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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蕊阁。

陈筝、陈箩、陈薇在旁围观。

袁东珠不甚懂棋,因陈蘅教过她,偶尔能瞧明白。

最初,慕容慬觉得很轻松,可下到第十二子时,每走一步都犹为艰难,这到底是什么棋术,现在走到四十二步了,竟有一种四面楚歌之感。

这不是棋术,而是阵术,是她将阵术变化出的棋路风格。

陈筝看着棋盘,觉得应该往东,可又不觉不对,这一子落后,不出五步,就会被陈蘅将东边变成死局、废棋,往西也不对,这棋是怎么走怎么都得死。

陈箩懂棋,少有的沉默,定定地看着棋盘,时不时用手比划,然后又摇头。

陈薇的棋艺只比袁东珠好一点点。

慕容慬下棋是走一步看十步的人,现在的走法是如何能冲破五十子以上,“啪——”的一声落定。

陈筝叹道:“朱雀这一步走得妙,我就没想到。”

陈蘅却在一角落子,整个棋盘的局势似立时大变。

“这才是高手奕棋,我竟没瞧见。”

陈筝颇有佩服。

永乐郡主的书画一绝,这棋艺也是一绝。

一个淡然,一个冷静,再片刻后,棋盘上胜负分明。

陈蘅起身,“你输了!”

慕容慬哈哈大笑:“五十一子,你说的是五十子内定胜负,不巧正好多一子。我胜了!”

一定是她太生疏。

淡定!陈蘅不紧不慢地道:“三局两胜方为胜,你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

不服输?

好,再来两局,只要再胜一局,他依旧是胜。

她越来越熟络,他的棋风也变得更为强势。

一个时辰后,胜负再明。

他看着她,如同在看猎物。

她心里直发毛。

陈箩伸着指头:“蘅姐姐,五十子,五十子,你赢了他。”

陈蘅笑,她有进步,第一局是五十一子,第二局五十子,那这第三局定是四十九子。

高手对奕,仅是看看都长眼力。

袁东珠觉得很无趣,抱着点心盘大吃特吃。

慕容慬一把抓住陈箩的小手,“箩女郎,你可是贵女,怎么能作弊呢!”他含笑剥开陈箩的小手,掌心竟是两枚棋子,“五十二子,我就记得不止五十子嘛!”

他笑,笑得很是大声,这是张扬,更是得意。

陈蘅面容微白。

她居然输了,她近来一直在练习棋艺,前世的棋艺不差,再加上她将玄门阵法用在其间,没道理输得这么惨。

慕容慬低声道:“你若输了,我却不能失约,明儿我陪你去别苑。”

他一转身,脚步轻盈,就差跳起来了。

慕容慬到了一处花木,对着驼背人道:“你们有盟主夫人了。”

啥?

御狗抬眸,自己没听明白。

“今儿,本盟主替你们赢了位一个不错的盟主夫人!”

赢回一位盟主夫人?

甚意思?

不等御狗闹明白,慕容慬大踏步地走了。

待他回到珠蕊阁,还看陈蘅看着棋盘发呆,她明明比第一局用得更好,怎么还是输了,还多输了一子。

慕容慬不会让她签不公平的文书吧?卖\身文书?丧权文书?

陈筝道:“蘅妹姝的棋艺有目共睹,你每一步都走得极妙,只是朱雀亦是棋艺高手,你输给她不算丢人…”

陈薇不解地道:“明明是姐姐赢了,第一局,五十一子定输赢;第二局,五十二子定输赢。”

“我是赢了…”她以为自己在五十子内肯定能赢慕容慬,前世时,没听说慕容慬是棋艺高手,他会打仗这是真的,有勇有谋,难道棋术如战术?

她赌的是五十子内赢他,只要是五十一子赢,她都算输。

陈蘅意外,慕容慬更比她意外。

委实在北燕少有人赢过他的棋。

可他输了,五十一子、五十二子就输了,虽然他瞧出陈蘅在布棋局,可她的棋局布得诡异而精妙。

她是奕棋高手,他也是,棋逢对手,下得很得畅快。

几个女郎说了一阵话,陈蘅最终抱着“躲不过,就硬着头皮面对”的心态,将输棋的事搁到脑后。

夜里,她睡得正香,听到低沉的声响,启眸时,榻前站着一个人:“忘了白日的约定?”

第二百七十五章 输了签婚书(三更)

夜里,她睡得正香,听到低沉的声响,启眸时,榻前站着一个人:“忘了白日的约定?”

“没忘!”

不就是让她签丧权辱己的文书。

“我先说好了,违背道义的事我不做。”

“嗯。”

他答得这般轻浅。

吃亏的是她,他当然可以无关于己。

他掏出两份文书,“签了罢!”

涂了红漆的羊皮卷,只得两个巴掌大小,还是两份。

陈蘅启开,看到内页上银灿灿的“婚书”二字,瞪大了眼珠,上头龙飞凤舞地署着“慕容慬”三个字,而另一份上署的是“元龙”二字。

“你…你…”

有没有这么不要脸的,居然让她签婚书。

慕容慬道:“你后悔了?后悔了就别与我奕棋,赌局输了就要认赌服输…”

一辈子啊,她的婚事就被两局棋给定了?

他坐到榻前,“我不够俊美?”

就这张脸,比女人还美,说他不俊的肯定是瞎子。

“是我的出身比不得你?”

北燕国的嫡长皇子、四殿下、博陵王,是极尊贵的。

“那是我才华不如你好?二十五日,我去书画会露一手如何?”

陈蘅依旧无语,遇上不要脸面的,又俊美又高贵的人,她想挑毛病还得想一想。

“你一早就知我的身份,有我这个靠山在,于你陈氏就是最大的依仗。无论他日如何,我且答应替你保全家人,只要你想保全的人,我都替你保全…”

“世上没有比我更好的男人,你们南晋的男人,不是比女人还阴柔,就是比虎\狼还狠毒,再不就比蛇蝎还阴险。你瞧瞧本王,仪表堂堂、俊美不凡,身份高贵、才华横溢、棋艺非凡,哪里配不得你?”

不是配不配的问题,她压根没想过把自己与他绑一块儿。

他杀人如麻,谈笑之下,一声命令就能坑杀几十万南晋将士之人。

南晋惧他如虎,甚至有妇人拿他唬小孩。

在南人的眼里、心里,他是如恶魔般的存在。

陈蘅不为所动,抬眸时,他已将笔塞到她的手里。

他说得没错,乱世之中,唯有强者可活,而他无疑就是这强者。

只要他能助她护住家人,此生嫁于谁又有重要。

她对他,不是全然没感觉。

相反,她疼惜他,疼惜他这样的天之骄子所受的凌辱。

陈蘅道:“我签。”

她穿上绣鞋,走到案前,用笔沾了墨汁,签下自己的名讳。

慕容慬取过一份,柔声道:“夜深了,早些歇下,明日我陪你去别苑选人。”

陈蘅看着桌上,婚书不在,可她还记得上面的每一个字,“慕容慬、陈蘅订立婚盟,生死契阔,缘定一生。”

他还真是,怎就吃定了她。

慕容慬出了珠蕊阁,在后宅里漫步,御狗飞一般地过来:“盟主。”

“本王今儿订亲了…”

博陵王殿下是不是傻了?

白日的时候说他赢了个盟主夫人,这会子又说订亲了。

慕容慬很是欢喜地掏出一张婚书,“看看,本王订亲了。告诉御龙,从即日起,陈氏阿蘅就是你们的主母,你们要敬重…”

御狗接过,借着月光,看到果真是婚书,更有慕容慬亲笔签署的大名,“殿下,她知道你的身份。”

“她一直就知道本王的身份。”

“一直…”

一直都知道,她居然没告诉任何人。

慕容慬摆了摆手,“南晋朝廷给她颁了自治沐食邑的文书,她想自己挑选合宜的人担任县内官员。你问问御龙,上回让他挑选人可到南国了?”

御狗揖手道:“大头儿传书二头儿,让二头儿挑人选,这定是没定,属下不知。”

“你去问御龙,人选拟出来没,若是拟出来,将名单呈本王。”他晃了晃脑袋,“将我们的人安插入永乐县,若我回到北国,亦能放心,必须要挑能文能武,能做好官,他日一旦南北交战,能暗中襄助北燕一统南地…”

虽是为官,其实就是他埋在南地的一枚重要棋子,是细作,更是他的耳目。

他一转身,大摇大摆地往琼琚苑去。

陈葳听到动静,到习武室时,见慕容慬挥着宝剑,“你不是说改到每日五更,怎今晚四更天就来了。”

慕容慬收住剑招,语调轻快地道:“阿葳,我订亲了。”

“订亲了?”陈葳惊道:“是你师父给你选的未婚妻?”

嘿嘿…

好吧,单纯的陈葳一直觉得他是江湖中人。

慕容慬将一份婚书递给他,上面写的是“元龙”的名字,待陈葳看到自家妹妹的名字时,“你…与我妹妹…”

“怎么?你觉得我配不上你妹妹。”

朱雀做他的妹婿?

不是不行,只是这太出乎他的意料。

“你知不知道我母亲有意将她许给莫恒之,且过几日,阿蘅就要去广陵…”

“她已经是我的了。”

这都叫什么事?哪有自家做主的,即便这是他妹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他们自己先私订终身了。

慕容慬可不管陈葳的纠结,“我哪里不好,长得好,武艺好,才华更好,虽然是江湖中人,可我师父乃是世外神医。我师门就我一个正经传人,我是我师父唯一的弟子,家里的银钱多得像山…”

不是陈葳嫌弃,而这一切完全出乎她的预料。

怎么成这样了?

陈蘅是要嫁给莫恒之的,两家没说破,这可是已经是八\九不离十的。

“阿葳,看在我指点你武艺,又传轻功的事上,你可不能过河拆桥。”

陈葳觉得问题很严重,他若反对,就成了忘恩负义之辈,其实元慬不错,可他想到莫恒之心就乱了。

“你不吱声,是准备棒打鸳鸯?”

“不!不!”他可不是小人,“我怎会拆散你们,只是这事是不是太突然了。”

“不突然,我与你们认识好几个月了。”

好几个月?

有这么久,他怎记得才两月啊。

眨眼之间,就相识这么久了。

慕容慬伸手轻拍着陈葳,“你我是舅兄、妹婿。你放心,我一定会再指点你武艺,以你现在的本事,做一个将军够了。你现在差的是入沙场历练。北边沙场有袁家的神策军,你定是要去西南守疆土。若早一日成为烈焰军主帅,亦是陈家之福。”

第二百七十六章 意中人像妹(一更)

(续上章)“若早一日成为烈焰军主帅,亦是陈家之福。”

陈葳道:“三舅与我父亲母亲谈过,母亲的意思,要我成亲有后,方允我去疆场。南疆比北疆太平些,西魏人嘴里叫得凶,早已安居一隅,并不喜战事,不像北燕人个个如狼似虎,三天一小仗,五天一大仗,就没停息过。”

他想早日去南疆,可这事由不得他做主。

他听母亲长辈的,而长辈还得看晋帝的意思。

没有晋帝的圣旨,他就不能去南疆。

现在的他是金吾卫副指挥使,他全当是磨练自己。

“你可有喜欢的女郎?”

陈葳近来与慕容慬交好,时常一处说话,但明面上,慕容慬还是女护卫朱雀,没人知道他与陈葳之间的秘密,有共同秘密的人,私交总是极好的。

“没有,不过我想找一个像阿蘅这样的女子,能文能武,又不是特娇气的。”

在他的眼里,胞妹就是一等一的好,能文能武,还有主见,晓进退,更重要的是知道护家人。

陈葳便觉得,若有一个像自家妹妹这样的女子出现,也许他会争取一番,可世间只有一个陈蘅,不会有第二个。既然没有,他就听母亲的。

慕容慬沉吟道:“最好将袁东珠与王烟变成一个人,武会挥鞭、骑马射箭,文能诗词歌赋,弹琴解闷…”

“对!对!”陈葳连连附和,这正是他想的,可瞧来瞧去,也就他妹妹是能文能武又不娇气的。

文如王烟,武似袁东珠。

陈葳觉得他说中自己的想法。

慕容慬又道:“你若真想挑这样的,何不告诉夫人,以夫人对我的看重与疼爱,必不会为难你,都城没有合宜的,陈氏、莫氏、谢氏可都是大族,只要让你舅母、族叔母、谢家的世伯母都帮着寻,难保没有?”

有没?

他想寻文武双全的女郎,可这世间哪里有。

袁东珠是好,性情豪爽,只陈葳没想过要娶她为妻。他欣赏她、敬重她,却唯独不曾想过要娶她。

“阿葳,妻子是陪你一生之人,若没有遇到特合心决的,宁缺勿滥,若你不喜欢她,早些说出来,莫让她误会。”

陈葳顿觉姻缘不易,“我就想寻一个文武双全,又不是很娇气的,说真的,性子像我娘,才华像我妹妹,可莫像长嫂…”

谢氏在陈葳眼里就是太娇气。怀了身孕后,主持中馈、打理府邸的事都交给莫氏了。

莫氏这一生很累,夫主是个文弱书生,遇到事就知道找人想办法,撑不起事,全是她支撑着整个荣国府;长子呢,又是一个君子、儒生,不理俗务;次子虽好,是个武痴;女儿贴心,却到了议亲出阁之龄。

陈葳就想寻一个能撑事的,他征战在外,她能替他敬孝父母。

他心疼莫氏的操劳,也知母亲的辛苦,所以才不忍再给母亲添乱,不忍看母亲为自己的婚事操心。

“都城之中,有不少从地方太守、刺史任职的朝臣,太守、刺史多是会些武功的,他们的女郎里头…”

“快别提了,宁王府宴会,多少女郎被糟践了,阿娘的一双眼睛就盯着王、谢、崔三家的女郎,崔珊、谢雯都是要做宗妇的,王烟因是王宗主胞弟之女,阿娘是怎么瞧怎么觉得满意。”

慕容慬知道王烟与陈葳议亲,也是陈葳自己告诉他的。

莫氏觉得亲事是大事,曾问:“母亲将王烟聘你为妻如何?”

陈葳完全没想过,对王烟的印象也不深刻。

王烟做他的妻子,父亲觉得好,母亲也喜欢,就连长兄长嫂也多有赞赏。

近来正在合八字,只得两家都合好了,就要下文书。

陈葳道:“寻不到合心意的,就王烟了。”

慕容慬刚刚还说选妻很重要,可陈葳完全没听进去。

对陈葳,似乎娶谁纳谁都没什么要紧的,完全就是听从父母之意。

在他的心里,他依旧不忘,在他生死一线时,是莫氏跳到水里将他抱上来,也因着这儿,他少了一个弟弟,母亲从此再不能生养。

为孝心,他不能反对莫氏的决定。

世间,最爱他的就是母亲,他不忍让母亲伤心。

陈葳振振有词地道:“谈情说爱能说一辈子,当年我阿父喜欢阿娘,稀罕得跟宝贝似的,娶了阿娘后有了长兄,后来又有了我,不就这样,男人的心思当放在大事上,不能被这种儿女情长、婆婆妈妈的事误了。”

他这是劝慕容慬?

他知不知道,慕容慬想娶的是他妹子。

这是该说陈葳呆还是实在,居然与他说这种话。

陈葳拍了拍慕容慬的肩,“阿蘅挺好,就是性子倔,她倔起来的时候九头牛也拉不转。”

他那个倔妹妹,能瞧上慕容慬,真得说一声——缘份。

慕容慬问:“你准备娶王烟了?”

“都合八字了,我能说不么?娶就娶吧,娶谁还不得过日子。我阿娘怪不容易的,家里家外全是她一人操持,我瞧王烟倒比长嫂的性子强些,有她过门,许我阿娘就没这么累了。”

“你和阿蘅都极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