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展昭问他,“你知道月琉璃的事情么?”

老爷子愣了愣,扭脸,“不知道!”

白玉堂一看他神色就知道他肯定又骗人,问他,“喂,究竟知不知道?不说不给你酒喝。”

老头扁扁嘴,有些不耐烦地伸手一指展昭,“喏,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展昭和白玉堂都一愣,对视了一眼,有些莫名。

“你说什么?”白玉堂之前没听说过展昭跟月有什么关系,这老头什么意思?

梨老疯看了看展昭,啧啧了两声,“天机不可泄露。”

展昭和白玉堂被他气得都说不上话来了,这好端端的,被勾起了好奇心,他却突然打住不说了,怎么如此缺德?

正要追问,老头搂着被子一翻身,准备睡觉不说了!展昭和白玉堂还想追问,就见蒋平风风火火跑进来,到了两人身边,一手抓住一个赶紧往外跑。

“怎么了,四哥?”两人都不解。

蒋平跑得气喘说不上话来,带着两人到了海滩上,就见聚集了很多人,两人起先以为出事了,都有些紧张。

可仔细一看,发现不是,众人都仰着脸,眺望远方,神情中更多的是疑惑。

白玉堂就见蒋平指着远处对两人说,“看那里,快看!”

两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就见远处那座岛屿已经如同一座高山一样彻底耸立了起来,四周围雾气缭绕,隐约的,似乎还能看到一座山门矗立在正当中,这该不会也是错觉吧?

同时,就见海面上行来了一大批的船队,船上灯火通明,应该是大批船只正从松江府的渡头出来,向远方赶去。

展昭皱眉,“这什么船啊?”

白玉堂冷笑了一声,“最好别让我猜对了。”

众人对视了一眼,都皱眉——别是松江府那些江湖人!

这时,只见一艘小船快速驶向陷空岛,韩彰和徐庆去接了过来,是赭影。

“太妃他们没事吧?那些船是怎么回事?”展昭知道他同赵普一起回的松江府,因此赶上几步问。

赭影摇头,“太妃等人一切安好,松江府据说连震感都是微乎其微,但是那些江湖人看见那冒出来的岛屿了,都说那是妖城显现,所以纷纷驾船要去宝库盗宝!官差一大堆拦都拦不住。”

“荒谬!”卢方一跺脚,“现在水面情况不明,天又黑,这帮人还没有行船经验,这种时候行船是大忌,难道都不想活了么?”

“大哥,这帮人就是要钱不要命啊!”徐庆撇撇嘴,“让他们去呗,人为财死么!”

白玉堂向来比较看淡这一切,只要不是自己的亲人朋友死,他也懒得管,见天都快亮了,就拉了一把身边忧心忡忡的展昭,“去歇会儿?”

展昭指了指海面,“那帮人呢?”

“由他们去吧。”韩彰也说,“我倒是更好奇,那突然冒出来的岛是怎么回事。”

因为他的话,众人又抬头望向远方的小岛。此时,就见前方一阵浓雾又起来了,雾气昭昭将整个海面弄得朦朦胧胧。而那些载着江湖人的大船驶入了浓雾中,已经连轮廓都看不清楚,只留下依稀几个灯笼的光点。又过了一阵子,那些灯火都消失了海面上一阵大风刮过,大雾渐渐散去。

再看只见海上所有的船只都消失不见了,黑漆漆的海上只有月光洒向海面的那点点白光,哪里还有船和灯。

“是开太远了看不到了还是没了?”展昭没有海上行船的经验,见发生了变化,就问蒋平。

蒋平凝神半晌,摇了摇头低声说,“没了!估计是碰上暗涌或者漩涡沉了。”

“那么多船一起?”众人都惊骇。

而此时,松江府岸上那些没来得及上船的人,已经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来,好些同门手足在船上的,也都纷纷嚎哭起来,一时间是一团大乱。

松江府的居民大半夜的都被吓醒,纷纷埋怨那些江湖人制造事端,惹人厌烦。

虽然有一定的危险,但卢方还是派出两艘船去,在近海徘徊,希望可以打捞起遇难船只上的人。可奇怪的是,那些船和船上的人像是被大海给生吞活剥了一般,连个鬼影都不见。

海面上寂静无声,只有那座孤零零诡异地蹲踞在海上的岛屿。此时,它已经从岛屿变成了小山,从面目不清到面目狰狞,挡在了从远海到近海的必经通途上,四周暗礁密布,让人有些望海生畏。

众人这一折腾,天也渐渐地大亮了,那座岛屿也更加清晰了起来。

展昭和白玉堂到了后山的山顶,居高往远处眺望。

“岛屿前面真的有一座石门啊。”展昭指着岛前的一座雕饰奇怪,似乎还盘踞着一条石头龙的山门给白玉堂看。两人都是目力极佳,看得也清楚,不免生疑——也就是说,这是个有人活着曾经有人的岛屿?这山门是什么形象,哪个朝代的?从来没见过

正想着,就看到山下公孙对两人招手。

展昭和白玉堂迅速下山,见公孙捧着一大堆卷宗,似乎是刚刚到岛上。

“先生。”展昭问,“有没有什么线索?”

公孙摇摇头,“赵普带着影卫门坐小船到海上寻人去了,看有没有生还者,我找来了很多卷宗,是松江历朝历代的地理志,正好你们也帮我找一找,看有没有关于那座岛屿的记载。我怀疑它原本是一座海墓,或者海城,机关重重。是什么人触动了机关,于是它便从深海底省上来了。造成海水水位下降的可能就是它,而昨晚上那一震,倒不像是地震,更像是因为它整个从地底上来,造成的震动!”

“有人触动了机关?”展昭感慨,“什么朝代能造出这种巧夺天工的东西来?整座岛屿在海上升降自如。”

“估计有些年头了,妖城的传说,可能也是一条重要的线索,对了还有月琉璃!”公孙说着,带着两人到书房。就见书房里头已经堆了一座小山那么高的卷宗,小四子和箫良都在帮忙翻找。

展昭和白玉堂看了一眼就扶额,心说——要看书啊?!还不如跟着赵普去救人呢,无奈他俩不会游泳,只能给人添乱。

众人坐定了翻看卷宗,白玉堂忽然想起昨日梨老疯说的,就问公孙,“我师父说,展昭就是月,你有什么看法么?”

“啊?”公孙也是让他闹了个没有头绪,抬眼看展昭。

“没,老爷子只是在说月琉璃的时候指了指我,说了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展昭纠正了一下,“上次他就提起过,什么入妖城,先寻月。”

公孙歪着头打量展昭,研究他一个大活人和月琉璃有什么关系。

展昭被盯得不自在,只好低头看卷宗,身边白玉堂则是直往他领口里头看。

“看什么?”展昭按住领子,失笑看白玉堂,“白公子非礼勿视。”

白玉堂面上难看,道,“谁看什么了,你身上有月形玉佩或者从小戴在身上的玉佩没?”

展昭眨眨眼摇头,“我最穷了,身上没宝贝。”

白玉堂无奈。

“先生。”这时候,箫良捧着一卷卷宗走了过来,到公孙身边问,“这上面说到这附近有一个大墓,不过没说是海墓,还有啊貌似这原先不是海!”

展昭和白玉堂都围了过去,公孙接过箫良的卷宗,就见这是一卷后汉时候的残卷,上面只粗略地记载了些事情。据说此处,汉时居住了一个富甲天下的大户,死了爱妾,就在海边建造了一座大墓。后来战火四起,因为怕那些强人为讨生计而来盗抢妻子墓穴,那大户就筑了海塘,引水造岸,将整个墓穴沉到了水中。

“嗯。”公孙摸了摸下巴,“的确有些像,只是”

“只是,一户普通人家,就算家境殷实,又怎么会有如此财力,造了那么大一座古墓?”展昭接着公孙的话头说,“另外”

“另外,这大墓看规格,根本不是普通人家有资格用的!”白玉堂接了展昭的话头。

三人面面相觑,总觉得,有那么点意思但是又似乎差了什么。

正想说再继续找找,就听外头白福嚷嚷着跑进来,喊,“公孙先生,公孙先生!”

众人都朝外看。

就见白福跌跌撞撞进来,“了不得了,后山的海滩上,漂来了好多死人啊!”

众人都一愣。

“啊!”白玉堂明白过来了,“莫非是那些昨天遇难的船员,被暗流卷到后头去了?”

“走!”公孙赶紧拿起药箱子,让白福带路,展昭和白玉堂也跟去,希望能找到几个还活着的,好问问,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第74章 海阵

来到了海岸边,看到的时满地被海水浸泡的尸体,让人有种作呕的感觉。

公孙赶紧从要箱子里舀出了药酒打湿帕子,让负责救人的陷空岛家丁们都蒙在脸上。这时候,闵秀秀也赶过来了,“哎呦,这是怎么了?”

展昭和白玉堂已经捂着口鼻开始找活口了,别说,还真有不少带气的,只不过一个个都样子古怪只见他们脸面发青,有的口吐白沫似乎是中了毒。

“他们是中了瘴气了!”公孙一一检查,“这几人估计内功深厚因此逃过一劫,其他的都被瘴气毒晕后沉入海底淹死了。”

展昭很是不解,“海里为何会有瘴气?”

“有的!”闵秀秀知道他不知道这些,耐心给他解释,“海底的淤泥里头,经常会有满含瘴气的大气泡!这一单翻船撞上这气泡,搞不好还要爆炸的!”

展昭和白玉堂睁大了眼睛,都是头一次听说。

“海里的瘴气泡很少见,有一部分是天然的,比如说此地海滩有沼泽,有些则是因为淤泥里头有洞,气在里面时间久了,因此就作废有毒。”公孙先治疗那几个没死的,让人开了方子抬进去,给他们解毒,还有几个伤得不重的,给喂些醒神的药酒。

其他的死尸装殓,放在岸边,通知各门派亲属认领。

一时间,陷空岛可是热闹了。

展昭和白玉堂大致能按照江湖人的衣着分辨出其身份,发现死的大多是些盗贼,有些也算是罪孽深重死有余辜,心里稍稍好过了点。

不一会儿,就有几个醒了过来,展昭过去问他门,发生了什么事。

那几人含含糊糊也说不明白,就说巨龙突然从水里冒出来将船掀翻了,船倾覆后他们掉入海中,就被巨大的水流卷过来了。还有几个说看到海里妖魔鬼怪形象扭曲不过公孙说,那是因为中毒产生的幻觉。

随后的时间,陷空岛上涌上来了很多武林人,哭的叫的各种各样都有,乱成一团。

展昭和白玉堂不胜其烦,就索性上了船,在船上等着,边讨论今天的事情。

小四子前几天,听他皇奶奶说起北海,据说是像人间仙境一样还有冰川雪原,有银狐狸。他特别想去抓几只银狐狸回来养。而且最近松江府闹哄哄的,展昭和白玉堂也忙,他觉得没意思,就拉着两人问,“喵喵白白,咱们别在陷空岛待着了吧?”

“嗯?”两人都一愣,不解地看小四子,“不在陷空岛待着,那去哪儿啊?”

“去北海呀!”小四子笑嘻嘻地想,北海那里不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么?!也就是肯定没人,没人自然没案件!可以让喵喵白白好好地去培养一下感情,当然还有他爹和赵普。

“去北海做什么?”展昭将小四子抱起来,“这里的案件还没了结呢。”

箫良从船舱里端出一盘子水果来,走到切近听得真切,也说,“是啊,最近的案子好烦人,都没有头绪。”

“什么案子啊?”小四子皱了皱鼻子,伸手拽住展昭的头发轻轻地捏来捏去,边看一旁望着海面沉思的白玉堂。

“嗯从最开始的几个人被离奇杀死,到如今海龙帮被烧毁、又加上这么多盗宝的人翻船,这案子挺复杂啊。”

“那为什么要出那么多事情呢?为了银子还是为了名声?”小四子歪着头,“还来了那么多人,喵喵这次有大宝藏么?”

白玉堂回头看他,“小四子,你觉得杀人不是为名就是为利?”

“那不然还能怎么样?”小四子想了想,一拍手,“哦!为感情哦!”

展昭也觉得这次的案子有些叫人看不懂。这一轮的事件下来,凶手毫无线索,那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正在寻思,就见小四子忽然伸手一指前方,“姨姨!”

展昭和白玉堂顺着他的手指头望过去,就见梅姨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中出来了,站在远处的海面上,正在朝这里看,不用问肯定是在看白玉堂。

两人都一皱眉,此时海岛之上外人众多,妹姨怎么就跑出来了呢?而且她这样凭空站在海上,可不是要吓死别人?

“我去叫她回来。”白玉堂翻身下船,沿着海滩快速到了梅姨身后,对她招手让她回来。

梅姨早就看到他了,见他叫自己,便笑着跑了回来,“欣儿啊,这里好多人。”

白玉堂见她踩着水面波澜不惊地过来,有些好奇,就问,“你踩着水过来的?”

梅姨摇头,“有石头的。”

白玉堂蹲下去,用刀轻轻戳了戳海面,并未发现什么石头。

“不是这里!”梅姨抓着他的胳膊给他调整了一下方向,“是这里。”

果然,白玉堂感觉碰到了什么东西,硬邦邦的,可是从海面上看,什么都没有。

他就觉得不可思议,“那是什么东西?”

“以前人打下的桩啊!”梅姨笑呵呵跟白玉堂说,“是晶石的桩基,很牢靠很牢靠的。

“会有这种东西?”白玉堂大吃一惊,心说他在陷空岛那么久,可从来没发现过不过这地方是浅滩,一般不会停船也不会有什么人注意,因此没被发现可以理解。

“你刚刚说桩基,是什么桩基?什么人弄的?”

“那些到海里捞宝贝的人啊。”梅姨回答,“我以前走很多次啦,一点点往下走,走到海底下,沿途有宝贝!”

“有这种事?”

这时候,蒋平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站在了众人的身旁。

“要不,你带我去一趟走走?”说话间,蒋平将外衣脱了,就留下个裤衩,要跟着梅姨下水。

“四哥!”白玉堂担心出事,梅姨身体条件很特殊,公孙说她适合在水中生活,蒋平只是水性好,可别有什么闪失。

“四爷,我和你一块儿下去。”赭影正好跑来,见此情景也开始脱衣服“好有个照应。”

白玉堂和展昭稍微放心了些。

梅姨瞄了蒋平一眼,似乎有些犹豫,小声说,“这个是秘密呢,不可以告诉别人的,要带去的话,只有带着欣儿去。”

展昭乐了,凑过去说,“梅姨,你家欣儿是旱鸭子,见水就沉底。”

白玉堂郁闷地看展昭,只好对梅姨说,“这是我结拜的哥哥,是自己人。”

“哦!”梅姨明白了,点点头,不过还是似乎有一点点失落,因为白玉堂到现在都没叫过她一声娘,估计还是在生气自己当年丢掉他吧。

“咱们走吧。”蒋平用海水拍了拍白花花的胸脯,就跟着梅姨一起,走入了海里,赭影也跟上。

众人在岸上焦急地等着,白玉堂就见展昭一直看自己,有些不解地问,“你干嘛?”

展昭忽然抱着个胳膊,前前后后围着白玉堂打起了转来。

白玉堂被他看得毛毛的,拦下他,“猫儿,你看什么?”

展昭望天看别处,嘟囔了一句,“不仗义。”

“哈?”白玉堂不明白,一脸茫然地看他。

展昭慢悠悠地说,“梅姨年纪也不小了,虽然看着是年轻点儿,人可是千里迢迢来找你的。”

白玉堂无力,“猫,娘不能乱叫的。”

“你刚刚不是就叫了?”展昭不以为然。

白玉堂摸了摸鼻子,似乎是为难。

两人正说话,就见后头雷清朗跑来了,“出什么事了?怎么那么多人啊。”

展昭和白玉堂心说,又来了!这雷清朗怎么总是那么及时地出现在不该他出现的地方呢?

“曹昕呢?”展昭问。

“哦,他上前头帮着救人去了。”雷清朗回答着,就看到水面咕嘟咕嘟冒起了几个泡泡很快,蒋平和赭影都上来了,长出一口气。

“真神啊,下头好大一阵”蒋平话没说完,就看到雷清朗也在,便也不说了,上岸到一旁擦头发穿衣服。

“梅姨呢?”展昭问跟着蒋平上岸的赭影。

话音刚落,就见妹姨慢悠悠地从水里走了上来。她是踩着那晶石上来的,似乎就是走的平地,而且她体质特殊,也不气喘。

雷清朗看得惊骇不已,再加上梅姨脸色苍白形容消瘦,他忍不住就高喊了一声,“鬼呀!”

展昭和白玉堂都是一皱眉,心说至于么,一惊一乍的那么夸张。

蒋平也不满,“胡喊什么?大白天的哪儿来的鬼?!”

雷清朗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好意思地站到一旁,不过还是很忌惮梅姨。他这一声喊,可引来了不少江湖人的注意那些人盯着梅姨看,边窃窃私语。

其中有几个正是河帮的人,看他们的神色,似乎已经怀疑梅姨就是那日晚上在海龙帮放火的人,就悄悄回到了河帮的船上。

这海上一出事,自然各地的人都来了董晓蝶正在船上喝茶呢,一听到有弟子来禀报,说是陷空岛上有一古怪女子,类似那日火烧海龙帮的女鬼。

河帮之人可都奇怪了起来。

董晓蝶下了船,正看到白玉堂和展昭带着湿漉漉的梅姨回岛,准备让她去闵秀秀那儿换件衣裳。

“五爷,岛上有客人?”董晓蝶上前几部,跟白玉堂打招呼。

白玉堂和展昭都心中有数,这叫怕什么来什么,万一让人怀疑起梅姨就是当日放火之人,那估计又是一场风波。

董晓蝶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起梅姨来。

梅姨本能地躲到白玉堂身后,展昭怕她冷,让闵秀秀的一个丫鬟先带着她进屋换衣服,也推了白玉堂一把,自己则站在外头应付董晓蝶,“董兄怎么来了?莫非那翻船的人里,还有河帮的人?”

董晓蝶干笑两声,“展兄哪里话,我们是海上讨生活的,怎么会折损在海里。”

“哦那果真厉害。”展昭见白玉堂已经陪着梅姨进了屋子,也懒得和董晓蝶多废话了,背着手就要往小四子他们的船上溜达,刚刚小四子说北海什么的他倒是想去,不过这案件完了他得回趟开封府。好久没回去了,不知道包大人那头怎么样了。

董晓蝶见再追白玉堂追不上了,便随着展昭过去,“展大人,这次的案件可有头绪?”

展昭摇了摇头,也是很为难。

“我倒是有个发现,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董晓蝶的话似乎耐人寻味“当然了”展昭挑眉,“董兄但说无妨,我洗耳恭听。”

放下展昭在门口和董晓蝶打太极不提,白玉堂陪着梅姨进了院子,她要拉他进屋,白玉堂自然不肯去,“你换衣服吧,我在门口等。”

“怕什么,是娘亲。”梅姨笑了,白玉堂可尴尬,心说亲娘他也没兴趣看啊,幸好梅姨进了屏风里头,还有小丫头捂着嘴偷笑跟着,白玉堂只好站在屏风外边,吃着下人捧来的茶。

等了一会儿,白玉堂问一个负责守卫的丫鬟,“梅姨怎么出来的?”

丫鬟有些不好意思,“五爷,刚刚岛上一乱,听说死了好多人,所以大家都出去救人了,我们挺担心得,而且梅姨还在睡觉呢,就关上门,也跟着去了。”

“你们听到有人喊死了很多人?”白玉堂伸手轻轻一摸下巴,陷空岛的人一向管理有素,不关发生什么事,也不会像那样喊出扰乱人心的话来。

不久,梅姨换好衣裳出来了,白玉堂赶紧询问,“梅姨,谁放你出来的?”

“他咯!”梅姨爽快地回答。

白玉堂皱眉,果然陷空岛上有奸细么,追问,“他是谁?”

“放我出来的人啊!”梅姨回答。

白玉堂觉得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有些无奈,“我知道,我是说,放你出去的人是什么人?”

“就是那个放我出来的人呀!”梅姨认真回答。

白玉堂张了张嘴,一旁小丫鬟听到了,眼珠子一转,凑过来问,“梅姨,五爷说,是谁放你出着屋子的?”

“哦”梅姨点了点头,“以前放我出屋子的人!”

“以前?”白玉堂一愣,梅姨被救起来那会儿,手上还有链子呢,可能以前被人关起来过。

暗暗点头,白玉堂追问梅姨,“那个人长什么样子,你给我描述下!”

梅姨脸上现出一丝畏缩来,摇摇头,四周看,样子似乎害怕。

“梅姨?”小丫鬟在一旁帮着问,“你给五爷说说那人长什么样子,不用怕,咱们陷空岛没人敢乱来的!”

梅姨犹豫了一下,低声说,“他一身黑,鬼面,会飞,可厉害了!”

白玉堂一听“鬼面”二字,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又是鬼面——看来要破这次的案子,找到那个鬼面真的是很关键了。

可是这次,白玉堂不禁疑惑,为什么要有意将梅姨放出来呢?那鬼面人一次放梅姨,让她上了陷空岛,二次放梅姨,让人知道她在陷空岛,究竟安的什么心!

“你说什么?”

展昭听完董晓蝶的话,大吃了一惊,“当真?!”

董晓蝶笑着点头,“展大人,大难可要临头了啊。”

第75章 情路无涯

董晓蝶只跟展昭说了一件事——根据他们多年在海上生活的经验,可以看出最近海水的情况很不对。万一他说如果万一那座妖城忽然沉入水中,结果可能是大海啸。到时候,别说陷空岛、河帮,甚至整个松江府都有可能变成一片汪洋。

这话听着有些耸人听闻,但董晓蝶说起来神情专注,“展大人,你不妨关注一下,最近岛上的野兽都开始迁移,特别是老鼠,已经很久没见了。”

展昭皱眉。

董晓蝶抛下这句话后,轻轻一拍展昭的肩膀,“希望只是我多虑而已。”说完,走了。

展昭呆呆站在原地,他以前在南海之时曾亲身经历过一次厉害的海啸。小山般的大浪过后,寸草不生那种力量,绝对不是人力可以阻止的。松江府人口密集,万一大难来袭绝对死伤惨重,该如何是好?

“兄弟?”

展昭正发呆,感觉有人拍了他一下,回头,就看到蒋平站在他身边,“董晓蝶那狐狸跟你说什么了?”

“狐狸?”展昭微微一愣。

蒋平轻轻摇着扇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展昭,笑了两声,“若是有什么想不通,不如找玉堂商量一下。”

“你是说找白兄能找到解决法子?”

“不是老五能解决,而是你和老五加起来,估计什么都能解决了!”蒋平嘿嘿地笑了起来,“你俩啊,性格大不同,关键是契合,取长补短后无敌天下。”说完,也没深究,就走了。

展昭站在原地看着蒋平走远,转身,进屋子里找白玉堂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