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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萍显然有些意外,这是陈蘅第一次给她正面回应,也是第一次向外人如此介绍她。

莫静之道:“女子也能做官的吗?”

似在问陈蘅,又似在问自己。

陈蘅道:“永乐县是我的沐食邑,我自会用心打理,岂能儿戏?阿萍是官宦贵女,自幼饱读诗书,对律法、案件上颇有独到见解,我相信她能上任司法一职。”

张萍听到是这官职时,很是意外,同时又有欢喜,她在北疆时,就曾襄助父亲处理过一些案子。

燕儿从西库房里出来,福身禀道:“郡主,六十五口箱子都送入库房了,你的换洗衣衫三箱,一箱字画书籍,再一箱首饰杂物等,可要送到闺阁?”

“送到我闺阁罢!”

莫松大娘带着几个仆妇又将五口箱子移到闺阁里。

闲话了一阵,莫静之领着侍女告辞而去。

*

望月阁。

陈蘅看着自己的闺阁,风格雅致又不失书卷气息,书架、紫檀木的衣柜,空气里有淡淡的熏香气味,是她熟悉的味道,她在太后宫里闻过,这是兰草的气息。

太后少女时爱兰花,莫氏依然,只是她们上了年纪后,都喜欢鲜艳张扬的牡丹、芍药、蔷薇、芙蓉等。

临窗摆了两盆兰草,案前有一张古朴的笔架,上头的笔似有些年头。

杜鹃静默的砚墨。

“水帮赠送的六十口箱子,莫三老爷并没有动,而是一件不少地抬入望月阁。”

陈蘅将一本字画摆在一侧,“莫家富贵,并不缺这些东西,永乐县城要大建,正是差缺银子之时,我不愿加重赋税,又不能与家里要钱,这笔钱正可填了亏空。”

杜鹃问道:“莫松大娘问,郡主可要将私库的物件清点一番。”

“明儿得空,你与莫松大娘带了燕儿清点。”

她沾了墨汁,认认真地习练书法,一路的见闻亦增长了见识、阅历。

前世的她,目光终究束缚在后宅。

今生,她踏出地都城,乘船走了千里之遥,见过一路的风光美景。

而此刻,莫三舅正与莫老太公、老夫人说一路发生的事。

老夫人问道:“你是说永乐一早就知水帮的动向,早早易容装成另一人,又让他人扮成自己?”

莫三舅垂首答道:“正是如此。”他继续道:“永乐身边的女侍卫朱雀其实是个男子,是江湖中一个大门派的盟主,身居高位,武艺不凡,我…瞧他们…”

这毕竟是大事,据他的观察,元龙待陈蘅不同,陈蘅也颇是看重元龙。

莫老太爷问道:“你是说永乐与此人有情?”

莫三舅一副“还是父亲了晓”。

莫老夫人忙道:“这不可能!阿秋是我女儿,自小最重规矩,她教养的孩子怎会胡来。我今日观永乐的举止言行,最是得体的,便是阿静也比她不过。”

这些男人就会瞎猜。

莫三舅沉声道:“朱雀不仅医术一绝,武艺极高,身份神秘。父亲,儿子以为,此人不可开罪。”

莫老太公道:“永乐说他要收服水帮?”

朝廷与官府拿水帮没有一点法子,更是在剿灭水帮上吃了大苦头。

“是这么说的。”

“你觉得此人的计划能成功?”

“永乐相信他能成功。”

陈蘅为什么相信那人?

是女儿家的小心思,还是那人当真有本事。

莫老太公道:“此事莫要张扬,且等有了结果再议。”

莫三爷一直觉得,陈蘅来广陵,陈、莫两家联姻之事未必就能顺遂。

陈蘅也许相不中莫恒之?

莫老太公道:“荣国府那边如何了?太后怎么说?”

“太后会尽力说服陛下,让陈葳接掌南疆烈焰军,六郎也顺遂进入烈焰军赴任,只是陛下的意思,想让三殿下做烈焰军的副帅。”

莫老太公轻叹一声,“不愧是陛下,到底还是不放心莫家,更怕莫家掌控陈葳,你可与你姑母提了,说我欲将静之许配给陈葳?”

第三百零七章 神秘的孤本

(续上章)“你可与你姑母提了,说我欲将静之许配给陈葳?”

他让外孙与孙女再缔结姻缘,也有拉近两家关系的意思,他担心自己一去,这五个嫡出儿女的感情就淡了。

再由,莫氏离开江南时太小,只得八\九岁,后来回家也是待嫁。

莫氏对娘家的感情相较比较淡漠。

“姑母说,永乐嫁回莫家,她是欢喜的,若是静之再嫁陈葳,陛下该要多疑了。”莫三舅凝了一下,“今次回来,妹妹做了回保媒人,想促成王三郎与静之的亲事。”

莫老夫人喜道:“是与恒之齐名的王灼?”

“正是。”

莫老太公睨了眼老妻,“你们妇道人家就喜郎才女貌之说…”

“你是说静之配不上王灼?静之可是在我跟前长大的,容貌、才华都是一等一的好。我教得太好,这几年我总是担心寻不到能得配于她的。”

不好,能被江南的士子赠送“青莲仙子”的雅号。

从出身、才学、容貌、名气来说,普天之下,恐怕也只王灼能得配莫静之。

莫老夫人自顾自地道:“永乐配恒之,静之配王灼,真真是千里挑一的良缘,我瞧着甚好,最是相配。”

她很欢喜,孙女有良缘,外孙女也得到良缘了,可不是两桩大喜事。

莫三舅想到王灼心仪之人是陈蘅,欲言又止,他实在不想泼了母亲的冷水,难道母亲这般高兴。

莫老太爷道:“扶老夫人歇下罢。”

两名仆妇扶了莫老夫人。

莫老夫人嘴里道:“静之要配王灼,这良缘好,家世、才华都配得,配得啊…”她一念叨,连两个仆妇也跟着乐起来。

莫三舅低声道:“王三郎痴情永乐,这在都城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他轻叹一声,“永乐书画双绝,其才情与王灼可比,都城不少人都认为他们才是良缘。因着这儿,王夫人曾上门求娶,可妹妹是偏着恒之的。”

莫恒之、王灼,皆是当世奇才,同是少年神童,同样得家族厚望。

莫氏因陈蘅的嫁妆丰厚,自是偏向娘家。况且,她未同意王氏求娶,还能给莫静之保媒说上王灼这样的好郎君。

陈蘅练了一会儿书法丹青,抬头望着夜空的明月。

慬郎,你不在身边,突地觉得心里好空。

她曾以为,自己同意在他的婚书上签名,只是为了家人的平安重过一切,其实她的心里是有他的。

这是她前世今生除慕容滔以外,第一个亲密接触的男人。

想到“亲密”二字,陈蘅立时焦燥不安,似什么在心口破土而出,她手抚腹部,不会如前世的柔柔那般,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一个孩子了。“我…我与他同床共枕,不会怀上他的骨血罢?”

如果真是有了,她该怎么办?

天啦,她当时居然没想到这事,此刻一想到,她越来越紧张,越来越不安。

这件事说与谁好?

告诉张萍,可这不是让她知道元龙是男子的事实。

告诉莫松大娘,她还不得干着急死,况且她与莫松大娘还未到无话不谈的地步。

她得多笨多傻,才让慕容慬住进自己的屋子,这下好了,惹出大麻烦,若让母亲知道她干出的多混账的事,肯定会笑话她的。

陈蘅这一夜躺在榻上烙大饼,一宿难眠,闭上眼睛,就似听到柔柔在轻轻地唤着“阿娘!阿娘!母后…”

她甚至看到柔柔从门外跑进来,跑着跑着,又有几个容貌各异,有的长着猪头、有的生着兔耳的孩子将柔柔挤开。

“柔柔!”她轻呼一声,吓得冷汗淋漓,立时从榻上坐起来,嘴里大口地喘气。

如此反复,直折腾到近五更时分,陈蘅这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莫家的仆妇、侍女早早备了精致的晨食送到花厅。

陈蘅被莫松大娘唤起了床。

在外作客,不能赖床,就算在都城荣国府,她亦只身子不爽利、不适时才多睡一会儿,自被慕容慬强拽着习武开始,她已经习惯早起。

次晨,陈蘅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在花厅,惹得张萍等人好奇地看了又看。

张萍问:“永乐,你这是一宿没睡好?”

陈蘅苦笑。

想到自己的肚子里许是有小阿蘅,或是小慬郎,紧张得她昨晚一宿无法安睡,就算睡着,梦里全是小孩子,猪头的、老鼠的,长得稀奇古怪,却又甚是讨人喜爱。在梦里,她不觉喜爱,反而被吓得大汗淋漓。

她又想,若真有了,前世的女儿柔柔会不会重新回到她的肚子里,想到这里她不由自己的抚着腹部。

莫松大娘忙道:“郡主可是身子不适?可要请郎中诊脉?”

请郎中,万一真诊出有孕怎么办?

母亲知晓了,是不是会恨没生她这个女儿。

前世让家人蒙耻,今生要让家人蒙羞?

陈蘅忙道:“不!不!我没事,我好着呢。”

张萍一脸疑惑,“永乐,你…”

陈蘅笑道:“先用饭吧。”

慕容慬一定比她懂,怎么能这样坑她啊?

前世时,她与慕容滔成亲,那日的宾客不多,可他回房时已然酩酊大醉,第二日,他曾问她“你出嫁之时,你母亲是不是给你塞了一本…”

陈蘅当时快速回想,想到要出嫁了,莫氏羞羞答答地进入珠蕊阁,支支吾吾了半天,瞧得她一脸莫名,终于,她开口问道:“阿娘有事?”

莫氏道:“就是…就是你与你夫君间的事。”

“夫君啊?什么事?他怎么了,还是我哪里不对?”

莫氏恼得想咬舌。她出阁的时候,上头有几位嫂嫂,莫老夫人压根没与她讲,她在宫里长大,曾听宫娥们议论这些事,好些年纪大些的宫娥她们说话没个忌讳,什么话都能说,甚至还有的宫娥与内侍们在一处。

因着这儿,莫氏比宫外的贵女懂晓得更早。

她十二岁就知道了,陈蘅已经及笄,比她那时候还长几岁,没道理不知道。

陈蘅眸光灼灼。

莫氏根本开不了口。

这种事,就不该来,应该让谢氏来。

可谢氏一听,只说自己有孕,怕与陈蘅冲撞了。

莫氏将一个布包塞到陈蘅手里:“这是书,你…自己瞧罢。”

前世的陈蘅眼睛透亮,“阿娘,这是莫氏的孤本还是陈氏的珍本?要不,你留给长兄、二兄吧,我的嫁妆很丰厚了,你再给我一本祖传孤本,我…心里怪过意不去的。”

第三百零八章 前世疑惑

(续上章)“我的嫁妆很丰厚了,你再给我一本祖传孤本,我…心里怪过意不去的。”

莫氏被自己家的女儿眼神直接给雷倒了,她可说不出口啊,她是母亲,怎么能说那等浑话,好吧,让她自己悟去。

再说了,不是陈安说过,男人对这种事,那都是天生的,根本不需要教。

既然女婿好,她教女儿作甚?让女婿教好了。

今生的陈蘅,依旧在九月初七夜被莫氏给了一个用绸布包裹的“孤本还是珍本”。

前世陈蘅听夏候滔问罢后,很是诧异地问:“你如何知道母亲给了我一本好书。”

夏候滔问:“那书能送我否?”

“你若要,我寻来给你便是。”

陈蘅还没认真看那是一本怎样的书,不曾打开过的绸布包就直接送给夏候滔。

她成亲多年,一直不曾有孕。

前世子嗣艰难,今生不会这么巧,就那么同榻共枕几宿她就怀上了?

陈蘅想到此,胃口全无,想问问旁人,可她又不敢说出口,纠结又为难,憋闷又委屈的样子落到众人眼里。

莫松家地想:郡主定是身子不适。

张萍则暗道:莫非是心事?

杜鹃很是着急地道:“郡主,你若哪里不适,可千万得告诉小婢,你可不能忌医讳治啊?”

她今儿表现得这么分明?

陈蘅轻斥道:“本郡主好得好。”她嘟了嘟嘴,“初到广陵,又换了个地方,有些认榻、认地儿,一宿未睡好。”

她到底要不要问?

不问,她肯定不安心的。

陈蘅想到冯娥说过的话,“阿萍,你除了精通律法、会断案,你…还会什么?”

张萍心下迷糊,不知陈蘅为何会问这话。“属下虽会写字,可书法丹青也只能勉强过目。”

“这可不是勉强入目,你是真的有才华。”陈蘅顿了片刻,“我书法丹青不错,会些棋艺,会一些拳腿武艺,琴艺音律也是与阿娘学的,只算勉强…”

张萍喝着羹汤,晨食的点心式样多:包子按不同馅的就做了五种,白面馒头捏成白兔、白猫等可爱小动物的形状,再有蒸制的苹果、桃子、杏子等点心,还有烤制数种酥饼。仅是粥羹又预备了数种:鲫鱼羹、骨乳羹、莲子银耳羹,肉粥、菜粥、鲜花粥。

“你说的会一些,在我看来却是出类拔萃的好。”

陈蘅不好意思地笑道:“哪有那么好。”

若不是她重返书画会,她亦不会知道自己前世的书法丹青水平竟能与当世俊杰的王灼相比,这算不算是意外之喜?

她低声道:“一会儿,我有事请教。”

陈蘅向她请教?

张萍道:“不知郡主要问的是哪方面的…学问?”

棋艺她比不过陈蘅,书画也比不得陈蘅,若是琴艺上的,她未必就比陈蘅优秀。虽然她从未听陈蘅弹过琴、奏过曲,可张萍觉得陈蘅说的会,许是难得一见的好。

陈蘅扫了扫一旁侍立的莫松大娘与几个侍女,“先用晨食,稍后再议。”

说出与人请教的话后,陈蘅安心地用罢晨食。

不等陈蘅带张萍去闺阁请教,莫静之带着莫氏长房、三房的嫡出女郎来访。

莫静之见陈蘅顶着黑眼眶,心下疑惑。

杜鹃福身道:“郡主自来认榻,换了个地方,昨晚睡得不大安稳。”

燕儿浅笑道:“郡主,婢子把你的美/颜膏取来,抹上一些,许就瞧不出憔悴了。”

“去取吧。”

燕儿浅笑道:“郡主,婢子把你的美/颜膏取来,抹上一些,许就瞧不出憔悴了。”

“去取吧。”

莫静之指着一个瓜子脸、柳叶眉的橙黄裳少女道:“这是三房的六娘子慧之,是三房四族兄的胞妹。”

陈蘅一脸木讷,“表姐的四族兄是…”

莫氏人口太多,嫡长房是她外祖这一房,外祖还有几个兄弟,二房是外祖的二堂弟,三房则是嫡亲的胞弟,而四房又是一位堂弟。

曾外祖原有兄弟三人,高外祖在世时,曾外祖这辈的兄弟是在一处排序齿,外祖与几个嫡出的堂兄弟们是在一处序齿。

当年高外祖往上的那些族人,并未住在广陵城一带,而是住在广陵郡的其他县城,算作是分支,而他们这一族则为嫡支。

同来的莫慧之一时语塞。

另一个少女福了福身,“郡主,三房的四兄…就…就是恒之四兄。”

陈蘅这才恍然明白过来。

长房嫡出的女郎不多,只莫大舅有一个嫡长大女郎、莫二舅家唯一的嫡女便是面前的莫静之,再有莫三舅家的三女郎,莫四舅无嫡出女郎,其妻徐氏膝下生了三个嫡子,只一个侍妾生了个女郎。

虽各房还有庶出女郎,莫家规矩重,陈蘅有封号,又有身份,庶出女郎不敢贸然来访。

莫家几房的嫡女郎早已出阁,莫静之就是嫡出姐妹里头最小的一个,因是老夫人跟前长大的,老夫人想多留她几年,至少还在议亲。

莫松大娘瞧得着急,郡主在家时,莫氏就与她讲过几回莫家的事,先是大房的四个嫡亲舅舅,再是与大房最亲的三房,三房有三个堂舅。

大房的女郎少、郎君多,人丁兴旺,也最富有。

三房则恰恰相反,女郎多、郎君少,三房嫡长子膝下只一个嫡子、三个嫡女;次子膝下无嫡子,却有四个嫡女,但有两个庶子;三房则有两个嫡子、一个庶子、两个嫡女。

莫静之继续道:“这是三房的七娘子雅之。”

莫雅之笑眼微微,标准地行了个福身礼,“早就听家里人提过郡主表姐,说你书画一绝。”

陈蘅微微一笑,“都是外头的谬赞,当不得真,几位表姐妹请入座。”

“杜鹃,把我给表姐妹们预备的礼物取来。”

“诺。”

陈蘅与莫静之坐在中央,两个女郎瞧着与她们的年岁相当。

燕儿捧着小瓶、手柄小铜镜。

立有粗使侍女递了热帕,陈蘅用热帕拭了手,抠了黄豆大小的一点抹在两眼下,轻轻地揉了揉,原本因未睡好的黑眼圈奇迹般地消失不见,惊得莫慧之、莫雅之瞪大了眼睛。

莫雅之道:“这美/颜膏当真厉害,看着像是雪/花膏子,可抹到脸上比水粉还管用。”

燕儿洋洋自得地扬了扬头。

第三百零九章 礼物(三更)

燕儿洋洋自得地扬了扬头。

张萍不紧不慢地道:“郡主用的是在都城二十金难求一瓶的美/颜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