和的说道反倒成了千错万错的罪人了?”

  莫名其妙的笑了笑,符夏也不停顿。直接朝着柯大人说道:“柯大人,您是官,您刚才也亲眼目睹了一切,倒是给评评理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呀?合着我这刚刚才正式得到清白,这会又是要被人给莫名其妙的倒上一大桶脏水吗?”

  被符夏点名,柯大人当真是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躺起来,他哪里愿意卷入到这种相府嫡庶小姐的争斗之中呀,但此刻却硬生生被符夏纠着出来,却是压根没法再装聋作哑。

  “二小姐…依下官看。三小姐肯定也不是那个意思的,不过就是双方有些误会,有些误会罢了。”他笑得自己都觉得无比的假。眼前这两人谁都不是好得罪的呀,若是小事的话还真不如自个背下就好。

  “柯大人可真是会和稀泥。”符夏略显不满的评论了一句。

  “二姐,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闹也闹够了,当着外人的面何必再如此?”符瑶还真是会见缝插针,又来这么一句当真像是受够了符夏的浑闹似的。

  “是呀,三妹何必如此闹呢?这句话应该送给你才对。”符夏平静说道:“她是你奶娘,做了如此不堪之事你不制止或者回避也就算了,竟然还不分黑白轻重当众诋毁我这庶姐以此来维护你的奶娘。这般失态胡闹不讲理的,是不是太丢你这相府嫡女的身份?”

  符瑶正俗驳斥。不过符夏显然并没有给机会,继续又补了一句道:“三妹就算心里头再心疼你这奶娘。可多少也得顾及一下母亲的颜面吧,母亲可一直都在边上看着呢。我想她可不希望自个好生教养的女儿因为一个犯了错的奴才而黑白不分、糊涂丢脸吧?”

  “母亲,您说阿夏说得对不对?”没理会符瑶愤怒到几乎有些变形的脸,符夏直接冲着一直坐在主位上鲜少吱声的姚氏反问而去。

  她可是听说前两天这母女两闹了场不愉快,虽然当时并没有在场,可哪里猜不到必定是为了将兰儿抛出顶罪一事而产生了争执,闹了意见。

  虽然最后符瑶还是不得不妥协了,但却并不代表其内心认可姚氏的所作所为。

  说起来,符夏也不知道兰儿、符瑶以及奶娘这些人到底有啥可悲愤的,虽然兰儿的确不算是与刘婆子单独合谋,可那封嫁祸于她这二小姐且的嫁祸信可是兰儿亲自送去的,光凭这一点兰儿是怎么个死法都不冤了。

  姚氏虽然微微沉默了片刻,但似乎也并不意外于符夏最终会把话收到她的身上来。

  “瑶儿,你二姐说得对,凡事都得客观公允,不能因为你心疼你奶娘而口不择言!”

  姚氏这回倒也利索,直接将受女数落了一顿,当着众人之面,颇为威严地说道:“刘妈妈也好,兰儿也罢,都是自做孽死有余辜,这一点柯大人已经查得清清楚楚,证据都摆着,没什么可争议的。至于奶娘…”

  挑眼看去,姚氏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极为难捕捉到的厌恶,随后更是说道:“以下犯上,污辱主子不说,更加敢当众朝二小姐下死手,这样的奴才,我们相府绝对不能容!”

  “母亲!”符瑶急了,不曾想自个娘一开声竟然直接偏向于符夏:“那可是我奶娘…”

  “王子犯法还得与庶民同罪,瑶儿怎么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了?”

  姚氏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而后根本不理符瑶,径直朝着身旁人吩咐道:“来人,将犯了大错的奶娘带下去先打上二十板子再关入柴房,等伍牙婆来了后带走卖得远远的,从此再不许踏入京城踏入相府半步!”

  “不,母亲您不能这样对奶娘!不可以…”符瑶当真没料到姚氏会这般狠心。

  可她根本没办法阻拦改变这结果,连她的话都不曾说完,便有家丁走了进来直接领命将奶娘给强行带了下去。

  不但如此,而且姚氏身旁的下人直接上前把符瑶给挡了下来,不许她再做出任何违背姚氏命令的话来。

  “符夏!你会后悔的!”符瑶气得无法形容,满腔的怒火只得朝着一旁的符夏发了过去。

  符夏却是并不在意的笑了笑,看都没多看早就已对失态不已的符瑶一眼。

  “来人,将三小姐送回房休息,好好看着照顾!”姚氏还是头一回看到自个女儿如此失态,当下便让人强行将符瑶给送回去。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女儿竟然会有这样性子的一面,而且还是为了一个下贱的奶娘罢了。想到自个亲生的女儿刚才对另一个只是喝了几口奶水的女人那般在乎,在乎得远比她这个亲生母亲还要厉害。

  这可是让姚氏无比忌讳,是以就算不为了摆平符夏,他日也不会再把这奶娘放在府中,放在自己女儿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