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说得对,明天我跟四姐,六姐出门的话,看到有好玩的好吃的,我一定给若水姑娘带回来,若水姑娘,你就听祖母的吧,还是养好了伤再跟我们出门去玩吧。”安青萍适当地凑了一句。

那若水呢,话都被她们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若还是强求一道儿出门的话,指不定就要引起她们怀疑了,想着,她也只好笑着附和了安青萍一句。“那我就等着八小姐明天给我带好吃好玩的。还真是可惜呢,不能跟你们一道儿出门玩去。”

“可惜什么呢,别一脸不高兴了,你没听祖母说吗,到时候出门的机会多的是呢,不急在这一回。”说着,安宁顺着这个机会,抬手就捏了捏若水的脸颊,她这一捏,倒让若水赶紧退了一步,神不太自然了。

边上的安青萍呢,见此瞪了安宁一眼。“四姐,你这个捏人脸蛋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啊,先前顾佳佳来了呢,你就捏顾佳佳的,我在你那里呢,你就捏我的,这会儿来了个若水姑娘,你又这样,祖母等会可要说你没规矩了。你这一手,对我跟顾佳佳来说是习惯了,可对若水姑娘可是头一回,你可是吓坏人家若水姑娘了。”安青萍不满地说着安宁,安宁呢,倒是感谢安青萍这番适时的解围之言了,要不然,指不定这位若水姑娘就起了疑心了呢。

想着,安宁有些歉意道:“对不住了,若水姑娘,我这看到漂亮的可的姑娘,总是忍不住想要捏一捏脸蛋,这个习惯往后可得改一改了,要不然,吓坏了像若水这样的姑娘,我可真过意不去了。”

“四小姐千万别这么说,你对若水这般,也是喜欢若水,若水欢喜还来不及呢,怎会见怪。不过八小姐说的是,我还真有些不太习惯四小姐这个好呢,往后,四小姐还是不要捏我脸蛋了,我总觉得不太自在。”这安宁还真猜测得不错,若水先前认为安宁这个举动有什么表示的,可这会儿听了安青萍的话,倒是打消了疑虑。

不过疑虑虽然消除了,为了避免被人看出什么来,若水还是委婉地表示了她拒绝被捏脸蛋的意思。

安宁呢,得了她想要的答案,自然顺着若水的意思,答应了她的要求。“放心吧,若水姑娘,往后我对着你会克制出手痒的毛病的。”说着,她转向边上的安青萍,顺手就捏了她的脸蛋。“往后,就算手痒了,我也只会捏八妹的脸蛋了。”

“四姐,你就会欺负我。”安青萍气呼呼地瞪着安宁,腮帮子鼓鼓的。

安宁呢,见此,只要长叹一声。“好吧,连八妹也不愿意,那四姐我往后就努力改了这个手痒的毛病吧。”那安青萍见安宁说得这般可怜兮兮,倒是有些不忍了。“那个,那个四姐,若是你实在忍不住的话,偶尔捏一下,我还是愿意的。”

“八妹可真好,四姐我感动死了。”说着,安宁抱住安青萍,再次捏了捏她的脸蛋,这一次,安青萍倒没说什么了,位上的老太太王氏倒是发话了。

“四丫头,你这般可不像话了。还不赶紧放开八丫头,你这个毛病,得听祖母的,往后可得改了,免得将来闹了笑话。”老太太都这么说了,安宁自然松开了安青萍,氛围一下子倒是一下子变得令人不自在了。

好在这位若水姑娘是个会说话的。“老太太,其实若水还羡慕四小姐跟八小姐这样的,这说明啊,她们姐妹二个敢好。若水呢,从小没个姐妹的,还真是羡慕得紧呢。”

“你这孩子,又说什么傻话呢。往后你呆在府里,那就跟她们几个是一样的,到时候啊,她们几个丫头可不就成了你的姐妹了吗,你又何必羡慕没有姐妹呢。”老太太王氏宽慰着若水道。

“就是就是呢,祖母她老人家啊,往后心里可就只有若水姑娘了,没我们几个姐妹了。要羡慕啊,还是我们几个该羡慕若水姑娘了。”安青萍酸溜溜地说了一句,她这话倒是让老太太王氏笑了起来。

“你个不知足的,连这都要吃味,敢平里我这个做祖母的,对你不好啊。”她老人家这一笑,倒是让气氛恢复了。

“祖母当然对萍儿好啊,可祖母对若水姑娘更好,萍儿吃吃味也不许吗?”

“你这傻丫头,说什么呢,祖母对你们的心啊,都是一样的。这不过是若水姑娘孤苦无依的,比不得你们素来都是锦衣玉食惯了的,我这做祖母的啊,难免就对她多照顾了一些,就这个,你也吃味,你这丫头啊,看来最近是越学越回去了,心眼怎么就小了呢?”老太太王氏指着安青萍,戏笑道。

“我就心眼小,怎么了?我就想祖母多疼萍儿,怎么了?祖母,你可不能有了若水姑娘,往后就忽视我这个孙女了。”安青萍靠在老太太的膝盖上撒着,老太太王氏呢,笑得更加不行。

“你这个八丫头啊,祖母还真不知道拿你怎么办了。兰啊,赶紧的,从我的首饰盒里拿出那支金步摇出来给八小姐,免得八丫头酸气冲天,将我这祥和院冲成到处都是酸溜溜的气味了。”

“还是祖母对萍儿最好了。”拿到金步摇的安青萍,笑得很开心。安宁呢,知道这个八妹看来是不用她担心了,这个丫头可学精了啊。

当然,六妹安青慧这里,她更不用担心,还没等她自个儿开口呢,这安青萍有的,安青慧自然也少不了,她从老太太那里得了一枝上好的翡翠金钗。

至于她安宁这里,虽然老太太也给了一支金钗,不过比起安青慧跟安青萍那里的,她的就逊色多了。

不过她也不在意这些,能让老太太对她表示善意,那就不错了,至于得了礼物,好坏不论,总是有比没有要好啊。

如此,安宁的心倒是宽得很,而边上的若水看着呢,倒是眼神有些意思,她一会儿看看安青慧跟安青萍的,又看看安宁的,眼神里带着几分同的意思。

有意思,怎么?这是想要挑拨她们姐妹之间的感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安宁的猜测还真是准,这若水晌午时分倒是没随着安青慧跟安青萍过来品尝点心,倒是算好了时辰,等到安青慧跟安青萍离开之后,她后脚就来了临竹院。

她到了她这儿呢,看似在欣赏着各处景观,实则呢在暗暗观察临竹院跟落风轩底下的那些奴才,当然,她的四个丫鬟青枝,踏雪,红乔,秋水,还有两位教养嬷嬷,四位玉容歌赠送的木莲,木香,木冬,木蓝,若水观察得尤为仔细,她那目光看似不经意,但却逃不过安宁那双犀利的眼眸。

看来,这位若水姑娘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按照安宁前一世的说法,那就是做过侦查一类工作的,或者就是间谍之类的。

另外,加上她先前的试探,她这个易容高手,自是发现若水姑娘面上的肌肤跟手上的肌肤差别很大,没错,细心的她,在捏若水脸颊的时候,早就察觉出那等细微的变化,这种变化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但是到了安宁这里,那是逃不过的,因为安宁本就是一个会易容的高手,这内行人一看,自然就看出不同来了。

还有,她本就怀疑老太太事出太过蹊跷了,果然,经过她一查,便查出那马儿会发狂的原因了。

在回了临竹院之时,安宁便吩咐秋水去查一下马匹发狂的原因,因而等到若水来的时候,秋水这个调查结果也到了。

如此,除了发现这位若水姑娘易容,擅长侦查之外,安宁从秋水的调查结果上还发现,这位若水姑娘还会用药。

没错,马匹之所以会发狂,那是因为马蹄被人用沾着乌头,附子,天南星还有麝香,石菖蒲

所配置的兴奋药水给刺激的,如此兴奋药水一旦进入马儿的血液之中,那马儿自然会因此发狂,不断地向前冲去。

到此,安宁的怀疑那几乎是可以确定了,这位若水姑娘如此费尽心思地混进尚书府,又说了她命硬的命格,还在老太太那里给她安宁说了好话,一来就想亲近她安宁,这目标显然不要太过明显哦。

她,若水,如此行事,看来是冲着她安宁来的。

想着如此,安宁倒是耐着子跟若水开始周旋了,她倒要看一看,这位若水姑娘混进尚书府,接近她是怀着什么目的的,她那个幕后主使者又是谁?会不会就是那个一直躲藏在暗处伤害玉容歌的人?会不会也是那个追着悠然山庄不放的那股势力呢?

怀着这样的问话,安宁跟若水说话的时候,自然是提起十二分的精神跟十二分的戒备。为此,她还在若水为她打抱不平,说老太太王氏偏心六小姐安青慧跟八小姐安青萍的时候,她还适时地表露出了她的恼怒。

让若水自以为计谋得逞,挑拨了她们的姐妹关系,如此往后她倒是可以从中渔翁得利了。

可这会儿得意的若水怎么都想不到,不过是初初一个照面,这位四小姐已经将她的份给看穿了,甚至她的一切举动都在这位四小姐的掌控之下。

这安宁可是一直陪着她演戏呢,然她却丝毫不知,还自以为她的计谋高明呢,却不知道一切都在别人的算计中,参观临竹院的时候,她眼中还带着几分得意的神采呢,可惜她没有回头看一眼,若是看一眼的话,她倒是能够察觉点出什么,因为那一刻,安宁的嘴角那是浮现嘲讽的笑容。

她的眼神也是,满是讥讽的意思。

不过也正因为这位若水姑娘对她自个儿的易容之术,对她自个儿的计谋太过自信了,如此,也就注定了往后的失败。

当然,这是后话,先不提。

这会儿的安宁可正陪着这位若水姑娘好好地参观了一番临竹院,还有对面的落风轩呢,那是角角落落,完全是顺着若水的意思,让她瞧个够,瞧个清楚。

当然,除了有一个地方,她没带若水过去参观,那就是她的房间,玉容歌这厮正躺着的那个房间,她没有带若水进去瞧上一眼。

若水呢,看过了那么多地方,唯独这里,安宁没有带她进去,倒是有些奇怪地问了一句。

“四小姐,这个房间是做什么的,能进去看一看吗?”

“若水姑娘,抱歉啊,这个房间是我平里睡觉的地方,没什么好看的,就一张桌子,一张榻,还有几把椅子而已,你若是想进去瞧一瞧呢,也行,不过,别失望了就好。”说着,安宁一副要带着若水进去瞧瞧的样子。

那若水呢,已经瞧过好多地方了,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眼下见安宁又是这副态度,便不想进去瞧了。

一个姑娘家睡觉的地方,在她看来,安宁能够这般大方让她进去瞧,显然也是没什么问题的,想着,她摇摇头道:“还是算了吧,今个儿都走得有些累了,这点心啊,好茶啊,该吃的我都吃了,该喝得呢我也喝了,这会儿时辰也不早了,我该回老太太那里去了,免得她老人家在祥和院担心我。”若水这会儿的心思其实是觉得这里没什么好查的了,她得换个地方去查查看,比如六小姐安青慧那里,或者八小姐安青萍那里,她可得借口上门探望得机会好好去看一看,希望到时候能有些收获才好。

安宁呢,知晓若水这是在临竹院没什么收获,想改其他地方看去了,也好,她也不阻拦她。

“那好吧,既然若水姑娘这么说了,那我就不留若水姑娘了,你慢走,我让红乔包些你吃的点心,你顺手一起带走吧。”说着,安宁吩咐红乔打包点心出来,送到了若水的手上。

若水呢,自是面上功夫做得足足得,那是又感激又欢喜的,带着安宁送的点心愉快地回祥和院去了。

而安宁呢,等到若水前脚一离开临竹院,她后脚就闯进了她自个儿的房间,直接一把将榻上躺着的玉容歌给拽了过来。

“玉容歌,你给我醒一醒,你怎么还呆在这里啊,你怎么还没离开啊?”刚才得亏她演得好,若非她镇定,真让若水闯进来,看到玉容歌的话,那她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毕竟她跟玉容歌还没大婚呢,如此被人发现他这般睡在他房间里,换做任何一个人都会想歪的,因而安宁才气愤啊。玉容歌这厮,可差点要害她出丑了。

可安宁的这番气恼,在玉容歌看来,那是懵懵懂懂的,他一点不知地揉了揉眼睛,茫然道:“宁儿,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吗?是谁,是谁敢欺负你,你跟我说,我这就去找那个人算账去。”说着,玉容歌飞速下榻,一副要找那个人拼命的样子。

安宁呢,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

“还能是谁,不就是你吗,玉容歌。”

“宁儿,我一直在这儿呆得好好的,连半点声音都没发出来惹宁儿心烦过,宁儿为什么还要生我的气啊。”玉容歌干脆装糊涂了。

“可我明明叮嘱过你,让你吃过饭之后,就赶紧离开这里的,你怎么又睡在我的榻上了。”安宁对于玉容歌这个习惯占了她榻睡觉的毛病真是受不了,她非得让他改掉不可。“我可告诉你,往后你不许再进这个房间了,也不许再占了我的榻了。”

“宁儿,你别这样啊,我去了别处就没安全感啊,我总觉得别人想害我,不是想给我下毒,就是想行刺我,只有在宁儿这里才能让我安心地睡一觉,宁儿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就让我能够睡个安稳觉也好,不要这么做,好不好?”玉容歌挽着安宁的胳膊,一双桃花眼眸,水色盈盈地凝视着安宁,期望她能够收回刚才所说的话。

安宁呢,沉默了,一声不吭地,就那般地看着玉容歌,看得玉容歌又开口了。“要不然,我不占了你的榻,我睡地铺,睡在外间,都行,只要让我在你边上,随便一个位置都行,这样行不行,宁儿?”

“玉容歌,你的胆子就那么小吗?”至于怕成这个样子吗?

“我还有好多大事没有完成,在这之前无论旁人怎么说我也好,我都想保住自己的命,哪怕宁儿你瞧不起我,说我懦弱,说我胆怯,也行。”玉容歌坦然地承认着他惜命的想法。

安宁呢,听到玉容歌这么说,倒是不好再说什么了,以玉容歌的自尊,他都能说出这番话来了,她还能拒绝吗?她忍心吗?

显然,她是不够狠心的了,因而顺着玉容歌的意思,将头点了下来。

“好吧,你要睡这儿就睡这儿,我将这个房间让给你就是了,我等会让人收拾收拾,我去别的房间住着就是了。”

“不要,宁儿。”她若是搬走了,他还睡在这儿干什么。

“玉容歌,你究竟想怎么样啊?”安宁气恼地瞪着玉容歌,她都搬走让给他了,他还阻拦她,他这是究竟想要做什么啊。

“宁儿,你若搬走了,我睡哪儿都是一样的。我之所以睡在这里,那是因为有宁儿在,有宁儿在,我才能睡得安心,如此,你搬走了,我还是照样睡不好的。”玉容歌将实话全说了,一点儿隐瞒的意思都没有。

安宁呢,真是头疼死了。

“玉容歌,你这是什么臭毛病啊,究竟是谁惯得你这副德行啊。头疼,真是头疼死了,我不管了,我先出去走一走。”这时的安宁虽然口中这么说着,但走出去的时候,她将刚刚收拾起来的东西,又一一地放回了原处。

第一百四十二章

那玉容歌呢,眼见得安宁气冲冲地走出去,他赶紧泡好了一杯茶水,讨好地拦住了安宁的去路。

“宁儿,喝口水,消消气,消消气。”安宁呢,看着玉容歌一副讨喜的模样,她那是又气又想笑。

“玉容歌,我忽然发现,你一天到晚好清闲的,你这一直呆在我这儿,你都不用出去做事的吗?”安宁接过玉容歌手中的茶杯,没好气地瞪着他道。

玉容歌呢,那是一点儿也不介意安宁的这番说辞,反正她说得是实话,他很干脆地承认了。“没错啊,我挂的本来就是个虚职,偶尔上个朝去报个到,然后就没我什么事了。我确实是清闲得很啊,因而我巴不得天天呆在宁儿这里呢。”皇上那人心思重,怎么可能给他挂个实职呢,给他挂个虚职,明面上应付应付太后娘娘也就是了。

安宁呢,听了玉容歌这话,倒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这没事干就不会找点事出来做做的吗?比如练练武功,学学才艺,再无聊的话,可以花钱去开个店铺什么的,这样可不就忙起来有事做了吗?”

“宁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某些人啊,希望我就坐吃等死,最好一无所成,什么事都不干,整天就游手好闲的,他们才能安心啊。若不然,我这一忙起来了,他们指不定就来找茬了。说不定还以为我在酝酿什么计划,如此,他们一不安心的话,我的麻烦就更大了。所以啊,我还是天天逗猫遛狗,呆在宁儿这里混吃等死好了,毕竟我这么说,那对某些人而言是最好不过的事了。”玉容歌的这番话倒是让安宁陷入了沉思。

看来玉容歌确实过得惨的,平里被人明里暗里的各种算计不说,他还得掩饰自个儿,不能露出他的才能来,他得做个纨绔子弟才能让某些人放心,这还真是一位不是想干啥就能干啥的主,遭遇比她更为凄惨了一点。

不过,明面上这厮做不了什么事,安宁可不信这厮暗地里没在干啥事,说来说去,就是这厮想赖在她这里找的借口罢了。

想到这儿,安宁倒是一本正经地给玉容歌提了个建议,当然更多的是为了她能够不再看见这厮整天在她眼前晃悠来晃悠去的。

“玉容歌,这样啊,我问你啊。你有没有特别想要做的事呢?”

“有啊。”玉容歌这应得响亮。

安宁一喜,有想干的事就好啊,表示有戏唱了。“那行,既然你有想要做的事,那么我给你一个方案啊,你可以偷偷地私下下做事,明面上呢找个可靠的人给你挡着,这样一来呢,你既可以做了你喜欢做的事,又可以不引起那些人的主意,如何一来,可好?”

“可宁儿,我目前最想要要的就是天天呆在临竹院里,天天能够看到宁儿,天天还能吃到红乔做得饭菜,这就是我目前最喜欢的生活了。”玉容歌哪里看不出来安宁给他提供这个建议,那是想着将他赶得远远的啊,他才不傻呢,绝不上宁儿这个当。

安宁呢,没想到玉容歌这厮竟然想做的事就是这个,她可真是无语了,直接起来点了玉容歌的额头,那是恨铁不成钢啊。

“我说玉容歌,你能出息点不?”

“宁儿,我觉得我要是出息了,你就有麻烦了。”玉容歌忽然一脸肃然道。

“什么意思?”

“你想啊,我要是成为有出息的人了,那些人不得挖空心思地对付我啊,我这目前啥都不干,这么没出息,他们都没曾放过我,不是派人来暗杀我,就是派人来给我下毒,你说我要是出息了,他们那还不得拼了命折腾我啊。我可不能有出息,千万不能有出息,要有出息,也得往后,往后再说,反正现在不行。”玉容歌煞有其事道。

“可是——”安宁想说些什么,忽然话到嘴边,发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你说她能说些什么呢,被玉容歌什么路都给堵上了,她还能说他什么呢,结果就只是自个儿生着闷气,瞪瞪他,发个脾气而已。

玉容歌呢,一见安宁火气又上来,他赶紧将安宁面前那杯没有动过的茶水给她慢慢地移了过去。

“宁儿,别急,有话慢慢说,要是口渴了,可以先喝点水啊。”说着,在安宁冒着火的眼眸下,他还嬉笑着保证道:“其实宁儿你不用担心的,你的顾虑我也清楚,不就担心嫁给没出息的男人吗,你放心,等事了结的差不多了,我一定是这个世上最出息的男人,到时候肯定让全天下的女人都羡慕你,都认为你嫁得最好,让她们一个个全都嫉妒死你。”

听着玉容歌说这话,安宁嘴角莫名地抽了抽。

“玉容歌,你这嘴巴倒是甜的啊。这说好话不用钱似的啊,一堆一堆往外说,是不是?”

“那是好话不假,可也是我的实话啊。宁儿若是不信,往后瞧着就是了,看我究竟能不能做到。”玉容歌竖起二个手指头便要向安宁发誓来着,安宁呢,压根不信誓言这种东西,便直接抬手将玉容歌的手给挥开了。

“行了,不跟你贫嘴了。说正事,你说吧,究竟得在我这里呆多久?”安宁开门见山地问道,也不跟玉容歌废话了。

“半个月。”玉容歌倒也直接,说了期限。

“半个月?你这意思大婚之前,你都住我这儿了?”安宁愕然地看着玉容歌,这厮的脸皮能在厚点不?

“是啊,我决定大婚之前就呆宁儿这里了。别的任何地方都不想去了。”玉容歌坦然得很。

“那你是决定往后这半个月,你就整天吃吃喝喝,天天无所事事地在我这临竹院晃悠了?”若是真的,那她得去镇南王府的别院呆着去,她可受不了跟玉容歌这厮天天面对面住着。

“那倒不是,我也得出门采买一些东西,得准备咱两大婚用的物件,是不是?所以啊,接下来半个月的时间里,我也是很忙的,哪有功夫天天在临竹院吃吃喝喝地晃悠着,你说呢,宁儿?”玉容歌呢,猜到了安宁的心思,不过呢,他没戳破她的想法,倒是留了这么点空间给安宁,让她不要想着逃离他边就行了。

安宁呢,听着玉容歌这么说,倒是还在她能够接受的范围内,只要不是天天在她跟前晃悠,给她留点空间让她有时间做自个儿的事,她也就随玉容歌去了。

想着这样,安宁倒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既然你往后半个月要开始忙起来的话,我这临竹院底下的丫鬟,你也可以使唤使唤,当然了,我的四个心腹丫鬟,你不能使唤,其他的,你随意。”

“宁儿可真好,如此,倒是谢谢宁儿了。”玉容歌知道这是安宁退了一步,他的小算盘得逞了,因而此时的他,笑得那是桃花朵朵开,灿烂得不能再灿烂了。

安宁呢,发现玉容歌这厮不知不觉又凑到她跟前来了,她抬手又是一抹,直接将玉容歌的脸给隔开了。

此时的她,得了玉容歌的答案,心里大概有数了,便起不再搭理玉容歌了。要知道,她要忙得事还多着呢。

这不,她才起走到门口呢,便听到青枝说。“小姐,二房的梅姨娘派人送东西过来了。”

“梅姨娘怎么会给我送东西?”别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

安宁可没忘记梅姨娘的女儿安青柔对她那是怀着恨意的,她还收买了她临竹院的暖月,还不知道有什么企图呢,最近她让秋水盯着点,倒是还没发现安青柔有指使暖月做些什么。不过,这始终是一个隐患,等到除了,她安宁才能安心。

可如今这暖月还没动作呢,梅姨娘又来给她送东西了,也不知道她这葫芦里卖什么药。不过,不管她卖什么药,她安宁都接着便是了。

“走,过去看看去。”她倒想要看看,梅姨娘给她送什么好东西来了。

别说,还真是好东西,首饰头面,是京城富贵纺出的,那是最好的首饰,衣裙呢,不用说,也是京城最好的锦绣院出的,当然,还有她的月例银子,可是将她过去十四年未曾收到过的月例银子全都给她补足了,每月十两银子,十三年零四个月,可是整整一千六百两银子呢,这笔银子,数目可不小。

要知道,尚书府一个嫡女嫁出去账面上也就一万两银子的嫁妆,一个庶女呢,那就只有五千两银子的嫁妆,如今梅姨娘管了二房的事务,她倒是大方得很,直接给了她一千六百两银子,想来这笔支出,梅姨娘定然是经过安明远首肯的,若没安明远点头,梅姨娘也不可能会给她送过来的。

想来,是玉容歌给安明远上次施压的关系吧,这安明远在外头同僚面前因为薛氏苛待她的事没少被人笑话吧,如今他给她补足了月例银子,想来也是为了挽回他在官场上的名声吧。

想着,安宁笑了笑,毫不客气地收下了这笔银子。

“青枝,点清楚了,然后入账。”有银子不拿那是傻的,虽然这笔银子在外人眼中看来数目不小,但是对于安宁这个进斗金的人来说,这点银子还真算不上什么,不过,能让安明远出点血,安宁是高兴的。

第一百四十三章

然高兴之余,不愉快的事自然也是有的。这安宁才收了一笔银子开心没多久呢,很快她底下的二位教养嬷嬷就指出了问题来。

“世子妃,这几衣裙还有首饰头面都被做过手脚了。”

“哦?”

“这个法子用得比较隐晦,若非我跟方嬷嬷在后宫里呆得久,见识过这种手法,恐怕就连我们也看不出这里的道道来。”

“这么说,两位嬷嬷显然知道点什么,可否告诉安宁,这衣裙跟首饰头面里做了什么手脚吗?”安宁拿过首饰跟衣裙,很快就已经发现了其中的问题,不过她在外人眼中是个无才无德的四小姐,这般高深的难题,还是交给两位嬷嬷说出来比较好一些。

那两位嬷嬷倒是没让安宁失望,她们将其中的问题一一地指了出来。

“回世子妃,这几衣裙的料子全都是丝绸制成的,这丝啊,在吐丝的时候就给吐丝的蚕喂养了毒汁,一点一点的,长时间累积下来呢,自然这蚕吐出来的丝都是带着毒的,因而这有毒的丝再编织成绸子,穿上人上的话,那毒素就会慢慢地浸入人的体里,短时间内不会见效,但时间久了就会使人浑无力,子越来越虚弱,到最后咳血完全败坏子骨,那死期就到了。”

“那么这头饰又加了什么?”

“这几首饰头面是被人用特殊的手法浸泡过药汁的,这种药水几乎是绝迹了的,二十三年前老奴在后宫里见过一次,从此之后便没有再见过了,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了。”教养嬷嬷的这番话倒是忽然让安宁想起了什么。

“嬷嬷,你可否说得仔细点,二十三年前,你见过这种药水,你是在哪儿见到的,当时后宫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两位教养嬷嬷听得安宁这般问,神色之间有些犹豫不定,似不好开口,安宁呢,赶紧让青枝几个在外头看着,不许任何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