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有门,展昭难得地露出了些凶恶样子来,将他往墙上一按,问,“王三,你身上的官司,随便抽出一件来,就够你吃上十年牢饭的。”

“呦,展大人,您不能这样啊!”王三一脸沮丧,“我”

“你什么?”白玉堂冷笑一声,“说是不说?爽快些。”

“你不就是问月的事儿啊?我说了,我不知道月在哪儿啊!”

“我问你,月是什么!”展昭皱眉。

王三一愣,吃惊地看着展昭和白玉堂,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又不可思议的东西,茫然地问,“你们二位不知道月?那你们来松江府做什么?”

白玉堂心中有气,心说我住这儿好不好。

展昭可是听出了一些玄机来,问,“你是说,这些人到松江府来,都是为了寻月?”

“嗯!”王三连连点头,“那是天大的富贵,我们这些人怎么可能不想!”

“月究竟是什么?”白玉堂催促,已经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

“呃,这月,就是月亮。”王三话出口,就见白玉堂眼色一寒,赶紧申辩,“五爷先别动怒,吓死我我也不敢糊弄您二位啊!”

“仔细说!”展昭脑袋里忽然想到了之前梨老疯儿神神叨叨跟他说的——要找妖城,就要寻月!而具体问他月是什么事,他只指了指自己。

“这月啊,据说是一块月亮形的琉璃。”王三认真说,“能在月光下显现出地图,指引人们到达妖城。而妖城之上,有无数的财宝,还有妖族会听命于拥有月琉璃之人。”

“荒谬。”白玉堂有些不悦,“哪儿来的妖族。”

“呵呵。”王三无奈地笑,“五爷,这妖城的富贵,不是一般人能抗拒的。“那只是一座孤岛而已,何以鉴定他就是妖城?”展昭觉得众人这种做法有些荒唐,同时也明白了,那些在海龙帮岛屿上满地找东西的江湖人,找的就是那块所谓的月琉璃。

“这消息是从哪儿传出来的?”白玉堂想了想,觉得没理由自己不知道,“为什么陷空岛上一点消息都没有”

“啧”王三似乎是很无奈,“五爷,你们是名门正派,这月琉璃和妖城乃是上古十大必寻宝冢之一。”

“上古十大必寻宝冢?”展昭和白玉堂异口同声问,觉得这名字也忒霸道了!

王三也有些哭笑不得,“这是偷和盗两家的传家宝。你入了那下九流的门派自然是知道的。古往今来好几千年,留下了十处巨冢,大多是当年的帝王将相修建的宝库,多年后毁于战乱或者天灾。您二位想啊,这些宝贝不会烂也不会没了,自然是在什么地方埋着。我们只闻其名未见其实,不过如今一见这妖城,和传说中差不多,估计错不了!有些野心的下九流门派都来了,好家伙,妖城里头的宝贝据说是数不胜数,都是当年妖族在海上烧杀抢掠夺来藏起来的,一旦能偷出来,别说是整个宝库了,就算那么一两件,就估计我们吃好几辈子的了!”

展昭和白玉堂可算明白为什么大家都会如此古怪,并且齐聚松江府了。别说,松江府除了些下九流门派之外还有不少低调的名门正派,看来爱才之心人皆有之啊。

展昭又问了些关于海龙帮惨案和其他的事,王三都说不知情,展昭和白玉堂见也问不出什么来,就先放他走了。

王三走后,展昭和白玉堂出了巷子,此时天上乌云密布,已经有雨点砸落下来两人想着要不然找个客栈落脚,只可惜这松江府往来的人太多了,客栈全部满员,两人无奈,只好在一座大桥下避雨。

白玉堂和展昭站在桥下那一小片可以避雨的干地上,满腹狐疑。

“猫儿,那月琉璃的事情,你怎么看?”白玉堂见肩并肩傻站着也实在是挺尴尬的,就问展昭。

“嗯”展昭靠在桥拱壁上,看着眼前湍急的河水和河岸,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白玉堂不解地看他。

展昭蹲下,探出身去看河岸。

“喂。”白玉堂赶紧拉住他,“我不会游水,你小心掉下去可没人救你!”

展昭却伸手也拉了他一把,“你看,为什么水草都在外面?”

白玉堂愣了愣,蹲下看,“什么水草?”

“你看啊!”展昭指着河岸,就见岸边的草位置很高,而靠近水面的那一段碎石面上,竟然有很多的水草和螺蛳之类。

白玉堂伸手摸了摸河边,发现石头打滑,显然是常年浸泡在水里的,立刻明白过来,“似乎水位下降了很多。”

展昭想了想,问白玉堂,“你说,会不会是因为海水的水面也下降了,所以我们觉得那座岛屿升起来了?

白玉堂觉得有理,“对啊,海龙帮的地界也突然变大了很多!可能也是因为”

正说到这里,忽然两人就听到了一阵马斯的声音。

同时转眼望去,就见不远处的雨地里跑来了一辆马车。两匹黑马拉着一辆小马车,赶车的是一个戴着竹斗笠的少年。

那两匹马冲入对岸桥下的遮雨处,停了下来,甩了甩湿透的鬃毛,在桥下的干地上站着呼出白气。

那少年摘下斗笠拍着身上的水,嘴里念叨,“这鬼天气!”

展昭和白玉堂看到那马车,都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因为那两匹马是红色的眼珠,而那少年和那马车上的古怪花纹,都似曾相识。

白玉堂立刻想到了,自己身上还揣着那串招魂铃呢。

外头的雨越下越大,桥下两人一车隔岸对站着。那少年抬起头,看到了展昭和白玉堂,忽然乐了,赶紧招手,“唉,是两位好心的公子啊,咱们真是有缘啊!”

这时,车里有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出来,“和谁说话呢?”

“爷!是那日帮我们把马车从坑里弄出来的那两位公子啊!”

“哦?”那人用干哑的声音低笑了一声,道,“那还真是有缘的。”

第72章 月

展昭和白玉堂下意识地看了看彼此,随即望向前方那辆小马车,这车上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神秘人,他身上带着招魂铃,可见与这次的案子有莫大的关系!

“嗯”

正这时候,就听那马车中那个苍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什么那么香啊?”

那少年有些莫名,耸动鼻子左右闻了闻,“没啊!爷,您闻着什么香了?花草香还是饭菜香啊?“车中人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尸香。”

“哎呦爷!”少年赶紧跳着脚说,“您别瞎说啊,这大白天的”

只是他话没说完,就愣住了,展昭和白玉堂也不由自主皱起了眉。

就见不远处,临近桥的河面上漂浮着一艘小船。那船很小很小,看着就跟一只大浴盆相似,正一点点地漂近,很快漂到了桥下。它就从展昭他们的眼前漂过只见船上,躺着一个人。

白玉堂和展昭看了一眼之后,同时睁大了眼睛。船上是尸体不是人,这尸体脸色都快青了,应该死的时日不短,可关键是尸体穿着寿衣,已经被收尸过了,一看就是从棺材里出来的。

白玉堂猛地愣了愣神后,醒悟,低声说了出来,“这不是青龙王曹老爷子的尸体么?”

展昭也是一惊非小,他不认得青龙王,所以一开始的冲击没有白玉堂那么大。可听白玉堂说后,他可是搞不明白了,这尸体怎么会漂到这里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想了想,明白过来,该不会是那天海龙帮大火,这尸首就漂出来了?

展昭仔细一琢磨,就觉得后脊背嗖嗖冒凉气,怎么说的——这青龙王按理来说应该正在灵堂里供着才对,也就是说要放也是放在棺材里,怎么就上船了?

白玉堂安慰,“可能是有人为了保住尸体,又见火大,所以就情急之下放在小船上,最后顺流漂走”

说到这儿,白玉堂也停住了——这条河是长江支流,河水从上游下来,冲入下游入海。而海龙帮所在的海域是在下游。这尸体怎么漂,也不可能从下游的海里突然到了上游的江里,再由上游漂下来入海吧?那也忒邪门了!

两人正琢磨,眼看着尸体就要漂走了,只见那少年拿了一根树杈想要将尸体拨回来,可是小船在河当间儿呢,水流也比较急,他哪儿里够得着。

展昭想要过去将尸体收回来,白玉堂却一把拽住他,无奈对他摇头。

展昭愣了愣,心中了然这事情蹊跷,万一他们得着尸体,那才叫有理说不清了。现在身边都每个做见证的人,就前边一对路人,那若是别人指责他们偷了尸体或者跟海龙帮的大火有关,那才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更何况海龙帮毁了,间接受益的是陷空岛,现在就已经有传闻传出来了——说是海龙帮覆灭最得利的是陷空岛,不然为什么他们愿意义务照顾那些海龙帮的难民?!前几天卢大嫂还在为此事发脾气呢。

可是放任不管吧死者为大,这么在河里漂着算什么意思?

白玉堂见展昭似乎为难,就凑过去低声说,“这方向,尸体是漂向城里去的,很快就会有人发现报官,到时候就会有衙门的人来收尸,并且通知海龙帮的人来领。现在雨已经小了很多,应该不用淋多久,就能被收走。咱们跟青龙王到个过,这事情牵扯到陷空岛老小安慰,托大不得。”

展昭点头,自然是听白玉堂的。

于是,两人默默双掌合十跟青龙王道了个过,看着那小船上悠悠飘走,渐渐飘远,果然不一会儿街上就传来了行人的尖叫声。展昭和白玉堂都无奈地摇了摇头,相比起来海龙帮其他的那几个当家竟然还不如他,毕竟他还得了个全尸。

“唉”

正这时候,只听得对面马车内的人也是长叹了一声,“死了死了,一了百了。”

“爷。”那少年好奇地问,“你鼻子怎么那么灵啊,竟然连尸体的味道都问得出来?还有啊,尸体是臭的才对,为什么说是香的啊?”

车内之人笑了笑,“傻子傻子,这花有香臭之分,尸体自然也有,世间万物皆有两面!”

展昭和白玉堂听后,下意识地挑了挑眉,心说这老头还神神叨叨挺能掰的。

“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见尸体就不见得是死了。”车内之人突然幽幽地笑了两声,“有些人想活,也有理由活,却偏偏死了。有些人死了,而且还该死,却又偏偏活着,罪孽罪孽!”

他的话,让展昭和白玉堂觉得心中微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

这时候,雨差不多停了,车内人就催促那少年,“快些赶路吧,迟了要出岔子的。”

“好嘞,爷!”少年赶紧上马。

展昭却追上两步,“等等,阁下可否出车一见?”

车内人沉默了一会儿,拒绝,“萍水相逢,不如不见。”

“萍水相逢皆是缘啊,有缘为何不见?”展昭反问。

“嘿嘿,公子啊,你就别逼他了!”少年笑呵呵对展昭摆了摆手,“我给他赶了一个多月车子了,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更别说你了!”

展昭一愣,回头看白玉堂。

就见白玉堂微微凝神,那神色展昭了解他是个做了再说的人,此时机会千载难逢,不如见一见车里的人,看他究竟是谁!

虽然有无礼之嫌,但两人一个眼色交换后,已经决定行动。

正想纵身过去,却听那人笑了起来,“我生得相貌丑陋,都不敢见人。二位玉树临风,天资过人,我怎么敢下车自取其辱,二位还是不要为难在下了。”

少年笑嘻嘻一鞭子抽下去那两匹怪马就驶离了桥洞。白玉堂皱眉,侧身一跃过了河,追上几步,落到了马车的车顶上,悄无声息。

展昭怕他出事,赶紧跟上。

白玉堂一跃落到了那少年的身边。

“唉?”少年一惊,赶紧拽缰绳要停下马车,“公子您这是干嘛呀?”

白玉堂并不理会他,只是用银刀一挑车帘,侧身让过此时展昭正好落到了车子的前头,回头顺着挑起的车帘往里看,就见车内端坐着一个男子,那相貌,太吓人了。

两人猛一看,都愣住。

只见那人穿着一身黑色斗篷,围领很高,堪堪遮去了半张面孔。可尽管这样,还是无法挡住他那张丑陋得惊人的脸孔。只见他大半张脸上几乎都被烧伤覆盖,丑陋至极。

见帘子掀开了,车内之人惊得赶紧用袖子挡住脸,大喊,“罪过罪过啊!”

那少年倒是没看仔细,只是跟白玉堂急,嚷嚷,“唉,我说,你这么好看个人怎么这么无礼啊?”

白玉堂被他一声从呆愣之中惊醒了过来,回过神后,轻轻一低头,纵身下马车。下车的同时,只见他用掌力轻轻地“啪啪”两声,拍了那两匹马的三岔股

那黑马也不停,径直往城外跑了,少年还在车上还骂骂咧咧呢。

展昭和白玉堂见车马走了,才对视了一眼——说不出那感觉,尴尬,当然,也疑惑。为什么凭空多出了这样一个面目狰狞又身份怪异的人来?他究竟图些什么呢?

此时大雨已经彻底停了,当然,也临近傍晚。两人赶忙往渡头走,想着坐最后那一班船去逍遥岛,省得多生事端。

“猫儿。”

走了一段路,白玉堂忽然问,“刚刚那怪人说的话,你还记不记得?”

展昭了然一笑,“急的,我还知道你说的是哪一句!”

白玉堂也笑了,“是啊那段有些人死了,有些人活着,可不就是说,没见尸体就不能断定死了么!”

“而海龙帮大火,其他几位龙王都死在火场里了,现在看来——还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展昭摇头,“大火的确无情,但是救火难,逃生可容易。更何况那几个龙王都是好水性好轻功,怎么可能见着火了逃不掉,好些跑船不会武功的人都逃走了!”

“所以,理由只有两个!”白玉堂伸手比划了一下,“要么,着火之前他们已经被烧死了。要么”

说到这里,两人会心一笑——装死!

到了渡头,赶巧了,正碰上影卫他们的船准备赶往逍遥岛。原来是公孙想念小四子想得不行了,赵普让赭影他们来接,顺便也接一接展昭白玉堂,因为有个极好的消息传过来。公孙他们,已经找到了那条所谓的,“猫路”!

展昭和白玉堂一听可是精神一振,暗道赵普公孙正经挺能干啊,还真让他俩找到了。

一起上了船,果然,就见小四子和箫良坐在船甲板上花花呢,小四子端着个笔,箫良在帮他碾朱砂。见到两人上船了,赶紧放下手里的玩意儿,先跑过来亲昵一番。

白玉堂问赭影,“怎么找到的?”

赭影连连摇头,“五爷,这可匪夷所思啊,说了您保管不信!”

白玉堂和展昭都笑了,催促他快说。

“原来,那些小猫都是顺着水面走过来的。”赭影一句话,展昭和白玉堂都傻眼了。

“刚刚公孙先生仔细地看了海中潮水的涨落,忽然发现最近海面不知为何,似乎下降了很多。而近日又是大潮汐,刚才海水往下一落,海面上就零零星星地多出了一个常常的坡架,还有很多很多的古怪暗礁,或者说矗立在海里的长石头。”

“暗礁?”白玉堂想了想,“的确,那一片水域算是暗礁颇多的,有经验的渔民都不在退潮的时候出海,说极度容易触礁或者搁浅。

展昭似乎也明白了,“一退潮,礁石遍布海面,那些猫咪就蹦蹦哒哒地跑过来了?可是虽然方法可行,可是距离很远啊,它们为什么要跑过来?”

白玉堂也觉得不解,想象一下,一大群猫,顺着礁石横穿好几里地,从一个岛屿跑到另一个岛屿,这场面正经挺诡异的?

另外,白玉堂还有一些疑惑——如果真是这样,那为什么以前觉得没那么多暗礁?暗礁又不会自己突然长出来,跟那个什么破岛一样。

“咦?”展昭忽然一激灵,凑过去问白玉堂,“还记不记得有人说,追着那座岛屿去的人都没回来?”

白玉堂点点头,“是啊,船放出去都没回来。

大哥他们的船倒是放出去老远,只是就是到不了。

展昭轻轻一拍手,“你说,海里可不可能有一个什么阵法,那种暗礁就如同五行八卦阵之类的,困在阵中就看得见到不了,而碰到暗礁就都沉船!”

白玉堂听到这儿,让赭影拿出了一张海图来。

图上,陷空岛和逍遥岛是呈斜对的,海龙帮和河帮却是离开了很远,分别在两家的两头。

“海底的阵法么,的确有这种可能,那出现的目的就一定是为了保护那座岛屿!”白玉堂放下笔,“只可惜我阵法方面只是一知半解,具体不如回去找公孙商量下。”

展昭点了点头。

这时候,小四子凑过来,看到了桌上白玉堂将各个小岛都点上了黑点,就有些手欠地伸手,用毛笔蘸了朱砂去将那些点都连上。

连了几笔,只听在一旁看的箫良小声说,“槿儿快看,想不想半个月亮?”

小四子歪着头看了看,也笑了起来,“是哦!是半个弯弯的月亮哦!”

展昭和白玉堂一愣,低头过去仔细一看,都大惊失色。原来陷空岛、逍遥岛、海龙帮、和河帮四个岛屿连载一起,竟然形成了大半个月亮。

“原来是这么回事!”展昭只觉得恍然大悟。

白玉堂也点头,拿起画笔将那大半个月亮的形状补完。不用问,那怪岛的真实位置,应该就在刚刚他补完的那一笔、小半个月亮上!而这整个月形的海面下却遍布了暗礁,要成功到达那座小岛,就要拿到那块传说中的——月琉璃!

第73章 噬人海域

展昭他们到了逍遥岛之后,将月琉璃和月形地图的事情都告诉了公孙赵普他们。正好蒋平也在呢,众人一起研究开了这其中的奥妙。

“月琉璃?”公用手指轻轻地敲击着下巴,似乎是在搜寻自己记忆中,是不是有相关信息。

众人都耐心地等着,希望公孙的渊博学识里头,有哪怕那么一点点关于月琉璃的线索别说,还真有!

就见公孙轻轻一拍脑袋,道,“月琉璃、鸳鸯璞、血翡翠、丧魂珠。”

赵普一拍桌子,“押韵!”

众人都一脸无力地看他。

公孙告诉展昭和白玉堂,“这一首诗,是说的几大阴宝。”

“阴宝?”展昭一听到和丧魂珠有关系,立刻提起了些精神,心说可别又跟展皓有关,虽说很担心他,可他也实在算是“阴魂不散”的了。

“阴间的宝贝?”赵普按照字面的意思来解读,公孙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

白玉堂听后,微微有些疑惑,“宝贝还分阴间和阳间么?”

“这些东西,怎么说呢,都源自于传说,似乎有能招来魂魄,带来灾祸之意。”公孙略微遗憾地摇了摇头,“我也不是非常清楚,需要再找些典籍研究研究。”他平日将心思都放在医书上了,这方面了解的的确不多。

展昭想了想,看白玉堂,“要不然,回去再问问你老师?”

白玉堂刚刚点头答应下来,就见小四子在一旁笑眯眯看着两人。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不解——小家伙高兴什么呢?

只听到小四子幽幽地说了一句,“回去~”

展昭和白玉堂一愣,白玉堂低低地咳嗽了一声,展昭则是尴尬不知不觉,把陷空岛当成自个儿家了。

“咳咳,要不要先去看看那些礁石?”赵普问,也适当地解除了展昭和白玉堂的尴尬,两人赶紧点头答应,跟着众人一起去了后山。此时后山的景象又些诡异,就见大批的猫咪集中在海滩上,只是礁石并没有出现。

“今日的水位不太正常。”蒋平也跟了过来,“似乎是大退潮,有些反常,水位早上下降了很厉害,晌午的时候又回升了些,晚上倒是全部回来了。

“这些猫”展昭忽然盯着那些站在岸边的猫咪看了起来。

“怎么了?”白玉堂问他,“它们说什么?”

展昭干笑了两声,“不是啊,你有没有发现,它们好像很焦躁。”

众人都看向那群猫,就见它们的确是有些毛躁,有几只还扎着尾巴上蓬松松的毛,似乎是跟谁生气,又似乎是害怕。

“猫猫。”小四子见身边一只虎纹小猫,就想伸手去抱起来,谁知那只猫“喵呜”一声,似乎是受了惊吓,在小四子手上留下了一个红红的爪痕,刺溜一声窜出去,凶巴巴地依旧盯着海面,随后群猫开始叫唤。

一大群猫喵呜喵呜此起彼伏的,还正经有些吓人。

小四子扁扁嘴,展昭蹲下看他的手,就见白白胖胖的小手上一道伤痕。

白玉堂带着金疮药呢,也过来掏出药。

小四子赶紧缩手,“不用啦,猫咪抓一下哪里用得到金疮药。”

“会不会留疤啊?”展昭有些担心,白玉堂也凑过来细看,箫良站在后头都挤不进去,干着急。

公孙和赵普在一旁看着两大两小和和睦睦的样子,忽然有一种身份错乱的感觉,要不认两个干爹?

正想着,就感觉地面轻轻一颤

众人都一愣,起先以为是错觉,但还没等都回过神来整个岛屿开始剧烈地摇晃了起来。

“糟了!”蒋平喊了一声。

赵普也道,“是地震,都看着四周的树!”

众人赶紧环顾四周,提防被倒下的大树砸伤,蒋平大声喊,“往岛里头跑,别离海岸太近,一会儿会有大浪头过来!”

众人当即回头,展昭抱起小四子,白玉堂抱起箫良,赵普拽上了公孙,赶紧向着岛内狂奔

震动只持续了一会儿,很快就平息了。

岛上房屋并未倒塌,其他影卫们也都跑了出来,蒋平安慰,“震得不算厉害,万幸万幸。”

众人彼此查看了一下,发现都没有受伤,也松了口气。接下来就是忙着了解各岛的情况,赵普担心在松江府的皇太妃,但是海上情况不明,正想着,身边公孙拉着他就要上船,“走,咱们赶紧去看看皇太妃!”

赵普愣了愣,凑过去低声说,“呆,该叫娘才对。”

公孙脸一红。

正巧白玉堂拉了展昭一把,“走,猫儿,去看看大哥大嫂有没有事。”

展昭本能地点头,但这话和刚刚公孙赵普的话放在一起听,怎么觉得有些别扭。此时展昭还抱着小四子呢,只见小家伙又眯起了眼睛。

随后,众人顾不得太多,上船赶往陷空岛和松江府。

到了渡头才发现,水位似乎又下降了一大截,可情况紧急也顾不得多想,下令开船。一路紧赶到了陷空岛,就见损坏也不严重。为了安全起见,岛上众人都到了岸边来避难。

展昭和白玉堂见众人没事,就先去找梨老疯了。

公孙和赵普继续行船去松江府,小四子虽然想留下,但是皇奶奶的安全比较重要,就和大人们一起上松江府了。

展昭和白玉堂跑到院子里找到梨老疯,就见他裹着条毯子缩在一个火堆后面直哆嗦,嘴里嘟囔,“流年不利啊,流年不利啊!“白玉堂和展昭有些纳闷,走上一步,只闻到一股怪味。

白玉堂是最爱干净的,惊得往后退了一步,展昭鼻子灵,也觉察出不对劲来,不解地看着梨老疯。

“五爷。”这时,候白福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个熏香的香炉,边跟白玉堂解释,“刚刚”

“不准说!”

梨老疯儿跳起来吼了一嗓子。

展昭捏着鼻子看了看他,狐疑地问,“老爷子,地震的时候,你该不会在茅坑”

“没!”老头面红耳赤地喊了起来,而再看一旁白福捂着嘴直点头,展昭和白玉堂都明白了。

白玉堂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似乎是不想靠近,展昭也望天。

老头眯着眼睛伸手指白玉堂,“都是你啊,你个小兔崽子非要带我来这陷空岛,最近海上不会太平的,你们是要害死我老头子啊!”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老爷子果然还是知道什么!

“海上不太平?”白玉堂皱眉,“你知道什么呀?”

老头虎着脸,“妖魔邪祟横行,能太平得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