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白玉堂刚刚就随便看了一眼,没太注意,“先回去问问公孙验尸的事!”

“嗯。”两人施展轻功,率先回了衙门仵作房。

众人都在呢,公孙正皱着眉头看着李非凡的尸体。

钱大有的尸体就在旁边,两具尸体是并排着的,公孙的神色,让展昭和白玉堂都眼前一亮。

“怎么样?”展昭进屋就问。

“哦,你俩回来了。”公孙赶紧摇头,“这钱大有和李非凡,死法是不一样的!李非凡是伪装成钱大有的死法,应该不是同一个人。”

“这么肯定?”

“他的脑袋不是被活生生撕扯下来的,而是砍下来的,被极其锋利的武器!”公孙说着,伸手指了指两具死尸的伤口,让展昭他们看。展昭和白玉堂凑过去,低头仔细看了看,果然,钱大有的尸体凹凸不平,而李非凡的尸体则是一刀齐。

“刀很快啊!”白玉堂善于用刀,查觉这刀伤的确不是一般的刀能弄出来的应该是薄如蚕翼的宝刀。

“有人伪造了尸体。”赵普摇头,“是谁呢?”

“对了。”展昭提醒一旁也是皱着眉的刘协,“李员外来了,在路上哭得悲恸欲绝,说要给他儿子报仇。”

刘协显然是一愣。

“刘大人也觉得可疑么?”展昭先问。

刘协点头,“不瞒展大人,这李纲有二子,李非凡和李非常,李非凡说难听些就是个混球,李纲一点都不疼爱他,相反的李非常则是人品出众,他爹视若珍宝,这是整个兴华众人皆知的事情。”

“哦?”众人都心中冒出了想法——莫不是?跟钱大有的死有关,有人按耐不住先下手为强了?

果然,不多久就有衙役跑来报告,说是门口李员外要击鼓鸣冤,说是知道害死李非凡的凶手是谁!

这下子可是让众人都大吃一惊了。

刘协看了看赵普和展昭,两人都点头,示意他升堂!

随后,刘协升堂,抬出了李非凡的尸体放在大堂中间,在尸体抬出去的那会儿,公孙拦下了衙役,指了指一旁钱大有的尸体,示意——抬着具出去,若是被发现了,就说两具尸体都无头,所以闹混了。

刘协点头答应了,属下就抬着尸体出去了。

两边衙役们站好了喊堂威,刘协升堂后,命人将李纲带进来,并将尸体抬出。

“儿啊!”李纲扑过去一把抱住钱大有的尸体就开始放声大哭,“我的儿啊,你怎么死的那么惨啊!”

刘协微微皱眉,问,“李员外,这尸体无头,你且好好看看,确定是你儿子李非凡么?”

这钱大有和李非凡都挺胖的,李纲扑在尸体上就边哭边点头,“是啊,没错这就是我儿李非凡啊,儿啊,你好命苦,年纪轻轻怎么就去了呢爹要为你报仇啊!”

刘协叹了口气,看了看站在一旁内殿之中的展昭等人,众人都对他点头。

“啪”一声。

惊堂木落下。

刘协扫视了一下堂下的李纲,“李员外,你说你知道凶手是何人?”

“对啊大人!我知道。”李纲赶紧点头。

“是何人啊?”

“是那许家的后人!”

“什么?!”众人都一愣。

展昭和白玉堂也是对视了一眼——不说当年许家都死绝了么?怎么还有后人。

“许家的后人?”刘协皱眉,“姓甚名谁,你可有证据?”

“回禀大人,前不久,半夜有一人企图进入我家行刺!”李纲回答,“那人黑巾蒙面,身形高大魁梧,手持利刃。当时我、钱大有、陈重、王友贵等都在。那人自称是许氏后人,当年我们杀他全家,所以他今日要来取我们全家的性命!”

“当年许家血案,莫非跟你们有关系?”刘协低声问,“不然苦主为何不报关,偏偏来找你们私了?”

“这绝对没有啊!”李纲赶紧摇头,回答的是义正词严,“大人,我们年轻时候虽然有些混账举动,但是杀人放火罪恶滔天,绝对不敢做的啊!这都是有人诋毁我们!民间传说哪可尽信,那人肯定是听信了谗言了。”

“然后呢,他没说他名姓?”

“没有,他被我的护院拦下之后,就留下句狠话,说什么我会收拾你们的,隐山山神也不会放过你们!放过整个兴化县。”李纲说着又抹了两把眼泪,“之后他就走了,唉我们念在他身世可怜,又是许家最后的一点骨血了,所以都没为难他,只可惜这人冥顽不灵,害死了我好友和儿子大人啊,你你要给我们父子做主啊!”

李纲声泪俱下,若不是在场之人早就知道他为人,还心存疑惑,真要觉得他非常值得同情了。

公孙问身边众人,“怎么看?”

白玉堂冷笑一声,“连儿子尸体都认不出来的爹,我不觉得他会多愤慨伤心。”

“同意。”展昭和赵普都点头。

众人不想再看下去,就都回了后院。

“李纲这一次,可能是先来个贼喊捉贼。”展昭说,“我们刚刚请了老油头回来,然后钱大有也死了如今李纲又重提了许家灭门一案,可见,是和当年的案子有关系。”

“有没有注意到,刚刚李纲说了一句!”公孙道,“他说那黑衣人警告他们说,自己不会放过他们,而且隐山的山神也不会放过他们这很古怪!”

“的确啊!”众人都点头,“为什么提到隐山呢?莫不是他们有线索,觉得这隐山妖怪作案,与当年的案件,也有关系?”

这样一来,众人又难办了,这今晚是要行动还是不要?!这帮人显然有了心理准备,可能不会轻易上当,可别装鬼吓唬他们,而来个打草惊蛇。

于是,决定今晚的吓人行动先变成暗叹。

吃过晚饭,众人坐在院子里头等天快点黑,好去暗中查探,只是这案子千头万绪,众人心中憋闷。

公孙去看那具褪颜色的更夫尸体了,这尸体为何褪色,他也没搞清楚,展昭去帮忙。

白玉堂觉得刚刚吃了饭,还是别去看尸体比较明智。

院子里,赵普在试萧良的功夫,白玉堂正无所事事,就觉得衣摆被人拉了两下,低头看,是小四子。

“白白,逛街去么?”小四子仰着脸问。

白玉堂一愣,跟小四子逛街?

小四子拍拍腰间用来放糖果的小荷包,“没有吃的了。“白玉堂一笑,就伸手过去给他,小四子拉着白玉堂的手,一大一小出了衙门,去街上逛逛。

上了街,夜风微凉,人还挺多,白玉堂怕把小四子弄丢了,将他抱了起来。

平日里白玉堂看起来有股子戾气,眼神凌厉不好接近,如今抱着小四子,锐气减了些,看起来懒懒的。

小四子举着一个糖葫芦,边咬,边选着糖果。

“白白,你信不信真的有妖怪?”小四子突然问。

白玉堂摇了摇头,“不信。”

“唔。”小四子点头,“爹爹也不信,以前村里闹鬼,他也总说肯定骗人的。”

白玉堂给他挑了些江南一带小孩儿喜欢吃的糖果,又另外包了一份给萧良带回去想了想,又要了一份,那只猫不知道爱不爱吃。

经过一间绸庄,白玉堂想到大嫂生辰快到了,据说这兴化丝绸是一绝,带一件回去给她吧,就抱着小四子进了绸缎庄。

绸缎庄的掌柜一看白玉堂的穿着就知道他非富即贵,赶紧出来热情张罗。

“公子,我们这儿李记绸缎庄的丝绸是最好的!您要送人呢,还是自己穿?”

白玉堂听到伙计的话,愣了愣

“李记?”白玉堂问了一句,“我听说过苏记、云记倒是头一次听到李记。”

“公子铁定外地来的!”掌柜的笑呵呵道,“我们这儿啊,李记那可是鼎鼎大名的!”

“做丝绸,姓李的”白玉堂似乎琢磨,还有些想要走的意思。

“唉,公子,我们李纲李员外,那可是做了多少年的绸缎生意了!我们的东西包好。”

“哦?”白玉堂一笑,点了点头,李记啊心说,这李员外心情真不错啊,儿子死了,店铺门口连个白灯笼都不挂,怕影响生意么。

说罢,到了一旁的座位坐下,将小四子放到了一旁的座位上,对那掌柜的一招手,“我要买了送我嫂子做衣裳穿,把你铺子里最好的,最贵的拿出来。”

“好嘞!”伙计欢欢喜喜进去了。

白玉堂对小四子招招手,凑过去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小四子点点头,“唔!”

不一会儿,掌柜的托了一个木盒子出来,里头几块绸子。

“公子您看,我们这儿最好的绸缎。”

白玉堂伸手拿起来略一看,皱眉放了回去。

小四子嚼着糖葫芦过去,也抓了一把,噘噘小嘴扔了一句,“便宜货!”说着,对白玉堂说,“白白,咱们走吧,娘才看不上这种低档货。”

白玉堂叹了口气,看了看掌柜的,“你别跟我说这是你店里最好的了?”

“呃”掌柜的直吐舌头,心说这位大爷眼光也忒高了啊。

白玉堂就要起身抱着小四子走,小四子对着掌柜的做鬼脸,“笨笨呀,要是让我爹相中了,能送进宫当贡品呢。“唉!”掌柜的赶紧过来拦住了白玉堂,“等等公子!您稍等一会儿,正巧我们少爷在这儿呢,不如您跟他谈谈?”

白玉堂似乎不怎么甘愿等,小四子拍拍他,“白白,睏睏,我们挑中了就回家吧。”

白玉堂只好点头,不行不远坐下,对掌柜的吩咐,“快点儿。”

“是是!马上去!”说完,转身跑进去了。

白玉堂和小四子对了一眼,小四子晃了晃小腿,摘下最后一颗山楂果儿,塞进了白玉堂嘴里。

衙门里头,公孙剥下尸体手上的一块皮肤,放到药水里浸了,没多久,原本无色的药水变成了黑色。

“这说明什么?”展昭问。

“这人是中毒了才变成这样的!”

“哦”展昭摸了摸下巴,“中毒么?这毒似乎很罕见。”

“毒不一定罕见!”公孙很感兴趣地看那具尸体,“是他体质特别!”

“怎么说?”

“同样的毒药,服用后的效果却因人而异,有些人吃了面青唇紫,有些人吃了则是面色红润。”

“是巧合还是故意的?”展昭疑惑,“如果是故意的他只是个小小的更夫,为何如此大费周章?”

第40章 栽赃嫁祸

白玉堂和小四子在李记绸缎庄装起了大爷,原本只是想要试试这李记的深浅,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撞到了条大鱼——李纲那个能干的二公子李非常在呢。

这间铺子离李家的大宅比较近,这几天李纲跟李非常说了,要给李非凡办丧事,估计家里会很吵。知道老二喜欢清静,就让他出来避一避,找个安静的地方先住下。

听到自家大哥死了,李非常别说伤心了,连眉头都没眨一下,他是打心底里看不上李非凡的。李非常这个人有个特点,爱美恶丑,对于父兄这种又胖又丑之人实在是深恶痛绝,特别是李非凡举止粗鲁,出去经常给他丢脸,总是将他惹怒。而他身边跟着的也多是他精心挑选出来的随从,都是美人,无论男女。

一听到掌柜的进来说有大买卖,李非常还不怎么高兴,对他摆摆手,“不是说了这阵子不露面么。

“可是少爷,这人貌似有些来头,说什么选上的丝绸可以送入宫做贡品。”

“哦?”李非常将手中的笔放下,慢条斯理地问,“不是骗人的么?”

“不像啊少爷,那位公子和他带着的小公子一看就非富即贵的。”掌柜的深知自家少爷那点儿禀性,不忘多加了一句,“那公子相貌俊朗至极,老朽活了这大半辈子,没见过那么漂亮的男人。”

李非常立马心动了,好奇起来,点点头,“行吧,我去看看。”说完站了起来,往前厅走。

白玉堂坐在桌边喝茶。

白玉堂则是捏着盒子里的丝绸看着,这绸子还是不错的。赵普虽然是个王爷,但是对衣着首饰之类的完全没有兴趣,公孙也一心扑在医药上,生活都是赭影他们在照顾。

绯影和黛影两位姐姐没事就抱着小四子给他讲些宫廷生活,绫罗绸缎小家伙也见了不少,这些绸缎的确不差。

这时候,外头传来了脚步声音,小四子抬头看白玉堂,就见他端着杯子低头看着桌上的绸缎,并不说话,似乎是在想什么主意。

小四子单手托着下巴端详起白玉堂来,莫名觉得,这世上能配得起白玉堂的,似乎只有展昭了,两人好配好配哦。

这时候,帘子一挑,未见人先闻笑,有一瘦瘦高高的男子缓步走了进来,他身着绛紫色的长衫,上绣松柏,外罩一件锦袍,看起来很是华贵。

小四子眨眨眼,这是在酒楼欺负姑娘那个胖胖男的弟弟?实在无法想象。

李非常生的相貌俊朗气度不凡虽然和白玉堂展昭比起来差了一截,但是也算人中龙凤了。

他出来前原本挺烦闷,可是见着两人之后顿觉赏心悦目,烦恼自然也烟消云散了。

眼前这白衣公子雍容华贵,俊美中带着几分邪气,果真是少有的美男子,而他身旁的小娃娃,如同画儿中的小仙童一般,这样长相,日后定然也是个美人。

“听闻贵客到访,怠慢了。”李非常彬彬有礼,给白玉堂行了一礼,又对小四子笑了笑。

白玉堂可不是来做买卖的,心里头只是觉得无语——这是死了亲大哥该有的神情举止么?李非常的表现,感觉比死了仇人还痛快呢!

“公子怎么称呼?”

白玉堂淡淡回了他一句,“我姓白。”

“哦,白公子。”李非常在一旁坐了,“听说白公子想买绸缎?”

白玉堂点了点头,“嗯。”

“我听说公子想要给宫里挑绸缎?”李非常试探着问,越看白玉堂越觉得不对劲此人透着股子桀骜不驯,不像是官府的人。

白玉堂微微皱眉,觉得他挺烦,他观察李非常,对他哥的死是无动于衷,可见兄弟感情并不好。另外,李非常眼中带出来的那一股子兴味,是白玉堂最反感的。算他走运,与这案子有关不能打草惊蛇,不然以白玉堂的性子,早就一刀砍了他了。

小四子很乖巧,在一旁打了个哈欠,问白玉堂,“白白,还没好么?”

“呃,小公子急着回去?”李非常见白玉堂爱理不理的,就问小四子。

小四子伸手一指他,“有好绸缎就快些拿出来,不然我要走了,好慢哦。”

李非常见这小孩有些娇蛮,估计很受宠爱也很有身份,便问,“小公子”

白玉堂看了他一眼,道,“我只想买些好绸缎给我嫂子贺生辰,你有便拿出来,没有便算了。”

“呵呵。”李非常点头,“公子稍安勿躁,我这里,的确有一卷古绸,价值连城。”

白玉堂一愣,倒是提起些兴趣来了,早就说了,他是真心来给他嫂子买寿礼的,便问,“什么古绸?”

“这是我李家镇店之宝,放在老宅之中供着,公子若是要看,我可以请出来,咱们明日约个时辰,如何?”白玉堂问,“我怎么知道你那古绸好不好?”

“公子,这古绸,天上地下仅此一件,绝无第二件,别说送嫂子,哪怕您送当今的皇妃圣上,也保管一送一准。”

“哦”白玉堂兴趣被提起来了,点头,“那我可要看看,明日什么时候?”

“这样吧,明日正午时分,在城中嘉善楼的二楼雅间里头,我订好位子,等着公子前来。”

白玉堂欣然点头,“就这么办吧,希望掌柜的不是信口胡说,害我空欢喜一常。”

“不会不会,公子尽管放心!”

白玉堂点点头,示意他不用送了,伸手抱了小四子,就出门往回走了。

李非常送到门口,摸了摸下巴,找来了两个随从,让跟着白玉堂去,看看这人落脚在哪儿。

白玉堂抱着小四子往回走的时候,街上行人几乎都没有了。

“冷不冷?”白玉堂见小四子没穿夹袄,想起他伤寒刚好,万一病了自己可罪过大了。

“不冷。”小四子坐在白玉堂胳膊上,捏着他一缕黑发问,“白白,卢姨姨要过生辰了么?”

“是啊,她总念起你,你有空去岛上陪陪她。”白玉堂回答着,边注意听身后跟踪人的动静,有些想笑这李非常还挺小心的。

“唔”小四子想了想,又小声问,“白白要是和喵喵成了一对,家里人会不会反对?”

白玉堂有些吃惊小四子问出这样话来,摇头,“天下谁都管不了我白玉堂。”

小四子笑了,果然某些方面,白白和九九很像的。

正走着,忽然,白玉堂停住了脚步,转眼望向远处的一幢大宅,“有没有听到叫声?”

“啊?”小四子屏息听了听,摇头,“没有啊。”

白玉堂还是循声往远处走,就见前方一座大宅宅子上头挂着高高的白色灯笼,灯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奠”字。

“李府哦。”小四子指了指府门上头的匾额。

一阵风吹过地上有一样东西滚动了一下。白玉堂皱眉那是一个烧破了的气死风灯,上面依稀可见的一个“奠”字。

两人再看那李府的屋檐下,总共三个灯笼,有个地方空缺了一块,气死风灯怎么会被吹下来一个?

正在疑惑,就听到“咯噔咯噔”的声音,仔细看,原来李府的门没关严,在风中正轻轻地摇动。

白玉堂瞬间觉察出一丝不祥来,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就见门一开,一个高大的身形从里面闪了出来。

“什么人!”白玉堂一句话叫出口,那人猛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门口灯光白惨惨的,照得下那人的面容是清晰可见。

“啊!”小四子惊得大叫了一声——看到鬼了!

就见那人根本像是个怪物,丑陋不堪,一头乱发灰白色,一身白衣跟丧服似的,更可怕是一张脸,歪的,鼻子下巴都特别大,眼窝深陷颧骨很高,脸色苍白如同传说中的修罗夜叉一般。

他双目如鹰,盯着远处的白玉堂和小四子雪白衣衫上斑斑血迹异常明显,手指甲尖长,满是鲜血。

“哗啦”一声,他的身背后张开了两只翅膀。

白玉堂注意到他背部似乎微驼,仔细看有什么东西正在动,立刻想到了赵普说的那些西北部族,身背猎鹰的说法。

“站住!”白玉堂见他想跑,追上了两步,那人猛一回身,抬手,寒光一闪。

白玉堂还抱着小四子呢,赶紧大动作躲开就见身后叮叮几声响,有几只古怪形状的飞镖钉在了地上。

那人跃上房顶。

白玉堂想追但是有些犹豫,手上有小四子!

“白白,他跑了!”小四子可是急了,拍着白玉堂肩膀,“快追呀!”

白玉堂一个纵身上房,单手抱着小四子,腾出一只手来,一甩刀鞘银刀出鞘破空就是一刀。

那人躲闪不及,就听到“咔嚓”一声,接着传来了嘎嘎怪叫。

那人身背后的翅膀让白玉堂一刀下去砍下了一半来,倒是没见他多疼,只是身子一歪脚下打滑,甩下了屋顶。

“装神弄鬼!”白玉堂飞飞身想要坠下来时,忽然远处有风声传来,白玉堂意识到有人射箭立刻在空中一拧身,护着小四子躲到一旁。

墙上钉了好几只弩箭白玉堂皱眉,埋伏的人似乎不少。

而再看,就见一个黑影速度极快冲出了巷子,一把扶起那白人窜上了一旁的屋顶白玉堂再追上屋顶,两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屋顶下是阡陌纵横的小巷子。那两人看来是钻进了黑暗的巷子里头,白玉堂不熟悉此处地形,想追已经是来不及了。

“跑掉了。”小四子也觉得惋惜。

白玉堂归刀入鞘,就见跟踪自己的那几个人实在忍不住了,冲回了李府。

两人刚刚进去白玉堂和小四子就感觉迎面一阵凉风都皱眉,李府里头一阵血腥味扑面而来。

“唔。”小四子捂住口鼻看白玉堂——死掉好多人了!

果然,就听到那几个随从疯了一般惨叫,跑出来就喊,“妖怪杀人啦!妖怪把李家灭门啦!”

白玉堂双眉紧皱,伸手捡起了地上那一截还在往外冒血的翅膀,刚刚看到的那个白人,若说就是传说中的隐山妖怪,那那个救他的黑衣人是谁呢?

“这个好像大雁的翅膀哦。”小四子盯着翅膀看了看,歪过头。

白玉堂问,“你们那晚看到的人,是不是他?”

小四子想了想,“人是分不出来不过那天晚上看的翅膀,神气好多了!”

白玉堂点了点头,就见翅膀上有白色的粉末,低低地笑了一声,抱着小四子,先行离开了。

回到县衙,果见衙门里头已经听到动静。

更巧的是,李纲竟然在衙门里头,据说他晚上又跑来了,说是想到了重要的线索要说,刘协正在书房问他话。

这会儿,就听到了李家被灭门的消息,李院外立马晕了过去,衙门里头一阵乱。

展昭在衙门口碰着白玉堂和小四子了,“你俩果然在一起啊,上哪儿去了。”

白玉堂对展昭示意——进去再说!

展昭立马明白有事,就跟这他和小四子进了衙门。

白玉堂进了书房,将小四子还给公孙,关上门,把翅膀放到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