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笑抬眉望过去,先前脸上的笑意一扫而过,此刻罩着的是寒霜,冷莹莹的如二月的薄冰,慢慢的开口。

“滚,一群不识好歹的东西,把外面的字看懂了再进来。”

她说完。掉头命令雁眉和婉婉:“今日到此为止,一个不诊。”

那些人面面相觑,最后只得退了出去,全都挤在店门外看墙上所贴的内容,只见渺渺数语。

‘有缘分文不取,无缘千金不救,心诚则进’。

原来他们触犯到冷月公子的禁忌了,只有相信这家的医术才可以进,至于要不要钱是另外一回事,围观的人四分五散,很快散去了。

店内,等到病人全走了,只剩下伙计和大夫,还有婉婉和掌柜的,大家面面相觑,望着这个绝色的冷月公子,心想着公子一定心情不好,所以谁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不想最后,云笑笑得灿烂如桃花,风流洒脱至极。

“都苦着脸干什么?今日休息,大家累了,把店内收拾一下,回家的回家,当值的当值。”

众人一怔,以为公子是受了刺激,忍不住低低的开口:“公子,都是我们?”

所有人心内都很自责,只有婉婉知道,主子的思维向来和常人不一样,所以忙开口:“好了,主子没有生气,大家不必自责了,就按主子说的办,把东西收拾了,休息,店里只留一个伙计和一个大夫当值,其他人回家吧,今日就到此结束了,来也不治。”

斩钉截铁的声音,这时候,婉婉才理解主子的意思,这些人真的有够不知好歹的,不要钱给你们治病,还不知好歹,你相信了再进来,不相信进来干什么,不是让人添堵吗?难怪主子不给那些人治了,就是她也不治了。

众人一听,总算松了一口气,欢天喜地起来,似乎直到这时候,才感受到冷月公子,真的和别家那些刁钻尖刻的主子不一样,整个人放松了很多,每人动手,把先前掉在地上的药材整理好,然后当值的留下,不当值的也就回去了,他们这些人从没想过这么早就可以完事的,真是让人意外。

不过云笑郑重其事的和他们说了一句话。

“心城的人则医,医必尽责,心不诚的人不用医,让他自行滚蛋。”

没想到气质皎皎,俊美如仙的冷月工资竟然会爆粗口,这是众人的另一个意外,不过说到底,每个人都很喜欢冷月公子。

华丽气派的霖王府,晚霞给整座王府涂了一层绯红色,好似罩了一层烟纱,格外的美丽琉璃瓦发栩栩的光辉。

王府内,九曲回廊,白玉石阶,亭台楼阁,奇花异草,分布在王府的每一个角落,到底不愧为亲王府,果然奢华气派。

书房内。

正中摆放着一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桌,桌后面一张椅子,房间的一侧摆放着高中的书架,架上排了很多的精装书籍,另一侧摆放着一个小巧的架子,架子最上面是鹿耳鼎炉,炉中燃着上好的香料,下面摆放着各种名贵古玩。

整座书房中,大气豪华。

一盆青郁郁的盆景摆放在书桌上,然后是整齐的文房四宝。

此时偌大的书房内,独坐一人,正凝眉深思,周身罩着寒气,冷凝凝的望着下首的木离,木离打了个寒颤,主子这又是怎么了?

“王爷?”

“你说那家新开的医馆叫罂粟医馆,是一个叫冷月的公子开的

“是,王爷,属下已经打探清楚了,那个人正是上次在沁雨楼看到的公子。”

“冷月?”

上官霖咀嚼着这两个字,不知道为何,看到这少年,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凤官,可是他派人找了那么久,也没看到凤官的下落,那小子难不成消失了,枉他还想和他结拜为兄弟,请他到沁雨楼喝最好的美酒,这小子竟然好像凭空消失了。

这冷月究竟是谁呢?

他长得俊美不凡,和凤官比起来,却很是不同,凤官虽然阳光灿烂,但还没有俊到这种地步,而那冷月,一看就是小白脸,到哪都是惹女人伤心地主,不过管他是谁,他想搞清楚,他认不认识凤官呢?同样是学医的,同样莫名其妙的冒出来,会不会师承一脉呢?而且上次刺客的事还没查出来,究竟是谁在暗中动手呢,只怕是神龙宫的人。

上官霖脸色忽明忽暗,不过对那个冷月到有些兴趣,眼瞳难得的闪过光芒,一侧的木离不知道主子想啥了,竟然能够一脸的明媚。

自从失去了那凤官的消息,王爷似乎就变得不正常了,总是让他们去找那少年的下落,最重要的是,动不动就发脾气,现在他和乔楚已百分百的肯定,王爷原来真的是个断袖,这可怎么办啊,他们作为属下的,不能

看着王爷自我毁灭啊,所以他们决定了,一定要让王爷治好这病。

“王爷,不如我们去那家新开的医馆看看,听人说,那冷月公子医术不错,说不定可以医好王爷的病。”

“我的病?”

上官霖一脸的莫名其妙,紧盯着木离,不知道这欠抽的家伙什么意思,让他找个人都找不出来,现在还一脸神神秘秘。

“王爷不是对那个凤官,凤官?那不是正常的。?”

木离期期艾艾的说着,还是惹到了王爷,上官霖倒抽一口冷气,怒指着木离,啪的一声甩了他一记后脑勺,严词声明:“本王没病,本王不是断袖,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从今日起罚你十天不准说话。”

“王爷?”

木离一开口,上官霖面无表情的继续开口说“十五天”

这下木离一个字都不敢哼了,只敢在心里念叨,看来是说中了王爷的痛楚了,王爷啊,我可怜的王爷啊。

上官霖一看他那得了便秘的表情,再次暴怒,一脚踢过去:“给我滚出去。”

木离乖乖的走出去,等到他一走,上官霖的表情龟裂了,满脸的惊疑,难道我真的是断袖,真的是断袖,要不然为啥对凤官念念不忘,总想着那小子呢,而且连陌如烟那样的大美人都无法动心,原来本王竟是断袖。

上官霖彻底被打击到了,呆愣在上书房内,好久出不了声。

最后上官王爷终于下定了决心,趁现在那小子不见了,自己陷入的还不深,去看吧,一定要治好这见不得人的病,这偌大的烟京,除了这新开的这家医馆,谁人不认识他上官霖啊,所以还是偷偷地去找冷月公子,让他给自己治治。

“乔楚,”

乔楚从外面走了进来,恭敬地抱拳:“王爷。”

“我们去新开的那家医馆看看。”

上官霖的两个贴身手下,木离和乔楚,木离虽然忠心,话太多,乔楚相对于他要沉稳多,所以这次治病事件,上官霖不准备让木离知道,要不然那小子指不定给它嚷德满城都是。

第83章 纹绣

一手的泥土,纷纷扬扬而落,竟然怡然自得的做着优雅的动作,上官霖倒是稀奇了,这人就是个怪人。

品貌倒是绝色,只是这行事怪异,让人探不清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本王想向冷月公子打探一个人。”

上官霖不好当着属下和一个婢女的面说想治病,只好抬出这么一个理由,而且他确实想打听凤官的下落。

云笑面上依旧笑得如花开,但眸底却一闪而过的冷寒,这上官霖不会向她打探凤官的下落吧,这还真是可笑,不动声色的吩咐一侧的婉婉:“把王爷带进厅内。”

“是,公子。”

婉婉应声,朝上官霖福了一下身子,恭敬小心的开口:“王爷请随奴婢进来。”

说完在前面领路,上官霖瞄了一眼冷月公子,只见她已走到一边去洗手,神情安然,笑容满面,丝毫没有因为一个王爷的光临,便生出恐慌或者害怕。

花厅内,简约整洁,并没有多余的摆设,上官霖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看这个冷月公子的为人,他以为这里会多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没想到竟然如此简单。

婉婉已奉了茶水,退了出去。

上官霖的手下乔楚也自动地退到门前守着。

花厅寂静,只有两个人轻饮慢品的声音,云笑放下茶盅,打量上官霖,只见这男人依旧冷酷,周身寒气,但是眸底似乎有一抹难以言明的情绪,不由奇怪的挑眉。

“不知上官王爷想向冷月打探何人?”

上官霖一听她的话,手中的茶盅晃了一下,其实他是想来治病的,那只不过是借口罢了,上官王爷抬起了头,扫视了一下门外,压低了音调,好似做贼似的,斯斯艾艾的开口。

“冷月公子,不知道有一种病你治不治?”

“说。”

云笑倒来了兴趣,能看到上官霖变了颜色,想必这病是个问题,宫中御医无数,这上官霖竟然避而不求,反来求她医治,可见这病确实有些古怪。

“那个,就是男人对男人那个?那个?”

此时的上官霖哪里有平日凌寒风光的模样,神态不自然极了,那个了半天也没说全,云笑一时还真不知道他那个什么?定定的看着上官王爷说不出话来,只用手比划着,比划自己,比划她,最后云笑蓦然回味过来,唇角的笑意深染,不是极力忍住,她真想爆笑,没想到上官王爷竟然以为自己是断袖,这还真的好笑,而且他当断袖是一种病,所以过来找自己看病了,难怪不找宫中的御医,也不找几大医馆,竟找自己这个刚开张的地方,还不是怕自己这种事传出去。

不过这真的是太好玩了,云笑想笑啊,她本来是逗上官王爷的,没想到那一次他竟然当真了。

原来这个男人表面霸气,冷寒,其实内里是很逗人的一个家伙。

云笑虽然极力忍住,可是唇角间晕染出来的笑纹很深,上官霖眼神幽暗,阴森森的盯着她,冷似鬼魅。

云笑赶紧一本正经的坐好,虽然这事很好笑,不过保不准上官王爷一个愤怒,杀人泄恨。

“好了,王爷是想多了,其实王爷不像是一个断袖之人。”

上官霖一听云笑的话,似乎不太相信,如果不是断袖,为何总是念念不忘那个人呢,这是从未有过的现象,而且他是个男人,自己对陌如烟那样的美人都没兴趣,偏偏对一个男人有兴趣,这难道不是断袖吗?

“可是本王一直想着他,他是个男人,而且本王对女人没兴趣。”

上官霖说得相当落寞,自从回京后,他一直流连在陌如烟哪里,希望从她的身上能感受到一丝不一样的心跳,想入非非的那些,可是都没有,不管怎么样,一直想着那个家伙。

云笑有点无语了,这男人被自己荼毒的太深了吗?坚定自己是断袖,而且还以为这断袖可医。

“这样吧,本公子来问你,你面对那个男人时,想亲他吗?想扑倒他吗?”

云笑此言一出,上官霖像被火烫了似的,急急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脸阴骜冷狠,怒狠狠的盯着云笑,深沉的开口:“本王可没想如此龌龊的事情。”

“那就是了,如果是断袖,必然要想这些事的,如果没有想,说明王爷根本不是断袖,之所以一直想他,也许是想成为他的朋友,兄弟,玩得好的朋友,也会经常想念的,或者是情深的兄弟,也会想念的。”

云笑说道最后,心里叹气,这上官王爷有些地方还真的是白纸一张,这皇宫内的人,原来如此单纯,或许是因为它从小没有母妃教导的原因,虽然身份尊贵,但对于亲情友情,甚至于爱情,恐怕是分不清的。

果然云笑话音一落,上官霖的凝神想了一会儿,眉头舒展开来了,因为他发现确实是这样,虽然很想见凤官,但从没来想过亲他,或对他有什么不好的念头,就是想找这家伙陪他喝酒,聊天,这样的感觉,他曾经和曜也有过,那时候一眼不见了曜,便会想他在做什么,看来这冷月说的没错,自己对凤官却是不是那种想法,实在是见他太有意思了,而想结交这样的一个朋友。

“看来是本王想多了。”

“是王爷想多了,其实王爷只是还没有碰到对的那个女子,等到见到了,王爷就会动心了,所以不要强求自己。”

“对,冷月公子所言极是。”

上官霖周身清爽,看来来这医馆是对了,这冷月公子确实有一套,想必他的医术也是十分了得的。

“好说,王爷若是没事了,冷月还有事要做。”

云笑下了逐客令,她还要整理空地准备种药草呢,可没空理会这男人时不时抽风。

上官霖眼神一暗,这人还真是狂,不过这种张扬的个性,和凤官倒是有几分相似,可能这些行走江湖,又自负的家伙,都如此狂傲不羁。

“本王想向冷月公子打探一人,不知道冷月公子可认识凤官?”

上官霖话音一落,云笑差点没栽倒地上去,眼皮跳了好几下,感情这位上官王爷以为断袖的对象是凤官,也就是自己,云笑用力的想,拼命的想,自己什么时候给这家伙机会了,让他生出这样的想法来。

“不认识。”

云笑脸色冷冷的,有些不耐烦了,这上官王爷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怀疑怀疑自己是断袖,没事再打探打探人,她可没空理他。

上官霖一怔,不知道这冷月公子怎么就生气了,认真的一想,立刻明白过来了,看来是犯了人家的大忌,那凤官如此有名,这冷月虽然不错,但名望可比凤官差多了,想必心底恼恨,所以变了脸。

上官王爷一番自以为是的认定,最后站了起来,难得地笑了一下。

“本王告辞了,今日劳烦冷月公子,如果有什么麻烦,可派医馆的人去霖王府找本王。”

这一句话,云笑倒是喜欢,和霖王爷扯上关系,这烟京城内的几家医馆,谁会还敢找她们的麻烦,脸上总算缓和了一些,朝门外唤人:“来人,送王爷出去。”

“是,公子。”

婉婉走了进来,那上官霖抬头打量了两眼婉婉,小小的婢女倒是生得有几分姿色,忍不住开口。

“没想到冷月公子身边,连一个婢子生得如此有姿色。”

身后云笑冷冷的讥讽:“不是说对女人没兴趣吧,王爷若是……”

云笑的话还没说完,那上官霖已铁青着脸色,一甩手冷声:“本王告辞了。”

这下云笑总算开心了,笑眯眯的望着那高大溶在夕阳金光中的背影,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说实在的,先前本想整上官霖的,让他自以为是更重一点,不过后来想到,医馆需要后台,她才会饶过这家伙一次。

这是一座独特别致的府邸,府中,奇花烂漫,廊桥玉桥,穿越在澄清的碧池之上,那池上架设着一座半拱形的桥,桥上有亭,轻纱飞扬,此时一个高大的身影随意的靠在栏杆之上,一支翠笛吹奏出悠扬如水的曲调,盘旋在半空,那澄清的湖面上开着朵朵娇艳的睡莲,在最后的一抹晚霞里,绽放出异样的神彩。

轻风吹过,荡起浅浅的涟漪。

远处急急地走过来一抹身影,脚下快如疾风,眨眼便停在亭外,恭敬地开口:“主子,有消息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她?”

追月的话音一落,渺渺笛音戛然而止,可见吹奏的人一直在等这个消息。

“说。”

冷如撒旦的声音,却能透出浅浅的细腻。

“凤翔街新开了一家罂粟医馆,那背后的老板,听说叫冷月公子,有人见过他,长相俊美,为人怪异,不知道他是不是?”

追月恭敬地开口,亭内的人身子一动不动,银色的面具在晚霞中染了一层胭脂的色彩隐在面具之后的那双眼瞳深幽得如一潭黑水,看不清丝毫的想法,唇角紧抿,一动不动,好似成了一尊雕塑。

亭外的追月以为主子石化了,那个丫头似乎真的成了他温柔的来源,他知道他太累了,一直嗜血冷硬,这样的人,一旦遇到对的人,就会想紧紧的抓住不放,因为他孤寂的心里渴望温暖,自从知道那丫头不见了,主子就变得反复无常了,如若有一天那丫头真的出点什么事?追月打了一个寒颤,主子绝对会毁天灭地的,他把那个丫头看得跟宝贝似的,他祈祷,最好谁也不要碰那个刺猬似的小丫头。

好久,亭内才响起一道声音。

“好了,这件事我会查明的。”

虽然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追月已经到主子一向冷硬嗜血的声音里,柔软了一些。

“掠花那边没什么意外吧。”

“没有,所有人都安静的候着呢。”

“好,你下去吧,”慕容冲挥了挥手,示意追月退下去,自己又拿起笛子吹奏了起来,但这一次笛音中明显的多了一抹柔婉,他的眼中是浮浮沉沉的惊涛,幽暗如深渊。

笑儿,你竟然忘了答应我的事,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要让我知道。

夜如水,清风逐月,苍穹如斗。

满天密布的星星,像缀满宝石的华丽锦缎。

一道白色的暗芒从阁楼间穿过,快如闪电,扎眼了无痕迹,夜依旧清凉冷清。

浩瀚的星空,星星眨着眼睛,皎洁的月光普照着大地,轻纱笼罩。

一座简介婉约的小楼,沉寂在夜色中,楼角吊着四盏透明的琉璃灯,照着小楼越发的朦胧。

一抹飘逸如水的身影悄悄的靠近小楼,谁知却在半空的时候,被人阻住了去路,冷月之下,一道高挑的身影陡的凭空冒出来,一扬手中的长剑,银光灼灼,冷沉的声音响了起来。

“什么人?”

流星一眨眼望去,月色下这人一袭白色的锦袍,金缕袍带飘飞,身形眨眼便到面前,好似踏尘而来,那脸上的银色面具,闪烁着诡异的寒芒,深深幽幽的深潭之气。从面罩之下的眼瞳中散发出来,带着嗜血的戾气,这人竟是慕容宫主,没想到他竟然夜探医馆。

可见他是怀疑主子的,幸好今晚自己易了容,成了一个枯槁老者。

要不然既不是露了破绽,可是一看到这家伙的出现,他便觉得头疼,因为深知,以他的功夫根本打不过这男人,不说打不过,根本过不了十招。

如果惊云在还能抵挡一阵,但是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还真是麻烦,脸色更寒,希望能阻止这男人进入主子的房间。

但是他的想法似乎太天真了,这男人既然来了,岂会空手而回,只见他并不理会他,径直往小楼飘去,眼看他无视自己,流星怒了,飞身而起,长剑飞疾而出,却弹到一层强大的罡气罩,这男人竟然习得金刚罩,一般人根本靠近不了他的身,而他自己倒是被金刚罩反弹回去,直震得虎口发麻。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飘然而入二楼的房间。

虽然知道自己斗不过,但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男人肆意的出入主子的闺房,流星纵身而起,准备和那个男人拼了,谁知道这时从后面闪过一人,正是慕容冲的手下追月,这家伙落了主子一大截,此刻看一个年迈老者正准备和主子纠缠,赶紧提剑挡了过来,一番打斗,那追月声音和缓。

“算了,我们别斗了,我家主子不会伤害冷月公子的。”

“哼。”

流星根本理也不理他,他就是讨厌他们神龙宫的人,一个江湖的帮派,竟然如此嚣张,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所以也不理会追月,只顾劈头盖脸的攻打,那追月一边挡剑,一边不满的开口。

“喂,你这个老人家真奇怪,我是敬你,都告诉你了我家主子不会为难冷月公子的,你偏还执意不听,你以为我怕你吗?”

两个人缠到一起,直从小楼这边打到那边去,越打越远。

小楼中,窗户山柔软的轻纱,在夜风中飘飘逸逸的,凉爽的风在屋内回旋,天水蓝的纱帐在夜风中晃动着旋旎的波纹,床榻上的人陷入沉睡中,若非他点了她的睡穴,只怕她早就醒了,虽然没有内力,但是却很警戒。

月光如水的照进来,清晰可见大床上,一个娇小的人正紧抱着怀中的一个绣花的靠枕,睡得香甜无比,白皙的肌肤上,红扑扑的两团红霞,可爱极了,睡熟的她一点防备也没有,像一只惹人怜爱的小兔子,这样的她若是落到别人的眼里,是男人都逃不过这样致命的引力,而他也不例外。

不管心有多冷,总是被她柔柔的软软的样子给触动了心底最硬的一处。

慕容冲高大的身子坐到床榻边,伸出手轻触她的脸颊,有一种融融的麻麻的刺激感,从指尖一直传送到身上,这种感觉怪怪的,却让人舍不得移开。

手指一寸一寸轻触她的脸,光滑细腻的肌肤,像一捧柔软的雪,那触感紧留在指间。

笑儿,这可是你自找的,谁让你惹我了,你说我是不是该做些什么呢?

慕容冲的眼神幽深如碧潭,如深渊,唇角勾出醉人的笑意,高大的身躯缓缓的移向了床榻,小心的抱着床上的人,侧卧在自己的怀中,小心翼翼的,明知她不会醒,还是不敢大力,似乎生怕碰着伤着似的,一只手轻轻地抚摸她乌丝一样柔滑的发,像上等华贵的丝绸。

从小他就想有一个粉藕一样的妹妹,可以抱,可以亲,可是总是等不来那个妹妹,后来倒是多了一个霖,他同样很高兴,可是男孩子的那种大咧咧,完全抵达不到心房。

经历了那样的毁天灭地的变故,他以为自己活着就是复仇,活着就是嗜血的杀人,从来没想过自己心底的意愿仍然存在着,而这个人不是妹妹,而是一个他想永远疼着保护着的小丫头。

不过这小丫头却是一个小刺猬、小狐狸,答应了别人的事情,总是忘记了。所以他要帮她随时记得自己所答应过的事。

慕容冲眼瞳氤氲起来,不似先前的深幽,碧澄澄的一片清明。

一扬手,手中多了一抹细小的银芒,唇角勾出魅惑人心的笑意,因为?

清风荡漾,满室的旋旎,草药淡淡的清香飘散在空气里。

微明的月色下,男子一脸宠爱的正细心做着什么,不一会儿,满意的笑望着那纤白如葱,粉嫩柔滑的玉手……

天大亮了,霞光穿透薄纱洒进房间,远处的吆喝声此起彼落的响起来,云笑睁开迷糊糊的眼睛,恼恨的瞪着窗外,住在这里。唯一的不好之处就是天刚亮。外面那些卖包子卖菜的卖杂物的便拼了命的叫起来,睡了一夜,精神太充足了,那声音越发的响亮了。

云笑怨恨的想着,又闭上眼,打算再睡会儿,可是为毛身子酸疼酸疼的,好似被人捶过似的,或者是被人一处处捏过了,陡的睁开眼,翻身坐起来,眨巴着水灵的眼睛,经过一夜的睡眠,那脸颊白里透红,越发的好看了,那眼睛更水灵,好似融了一层清波,说不出的动人。

眼睛无意识的转动,然后便被一样东西给吸引了,她白皙嫩滑的手面上,此时多了一抹精致的纹绣,一朵开放得娇艳欲滴的半枝莲,瓣瓣分明,好像有生命似的,定定的络在她的手面上。

云笑骇得脸色大变,陡的跳下床,在房间里跳脚,一边跳一边叫。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