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朝臣们吵吵嚷嚷了几个早上。

最终没劝住慕容慬,之后,慕容慬又封了慈北公主一个世袭五代的“平战候”候爵,皇族的人觉得,早前封女候、女伯,定是为了这一个打基础。

新帝丝毫没因为这是女将、女官而吝惜,更是大赞这几位乃是当世奇女子,“皇后曾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匹妇也有责。而这几位便是我北燕朝野女子中的典范,必须重赏重封。”

袁东珠虽是木兰候,这不是世袭的,是赏给她个人的,只要她建功立业,弄个世袭爵位并不在话下。

这日,陈蘅在凤仪宫设宴,款待莫愁郡主、袁东珠、杨瑜、张萍几人。

冯娥曾撰写过各部院的重建章程,就连北燕家人、姻亲之间的称呼也进行了严格的规定,而现在为保证北燕贵族的尊贵,皇族更是立下规则四代血亲之内不得结亲的规定。

只是,因她已是郡主,并未征战沙场,也没像慕容慈那样做出杰出的贡献,反而不好候赏。

新君大方重赏,左右丞相等人为了让自己的爵位更上一层,几乎更是废寝忘食,双双盯着春闱大考的事,就怕再生出变故。

陈蘅笑微微地看着昔日故人们,“今日请你们来,不分尊卑,只论友情。”

袁东珠羡慕地打量着冯娥的肚子,“呀!又怀上了,真是好福气,这胎应是个小姑娘?”

冯娥摸着自己突起的肚皮,“御医诊过了,又是个茶壶嘴。”

袁东珠的眼睛盯着沏茶的宫娥,之后游离到茶壶嘴,当即哈哈大笑,“茶壶嘴…哈哈,阿娥,这比喻好,实在太好了。生儿子好,说不得再下一抬就是姑娘了。”

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几个月,他们夫妻可在一起,为了生女儿,她也算是拼了,不晓得这次是不是女儿啊。

袁东珠道:“我就想生女儿,听说多摸生女儿的妇人肚子,就能怀上女儿。”

杨瑜不快地道:“阿东,你能不能不提儿女的事,我与阿萍可没嫁人呢。”

冯娥一笑,“张萍有洁癖,嫌男人脏,阿瑜,你呢,你的年纪可不小了,军中就没瞧得上眼的。”

杨瑜神色淡淡,“嫁人有什么好的?嫁个丈夫还得带一大批的嫁妆,相夫教子,有些男人性子不好,动辄打骂,婆母又要立规矩,跟个受气包似的。我呀,这一辈子就不嫁人了,与我母亲、弟弟一家生活。”

张萍接过话道:“我是寻不到让我心动之人,宁可不嫁,也万不会委屈自己。我现在只想好好地还世间一个清明,不因自己是女子而自怨自艾,这几年,我用自己的本事证明,女子不比男儿差。”

陈蘅点了点头。

第八百六十章 问事

陈蘅点了点头。

张萍被家里人几番逼迫,一直不曾动摇过,只是她封了明镜候,若消息传回张家,怕是张母、张父甚至于她的弟弟、弟妇们又该心动了。

哪有女子为候的,说不得张母又说,让她把候爵让给她弟弟。

但这候爵,是张萍有自己的本事挣来的。

张萍自入刑部,查清过十几桩大案,上至左右丞相,下至刑部尚书也颇是高看,就能新帝与天和大皇帝都是嘉赏过的,她在刑部过得还不错,手底下亦有好几个会武功的女差捕,一旦出门办差,都跟着她进出。

张萍这几年,跟着女差捕们亦学了几招拳腿工夫,只为防身。

故人重逢,临散宴时,陈蘅又赠送了不少布帛珠宝、胭脂水粉。

袁东珠、杨瑜都得了燕京城里的一座府邸,杨瑜的是三进府邸,袁东珠则是五进的大宅子,袁东珠那处,早前原是萧家的,萧家祖籍的大宅子经户部、工部修缮后,置成几座五进大宅子。

燕京萧氏,原就是世家大族,但一朝覆灭,来得甚快。

张萍赏的亦是一处体面的三进宅子,近日就要拾掇一番带着提案司的女捕们一并入住。

酒宴散去,陈蘅留了冯娥继续说话。

“阿娥,我二兄二嫂后来会如何?”

一切,都在照历史的轨迹发展。

冯娥知道,再过几年,袁东珠的木兰候会变成世袭五代的候爵;杨瑜的锦囊伯亦会变成世袭五代的锦囊候;张萍的爵位亦会成为明镜候,最终张萍会与张家发生一次激烈的争执,张萍一怒之下,发出公告,要在民间选拔女弟子。

最先动的是帝月盟所辖的江湖门派,她从数百个江湖后人之中挑出了三个女弟子继承自己的衣钵,并要让明镜候的爵位以师传徒,徒再传弟子的方式沿袭下去,这也奠定了刑部提案司掌司历代为女官的基础,也奠定了明镜候府在刑部独一无二的断案地位。

也至后来,整个朝野的百姓、世人,相信刑部,是因为相信明镜候、相信提案司。

杨瑜的候爵,则给了她的侄儿,不是她弟弟的嫡长子,而是嫡次子,这孩子得杨瑜教养,是杨家最有才会的一个,也是他让杨家跻身于朝野世家之一。

“娘娘的二兄会挣下世袭罔替的国公爵位,二嫂亦会挣下一个世袭五代的候爵。”

慕容慬有意拔擢陈葳。

虎贲军的医族弟子会在功成名就之时退出朝堂。

而陈葳瑞是虎贲军的副帅,照着慕容慬的意思,一旦殷荣回家成亲,陈葳就会接掌元帅一职。

一军主帅,只要不出大错,立下赫赫战功,封为国公并不是难事。

陈葳极是看重她,也最疼惜陈蘅的不易,就算是为了胞妹,也会稳打稳行。

陈蘅又问:“我二嫂会有几个儿女?”

冯娥笑了一下,“娘娘今儿没觉得袁将军的胃口太好。”

袁东珠一直胃口就好,以前在荣国府作客时,她一个人吃的东西就能抵陈蘅三个,陈蘅还是怀昊儿时胃口变好的。

陈蘅这一回忆,发现今日的袁东珠胃口还真好,每人案前的菜肴、果点都一样的,因知袁东珠爱吃肉,她还特意吩咐,给袁东珠上的肉菜一定要量足,张萍、杨瑜几个吃了二成不到。

袁东珠除了素菜未动,肉菜都吃干净了,后来还是韩姬着人又加了一大盘五香羊肉条、切了一大盘卤牛肉摆上,可袁东珠没多会儿又给吃完了,韩姬又添了几样肉菜。

冯娥怀疑袁东珠已经怀上了。

这是根据历史的轨迹计算的,如果她没猜错,今岁冬天,袁东珠会产下三胞胎,此事传出,朝野哗然,尤其是莫氏,觉得袁东珠太能生,别人一个一个的生,而她一胎就能添三个孩子,儿子居长,两个女儿居幼。

据说,袁东珠是在马背上生的孩子,彼时正在沙场与人打仗,打着打着肚子疼,带了几个女卫兵避到林子里,不到片刻就将孩子给生出来了。

一如她的风格,待生了孩子,用战袍一裹,本想回营,却听说陈葳陷入咸阳王的包围,带着木兰营的将士增援,把三个孩子丢给杨瑜又出征了。

待陈葳突出重围,领着几营将士平安时,才发现袁东珠肚子变小了,吓得气血翻滚,“你把我女儿弄哪去了?”

袁东珠淡淡地道:“生了啊!”

“生了,生哪儿了?”

对于袁东珠的糊涂,陈葳早有领教。

袁东珠道:“我厉害吧,我生了三个,一个儿子、两个女儿,我本想回营的,这不听说你着了算计,赶来增援,我把三个孩子都交给杨瑜了。”

陈葳一听说生了三个,不知是疲惫,还是手臂箭伤发作,当时就厥过去了。

自此之后,袁东珠能生,别人两胎只得两,她两胎能生五个,传为美谈,也至陈葳夫妇的后世孙女、重孙女们都是各家竞相迎聘的对象,委实他们这一脉,生孪生子女的机率极大。

此刻,冯娥没直说袁东珠现在怀着三胞胎,只道:“他们夫妇会有三子两女。”

陈葳在陈留一役时,手臂中了毒箭,有圣医进行刮骨疗伤,而他却与莫十一郎对奕,坚持要把麻沸散留给军中更需要的将士,这个故事传出,便有不少人说陈葳乃是顶天立地的真英雄,刮骨疗伤,坐不更容,面无痛苦,拥有过人忍耐力与意志力。

陈蘅又问道:“阿娥,我们夫妇当防备什么人?”

冯娥认真地想了片刻:“鲁王慕容恺!”

八皇子性子温润,自小与慕容慬的感情最好,“他会与陛下反目?”

冯娥肯定地点头。

这是历史留下的轨迹,冯娥说的都是正史、野史中的记载,这位皇子会折,也最终会抛弃兄弟情。

“因为什么?”

“美人。”

“美人…”陈蘅想要再问。

冯娥道:“只能到此了,娘娘,我能说的便是这些,若说得太多,会改变原本的轨迹。”

陈蘅问:“你呢?你在历史上会是什么样儿的?”

冯娥沉吟了良久,“历史上对莫愁郡主的记录不多,只寥寥几句,说她是定王与民间女子所生的女儿,嫁书法大家王卓为嫁。仅此而已。”

第八百六十一章 学子被下毒

“嫁书法大家王卓为嫁。仅此而已。”

她曾希望能替自己的儿女挣一官半爵,她知道有些事不能勉强。

她不能改变历史的轨迹。

陈蘅道:“王灿的夫婿可选好了?”

冯娥答道:“挑了几个人选,皆是今岁春闱最有才华的寒门学子。”

又闲话了一阵,冯娥告辞离去。

陈蘅限于深深地沉思中,慕容恺会与慕容慬反目,还是因为美人,是因为后来的美人,还是因为她?

慕容恺所娶的嫡妃虽是寒门之女,但知书达理,又颇有才华,潘如性子极好,配慕容恺绰绰有余。

而此刻,贡院那边更有官差驱逐出几位学子。

“你也是读书人,竟然夹带纸条,这可是左、右丞相担任巡考官。”

在二位丞相的眼皮底下舞弊,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能放过。

半个巴掌大的小抄,还有写在内衫里层的文章,真真是层出不穷。

左丞相气得大怒:“有辱斯文!有辱斯文!传令下去,这两个十年之内不得再入贡院。”

右丞相不咸不淡地补充道:“十年不入贡院,左相大人是不是罚得太轻了?”

“右相以为如何?”

“科场舞弊,就当罚剥夺功名、不得再入贡院!此等行径,就算侥幸入仕,也会为祸一方,传令下去,再有舞弊者,夺去功名终身不得再入科场。”

明知道新君钦点了两位丞相做巡考官,监督其考场公平、秩序,还敢玩这套,就该罚,而且还是重罚。

此刻,眼尖的学子发现,永乐籍的学子们有不少跑茅房,茅房亦有官兵把守。

左丞相很快就觉得不对劲。

“怎么回事?”

立有副考官道:“禀左相大人,下官问过了,说是永乐籍用的饭菜有问题,永乐府知府大人派了官员在燕京给他们包了一家客栈,似吃了巴豆。”

“巴豆?”

“破坏科考,必须重罚。”左丞相道:“传令刑部张萍,让她带人去客栈彻查。”

张萍刚从宫里出来,就有女捕来寻她。

“永乐籍的学子都闹肚子了?”

“是,听说有三人已经厥过去了,死活也不出贡院。左相大人让彻查客栈。”

张萍面露深思。

皇后是永乐人,她张萍也是永乐籍人,她的父母家人全都在永乐府,听说她的大弟弟今次亦要参加科考。

若说入仕,以她对大弟弟的了解,才学平平,考中的可能很小。

一行几人抵达客栈时,客栈掌柜夫妇一脸苦相。

“永乐籍的学子都住在你们客栈,所有人都拉肚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掌柜娘子道:“真不知道!这客栈一直由我们夫妇经营,去岁就接了这生意,与永乐府钱知府约好的,将我们客栈包圆一个月。”

八方馆里多有商贾,因大家同为永乐人,为了支持家乡学子,由商贾凑了银子包下这客栈,并要求一日三餐,还要供茶水、点心等,甚至永乐府官衙那边还派了十名官奴过来照应跑腿。

坏人仕途,害人应考时拉肚子,这可是要遭天打雷霹的事。

客栈掌柜一听说这消息,腿都吓软了,要说与他们无干,可谁也不会信,二百名学子齐齐闹肚子,有轻有重,万一闹出了人命,他们家也得吃上官司。

张萍道:“他们是进贡院后,才出现不同程度的病症,根据他们所说,在进入贡院的前天晚上,你们客栈给操持了一顿饯行宴,是你们客栈给预备的…”

客栈掌柜道:“大人,我们不会害他们的,我们大东家也是永乐人,这客栈就是大东家的开的。我自己的兄弟、老母还在永乐府…”

若是让老家人知道他下毒,这辈子,他也别回永乐府。

掌柜娘子道:“请大人一定要彻查清楚,否则我们可没脸回永乐府。”

“带我去瞧瞧罢!你们再说说,饯行宴都预备了哪些菜肴、酒,是从哪里买来的?”

菜肴,自是客栈掌柜亲自去采买的。

对他来说,家乡要是出几个官员,他面上亦有光。

所以,他亲自挑的猪肉、鱼、活鸡,又买了好些萝卜、白菜等物,仅是同行的小二都跑了四趟才运回家。

张萍检查了前几日没用完的食材,确实没问题。

“厨子呢?”

厨子生得中等身材,有些微胖,收了三个学徒。

“他亦是永乐府人氏,几个月前听说永乐府的同乡来要,很是高兴,有几个与他是同县同乡,他还请了他们吃饭。”

厨子一脸憨厚,出了这事,他也觉得愤慨。

张萍在厨房等处转了个遍,依旧没有查出任何端倪。

张萍又问:“这几日,你们客栈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和奇怪的人?”

掌柜夫妇、几个小二、厨子、学徒,几乎全是永乐府的人,出了事,他们最恨的就是背后捣鬼的。

张萍道:“你们几个用完饭菜后,可出现异样?”

几人齐齐摇头。

他们都没闹肚子,却只有学子闹了。

“学子们吃过的饭菜,你们都用过?”

几人相互一望。

掌柜娘子当即道:“没有!酒,我们没喝,因是饯行宴,领首的莫九郎、莫十郎说,让我们买好酒,说钱不够,他再补上。”

娘子道:“因他说了这话,民妇…就买了竹叶青酒坊的好酒。”

“竹叶青酒坊?”

掌柜的道:“这是一年前新开的酒坊,他家的酒一直卖得不错,不仅是我们家,城里去那里卖酒的不少。听说坊主是从长安过来的,贼子夺长安就逃了出来。”

竹叶青酒坊,这不是先投靠皇后,后又投了莫静之的商贾。

慕容忻夺城,他们就逃来了燕京。

在这里做起了制酒生意?

掌柜当即怒斥着:“你个臭娘们儿,怎不长心眼,我不是与你说了,让你去我们永乐人的酒坊买酒,你怎不听劝,这会好了,害得学子们闹肚子。”

罪人啊罪人!

这可是害人前途的大事。

掌柜娘子急得双泪翻滚。

“我…我当时就想着买些好酒,让大家都吃顿好的,哪里想到…”

张萍道:“竹叶青酒还剩下了么?”

第八百六十二章 巴豆制豆鼓

张萍道:“竹叶青酒还剩下了么?”

“没有,我统共就买了一车,只得二十坛,一坛是十斤了,听学子们说那酒与我们永乐的状元红相比,也没多好喝,之后不够的,我就让小二抱了地窖的状元红补上。”

“用过了酒坛还在吧?”

“在!”

张萍带人去了放空坛子的地方,一名女捕俯身,连看了几只坛子,揖手道:“回大人,酒坛里没有发现异样,巴豆应该不是下在酒坛之中。”

这还真是奇了!

饭菜没有问题,也不是酒坛的原因,究竟出了哪一块。

定是有人针对永乐籍的学子,集体拉肚,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连两位丞相都惊动了,这显然是有人阻止永乐籍的学子入仕,至少不希望他们有太多人入仕。

张萍又到厨房转了一圈,“你们之前采买了那些东西,都列个清单给我。”

不多时,掌柜的就列了一个单子。

从吃的茶,到饮的酒,再到鸡鱼肉菜、素菜等。

然后,看到调味料时,她的目光锁在豆鼓上,折身回到厨房,再一一的检测。

“这是黄豆做的豆鼓?”

厨子挠了挠头皮,“我爱做回锅肉,做这菜就得加豆鼓。”

学徒忙道:“说到这豆鼓还真是邪门了,晌午时,师父让我检查厨房,我们厨房的豆鼓明明预备得足,却被客栈养的猫打番了豆豉罐。”

掌柜地道:“这事我知道,若在平日,我们挑挑拣拣,将干净的继续用来炒菜,可因是永乐府的学子,我还特意叮嘱,让他们把豆鼓用纸包了,送给乞丐们吃。”他一歪头,“这豆鼓是谁买的?”

另一个学徒道:“师父要预备饯行宴,小的见没豆鼓就出门买了,正要去杂货铺子,就碰到一个婆子挑着担儿叫卖豆豉,说是自家制的,我尝了一下,味儿确实不错…”

厨子此刻没细瞧,炒菜的时候,就是取用一些,这一会儿越瞧越不对劲,当即大骂:“这哪里是黄豆豆豉,分明是巴豆做的豆豉。”

掌柜娘子俯着头一瞧,用手抓了几颗,“虽像黄豆,可真不是黄豆…”她当即扯着嗓子大喊:“这杀千刀的恶贼,这是想害死我们啊!”

什么猫儿打番豆豉罐,恐怕不是猫儿打翻的,是有人故意溜进来打翻的。

张萍问那采买的学徒,“你可记得那卖豆鼓的妇人?”

“记得!当时买的时候,她还与我好一番夸口,说是她自家制的,我想着不比杂货铺的差,就买了五斤回来。”

张萍点了一下头,“掌柜娘子也莫哭了,当下之急,还是寻着凶手,否则你们就得背上骂名,且让这小哥跟着我们走一趟,在城里转转,看能不能寻到那妇人。”她顿了一下,“你们要装成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以防打草惊蛇,算计你们的人所图非小。”

张萍令女捕带着小哥在城里转了三天,别说是卖豆鼓的妇人,就是有嫌疑的一个也未学到。

而另一边,左丞相带了御医进去,特意熬了一大锅防拉肚的汤药,给拉肚子的学子每人送了一大碗,连服三顿,拉肚的情形才好转。

这日,张萍正坐在案前看卷宗。

一个女捕奔进来,“大人,卖豆鼓的妇人抓到了。”

这人妇人生得微胖,瞧上去就是刁钻人。

“你可知自己犯了何罪?”

她今晨起来浣衣,就被人女捕给带走了。

她想撒泼大闹,女捕冷声道:“三月十一日晌午,你卖了五斤用巴豆制的豆鼓给城西沈记客栈厨艺学徒,你可知道,永乐籍的二百学子吃了你卖的豆豉,有一个因拉肚严重,已经病亡,还有七位学子因病情太重,被迫离开考场。”

出人命了!

这可是人命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