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福宫的殿门外。

小亭子领着一班太监守着,看皇帝召了后妃,好久没出来,不由得高兴至极,看来皇上终于又重振雄风了,要不然不可能这么长时间没出来。

正在这时,一顶软轿停在了景福宫的门口。

从软轿内下来一个如玉似的美人,那美人身着一缕透明的纱衣,连里面艳红的肚兜都清晰可见,胸前的那对浑圆似乎要弹跳出来了,颤颤的,看得人心口小鹿似的乱跳。

小亭子和殿门前的太监赶紧跪伏下来,看也不敢看:“见过贵妃娘娘。”

燕灵直走过来,径直停在小亭子的面前,沉声问:“今晚皇上是不是宠幸了后妃。”

“这?”

小亭子微微抬首,望着面前的一双红锻金线面的软鞋,那香味儿扑鼻而来,令人忍不住心猿意马,可是他知道眼前的主是个狠角色,一时左右为难,不知道如何说。

“皇上?”

“你说话最好长长脑子。”

燕贵妃沉声而语,小亭子苦了一张脸,原本还想编个什么话,没想到竟然被这贵妃娘娘看穿了,娘娘是怎么知道皇上宠幸后妃的,难道是冷月公子,这家伙真是害人不浅,小亭子抱怨,最后只得小心翼翼的开口。

“皇上是召了蓝美人进去。”

他话音一落,眼前的脚已抬起往里走去,小亭子赶紧跟上前面的身影,一边走一边叫:“娘娘,你别进去了,没有皇上的召见,娘娘私闯景福宫,可是有罪的?”

可惜那贵妃娘娘理也没理,如玉容颜之上,眼里是凝霜冷雪,周身的寒气。

小亭子也不敢伸手去挡她,只能在后面叫着,借以提醒寝宫内的皇上,贵妃娘娘过来了。

寝宫,上官曜果然听到了,身形一闪,快如旋风,床上的蓝美人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见一道高大明黄的身影已压了下来,大手对着她的身子揉摸起来,手下的力道大得惊人,蓝美人疼得轻呼出声,可是皇上的唇对着她吻了过来,顿时间,蓝美人的轻呼化为承受雨露的暧昧之吟,就在两个人缠绵恩爱的时候,屏风后面走出来一众人,为首的正是燕贵妃,一脸清寒,周身萧杀,双瞳怒睁瞪视着床上两个人。

小亭子领着两个小太监进来,一看床上缠绵在一起的人影,不由得脸色大变,也来不及去想,皇上和蓝美人这么长时间,怎么才进行到这阶段,而且皇上连衣服都穿得整齐。

“皇上,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小亭子连连磕头,地上的求饶声,总算使得大床上的人,慵懒的收回动作,优雅的回首,一只手仍然在床榻上,兰贵人的浑圆的胸上,只是皇上上官曜的眼瞳黑沉沉的,好似深不见底的深渊,阴森森的扫过燕灵的脸,冷冷的声音响起。

“去领二十板子。”

“是,是”小亭子一脸的苦不堪言,做奴才的永远是这么倒霉,不管惹到谁,被打的永远是他们,想想自从这燕贵妃进宫,自已就没挨打,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罢了,今儿个竟然还被他打了,小亭子的心就像苦酒,一个反抗的字也不敢,领命往外奔去,自动去领板子。

寝宫里,上官曜怒视一眼,沉声:“都退下去。”

所有宫女鱼贯而退,只留下气势汹汹的燕贵妃和床榻上,还没有从情潮中退出来的蓝美人,蓝美人看到燕贵妃如狼似虎的眼瞳,不由得害怕,身形一翻,垂下头摆弄锦衣,皇上没让她走,她是不会走的。

“蓝美人先下去吧。”

“啊?”

蓝美人没想到皇上竟然让她下去,一肚子的郁闷,为什么,他们还什么都没做呢,忧怨的抬首望了一眼皇上,皇上并没有看她,但是周身罩着寒气,寝宫内,凉飕飕的,蓝美人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进退,赶紧抓了衣服便穿,动作利索的退下去,心底不免愁怅,本来今儿个晚上会成全自已好事的,没想到竟然遇到这刁蛮的贵妃娘娘。

蓝美人退了出去,寝宫之内,只有两个人,皇上和一身透明纱衣的燕灵。

上官曜莹莹冷瞳瞪视着燕灵,这女人穿得如此妖娆性感,身段倒是姣好,只是个性太刁蛮任性了,仗着自已是北朝公主的身份,难道以为自已不敢动她,上官曜越想越怒,俊逸的五官上,遍布着杀气,似乎燕灵再惹他一点,他便会大开杀戒。

北公主燕灵,一看到寝宫之内,只有皇上一人,再看皇上的五官上虽然有杀气,可是仍难掩其俊美,那经过激烈动作的白晰肌肤竟然绯红一片,更添性感,燕贵妃吞咽了一下口水,轻缓步子,神色柔和,慢慢的走到床榻边,蹲下身子,一双如玉的手便抚上上官曜的身子,整个人顺势的偎进皇上的怀里,腻媚如美女蛇的声音响起。

“皇上,你别怪人家,人家只是太想皇上了。”

上官曜一动不动的看着,说实在的,贵妃燕灵确实是个天生尤物,望着她曲线玲珑,丰满如玉的身子,是男人都会有所动作的,既然自已想治那病,何不让她试试看。

燕灵见自已的动作,皇上并没有恼恨,不由得大了胆子,如蛇般的小手直接的攀上了皇帝的衣襟,慢慢的一边轻解皇上的衣服,一边吐气如兰,暧昧之极的开口。

“皇上,妾身一直在等皇上,皇上不知道吗?皇上如此伟岸不凡,如青山一样俊秀的身姿早就铭刻在妾身的心中了。”

燕灵看上官曜微睑上双眸,似乎一脸享受的样子,动作更快了,那明黄的外套褪了,里面是纯白的亵衣,那微敞开的胸肌,光滑如玉,看得燕灵心里一窒,呼吸都困难了,脸颊灼热绯红,再看上官曜依然一动不动的仰靠在床上,任凭她的摆布,可是他的脸越来魅感,容颜俊美,似乎极力的隐忍着什么?

燕灵的手再次的移到皇上的身上,此时心底已隐隐有些怒气,皇上还是不是男人,自已这样柔媚的人儿,在他的面前,竟然一无所动,而且自已如此极尽所能的挑逗他,竟然不给一点反应,可是事情已进行到这地步了,今晚上,她一定要和皇上成全好事,看明儿个后宫还有谁敢说她。

那手陡的一用力去拉皇上的亵衣,谁知道上官曜一甩手,竟然挡开了燕灵的手,从床榻上站了起来。

一脸阴骜的踱步走到床前,一双细长的桃花眸,比窗外的星空还要幽深漆黑,唇角是一抹无奈的绝望,难道他真的没救了,连这么漂亮的尤物在自已的面前,竟然产生不了作用,上官曜大手上握,陡的捶向窗栏。

床上的燕灵脸色难看,冷盯着上官曜的后背,慢慢的一点一点有了些头绪,然后阴暗的冷笑起来,讥讽的开口。

“原来东秦国的皇帝竟然是这样的,我说怎么不进千岚宫呢?”

燕灵在北朝本就有两个相好的男子,对于床上的秘术是精通的,男子在这种情况下,竟然还能全身而退,要嘛忍力惊人,要嘛是无能,而这位皇帝看上去不是能忍的人,那么就是无能,没想到东秦的皇上竟然是个不能人道的男人,徒有虚表,自已到底挑选了一个什么样的人啊,燕灵笑了起来,狠狠的瞪着上官曜的背影。

直到他阴骜狠戾的转过身,那一双眼瞳泛着绿莹莹的寒光。

上官曜后宫佳丽数十人,对女子也是了如指掌的,此时一见燕灵的指责,很快便发现一件事。

这个北朝的公主根本不是一个完壁之身,之所以一直纠缠着他,竟然是为了自已的需求,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啊,上官曜身形一纵,快如闪电,那五指金钢已掐上了燕灵的脖子,阴寒的开口。

“你竟然是一个残花败柳,还胆敢如此张狂,就算我杀了你,你父皇有脸说什么?”

燕灵大惊,脸色苍白得像纸,她是忘了掩饰自已的真性情,一个处子之身,怎么会懂这些呢,上官曜再无能,也不会希望自已的女人非完壁之身,燕灵感觉到自已的呼吸因难,双手用力的去扳上官曜的手,困难的开口。

“别忘了我是北朝的公主。”

上官曜眼瞳赤红,唇角勾出冷狠的笑容,一身的苍山野兽之芒,寝宫,好似冬日霜降,凝了一层薄冰。

眼看着燕灵只有进的气,没有进的气了,料想今日必死无疑了,谁知最后的关头,上官曜竟然一松手,放过了她,冷冷的把她扔到地上,只见北公主燕灵,就像一只垂死挣扎的病猫,哪里还有一点狂傲嚣张,拼命大口的喘气,然后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如雨一般。

上官曜面无表情的走到一侧的软榻上,阴冷冰寒的声音响起来。

“从今日开始,你待在千岚宫,不准出来一步,如若让朕知道你出来,你就等着让你父皇给你收尸吧。”

“你?你?”燕灵眼瞳阴暗,骇怕的盯着上官曜,同样的眸底是不甘心。

难道她堂堂一国的公主,竟然就这样守一辈子活寡,不,这男人还有脸如此对待她,很好,她不会让他好过的,她要让他们东秦断子绝孙,还要让自已的皇兄过来接自已回国,再也不要呆在这个地方了。

“你应该知道,你既然不是完壁之身,必然有男人,朕只要派人去北燕取证,到时候就算把你杀了,你们北朝的皇帝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上官曜继续开口,而燕灵知道他所说的话没错,如若真的父皇知道这样的事,只会以她为耻,谁还会为她伸张正义,但是她有皇兄,太子昱可是她一母同胞的兄长。

寝宫很静,上官曜歪靠在软榻上,轻睑上睫毛,轻轻的闭上眼睛,好似睡着了,燕灵等到身子好了一些,挣扎着起来,朝外面走去,她还不想丢那么大的脸,不过上官曜,你给本公主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寝宫之中,燕灵离去后,软榻上的人陡的睁开眼睛,那漆黑无边的眼瞳寒光四射,莹莹嗜血,冷月,今晚的事是你搞出来的吗?真是太好了,看来是朕小瞧你了,你究竟是无心,还是有心此为呢?

清风阁,碧湖之堤,云笑正悠然自得的轻靠在椅子上,闭目凝神的听着婉婉弹琴,那琴声灵动,在碧湖之上盘旋,飘出去很远,湖上有睡莲,莲的清香飘浮在空中,令人神情气爽。

夜风如水,轻逸的飘过,凉习习的舒服。

身边浮起清晰的气息,她知道是流星和追月回来了,慢腾腾的睁开眼睛。

“那边怎么样?”

她刚才派了流星和追月去景福宫打探消息。

流星趋步上前,沉着的禀报:“主子,那燕贵妃似乎受伤了,刚刚离去。”

云笑捧着茶,笑得清雅逼人,氤氲的雾气轻撩,看得人心惊胆颤,不知道她要做什么,想做什么?

“主子?”

“没事,很有意思不是吗?恶男和恶女相斗,斗斗更健康。”

“主子,我是怕?”流星沉着的开口,他真的很怕皇上把这个帐算到主子的头上,到时候主子即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怕什么,我可不知道燕贵妃想做什么事,只不过让皇上找找感觉,难道进宫不是为了给皇上治病吗?”

云笑说得一脸的无辜,不明所以的人还真的会被她迷感了,可是身为她的手下,流星和追月,嘴角抽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笑看云卷云舒 第094章节

果然,第二日上官曜便召见了云笑,一大早害得她懒觉都没有睡成,跟着四个小太监的身后往景福宫而去,惺松的眼光扫过去,竟然没看到皇上的贴身太监小亭子,不由奇怪的嘟嚷。

“亭公公怎么没来?”

其中一个小太监飞快的四下瞄了一眼,小声的回话。

“亭公公昨儿晚上被打了二十板子。”

“呃,”云笑有些意外,这些关那个亭公公什么事啊,竟然挨了二十板子,自古伴君如伴虎啊,这话果然不假,看来自已还是要尽快出宫啊。

婉婉在一边挤眉弄眼,小声的嘀咕:“看来是又不行了。”

云笑皮笑肉不笑的望过去,婉婉自动自发,规规矩矩的站在身后,不再表现得那么明显,宫中处处有眼线,就算眼前的这些人,只怕也是皇上的眼线,所以小心方是万全之策。

两个人进了景福宫。

皇帝不在大殿上,小太监回禀,皇上在寝宫休息呢。

早朝过后,上官曜想到昨天发生的事,心烦意燥,所以无心处理公务,又回寝宫休息去了。

想到自已面对燕灵那个女人竟然全无半点的感觉,不由心头绝望,难道自已终身无能了,如果真的是这样,还要这江山何用,江山在手,无非权利与美人罢了,可是到头来自已竟然变成这样了,究竟是何人给自已下药了。

云笑走进寝宫,便见到上官曜一脸的若有所思,眼瞳深幽难明,一半的脸罩在阴暗中,看不真切神容,忙淡然的见礼。

“冷月见过皇上。”

“你来了?”

上官曜一抬首,声音很冷,余音轻旋,怎么听都有凉飕飕的感觉,婉婉轻颤了一下,看来她的功力还不够,倒是主子很是淡定,不焦不燥,似毫不为所惧。

“不是皇上传召了吗?”

云笑反问,脸色同样也有些不好看,她是个喜欢睡觉的人,没想到进宫了,连个觉都睡不安宁,昨儿晚上听琴,听得有些晚了,寅时又起来练了一遍穿云十六步,所以现在觉很困。

“说说昨儿晚上是怎么回事?”

上官曜既未发怒,也未生气,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身子微往后靠,倚在团垫上,慵懒散慢。

云笑唇角挽笑,站直了腰,懒得理会这些俗礼,清妍的面容上,神色淡淡,笑意浅浅,不卑不亢的开口:“皇上召冷月进宫,就是为了尽快治好隐疾,冷月昨儿个晚上去了千岚宫,发现贵妃娘娘长得天姿国色,美若清潭,所以希望皇上对娘娘能动心思,只要皇上动了心思,恐怕这病就大愈了,冷月不知道自已做错了什么,皇上竟然一大早连个觉都不让人睡。”

说到最后,这话可就是冷愤,上官曜陡的睁开眼,盯着她,希望看出一些不一样的端睨,可是那双澄清如琉璃的眼瞳中,一丝杂质也没有,好似清湖透明,眸底光辉灼人。

上官曜忽的感觉胸口一窒,似乎有什么东西狠狠的撞击了一下自已的心脏,没来得及深想,便一闪而逝了。

“原来是朕想多了。”

云笑看他低垂下眼睫,掩去阴沉暗冷,这个人可不是那么轻易相信人的人。

“皇上如果没什么事,冷月还想回去补一觉。”

云笑说着,当真打了一个哈欠,倦容依依,上官曜抬眸,剪影灼灼,淡淡的开口问:“冷月,你说朕的病是真的无法医了吗?贵妃娘娘那样国色天香,美貌多端的人,朕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云笑一听他的话,立刻兴奋起来,这样说来皇帝放弃了吗?太好了,自已可以回去了。

不过上官曜接下来又补了一句:“不过朕还想试试。”

云笑立马冷了脸,都没治了,还试什么啊,你这种无心之人,再试十万年也是没用的,不过白白浪费时间罢了。

“皇上,冷月困了。”

“好,那就回去休息,这事稍后再议。”

难得的上官曜没有为难她,待到云笑走了出去,他的眼瞳浮起若有所思,刚才他望着冷月的时候,那澄清如碧湖的眼瞳,令他的心一窒,似乎有了那么一丝的感觉,冷月所说的心动,可是冷月是个男子,难道自已?

上官曜惊骇的仰望着头顶上的彩绘,这发现,还真是吓人?

云笑离开景福宫,当真回宫重补了一觉。

直睡到下午方醒,等醒来的时候,肚子饿得咕咕叫,吃完了饭,长信宫的林安过来传话,说有客人要见她,云笑奇怪,谁要见她跑到深宫来,最后想到了夜无昀。

这家伙一定是为了治巧凡的病,知道她在宫中找了过来。

想到夜无昀,她的心情好多了。

这个人不图名利,心地纯明,倒可以发展为朋友,而且治好巧凡和他的寒毒,就让他欠自已几次,总会需要帮忙的。

云笑领着婉婉跟着林安的身后往长信宫而去,一路上闲步适意,林安几次瞄他们,希望从云笑的眉眼中找出一点警慎小心之类的情绪,不过他最后是失望了,这冷月公子看起来,吃得好睡得香,而且精神愉悦,在宫中似乎混得如鱼得水,皇上竟然没为难他,这可是极少见的。

林安心里突突的跳,看来自已要小心了。

一行人进了长信宫,大殿上,除了夜无昀外,还有巧凡,没想到夜无昀竟然把巧凡给带进宫来了。

大殿上首的太后娘娘脸色有些阴暗,一看到冷月进来,不待她请安,便淡然的开口:“冷月,无昀想让你帮他看看这小丫头疯了有没有救,你看看可以治吗?”

巧凡一看到云笑出现,早飞奔过来,一把扯着她的衣袖,笑得单纯:“哥哥,哥哥。”

没想到这丫头竟记得他们见面时的情景,云笑点头,伸手模了一下巧凡的头:“好,巧凡好吗?”

巧凡用力的点头,然后掉头望着夜无昀,夜无昀招手示意她过去,别影响云笑,宫中不比别处,巧凡乖巧的走到夜无昀的身边,一侧的云笑忙对着高座上的人禀报道:“禀娘娘,她是受了刺激,一时之间只怕难以治疗,不过长久治疗应该不成问题。”

没想到太后对小小丫头竟然关心,看来她对夜无昀这个侄儿,还是挺关心的,云笑猜测着。

好久没听到太后的声音,云笑奇怪的抬首瞄过去,只见太后娘娘脸色清寂,凝了一层冷霜,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随之慈善的笑了,可就是那一刹间的戾气,让云笑给捕捉到了,不由得诧异,太后听了她的话并没有高兴,相反似乎有些冷,被什么困住了似的。

难道巧凡的病别有玄机。

云笑不动声色的再次开口:“娘娘召冷月过来是为了?”

“巧凡一个小丫头竟然疯了,够可怜的,无昀很心疼她,哀家准了你给她医治,让她留在清风阁那边吧。”

夜无昀一听姑母的话,忙起身恭敬的开口:“谢太后了。”

太后温和的笑笑:“无昀啊,都是自家人,说什么谢不谢的,只要冷月能医好巧凡,哀家何乐而不为呢?”

她的话很柔,但是云笑总觉得她眼睛闪烁的是另外一层意思,可是巧凡一个小丫头和太后有什么关系,按理不会影响到太后才是,难道说这其中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太后留下巧凡,只怕不安好心,云笑一想到这,身上沁出冷汗,她不希望巧凡再有什么危险,赶紧垂首。

“禀娘娘,冷月进宫是为了皇上的事,至于巧凡的病,等到冷月回医馆再行诊治也是一样的。”

夜无昀没想到冷月如此说,抬首扫了一眼,知道他的个性一向怪异,惹恼了他,只怕不给巧凡医治,因此顺着云笑的话开口。

“既然冷公子没时间,那么就改日吧。”

夜无昀话音一落,云笑还没说话,太后却抢先一步开口:“冷月公子闲着也是闲着,就为巧凡丫头医治医治吧,要不然无昀会心里不踏实的。”

太后一开口,云笑便肯定了自已心中猜测的事,巧凡的疯绝对不单纯,后面一定还隐藏着什么,或许她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秘密,所以才会遭到这样对待。

云笑不动声色,现在太后想把巧凡留在宫中,只怕想除掉巧凡,宫中有她的人。

“太后请别为难冷公子。”

夜无昀站了起来,他高雅精致的五官上,轻霜微染,星瞳疏离。

太后不看夜无昀,一双桃花眼眸冷然的盯着云笑,只怕云笑一拒绝,她便会把这帐算在云笑的头上。

老妖婆,你以为留下巧凡你就会得手吗?云笑冷笑,然后缓身开口:“既然太后娘娘如此坚持,那么留下来吧。”

夜无昀回首,见云笑答应了,微微有些诧异,印像中这冷月不会如此好说话,不过他能够答应,夜无昀还是很高兴。

“谢谢冷月公子了。”

夜无昀掉头吩咐巧凡:“以后跟哥哥住在宫中,等巧凡病好了,我就带巧凡回去。”

巧凡用力的点头,云笑望着他们两个人自然的相处,不由得想起哥哥云祯来,她可以看出夜无昀对巧凡的用心,就像一个亲妹妹一样。

也许他以为自已的寒毒无法解了,所以一心想安置好巧凡的后路,因为谁会照顾一个傻子,到时候巧凡一定会活得很苦。

巧凡留在了宫中,皇上短时间内并没有召见云笑,似乎把她这个人忘了,可也没有让她离开,云笑虽然心急,但一时找不到理由出宫,只能静下心来,在清风阁给巧凡治病。

宫里的珍奇药材,应有尽有,于巧凡的病是有利的,只是云笑不知道那只黑手什么时候伸到巧凡的身上,嘱咐了流星和追月,一定要保护好她,因为她答应了给巧凡治病,就不能失信于夜无昀……

半个月后,岭南郡的泻洪山道终于挖好了,开始放水,天仍然时有下雨,继继续续,但是山道挖好了,大批的水往低洼的山谷里泻,很快水位便退了下去,露出了田块,还有沟渠,城内的洪水迅速的往外退,很快便到腿肚子,然后是脚面,最后洪水退了。

泻洪只用了一天的时间,水位全退。

岭南郡和两县总算保住了,街道上,鞋子抹子衣服,还有各式家私,零零落落的堆积在大大小小的水洼里,房屋内被冲得惨不忍睹,不过好在水位退了,人们就像重生了一般,岭南郡守命令大家各自回家,重整家园,至于救灾活动,继续下去,另外城外的田地,也会重新补种,虽然受到灾情的影响,但是至少温饱会保住。

郡衙内,上官霖把此次的灾银,除了吃的用的,剩下的二十多万两,全部交给了岭南郡南守,让他务必做好协调,让灾民安然度过饥慌,然后上官王爷带着来时的人离开岭南,回京。

城门外,岭南郡所有的百姓,全都齐集在门前,恭送这位为民谋福利的王爷,直到一队人马消失不见了,才退回城内,重振家业。

上官霖领着手下的侍卫,还有一队精兵,一路招摇回京。

一连经过了两个城镇,都没有出现意外,他不禁有些诧异,难道说上官曜在刺杀无果的情况下,放弃杀他了。

不过他这想法很快便变为不现实了,因为他带来的精兵,人数众多,不宜住店扰民,所以一般情况下,他们都就在宿营。

这一晚,在一座高大的山峰下,安营扎宿,行了一天的人都累了,早早的用饭休息。

是夜,星月无光,光线昏暗。

寒夜冷薄,帐篷四周挑起火把,其余的帐篷内黑漆漆的,唯有一顶帐篷亮着火,上官霖感觉今夜有些异常,叫了木离和乔楚进来,小声的吩咐:“今天晚上恐怕有不好的情况,到时候你们两个乘机撤下去。”

“王爷,那你呢?”

“我自有安排,你们在前方三十里处等我,到时候我们汇合。”

“王爷?”木离和乔楚不放心,不知道王爷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不过对于目前的形势,他们已隐约有些知道,那就是皇上想除掉王爷,那么王爷前几天见神龙宫的慕容冲,难道是让神龙宫的人帮助他们。

“我没事,这是命令。”

上官霖脸色冷沉下来,声音阴暗,不容拒绝,他周身的冷寒之气,比之前成熟沉稳得多。

“是,属下领命。”

木离和乔楚点头,这时候帐篷外忽然涌出劲风,吹灭了灯火。四周一片寂黑,而就在这漆黑中,杀气弥漫开来,连帐篷四周的火把也无端的熄灭了,上官霖身形一跃,当先闪身出去,木离和乔楚紧随其后,三个人陡的叫起来

“有刺客,全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