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心领神会地笑——所以,“将来”前途无量啊!

赵祯问完了众人,最后看唐石头,“唐石头,听说你是白玉堂的徒弟?”

“嗯,是啊。”唐石头点头,在琢磨赵祯是不是姓郑啊?怎么总朕、朕的?

庞吉嘴角抽了抽,看包拯,“你没教他面圣的礼仪啊?”

包拯缓缓转脸看了看他,“他是白玉堂的徒弟。”

庞吉撇撇嘴,四外望了一眼,“对了,展昭和白玉堂呢?”

包拯狡黠一笑——一会儿好戏开场,当然要准备准备。

“什么好戏?”庞吉不太明白,好奇地凑过来问。

“很了不得的好戏!”包拯冷冷一笑,“你不记得了么?那日御花园。”

庞吉一脸惊诧,你是说,“天下大”

“嘘!”包拯恶狠狠踩了他一脚。

“嘶!”庞吉疼得呲牙,揉着脚背,“死黑子,你故意的!”

“朕有个问题一直很想问你。”赵祯对唐石头似乎很感兴趣,“听说白玉堂不收徒弟的,为什么他会收你呢?”

唐石头仰天想了想,“嗯,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答应听他话和做个展大哥那样的好官,他就收我了。”

“哦”赵祯满意地点起了头来,笑得开怀,“和展护卫一样的好官啊,难怪了。”

众人都看了赵祯一眼,刚才开始赵祯就一直在笑,但是这一次笑得特别开心,可见是发自真心欣赏这唐石头,换句话说,赵祯对展昭想当认可。

石头愣头愣脑的没什么规矩,但赵祯并不在意,有一句每一句地跟他聊。

文武百官就纳闷了,今天赵祯心情特别好么?怎么话那么多?

庞煜搔搔头,小声问包延,“今儿个皇上怎么了?那么多话?”

包延摇摇头,他和赵祯还不太熟,不过之前对他的印象是话很少,性格没赵普那样张扬,很内敛今天莫非是高兴,所以变得很健谈?

公孙见小四子鼻子痒,就拉他过来,脸上露出愁容来,“忘了小四子的花粉症了。”

“槿儿?”箫良赶紧凑过去,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个瓶子来给公孙,“这个有用么?”

公孙打开一看,又惊又喜,“小良子,你怎么有石松粉的?”

“白大哥给的。”箫良有些纳闷“花粉症不是春天才犯的病么?”

公孙突然仰起脸看了看渐渐转阴的天空,“呵呵因为今天,是很特别的日子啊。”

皇宫外边。

“阿嚏”展昭捂着鼻子,“阿嚏!”

“猫儿,你没事吧?”白玉堂担心地问。

“没!”展昭揉了揉红彤彤的鼻头,“忘了花粉症了,啊阿嚏!”

白玉堂想了想,伸手,摸展昭腰间。

“喂!”展昭捏着鼻子瞪他,“你别乘虚而入啊,我只是鼻子堵了拳头没堵!”

白玉堂望天,“我乘虚而入什么,你这猫真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我都让你摸遍了!”

“哪有。”展昭嘀咕了一声。

“你腰包里有东西!”白玉堂摸到展昭的包,打开。

“哈?”展昭不解,低头看自己的腰包,他有戴腰包的习惯,就是常见的百宝囊。因为经常出门办案,所以会随身带一些东西。

白玉堂从里边翻出一个白玉瓶子来,展昭认得,那是前阵子白玉堂塞进来的,说让他收好。只见白玉堂拿出了帕子,打开瓶子撒上点药,伸手,用帕子蒙住了展昭的口鼻。

“唔!”展昭眨眼不解地看他。

“放松,深吸一口气。”白玉堂提醒他。

展昭深吸了两口气后,白玉堂将帕子拿下来,“怎么样?”

展昭吸吸鼻子,“咦?不堵了!”

“这是石松粉。”白玉堂将塞子塞进瓶子,放回展昭的腰包,小心翼翼帮他口上扣子,“石松粉是治疗花粉症最有效的东西。我之前听大嫂说起过,天山崖壁上的石松果实磨成粉,能治疗花粉症,我之前正好路过”

白玉堂说着,就见展昭盯着自己看。

“干嘛?”

“哦,没”展昭微微挑起嘴角,“多亏你刚巧路过天山,还刚巧去了最陡峭的山崖,刚巧摘了两颗石松果回来,刚巧磨成粉,刚巧塞在了我包里,刚巧”

展昭话没说完,白玉堂往前一凑,低头将那满嘴的“刚巧”堆了回去。

展昭眨眨眼,下意识地张嘴咬!

“嘶。”白玉堂伸手揉着被咬出个牙印的嘴唇,“你真是猫啊!怎么咬人?”

“哦。”展昭耳朵红彤彤地望天,“刚巧你送到嘴边,当然尝一口。”

白玉堂一脸惊骇地看展昭,“猫儿,你这算在调戏我?”

“咳咳。”展昭拍了他胸口一下,“少来!谁把嘴凑过来的,自己耍流氓就别怪人家调戏。”

白玉堂摸摸胸口。

这时候,只见明晃晃的太阳被一片厚厚的云朵挡住了,天阴下来。

展昭一拍白玉堂,“开始了!”

白玉堂点头,“嗯!分头行事。”

“等下。”展昭一把拉住转身要走的的白玉堂的胳膊。

白玉堂回头看他。

展昭小声叮嘱了一句,“你小心啊。”

白玉堂一笑,将侧脸送到展昭嘴边,“要不要再尝一口?”

展昭眯眼,白玉堂就觉腮上温热,惊喜抬头,展昭一袭蓝影早已闪得无影无踪了,只留下一句,“我很快回来!”

白玉堂伸手摸了摸腮帮子,笑着也走了,今天果真是良辰吉日,以后天天是良辰吉日,可不能让天下大乱搅和了未来的好日子!

第158章 大乱终结

第一场比试开始的时候,日头已经躲进去,天也阴沉了下来。

开封众多前来看比试的居民都伸长了脖子往台上张望,心说怎么光说话了,半天也没见比武的动静。

看得众人正焦急,就见有水龙队推着水车,拿着水枪往地上洒水。

好些百姓都不借,问官兵青天白日得干嘛洒水?官兵只说最近天干物燥,就怕一会儿起风,前几天皇宫不也着火了么!

百姓们觉得倒是有理,今天这种良辰吉日要是出了什么乱子,可不得了。

终于,铜锣声一响,主考官上台宣布,“第一场比试,岳阳和沈帛鄂上场。”

横峰还是将问天刀给了岳阳,岳阳红着脸说了声“谢”,拿着刀上台了。

沈帛鄂对岳阳一抱拳,“岳公子,请赐教。”

岳阳笑了笑,“不敢当。”

随着主考官一声令下,比试开始。

岳阳心高气傲,争不到第一,第三第四对于他来说完全没区别,因此放手比试。众人这才看到了他的身手,纷纷惊叹,这少年好厉害的功夫!

而沈帛鄂似乎也全无压力,与岳阳交手相当随性。岳阳越打越觉得奇怪,这人,莫非是不中意这探花一位,想要敷衍了事草草收场?无论如何,在赵祯面前这样随意,不怕龙颜大怒么?

“奇怪。”

台下,箫良也皱了眉头。

“怎么了小良子?”小四子打了个哈欠,看箫良。

“那个沈帛鄂好像不想赢,就想快点结束似的。”箫良百思不解,“为什么?”

“会不会是他尿急?”小四子问。

众人都有些想笑,小四子的话当然是玩笑,但沈帛鄂的行为,非常的可疑!

公孙焦急地往外张望,这时,白玉堂从严密的侍卫身后走了过来,迅速到了公孙的身边坐下。

公孙抬眼看他,白玉堂点点头,像是告诉他已经准备好了。

公孙总算是放下了心来,伸手将正看岳阳比赛的小四子抱了起来放到腿上,像是要随时准备抱走似的。

箫良看了看公孙,又看了看白玉堂,心中微微有些好奇——预感,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白玉堂坐下后,拍了一把眼前的唐石头。

唐石头回头看他,白玉堂对他勾勾手指,示意他侧耳过来。

唐石头凑过去听,白玉堂低声吩咐了他一句。

“啊?”唐石头似乎很不理解,有些为难,“一定要啊?”

白玉堂点头。

“随便吧。”唐石头皱了皱鼻子,“反正你是师父,你说了算。”

白玉堂暗暗点头,笑而不语。

此时,起了一阵凉风,天阴沉灰蒙,四周有些雾气昭昭。

“咦?”小四子朝四周围看了看,问公孙,“爹爹,怎么下起雾了啊?!”

公孙摸摸他头,“湿气大。”

公孙的话刚说完,台上沈帛鄂被岳阳一掌拍中了肩膀,一个趔趄跳出圈外,拱手,“我输了。”

岳阳也撤了掌,微微皱眉看着沈帛鄂,这人没输!岳阳自己是懒洋洋打的,完全没有争胜之心,可问题是对方比自己还松懈,似乎只是想尽快结束战斗——这是怎么回事?!

岳阳怎么也想不通,但无法,只能对沈帛鄂拱手,道一声承让。

大多数人看不透,只当是岳阳赢了,得了探花自然要恭喜,众臣鼓掌,连着看热闹的百姓也跟着叫好。

赵祯拍手,点头称赞“打得好,探花是岳阳了,你可是我大宋开国以来,最年轻的探花郎了。”

众臣也都恭喜新探花,岳阳谢了恩回去坐好,甭提多郁闷了——昨天是输得没头没脑,今天是赢得没头没脑,他这个探花当得还真是莫名其妙!

岳阳郁闷归郁闷,最终的状元大战还要继续。

唐石头和石天杰已经都准备好了,两人缓步上了擂台,面对面站立,相隔大概有个两丈远。

彼此略行了个礼问候一下,石天杰拿出了一样兵器来。

他之前比试一直都用的是刀或者剑,可这次拿出来的兵器并非刀剑,相当大也相当复杂。

唐石头第一次见这玩意,歪着脑袋仔细欣赏了一下,觉得还挺帅气的,不过看起来好像很笨重的样子,拿它来打架不别扭么?

“是戟吧?”公孙在兵书上看到过,就问白玉堂。

白玉堂点了点头,“戟头,没带着杆子,是步下用的。”

“用这个打仗不方便的吧?”箫良皱眉。

“大概因为石天杰祖辈那代,是使用戟来打天下的?”公孙笑了笑。

“可能有那么点意思。”白玉堂也点头,等着看唐石头如何应对。

“哈啊~”

众人交谈时,小四子仰起脸,打了个哈欠,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白玉堂和公孙对视了一眼,看来起作用了。

箫良忽然凑过来小声问白玉堂,“白大哥,出什么事了么?”

白玉堂微微一愣,很是赞赏地看了箫良一眼,“警觉性挺高啊!”

“这个时候槿儿应该很兴奋才对,睡着了有些奇怪。”箫良谨慎地问,“有什么我能做的?”

白玉堂点了点头,低声在箫良耳边吩咐了几句,箫良点头,认真记下来。

公孙等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时机的到来。

唐石头拔出一字刀,在主考官一声令下后,攻向石天杰。

双方一交手,众人就看出了强弱。无论是功夫、内力,或者对战的经验以及求胜心、专注度,石天杰都根本不是唐石头的对手。

但是唐石头不能轻易赢他,因为刚刚白玉堂给他下命令了,让他跟石天杰打上二三百回合,而且要快,也就是给他喂招,拖住他打。

这对唐石头来说没什么太难的,但石天杰却是应付得手忙脚乱,越来越累了。

台下众人,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但真正的内行能看出唐石头在喂招的也就那么几个人,当然,还有一些不会武功的聪明人。

庞吉靠近包拯,另一边八王爷和王丞相也凑了过来问,“包相,这究竟唱得是哪出?给个提示看看?”

包拯嘿嘿一笑,往台上一指,“好戏马上上演了。”

石天杰越战越累,到最后有些承受不出了,正在他皱眉不解的时候,只听到墙外忽然一阵哗然。

石天杰往外一看,只见外头人群大乱,瞬间,有无数的疯狗猘犬冲了过来,身后还带着大量的僵尸兵,街上已经是鬼哭狼嚎。

宫内群臣包括赵祯显然也听到了外头的动静,参加比赛的考生一团大乱,现场的人都往外涌,人挤人、人踩人,死伤无数。

“哈哈哈!”石天杰仰天大大笑了起来,“王爷!你还等什么?我们一统天下的霸业就在眼前了!”

随着狂犬的冲入,僵尸兵门和守卫兵马混战在一起。而就在胶着只时,上空飘来了很多黄色的灰尘,如同柳絮一般洒落,数量还不少。这些烟尘所到之处,人们纷纷呼吸困难,有的中毒身亡,死状极惨,有的双眼血红见人就打,唯独只有柴荥等人没事。

赵祯已经是面如死灰,全身抖如筛糠站都站不起来,文臣武将连滚带爬地逃走,没跑几步,就被风犬咬死。

石天杰指着赵祯哈哈大笑,“赵祯,你们赵家忘恩负义,嫉贤妒能,今日,就要让你赵家尝尝国破家亡的滋味!”

石天杰越说越高兴,就看到擂台下方血流成河,朝臣死了大半,连包拯、八王爷、太后等等,不是被箭射死就是中毒身亡。他越看越高兴,对着一旁的柴荥喊,“王爷,这数年的卧薪尝胆终是没有白费,您还不赶紧登上大宝,亲自手刃了仇人!”

说完回过头,石天杰就见唐石头也中了毒站在擂台边缘,就哈哈大笑着拔出刀,对着唐石头冲过去,“你这蠢材,也一并杀了!”

可就在石天杰那一刀要将唐石头劈开的当口,忽然就感觉胸口一阵剧痛。

石天杰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腾空飞了起来,就在他缓缓落下的同时,四周的昏黄和腥风血雨就好像是被点燃了的纸张一样,渐渐燃烧殆尽。漂浮在眼前的虚华幻象消失之后,取而代之的是残酷的真实。石天杰挨了一个窝心脚被踢出数丈之远,“轰”一声重重摔在了擂台上,抬眼,唐石头哪里有中毒?分明还好好站在那里。

身边还是原来的场景,只是,众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城外看热闹的百姓也张大了嘴巴,不知所措。刚刚石天杰打到一半,突然停下了,他一个人在台上手舞足蹈胡说八道,还尽是些大逆不道的话,一会儿喊一会儿笑,疯疯癫癫。

赵祯单手支着下巴,靠在龙椅上饶有兴致地看着,群臣自然也是各个傻眼了,庞吉张着嘴问包拯,“我说还真是场好戏。”

刚刚打赢了的岳阳蹲在板凳上,目瞪口呆看着台上蹦蹦跳跳的石天杰,可算明白过滋味儿来了,原来有这么一出,那小子显然是中了摄魂之术了。

公孙他们也没想到效果这样好,小四子的瞌睡醒了,傻乎乎看着台上,心说——这个石天杰,中午饭肯定吃脏东西了!

唐石头听从白玉堂的吩咐,跟石天杰打了百来招之后,就见石天杰突然发起疯来。他就站在旁边看,这石天杰最后拿着刀朝自己冲过来的时候,唐石头一脚踹飞了他,心说——打了半天,原来这第二名是个失心疯!

此时表情最最精彩的,可是另一边的柴荥、沈帛鄂、以及石天琼和那一大班的江湖人了。

石天琼跺着脚,“大哥,你在干吗?!”

石天杰这时候也觉察出不对劲来了,自己刚刚昏昏沉沉脑袋一阵混乱,怎么会

“郡王。”

这时,八王爷赵德芳对着石天杰笑了笑,“看着什么了?那么高兴?!”

石天杰心慌意乱地站了起来,只是此时他脑袋里头还是一会儿清醒一会儿不清醒的,究竟怎么回事他也搞不清楚。既然已经乱了方寸,就只好看着不远处的柴荥求救。

柴荥暗道了一声不好,赵祯似乎早有准备!

这时候,皇城外边,赵普率领十万精兵赶来,包围了皇城。欧阳少征带领着一队人马,安排围观的百姓安全撤离,其中大多数人并非是百姓,而是穿了便衣的军兵,他们按照赵普的指使,从外貌特征上分辨出那些柴荥埋伏在周围的军兵,将他们一一俘获带走。

通往皇城的大门打开,赵普带着大兵往里走。

柴荥额头上汗就下来了——大事不好!

赵祯微微一笑,问他,“柴荥,这是你给朕准备的大礼么?良辰吉日,天下大乱,果真是用心良苦啊,这份大礼朕实在是喜欢。”

柴荥一看赵普已经带大兵进来了,知道自己这次计划败露,只可惜棋差一招功败垂成。他对着身后众人一摆手,“杀赵氏子孙,报仇雪恨!”

那些江湖人都拿起了手中袖箭暗器之类,对着远处赵祯。

赵祯倒是无所谓一般,只自顾自地笑,摇头叹息。早就埋伏在附近的影卫等自然不会掉以轻心,纷纷抽刀阻拦。

沈帛鄂怀中掏出十字弩想对准赵祯,但是白玉堂的墨玉飞蝗石已经扔了过来,边对唐石头一指众人,示意——将那帮人拿下!

唐石头当然谨尊师命了,那些参加武试的考生也都一起上前,清剿柴荥一伙。

赵普带兵由外向里杀,考生们在唐石头和岳阳带领下由内向外杀,形成内外围攻之势,柴荥等人只能疲于防守。

白玉堂的任务是保护公孙和小四子他们,当然了,还有计划中,肯能会出现的一个威胁。

另外,柴荥他们带进来的时候暗藏了几只猘犬,癫狂地冲向众人想要袭击,被石头剪子一爪子拍扁了。一场混账打得热闹,但最终维持不了多久,就听公孙低声提醒白玉堂,“可能要来了!”

白玉堂心领神会,紧紧盯着柴荥一伙人。

就在大军围困无法脱身的当下,柴荥身后的沈帛鄂猛然打开了身后藏着的一个笼子笼子里,一只诡异的黑色幼猿嗖一声冲了出来,动作之快令人无法反应。黑猿如同强弩一般,直冲赵祯就去了。

南宫纪正在赵祯身边,见这黑乎乎一团东西对着自己来,赶紧往赵祯身前一挡,一剑挥过去。但那东西反应太快,腾空一跃避开剑招几乎是一闪,就到了赵祯身后。

包拯等也是大惊失色,就在柴荥等以为赵祯将要身首异处的时候,却见白影一闪,一刀寒光对着赵祯身后的龙椅蒙扎了过去。

赵祯也一惊,白玉堂的刀都到了自己眼前了,要扎上了!还没等赵祯明白过来,身边一个蓝影也到了,拉着他的一袖子往旁边一拽,躲开刀尖。

赵祯刚一侧身,白玉堂的刀贴着他耳边猛扎进了龙椅的椅背里头。

而原本什么都没有的椅背前边,不知道何时多了一只黑色、凶恶的猿猴。它嘬腮暴眼,面目狰狞,又像猿又像蝙蝠,仿佛是年画之中的雷公。

白玉堂一刀将那东西钉了个结结实实,随后横向往旁边一扯!将那还挥舞这利爪要袭击赵祯的猿猴甩到了地上,手起刀落黑猿丑陋的大脑袋咕噜噜从金殿的台阶上滚了下去。

赵祯差点跌下龙椅,见拉自己的蓝衣人是展昭,赶紧低声说,“唉,给朕留点儿面子!”

展昭一愣,他反应也快,一手轻托赵祯的肩膀将他稳住,对过白玉堂一脚踩住要往另一边倾覆的龙椅横档,展昭将赵祯的胳膊往上一托,让他变成了单手靠着龙椅的姿势。

这一连串动作只在一瞬间,众人眼逗看花了自然没注意,等都能看明白了,展昭和白玉堂人已经没影,赵祯悠闲地坐在那里,面不改色。

白玉堂和展昭两人落到了金殿的台阶下,展昭看了看地上狰狞的黑动物头颅,看了柴荥一眼,“郡王,你的兽龛!”

柴荥脸色煞白,自知大难临头,看来,柴家要绝在自己这一代了。

展昭拍了拍手,外头一队人马由齐四刃带领着,扛着扁担过来了。扁担挑着的篓子里有大量的死狗。

这些死狗都是被喂了猘犬药的疯狗,刚就隐匿藏在附近,齐四刃早已经将地点一一找到,赵普让之前被逐出了军营,险些成为僵尸兵的老军兵们将功折罪,专门负责将猘犬杀死。

而那些僵尸兵,只是中了毒的人力,齐四刃偷了公孙研制的解药,已经给他们解了毒,现在被影卫们救下。

而岑林所谓的百万阴兵,实际上是一种毒药。

这种毒药就是天龙山庄后山那一大片彼岸花燃烧所得。今日必将起大风,而且风向是朝着皇城刮的。天龙山庄的彼岸花除了含有彼岸的毒之外,还携带猘犬毒,也就是僵尸毒。人吸入体内,要么是狂性大发,要么是中毒身亡。

沈帛鄂已经下令,在比试开始的时候,放火烧山,大风将会携带者有毒的灰烬飘过来,袭击整个开封。

可不巧的是,今日下午有湿雾,再加上开封府的军兵抓紧时间洒水,大部分的烟尘没飘起来就被地上的水给吸附了。而最关键的还是刚刚齐四刃带来的那一大包东西里头有克制彼岸花花粉的雪莲草球茎,都晒干了。

齐四刃跋山涉水就是为了找这些对付所谓“阴兵”的良药,晒干后,他让展昭到了天龙山庄的后山坡,将球茎扔到火场里。

于是,两样东西相生相克,毒性全部解除。

公孙早早洒了大量的解毒粉末,随风飘散,水井里也洒了解药,确保开封城中百姓安全,万无一失。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展昭和小四子的花粉症才犯了,因为解毒药的主要成分就是花粉。

当然了,石天杰所中的乃是摄魂之术,实施摄魂术的,就是齐四刃。

柴荥带来的江湖人,大多是下三门的人,他们擅长摄魂术,本来是想要用来对付赵普、白玉堂这种高手的。

之前袭击白玉堂好友西门药那是逼不得已。

西门药有一次在画舫喝酒喝多了,正好趴在了画舫门外休息。而这房间里商量事情的就是柴荥、岑林等人。众人为了安全起见,特意用摄魂术迷晕了他,想要让他死在火场里,假装成意外事故。最终却被人救了,于是岑林接着装神弄鬼,想要转移众人的注意。

只可惜柴荥不走运的,他的计划,被齐四刃这老神仙给识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