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时候才终于明白,原来那嗤拉嗤拉的声音竟是这一杆铁枪从岩壁之上经过时发出的刺耳的声音。

我心里暗暗惊奇:“这神麚武士竟然这么顽强,简直就是一个打不死的小强。”心中随即想起,在那冰冻通道之中,还有二百九十九具和他一模一样的神麚武士,被制成冰俑,封冻在那冰壁之中,要是将这些冰俑武士全都放出来的话,恐怕就是无论什么人都是不敢挡在这些神麚武士的身前,因为这些人就是打不死,打不烂,刀枪不入的小强。

我仰着头,看着那神麚武士的身影慢慢向上爬去,片刻之后,便即没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我心中暗暗嘀咕:“莫非这神麚武士又要到那望乡台上,将那将军的残骸归拢起来,跪拜一番?看来我虽然是招魂师,拓跋星虽然是渡鬼人,但是对于鬼魂的心思,鬼魂的世界我们还是不大懂。女孩的心思我猜不到,这鬼魂的心思恐怕我更是猜不到。”

我转过头去,正要招呼拓跋星,赶紧离开这里,却见到拓跋星的一双眼睛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适才那神麚武士,躺身在那河岸边上的地方……

第八十一章九曲回环,命若琴弦

我一呆,心道:“拓跋星在看什么?”正要拧亮手中的开关,拓跋星急忙阻止我,低声道:“你看那个东西,是不是那一条火蜈蚣?”

我心中一凛,急忙望了过去,只见那适才神麚武士躺着的河堤之上,果然有一个赤红的小点。刚才被神麚武士所挡,并没有看到。待得那神麚武士离开之后,我和拓跋星又目光没有离开神麚武士,是以并未发觉,待得神麚武士上到那望乡台断崖之上,没入一片漆黑之中,拓跋星这才看到那一个红点。

我低声道:“咱们还是离开那火蜈蚣远一些,不要招惹到它。”

先前那火蜈蚣连连杀了好几个人,我心里都有阴影了。

拓跋星低声道:“你看那火蜈蚣和咱们在望乡台上看到的不大一样了,似乎有些呆呆蠢蠢的。”

我一怔,再次望了过去,只见那一条火蜈蚣果然少了几分狠辣,多了一丝呆呆蠢蠢之意。

我心中暗暗奇怪,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和拓跋星站在黑暗之中看了片刻,那一条火蜈蚣只是在那河堤上来来回回的行走。不离那河堤附近。

我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是不是这火蜈蚣掉落到这忘川河之中,无意之中喝下了这忘川河的河水,忘了它此前的凶狠?

我将这个想法低声跟拓跋星说了,拓跋星目光闪动,慢慢道:“要是如此的话,倒是可以将这火蜈蚣抓到,将它为咱们所用。”

我点点头,但是心中对于怎么抓住这一条火蜈蚣却是没有半点把握。

拓跋星低声对我道:“你把手电给我。”

我依言,将手电递给拓跋星。

拓跋星随即将手电放到地上,然后拧亮开关,一道白光向那河堤之上,火蜈蚣的所在照了过去。

而后拓跋星招呼我躲到一旁,数米开外,静静观看。

只见那一条火蜈蚣看到这手电的光柱之后,果然慢慢游动过来,一点一点从那河堤之上,向手电所在游了过来。

那火蜈蚣游到手电跟前,随即围着手电转了几圈之后,这才停了下来,百足爬上手电,挨挨擦擦。

那手电之上被火蜈蚣爬过的地方都出现了一条焦黑的痕迹。

拓跋星取出百鬼囊,口中念动咒语,那百鬼囊之中随即出现一条黑色烟雾。

那黑色烟雾慢慢凝成一股烟柱,缓缓向数米外的手电上面的火蜈蚣奔了过去。

片刻之后,便将那火蜈蚣裹挟其中,拓跋星随即收起这一缕黑色烟雾,那黑色烟雾随即缓缓钻进百鬼囊之中,消失不见。

拓跋星将百鬼囊收了起来,而后取出一张符箓贴在那百鬼囊之上,片刻之后,那一张符箓之上渐渐现出一只蜈蚣的图案,只见那符箓上的蜈蚣低眉敛目,似乎甚是温顺。

拓跋星脸上露出喜色,对我道:“成了,这火蜈蚣的一点魂魄被我给收了。从此以后咱们不用害怕这火蜈蚣了。”

我心里也是一宽, 那火蜈蚣太过凶残,以至于想到火蜈蚣我都是心头惊悸。

我问拓跋星道:“你说这火蜈蚣先前那么凶悍,怎么落水之后,会变得这么温驯老实了?”

拓跋星看着那忘川河里面缓缓流动的河水,低声对我道:“也许这嘎仙洞里面这一条忘川河的河水真的可以让人忘掉前尘往事,你看就连这一条小小的火蜈蚣喝了这忘川河的河水之后,都是变了性子。”

我点点头,道:“看来还是这忘川河的河水有古怪。”

心中暗暗道:“这嘎仙洞里面的隐秘太多了,这也许就是那鲜卑人太武帝为什么将铃木建造在这嘎仙洞里面的原因吧?”

拓跋星收起那百鬼囊之后,这才和我一路沿着这忘川河,继续向前而去。

这忘川河上一侧是一条天然形成的通道。通道一侧是黑漆漆的冰壁,冰壁之上每隔百十米便有一盏鲛人灯悬挂在冰壁之上。

我们一路向前,走出百十米之后,便看到这路旁的冰壁之上竟然有数具尸骸,那尸骸都是紧紧贴在冰壁之上,脸孔向着冰壁里面,竟似是被冰壁之上冒出来的一股神秘的力量所拉扯到了冰壁之前,随后被杀死,尸身就此紧紧贴在冰壁之上了。

看到这一幕,我和拓跋星都是暗自戒备,不让自己距离那冰壁太近。

我们一路小心翼翼的向前而去,行走到了一座小桥旁边。

这一座小桥乃是冰块砌成,横跨在这忘川河上。

我心头一动,心道:“传说那忘川河上有一座奈何桥,这难道就是那奈何桥?”

我和拓跋星走到桥头,用手电照去,只见这一座小桥更显晶莹剔透。小桥之上栏杆都是冰块所砌,冰雕的栏杆之上却是阴刻着一只只的鬼脸图案,看上去和这冰雕玉砌一般的小桥有些不大协调。

踏上小桥,只见桥板之上,雕刻着八个大字,九曲回环,命若琴弦。

我皱起眉头,心道:“ 这八个大字是什么意思?”侧头看拓跋星,拓跋星看我的眼光之中满是疑惑,也是摇了摇头,似乎在告诉我,她也不大清楚。

我心中疑惑,但还是带着拓跋星迈步走了过去。

这小桥就算是奈何桥,我都要闯过去,更何况这小桥只不过写了这么八个莫名其妙的字来。我又有何可怕?

我和拓跋星走过小桥,只见小桥对岸乃是一面黑漆漆的石壁,石壁之上有两个同样黑漆漆的洞口,两个洞口之上都是写着一个奇怪的文字。

这个字我可看不懂。

拓跋星目光望着那两个洞口之上的字迹,目光闪动,缓缓道:“这两个字,一个是生,一个是死。”

我一怔,呐呐道:“生死门?”

拓跋星点了点头。

我诧异道:“这不是跟我们保驾营北运河边上的那个古巷道里面星盘墓室之中的生死门一样吗?”

拓跋星又是点了点头。

我皱皱眉,心道:“一边是生,一边是死?选择哪一个?”

拓跋星也是一双星眸静静的看着我,我想了想,低声道:“置之死地而后生,咱们走这个死门--”我心里暗道:“就算是死门又如何?我和拓跋星两个人,一个是招魂师,一个是渡鬼人,我们二人难道还怕什么生死不成?更何况我和拓跋星在一起,已经算是出生入死好几次了,这一次就算真的遇到杀机重重的死门,我相信我和拓跋星也能逢凶化吉,死里逃生。”

拓跋星看着我这么胸有成竹的样子,眼睛一亮,嫣然道:“好,咱们就走这死门。”

我笑道:“你不怕跟着我走这死门会有危险吗?”

拓跋星笑道:“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再说了,我感觉你说的对,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笑道:“我不怕,是因为我有你这个幸运星,可以逢凶化吉,就算有危险,也一定可以死里逃生。”

拓跋星抿嘴一笑道:“那你就是我的幸运草。”

我笑道:“做你的幸运草很好啊,至少这一辈子你就可以永无烦恼,幸运到老。我喜欢。”

拓跋星眼中露出笑意,低声道:“你太肉麻了。”

我笑道:“肉麻也是只对你一个人。”

拓跋星脸上一红,不再说话,似乎我说的这几句话她甚是受用。

我嘿嘿一笑,拉着拓跋星的手迈步走进那死门之中。--这死门之后,就算真的是无尽杀机,让我和拓跋星葬身其中,我相信,拓跋星和我都不会后悔--

因为我和拓跋星活过,爱过,就算真的死了,也是死在一起,那么还有什么可后悔的呢?

第八十二章如鬼如魅,似真似幻

我和拓跋星走近死门通道之中,手电光亮照耀之下,只见这死门通道里面竟是一条从山腹之中凿出来的一条通道。通道曲曲折折,两侧都是黑漆漆的冰岩,触手冰冷至极,我们二人沿着这通道一路盘旋,也不知道走出多远,前面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点碧油油的灯火。

我我心里一动,急忙将手中的的手电关掉,随即拉着拓跋星的手,向那灯火之处走了过去。

望山跑死马,看着那灯火很近,但是我和拓跋星还是足足走了有十来分钟,这才走到那灯火之前,到得那灯火之前,我们二人都是颇为气馁。

原来这一盏灯火竟然是一盏鲛人灯,只不过这鲛人灯里面的灯油不知何故,竟是燃点起来,色做碧绿,看上去诡异莫名。

我们四处梭巡,只见这灯火之后的通道竟是渐渐向上,盘旋而去。我和拓跋星都是打了一个主意,既然已经来到这里,那么说什么也要走过去。

我们继续迈步向前,又是走出了里许之遥,前面地势渐渐低了下去。远远的黑暗之中,竟是又亮起一盏碧油油的灯火。

我心里暗道:“该不会又是一盏鲛人灯吧?”我们二人走到那灯火之前,这一次又是怔住,只见那冰壁之上赫然还是一盏散发着幽幽碧光的鲛人灯。

我皱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拓跋星目光闪动,慢慢道:“咱们在那桥上看到的那八个字,九曲回环,说的也许就是这个通道曲曲折折,宛如黄河九曲一般。那么咱们后面应该还要遇到七个这样的鲛人灯,这才名副其实。”

我苦笑道:“那可要把咱们累死了,我可不希望遇到。”

可是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路还是要走下去,毕竟,那拓拔野和李进还在这嘎仙洞里面,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我们还是要尽快找到他们二人。

我和拓跋星一路前行,又是连过了七盏鲛人灯,这才走到这一条通道的尽头。通道尽头处,缓缓上行,是一个十来丈之高的石台,石台之上有一尊冰雕人像,面朝前方,手中握着一把大弓。整个人像被冰冻在那冰雕之中。

我和拓跋星看到这冰雕人像,都是心里暗暗发虚,我低声道:“星星,这个人像该不是又是那神麚武士吧?”

拓跋星慢慢走到哪冰雕人像之前,凝神看去,过了一会,这才回过头来对我摇了摇头,道:“这个人像不是神麚武士。”

我这才稍稍放心。可是我刚刚放松的心,被拓跋星下一句话又立时惊的提了起来。

只听拓跋星沉声道:“这个冰雕里面的人像和那石棺里面的将军一样,穿的都是相同的制服,看来也是将军级别的将领,也许就是那三百神麚武士的统领,神麚将军。”

我心里暗暗叫苦,心道:“这神麚武士都是打不死的小强,这个神麚将军岂不是更难对付?”我低声嘱咐拓跋星道:“咱们这一次打死也不让这神麚将军脱离出来了,一个神麚武士都那么难以应付,这个神麚将军要是破冰而出,岂不是更加的难以应付?”

拓跋星点点头道:“不是难以应付,是以咱们现在的实力,根本就应付不了,也许等你成了治头大祭酒还可以勉强应付的来。”

我苦笑道:“那要等到何年何月啊,我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祭酒,上面还有监察祭酒等等,要练到治头大祭酒那般境界,我估计最少要收到一千个亡魂才行。”

我和拓跋星正自低声说话,忽然 听到前面石台下面传来了那一阵熟悉的歌谣声--百鬼囊,锁无常,千魂万魄囚明堂。风从虎,云从龙,阴阳路上雾重重……

这歌谣 那一首我和拓跋星都耳熟能详的鬼离歌。而且听这声音,那鬼离歌正是在这石台下面传过来的。

我和拓跋星急忙住口,对望一眼,急忙伏低身子,向那石台边缘走了过去,到得那石台边缘,我和拓跋星低声将身子趴在那石台之上,而后慢慢探出头去。

只见这石台下面赫然是一座圆形的洞窟,洞窟一侧,靠着我们这一侧,地面之上有一个圆形的平台,圆形平台之旁放置着一杆灯盏,灯盏也是一盏鲛人灯,射出碧油油的光芒来。在那碧油油的鲛人灯盏一旁,站着一个身穿一身黑衣的女子。

那黑衣女子长发披肩,看上去如鬼如魅。

那圆形平台后面则是一个黑漆漆的洞口,看那洞口的样子,竟似和我们这条死门通道的出口一样。

我心里一动:“难道那下面洞口就是那个生门的出口?而那圆形是不是就像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石台一样?只不过我们这个石台之上放置的是一具冰冻的神麚将军,而下面石台之上则是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的女人。

那黑衣女子长发垂肩,看不清面目,只能看到那个黑发女子,双眼望着前方,那个黑漆漆的洞口。

那个黑衣女子似乎在等着什么。

我和拓跋星侧耳倾听,只听那一首鬼离歌隐隐约约的又从那石台下面,站立着的黑衣女子的口中发了出来。

我看了看拓跋星,低声用唇语道:“星星,你用你的阴阳眼看看这个女子是人是鬼?咱们这里距离那黑衣女子太远,我的幻阴指感觉不到。”

拓跋星点点头,随即一双星眸向那下面站立的黑衣女子望了过去。

过了良久良久,拓跋星这才转过头来,用唇语回答我道:“我也看不太好,那女子身上有一层黑气,隐隐约约的将那女子罩在那黑气之中,看不清是人是鬼--”

我心里一沉,心道:“在这嘎仙洞之中,不是人不是鬼的那么就只有僵尸了?可是僵尸又怎么会唱这么一首悠扬婉转的鬼离歌?”

我心中纳闷不已。

只见那黑衣女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是低声哼唱着那一首鬼离歌。

我心中更加疑惑了:“这个黑衣女子竟似是在等什么人到来?难道这一首鬼离歌就是唱给那到来之人的?可是什么人会从那生门之中走出来呢?”

我心中的这一个念头刚刚冒出来,便看到一个浑身浴血的男子从那生门之中走了出来,那个男子光着头,头顶之上有戒疤,一看就是个和尚。

我瞪大眼睛,仔细一看,这个和尚我竟然还认得,这个和尚赫然就是那个天眼寺的智光和尚,就是那个抱着神麚武士一同落下望乡台断崖的那个智光和尚。

我心头一震,低声用唇语对拓跋星道:“原来那个天眼寺的智光和尚没有死。”

我心中又冒出一个念头,这个智光和尚没有死,那么那个智秀和尚也肯定没有死。

现在看来,我和拓跋星在那忘川河的岸边四处梭巡,没有看到这天眼寺的两个和尚的尸身,原来是跑到这生门通道之中了。只是为什么我们后来到得那九曲回环,命若琴弦的生死门前,反而比这个智光和尚先到了这里?

看来我们一定是走对了,这死门里面才是捷径,而那智光和尚却是走的生门之中,多走了很多冤枉路,这才被我们超越,让我们走到了他的前面。

只见那智光和尚满脸都是血污,身上也是好几个伤口,笃自在往外渗出殷红的鲜血。

智光和尚看到那个黑衣女子,竟是退后一步,双眼之中冒出了一丝惊惧之色,随后恶狠狠的道:“你这婆娘,是人是鬼?”

第八十三章我命由我不由天,巨蟒送尔入黄泉

我的心中也是转着这个念头:“这个黑衣女人是人是鬼?”

那个黑衣女人看着那天眼寺的智光和尚,良久良久没有说话。

那智光和尚一挥手中的那一把砍刀,厉声喝道:“再不说话,和尚可就大开杀戒了。”

那黑衣女人忽然冷冷一笑道:“我是命婆。”

那智光和尚听到这个黑衣女人说话了,这才神情稍稍放松,对那黑衣女人沉声道:“孟婆?”

那黑衣女人摇摇头,慢慢道:“我不是孟婆,我是命婆。孟婆是我的姐姐,我姐姐专门给人家喝孟婆汤。”

智光和尚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自称命婆的黑衣女人,然后冷冷道:“那么你呢?”

命婆慢慢道:“我吗?我是这生门的守门人,每一个过了生门之人,我都会回答他一个问题,所以有人又叫我问命婆婆。”

智光和尚哈哈一声笑,而后笑容一收,厉声道:“我命由我不由天,更用不着问你,婆娘,闪开吧。”

那黑衣女人看了看那智光和尚,而后慢慢道:“大和尚,我看你杀心这么重,还是赶紧顺着原路回去吧,再往前走,你就没有命来问婆婆了。”

那智光和尚眼睛瞪了起来,向那命婆问道:“婆娘,你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我命由我不由天,我愿意往那里走,你管的着吗?”

那命婆叹了口气,身子往一旁一闪,随即对那智光和尚道:“好,那你就去吧。”言语之中竟是满满的怜悯之意。

那命婆闪身让开之后,智光和尚迈开大步便即向前方奔了过去,竟是没有再看这命婆一眼。

片刻之间,这智光和尚便即走到这洞窟的中央,那命婆忽然又唱了起来。

这一次还是唱的那一首鬼离歌。

只听那命婆低声哼唱道:“百鬼囊,锁无常,千魂万魄囚明堂。风从虎,云从龙,阴阳路上雾重重。此为生死界,遇鬼莫怨人。阴生阳不走,死后亦无痕。亦无痕--”

这命婆低声哼唱,那走到洞窟中央的智光和尚募地转过头来,大声喝道:“傻婆娘,快别哭了,哭的老子心烦意乱的。”

一句话说完,那命婆果然住口不唱。

那智光和尚颇为满意,正要迈步向前,忽然洞窟顶端募地落下来一条水桶粗的巨蟒,那巨蟒浑身发出灰白之色,募地一张口,将那智光和尚吞了进去。

智光和尚还未及发出一声惊呼,整个头部便被那巨蟒吞入口中。只见智光和尚双足乱踹,那巨蟒却是慢慢吞噬,我和拓跋星都是眼睁睁的看着那智光和尚的身子被那巨蟒一点点吞入腹中。然后那巨蟒身子盘成一圈,蟒头昂了起来,向着那命婆点了一点,似乎在向那命婆昂首致意。

那命婆慢慢转过身来,脸露微笑,也是向着那巨蟒点了点头。

那一条灰白色的巨蟒这才转过身来,慢慢顺着石壁,游动到了这洞窟顶端,钻进一眼磨盘大的洞口之中。

消失不见。

那命婆的脸上露出满意之色,慢慢转过身来,似乎在继续等待着那生门洞口出来之人。

我心中暗暗惊惧,心道“这哪里是什么问命婆婆,这简直就是要命的婆婆,一言不合就招呼巨蟒出来,将来人杀死,吞入肚腹之中。这个要命的婆婆为什么要这么做?”

拓跋星眼中也是露出惊惧之意。

我们二人正在犹豫下一步该如何行动的时候,就在这时,那生门洞口又出现了一个人,这个人一脸清秀,光着头,还是一个和尚,而且还是一个我和拓跋星认识的和尚,那个天眼寺眉清目秀的智秀和尚。

只见智秀和尚从那生门之中走了出来,身上虽然也有一些伤口,但是智秀和尚的一张脸孔之上还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看到这命婆站在生门门口,这智秀和尚竟然上前行了个礼,打了个稽首,恭恭敬敬的道:“这位姐姐好。”

这个智秀和尚竟然称呼那个心狠手辣的命婆为姐姐,我和拓跋星都是听得目瞪口呆。

我心道:“想不到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和尚脸皮这么厚,看来这小子不死,以后一定能够出人头地,一般人是比不上的。”

那个命婆似乎听到这个称谓极其开心,笑眯眯的道:“大师好有礼貌。敢问大师来自哪里啊?在那座宝刹虔心礼佛啊?”

那智秀和尚听得命婆问话,更加恭敬了,沉声道:“小僧在一个籍籍无名的天瞳寺修佛。”

我一呆,心道:“这个小和尚说谎,可是他为什么要说天瞳寺?哦是了,瞳孔就是眼睛,这个小和尚就是变了个说法。其实还是说的天眼寺。”

那命婆脸上露出茫然之色,慢慢道:“天瞳寺?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