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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邱媪,在阁楼里做女红呢。”

女红…

莫氏喜出望外,她没少只着陈蘅做女红,可陈蘅吵着说“我又不做绣娘”,硬是不肯学,而今没人劝,反倒自己学上了。

陈蘅姐妹听到声音,远远儿地起身相迎。

第104章 西府闹鬼(四更)

陈蘅姐妹听到声音,远远儿地起身相迎。

莫氏扫过爱女精致的脸庞,又看着只得十岁的陈薇,“你们姐妹近来很亲近?”

陈薇恭谨地答道:“回母亲话,姐姐近来在教阿薇练书法。”

“姐妹友好,这是好事。”莫氏脸上洋着笑。

与其让陈蘅亲近西府,倒不如是面前的陈薇。

她膝下只此一女,委实孤单了一些。

邱媪像是有了什么喜事,眉眼间皆有喜色。

主仆二人的心情都好,这种情况可不多。

陈蘅道:“母亲遇到什么喜事了?”

既是喜事就当一起分享,陈蘅则在心里将可能发生的喜事估摸了一番。

邱媪道:“莫三快到都城了,莫二郎主的嫡次子、莫大郎主的嫡幼子要来晋京书院求学。”

“我还是十岁那年见过三舅呢。”

莫氏道:“你三舅最是疼你。”

莫春娘领着丫头奉了茶点。

莫氏看着陈蘅那花不像花,蝴蝶不像蝴蝶的东西,“只要有耐心,定能学好,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女郎会些就行,不用太好。主持中馈、使人、用人也是门学问。”

陈蘅静静地听着。

回到十一年前,她很珍惜与家人相处的机会。

陈薇自是知道,她与陈蘅是不同的,虽然女红也不用太好,但李从母言辞之间说过,莫氏性子骄傲,不会让陈薇将来与人为妾,嫁给寒门士子的可能性极大,她若学会女红,就多了一项技艺。

她是庶女,嫁妆不会太丰厚。其他士族的庶女若与人为妾,置上两套体面的头面首饰,价值不会超过五百两银子,就算当作嫁妆离开娘家;若嫁人为妻,婆家多是寒门士子,又或是朝廷小吏,头面首饰不合用,就置上几十亩良田或一百亩良田做嫁妆。

李从母以为:以莫氏骄傲的性子,是不会将陈薇许人为妾的,嫁寒门士子或小吏为妻的可能性更大,有几十亩良田就不愁吃喝,但一家的花使还是要操心。若精通女红,就能靠女红刺绣赚些家用银钱,凭着自己的女红就能让自己过得好些。

莫氏说了一阵,话题一转,道:“西府出事了。”

陈蘅眼睛一亮。

陈薇兴致勃勃在问:“母亲,西府出甚事了?”

以前,她不敢对西府的女郎有任何的埋怨,自从陈蘅护着她,她可以真情流露,可以厌恨西府。

莫氏难掩喜色,西府看东府大房出事就幸灾乐祸,而今她也能瞧一回热闹,“听说是西府昨晚闹鬼,陈茉受伤毁容了…”

陈蘅眨着眼睛,这不是她做的?

朱雀的幻梦散真是厉害,让他们都当成了女鬼所为。

邱媪道:“听说被恶鬼用利器划了一道极深的口子。”

陈薇小脸一惊,“西府闹鬼…”

面容立转微白。

陈蘅道:“逢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上门。”

不做坏事,就不会有恶鬼上门,是这个意思?

陈薇忙问道:“西府的大堂姐做了坏事?”

不仅是做坏事,还做了不少的坏事,昨晚她们几个招认一番,说出的事可有不少。

莫氏想到此处甚觉痛快,但在人前她绝不会承认自己的心思,“你们的二叔母过府来,听说大少夫人屋里有玉颜膏,想给陈茉讨回去。”

“真没脸皮,阔小公子的脸是如何伤的?”

第105章 朱雀是添头

“真没脸皮,阔小公子的脸是如何伤的?”

陈阔的小脸是被卫紫蓉所伤,卫紫蓉是西府庶女之女,是田氏的外甥女,田氏怎好意思上门求药?

就算有,陈阔不比陈茉重要?

邱媪道:“二夫人上门讨药,还说什么阔小郎是男孩子,留下疤也无碍。怎就无碍了?阔小公子可是东府的嫡子嫡孙,将来要入仕为官的,脸上留了疤,着实有碍观瞻…”

西府的女郎重要,东府的郎君就不重要了。

任何事情,落到他们头上就是大事,落到旁人身上就全是小事,这都叫什么理儿,为了拿到药,还能说出这样轻松的话。

谢氏原恼西府的人伤她儿子,田氏要讨玉颜膏,当即就没好气地道:“我屋里的玉颜膏原是皇后赏我母亲的,她全省下来给我阔儿用,哪里有多的送外人。”

外人…

是的,在谢氏看来,西府的人全都是外人。

要玉颜膏,没有。

末了,谢氏还道:“西府自来手眼通天,想弄玉颜膏还不就几句话的事。”

反正她是不会给西府玉颜膏的。

田氏见讨不到,又问:“听说郡主买了个绝\色的美貌丫头,这丫头懂些医术,晓得如何去疤?”

莫氏道:“二夫人怎的信起外头传言,是二郎君瞧上了麒麟驹,又恐让人知道麒麒驹是匹汗血宝马,故意给了高价。明明是六百金买的麒麟驹,恐他人多想,只说朱雀那侍女是花重金买的,朱雀的身价不过是比寻常侍女贵些罢了。”

邱媪笑道:“真正花重金的是麒麟驹。”

莫氏很是肯定地道:“朱雀是买麒麟驹的添头。”

谁会花五百五十金买一个丫头?

尤其买主还是一个女子。

传出去也没人信。

全若说花重金的是麒麟驹,就没人不信的。

莫氏与谢氏婆媳硬是将田氏的话给堵了回去。

她们没想到,“朱雀是买麒麟驹的添头”的传言就这样传出去了,也至很快整个府中上下都说朱雀是麒麟驹的添头,嫉妒朱雀的丫头尤其相信这个“事实”。

田氏没得了好,反让莫氏知道西府出了事。

莫氏婆媳不咸不淡地应付了几句。

谢氏有怒,少不得多发作几句气话。

莫氏只作瞧了一场好戏,更没有真心帮忙的意思。

在珠蕊阁坐了一阵,莫氏心情大好,带着邱媪来珠蕊阁瞧爱女。

*

莫氏母女闲话时,西府已是暗潮汹涌。

云夫人静静地坐在后院的深井旁。

她这样跪求左仆射了,可最后,他还是放过了元凶。

陈茉受伤毁容,他的怒火消了,立时觉得对不住柳夫人母子,说什么“你要我如何?茉儿受伤毁容,如果是她弄丢了定儿,她已受到了惩罚。”

陈茉是受伤了,可她还好好的活着。

而她的儿子呢?两年了,她不知自己的儿子在何方?

她不知道,他是否能穿暖、吃饱。

凭什么要这样放过陈茉?

她不甘心!

云夫人对身后的婆子道:“使人去东府传话,我…要见见永乐郡主。”

“夫人…”婆子很是心疼地看着云夫人。

定四郎主走失已经两年了,这么长的时间,如果能寻回来,早就寻回来了。

第106章 自家小事俱大事

定四郎主走失已经两年了,这么长的时间,如果能寻回来,早就寻回来了。

莫氏心情好,又给陈蘅几张银票,“朱雀需用的药材多,多多采买,只要我儿能恢复容貌,为娘花多少银钱都乐意。”

她曾经的心痛,想来田氏也品尝到。

田氏当初是怎么说的:“毁容不打紧,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女儿嫁人又不凭脸…”

不是凭脸?落到田氏女儿的身上,立时到东府讨玉颜膏,讨不到膏药还说一大堆的风凉话,直说男儿面上留疤不打紧之类的闲话。

田氏这样的人,落在别人身上的事,再大的事也是小事;落到自己身上,再小的事也是大事。

莫氏回瑞华堂后,陈薇教陈蘅几种刺绣针法。

“禀郡主,西府云夫人求见!”

陈蘅幼时就记得云夫人生得很美,而今虽然依旧美丽,却带了一股子憔悴与落漠。

寒喧了几句,云夫人切入主题,“郡主,你当初是听身边哪位下人说西府几位女郎扮作小郎君与阿定一道出门?”

陈蘅努力地回忆,原是她根据前世记忆说的话。前世时,陈定在成人之后,他刺杀陈宏,陈朝刚要杀他,他大声质问:“在父亲眼里,只有陈宏才是你儿子?我陈定不是,长兄也不是!”

那时,他们方知:当年陈定走丢,其实是陈茉与陈宏布的局。

在陈定看来,陈茉所为是受其父陈宏的指使,罪魁祸首当是陈宏。

彼时,陈茉已嫁给夏候滔为侧妃,自是不能担下贱卖叔父的罪名,这贱卖幼弟的罪落到了陈宏身上,即便陈宏是陈茉之父,也因这事被满朝文武鄙视,认为他德行欠佳,一时间人人避之不及。

陈朝刚等人走神之时,陈定挥舞宝剑刺中陈宏,陈宏动作太快,没要他的命,只伤了右臂。

陈宏大喊着“捉拿刺客!不许放过…”

陈朝刚却想保住幼子性命,不许家丁、护院伤他,陈定最终逃出西府,离开前,陈定只留下一句话:“在父亲心里,你的儿子只陈宏一人,然,贱卖之恨,害母之仇,我牢记于心,终有一日必要陈宏以命抵命!”

眼前,云夫人切切地望着陈蘅,盼着她给自己一个答案。

陈蘅摇了摇头,无奈地道:“细细想来,说这事的人并非东府的下人,是西府的下人说的。”她凝了一下,似在回忆,似在沉思地道:“是定四叔失踪后不久,有一日我去西府找大堂姐玩闹,经过花园时,听到两个仆妇在那儿嗑瓜子闲聊,就听了那么几句…”

杜鹃、黄鹂二人亦在思忖。

杜鹃惊呼一声,“郡主说的可是西府的罗妪?”

陈蘅未答。

云夫人道:“杜鹃姑娘,是哪个罗妪?”

杜鹃点了点头,“有一回,郡主得了宫中皇后赏的四季全福点心,让小婢送一份去西府,我到那边的时候,就听罗妪与一个仆妇在亭子里闲话,声音不大,说的正是西府女郎与表女郎们扮成小郎君瞧灯会的事…”

陈蘅想不起谁是罗妪。

莫春娘沉声道:“罗妪不是两年前就被赶走了?”

陈氏是大士族,府里的下人有好几百个,婆子亦有不少,对于谁是罗妪,云夫人一样对不上号。

陈蘅问道:“可是一个瞧起来很精明、干练的仆妇?”

第107章 罗妪

陈蘅问道:“可是一个瞧起来很精明、干练的仆妇?”

能发现细节的仆妇,通常心细;又将自己发现的事说出来,说明这仆妇行事泼辣,有时候不计后果,口舌伶俐。

杜鹃迭声道:“是!是,长着一张瓜子脸,左眉有一颗黄豆大小的黑痣,嗓门略有些沙哑,个头不高,长得精干,比春乳母还矮半点,头上总爱戴一个蓝灰色的抹额…”

陈蘅点了点头,“那日我所见的仆妇正是罗妪。”

前世,原就留有蛛丝蚂迹,不说旁的,她身边就有人听说过陈定失踪之时发生的异状,只被她忽略了。

随云夫人同来的仆妇道:“真是罗妪?”

据说,罗妪偷懒耍滑,偷吃大厨房的参汤被厨娘抓了个正着。田氏听闻后,索性将罗妪与她的儿子、儿媳一家贱卖出去,卖往何方无人知晓。

云夫人紧咬下唇,恐怕罗妪犯过是假,要打发一个仆妇,一件很小的事足矣,罗妪真正犯忌之处:是她瞧见西府女郎与陈定一道出门。

田氏生怕惹出事端,索性将看到的仆妇贱卖他乡。

陈蘅颇是感慨地道:“庶祖母自来良善,又处处与人为善,怎的不让好人有好报。定四叔丢失时,不是三两岁的幼儿,是十几岁的少年,怎会走丢呢?”

云夫人眸光一闪,她的儿子她自是知晓的,便是一个人溜出府也没丢过,随陈茉几人赏了一回花灯就走丢了?

她不信!

女郎扮成小公子,无论是气度还是容貌,处处胜陈定甚多,她们没事,反是陈定遇了拐子。

她还是不信!

田氏好端端将无意间识破真相的罗妪一家贱卖,更是做贼心虚。

莫春娘道:“云夫人,好人有好报,也许用不了多久,定四郎主就寻回来了。”

人家故意弄走她儿子,怎会让她儿子好好的回来?

南晋天下,不风喜好南风之人,若她儿子落到这样的主子手里,端的是生不如死。

陈蘅再叹一声,“乳母,世上哪有什么好人好报,恶人恶报的事?就说西府的二房…”她欲言又止,“等着上天给报应,怕是一辈子都瞧不见!”

云氏心头一颤:是啊,等上天报应,她何时才能报仇?

她好好的儿子被陈茉给弄丢了。

不,不是弄丢,根本就是算计好的,她年轻丢子,漫漫的余生可怎么度日。

那时候,左仆射对陈定的读书天赋颇是欢喜,还说“阿定在读书上头比他三个兄长还强几分。”言下之意,是要用心培养陈定。

她心头欢喜,少不得与其他几个侍妾提及此事。

二房定是嫉妒,这才陷害她儿子。

他们不给她安宁日子过,她云氏也必不给二房好日子。

是他们害人,原是骨血至亲,却将她儿子算计弄丢。

云氏敛衽福身,“郡主,贱妾告退!”

陈蘅招了招手,杜鹃走近,她附在耳边叮嘱了几句。

莫春娘轻呼一声“郡主”。

好好的女郎,现下也玩起了心眼,居然想借云夫人的手算计二房。

这,不是莫春娘愿意看到的,她宁愿自己乳大的郡主永远单纯快乐。

陈蘅道:“杜鹃,去办差!”

黄鹂低头不语。

坏人都欺上门了,二房的人就没一个好的,还要退让,偏生国公还说什么“到底一家人,莫与他们计较。”

第108章 真相(四更)

坏人都欺上门了,二房的人就没一个好的,还要退让,偏生国公还说什么“到底一家人,莫与他们计较。”

你不与他们计较,他们只会得寸进尺。

陈蘅问道:“乳母也觉得,东府与西府二房、三房是一家?”

莫春娘答道:“郡主何必为了两房庶子脏了自己的手?”

陈蘅用手轻抚着脸上的疤痕,“步步退让,换来的不是他们的醒悟,只会是变本加利的算计与伤害。”

祖父养大他们的野心,陈宏行事越来越过分,祖父装聋作哑,但她不能。祖父要纵容陈宏一家,但她不会!

欠她的,得还回来。

说什么骨血至亲,她不会拿恶人当亲人。

她的亲人是父母,是长兄、二兄,是东府一家,纵容一切的祖父不是亲人,西府二房、三房更不是亲人。

莫春娘一阵心酸,“郡主是颖川陈氏最尊贵的女郎,何苦因他们脏了自己的手?”

陈蘅看着自己的双手,不回击就会被他们伤害,甚至为之丢了性命,“乳母,今次作罢,下次我不想听到类似的话,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如果乳母还这样仁善,恐怕她是留不得莫春娘。

她的路很长,她要做的事也太多。

莫春娘想再分辩几句,抬眸之时,迎视上陈蘅咄咄的眼神,犀厉如剑,这是她从未见过的,心下一颤,快速垂首。

云夫人失魂落魄地离了珠蕊阁,耳畔都是自己听来的消息。

陈定走失是阴谋!

二房的人算计了她儿子。

陈定是生是死,她无法知晓。

行走间,只听两个仆妇在不远处说话:

“西府那边出大事了?”

“大女郎被厉鬼毁容?这不是上下都知的事?”

“啊哟,可不是这桩事,我说的是另一件:定四郎主被大女郎贱卖的事。”

云夫人停下了脚步,近乎频住呼吸听她们说话。

胖仆妇道:“你听谁说的?”她给了瘦仆妇几枚蜜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