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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曾奉命毒害东府的郎君,想在食物里下药,但二位郎君就没来过珠蕊阁。就算偶尔来了,立一会儿就走,这沏茶上果点的皆是杜鹃、黄鹂,就没她什么事。

招财是唆使陈葳去花楼、赌坊,陈葳这家伙对武功着迷,又爱马儿,什么美人、钱财都引不起他的兴趣,招财费了很多心思想带坏陈葳,最终都以失败告终。

来福的任务就是要坏了陈蕴与谢氏的子嗣,可他所居的位置不高不低,入不得内院,再有陈蕴因是皇子伴读,自小看多了宫中下毒、害命的各种手段,就是吃块饼,都要用银针验毒,惹得谢氏也跟样学样。

来福想下毒,硬是没找到机会。

门婆子的任务就是盯着荣国府,看荣国公父子都与什么人交好。

莫氏大怒,邱媪发威,又有大管家帮衬。

*

夜里,莫氏将此事告诉陈安时,陈安惊道:“你说真的?”

“蘅儿的脸现下证明是被二老爷指使南雁下毒给害的,不管当年的木桩毁容是不是西府所为,南雁招供画押,腐骨散是二老爷交给她的…”

陈安沉默。

陈留太主只生了他一个,他没有同母的兄弟姐妹,他原是看重这份手脚情。陈留太主生下陈安后,抬了柳氏做侍妾,出征离京时,又将龚氏抬了侍妾,让她们用心服侍陈朝刚。

征战八年里,陈留太主虽是女儿身,却如男子一般风餐露宿征战沙场,平叛乱,灭贼匪,即便旧伤复发,也咬牙忍着。直到晋国大定,她方班师回朝。回京之后不久便病倒了,拖了不到一年驾鹤西去。

陈留用自己柔弱的双肩挑起了皇家儿女守护江山的责任。

他待陈宏还不好么?

是他求了晋帝,让陈宏破例入仕。

旁人家,嫡出不会提携庶出兄弟,可他提携了他们还不知足,还要算计他的儿女。

莫氏心疼地看着陈安,柔声道:“是邱媪和大管家将十八个人分开关押的,有四个人是被乱攀扯的,可也不能保证他们确实无辜,只得遣到庄子上了。这十八个人皆是有家人的,如果这次要发卖,就得一百一十多人…”

里头有两个是莫氏的陪房。

第85章 差别

里头有两个是莫氏的陪房。

他们犯了错,被西府的人拿住了把柄,陈宏就逼着他们为己所用。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这种人万万不能再留府里了。

莫氏纠结着要不要告诉陈朝刚。

莫氏道:“东府行事磊落,处处提携帮扶,可我们做得再多再好,依旧不会与我们一条心。”

她一忍再忍,而今更难再忍,以前是瞧在陈安的情面上,如今他们这般算计大房,又是在她的儿女身边插耳目,她如何忍得?

“几十年来,柳庶母一直怨恨婆母夺了她的嫡妻位?”

“嫡妻?她莫不是做白日梦,祖父祖母如何看得上她,不过是她一厢情愿。”

所有人都能瞧明白,但柳氏看不清楚,一直认定陈朝刚的嫡妻之位是她的,似乎普天之下,也只她才配得到这个位置。

莫氏问道:“卫家的事…”

“腊月初一,必须在凉州长风县赴任。”

西北凉州与西域小国接壤。

虽说不如北疆那般战事频繁,却黄沙漫天,气候恶劣,卫长寿能吃得这苦,陈宁母子未必忍得下来。

*

父母说着家中事时,陈蘅刚练完字,正半躺在榻上。

杜鹃灭了烛火,“郡主,早些歇息!”

陈蘅迷迷糊糊之间,猛地启开双眸,榻前站着一抹黑夜,双手环抱,正一脸玩味地看着似睡非睡的她。

“啊…”陈蘅突地坐起,拍着凌乱的心跳,低斥道:“朱雀,你想吓死我?”

慕容慬用低沉的男音道:“你…想不想去瞧热闹?”

“什么热闹?”

“真笨!自是西府的热闹。”

他着实不明白,陈安不笨,莫氏贤惠,怎么堂堂嫡出大房就被庶出二房欺到如此地步。二房在大房埋藏眼线,这不是一两个,一审之下,扯出十八个下人,他们全都有家人,只这是“伪家人”。

假的就是假的,虽挂着父母家人的名头,却没有半分的感情。

西府二房为了算计大房,可谓手段百出,连这种法子都能想出来,长此以往,荣国府里不是处处可见他们的心腹、耳目。

慕容慬转过身去,用背对着陈蘅:“换一身深色短衫。”

哪家的后宅,庶子敢与嫡子叫板?

也只陈家。

慕容慬不是笑话,而是觉得陈蘅与他有些同命相怜。

陈蘅脸上的疤,分明是毒物沉淀留在肌肤上的,毒性未除,就算再好的玉颜膏也不能尽去疤痕,没将她给毒死,她也算是捡了一条命。

刚才,他立在榻前,是在看陈蘅脸上的疤。

他很好奇,寻常人中了腐骨散,血肉肯定会腐蚀一大块,就算好了,脸上必然有一个大坑,可陈蘅的脸上非但没坑,还长平了,除了被腐骨散腐朽的地方颜色极深,也瞧不出任何异常。

陈蘅听说能去瞧热闹,当即来了兴致,打开紫檀衣橱,寻来挑去,也没找到所谓的短衫,最后只得挑了个干练的秋裳换上,这秋裳裙长至踝处,紧身窄袖。

“朱雀,我好了!”

慕容慬拉着陈蘅的小手,搂着她的腰身,避开莫春娘与大丫头,来到前院,跃过院墙,一路上避开巡夜的护院、家丁到了西府。

两人还没站稳,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喝道:“谁?”

第86章 麻妪(二更)

两人还没站稳,就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喝道:“谁?”

陈蘅低声地应道:“二兄,你…怎来了?”

“听说祖父今晚要审西府女郎,我来瞧瞧。”

慕容慬道:“一起罢!”

大家是来瞧热闹的,一起看,就当是看了场大戏。

西府有事,陈蘅就当瞧热闹,更是偷着乐。

三人近了陈朝刚的寝院。

慕容慬刚伸手,陈葳已抱着陈蘅上了屋顶,这原是他要做的事,却被陈葳给抢了。

没瞧出,荣国府的二郎君武功不俗。

乱世之中,武功高强才能保护好自己。

陈葳移开屋顶上的琉璃瓦,陈朝刚的松鹤堂花厅门窗紧合,陈朝刚坐在一张屏风后头,脸上蒙着黑布。

陈蘅错愕不已。

花厅两侧的太师椅上,捆绑着陈茉、陈莉、陈莲、卫紫蓉四人,每个人嘴里塞着布团,四人模样狼狈。

陈朝刚审了几日没结果,后来感觉到东府接连数日都有做错事的下人,立时觉得不对劲,学着官衙审案,不说就用刑。

花厅屏风前,立着一个模样凶狠的婆子。

陈蘅认得她,她是曾祖母梁氏的陪房丫头——麻妪,是西府得力的婆子。太夫人仙逝后,她就去了乡下庄子安度晚年,瞧模样,是陈朝刚将她请回来的。

麻妪手里晃着两根明晃晃的银针,她四下里一扫,走近卫紫蓉身前,卫紫蓉吓得浑身颤栗,正要哀求,却只能发出呜呜声音,麻妪扬手,一针扎下,卫紫蓉颤得更为厉害。

陈朝刚坐在屏风后头,虽有屏风,他还是怕自己忍不住会失控制。

什么时候,这个家乱成这般。

侄女想算计叔父,甚至还能害人…

这是一早就说好的,麻妪可以帮忙审女郎,但他中途不得打扰,只管问话。

卫紫蓉扯着嗓子,近乎尖叫,钻心的疼痛,她哪里承受过,恨不得立时昏过去。

陈葳沉吟道:“麻妪是曾祖母身边得力的人…”

麻妪的母亲是太夫人的陪嫁丫头,她年轻时做过陈朝刚身边的服侍丫头,十七岁时嫁了一个管事,做过几十年的管事仆妇,行事很有一套。

陈蘅很是意外,她还是小时候见过麻妪,而今再见,发现麻妪似乎和幼时所见没甚变化,只是头上多了一些白发。

卫紫蓉疼得冷汗直冒,看着麻妪又扎下了一根六七寸长的银针,这银针从指甲缝里扎,越来越深,越深越痛,她一脸哀求,连连摇头。

麻妪厉声道:“招还是不招?若招就点头。”

卫紫蓉连连点头。

陈葳道:“麻妪颇有些手段。”

慕容慬道:“陈家真真是人才济济。”

仅凭刑询的手段就非寻常人可比。

前世不曾发生这些事,陈蘅虽听过麻妪之名,却从未见过她。

麻妪阴森森地蹲下身子,看着被绑在椅子上的卫紫蓉,“蓉女郎,两年前,四老爷到底是怎么走丢的?”

太可怕了,麻妪也是女人,虽然年迈,却心狠手辣,半点不理睬她的哀求。

两根扎下就能疼死她,再扎下去,不是要她的命?

麻妪微微一笑,“你不说是不是?好,我再扎一根!”

还未扎下去,卫紫蓉迭声道:“我说!我说!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我当年偶然间听姐姐与母亲闲话时说的。”

再不说,还不得疼死她,且保住性命要紧。

“说得详细些!”

第87章 歹毒

再不说,还不得疼死她,且保住性命要紧。

“说得详细些!”

陈茉挣扎着,嘴里塞着布团,听得卫紫蓉那耳的尖叫就觉得惊恐。陈茉道不出话,只得呜呜作声。她想阻止卫紫蓉,显然眼神阻止不了她。

卫紫蓉道:“姐姐与母亲说,说…提前三日,茉表姐寻了城南孙记大牙行,用三两银子的价儿将定四舅卖了。”

三两银子!陈定就算是庶出,怎只值三两银子?

陈定因是男子,一月的月例银子也不止三两银子。

麻妪晃了晃手里的银针,“继续说…”

“贱卖定四舅的主意是茉表姐出的,母亲说,云夫人得宠,定四舅会做学问。士族名门的老爷最疼嫡长子和幼子。担心西府留下的四成家业早晚都得留给定四舅,既然早晚要成敌人,不如先下手为强…”

陈朝刚听到这里,险些怄出一口鲜血。

这是他的孙女?如此歹毒自私,为了家业,就能做出贱卖叔父的主意。

陈宁能说出这番话,必然存有这样的心思。

卫紫蓉怕极了银针。

外祖厌了她们,一定是,否则不会大发雷霆,将她们从佛堂里放出来,还以为只是训话,不想是严刑侍候。

她们哪里受过这种罪?

卫紫蓉怕死怕痛,“我都说了,都说了…”

麻妪道:“三年前的冬天,永乐郡主与你们几个踏雪赏梅,摔了一跤…”

莫非他知道了?

陈莉、陈莲急得拼命跺脚。

只贱卖叔父一桩,他们还好说,现在若再添一件,定会重罚。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茉表姐、莲表姐和我姐姐的主意,真不干我的事。”

陈茉早在心里将卫紫蓉骂了个半死。

早就知道卫家姐妹是承不住事的,尤其是卫紫蓉,被扎了两下就受不住,跟倒豆子似的。

任她们如何说,只要她不认,她就有翻转的机会。

卫紫蓉继续道:“我从身后推蘅表姐,是被茉表姐她们给逼的。如果我不这么做,她们就不和我玩。我是被逼的!”

是的,不是她的错。她只是遵命行事,她是被表姐给逼的,她卫紫蓉善良…

上次是被逼,卫紫蓉害陈阔呢?这也是被人逼的。

陈阔才两三岁,卫紫蓉就能用脚云害陈阔跌跤。

麻妪问:“木桩是怎么回事?”

“头日下了大雪,茉表姐一早将几个木桩子埋到雪里,到了那处,只要我在身后用力推一把,蘅表姐脸先着地,就会被木桩扎破脸皮,也必会毁容…”

陈朝刚气得浑身发抖。

好歹毒的心思,女儿家的容貌有多重要,这种恶毒的法子都能想出来。

陈蘅前世临终前知晓了答案,但被卫紫蓉说出来,却是另外一回事。

她握紧了拳头,几近控制不住,前世的自卑、苦难,全是败陈茉所赐,她身子不由自己的微微颤栗,不到片刻,一只大手握住她的手。

慕容慬给她一抹鼓励的眼神。

他不明白,为甚南晋为将人的容貌看得如此重?再美如何,千百年后,还是一具红颜枯骨。

人活着,不枉此生便好。

他手上温度传遍她的身心,似给了她莫大的力量与勇气,陈蘅停止了颤栗。

她有何畏惧,今生到底不是前世。

第88章 刑讯(二更)

她有何畏惧,今生到底不是前世。

她没有嫁给夏候滔,她亦在一点点撕下陈茉的伪善面孔。

麻妪佯装要把银针扎入她的指头。

卫紫蓉连连道:“茉表姐说,五皇子喜欢美貌女郎,只要毁了她的容貌,五皇子便不会再喜欢她,我姐姐也会赢得五皇子的心。

呜呜,当时…当时一早就说好的,若到了黄色腊梅树下,谁站在蘅表姐身后,谁就推她。我那日运气不好…茉表姐使劲瞪我,如果我不推,她们就不与我玩…”

害了人,还说自己是无辜的。

陈茉精于谋划,只是她却有猪一样的姐妹。

前世的卫紫蓉初初嫁予颖川郡颖阴县小士族家主的嫡幼子为妻,不过四年就被婆家嫌弃休离回娘家。

卫紫蓉回到卫府后第三年,夏候滔登基,她借着入宫拜会的名头勾上夏候滔。

陈蘅原本想让她与陈茉一斗,让陈茉尝尝自己喜欢的人被姐妹夺走的滋味,赏了卫紫蓉一个才士名分。

卫紫蓉还没大展拳脚就病倒了,没病五日一命呜呼。

据说,在她生病前,卫紫蓉曾去过她的寝宫。在她咽气后,卫紫蓉又是第一个去的。

如陈蘅没猜错,卫紫蓉的死与陈茉脱不了干系,所谓的病并非是病,应该是毒。

卫紫蓉的手段在陈茉眼里根本不够看。

此刻,卫紫蓉哭得很伤心,又害怕,又气恼,“主意是茉表姐出的,也是她逼我做的,你…你别用针扎我,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

“呜呜,我娘说,叫我和姐姐别得罪茉表姐,说她是陈家女郎里头心眼最多,手段最狠的,你逼我,我都说了,我得罪她了…”

卫紫蓉哭成了泪人。

麻妪塞了一个布团封住她的嘴。

当年,老太爷离逝,再三叮嘱,不许陈朝刚娶继室,也不许他将柳氏扶正,没想他不能扶正,却能扶柳氏做侧室夫人,上无嫡母,她可不就与正室一样。

麻妪不喜柳氏,只觉得她的心眼太多,真真是一只狐\狸精。

她取了陈莉嘴里的布团,二话不说,抓住她的手将银针扎入指甲缝进去。

陈莉疼得撕心裂肺。

“说,就说你们都做过哪些害人的事?”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陈莉在几人里头年纪最小,她还真有可能不知道。

麻妪握住她的小手,快速地将银针拔出,疼得陈莉一阵尖叫,“都做过哪些害人事,再不说,这银针又下去了。”

“说!说!”

卫紫蓉都招了,不在乎她再说几件。

陈莉叫嚷着要说,却一个劲地抽泣。

麻妪轻哼一声。

“祖父身边有一个叫秀娘的庶祖母,她怀了祖父的孩子,我爹说不能留下来,就与姐姐商量…后来秀娘与一个英俊护卫偷情,被祖父抓了个当场,祖父气急,一脚踹到秀娘肚子上,那孩子就没了。”

“护卫与秀娘的事,是你们安排的?”

“是,是姐姐给爹出的主意,说多了一个定四叔,不能再出一个杂\种。”

杂\种?

在陈宏父女的眼里,陈朝刚与其他女子所出的孩子是杂\种,唯有他才是尊贵,是该出生的。

陈宏不过也是个庶子。若非是他厚待,又怎会给柳氏一个侧妻位分,还让她的名字入了族谱。

一切都是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