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祁终于不再说什么,云染取了一盒药丸递到破月的手上:“等他疼得受不了,让他服这个。”

麻佛散开始并不疼,但等药性散去后,接骨的地方肯定会钻心的疼,这个药服下去后,就会好受一些。

破月应声,逐日上前一步抱起自家的主子离开,燕祁临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叮咛云染:“阿染,明晚记得来替我换药。”

“知道了,”云染无语的说道,这家伙怎么这么粘人,不过她似乎不反感。

逐日和破月二人展身离开了云王府,等到离开云王府后,燕祁恢复了一惯冷漠温雅的态度,沉声命令逐日:“把爷放下来。”

逐日受惊:“主子,你?”

“死不了,”燕祁冷冷的说道,丝毫不以为意,他可以在阿染面前示弱,在别人面前可没有这个示弱法,不需要。

“爷,那你先前在长平郡主面前怎么让属下抱啊。”

“本郡王是不想让她担心,知道吗?男人要时时刻刻的不让自己的女人操心,这才是一个好男人。”

燕祁想到了追妻三十六计上的一计,时刻不让喜欢的人担心自个儿,因为她若伤心,不好过的还是自个儿。

逐日和破月无语了,看主子伤得这么重,实在不想放主子下来,燕祁却脸色冷冷的瞪着逐日:“爷让你放下来没听到吗?”

逐日不敢违抗,放下了自个的主子,小心的扶着他,燕祁疼得脸色发白,不过依然坚持着,不但如此,还能调侃逐日和破月两句:“跟爷学着些吧,以后追女人好用。”

逐日和破月二人同时开口:“爷,属下不想追女人了。”

“为什么?”燕祁冷问,逐日和破月飞快的开口:“因为追女人是玩命的活儿,属下等不敢试。”

两人飞快的望了一眼主子,主子这样凤翥龙翔的人物,为了追长平郡主,还差点把小命玩完呢,何况是他们,所以他们追不起啊。

“等你们遇到了,就抗拒不了了。”

燕祁高深莫测的说了一句,很快不说话了,因为背上太疼了,让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数道身影融于黑暗中,直奔燕王府而去。

茹香院的房间里,云紫啸看女儿一脸很累的样子,叮咛云染去休息。

云染点头,想起什么似的问云紫啸:“父王,祭天大典上,有多少人死了,有多少人受伤了。”

一说到这个,云紫啸脸色难看了,这一次祭天大典,伤亡挺大的,朝中不少的官员死了,还有不少人受伤了,现在的大宣可谓一团乱,最主要的皇帝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御医院的御医个个都出动了,可愣是没有把皇帝给整醒了,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皇上命不久矣。

若是皇帝驾崩了,很可能是定王上位,定王对于燕云两大王府一直反感,如若他登基为帝的话,首先收拾的就是燕云两大王府。

想到这个,云紫啸的眼神暗了,沉重的开口:“现在梁城内外一片混乱,宫中的皇上未醒,众人更是惶惶不安,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怎么样,朝中有些大臣已经开始去巴结定王殿下了,看风头似乎有拥戴定王为帝的意思。”

云染眼神暗了,若说楚逸祺不是个东西,这楚逸霖也不是个东西,所以最好的办法是他们两个谁都不要死,让他们两个人去斗,这样他们就无暇顾及他们燕云两大王府。

皇帝死不得,不过云染也不好冒失的前往宫中,这件事稍后再说吧,自己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

“父王,你也别太急了,事情没到最后的关头,什么都说不准,我先睡会儿,你去打探一下朝中的动向,看看皇上现在怎么样了?”

“好,”云紫啸应声,吩咐人准备沐浴水给云染沐浴盥洗休息,自己则离开前往宫中去了。

云染盥洗一番休息,这一躺下就睡到天近黑才醒过来,还是被荔枝给叫醒的,荔枝看主子醒过来,飞快的禀道:“郡主,皇后娘娘过府来了。”

“皇后?”云染一惊,飞快的起身,床前的荔枝俐落的侍候她起来,问她:“皇后娘娘是私自来的,还是公开来的。”

这话有技巧,皇后若是私自来的,是皇后一人的意愿,皇后若是公开来的,是朝中众人的意愿。

荔枝一边替云染穿衣,一边回道:“奴婢瞧着皇后娘娘是私自来的,因为皇后娘娘身上穿着一套黑色的夜行服,还戴着黑色的斗篷。”

“娘娘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茹香院的花厅里,王爷正陪着娘娘。”

云染点了一下头,待衣服穿好,让荔枝替她简单的挽了一个髻,便急急的走了出去,荔枝和外面进来的枇杷都跟着她一路往花厅走去。

花厅里,云紫啸正和皇后唐茵两个人在说话,听到脚步声,两个人飞快的掉头望过来,看到云染从门外急急的走了进来,皇后唐茵急急的站了起来:“长平,本宫找你进宫一趟。”

云染挑高了眉,花厅里的云紫啸也站了起来:“染儿,皇上到现在还没有醒,眼下朝中不少大臣已隐有靠向定王的动向,宫中被安插了不少人进去,皇后担心今晚会有动作,所以让锦亲王府的世子楚文浩悄悄的送她出了宫。”

云染点了一下头问皇后:“皇上眼下究竟怎么样了?”

唐茵焦急的说道:“御医个个束手无策,用了不少的药,皇上都没有醒,本宫想起你来,所以连夜出了宫,就是想让你进宫替皇上检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救皇上一命。”

唐茵并不是为了救皇上,也不是贪恋自己的皇后之位,而是眼下皇帝不能死,若是他死了,定王上位的话,朝中便要大清洗,燕家,云家和唐家都会倒霉,所以他们不能让皇帝这时候倒下来。

唐茵知道的道理,云染也知道,所以她一点也没有迟疑的开口:“好,那我们进宫一趟吧,我会替皇上查清楚,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后立刻伸出手紧握着云染:“长平,谢谢你。”

云染笑望向唐茵:“谢什么,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保住云王府。”

只要皇上不死,云王府就不会有事,皇上有时间还要对付定王呢,又如何会有空理会云王府。

云染说完望向身后的荔枝,吩咐她:“立刻去把宁公子请过来。”

荔枝应声飞快的奔出去,云染则带了药箱和云紫啸唐茵一起出了花厅,直奔府门外而去,等到他们急急的走到府门外时,宁景已经出现了,宁景迎了上来:“云姐姐,你这是去哪里?”

云染简单的说了一句:“我进宫,你随我一起进宫吧。”

她是怕进宫后,皇上要做手术,需要人打下手,宁景可以做她的助手,使得她顺利的完成手术。

她现在脑海中有一个初步的构想,当时那火药是从祭坛的方向开始轰炸的,那么皇上有没有可能伤的是脑子,所以才会一直不醒,皇上的脑子里很可能有血块之类的东西,如果是这样的话,要做开颅手术,这是一种高难度的手术,必须要有助手才能顺利完成这样精准的手术,所以她才会带着宁景。

宁景应了一声,一句话也没有多问,跟着云染的身后往府门外走去。

云染和唐茵两个人坐了前面的一辆马车,云紫啸和宁景坐了后面一辆马车,别的还有数名护卫保护着,再没有带别的人。

两辆马车数匹骏马疾驶而过,直奔皇宫而去。

一众人刚走出去不远,便被人阻住了去路,前方黑压压的人拦截了他们的去路。

云染眉头微蹙掀帘往外看,马车里的唐茵不由得心急的开口:“怎么会有人拦截。”

“你说谁会拦截我们的去路。”

唐茵的脸色一白,飞快的开口:“难道是定王楚逸霖。”

“肯定是楚逸霖得到你离宫的消息,所以才会迅速的派人拦截我们。”

云染肯定的说道,宫中有定王楚逸霖的眼线,所以唐茵一出宫,那人便送了消息出来,定王立刻派了大批的手下拦截了她们,其目的就是为了阻止他们进宫救皇帝。

定王对皇位誓在必得。

后面一辆马车上云紫啸从马车之中脱颖而出,指着前面拦截去路的黑衣人:“你们是什么,竟然胆敢拦截本王的马车。”

对面的黑衣人不说话,一挥手身后黑压压的人峰涌而上。

云紫啸脸色难看的飞身迎了上去,身后的数名手下从马上跃起,直扑向那黑压压涌过来的黑衣人。

云染回望了马车里的唐茵一眼,叮咛道:“皇后娘娘小心些,本郡主出去会会他们。”

云染一抽腰间的软剑,软剑耀出锐利的冷芒,流泻了出去,皇后心焦不已的点头,心里不断的祈祷着,但愿什么事都没有。

外面打斗成一团,云紫啸和云染二人并肩作战,一边战一边说话。

“染儿,我来阻挡这些人,你带皇后娘娘冲出去,先去救皇帝要紧。”

“不行,我不放心让你一个人对付这些人。”

云染冷冷的拒绝,她不放心把父王一个人留在这里,要走一起走,要杀一起杀,这些人人多又怎么样?

云染一言落,手持一剑断魂的长剑,闪身跃进了黑衣人群中,长剑如虹划过,那剑峰杀气弥漫出去,竟然以一挡十,数十名黑衣人,眨眼人头滚落到地,不少人惊骇的望着云染,没想到长平郡主不但会武功,还武功很厉害。

云染则是诧异,她没想到这一剑断魂,竟然如此的厉害,她感觉到这柄软剑上杀气很浓烈,只要一感受到对方的杀气,威力便会大增,这真是太好。

云染持着软剑,闪身再杀,如鱼入大海一般尽心尽力的发挥着,眨眼间又有数十人死在她的剑下,。

为首的人眼看着云染的剑法厉害,不由得脸色难看,一挥手数名高手围在了云染的身边。

云紫啸一边杀敌,一边叮咛云染:“染儿,你要小心点,千万当心。”

宁景也叫起来:“云姐姐,你要小心些。”

几个人正杀得激烈,暗夜的街道上,忽地响起潮水一般的马蹄声,很快奔了过来,云染和云紫啸飞快的掉头望过去,便看到逐日和破月二人带领着大批的兵将奔了过来,两个人人未近前,身形腾空一跃便闪了过来,直扑向云染身边的黑衣人。

逐日和破月一靠近云染,叫起来:“长平郡主,你先走,我们来断后,我奉我家爷的命令,带了五城兵马司的兵将前来替你们解围,你们立刻进宫去。”

云染应了一声,闪身便走,人群中的云紫啸和宁景也闪身上了马车,马车冲破了黑衣人,直奔前方冲去。

身后的黑衣人想追上来却被逐日和破月二人领着五城兵马司的人给拦截住了。

马车上,皇后唐茵脸色别提多难看了,手指轻握起来:“楚逸霖真是太胆大妄为了,他这是公然的夺皇位。”

“皇上眼下昏迷不醒,他的梦眼看就要实现了,他不敢大意。”

云染冷讽的轻笑,不过很快感受到外面有人再次的出现,数十人齐齐出现,为首的竟然是一身黑衣,脸白如雪的监察司二统领君熇,云染认得君熇,看到他便想到燕祁,心里提起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马车外面的君熇飞快的开口:“长平郡主,属下奉主子的命令,悄悄的护送长平郡主和皇后娘娘入宫,宫门口定王殿下正带人亲自盘查,你们要想从正门入宫,是进不了宫的,所以请随臣下从别处入宫。”

云染立刻同意了,伸手拉着唐茵的手:“娘娘,我们从别处入宫吧,先前的黑衣人拦截,很可能是第一个关卡,真正厉害的乃是这定王殿下,定王是不会放我们进宫的,所以我们还是从别处进宫吧。”

唐茵虽然脸色苍白,但意志力却坚强,立刻同意了。

“好。”

两个人下了马车,和后面的云紫啸说了一声,宁景也下马车和云染一起离开。

云紫啸则带着人从城门口进入。

两帮人分头行事,临离开的时候,皇后唐茵忍不住望向云紫啸离去的马车,眼里是深深的焦虑。

“长平,你父王不会有事吧。”

云染摇头:“不会有事的,那定王殿下再厉害,难道还能杀了我父王不成,他现在还没有成为皇帝呢,要杀我父王,得等他登上帝位。”

云染说道,拉着皇后唐茵的手施展了轻功跟着君熇和数名黑衣太监的身后,一路直奔皇宫而去,宁景紧紧的跟随着他们。

君熇对于宫中的情况十分的熟悉,所以领着云染和唐茵宁景等人一路进了皇宫,七拐八弯的绕到了皇帝所住的宫殿,不过宫殿门前,里里外外不少的人把守着,除了楚文浩的宫中侍卫,还有不少京卫军的人在里面,这些人是定王楚逸霖的人。

君熇和云染等人在暗处商量对策,很快决定了由君熇带领人扰乱这些人的视线,云染和宁景还有皇后从后面进入皇上的寝宫。

君熇很快带人去扰乱了视线,很多守卫的兵将被他们给吸引住了,全都往前面奔去,云染带着皇后一路绕开侍卫,直奔皇帝的寝宫。

寝宫之中,灯光幽暗,有人守在皇帝的床前,一听到窗外有动静,飞快的望过来,这人竟然不是别人,而是宣平候府的江袭月,江袭月一看到云染和皇后从窗外闪了进来,惊骇的望着云染和皇后,一反应过来,张开嘴欲大叫。

云染抢先一步点住了江袭月的穴道,使得她动弹不得。

云染望着脸色黑沉难看的江袭月,想到了一件事,江袭月喜欢定王楚逸霖,她现在出现这里,不出意外,乃是楚逸霖下的命令,不让任何人靠近寝宫,定王真是好筹谋,里里外外全是他的人手。

云染冷冷的开口:“江袭月,你真可怜,你喜欢定王,他喜欢你吗?他只不过利用你罢了,你这样帮助他来谋害皇帝,你知道你江家最后的下场吗,因为你一人,你江家所有人都会被下入大狱,你就是你们家族的罪人。”

江袭月脸色惨白的望着云染,拼命的摇头。

她以为最后定王一定会赢的,皇上都受了这样的重伤,他还怎么可能翻身啊,她不相信,她江家不会有事的。

云染已经不理会江袭月,飞快的走到了大床前看床上的皇帝楚逸祺,说实在的,若是单从楚逸祺这个人出发,她是不会救他的,但现在他是一个皇帝,他们留着他还有用处,所以她只能救他。

云染俯身替皇帝检查,很快直起身子望向皇后娘娘:“果然如我所猜测的一般,皇上伤的是脑子,他脑子里有血块,现在需要立刻做开颅手术,只有取出脑中的血块,才能使皇帝醒过来,但是这种手术是很复杂的一种手术,稍有差池,不但救不了皇帝,还可能让他当场毙命,所以在我开展手术的时候,皇后娘娘要做的事情是拦住外面的人,记着,不惜一切代价拦住外面的人,若是拦不住,我们所有人都有可能会死。”

云染沉稳的开口,若是来人扰乱了她的手术,使得手术中断的话,皇帝就会一命不保,最主要是这个世界的人不了解开颅手术,很可能因此而把她们当成怪物,甚至于会认为她们谋害皇帝的性命,所以若是有人闯进来,她们很可能性命不保。

皇后唐茵对于云染所说的开颅手术不太了解,但是却知道此事十分的重要,事关在场所有人的性命,所以她用力的点头:“好,这事包在本宫身上,若是有人想进来,除非从本宫的身上踏过来。”

鬼医郡王妃 第090章 心疼燕祁

寝宫之中,云染点了一下头,望向寝宫一侧的宁景说道:“宁景,准备开始吧。”

宁景身为揽医谷的小神医,对医术有其狂热的激情,也许平时他胡闹不着调,但是救病医人的时候,却绝对是认真的,听了云染的一声吩咐,赶紧的点头自去做准备。

这次的手术是开颅手术,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手术,所以格外的兴奋。

云染则是望向皇后唐茵:“娘娘,你去屏风外面候着吧,记得不要让任何人闯进来,否则我们只有死的份了。”

皇后唐茵脸色严肃而认真,飞快的点头走出去安排事情,待到她走到寝宫门外的时候,发现平时侍候她的宫女和太监都被撵到了寝宫外面,这大概是江袭月的手段。

皇后吩咐自己宫中的大太监章林:“章林,记着,不许任何人进皇上的寝宫,就说本宫在这里守着皇上呢。”

“是,娘娘。”

章林恭敬的应声,不卑不亢,不过他低垂的瞳眸之中一闪而过的愤恨,手指紧握了起来。

寝宫之中,云染已经和宁景开始动起手来,现在她们要抢时间,因为宫门口,父王肯定和定王楚逸霖在纠缠,楚逸霖此人十分的精明,只怕他很快就会猜出其中的奥妙,那么他会立刻赶过来的,虽然她让皇后拦住楚逸霖,但不出意外,皇后根本拦不住这个人,这个人眼看着就差一步之遥登上帝位了,怎么可能让皇后把他多年的梦想毁于一旦呢。

寝宫里,云染和宁景二人在忙着术前的准备,要做开颅手术,首先要剃光了皇帝头上的头发,进行绘图,拿出准确的下刀位置,然后进行开刀。

这里云染和宁景在给皇帝做开颅手术,宫门口,定王爷拦住了云紫啸的马车,两帮人剑拔弩张的眼看要打起来了,定王楚逸霖脸色阴骜的瞪着云紫啸,心里狠狠的发着誓,若是登上帝位,第一个除的就是云紫啸,竟然胆敢坏他的好事。

定王楚逸霖眼见着云紫啸胡搅蛮缠的,再不想和他多说话,立刻命令身后的京卫军:“给我拿下。”

数人闪身而出,直扑向云紫啸,云紫啸大喝:“定王,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在皇上重伤的时候,下令京卫军拿本王,你想干什么,你这是打算谋逆犯上吗?”

可惜楚逸霖并不理会他,一双眼睛盯着云紫啸前面的一辆马车,按照道理云染和皇后唐茵应该在前面这辆马车上,但他和云紫啸闹成这样,云染和皇后竟然一声不吭,这事分明有古怪,定王略一思索,脸色陡的难看了,手指紧握起来。

不好,云染和皇后唐茵已经从别处进宫去了,这些胆敢坏他事的家伙。

楚逸霖一刻也待不住了,直接的跃身上马,直奔皇宫内宛而去。

云紫啸一看不由得脸色变了,这时候后面有马蹄声呼起,云紫啸看到来人不是别人,竟是逐日和破月等人,云紫啸大叫:“逐日,破月,快拦下定王殿下。”

染儿现在在宫中救皇帝,他不能让楚逸霖去坏事,逐日和破月二人一听,领着数人腾空而起,直迫向定王楚逸霖,拦截楚逸霖的去路。

“定王殿下请留步。”

楚逸霖一拉马停住了,森冷的望着对面的两个人,逐日和破月。这两个人是燕王府的人,这时候他们出现干什么,难道是燕祁那个混蛋想坏他的事情,可是他得到消息,燕祁在相国寺轰炸案中受了重伤,这会子又来凑什么热闹,定王楚逸霖只觉得心中恨出一腔血来。

不过现在他不能再耽搁了,若是再耽搁,只怕云染她真能?

楚逸霖不敢多想,他和皇位本来离得那么近,只剩下一步之遥,若是前功尽弃,以后他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所以楚逸霖陡的一拍手:“十二鹰何在?”

这是他暗中训练的十二鹰,一直很少现世,现在为了自己的皇位,他也顾不得隐藏这些人了。

楚逸霖一声令下,暗处十二道身影飞身而出,人人身着一袭黑色的锦衣,胸前绣有一头巨鹰,这些人一出现便恭敬的待命。

“爷。”

“给我把这些家伙拿下。”

“是,”十二人齐齐应声,身形一动直扑向逐日和破月等人。

数道身影眨眼间打了起来,楚逸霖立刻乘着这机会,打马直奔皇宫而去。

皇帝的寝宫里,云染已经替皇帝打开了头颅,正在清理脑中的血块,这是开颅手术中最关键的一项技术,若是把血块清理不干净,皇帝未必会醒过来,而头顶上的血管是最多最精细的,若是她一个大意很可能会动到头顶上的血管,那么皇帝同样会因为爆血管而死亡,所以现在是一点不能分心的。

一侧的宁景不时的递手术工具给云染,不敢有丝毫的大意,他虽然没有做过这种手术,却也知道这是一种难度极高的手术,稍不留意就有可能死亡。

这里云染正小心的清理着皇帝脑中的血块,外面定王楚逸霖已经赶了过来。

皇后身边的大太监章林拦住了定王殿下的去路,恭敬的说道:“定王殿下请留步,皇后娘娘有旨,不准任何人进寝宫,她正在陪着皇上。”

“胡闹,皇上眼下昏迷不醒,本王新寻了一个有名的大夫过来,请他替皇上诊治,皇后这是想干什么?”

定王脸色冷冽的大喝,身子上前一步挥开章林的身子,章林往后一退,眼看着定王楚逸霖要走进寝宫,门前一道身影挡住了定王殿下,正是皇后唐茵,皇后唐茵脸色冷冷的望着定王楚逸霖。

“定王殿下这是做什么?”

定王楚逸霖眉色冷戾的开口:“皇后娘娘,这是为臣新寻的一名大夫,特地带他来替皇兄诊治,希望治好皇兄的病。”

皇后唐茵瞳眸射出冷寒的光芒,这一次直接的没有给定王楚逸霖半点颜面,冷声道:“皇上的事情不劳定王殿下费心了,定王殿下只要做好自己份内之事就行了,其他的定王不要操心得太多了,皇上会好的。”

“娘娘这是什么意思,臣弟一心替皇兄着急,什么叫臣弟操心太多了,国不可一日无君,臣弟这是替皇兄着急,皇后娘娘还是让开吧。”

定王楚逸霖要往里闯,皇后站在楚逸霖的面前,气势冷然的开口:“定王,本宫不会让你带来的什么大夫替皇上检查的,皇上有宫中的御医检查,别的事不劳定王殿下费心了,眼下皇上这样,定王最好避嫌,否则等皇上醒过来,定王恐怕难究其责。”

“本王关心皇兄有什么错,皇后休要胡言乱语。”

定王楚逸霖心知肚明,皇后这是在拖延时间,寝宫里面云染很可能替皇上在检查,不,他不能让自己功溃一潢。

定王楚逸霖脸色陡变,朝着皇后唐茵大喝:“皇后,你为何不让本王进去,你是不是对皇兄做了什么,你不会是想谋害皇兄的性命,好让你们唐家的人上位吧。”

唐茵脸黑了,这个不要脸的无耻男人,竟然胆敢这样说,皇上若是出事了,再怎么样也轮不到她唐家上位,而是他定王好不好。

楚逸霖已经不理会皇后,而是一把推开了皇后娘娘欲往里闯,不过楚逸霖没有闯进寝宫里,便被人拦住了去路,这人不是别人,乃是锦亲王府的世子楚文浩,楚文浩得到了皇后派人送去的信,立刻领着人赶了过来,正好拦住了定王楚逸霖。

楚逸霖眼看着要进入寝宫,不想又出来一个多事的人,不由得大怒的抬首,瞳眸遍布阴霾之色的盯着楚文浩。

“楚文浩你想干什么?”

“定王殿下,眼下皇上受了重伤,你在这里大喊大叫的是什么意思?”

“本王带了大夫前来替皇兄诊治,不想皇后想想却一再的拦阻本王,本王怀疑皇后是不是对皇兄做了什么,所以请锦亲王世子和皇后让开,否则别怪本王翻脸无情。”

定王冷喝道,楚文浩脸色阴沉的瞪着定王,心里把这家伙骂了个狗血喷头,最不要脸的人就是眼前这一位了,他还有脸说别人,现在最想皇上死的人就是他了,因为皇上若是死了,这位定王殿下就可以顺利的登基为帝了,他这是心急有人救活皇上吧。

“定王殿下,皇上连御医都束手无策,定王随便找来的一个大夫,难道就能医治皇上不成。”

“你?”定王楚逸霖大怒瞪向楚文浩,楚逸霖心急如焚,眼看着锦亲王府的世子和皇后拦住他不让他进去,里面的情况很可能生变,不由得急躁起来,不过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太监的声音响了起来:“太后娘娘驾到。”

定王心里松了一口气,先前他来这边的时候,同时的派人去请了母后,因为他想到了,皇后唐茵可能拦住自己,但皇后绝对拦不住自个的母后。

外面的动静早就传进了里面,里面的手术已经到了最后的关头,开始缝线了,云染的脑门上渗出汗珠子,宁景心疼的用帕子替云染擦汗,小声的说道;“师傅,你别着急了,差不多好了。”

云染点头,吩咐宁景:“立刻准备包扎用的药布。”

“是,”宁景应声,去准备包扎用的东西。

寝宫外面,定王殿下一看到太后过来,飞快的走过去,脸色阴沉的禀道:“母后,我特地找了一名有名的大夫替皇兄检查,没想到皇后和锦亲王府的世子竟然拦住儿臣,不让儿臣进去,儿臣只怕皇兄情况有变,母后。”

太后脸色变了,飞快的望向锦亲王府的世子楚文浩,又望向了皇后,大声的喝道:“哀家倒要看看,哀家若是想进,谁敢拦。”

锦亲王世子楚文浩飞快的望了一眼皇后唐茵,唐茵不卑不亢的走出来:“母后,皇上眼下昏迷不醒,儿臣不想让人打扰他而已,请母后体谅。”

太后一看到皇后的样子就生气,自个的儿子都这样了,这皇后还表现得不哀不痛不悲不喜的,一副清冷的样子,她这是巴不得她的儿子死吧。

太后脸色森冷,大踏步的走过来,恶狠狠的瞪着皇后:“哀家倒要看看哪一个敢拦哀家。”

太后说完率先往寝宫走去,皇后立刻伸手拦住了太后的去路:“母后,皇上现在昏迷不醒,母后还是不要打扰他。”

太后想也没想,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定王楚逸霖上前一步推开了皇后唐茵,锦亲王府的世子楚文浩一动也不敢动。

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太后领着定王楚逸霖进了寝宫,皇后宫中的大太监章林望向了皇后,赶紧的上前开口:“娘娘,你没事吧。”

唐茵摇头,心里叹息,倒底还是没有拦住她们,她可以拦住定王,却没办法拦太后。

太后恐怕是定王派人叫来的,不知道云染的情况怎么样,皇后顾不得脸上的疼痛,飞快的领着章林等走进寝宫,锦亲王世子楚文浩叹口气,随着皇后的身后进了寝宫。

这时候寝宫里,太后和定王正满脸惊骇的盯着床上的人,皇上安静的睡在床上,可是他的头上一根头发也没有了,寝宫的地上全是浓黑的长发,这正是皇上的头发,再看皇上的脑袋上,用白布包扎得严严实实的。

定王楚逸霖眼里一闪而过的凌厉光芒,飞快的大叫起来:“长平郡主,你对皇上做了什么?”

太后醒过神来,脸色别提多难看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现在皇上的一头头发被尽数除掉,头上还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太后心中火气冲天,朝着云染大喝道:“长平郡主,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动了皇上的头发,还在皇上头上搞出这么一些东西来,你胆大如此真是该死,来人啊。”

太后一声令下,寝宫外,太后身边的侍卫飞奔而来,太后指着长平郡主下令:“立刻把这个贱人给哀家拉下去仗毙。”

定王心喜,不动声声。

锦亲王府的楚文浩一动不动的,脸色冷冷,对于云染,他十分的不喜,若非云染,清妍如何会声名一落千丈,就是嫁给秦国公府的秦煜城,只怕也是她搞出来的,所以这个女人死了活该。

皇后身边的大太监章林,脸色幽暗,手指下意识的紧握起来,先前皇后让他拦定王的时候,他并没有坚定的拦住定王,其实最希望皇帝死的不是定王,而是他,他之所以净身入宫,就是为了杀皇帝,还有那个害他们家的人,可是他从来没想过害长平郡主,章林的一双眸光望向皇后,现在只能指望皇后出言救长平郡主了。

皇后徐徐的走出来,恭身说道:“止慢。”

太后掉首森冷的开口:“皇后想做什么?本宫先仗毙了她,再来和你算帐,她是你带进宫中来的吧,你把她带进宫中来,就是为了剃掉皇上的头发吗,这是谁允许的,谁准许的。”

太后厉喝,皇后依旧不卑不亢的开口:“回母后的话,长平之所以如此做,她是为了救皇上,所以才会剃掉了皇上的头发,和皇上的性命相比,这头发应该是微不足道的。”

“你说什么?”

太后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没经过她的同意便动了皇帝的头发,这是大逆不道,就是皇帝自己也不能随便动他的头发,这是不孝,现在这女人竟然说微不足道,这是彻底的漠视她,太后脸色青黑的指着皇后:“信不信哀家连你一起仗毙了。”

楚文浩看不下去了,仗毙了云染他赞成,可是仗毙皇后,他可不认同。

皇后虽然一直淡淡的,可是她是最不希望皇上有事的人,她们唐家的命运可是和皇上连在一起的,他倒是认为真正不太伤心的是太后,因为太后有两个儿子,不管是皇上,还是定王上位,她都是高高在上的太后,所以她并没有太多的伤心,她操心的似乎是别的事情,皇后才是最心急的。

“请太后娘娘不要责罚皇后娘娘。”

楚文浩出列叫道,太后冷睨了楚文浩一眼,怒道:“楚文浩,不想锦亲王府有事,就安份些吧。”

锦亲王府是保皇派,太后不想和他们作对。

楚文浩依旧恭敬的说道:“太后,皇后娘娘只是心急皇上的病情,所以才会请长平郡主进宫替皇上治病的,请太后体谅皇后娘娘的一片苦心,。”

“你确定她是苦心,而不是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