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霖领先往山下走去,身后的人面面相觑,最后一起下山。

那张图纸上,显示出岭南郡往山谷里泄洪的位置图,哪条是捷径,最容易又最快速,为了加快泄洪的速度,可以同时开通几条山道。

上官霖把图纸交到岭南太守的手上,这五十岁的官员,一脸的敬佩,连他这个本地的官员,都还不太清楚这大山的地理位置图,没想到王爷一夜竟然熟悉了,而且画的图纸如此周详,因此立刻命一郡二县,所有的青壮力全部集中在这大山四周,开始挖山道,老弱妇幼的人每日负责烧饭洗衣,男女老少全部上阵,就连上官霖也不例外,亲自参与到青壮劳力中开山道。

岭南的百姓,对于这个王爷爱戴有加,认为他是东秦国最正直有为的皇亲国戚了……

烟京。

自从慕容冲离京,云笑便悄然的回了王府,见了哥哥云祯,对于那天晚上的事,两个人都没有提,云祯依然温文懦雅,和之前的差不多,云笑便理解为哥哥只是一时太激动了,他现在是坦然接受了,所以两个人相处和沐。

不过云祯偷偷离了峰牙关的事,云笑不赞同,让他赶快回边关去,因为若是被人查出来,爹爹一定会受到拖累的。

但是云祯并不急着走,反而是每日留在王府内,安静的习武,只是比之前更勤备了,其他的看不出来任何的状况,云笑也不好直接撵了他去峰牙关,云笑有时间就去陪他聊天,听他弹琴。

三日后,宫中来了辇车,是接云笑进宫的。

不管她愿不愿意,这宫中是肯定要去的,否则她就别想在烟京待下去了,而且一个医馆建起来不容易,至少帮助了很多无能为力的人。

虽然讨厌进宫,但是现在的她和之前的云笑已不可同日而语,她不再是傻子,而是名医冷月,最重要的,她不认为自已有怕上官曜的必要。

云笑揩了婉婉前往宫里,医馆的事交待了雁眉,如果有什么事,就去夜府找无昀公子,让他进宫找她。

吩咐完店内的事,她比较担心的是云祯,因为事先没告诉他自已要进宫的事,还真怕他一个冲动,跑进宫去看望她,要知道宫中高手如云,云祯对于宫中不熟悉,如若露出马脚,不但害了自个儿,还害了爹爹,所以云笑留了一封信,派了一个小伙计悄悄送进云王府去,她在信中讲明进宫的事,另外让云祯,赶紧回峰牙关去。

其实现在的烟京,很乱,待在峰牙关倒是最安全的。

辇车一路进宫,这一次既没有拜见太后,也没有见皇上,而是由太监直接把她安排进了靠近景福宫的清风阁,这里原是西门钥住的地方,也是慕容之前住的地方。

从车上下来,清风同门外站了一溜儿的太监和宫女,看到云笑从马车上下来,全都看直了眼,然后在大太监的冷瞪眼下,总算回过神来,恭敬的开口:“见过冷月公子。”

“起来吧。”

云笑笑得如沐春风,温文尔雅,双手轻拈纱扇,说不出的风流倜傥,别人拿纱扇是因为扇风,而她拿纱扇是为了挡住面前的破绽,虽说喉结处被她做了假,可倒底不是那么逼真,为怕露出破绽,她习惯出外带着一柄绢扇,自有一股洒脱,更兼有掩盖破绽的功能。

可惜别人不知,一看这风流翩彩的公子,玉树临风,纱扇轻摇,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清风阁,临湖靠岸,这里的风光,云笑是见识过的,很是喜欢,要说有什么不满意的,那就是离景福宫太近了。

临门进去,只见靠墙的一边翠竹掩路,另一边是假山堆叠,上面有绿色的滕蔓,滕蔓之上点缀着白色的小花,在轻风中肆意摇晃,闲意盎然,往前面走去,只见一些奇怪的石头摆出各种的造型,芭蕉几株,牡丹几株,画龙点晴的作用,令人惊艳,云笑身侧的婉婉忍不住发出惊叹。

“真漂亮啊。”

她的话音一起,身后跟着的几个宫女脸色黑黑的,想到这漂亮的女人是冷月公子的贴身侍婢,心就不由浮起嫉妒,要是她们是冷月公子的贴身侍婢该多好啊,这么俊的公子,就是一辈子做奴做婢的也甘心了。

“嗯,确实不错。”

一行人往前走,越过这一段的路程,便看到红墙黄瓦,琉璃屋檐,翻翘如云,在阳光的照射下栩栩如辉。

雕梁画栋的房屋前,是一个七彩玲珑的花园,花园四周是白玉石栏围拢,姹紫千红的花朵,争奇斗艳,夏末很多花朵都凋谢了,但是皇宫内都是珍品,一年四季常开不败。

小巧的花园外,竟是一汪碧湖,湖水清澈潋滟,闪着鱼鳞片一样亮闪闪的波纹,刺激人的眼目,湖四周全是柱子,柱子上吊着各式各样的宫灯,夜晚来临的时候,这里美不胜收,比白日更加的美丽。

清风阁,有厅有房,一整排的殿阁内,分布细致,云笑被安置好后,小太监和宫女退了下去,只留下四个人侍候她。

两个宫女两个太监。

“见过冷月公子。”

太监虽然惊异于冷月公子惊人的风姿,但相对要镇定得多,两个小宫女看到自已侍候冷公子,一双俏目含着春水荡漾,满脸的红晕。

云笑有些无语了,这些女人太能思春了吧,大概是在宫中待久了,好久没看到男人的原因。

她在清风阁住了下里,一直到晚上,皇帝才在景福宫召见了她。

景福宫大殿,琉璃灯亮灼耀眼,把大殿照得如同白昼,上官曜并没有坐在高座上,而是换下了身上的龙袍,随意的穿了一袭织锦明黄的长衫,此时歪靠在大殿一侧的软榻上,一看到云笑出现,便淡然的开口。

“冷月过来了,过来帮朕看看吧。”

他说话的语气随便自然,似乎和冷月是个朋友一样,也没有杀气和戾气。

云笑冷笑,大概是收起了锋利的爪牙,等着她来医好他呢,这算不算做梦呢,也不对,重点是这种人是没心的。

云笑虽然心里腹绯,但脸上挂着的是清冷,她可没有傻到让这位多疑的皇帝看出来,领着婉婉缓缓的走过去。

皇帝的贴身太监小亭子早搬了个矮凳过来,摆放在皇上的榻边,云笑抱拳开口。

“冷月遵旨,”然后不卑不亢的坐了下来,躺在软榻上的男子双眸一眨不眨的望着她,唇角勾着隐暗难明的笑意,眼瞳晦冷。

婉婉站在云笑的身后,镇定淡然。

上官曜伸出了手,云笑示意婉婉拿了手垫,开始号脉。

大殿寂静无声,太监和宫女都离得远。

云笑状似全神贯注的把脉,其实眼瞳之下的隐光,注意着皇帝的动静,知道上官曜一直在看她,好半天才懒懒的开口。

“冷月,你是哪里人啊?”

云笑一怔,很快开口:“回皇上,江南苏城人,祖上行医,因为家道败落,所以便到烟京来混口饭吃。”

身后的婉婉先听到皇上的问话,吓出一头汗,此刻听了主子自然的回话,总算放下了一颗心。

“家中还有什么人呢?”

皇帝继续问,好像谈家长一样随便,但是云笑即会不知道这男人打的什么如意算盘,他生性多疑,是个很难相信别人的人,所以才会一再的试探她。

“只有我一个,父母双亡,留下几间薄产,所以冷月卖了。”

说到这里,云笑煞有其事的抬首,望着上官曜,眼里蒙着一层浅薄的轻烟,俊秀的五官添上一层愁苦,看上去分外的伤心。

上官曜心头一跳,这一双凄迷愁苦的眼睛,还真的让人心生怜悯,仔细的打量冷月,发现他真的长得很出色,就是身为男子的自已,多看两眼,也忍不住被迷惑了,这人还真是惑人心神啊。

云笑号了脉,赶紧松开手,站了起来让开,心底有些厌恶,这男人竟然用怜悯的眼神看她,她有那么惨吗?

“皇上,冷月已诊过了。”

“怎么样?有办法吗?”

云笑假假的凝眉,然后摇头,一脸的无奈:“禀皇上,最主要是不知道究竟下的什么药,如果能查清,必然能试试,现在恐怕没有办法可施。”

“试试吧。”

上官曜的脸色很难看,阴沉沉的,一扫先前的温和,周身罩着寒气,殿内,笼罩着一层冷冰的气流,站在远处的太监和宫女看皇上神色不好,头都垂到胸前了,大气都不敢喘。

云笑好气又好笑,看这男人真有够好笑的,都说了没法医,还让自已试试,看来是死马当活马医了,他是绝望了吧。

“皇上,其实要想试,还要靠皇上自已啊。”

“什么意思?”

上官曜动了一下姿势,眼瞳有神起来,紧盯着云笑。

“大抵男性功能失调的事,是因为自已心中有魔障,若是皇上真的很喜欢哪个女人的话,也许会冲破那药力的作用也说不准。”

“你是说?”

“对,后宫美人很多,冷月相信,皇上一定会特别喜欢哪一个人,所以何不从美人身上找找感觉,说不定对自已的病有好处,皇上越是心中忌惮它,越是难以痊愈啊。”

云笑说的话真真假假,其中确实有些道理的,上官曜眼瞳阴暗,深不可测,思量过后赞同的点头。

“好,朕决定试试。”

说完挥了挥手,示意小亭子过来把冷月送出去。

云笑福了身子,恭身告退走了出去,蓝天上月儿很圆,真是临风听琴的好时机啊,掉头望向婉婉。

“走,去给公子弹一首曲子。”

清风阁中有琴,那琴还是一把相当不错的古琴,相信婉婉弹出来会更好,临湖听琴,别提多惬意了。

“是,公子,”两个人往外走去,领着四个太监宫女的往清风阁而行,绕过几道弯便到了,想到待会儿上官曜会召后宫的美人,寻找刺激点,她的脸上不由得盈盈笑意,那笑浓厚至极。

踏着月色,轻雾往回走,只不过清风阁门前有人挡住了去路,一个不认识的宫女,眼中露出惊艳的光芒,然后恭敬开口。

“小婢参见冷月公子。”

这婢女一说话便带着浓重的北地之音,云笑马上猜测出这丫头是北朝公主燕灵手下的人,不知道她来做什么,云笑淡淡的开口:“起来吧,不知道这位姐姐有何事?”

那婢女噌的一下,脸更红了,没想到俊美的冷月公子竟然叫她姐姐,心底说不出的高兴,激动的开口。

“我们主子病了,请公子移驾千岚宫。”

云笑挑眉,对于北朝公主燕灵,她一点好感都没有,那个女人上次看自已的眼神赤果果的,很是让人头皮发麻,这么晚了,她可不想和一个后宫妃子纠缠不清,惹来皇上的杀机,即便北公主不得宠,那皇帝也没用,可是他是皇帝,即便自已不用的女人,怕也不准别人染指。

“请贵妃娘娘宣御医诊治,本公子只是一个客人。”

云笑说完一甩手准备进去,那小婢吓了一跳,没想到温文儒雅的冷月公子会发怒,不过也不敢阻拦,这冷月公子说得没错,他可是皇上救命恩人,进宫是做客来了,怎么可能给娘娘治病?

那小婢正胡思乱想,不想身后响起脚步声,一行人提着灯笼很快走了过来。

为首的正是皇上的贴身太监小亭子,小亭子恭敬的开口:“冷月公子。”

云笑停住步子,掉转身诧异的望着他:“何事?”

“贵妃娘娘病了,太医一时查不出什么病症,皇上让冷月公子去给娘娘瞧,看可有办法?”

云笑唇角一挑,冷笑看着小亭子,眼神阴骜凌厉,小亭子唬了一跳,这冷月公子生性古怪,自已千万别惹到他啊,越发的小心,颤抖抖的开口:“冷月公子请移驾千岚宫,为贵妃娘娘检查一下吧,小的这就给冷月公子跪下了。”

亭公公一跪,那身后的太监和宫女谁敢不跪,竟跪了一地。

云笑扫了一眼,心里好笑,对北公主燕灵更是不屑至极,这女人可真是阴险啊,估计自已不去,紧随其后的去找了皇上,她就不信她真的有病,倒要看看她搞什么花招。

看着跪了一地太监宫女的面子上,云笑又踱步回来,站在高阶之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小亭子。

“既然亭公公都下跪了,本公子总不好不给薄面,好吧,去千岚宫走一趟吧。”

云笑话音一落,那小亭子感激的松了一口气,缓缓的起身,用蓝色的衣袖抹了一下头上的汗,今儿个若是请不动这位冷月公子,只怕那贵妃娘娘会把所有的帐算到自已的头上,以后他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谢冷公子了。”

天上冷月皎皎,青纱白芒,笼罩着雕梁画栋的皇宫,雕龙绘凤的廊柱之外,花枝摇曳,树木郁葱,香气弥漫。

一行人快速的穿过长廊,往千岚宫而去。

千岚宫位于后宫偏西的位置,所以这路程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走了约有一柱香的时辰,方到了千岚宫外。

诺大的宫殿内,鸦雀无声,连一丝儿的声响都没有。

守门的宫婢一看来人,忙福了身子,等到他们一行过去,才敢站起了身子。

穿过廊厅玉柱,幽兰曲径,方到了干岚宫的正殿,大殿内灯火大作,到处一片通明。

一溜儿的太监和宫女立在门外候着。

先前去请云笑的婢女此刻恭敬而小心的开口:“冷月公子请。”

云笑不动声色的扫视了一眼,看来这北朝公主燕灵还真打算明目张胆的勾引她,竟然把宫女和太监都调了出来,这殿内不知道是怎生的景像,可怜的皇帝啊,因为你的无能,你的妃子正打算出墙呢,云笑想着想着,蓦然心惊,燕灵病了的事,皇帝是知道的,他既不过来探望,也不吩咐人守着,却坦然由着燕灵胡闹,他不会不知道燕灵这么做是故意的,而北公主燕灵,分明是拿自已来吊皇上,想把皇上引过来?

可恶,这女人竟利用到自已的头上,好啊,还真是淫妇一个,今晚上就让你淫个够。

云笑面色一正,已冷然的点首,掉头吩咐婉婉留在殿外,自已接了药箱进殿。

婉婉不放心的唤了一声:“公子,我陪你进去吧。”

云笑还未出声,先前请她过来的婢女,立刻出声阻止。

“娘娘吩咐了,只让夜公子一人进去。”

婉婉立刻觉察了不正常的气息,掉头怒瞪着那婢女,唬得她一跳,这时候,云笑开口。

“好了,你留在殿外吧。”

转身一人迎着华白的光芒踏进了千岚宫的大殿。

千岚宫,一片锦绣辉煌,流光溢彩,大殿四周,垂吊着很多美丽精致的琉璃珠帘,地上铺着豹纹地毯,黑白分明,带着一股野性,大殿上首,凤椅之上,搭着一张精致的狐皮毡,斜斜的放着,映衬着凤椅之上华丽的锦锻,说不出的狂野,此时那凤椅上,正侧卧着一个如玉似的美人,美人面朝里,看不清脸靥,只见那如云的青丝如瀑布一样垂泻下来,姣好的曲线一览无遗,听到殿门外走进来的脚步声,微微的动了一下,慢慢的转过身,那一张千娇百媚的脸,泛起微微的红晕,眼瞳温柔多情,欲语还休,当真是黛眉琼鼻,美不胜收。

云笑抱拳作揖,恭敬的开口:“冷月见过贵妃娘娘,听说娘娘身子不好。”

上首的女人微蹙了一下黛眉,当真是西子捧心,我见欲怜,修长玲珑的身躯慢慢的坐直了,三千青丝倾泻如水,身上着一件柔滑微有些透明的纱衣,内里鸳鸯交颈的艳红肚兜清晰可见,配着下身的白色亵裤,身材丰满,曲线玲珑,整个的展露出来,可真是天生的性感尤物啊,是男人只怕都躲不过这样的喷血场面,可惜云笑是女子,对此自然毫无感觉,如果硬说有感觉,便是觉得不屑,这女人当真是可耻,难道离了男人便不能活了,不惜利用她来勾引皇帝过来。

“冷月公子,帮本宫瞧瞧吧,本宫觉得心闷,胸慌,连说话儿都没力气。”燕灵慵懒的靠着凤椅,单手去抚额头,似乎当真病了一般。

“好,娘娘请。”

燕灵一听云笑的话,俏丽的双瞳浮着兴奋的红光,满目含情的望着下首的冷月,长得可真是俊啊,如果上官曜真的不过来,那么自已找个小清倌又怎么样,在北朝,有权贵的女人养小清倌是惯见的现像。

燕灵兴奋的等待着,可惜云笑的身子动也不动一下,慢长斯理的打开药箱,取出一段红丝,手一扬,红丝抛起,轻轻的绕上燕灵的玉臂,而云笑已微睑上眼目,静心而听。

北朝公主燕灵呆住了,没想到竟然悬丝诊脉。

她原以为这悬丝诊脉是个传说,没想到今晚竟然真的有缘见识了,可是竟是在这种时候,在她盛装打扮,想勾引这俊色少年的时候,他给她来了个悬丝诊脉,公主燕灵,脸色涨红,胸口上下气伏,喘气声特别的重,一双冷瞳阴森森的怒视着云笑,这个不识抬举的东西,自已一个如玉的美人呈现在他的面前,他不但不为所动,竟然给她来了个悬丝诊脉。

好,很好,这口气无论如何她咽不下,她就不信了,自已这样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还勾引不了他。

云笑冷眼旁观,眼看着公主燕灵要发飙,早抢先一步开口:“娘娘,肝火太大了,请娘娘调整一下气息。”

燕灵冷眼睇着她,慢慢的平顺气息,安静的等着云笑诊脉,直到她手一扬,收起红线,方不紧不慢的开口:“不知道本宫生的是什么病,竟然如此无力?”

“相思病。”

云笑淡淡的开口,把红丝放在地上的药箱里。

燕灵一怔,没想到竟然得了这种病,难道自已日思夜想,渴盼上官曜来千岚宫,是因为得了相思病,所以才会整日的盼着他进后宫来。

“此病可有法医。”

“解铃还需系铃人,娘娘既然得的是相思病,皇上正在景福宫,何不与皇上一解相思之苦。”

云笑已提起了药箱,准备离去,高首的燕灵,一看到他的动作,早心急了,哪里有半分的病态,动作利索的下来,挡住了云笑的去路,眨巴着一双水润的眼眸,轻雾撩绕,满脸愁云,那相思泪珠,慢慢溢出眼眶,轻点粉颊,平添几分腻媚,如云的墨发披散在若隐若现的纱衣外,那玲珑娇躯,曲线完美,波涛暗涌的胸部,好似要呼之欲出了,好一个性感尤物啊,这样圆润盈满的身子,只怕是经过男人浸漫而成的,看来这个燕灵是个不简单的人物,难怪吵着闹着,要上官曜进她的宫门,原来这是她的需要啊。

云笑心内冷笑,北朝真的好有意思,竟然送了一个荡妇淫娃过来。

不知道上官曜若是知道,会做何感想?云笑瞳仁一闪,便是阴寒,笑意盈盈的抬首望着那梨花带雨的佳人,只见她含怨带嗔的开口。

“冷公子,难道你真的不明白本宫的一片心吗?本宫的相思之人,正是公子啊。”

云笑冷睨着她,丝毫不怀疑燕灵的话,现在只要站在她面前是稍有姿色的男子,只怕她都说得出来这样的话,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个安份的女人,不适宜待在后宫之中。

“娘娘言重了,这不是害冷月吗?若是皇上知道这事,冷月就是有千张嘴也说不清楚啊,娘娘还是自重些吧。”

云笑脸色一冷,清瞳幽淡冷冽,霜雪一般寒,神情高雅,似兰似梅,高贵典雅。

燕灵愣住了,没想到她堂堂一朝的公主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大夫嫌弃,不由得恼怒,脸色铁青,阴骜的瞪着云笑,咧嘴阴森森的笑。

“今日你若是从了我,从此后就是我的人,若是不从?今儿个你就别想从千岚宫走出去。”

“不走出去吗?好啊,那么冷月要试试娘娘的本事了,娘娘是想和冷月玉石俱焚吗?我想贵妃偷情,这条罪足以让贵妃娘娘一辈子待到冷宫去思过,就是北朝的皇帝也无权干涉吧,相反的只感觉到羞耻吧。”

云笑脸色更冷,感觉真是太好笑了,她一个女子,竟然被另外一个女人威胁,让她从了她,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即便自已真的和燕灵偷情,想必上官曜也不会治自已罪吧,相反的只会要求她治好他,而燕灵才是真正的罪魈祸首,她恐怕要在冷宫里思过了。

不过对于此刻燕灵威胁她的事,和上官曜的诡计多端,她同样生气,既然他们让她不开心,有什么理由让他们开心呢。

云笑冷望着燕灵,嘴角勾出不屑的鄙视。

“听说贵妃娘娘连皇上的心都拢不住,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燕灵一怔,飞快的回过神来,瞪着云笑,警戒的开口:“为什么?”

“因为娘娘有狐臭,这狐臭味太重了,所以皇上不敢靠。”

云笑皮笑肉不笑的开口,燕灵难以置信的睁大眼,倒退一步,脸色惨白,坚决的摇头:“不可能,我以往?”

她说到这里,便警觉的住了口,可是冷月乃是一个大夫,难道他敢欺骗自已不成,自已真的有狐臭吗?燕灵满目疑云,惊惧的望着大殿正中,笑得一脸云淡风轻的男子。

“娘娘如此风姿国色,为何皇上不动心,冷月不动心,正是因为娘娘的狐臭味。”

云笑看着像被霜打了的美人,丝毫没有半点的同情心,对付荡妇淫娃,用不着心慈手软。

她说完,看也不看大殿上,焉了的女人,径直往外走,快走到殿门外的时候,忽然停住脚步,好心的开口:“对了,忘了告诉你,皇上正在景福宫内宠幸其她妃嫔呢,娘娘若是不信,何不亲探?”

云笑笑得阴暗,就让这位燕贵妃大闹景福宫去吧,这感觉不错,上官曜,你竟然敢利用我,这可是你自找的。

殿门外,婉婉一看到云笑出现,总算松了一口气,倒是千岚宫,燕灵的贴身婢女,感觉诧异,目送着气质皎皎的冷月公子离去,直到大殿内传来巨响,才恍然回神,娘娘怎么了。

千岚宫的宫女冲了进去,一地的狼籍,贵妃娘娘砸了名贵的青瓷玉花瓶。

一抬首见到有人冲进来,燕灵陡的抬首命令:“凤娇,立刻去景福宫。”

如果上官曜真的在景宫宠幸其她的妃子,今晚她一定要大闹景福宫,让他敢如此对待她,她已经一忍再忍了,没想到欺人太甚了。

“娘娘,要不换下身上的衣服吧。”

凤娇头皮发麻,对于自个的主子心知肚明,主子生性泼辣,看中的男子向来不轻易放手,在北朝暗下里有两个交好的男子,现在到东秦,皇帝对她不屑一顾,本就使得她难堪,没想到今儿个宣了这冷月公子,依旧没顺了她的意,似乎连皇上都惹到她了。

“换什么换,我这样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难道他不是我男人吗?”

燕灵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那张精描细绘的容颜,此时有些阴森森的狰狞,上官曜,今儿个如果冷月所说的是真的,你带给我的耻辱,我绝不会咽下去的,你这后宫,我必要闹个天翻地覆。

燕灵一甩手,领先往外走去,门外,当值的太监一看娘娘身上的衣服,不由得眼光发直,这样性感妖娆的身段,他们何时看见过啊,凤娇冷瞪过去,命令小太监奋了软轿,侍候着主子坐进轿内,一起往景福宫而去。

景福宫的寝宫之内,皇帝上官曜正端坐在软榻上,紧盯着床榻上柔媚的女子,试图找出冷月所说的心动的感觉,可是那女人挠首弄姿的摆了半天,把自已搞得满脸的红晕,娇喘吟吟,可是上官曜愣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相反的很是厌恶,可是一想到自已的病,还有后宫的这么多佳人,只能极力的忍住,继续找感觉。

可怜床上的佳人,感觉找得太多了,有些把持不住,望着如此俊美伟岸的皇上,恨不得一头扑上去,可是皇上愣是一本正经的端坐着,连眉头都没动一下,这使得佳人感觉不对劲儿,究竟哪里不对劲儿,也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