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不会跟宁尘逍开那样的口呢,就算万一碰上人家高兴离奇应下,保不订得讹她什么,如今她还没拿到手的那一半柳林街分成一早就被那家伙掂记上,估计正愁没处下口。

见符夏没有追问。小环暗自松了口气,主子这宰的事情还是让主子们自个去理清吧。

几天后,符夏果然收到了太子妃的请帖。

正如宁尘逍所料一般,这次太子妃并没有再请其他人,单单只是请了符夏一人。

派过来送请帖的人客气得很,甚至还带来了太子给符夏的礼物,说是恭贺赐婚之喜。特意请符夏过去走走玩玩说说话。

符夏自是没有拒绝。先不说她已经收了宁尘逍的重金,当然得办事,只论太子妃亲自发出邀请。她也是不好随意推掉的,明日她自针对按时赴约。

太子妃的人离去之后,符夏便把明日去赴约准备礼物一事交给了四喜。

她的身家当真寒酸得很,不过再如何礼数还是少不得。反正人家太子妃也不会在意她的东西,重要的是表达了心意便可。

叹了口气。这没钱的日子当真不太好过,她所有的家当几乎都投到了柳林街去了,而那边最快也还得好几个月才能看得到收益。

先不论手头上要凑的大数额,单单论平日里小数额的开销都是一笔接一笔。看得见看不见的各处都要用钱。

想了想,最终还是挑了几样稍微值钱些的饰物让四喜拿去外头找个保险些的当铺换点现银周转开销。

给林儿的那一百两已经提前预支了她好些个月的月钱,王管事虽然没有为难什么。不过却也婉转的提了,若是再想预支的话就必须去找夫人或者老爷。上头应了他才能够给,不然是没法直接再做主的。

符夏可不至于为了点小钱去找姚氏跟符仲景,而大钱的话,没有足够的理由符仲景也不可能给,所以自个的柴米油盐还是得靠自个。

想想还是得另找些生财之道才行,不然全吊在柳林街那里,随时容易落于现在这样的处境。

四喜机灵得很,不到一个时辰后便顺利办好了事情回来。

“小姐,这里是五张一百两的银票。”关起了门,四喜很是开心的把各种票据取了出来交到符夏手中:“还有这几张是当票,奴婢按您所说的全都是当的活当,有半年的赎当期。”

“五百两?怎么会有这么多?”

符夏顿时看向四喜,觉得有些不太思议。

她总共就拿了几样东西,全都是进府时从符仲景跟姚氏那里得来的,一块上好的玉佩、一套三件金饰,一只翡翠玉镯,几样东西加起来的总价值顶破天也就是五六百两银子的样子,四喜拿去当铺却当出了五百两这样的天价,这怎么让她不奇怪。

要知道,当铺那种地方,能够给个东西的半价都已经是极为难得,如今却几乎给了差不多九成几的实价,这怎么说都不像是当铺的做法呀。

当初因为考虑到其他一些原因,所以让四喜拿去也只是当了个活当,比起死当来,价格当然就更加不可能上得去,所以这五百两简直就难以让人置信。

看到主子的神情,四喜倒是并不意外,很快解答起来:“小姐,您有所不知,这事说起来还真是有些奇怪。奴婢是在京城一间叫做开源的当铺当的东西,去之前奴婢就打听过,这家当铺还算是比较公道的,而且赎当期也比较长,规模不是最大但信誉却是极好的。”

“一开始,当铺掌事的只给开出二百六十两价格,还说因为是活当所以已经是最高价格,说去到哪里也不可能有人会开出比他们更高的价格,怎么都不肯再提点价格。”

四喜接着说道:“奴婢虽听说开源的信誉不错,给的价格一般也比较实在,但也还是想再去别的几家问问行情。正当奴婢有些纠结的时候,那掌事的突然被人喊进去了。奴婢在外头等了一会,本想离开时,那掌事却是很快出来了,而且二话不说直接把典当价格一口气加到了五百两。”

“他突然加价,你可问了是什么原因?”符夏微微皱了皱眉,一下子也想不清这里头到底出了什么情况。

“问了,奴婢当然问了。”四喜答道:“掌事的说,其中好块玉佩他差点看走了眼,估低了价,还说他们开门做生意讲的便是信誉,绝对不会坑人,所以这才开出了新的价格。奴婢也不太清楚这玉佩到底值多少,不过小姐之前吩咐过三百两左右就可以典当,因而也没再往其他地方跑,直接把东西当到了开源了。”

四喜当真对开源这家当铺很是满意,一般来说,典当这行都是压价高手,哪怕东西真值钱也不会尽说实话,压价都来不及哪里还会主动道出所谓的实情主动提那么多价呢?

这便说明,开源这就当铺当真不错!

不过很显然,符夏却没有把事情想得这般简单。

再好的当铺那也是当铺,不玩那些坑人的把戏就已经很好,哪里可能这般好?

更何况,符夏的眼睛不比那些典当行的掌眼差,符仲景给的那块玉佩的确还不错,但也仅仅只是不错罢了,跟其他几样东西加起来最多就是值个五六百两,那管事所说的理由明显只是应付四喜罢了。

之前他们开出的价格才是比较合理的,值个五六百两的东西活期典当个二百六十两已经算是不错的价位,而后突然从二百六十两直接上调到五百两,这中间肯定是有旁的特别理由,只不过四喜不清楚罢了。

她没有再多问,而是细细检查了银票跟那些当票票据,但看了好几遍却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看来,我还是得亲自去一趟才行。”

符夏觉得此事有些问题,当下便决定自个去那开源当铺看个究竟。

没有耽误,一小会之后符夏便带着四喜准备出门。

这相府大门来去进出对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也无需提前跟任何人说道什么。而开源当铺离相府不算远,也不需要安排什么车马轿子,直接当做逛街步行就成。

走到大门口时,却是意外碰上了符瑶,看好样子像是要去哪家赴宴,正准备上轿离开。

看到符夏带着个丫环随意不已的出了大门,符瑶当下便止住了步,恨恨地看向符夏极为不善地说道:“堂堂相府你是想进便进想出便出,符夏,你可真是厉害!”

“承蒙夸赞,嫡三小姐这不也是想出就出吗,没什么好对比的吧?”符夏笑了:“你看看,我就带个丫环随便走走,跟三小姐这阵状可没得比,不值一提的。”

“你就得意吧,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嚣张多久!”符瑶冷场而道:“符夏,从来没有人可以这般欺辱我,欠我的,你必定将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是吗?我还真不知道有什么欠你的,你这话说得可不厚道,明明从头到尾就是你们找我麻烦好不好。”

符夏满不在乎地说道:“罢了,跟你这种人也讲不清道理,三小姐爱去烧香也好,赴约也罢,自个趁早吧,我也得去逛我的,恕不奉陪了。”

说罢,符夏转身不紧不慢从容而去,全然没有再理会那恶声恶气威胁放狠话的符瑶。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总觉得这一世符瑶的心性似乎比着上一世差了不少,难不成这种所谓的骄傲之人一旦被人看破打碎骄傲的话,就会变得如此不堪?

符瑶将会报复,这是想都不用想的问题,所以符夏根本不会在意这几句话,做好她自个的一切便可。

第一百四十三章

看着符夏渐行渐远的背景,符瑶终究只能狠狠的冷哼一声,最终上了自己的轿子。

莺儿那步棋,如今她也不知道到底会是什么样的效果,不过蒋氏把莺儿要走一事应该只是个巧合,不然依着符夏那样的贱性子,若是知道些什么,早就已经闹翻天了,哪里可能不声不响。

昨日私下了问过了莺儿,那些药虽没有全部用完,不过因为莺儿之前担心药效问题,所以每次都将分量加了倍,虽然效果上可能会出现一些细微的不同,不过倒也没有太多的问题,算起来倒也差不多了。

至于那多了来的一些,本就是她之前担心不够额外想用长一些增加的,莺儿做事也算妥当,过去蒋氏的那天便直接把药全部处理清除了,省得被发现反全是坏了大局。

虽然莺儿的做法并没有提前跟她通气,不过只要基本上办妥了,符瑶也懒得跟个下人计较什么,莺儿那般做无非就是怕日子长了容易被发现,所以才投了这样的机,不曾想倒正好赶上了这等变化,反倒是省去了事。

不过,那些药的效果终究还是得等上很长一段日子才能够有所见效,符瑶如今越来越受不了符夏,越来越忍受不住那种妒火与恨意。

害死她的人,处处跟她做对,让她丢尽颜面受尽污辱沦为笑话,还要抢本应该独属于她的男人的心,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无法那般干等下去。

若是不尽快让这贱人好好随一番苦果,她觉得自己当真会直接气疯掉!

“符夏,你不是最在意你地个贱人老娘吗?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你尝尝痛失亲人的滋味。一定会让你知道与我为敌的后果!”

她咬牙切齿地说着,而后傲然昂起头闭上眼睛不再出声,唯有那面上阴森的神色久久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符瑶的轿子转过弯往另一条街而去之际,巷子一处默默停留的符夏朝着身旁的四喜说道:“你别跟我去当铺了,远远跟着三小姐的轿子,看看她这是去哪、见什么人。”

“是!”四喜当下领命,不过很快又想起了什么反问道:“小姐。我若跟去了。您自个一人去开源不太安全吧?”

“没什么,从前没进相府时,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出门的。也没见有什么事。再说真有危险的话带着你也没用呀,反倒跑起来还是个累赘呢!”符夏笑了笑,拍了拍四喜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你赶紧去便是。快的话就直接去开源当铺找我,慢的话你忙完了自个回府便是。”

四喜自是觉得还是有些不妥当。不过二小姐的话倒是不容她反对,看着符瑶的轿子已经越行越远,她只得点了点头,先行跟了过去。

开源当铺离相府并不远。而且那里地处繁华,大白天的倒也不至于有什么危险。四喜知道当东西一事二小姐且不想让太多人知晓,省得到时传到那些有心人耳中。又少不得拿这事给二小姐做文章找麻烦。

更何况,二小姐也是还真不是那种温室里头长大的花朵。未进相府前这京城外头的环境可是比她们还要熟悉得多。加之二小姐向来打扮得也很是低调,并不容易惹事,所以四喜想了想后还是选择服从命令。

四喜远远跟着符瑶的轿子离开后,符夏这才自个重新上路,不急不慢的往开源当铺而去。

其实,刚才她所说的若真有危险的话,四喜反倒是个累赘,这话当真不算是玩笑。

除了她自个以外,谁都不会想到她会的拳脚轻轻松松放倒几个壮汉也没什么问题。

前一世的时候,因为成了沈靖的转运符,所以她时不时的总是会面临被刺或者其他的危险境地,后来的几年里头为了自保,让小命更加安全一些,因而无事之时还私下找了人教习了一些最为实用的拳脚武术。

这一点,连沈靖都不太清楚,就算平日里偶尔看到她在那里耍着什么也只当是锻炼罢了,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所以前世死的那天,原本她被符瑶派的人看管着,将她身旁之人全都隔了开来,她却还是能够轻而易的破了那些看守,直接闯去大殿。

这一世的她,比着前一世更加的谨慎,若非有这样底气的话,先前给娘亲找个会拳脚的丫环暗中保护的同时,当然也不大可给自己备上一个。

这一世,她同样并不会在没必要的时候让人知晓自己的这一个秘密,这也算得上是自己的一张保身底牌,当然不会轻易亮出。

开源当铺离此次当真不远,过了两条街道便到了热门的地方,再走一小会便一眼看得到了。

还没有完全走近,便看到一个在当铺门口站着的中年人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符夏下意识的觉得那中年人似是奔着自己而来,果然她的直觉极为不错,在离她还在三步距离的时候,那中年人却是停了下来。

“请问姑娘可是要去开源当铺?”中年人十分有礼貌的朝符夏拱了拱手询问着。

“请问大叔可是见人便如此追问?”符夏并不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声,明显觉得此人有些怪异,不过却并不害怕。

中年人见状,当下便连声解释道:“在下的确唐突了,还请姑娘恕罪。不过在下当然不是见人便问,在下是开源当铺的掌事,今日有人拿了几样物品前来我开源当铺典当,总共当了五百当银。不知您是否是符姑娘,是否是为了此事而来?”

人家把话都说得这般明白了,符夏当然也没什么好绕弯否认的,看来事情果真如她想的一般有古怪,不然的话这开源典当的掌事怎么知道四喜是她的人,而她又会为此再特意前来一趟?

“我姓符不假,也的确是为了今日那桩生意特意前来,你又是如何知晓?”她平静得无法形容,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着实没有任何的印象。

中年男子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当下却是行了一礼更加恭声说道:“符姑娘还请莫见怪,并非是在下知晓这些,而是家主吩咐。在下奉家主之命特意在此等候,如果符姑娘想知道其中缘因的话还请稳步对面茶楼二楼天字雅间,我家家主已经在那儿恭侯姑娘大驾。”

“你家家主?何许人矣?”符夏脑子有些不够用了,看样子竟是碰上熟人,她就说如今的当铺再如何也不可能这般好说话的。

中年男子摇了摇头:“实在抱怨,这一点在下无法奉告。不过姑娘大可放心,我家家主绝对没有丝毫恶意,姑娘若是愿意的话,一会前往对面茶楼便可知晓,若是信不过不过去也无妨,总之今日典当之事绝对不会对姑娘有半点的不利之处。”

说罢,中年男子再次拱了拱手,而后转身往回走,很快便进了开源典当行。

符夏侧目看了看对面,片刻后倒也没有多做犹豫,抬步往那边茶楼而去。

既然人家早就对她的情况知根知底的,那么她去与不去对于自身的处境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人家若是有心设局陷害的话,就算她不去也照样有旁的办法做得到,没必要提前自个露了底。

到了地方,一进茶楼便有小二上前热情招待,听说符夏是要去天字雅间的客人,立马在前头引路。将符夏带到门口后,小二便自行离开,并不多做打扰。

敲了敲门,很快门便应声而开。

“原来是你!”看着眼前那张也算熟悉的面孔,符夏还真是有些意外,喃喃道了一声。

东云国质子云牧阳,虽然前后回起来也不过两回,不过倒也真算得上熟人了。

“是我。”云牧阳笑得略显腼腆:“故弄玄虚了一把,还请见谅,进来再说吧,沏了上好的龙井,这会温度正合适。”

符夏微微点了点头,自自然然的应了下来,反正都来了,总不好站在门口说话。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再跑这一趟?”面对面坐了下来,符夏径直询问。

云牧阳边倒了一杯茶给符夏,边说道:“猜的,觉得你应该会感到奇怪,或许会亲自跑一趟弄清这中间到底是个怎么一回事。当然,就算猜错了你没来也无妨,反正我最多的也就是时间了,本也在此喝茶耽误不了事。”

“我的婢女去开源当铺的时候,你正好也在?”符夏再次发问,看来云牧阳正是开源典当的真正老板无疑,貌似之前他还真是见过四喜,认出了也不足为奇。

“嗯,当时正准备离开,没想到却看到你的贴身婢女来这里当东西,因此便在后头多留了一会。”云牧阳说道:“那婢女我见过,看了一会可以确定不是擅自私盗主子物品,如此一来便说明是你授意了。以你的身份悄悄让丫环典当物件,必是有什么急事需要用钱又没有旁的办法,所以我便让人把掌事叫了进去,让他把价格抬到了五百两,希望能够帮你解决一下燃眉之急。”

第一百四十四章

云牧阳说得很是真诚,明显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在简单的陈述一个事实而已。

“本来也没想让你知道,毕竟只是顺手罢了,不过后来你那婢女走后我又觉得有些不妥,这几样物品的价值摆在那儿,你应该是很清楚的,突然当出这样的高价,以你的心性必定不会相信掌事后来所说的理由,兴许会亲自过来查探一番到底怎么回事。”

在符夏面前,他当真没有任何好隐瞒的地方,而且,他也是真心想要帮忙,既然知道符夏眼下缺钱,当然也忍不住想知道她到底碰上了什么棘手之事。

眼前的女子太过独特而神秘,完全让人看不透猜不明,可越是这样,他便越是想了解。知道她可能有难处便越是想帮忙。

而符夏被赐婚一事,云牧阳当然早就知情,对于这样的结果,云牧阳自然替符夏觉得可惜,她是个好姑娘,值得更好的对待。

不过,此次符夏当众宁可选名声败坏的宁王,也不选三皇子,这让他更加明白那天符夏对他说小心沈靖是何样真诚的提醒。

他没有那样的能力可以知晓一切,无法明白符夏与三皇子之间到底有着怎么样的恩仇,但他却打心底里头相信符夏。

自打得到符夏的警示以来,他暗中也调查了不少的事情,虽然不可能抓到什么实实在在的证据,但好些线索的确指向了三皇子并非当初他所想的那般简单,某些潜伏于水底深处的不良居心也慢慢的显露出了冰山一角。

他知道,如果不是得到符夏警示,提前初身而出的话,那么他将来的结果必定会如符夏所言一般。再无翻身之地。

而如今,一切则全然不同志来,他的命运因为这个奇特的女子而改变,即使依然无法确定将来,但现在所做的任何事都变得有意义起来。更加确切的说,是他的心变得生动鲜活起来!

“我不知道五百两够不够你解决眼前的麻烦,再加之后来觉得以你的聪慧肯定会觉得此事怪异。是以干脆赌上一把。交代管事后在这里等你。”

云牧阳很想直接问符夏到底需要多少银两才能够解决手头上的事情,毕竟只要不是天数,只要能够在他能力范围这内。他都希望可以帮她。

可是,他多少还是明白对面姑娘的心性,没有直接道出。他知道符夏自不是那种随意便会接受他人相助之人,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因为当出五百高价而亲自再跑一趟想弄清真相。

“所以…”听到这些。符夏笑了笑,却是领了云牧阳这份善意的人情:“原来如此。多谢了!”

云牧阳几句话的简单说明后,符夏便明白了这其中的来龙去脉,说起来也算是巧合,四喜头一回给她当个东西却没想到直接钻进了云牧阳开的当铺里头。

而且更为巧合的是。云牧阳那个时候正好就在那儿,猜到是她有什么急事要用钱,所以特意给了个人情当了个高价。

事情倒并不复杂。难得的是云牧阳这份心意。

其实算起来,他们也不过两面之缘。不过云牧阳显然还是记着那天她的警示之事,这么久以来也应该已经弄清楚她的话并非无故乱言,不然的话也不可能调整方向,暗中与宁尘逍联系上,也不可能今日特意卖这个人情给她。

“咱们之间若真要说谢的话,怕还是我对你说才是。”

云牧阳笑了笑:“得了姑娘的提醒后,我暗中查了不少事情,当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阿夏姑娘的恩情,云某铭刻于心,而今日之事不过顺手之劳,实在是件小事不值挂齿。”

看着云牧阳带着温度的笑容,符夏倒也是心中觉得颇为温暖,印象中的云牧阳一直过得太过自我封闭,那种骨子里头散发出来的孤独感拒人于千里之外,仿佛活着跟他自个毫无关系似的,自身也好,还是外界的一切都显得那般苍白无力。

那样的孤独真正伤到的还是自己本身,而如今符夏也看得出来,云牧阳似乎已经想明白了活着的真正意义。

“事情其实并无大小之分,云公子如此有心,阿夏当真很是感激。”

符夏见状,同样笑着说道:“倒是没想到开源当铺的幕后老板竟然是云质子,据我所知开源当铺光是京城便有几家分店,在北晋不少地方都有分号,云公子这生意做得可是不小。”

“大小倒是次要,不过这当铺即是生意,可以维系云某生活所需,同时也是云某幽居京城这么多年的一扇门窗,不然什么都不知什么都不懂的,日子当真是没法过了。”

云牧阳竟是直接点出了他这些当铺的真正作用所在,并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

其实这种事情要联想到也并不算太难,更何况符夏的心智非常人所能够比拟,所以既然他这一层幕身份已经主动向符夏坦露,当然也不在乎道出其他的实情。

“…这样,挺好!”微顿了片刻,符夏却是点了点头,淡定的肯定了云牧阳的做为,而后又道:“这些,沈靖可知?”

“不知,但他肯定知道我有着属于自己的一些暗中渠道,不然当初也不会主动与我合作。”

云牧阳补充道:“宁王也不知,那次在宁王府遇到你,我的确是找他谈一些互利之事。没接触过不清楚,一旦真正接触后,相较而言,宁王这人反倒比沈靖要磊落得多,至少从不会明里暗里的探问任何不应该问的事情。”

对于宁尘逍,云牧阳也给出了自个认为的客观评价,不论如何,如今那人都与符夏扯上了关联,他并不想对符夏说任何的虚言。

“这种事,越少人知晓对你来说越安全越好。其实,你今日不应该主动见我的,即使我找去了当铺,起了各种各样的怀疑,或许能够猜出事实的九成以上,但只要你不露面的话,却绝对不可能知道是你的。”

符夏微微笑道:“难道,你不担心我会把你这个秘密泄露出去?”

“你不会的。”云牧阳想都没想,很是肯定地回了一句,也仅仅只有这么一句,足矣。

这一声,倒是让符夏再次顿了顿,片刻后却是不再接当前的话题,转而说道:“那几样东西,原本做死当也没什么,不过是担心万一有变也能有个退步的余地,所以这才当了活当。半年之内我应该有能力将东西赎回,总之这一次多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