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等一等,你现在要到哪儿去啊?”玉容歌一见安宁要离开,不由地就开了口。

生病的人真是很脆弱,很想有人一直陪在他边的,尤其这个人还是他心之人的话,他就越发地想她陪着了,哪怕只是静静地坐着,不说话,他这心里头也是高兴的,温暖的。

安宁呢,见玉容歌那样子,只得道:“我只是出去办点事,很快就会回来的,你就一个人先呆着,无聊的话,就看看书,下下棋什么的,在你边上的案台上都有。”

“宁儿——”可他就是不想一个人呆着啊。

“乖了,我马上就回来的,安心点,我会回来的。”安宁见此,只得放柔了口气,哄着玉容歌。

“那宁儿答应我,办完事马上就回来。”玉容歌终是松了口。

“嗯,好,我知道的。”安宁向着玉容歌点了点头,随后拉开门出去了。

安宁这趟出去呢,自然是用信鸽给青枝发送消息去的,发完消息,她自然也就回到了玉容歌那里。

玉容歌本以为要等安宁很久,可是没想到,安宁不到半个时辰就回来了,倒让他意外之时,还有不可言喻的喜悦之。

安宁呢,回来之后见玉容歌就撑着子在那里张望着,她不由无奈地摇摇头,走过去,将玉容歌按了回去。

“玉容歌,出去的时候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我很快就回来的,你这么费劲是要做什么啊。是不是骨头痒了,想要我给你松松筋骨啊,真是不听话。”安宁说这话的时候,还给他整了整被子,盖好。

而这个时候呢,房门却被推开了,闯进来一个年约十岁的俏丽小姑娘,那个人不是旁人,自然就是萧雪涵。

此时见她摇头晃脑地站在那里,对着玉容歌指手画脚地批评着。

“就是呢,真是不够听话,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就病了,可见啊这人不能做坏事,这一做坏事啊,老天爷都惩罚他要生病。”

安宁呢,倒是有些意外,萧雪涵怎么找到这儿来了。“涵儿,你怎么会到这儿来的?”

“还说呢,姐姐昨晚一个人跑了,害我睡到后来冷冷的,边上一个人都没有,我可怕着呢。后来我还是向娘打听才知道,原来昨晚你就回果蔬山庄了,说是有人找你回去的。我一想啊,除了这个坏哥哥之外,肯定没有别人了。果然,真是因为这个大哥哥,姐姐才会连夜从我家跑出去的,哼哼——”

说着,萧雪涵不客气地瞪着玉容歌。“都怪你,你生什么病啊,害得姐姐忙前忙后的,你羞不羞啊。”说着,萧雪涵还点着脸颊,羞羞玉容歌。

玉容歌呢,倒是脸皮厚实得很,听到安宁为他忙碌,他心头可高兴了,所以无论萧雪涵怎么羞羞他,他都一脸乐在其中的样子。

萧雪涵呢,见她的小计谋没有得逞,没好气道:“姐姐,你说这个大哥哥怎么脸皮那么厚呢,他怎么好意思让姐姐给他忙这忙那的呢,姐姐,你可千万别给他忙了,就让一个人在这里呆着吧,姐姐,你还是陪我出去玩吧。”萧雪涵扯着安宁的衣袖,大眼睛一闪一闪的。

安宁呢,望了望玉容歌,又看了看萧雪涵,觉得还真不好驳了这个孩子的要求啊。

这个时候,咳咳咳——

玉容歌猛地一阵咳嗽,他那咳嗽震天动地的,差点连肺都要咳出来了。

安宁一惊,怎么回事,明明退烧了啊,没发现有什么其他的状况啊,怎么这会儿咳嗽得这般厉害?

想着,安宁想要给玉容歌瞧一瞧,玉容歌却摆摆手道:“宁儿,没事的,我这只是一时岔气,咳得用力了点,没什么大碍的。”以安宁的医术,要是让宁儿这么一查,还不得查出他是故意咳嗽的啊,因而玉容歌早就想好了借口,干脆说是岔气而咳嗽的。

安宁呢,一听是这样,赶紧给玉容歌拍了拍后背。“怎么样?这会儿还呛着吗?可是好多了?”

“感觉还是有点不太舒服,宁儿,你再帮我拍几下好了。”玉容歌皱着眉头,极为不舒服地捏了捏咽喉那里。

安宁想着,玉容歌也许一时岔气,那气可能还没呛出来,干脆帮着玉容歌拍打着后背。边拍打的时候,她还边问着。“怎么样?好些了没?”

“可以了,宁儿,我觉得这会儿差不多了。不过我感觉咽喉这里还堵着什么似的,我再咳几声,估计就好了。”说着,玉容歌又往安宁看去,安宁在玉容歌这样的注视下,自然又帮着轻轻地拍拍他的后背。

边上的萧雪涵呢,见此,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道:“姐姐,我也来帮着你拍吧。”说着,萧雪涵握起小拳头,跳上了榻,对着玉容歌的后背就是一顿猛捶下去。

“大哥哥,怎么样?好了没?还呛着不,若是还呛着的话,我继续给你怕啊,你等着啊。”那小拳头接下来,自然又是猛烈地捶打。

让你装,让你在姐姐前面装,哼——你再装啊,你继续装啊,我捶死你,捶到你不再装为止,哼哼——

萧雪涵心里狠狠地想着,她倒是想要看看玉容歌这个坏哥哥能够装到什么时候去。

那玉容歌呢,碰触到萧雪涵那打着坏主意的小眼神,他还不知道这个小丫头在想些什么吗?无非就是想要看着他出丑呗,无非就是想要将宁儿从他边拉走呗,他就偏偏不如他的意,宁儿,可是他的。

今天宁儿已经答应了他,会陪着他的,所以小丫头,无论你用什么计谋,也休想让宁儿甩下我带你出去玩。

玉容歌心里头同样打着算盘。

好吧,这两个,一大一小,两双眼睛,四目看着,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相让,如此,一个呢决定装到地老天荒,一个呢,绝对跟他扛到海枯石烂。

到最后,安宁自然也发现他们之间的不对了。“玉容歌,你都多大了,你怎么还跟个小姑娘斤斤计较呢,你也太失风度了吧。”安宁瞪着玉容歌,抬手用力地拍了玉容歌后背一掌,这一掌,倒让玉容歌疼得抽了抽嘴角。

“宁儿,好疼啊。”

“知道疼了就好,那就知道教训了,下次就不会想着欺骗我了。”安宁毫不怜惜地一掌拍开玉容歌伸过来的手。

“就是,活该被教训,谁叫你装病欺骗姐姐呢。”萧雪涵还在边上添把火,加点油,对着玉容歌那是扮着鬼脸,得意地抬高下巴,拉着安宁的手挑衅道:“姐姐,我看这个哥哥压根就没事了,姐姐,我们还是一起出去玩吧。我知道离这个庄子不远有个很好看很好玩的地方,姐姐,我带你去看,好不好?那里可漂亮了,到处都是桃花树,这个季节正开着花呢,可美了。”

“宁儿——”玉容歌眼巴巴地瞧着安宁,期望着安宁不要跟萧雪涵出去玩,不要丢下他一个人在这里。

他真的很想她在这里陪着他,他不想一个人冷冷清清地呆在房间里。

“姐姐,这里有什么好呆的,我们还是出去玩吧,大哥哥都这么大的人了,他会照顾好他自己的,根本就不用姐姐担心,姐姐,我们还是去看桃花吧。”萧雪涵也不相让,她非要扯着安宁跟她一块儿去看桃花林。

“宁儿,你可是答应过我的,你要陪我的。”玉容歌这个时候堵着一口气呢,非得将萧雪涵比下去,这个碍眼的小丫头,太不可了,真是讨厌死了,他这好不容易跟宁儿有个温馨独处的时间,她就来破坏,真是心眼太坏了。

安宁呢,见玉容歌跟萧雪涵之间火花飞溅,一副谁也不肯相让的样子,不由地头疼地揉了揉额头。

还说不是小孩呢,玉容歌,你刚才还说自个儿是堂堂的七尺男子汉呢,怎么这会儿非得跟个小丫头争来争去呢,这不是小孩子,还能是什么呢?

安宁头疼地看着他们大眼瞪小眼,干脆呢,她谁也没答应,走到了书桌那边,干脆从抽屉里取出了一副琉璃制成的跳跳棋。

这五颜六色的珠子一放在跳棋的棋盘上,立即就吸引了萧雪涵的目光,此时的她,完全忘记跟玉容歌赌气了。

“姐姐,这是什么珠子?好漂亮啊。”萧雪涵拿起一颗珠子闪了闪,眼睛亮亮的。

“你拿着的这个呢是棋子,这种棋的走法呢是好几个人可以在一起玩的,叫跳跳棋,看着啊,姐姐示范给你看一遍,很快你就会了。”说着,安宁给萧雪涵,玉容歌演示了一遍跳跳棋的走法还有输赢的规则。

“你们两个都看懂了吗?现在你们开始走吧,谁赢了我就听谁的。这个可是很公平的,这种跳跳棋,大人能跳,小孩也能跳,而且规则是我定的,你们两个事先都不知道,可谓是很公平了,如何?”

“行,宁儿,我听你的,我没问题。”玉容歌先点头,答应了,他就不相信他还赢不了一个十岁的小姑娘。

萧雪涵呢,觉得这个下棋不像围棋那么困难,简单地跳来跳去就可以过去了,她觉得很新鲜,也很有趣,便也点头答应了。

“那我也答应了,姐姐。”说着,萧雪涵朝着玉容歌冷哼了一声。“大哥哥,我是小孩,我得先走,你要后走,就这样,开始了。”

她没等玉容歌答应呢,便先行跳了一步棋。

第一百七十六章

这盘棋的结果,不言而喻,玉容歌赢了。

萧雪涵呢,倒是个言而有信的小姑娘,一看输棋了,虽是懊恼不已,却也说话算话,没再要求安宁陪她出去玩了。

安宁呢,不忍心见她不开心的样,便干脆将这盘跳跳棋送给了萧雪涵。“涵儿,这个跳跳棋就送给你吧,你可以跟你家里的弟弟妹妹玩,也可以跟你的小伙伴玩,姐姐敢保证,天下仅有的一副跳跳棋,这个世上没有其他人会有第二副这样的棋,怎么样?够让你得瑟的了吧。”

“姐姐,这跳跳棋这么贵重,我不可以收下的,我娘肯定不会答应的。”萧雪涵虽然很想要安宁手中的这副跳跳棋,可她也知道,这样的东西过贵重,她收不起的。

安宁呢,却是直接塞到了她的手中。“收着吧,你跟你娘说,是姐姐送你的见面礼,你若是不收下,姐姐就会觉得涵儿瞧不起姐姐,你这么告诉你娘,你娘一定会答应的。”

“那,那谢谢姐姐,涵儿就收下了。姐姐,既然这样的话,你就陪着这位大哥哥在这里吧,涵儿输了棋,得信守承诺,就不拉着姐姐出去玩了,涵儿改天再来找姐姐玩,这会儿涵儿就带着这个跳跳棋回去跟家中的弟弟妹妹玩,我相信,弟弟妹妹一定会很喜欢这个礼物的,谢谢姐姐。”说着,萧雪涵拉过安宁,踮起脚跟,在安宁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随后她抱着跳跳棋,一脸欢喜地离开了果蔬山庄。

安宁呢,看着萧雪涵开开心心而去的背影,当即笑了笑,小孩果然是小孩,还是很容易哄好的。

而玉容歌呢,盯着安宁脸颊上萧雪涵留下来的口水印迹,看着怎么就那么刺眼呢,他都没有机会这般光明正大地亲亲宁儿,那个小丫头倒好,占了宁儿的便宜,当着他的面刺激他,敢亲他的宁儿。

往后他一定要将这个小丫头跟宁儿隔离得远远的,绝不让这个小丫头靠近宁儿,有她在,他跟宁儿连独处的时间都没有,他可记得很牢的,这个小丫头的小心眼可多着呢。

安宁呢,见玉容歌一直死死地盯着她的脸颊看,不由地抬手抹了一把。“怎么了?玉容歌,我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了吗,你要这么盯着我看。”

“没什么脏东西,我只是觉得宁儿长得可真好看,所以我就多看了几眼。”玉容歌赶紧奉上好听的。

额——

安宁微微愕然地望着玉容歌,这厮这是当着她的面调戏她?“玉容歌,你这一泡妹纸的招数从哪儿来的?”

“泡妹纸?是什么意思?”玉容歌不解地看着安宁,安宁轻轻地咳了几声。“没什么,我的意思是说,你倒是越来越会贫嘴了,这什么便宜都想占,是不是?”

“宁儿,你真多心了,我就夸赞夸赞你,真心夸赞。宁儿确实长得好看,我只是欣赏你这份好看而已,真没有想占便宜的意思,宁儿,你能不能不要将我往坏的方面想啊,你偶尔也想想我好的啊,我好的地方可多着呢,你难道就不该想一想?”

为什么每次只会将他往不好的地方想去呢,为什么顾倾城顾佳佳跟萧雪涵他们个动什么歪点的时候,宁儿就觉得他们就算这样也是可呢,这也不公平了,玉容歌抗议道。

安宁呢,见玉容歌这般,倒是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这厮有时候让人头疼的,有时候更是令人很无语。

如此,安宁干脆懒得搭理他了。“行了,你还是少说话,好好地躺着休养吧,等会别这里疼那里疼的,我可忙得很,没那么多功夫照顾你的。”

“可我睡不着,我想跟宁儿聊聊天,说说话什么的。哪怕陪我下盘棋也行啊。”玉容歌指了指案台上的那副围棋道。

安宁呢,摇头道:“可我不会下围棋,对于围棋,我会的下法可能就是五棋,排排列这种,你们的那种围棋下法,我可不会。”

“听宁儿这么说,宁儿还自创了另外一种围棋的下法?可否说说看,另外一种下法是不是也很有趣的,就跟刚才的跳跳棋一样,是不是很特别的?”玉容歌听安宁这么说,倒是起了兴致了。

安宁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干脆拿下那副围棋,给玉容歌示范了一下五棋的下法。

“怎么样?这种下法,很简单吧。这个五棋啊小孩都可以玩得很好,一般懂了规则就直接可以玩,比下围棋简单多了。”

“看着确实简单的,可是棋逢对手,对手要是势均力敌的话,这五棋下起来可也不算简单的了。”玉容歌只看了安宁示范一次,他就看出了里头的门道来,这种下法得考验人的深谋远虑,一步棋要考虑后好多步,这一不小心,可比围棋输得还要凄惨,一步错可就输定了。

安宁呢,听到玉容歌这般看五棋,倒也点了点头。“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任何棋都是一样的,双方势均力敌的话,那是无论下什么样的棋都会不简单的。所谓高手过招,只在一念之间。”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宁儿你要不要陪我下一盘五棋呢?这个五棋,你肯定是会的哦。”玉容歌提议道,还大有安宁不许拒绝的意味。

安宁呢,却还是摇了摇头。

“下五棋呢,我跟萧雪涵下的话,可能我跟她差不多,也许还能赢她,可跟你下,我完全没把握,我觉得,我跟你下棋,还不如不下,那肯定是要输给你的。”

“宁儿,这不像你的做事风格啊,你怎么可以长别人威风,灭自自个儿的志气呢。这棋都还没下呢,你怎么就知道你肯定会输给我啊,说不定,我输给你了呢?”玉容歌很想安宁陪他下一局,他觉得这个五棋玩的话,应该别有一番趣味的。

可安宁呢,就是不肯陪他玩五棋。

“玉容歌,我都跟你说实话了,这下棋啊,我不行就是不行。我都看过你跟涵儿下的跳跳棋了,你这么让着涵儿都赢了涵儿那么多,我要是跟你下五棋,结果也不会改变什么的。”棋的规则,他都是第一次看,他能将跳跳棋下到那个份上,自然也有能耐将五棋发挥到最大作用。

这点,她嫉妒都没有用,有些人的脑袋确实天资聪颖,什么都比常人要来得快,所以,安宁才不想跟玉容歌下棋呢,这可不是她擅长的东西。

可玉容歌呢,还非得缠着安宁跟她下棋,说实话,他也不是一定要宁儿陪着他下棋,可是若是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宁儿肯定会受不了而离开的,所以他得找个事来做做,让他跟宁儿可以有独处的时间啊。

安宁呢,见玉容歌非这样,她头疼地看着他,干脆道:“玉容歌,你这不是为难人吗?拿你的长处来挖苦我的短处吗?行,既然你这么喜欢为难人,那跟你我比银针刺如何?”比这个,她安宁绝对有信心。

玉容歌呢,本就不是非下棋不可的,他只是要多些时间跟安宁相处,既然安宁提出了这样的建议,他自然就点头了。

“行,听宁儿的,你跟我先说一说规则,我再跟比,如何?”

安宁呢,听得玉容歌还真答应了她的提议,她倒是颇为意外地看了玉容歌一眼,这厮该不会以为隔行如隔山这句话是白说的吧,他真以为他脑袋聪明就什么都能行吗?

哼哼——

等会输惨了,可别向她撒,安宁暗道着,随后倒是真的给玉容歌讲述了一遍银针刺的规则,也就是她说出一个位,他就必须刺中正确的位置,那正确的位置正是前面摆放的那个人偶,一个根据人体结构而制成的木头人偶。

“玉容歌,你可要听好了,我可只说一遍。”

“嗯,宁儿你说吧,我听着呢。”玉容歌全神贯注地听着,不放过安宁嘴里吐出的一字一句。

安宁呢,说了半个时辰左右,总算是将人体周五十二个单,个双、五十个经外奇,共七二十个位说了个清楚。

其中有一零八个要害,其中有七十二个一般点击不至于致命,其余十六个是致命,俗称“死”。

死又分软麻、昏眩、轻和重四,各种皆有九个。合起来为十六个致命。

玉容歌呢,听着听着尽是入了迷。“宁儿,你能不能再说一下最后的那几个致命啊?我记得不怎么清楚?”

“其实你要记住也很容易,在我们那一行,有一歌诀。你只要记住了歌诀,也就记住了致命。你听着啊,歌诀是这样说的。会倒在地,尾闾不还乡,章门被击中,十人九人亡,阳和哑门,必然见阎王,断脊无接骨,膝下急亡。怎么样?记清楚了吗?”安宁说得语气缓慢了一点,问着玉容歌。

“行了,我记住了,宁儿可以说说这些致命的具体位置在哪儿了?”玉容歌像是个谦虚好的好生一样,有什么不懂的,赶紧提问。

安宁呢,本是想要跟玉容歌比银针刺的,到头来倒是变成传授玉容歌人体位知识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不过,传授她喜欢的医学知识,安宁也是乐意之极的,看着玉容歌如此好学,她倒也没有藏私,将致命位的具体位置,用着人偶作为示范,一一地指点给玉容歌看了。

玉容歌呢,还真是第一次这么清楚地知道人体上那么多脆弱的部位,原来人的生命这么脆弱,这些致命的位置,不需要多么费力,只看要看准了下手就行,如此,杀人也就变成了一件很容易的事。

而他想的这个问题,正是安宁前世作为杀手必须知道且是实践的课程,那就是在生死搏斗之间,谁能第一时间将敌手的致命位给刺准了,谁就能存活下来。

这样残忍血腥的魔鬼训练,这一世的安宁无论如何都不想回忆,可是有时候,人的记忆就是那么奇怪,你不想去想,记忆偏偏就找着你,缠着你。

好比现在,安宁每刺一个致命的位,跟玉容歌解说着的时候,她的脑海里就刷过那些过去被她用这种方式杀掉的人。

到最后,这样血色的记忆越多越多的时候,安宁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了。

“宁儿,你怎么了?”玉容歌见安宁不太对劲,他担心地望着她。

安宁呢,摇摇头道:“可能是昨晚没睡好,现在头有些昏昏沉沉的,不太舒服。所以玉容歌,今天我恐怕不跟你比什么银针刺了,我想好好地睡一觉,感觉有些累了。”说这话的时候,安宁便想离开了,谁知道,玉容歌却拍了拍他的榻。

“宁儿,既然你累得慌,干脆就睡在这儿吧,我这里的被窝暖和得很,正好适合你。换个地方睡,你还得先暖和了冷冰冰的被窝,很浪费时间的,宁儿,你说是不是?”

安宁呢,听到玉容歌这么说,直直地看了他好一会儿,然后在玉容歌以为安宁不会留下来的那一刻,安宁却是脱了鞋子,钻进了被窝里。

“记得,别吵我,我真得想要好好地睡一觉。”这会儿的她,真觉得有些精神不济,需要好好地休息休息,所以安宁丑话说在前头,玉容歌若是敢打扰她睡觉的话,她绝对会发火的。

那玉容歌自是听出安宁话中威胁的意思,他给安宁整了整被角道:“宁儿,你就放心好好地睡一觉吧,我不会吵你的。”

“嗯。”安宁淡淡地应了一声,然后闭上眼睛,不再跟玉容歌说什么了。

也许是被窝的温暖,也许是边有熟悉的气息,安宁竟是很快地进了梦乡,本以为想到了那么多噩梦似的记忆,她的梦里也会全是黑色的气息,可是没想到,这个梦里竟然会有薰衣草的清香,在大片大片的黑暗里,她就看到有那么一块薰衣草的地方,随风轻轻地飘过香气,慢慢地盖过了血腥的气味,并且一点一点地在吞噬掉那些黑暗的地方,让眼前逐渐地开始明亮起来。

玉容歌呢,看着安宁睡得终于踏实了,便将舒展安宁眉间的手,移了位置,转而轻柔地给她拨了拨鬓前稍稍乱飞的青丝,露出她完整的脸。

望着这张睡颜,望着望着,玉容歌就觉得口干舌燥得很,怎么办?好想亲亲宁儿。随着脑袋里一直涌动的念头,玉容歌的唇便落下了,他轻轻地,怜惜地,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在安宁的双眉之间落下一个吻。

随着这个轻吻落下,玉容歌并没有就此收手,他的吻若风,若雨,绵绵不绝,从安宁的眉间开始,转而落在她的鼻尖,最终落在她的唇上。

他的眼里满是温柔的色彩,每吻一下,他的心就随着动一下,那种暖到心里,甜到心尖的味道,实在是让他无法罢手,亲了又亲,吻了又吻。

可他终究不敢深吻下去,他怕自己一个不克制,惊动了安宁,那么连这么一个小小的偷香都不成了,因而玉容歌忍不住了脑袋瓜子里那个强烈的念头,他缓缓地躺了下去,伸手将安宁抱在了怀里,却不敢在乱动什么了。

他想着,只要她在他的怀里就好,哪怕是甜蜜的煎熬,他都觉得甘之若饴。

而安宁呢,睡梦中感觉到那股温暖的气息,鼻息间闻着那熟悉的味道,竟是靠着玉容歌更近了,双手牢牢地抱住了玉容歌。

玉容歌呢,望着这一幕,眼底越发温柔了,他稍稍调整了位置,让安宁靠在他上的地方更为舒适一些。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地过去着,清晨的风,微微地吹动着帘角,阳光透过纱窗慢慢地透了进来,撒在窗台上,落下点点金子的碎光。

玉容歌呢,似也觉得累了,渐渐地闭上了双眸,随着安宁一道儿进入了梦乡。

这个时候,房门不知道何时开了,凌五刚想问问世子妃跟世子爷,早饭想吃点什么,却在看到榻上那一幕的时候,惊得死死地捂住了嘴巴,然后慢慢地往后退去,退去,直到再次给他们关好了门。

转之时,却撞进了回来禀告的冷四上,那冷四问着世子爷呢,凌五立即点了点房间。

“在里头呢。”

“那我进去告诉世子爷一声。”冷四听说玉容歌就在房间里,他想也没想就要去推门,凌五呢,赶紧一把将冷四给拉了回来。

“凌五,你干啥拉着我,你放手啊,你这是要拉我去哪儿啊。”冷四不解地看着凌五将他拉得越来越远。

凌五呢,将冷四拉到一个偏僻的角落,看看四周无人,才对着冷四,嘘了一声。

“你说话小声着点,世子爷这会儿正睡着呢,昨晚世子爷闹腾了大半夜,高烧起得让人害怕,要不是世子妃,我可真担心世子爷那高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