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她的叫声,楼梯响起急切的脚步声,而窗外也飘进来一道声音,两人齐齐的盯着还在房间里跳脚的主子,一头墨发垂挂在腰际,身着白色的亵衣,好似午夜落入人间的小妖精。

“主子,发生什么事了?”

婉婉急切的上前一步,拉过主子,不知道她怎么了。

云笑总算回过神来,脸上立刻布满了气愤,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的手。

“你看,见鬼了,我手上长东西了,竟然是半枝莲。”

“半枝莲。”

婉婉也骇住了,定睛望去,果然是真的,这半枝莲可是神龙宫的标志,听说只有宫主慕容冲才会这种东西,现在怎么会出现在主子的手上,还开得如此鲜艳,想活了一般,可见这纹绣技术有多高明。

一侧的流星一看,不由得头皮发麻,垂下脸不敢看主子,昨儿晚上他和慕容冲手下足足打了两个时辰,最后两个人打成平手,结果是坐在街边喘气,外加调息,等到他回来,那慕容冲已走了,本来他倒是没在意,因为那家伙确实没伤害到主子,昨儿晚上的事,主子也不会知道,谁知道那个该死的家伙竟然在主子的手上留下了半枝莲。

这种东西一般人是想要也没有的,偏偏那家伙纹到了主子的手上,这标志一现,说明主子是他的人了,只怕谁想动都不行。

屋子里一下子静谧得过份,云笑等到冷静下来,前后连贯,便想到一件事。

“难道那家伙又出现了?”

眨眼,努力的想,昨儿晚上实在没印象,如果是他,为什么在她的手上纹这个,气愤了,这位云大小姐彻底把答应人家的事忘了。

云笑一掉头,看到流星从头到尾都没说话,而且神态极不自然,对了这家伙可是一直保护她的,难不成他有事瞒着自个儿。

“流星,昨儿晚上发生什么事了?”

流星一怔,抬首满脸的真诚,无比的愧疚,外加忏悔。

“主子,昨儿晚上,确实有人进来了,就是那可恶的该下地狱的慕容冲,他又出现了,我打不过他,然后被他的手下缠住了,所以他便闯进了主子的闺房,我不知道他在主子的手术绣了这个,知道的话,就是拼死也会拦住他的。”

流星态度诚恳,语气坚定,心有点虚,因为打不过人家,就算知道人家这样干,他也只有干瞪眼,不过最重要的一点是,那男人似乎真的很喜欢主子,绝对没有害主子的心,这一点,是他坐在屋顶上想了一夜,得出的结论,在天亮的时候,他悲哀的认识到一件事。

那就是他的主子肯定逃不脱那家伙的手了,想想这个就郁闷到家了。

“慕容冲,那家伙来了,这该死的,为什么不叫醒我,还敢在我的手上绣这种很娘的东西,要是再见到他,我是该把他大卸八块,还是也给他纹一个。”云笑脸上罩着一层青芒,别提有多生气了,不知道是因为没见到慕容冲,心情不好,还是单纯的因为受伤被绣了这个东西而生气,总之很不爽,她一不爽有人就要倒霉。

“流星,给我去查,查他现在在什么地方?若是查不到,就别来见我。”

“是,主子。”

流星领命,有点无力,说实在的,这神龙宫的人,根本居无定所,谁知道这家伙现在在什么地方,但他知道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他现身,那就是传出主子受伤的消息,他相信,那家伙会立刻出现的,不过这馊主意他还是少出,因为到时候是被两个人扁。

流星闪身离去,房间里,婉婉上前拉着主子坐下来,给她打理头发,淡淡的笑。

“主子,其实说实在的,这半枝莲挺漂亮的。”

“漂亮吗?”

云笑一听,被转移了注意力,竟真的打量起手背上的莲花,映衬着她的葱白玉手,说实在的,还真挺好看的,唇角勾出笑意,不过很快发现不对劲,现在她在生气呢,怎么被这丫头给忽悠了。

“婉婉,你是不是欠揍。”

婉婉立刻蹙嘴,委屈的开口:“主子,我是真的认为挺好看的,你想啊,反正绣都绣上去了,除非让慕容宫主再给你洗了,不过不太可能。”

这一点她是决对肯定的,大名鼎鼎的神龙宫宫主,做出来的事,只怕比宫中的皇上差不了多少,既然绣上去了,怎么可能给她洗掉,所以主子就认命吧,只当手上长了这么一个东西,其实看着也挺好看的。

“问题是他为什么不叫醒我,不征求我的意见,自作主张的给我绣上去了。”

云笑很生气的瞪眼睛,如果现在慕容冲在她的面前,估计这家伙能找人家拼命,婉婉想了一下,慢慢地开口提醒:“会不会是你做了什么惹恼他的事了?以前没发生这种事啊。”

云大小姐一听婉婉的话,拼命地想,用力的想,最后慢腾腾的开口。

“他让我不管到哪去,都告诉他在哪里,这是我答应他的,可是你说我凭什么告诉他啊,他又不是我的谁。”

最后一句话说完,有点心虚,声音小了很多,她想起了自己欠了人家多少次,而且从前的那些记忆里,他总是陪在她的身边,心慢慢的竟然流过暖意。

婉婉见主子沉默下来,俏丽的脸上布满了一些清浅的柔和,眼瞳中有淡淡的晕开的暖意。

不由得猜测,说不定主子也喜欢那个慕容冲,只是迷糊的个性再加上不了解感情这回事,所以她不自知,自己要不要提醒她呢,婉婉为难的想着,可是一想到慕容冲是神龙宫的宫主,世人传颂嗜血成魔的家伙,心便冷静了下来,还是顺其自然吧,那个人也许不是主子的良人,有缘总会一直相随,无缘何必徒增烦恼。

“主子,这真是你不对了,照婉婉的估计,他绣了这个上去,恐怕真的是提醒主子说话不讲信用的原因。”

“嗯,”云笑嘟起嘴,任凭婉婉摆布,束起了头发,身上的衣服未换,摇晃着走到床榻,闷闷的哼着:“别加我,再睡会儿。”

“好。”

婉婉轻柔的笑着收拾房间内的东西……

皇宫,金碧辉煌的上书房内。

一片冷寒严谨,龙案之后端坐的正是年轻的帝皇上官曜,一张俊的五官上一片青黑之气,眼神凌厉,唇角紧抿,一言不发的扫视这立在上书房中的几个人。

吏部尚书沈思远,户部尚书林英白,工部侍郎吕以春等人,这工部侍郎是宫中昭仪娘娘吕映寒的父亲。

此刻这几人大气也不敢出,静静地望着上首的皇上,眼见皇上眼瞳狰狞,嗜血的杀机。

皇上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今儿个早朝的时候,提议了考核朝廷官员的初步方案,谁知道以丞相为首的一帮人,竟然坚决反对,联名阻止,这一帮人里面,还包括了皇上的亲舅舅兵部尚书夜家,叶太傅,和文大学士等人,其他另有一些人采取观望的态度,这使得皇上相当的恼火,所以才会如此的生气。

吏部尚书沈思远,瞄了一眼身侧的人,小心的上前一步,缓声开口。

“皇上,要不然先压下来,容臣等找到那几个家伙的把柄,到时候就由不得他们反弹了,就是他们自身,也别想周全。”

沈思远阴险的开口,身侧的其他人附和的点头,身在朝廷多年,不过这其中牵扯到夜家,太后娘娘的人,只怕皇上未必同意。

上官曜轻蹙起眉,今天朝堂上的事,他看得清楚,舅舅竟然帮助外人来阻止这件事,他们怕什么,不就是怕他换血,动到他们的头上吗?他才是一国之君,难道由着他们这些臣子的打压不成,上官曜喘气越来越重,不过最后压抑了下来,沉沉的开口。

“好,这件事你们低调一些,一有情况,立刻递上来。”

“是。”

书房内几个人同时应声,这些人都是皇上的人。

上官曜挥了挥手略显疲惫的靠后,缓缓的开口:“都回去吧。”

“是,皇上。”

几个人陆续的退了出去,这时候,上书房门外,来了不速之客,身着华装,气势凌人的女子,一袭上等的凤凰裙,金线绣出亮灿灿的光芒,雍容华贵,身后跟着一众太监和宫女,人人小心翼翼的尾随着,这女子正是皇上新娶的贵妃娘娘,北朝的公主燕灵。

一干大臣看到她,赶紧行礼。

“臣等见过贵妃娘娘。”

“起来吧。”

燕灵冷冷扫视了一眼,挥了挥手,等到那几个大臣离去,回身准备进上书房,小亭子苦着一张脸,赶紧拦着:“贵妃娘娘,皇上正在处理公务呢。”

自从这位贵妃娘娘进宫,他们的日子难过多了,皇上也是处处躲着她,其实皇上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他是知道的,可是这贵妃娘娘不知道啊,一想到自己一进宫便受到了冷落,成了后宫中,众位妃嫔的笑话,燕灵便气恨难平,一双寒莹莹的眸子,和夜色中狼的眼睛没有丝毫的差别,嗜血凌寒。

“你好大的胆子。”

燕灵冷哼完,抬起一脚,对着小亭子踢了过去,小亭子哪里敢躲闪,只能生生受了她一下,疼得直咧牙,而贵妃娘娘不待他缓过气来,人已冲进了上书房。

上书房内,上官曜正靠在身后的龙椅上闭目养神,对于门外的动静早已了然,可偏偏一动也不动。

燕贵妃虽然为人嚣张,进宫不到两三日,但对于生在皇家的公主来说,这皇上是什么样的人,她是心知肚明的,所以即便对奴才有十分的狠,对皇上一分狠都不行,否则只不过为自己招来杀生之祸罢了。

所以当燕灵站在上书房内,早已摆着柔情蜜意的浅笑,富了身子,委屈的开口。

“皇上,臣妾来看你了。”

上官曜陡的睁开眼,望着燕灵,只见公主燕灵,一双俏丽的美眸中泪花闪闪,对于女人来说,被纳进了宫,还是四妃之首,竟然得不到皇上的宠爱,这是多么重的打击,何况燕灵还是一国的公主,怎能忍受宫中那些女人的嘲笑,对于这些上官曜是知道的,所以才会容许燕灵在宫中撒野。

例如她教训了贤妃叶玉云,还打了夜素雪的婢女,这些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若是别人只怕早就受到惩罚了,但是却没有惩罚燕灵,一来燕灵为人精明,面对他的时候,总是摆出楚楚可怜的样子,二来是他有所亏欠她的。

只是难道一直这样吗?上官曜眸底难掩愤恨,却无计可施,燕灵这样如花似玉的女子,若是身子没有发生意外,他哪里冷落了这样的佳人。

“起来吧。”

上官曜挥手,燕灵站起了身,梨花带雨,欲哭欲泣的神情,分外的委屈,忿忿不平的开口。

“皇上为何不进千岚宫,害得臣妾被众位姐妹们笑话。”

这也是她教训了贤妃和打了昭媛娘娘的婢女的原因,因为她们宫中的奴婢竟敢笑话她,即便皇上不进千岚宫,她也认为自己比她们那些人高贵,她是北朝的公主,父皇和母后的掌上明珠,怎能受得了这些人的气。

“燕灵,朕这两日挺忙。”

上官曜的脸色罩上一层青芒,并不是针对燕灵的,只是心有无力的一种嫉恨。

如若真的知道是谁给他下了这种东西,他一定把这个人五马分尸,灭他的九族。

“皇上。”

“好了,”上官曜一道喝,眼看着燕灵的眼泪要下来了,微微叹气,伸手揉了揉脑门,娶这个公主进来根本就是错误的,因为眼下北朝太子燕昱还在驿宫之内,若是听到妹妹有什么损伤,只怕会和他起冲突,否则他早就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公主了,哪有一个女人像她这样大咧咧的吵着嚷着,让皇帝去她的寝宫,她就这么耐不住寂寞吗?这偌大的后宫,有好多人还没有受到他的宠幸呢,也没人像她这样。

“来人,送贵妃娘娘回千岚宫。”

上官曜冷沉着脸朝外面大喝一声,燕灵气得立在当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在北朝是个美人胚子,为何到南朝了,这皇上就看不中她了,看不中她,当初为何还要娶她,难道娶她进宫,就是为了做个摆设,上官曜啊上官曜,你最好别逼我。

燕灵眼露凶光,虽然她不想惹皇帝,但同样她也知道,她是北朝的公主,即便她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来,皇上也不能处死她,因为这关系到两国的关系。

小亭子奔进来,恭敬的请了燕贵妃出去。

燕灵一甩手转身离去,身后,龙椅上的上官曜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大手紧握,用力的一锤龙案,文房四宝纷纷踢到地上去,书房外的太监和宫女,大气也不敢出,不知道燕贵妃怎么惹到皇上了。

上官曜喘着粗气,想着自己的隐疾,难道真的无法医治了吗?

虽然他一直在找凤官,这个人却消失了。

本来想宣旨让云墨把这个人交出来,可是那凤官只是云墨的一房远亲,他这一下旨,让天下人怎么说,别人会如何想他呢。

左右为难之下,派出去的人一直没找到那个人,他似乎真的消失了。

算了,还有正事要办呢,上官曜蓦然清醒过来,朝暗处阴冷的出声:“明日。”

“是,主子。”

作为暗卫,隐身在暗处,一点气息都没有,这些暗卫因为服了一种药,内力提升到极致,潜伏在身边的时候,一点气息都感受不出来,但是所服的药,却能损耗人的寿命,一般人只能活到三十岁左右。

“立刻去办。”

“是。”明日领了命,面无表情的闪身隐了出去。

上官曜的眼瞳中闪过嗜血,阴狠残忍,他可是皇上,丞相,尚书竟然想胁迫一个皇上改变策略,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夜漆黑如墨,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

树梢上连一丝风都没有,【夭、桃、仙、仙、浓 情 奉 献】街边的灯笼,透出昏暗的光线,映照着婆娑的枝叶,斑驳的暗影洒在马路上,浅薄的雾气缭绕在半空。

一辆马车迎面驶来,穿过僻静冷清的街道,发出哒哒的马蹄声,令人心慌意乱,透着难以压抑的恐慌。

马车内坐着的正是东秦国的丞相司马青云,丞相司马青云,为人耿直,敢于直谏,是让皇上为之头疼的人物,和摄政王云墨关系不错,今儿个早朝皇上的提案被他们否决了,皇上准备对朝廷上的官员进行考核,本来这种事,是一件好事,但是身为丞相,司马青云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他已经动了云墨,现在接下来这怕动到别的人,所以他和一帮人坚决不同意皇上这么做。

下朝后便在大学士府商议了对策,直到天黑才回府。

看着周遭墨一样黑的天际,隐有诡动,司马青云心头不安,但是他直觉上认为,皇上还不至于采取如此卑鄙无耻的手段,因为今儿个不同意他考核提案的大员中,有他的亲舅舅,他总不至于对自己的亲舅舅下手吧。

不过很显然司马青云低估了上官曜的精明,一场腥风血雨正在等候着他。

马车一路狂奔,直奔丞相府,可是转了两个弯时,驾车的车夫陡的一拉缰绳停住了,只见马车前面的侍卫喝声响起:“什么人?”

夜很黑,但是司马青云仍然从轻驾两边的灯笼的光芒下看清,对面一字儿排开的身着黑色夜行服的人,足有二三十个,每个人的眼瞳中都闪烁着狼般的嗜血,杀机浓厚,弥漫在整个夜色下……

第84章 气哭了

守御军千总一听丞相的话,心里总欢天喜地的了,立刻命人过来,送了丞相大人回府。

第二日,偌大的烟京城传遍了消息,昨儿个夜里,司马丞相,夜尚书,叶太傅,还有文大学士,遭刺客追杀,幸好有人出手相助,丞相和文大学士无虞,但是兵部尚书夜思源大人和叶太傅没能躲过去,都身受了重伤,在府中治疗,一时间偌大的烟京城内,人心惶惶,个个胆颤心惊,没想到这些刺客竟然如此嚣张,连当朝一品大员都敢刺杀,这几个可都是朝中位高权重之人,竟然同时遭到了刺客的杀手。

早朝的时候,这几位大臣都上了奏折,养伤的养伤,压惊的压惊。

丞相司马青云秘密请了文大学士在府中商议,这其中的猫腻他们心知肚明,此刻也更加清楚,皇上想铲除他们的决心,看来朝中容不下他们了,要想保住自己合府上下,唯今之计,只有称病告老还乡。

皇宫的上书房内。

上官曜脸色冷沉难看,阴森森的怒视也明日和明月这两个暗卫,手中的奏折陡的一扬,朝两个人身上掷去,凌寒而愤怒的开口。

“这就是你们办出来的事吗?还真是完美啊,为什么司马青云和文宗两个没事。”

“主人,有人救了他们,是神龙宫的掠花公子和弄影公子,分别带了一帮人救了司马青云和文宗。”

明月恭敬的禀报,一动也不敢动。

“神龙宫?”上官曜陡的起身,紧握起手一捶龙案,凌寒的嘲弄的开口:“好啊,这两个先皇重视的臣子,竟然和神龙宫的党羽勾结到一起去了,看来朕要会会这司马青云了,他们还真是个人才啊。”

年轻的脸庞上满是狰狞,嗜血而残根,眼瞳一片赤红。

本来他还没有想到杀司马青云和文宗,是想让他们变成半死人,现在看来是废除不可了,竟然胆敢勾搭神龙宫的人,难道他们想颠覆朝纲不成,朕绝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了。

上官曜冷沉的想着,没有人知道他内心的恐慌,因为一个惊天的谎言,他只能如此作为,这些老臣都是先皇的人,而且对太子极崇敬,以前有云墨挡着,他们不会注意到自己这个皇上,但是现在是自己当政,很多事就会慢慢的浮出水面,这些人只怕会察出端倪,到时候,他就是万劫不复了,所以他绝不容许出现任何的意外。

上房内,冷飕飕的寒气。

明日和明月不敢多说一句话,垂首待命。

这时候,门外响起小亭子的声音:“皇上,王爷过来了。”

上官曜回头做到龙椅上,冷睨了明日一眼,挥了挥手,两个人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上官曜朝门外开口。

“让他进来吧。”

“是,”小亭子应声,很快传来说话:“王爷,皇上在书房内等着你呢。”

上书房的门被小亭子推开,上官霖高大的身影走进来,小亭子又轻轻的带上门。

一身黑袍的上官霖,此时周身的寒气,冷沉得好似冰块,抬首望着上首的皇上,一字一顿的开口。

“皇兄,昨儿晚上,丞相大人和文大学士等人遇到刺客,皇兄如何看待此事?”

上官霖的眼瞳中有疑云,他隐约感觉此事似乎和皇兄有关,因为哪有这么巧的事,白日刚遭到了众位大臣的抗议,晚上便发生了这种事,所以他一定要来问皇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上官曜眼瞳一暗,冷冷的瞪视着上官霖,次从这位王爷从峰牙关回来后,他很多事就有所忌惮他,所以此次的时间根本没让他插手,所做的事也没有告诉他,而且凭他的心智,想和自己斗?上官曜脸色陡的难看起来。

“上官霖,你竟然怀疑皇兄,难道皇兄会蠢到白日刚刚遭到几位大臣的打压,晚上便找人对这些大人下手吗?难道堂堂一国之君,会做这种荒渺透顶的事。”

他就是打着这种出其不意的算盘,正因为白日那些臣子刚打压他,晚上刺杀,众人虽有疑云,却不敢肯定,因为皇上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而他就是借着这才动手的。

果然上官霖一怔,愣住了,先前的冷寒消退不少,紧蹙住的眉,也送开了,想到自己错怪了皇兄,忙恭敬的跪下。

“臣弟该死,请皇兄责罚。”

“好了,你年轻气盛,以后做事请多想想,朕乃东泰的一国之君,如若你今天的这番疑传出去,于眼下是极其不利的,皇室不和,可是大忌。”

“是,臣弟谨记皇兄的教训。”

“起来吧,”上官曜看上去极伤神,微皱着眉头,那张俊美的五官上,化不开的郁结,上官霖起身立在一边,沉着的开口:“皇兄看此事是何人所为?”

“如此庞大的动作,只怕不是一般人所为,必是强大的组织。”

上官曜若有所思的想着,下首的上官霖立马眼瞳布起杀气,周身的寒气,冷硬的开口:“难道是神龙宫所为,他们究竟想干什么,以往和朝廷相安无事,没想到此番竟然敢诛杀朝廷大臣,真是可恶透顶,臣弟一定会尽快找到这些人,如若查到,一个不留,定斩不赦。”

上官曜眼瞳一闪,满意的点头,相信这件事很快就会由这位王弟而传出去。

“臣弟退下吧,朕已命令兵部搜查京城,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另外臣弟要多留意京城内的可疑人物。”

“是,臣弟告退。”

上官霖领命退了出去,脑海中一番思索,最后竟然想到那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冷月,难道冷月是神龙宫的人,如果真是这样,他一定会纠出他的尾巴来的,如若他真的是神龙宫的什么护法或者是党羽,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不过眼下该如何接近他呢,上官霖一边走一边想着,连上书房门前太监的话都没听见身后木离和乔楚奇怪相视一眼。

王爷这是怎么了?

“回府。”

上官霖前脚刚走,后脚太后娘娘领着一帮太监和宫女赶了过来,对于昨儿晚上,朝中大臣受伤的事,她心中有着深深的怀疑,这事好想和皇上脱不了关系,但是皇上是如何做到的,他没有兵部调人,而他手上的那些侍卫,她亲自命人查了,昨儿晚上那些人一个没出去,那么还有谁帮他呢?

想到如果这事真是皇上所为,他的心既不是比虎狼毒十分,明明知道一个是他的舅舅,一个是他的生父,竟然为了皇位,而置这些亲人于不顾,那么她当初这样做,还有什么意义。

太后心里阻着一口气,早忘了之前说不参与皇上的任何决策,以免伤了母子的亲情,可是难道让她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儿子弑舅杀父。

书房门外,小亭子远远的看到太后娘娘过来了,早大声的叫起来:“太后娘娘驾到。”

太后即会不明白小亭子意图,脸色冷冷的瞪视了这奴才一眼,倒是没说什么,径直上了石阶,走进上书房去了。

上书房内,皇帝早听到外面小亭子叫声了,是以站了起来,迎着太后,扶着她走到一侧的软塌上坐下来。

“母后怎么过来了。”

上官曜俊逸的五官上布着关切,眼瞳深幽得好似山谷深渊,让人看不分丝毫的端倪,太后本想透过他的眼神,看出一些情况,此时一瞧,不觉心惊,从什么时候开始,曜儿竟然变得如此深沉而有心机了,就是眼神也让人看不出的分毫,可是?

“曜儿,你说昨儿个晚上的事,究竟是不是你所为?”

太后也不和他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追问。

今天一早接到兵部尚书受伤的消息,她的心便沉到谷底了,紧接着还听到了倾天等人受伤的消息,她的心里早心急如焚了,哪里还坐得住。

皇上已经动了云家,现在再来动这些人,他不是要挖了东秦的根基吗?她知道他为什么会如此做,只是怕?

可是这样全盘而动,实在太冒险了,他应该分而击之。

太后话落,上官曜脸色一沉,唇角抿出冷寒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