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夏听到莺儿的话后,心中倒是已经完全清楚明白,看来符瑶这些药一共得服上三个月。如此一来这份量便算是积少成多足够了。吴大夫说过这些药不宜排出,会一直留于体内慢慢的影响着身体,等到三四年后真正暴发时,不仅完全让人找不出症状,同时可以让整个人变成个疯子还不自知。

  符瑶当真是阴险狠毒,既然如此,那她自然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是再好不过。反正这足够份量的药人家也替她准备好了,现成下药的人也有。她也来个顺手而为算是客气的了。

  “莺儿,以前你如何想如何做我不想再理。我这人不是那种死纠着从前不放的。”符夏平静说道:“正因为我知道此事你不过是个听命行事的小小配角,幕后黑手另有其人。所以我才愿意给你一次立功恕罪的机会。”

  “多谢二小姐,多谢二小姐!”莺儿大喜,连连磕着头:“二小姐英明,二小姐慈悲!”

  “你先别急着谢我。”符夏打断了莺儿的话,再次说道:“现在,我这里有两个选择,你可以任选其一。第一个是,现在我便带着你带着这些药,当着老爷夫人府中上下人之面去找三小姐当面对质,你只需如实指证三小姐逼你下药害我一事便可,剩下的我自会处理,无需你操心。”

  听到这话,莺儿的面色果然变得复杂无比,这事听着像是简单得很,可实际上,莺儿也不傻,哪里不知道自己若是当众这般指认三小姐的话,这下场可是会比死更加惨呀!

  三小姐何等身份,哪怕这事是真的,相爷与夫人哪里绝对不会由着她说道,只会想办法将她给弄死,来个死无对证,将所有的罪都归到她身上来,以此保全三小姐。

  如此一来,她可就成了跑去找死呀!

  “二小姐,那…那还有一个选择是什么?”她只得强行大着胆子询问着,希望能够得到一个稍微有利于自己一些的选择,最起码不能这般明着去找死吧!

  “看来,这第一个选择倒是让你为难了。即如此,第二个选择吗我也不过于难为你,这样,你自个去把这包药处理掉吧,处理得好的话,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这一百两银票还是你的,三小姐那边时日到了,你也可以继续去领另外那一百两。”

  符夏说着,将那整包药扔到了莺儿面前,而后什么话都没有再说。

  莺儿一怔,而后却是小心翼翼的将那包药拣了起来,怯怯的问道:“还、还请二小姐明示,奴婢、奴婢应该怎样处理才算是处理得好?”

  符夏淡淡说道:“我听说,三小姐每天早上都有喝蜂蜜水的习惯,所用的蜂蜜也是每个月从专门的地方定购的。”

  “…是,奴婢、奴婢也听说过。”莺儿的面色一片死灰,而后心一横,一咬牙朝符夏说道:“奴婢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奴婢会想办法将这些药放入三小姐饮食的那些蜂蜜…”

  “行了,你如何做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我不曾让你做过任何事,我只看最后的结果,懂吗?”符夏摆了摆手:“结果还不错的话,我自是可以当做你什么事都没做过,可若是出了什么差池结果不尽人意的话,那么王麻子还真只是小菜,你会后悔当初为何不选第一个对质选项的。”

  说罢,符夏笑了起来,也不理莺儿这会成了什么模样,摆了摆手道:“先下去吧,笑一笑整理一下自个,别跟个死了爹娘似的表情,让人看到了难免会多想的。”

  如此一来,莺儿自然不敢再说什么,顺从的起身收拾了一下自个,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将那纸包收好之后,这才先行退了下去。

  “小姐,您让她去做这事,万一她去告密或者行事不周全让人给抓住了怎么办?”林儿有些不太明白自家小姐的想法了,总觉得这可是一种天大的冒险,毕竟万一事情显露出来的话,她们就算原本占着理也说不清的。

  “怕什么?”符夏倒是毫不在意,而后朝林儿反问道:“你不是说,吴大夫已经查清这药的出处了吗?只这药就不可能是我拿得到的,既然如此,事情不论怎么闹都不可能扯到我的身上来,咱们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符瑶若有那胆子贼喊捉贼的话,那是再好不过,正好借这机会让所有人看看相府嫡出小姐是个什么样的心肠面孔!”

  林儿一听,瞬间眼睛亮了起来,这才连连点头,放心了下来:“原来小姐一切都想好了,我还说怎么能够这般轻易的饶过莺儿这种吃里扒外毒害主子的祸害呢!”

  “莺儿?”符夏重复着道了一声,目光冷了不少:“等时机合适之后,我自会给她找好去处的!”

  第一百零七章 抓人

  下午的时候,府里头却是有了大动静,没多大一会功夫,府中不少下人都偷偷摸摸的跑去看起热闹,打听起情况来。

  而此时此刻,李氏准备自个动手替母女两人一人做两双新鞋子。

  入相府之后,这些事自然不需要李氏再操心,但她总还是觉得自个做的穿着最是舒服,也较为习惯。这会功夫正挑着鞋样子,符夏陪在一旁帮忙,母女两个有说有笑的却是惬意不已。

  刚刚选定了两款,却见小红急冲冲的跑了进来,匆匆行了个礼当即便说道:“小姐小姐,出事了,咱们府里头出大事了。”

  “什么事慢慢说,都讲了你好几回了,就是改不了这冒冒失失的性子。”一旁的林儿却是拿出了大丫环的架式训着小红:“小姐是宽厚,可你总不改的话日后少不得自个吃亏。”

  林儿这般倒并不是摆她的威风,只不过院子里头的奴婢,应该注意的地方还是得注意,不然到了外头,很容易让旁人拿捏了把柄去,回头还是得怪到二小姐头上来。

  这小红哪都好,就是这方面总有些毛燥,说过好几回了总是不长记性。

  小红见状,下意识的吞了吞舌头,到底还是年纪小,也不觉得被林儿这般说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当下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陪罪道:“奴婢知错了,日后一定改。”

  李氏却是极喜小红,但这次也难得没多那种无用的好心,转而挺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林儿说得对,你日后当真得沉稳点,多跟林儿学学,对你没坏处。”

  “多谢李婶提醒。奴婢一定会跟林儿姐姐好好学的。”小红果然有些少年心性,稍微两句话一扯话题,便把先前自个要说的大事给忘记了。笑眯眯的站到了李婶后头还替其捶起肩来。

  符夏看着小红,有些想笑。这丫头当真单纯得跟张白纸似的,傻傻愣愣的倒也蛮可爱。

  “小红,你先前不是说府里头出了大事吗?”她提醒了一句,怕是不提的话,绝对会被这丫头忘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去。

  果然,听到符夏的话,小红不由得拍了拍自个的脑袋,这才想起先前之事。连忙说道:“二小姐,当真是出大事了!奴婢刚刚看到官府来了人,把三小姐身旁贴身服侍的大丫环兰儿,还有夫人身旁最为器重的刘妈妈给带走了!”

  小红自是不知任何内情,满是惊讶地说道:“奴婢刚才听他们说,英子的死好像跟刘妈妈有关系,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当时夫人也在场,却并没有阻止官府带人走,反倒还让官府的人不必有所顾忌。据实办理就成。”

  “还有三小姐那儿也是,兰儿被带走时三小姐就在边上,一句话都没说。任兰儿如何哭求都没有搭理。还有兰儿的娘正是三小姐的奶娘,当时闻讯赶过去哭求,三小姐也没理,还让人直接把奶娘给了回去,面都没见。”

  “现在府里头可热闹了,大伙都在那里说道此事,奴婢没敢多留,怕给二小姐且添麻烦,所以赶紧着回来了。”

  小红倒也实诚。边说还边一副完全想不通的模样,毕竟在她看来。刘妈妈以及兰儿这样的人那可不是一般的下人,怎么也没料到官府竟然查到了她们的头上。而且还这般轻轻松松的直接便把人给带走,送去衙门专门审问。

  “林儿,你院子里头吩咐一声,让咱们惜夏阁的人都别在外头跟着嚼那些舌根。”符夏倒是觉得小红这一点上做得不错,顺便让林儿与其他人也提个醒:“那些都跟她们没任何关系,只需好生当好自己的差自然少不了她们应得的奖赏。”

  她这院子里头呀,有一个百事通的四喜就已经足够。四喜跟旁人不一样,不仅在打听消息上有着优于常人伯渠道以及灵敏度,而且呀,最关键的是,这丫头聪明,知道如何去探听而不会招惹任何不必要的麻烦。

  林儿听好,自是称声,按着符夏的要求,当即便是院子里头跟其他的人叮嘱吩咐了一番。

  如今这么久相处下来,惜夏阁里的人倒也都摸清了自家小姐的脾性喜好,因而不少人都愈发踏实了起来,不再似从前进来时一般东想西想。

  她们这些人,原先都只是这相府里头最下等的奴才,干着最累的活,拿着最少的钱,根本谈不上还有其他任何的舒坦。

  但如今她们成了惜夏阁的人,只要专心服侍好二小姐就成,不论是月钱还是平常的赏钱,那都是这相府里头顶好的,比着从前不知好了多少倍。

  更何况,只要她们守着规矩好生做事,不做那些对不起主子的错事,二小姐这人其实还是很好服侍的,从不曾有过什么随意打骂她们这些下人的事情,也没有那些让人受不了的挑剔,比着这府中绝大多数的主子都要和气得多。

  当然,这样的和气并不是没有底线与限度,之前种种已经足够证明,但凡有人对二小姐做了不应该做的事,那么二小姐可就比谁都狠。

  所以她们其实都还是挺珍惜如今的这份差事,渐渐的也对二小姐有了些真正的归附之心。

  不需特别吩咐,惜夏阁的人倒也没有谁特别跑出去说东说西,如今林儿发了话,院子里更是平静得很,与整个热闹的相府相比,当真是显得颇为特别。

  晚上的时候,林儿小声的告诉符夏道:“小姐,白天兰儿跟刘婆子被官府的人带走后,奴婢看到莺儿悄悄出了咱们院子,好像是往府中的储物处那边去了。”

  虽然符夏以前说过,没有外人的时候让她不必奴婢前奴婢后的那般拘束,不过林儿却还是一如既往,并没有改变自称。

  “去那?她倒也算有些小聪明,只不过今日应该还不是最好的时候。”符夏客观说了一句,但对于莺儿这种人,当真是憎恶到了极点。

  今日那个时候,府里头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大半的人都在议论纷纷,储物处那边看守负责的人当然也难免会有好奇八卦之心。

  莺儿是想趁大家都关注刘妈妈、兰儿的事,看守松动些,找机会溜进储物处,把那些药放入符瑶每天都要食用的蜂蜜之中。

  算着时间,这一点莺儿倒是没有弄错,符瑶每日所食用的蜂蜜都是专门提前订购准备好的,用完了便会派人去储物处去领。而每一次那边最多也就提前准备二三个月的量,运气好的话,莺儿只需溜进一次,按照比例加入到几个蜂蜜罐中就行。

  如今用的都是春蜜,粉末放入多摇几下便匀了,无色无味的东西也尝不出来,每天一次喝下可是比着天天往饮食中加放要省事多了。

  就算运气不好,里头储存的量不多,最多也就日后再找机会去一次就成,这风险当真是大大降低了不知多少倍。

  法子倒是不错,但依着符夏看来,若莺儿跟那储物处值班的人不熟的话,想要不被人发现怀疑的成功溜进去放药的话还得再准备准备。

  果然,林儿很快说道:“小姐您真神,莺儿应该是还没得手,起先看她神色就知道,不过这倒说明莺儿是真在想办法做这事,而且成功性很大。”

  林儿心中也清清梦梦的,当时二小姐提醒莺儿三小姐每天早上得喝蜂蜜水一事,她便知道那莺儿肯定得这般去做才有希望办得成。

  如今见状,倒也更加安心了一些,至少说明莺儿不敢再阳奉阴违。

  “随她去吧,以她的性子,只要觉得有一丝可能不会让人发现,她都会为了保全自个去做任何事,在此之前,她是绝对不会轻易再去冒更大的险。”符夏没有再多提,但心中也再次肯定,莺儿这样的人当真留不得。

  一夜好梦。

  又过了一天,大清早符夏便醒了过来,伸了个懒腰听着一旁已经端水进来准备服侍她洗漱的林儿笑着说道四喜。

  “第三天!”林儿转述的自是四喜的话:“这丫头一配来,睁眼第一句便朝奴婢咬着牙说这三个字,弄得好像跟奴婢有什么仇有什么怨似的。”

  “看来她这伤倒是好得挺快的,昨个瞧她就一副精力过旺的样子。”符夏也跟着笑,心情很是愉悦,是呀,今日是第三天了,好戏马上就要正式上演了。

  先前那些呀,都不过是热身罢了,没什么好瞅的。

  “对了,今日吴大夫会来给四喜复诊,等他给四喜看完后,你把吴大夫请到我娘那屋去。”换了身衣裳,符夏叮嘱了林儿一声。

  “小姐放心吧,奴婢记得的。”林儿自是知道二小姐这是要让吴大夫好好替李婶看看,以后每个月二小姐与要婶的平安脉都是得去请吴大夫来,她都记着不会忘记。

  而且,二小姐现在的药已经喝了几天了,正好也得让吴大纲再好好看看,效果怎么样。

  虽然林儿并不怀疑吴大夫的医术以及所开之药的效果,不过事关二小姐的康健,她还是觉得更加谨慎小心些为好。

  第一百零八章 提前五年、了结

  下午的时候,吴纲大夫果然准时来了。

  给四喜复诊过后,自是顺便又替李氏与符夏把了一脉。

  李氏身子骨并无什么特别的问题,好几个月前险些让她送命之毒也没在体内留下任何的不良影响,吴纲的医术的确没得说。

  不过李氏血气不是很足,以前是没有条件,如今自是可以好生调理一番。

  吴纲给李氏开了两个药膳方子,这样的情况天天喝药什么的反倒不好,毕竟是药三分毒,因而主要从膳食上入手,多多补充身体所需要的各种营养,这才是最好的。

  至于符夏的话,还处于用药阶段,一切并无不良反应。吴纲也聪明,当着李氏的面,并没有多提一句不应该提的,只是示意符夏放心便可,脉像一切正常。

  符夏让林儿一次性付足了吴纲一年上门前来给她跟娘亲诊平安脉的诊金,比着吴纲平日里出诊的价格稍微多了一点点,但并没有高太多。

  她知道现在的吴纲生活状况还是比较窘迫的,但此人又有着自个的气骨并不愿意白得人家的银钱,哪怕是救人性命后的谢银也是不肯去收。

  所以,她这才会转了个弯,间接的帮一帮,另外表明日后来诊平安脉时随时来都可以,并不需要是得在坐堂的时辰内。

  吴纲如今是同济堂的大夫,在他坐诊时间内所有做成的生意都得让同济堂抽去不少的一份过去,如此一来收入自然就更少了。

  但坐堂时间以外,若是用自个的时间给人看诊的话,这便属于大夫自个的私活,一般只要不影响到药堂的运作,都是被默许的。

  吴纲自是明白符夏的好心。所以也没多推辞,笑着谢过后这才离开。

  “小姐,这吴大夫医术如此之好。为什么这么大一个京城竟然混得如此无名无声呢?”林儿有些想不太明白。

  京城这个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像吴纲这样的医术照理说应该混得风声水起才对,不知多少比他医术差的大夫都过得比他好太多。

  “因为他这个人的想法跟一般人不同吧。”符夏笑了笑道:“不过,以他的医术医品,终究是不会被埋没的。如今,他缺的不过是个平步青云的机会罢了,说不定用不了几年便有天翻地覆的变化。”

  “真的吗?”林儿喃喃自语的念了一声,看着吴纲离开早就已经没有影踪的方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林儿不信吗?”看着林儿略显异常的模样。符夏倒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故意问道:“是少信我的话呢还是不信吴大夫有这样的本事?”

  林儿很快回过神来,笑着说道:“奴婢怎么会不信小姐的话,当然自然也是相信吴大夫有这样的本事。奴婢只是有些替吴大夫感到可惜罢了,希望他这样的好大夫能够早日大发异彩,得到他应有的成就。”

  “看来林儿对吴大夫印象挺好,挺关心的吗。”

  符夏再闪笑了起来,边往回走边继续说道:“我听说吴大夫虽然已经二十六七,不过至今仍然没有婚配。虽然年纪比着你大了一些,不过人家各个方面都还是极为不错的。日后更是前途无量呀!”

  见自家小姐这般调笑,林儿当即红了脸:“小姐,您说什么呢。奴婢可没那种高攀的心思,您可千万别再说这些了,万一让人听到,奴婢的名声是小,别让人逮着机会说道小姐才好。”

  符夏现在可是个还没出阁的千金小姐呀,如此公然谈论这些肯定不好,所以林儿脸都红了,更是赶紧着看看周围还有没有其他人,免得坏了小姐的闺名。

  好在旁边并没人听到。林儿松了口气的同时,符夏却是笑得更欢畅起来。

  不过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这种事同样也得看人家吴大夫的意思,可是强求不来。

  晚膳时分。在自个屋子躺了几天的四喜却是终于躺不住,自个跑去符夏的屋子,正好在门口碰到出来取东西的林儿。

  “怎么过来了,身上的伤不疼了?”林儿见状,却是过去想扶一下四喜。

  “我没什么事了,只要不是故意碰一点都不疼了。”四喜笑着说道:“吴大夫的药当真是好,好得很快。”

  四喜脸上还有着两条较为明显的印迹,一左一右的斜在脸颊上,看上去的确有损容貌,不过处理过后却并不显得恐怖。

  再加上有吴大夫特制的药膏,四喜也知道这脸上两道不会留下什么印记,至于身上个别处留点便留点,她是无所谓的,这样已经是很好了。

  “皮真厚。”林儿笑着摇了摇头,哪里不知道这会四喜跑过来为的是什么:“赶紧回去歇着吧,现在还什么风吹草动都没有,你急什么,等有了最新消息,我自然会尽快告诉你的。”

  “不是呀,那姓柯的不是说三天之内吗,今日可是第三头,都快天黑,快过去了,怎么还没动静呢?”

  四喜把林儿拉到一旁些,也不掩饰来意,继续说道:“姓柯的是不是又想耍什么花招呀?”

  “这不昨日才将兰儿跟刘婆子带去衙门吗,哪里没一点动静?你太着急了,这不天还没黑吗,到明日还有不少时辰呢!”

  林儿却是沉得住气,没有四喜那般着急。不过,她也理解四喜的心情,毕竟这丫头被打成那般模样,想尽快得到结果也是能够理解。

  “赶紧回去歇着吧,你自个急匆匆的也没用,听话。”林儿拉着四喜让其回去,如今四喜这样子也没法服侍小姐,还不如回去好好养着,早些痊愈早些再服侍小姐。

  四喜见状,自然也明白林儿的意思,因此并没有执意什么,不过刚刚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林儿姐,我刚才在咱们院子外头转了一下…”

  四喜话没说完,林儿却是一副不满地模样打断道:“你怎么还跑到外头去转了。吴大夫都讲了,最少得专门养够七天才能够…“

  “林儿姐。你放心吧,我又没乱蹦乱跳的,就是稍微走动了一下下,吴大夫不也没说完全不能动?”

  四喜连忙陪着笑,解释了一下而直接把话跳开扯回她要讲的正事上去:“林儿姐听我说,说完我就马上回去躺着。刚才我看到大少爷了,他在咱们惜夏附近转悠着,似乎想过来又犹豫不已的样子。来来回回走了好多遍呢,最后还是没进来,走了。”

  “大少爷?”听到这话,林儿倒是不由得问道:“大少爷在咱们院子附近转什么?”

  “我也不知道呀,所以觉得很奇怪,他一直看着咱们这边呢,绝对不会错的。不过他似是有什么心事,一直在那里来来回回的考虑,并没有注意到我。”

  四喜心里也犯嘀咕,这大少爷可是向来没功夫搭理自家小姐的。平日里成天往外跑都来不及,哪里过来瞧过二小姐呢?

  所以,她琢磨着大少爷肯定是有什么事要的大小姐。不过却又有些拿不定主意,这才出现先前看到的来来回回的一幕。

  “好吧,这事我知道了,一会也会跟小姐提一下,你就别管了,赶紧回屋歇着吧。”林儿吩咐了一声,边说边将目送着四喜回去。

  而后,东西也懒得去拿了,直接转身又走回了二小姐的屋子。

  将屋里头的小丫环打发了出去。林儿边替符夏布膳,边将四喜刚才说的事情转述了一遍。

  符夏听后。微微想了想,心中大概倒是知道符子鸣为何事而来。

  不过。看来她这个大哥倒是比相府不少人都多了几分廉耻之心。

  说实话,符子鸣最多也就是一个纨绔子弟,心眼并不坏,不似姚氏与符瑶那般恶毒下作,不过有些事情她还真是没有办法帮得到他。

  符夏猜得到符子鸣为何而来,多半是兰儿一事。

  兰儿的娘不但是符瑶的奶娘,同时也是符子鸣的奶娘。八成是奶娘为了兰儿被抓之事求到了符子鸣那里。

  而符子鸣虽说不学无术,也从不过问自个母亲甚至相府里头的各种事宜,但这并不代表符子鸣真是个傻子,真的什么都想不到。

  只不过,符子鸣也知道,就算他去求母亲替兰儿说好话,也不可能改变什么,所以这才想着能不能从她这边做下文章。

  可最后,符子鸣还是没有进惜夏阁的院子,那说明符子鸣脑子最终还没完全烧坏,总算还是想明白了到她这里更是一出笑话,所以最终纠结着还是走了,不曾真正进来找她。

  “知道了,他若有事自然还会来的,不来的话便说明没什么重要之事。”

  简单应了一声,符夏并没有多提什么,转而倒是向林儿问道:“对了,我自打回府到现在,怎么一次也没见过二少爷回来过?”

  符夏所说的二少爷自然是她同父异母的嫡出四弟符子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