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周身的戾气,眼瞳如冰炬,慑人的光芒射向沈思远,周身的杀气,缓缓的走到沈思远的前面。

沈思远一向心狠手辣,胆大心细,可是此刻面对这女人凶狠寒戾暴怒的冷气,竟然感到了寒怕。

也许死不可怕,可是怕的是被人握着软肋而死,那会很痛苦,很难受。

自己加入到血盗组织的时候,便知道早晚有一天会发生这样的事,可是他不想连累家人,尤其是他的儿子沈金安,他是他娶了几房小妾才生出来的儿子,是沈家传宗接代的人。

沈思远越想越恐慌,越想越害怕,他本来准备把儿子送走的,最近正在做准备工作,谁知道这事来得如此迅速又快。

云笑已容不得沈思远再去想了,她的手陡的一握成拳,对准沈思远的肚子就是重重的一击,只听沈思远发出一声闷哼,而这女人并没有停下手来,再次抬脚对着沈思远狠狠的踢了下去,然后一记反勾拳,从沈思远的下颚倒抽过去,使得沈思远的头往上仰,然后哇的吐了一口鲜血,那血中竟混合了一颗白牙。

这女人真强,牢里的几个人同时想着,然后有一个念头,以后小心些,千万别得罪女人,难怪人家说,宁愿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和女人。

云笑阴森森的声音响起。

“一介妇孺怎么了,不但让人搜你的身,还打了你这个朝廷的大员,你有能奈我何?”

目光凛冽,似一把锋利的钢刀,冷冷索索,沈思远摇晃了一下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现在他被绑在椅子上,这绳索不是寻常的绳索,根本挣脱不出来,沈思远不看云笑,抬首望着一直站在牢房里,冷沉着脸看着一切的上官胤叫了起来。

“皇上,臣犯了什么罪啊,要被如此对待?”

上官胤冷冷眸光深沉不可揣测,却波澜不惊的望着他,那样的眼神更是让人恐慌,有一种抓不到任何东西的绝望。

“还不搜。”

上官胤一声令下,子峻和子阳身形一趋近前,上下左右的动手检查,除了被皇后娘娘所打的伤痕,另在后背上还有一些被白布包裹着的伤痕,子峻和子阳一查出来,便退后一步站定。

这一次云笑没有动,倒是退后了一步,上官胤慢慢的往前走,虽然只有两三步的路程,但是沈思远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吊在嗓子眼,然后啪的一声下来碎了,现在他只有一个念头,既然被抓了,想离开是不可能了,可是送信也没办法,但愿家人机警,赶快逃出去,别人他懒得管,只是儿子一定要逃出去啊。

上官胤微倾身,墨发滑落倾泻在龙袍上,如玉的面容,此时真切一些,确实罩了一层嗜血的面纱,唇角是冷凛的笑,缓缓的开口。

“沈大人,说吧,你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去抓你?”

上官胤话落,沈思远一皱眉就骂了起来:“是不是温家年那个混蛋招出我了,是不是?”

寝室内,除了他的嘶吼也美人理会他,几个人都面无表情的望着他。

上官胤站直身子后一退,缓缓的开口:“你还是自己交待吧,除了你,朝中是不是还有血盗的人?还有西山血盗的老窝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皇上什么意思?”

沈思远还在狡辩,连连的摇头,拒不交待何事,上官胤回首望了云笑一眼,云笑点了一下头,走到门外一挥手,门外的人点了一下头,这些沈思远看不真切,但很快他便听到一声痛苦的轻吟,然后啪的一声响,皮鞭擦过地面的尖锐之声,然后又有人叫了起来,爹啊妈啊的十分的痛苦。

别人不知道,沈思远岂会不知道,这分明就是他儿子沈金安的声音啊,不由得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子往下滚,眼睛睁得很大,想到此刻儿子正在隔壁被毒打,沈思远恨不得自己替受着,痛苦极了,练练的摇头,朝着上官胤叫起来。

“皇上,你究竟想知道什么,知道什么?”

上官胤迫人的视线紧盯着他:“我问什么你就要说什么?否则我不保证沈大人的儿子能不能撑过去,如果沈家一门都死了,不知道沈大人拼死保护着西山骷髅血盗干什么?”

随着上官胤话音一落,隔壁又传来一声皮鞭抽打的声音,连后听不见沈金安的声音,倒是流星走了过来,隔着门禀报:“娘娘,昏过去了。”

“泼醒他。”

云笑冷冷的命令,流星应了一声,往外走,那沈思远早疯了似的叫起来:“皇上,臣求求你,别打他了,他的伤还没好呢?”

“打不打他都是一样的,反正只有一个死字,你就保持你的忠义,保全那些血盗的人吧。”

这都是心理攻击战,云笑知道沈金安之所以嚣张正因为他老子的宠爱,而这样寻思便知道沈金安乃是沈思远的软肋,要想让他交出血盗的下落,是轻而易举的事。

“你们想知道什么,让我见儿子一面,我什么都说。”

沈思远像落败的公鸡,他无论如何接受不了儿子当着他的面被活活的打死。

云笑倒也干脆,沉声命令外面的人:“去把沈金安带过来。”

“是,娘娘。”

很快便有人把沈金安带了过来,沈金安身上穿着离开万喜阁时的那套白色中衣,虽然昏了过去,事实上身上一点伤都没有,他是被吓昏了过去的,至于皮鞭的声音只不过是威吓沈思远的。

沈金安很快惊醒了过来,一看到爹爹被抓了,恐慌的叫起来:“爹,你怎么了?你怎么会被抓呢?儿子还指望你就我呢,这可怎么办?”

沈金安就是怕死之辈,他担心的是自己的安危,根本不理会沈大人受伤的情况,沈大人哭了起来。

“安儿啊,爹连累了你。”

沈金安一脸的不明白,定定的望着他爹,云笑已挥手让流星把沈金安带了下去,他一边走一边叫了起来:“爹,我不想被打不想被杀啊,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说实在的,看到沈金安这样子,云笑和上官胤倒是同情沈思远,无奈沈思远却不这样想,他伤心的是儿子受到自己牵连了,哭得很伤心。

“你们问吧。”

“说吧,骷髅血盗究竟有什么?”

“一百二十多人。”

沈思远垂头开口,也不看任何人,似乎一下子老了十岁,整个人成了苍暮垂矣的老者,令人觉得可怜,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想到他身为朝廷的大员,竟然不思精忠报国,反而寻求刺激加入了血盗组织,挖起皇室的陵墓了。

上官胤和云笑越想这些行径,越是气愤,脸色阴骜难看。

“你们的老窝在什么地方?”

云笑冷冷的轻哼,虽然很多人说西山骷髅血盗居无定所,但她相信一定是有下落的,是不让如何聚首,如何欣赏偷盗来的东西,这可都是各皇室的宝贝啊,云笑忽然想到一件事,如果把西山血盗盗来的东西拿回来,那东秦国库就不会缺银子了,这个组织存在很多年了,听说盗了不少小国的陵墓,想必钱财一定很多。

一想到这个,云笑的眼睛变亮了,如果既能除了血盗,又能把他们的赃物拿到手,一切便迎刃而解了。

沈思远听了云笑的话,愣了一下,挣扎着开口:“我们没有老窝。”

不过他那小心的心计还是瞒不了云笑的:“好了,既然你不合作,那么就别怪我们了。”

云笑一开口,沈思远便急了,伸长了脖子露出青筋吼叫:“别动他。”

他叫完想了一下,认真的开口:“如果我交待了所有的事情,你能不能放过我儿子,我想给沈家个后。”

他心知肚明就算他交待了,自己是血盗的事,还参与了盗皇陵这样的大事,又知法犯法,肯定是要灭九族的,但他只想用所有的东西保住儿子一条命。

这一次云笑毫不犹豫的点头:“好,只要你交出来的东西值得,那么我们可以放过沈金芳。”

其实沈思远的心思根本是白费,他也不想想,沈金安从小过着金尊玉贵的日子,哪一天做过贱民的日子,以后就算他们放了他一马,只怕这大少爷也活不长了,但是沈思远已顾不得那么多了,而且在父母的心目中,儿子都是一条龙,他不相信儿子有命在,会活不长。

两个达成了协议,虽然没有亲自画押,或者有别的形式,但是沈思远还是相信上官胤和云笑的,金口玉言,既然说出口了,必然会做到的,沈思远语气沉痛的开口。

“我们的窝在义阳东荆山里。”

义阳正是东秦的地盘,偏向于西北,不远便是北朝的位置,那东荆山更是凶残无比,连绵起伏的高山,一座连着一座,形成了无边漫延的青云山脉,那东荆山占住了青云山脉一小半的山头,青云山脉一半是北朝,一半是东秦,两家以山脉为交界,从来没人想过,那西山骷髅血盗,竟然隐藏在这座大山里,云笑知道这时候沈思远是不可能撒谎的。

“我在问你,当日你们劫走了叶景奕,现在他在什么地方?”

沈思远摇头,这事他是真不知道,当时叶景奕被他们组织的首领带走了,以后便没有他的消息。

“我不知道,当时他被首领带走了,便没有了消息。”

云笑没纠结这件事,继续追问:“那此次劫杀我们,是谁下的?”

“是首领,他平时并不露面,每次都用飞鸽传书,命令我们行动。”

上官胤听了长眉一蹩,沉声问:“这人是谁?”

他问的是这盗墓组织的人,他是谁?有着什么样的身份?

上官胤一开口,沈思远便摇头:“我不知道,他每次都蒙着面巾,组织里的人每次聚会都戴着面巾,根本不知道谁是?”

云笑听了他的交待,脸色微冷,阴沉沉的开口:“你一问三不知,难道这点事就能保你儿子不死。”

沈思远一听,冷汗冒出来,生怕云笑这个狠女人再对付儿子,赶紧的开口:“我知道,东秦除了我和温家年没有别人了,另外我可以交给你们一份藏宝图,这里藏着很多盗墓得来的宝物,都放在东荆山里。”

云笑一听这个便有些高兴,微微深思了一会儿,似乎同意了:“好。”

“那份藏宝图呢?”

“在我的书房里,有一张画,画后面便是一个暗格,那藏宝图便在暗格中。”

沈思远只求保住儿子了,当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也不和他们兜圈子玩心思。

上官胤和云笑又审了一会儿,后来交待的事情都是可有可无的,虽然沈思远没有交待出那首领是什么人,也不知道叶景奕这个逆贼现在在什么地方,但至少他交出了藏宝图,这倒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我们走吧,”云笑抬首望了一眼上官胤,这男人黑色的深瞳闪过冷光;低首间,望着她的时候,已是温柔,他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才会展现温柔,那是属于她的呵护,别人是享受不到的。

“嗯。”

一行人往外走,沈思远因为被打又交待了这么多的东西,此时已昏迷了过去,云笑命令子峻惊愕子阳:“派人给治好他的伤,好吃好喝的侍候着,不过别给他松绑。”

“是,属下立刻吩咐下去。”

两个人不敢大意,这沈思远血盗的一员,自然钻地的本领很强,所以他们绝对不能让他有办法脱离。

云笑又想起一件事,叮咛他们:“把沈金安提到外面的牢房去,不可与沈思远接触。”

“是,娘娘。”

子阳点头,立刻去办事。

上官胤和云笑领着流星惊云还有追风走了出去。

天黑沉沉的,青石板路边,两排的白玉石柱上,吊着宫灯,莹莹冷光,幽幽的投射在地上,朦胧似轻纱。

不过照得眼前清晰分明,一行人脚下轻快,回清笑宫的寝宫。

寝宫内侍寝的宫女都退了下去,连婉婉和巧儿都退了下去,殿门守着当值的宫女,其他人都下去休息了,流星和惊云被派往沈府去拿那藏宝图了。

云笑偎在上官胤的怀中,眨巴着眼睛,不时的仰头看着他,灯火在她的眼里跳跃着,清晰的照见她眼底有着小小的企图,上官胤心一沉,不会是?

“笑儿。”

“慕容,”云笑柔柔的出声,这声音听来麻麻的酥酥的,令人骨头很软的一种,如果是天性如此,倒也正常,可这个小丫头不是,她只有在动了小心思,怀心思的时候,才会软得像一汪水,柔得似一团粉,上官胤搂着她心知肚明,不过现在开始他要学会装傻,绝不让小狐狸得逞,因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他会担心死的。

“嗯。”

上官胤一声应,眼波流动,华光异彩,脸上的罩了深情,笑意融融,俯身便吻住了云笑的红唇,那唇带着一点淡淡的香味,似兰似梅,柔软细滑,比任何的美味都让人流连忘返,那小小温柔的檀口中,因为两个人缠绵拥吻,水泽越来越多,带着淡淡的清甜的,专属于她的浅浅的香味儿。

云笑被吻得头晕脑转,脸色绯红,差点忘了自己的目的,不过在换气的时候,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后知后觉的想了起来,可恶,这家伙分明是想吻得她没了主意,他想使用美男计,我偏不让他如意,不如来个美女计。

云笑心思转动,丁香舌瓣一伸,便舔上了上官胤因为亲吻而上下滚动的喉结,这一举动,使得男人心底一窒,一刹那竟有种不能呼吸的感觉,而这瞬间的功夫,小丫头已飞快的扭转了逆势,身形一动,跨坐到上官胤的腿上,唇轻轻的柔柔的如鹅毛似的刷过他的脖颈,唇瓣,然后咬上他的唇,男人眼神迷离,唇齿间的喘息声越来越大。

云笑已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身下强硬的男性特征紧抵着她的小屁屁,似乎叫嚣着要得到舒展,云笑偏不如他的意,慢慢的厮磨着,一寸寸的品尝着,挑衅着。

上官胤此时有点不能自制,一双大手握着云笑的纤柔的腰肢,头埋进她柔软的胸前,深深的喘息着,身子开始轻轻的动着,热量灼人,云笑一边伸手绑他的衣服,一边妩媚妖艳的轻舔着他的唇,柔柔的开口。

“慕容,我要去东荆山。”

这男人陡的一个激灵清醒了一些,满眼的情潮,唇色红艳,那如墨的青丝顺着如玉的脖颈泻下来,看得她不由自主的吞咽口水,这个妖精,究竟是谁诱惑谁啊,若不是想去东荆山,她真不需要熬得这么辛苦。

不过这小小的一刹那的功夫,上官胤已摇起头来,乌发在肩上来回的轻荡,云笑赶紧一个俯身咬了他脖颈,引起他的有一个颤栗,柔柔的开口:“不想要我吗?”

“要。”

粗嘎沙哑的声音。

“不喜欢这样的我吗?”

“喜欢,”男人快被撩拨得疯了,身形一动就待压倒了这个妖精,无奈这妖精死死的扣坐在他的腿上,让他动不了身,而他即便下身绷得很疼,也不想用蛮力伤了她,所以便任凭她的折磨了。

“那让我去吧?”

“好。”

上官胤就这么钻进了套,嘴快的一下子答应了,云笑跨坐在他的身上,就像一个胜利的女人,仰起高高的头颅,黑色的眼瞳中是光影潋滟的笑意,俯身便给了上官胤一个热烈缠绵的吻,喘息声重了起来,顺带补了一句。

“答应我了不可反悔,君无戏言。”

说她卑鄙就好,说她无赖也好,反正和他之间不需要那些虚伪,只要让他说出口便好。

上官胤总算发觉错在哪里,飞快的抬首,那寒星一样漂亮的眼瞳中是满满的无奈和担忧,那精壮的身躯,衣服已被云笑尽数的扯掉了,如云一般的前胸,此时正上下的起伏。

云笑知道他担心什么,她动作利落的脱掉了自己的衣服,不让他有丝毫的喘息思考的机会,头一俯便咬上了上官胤胸前的上梅之果,轻轻一吮,男人再也没有思考的思想了,整个人像一头充满兽情的狂狮,一把抱起女人按压在龙床上,唇间是低低的吼叫。

高大的身躯齐齐的压了过来,云笑的唇角勾出如银弦的弧度,笑意清丽绝丽,那张脸红艳似开在深夜的寒梅,幽香阵阵。

喘息声响在寝宫内。

细细的吟声,如清浪拍着海滩,更似琴声回旋。

凝成一首旋旎温柔的曲调。

上官胤像疯了似的,大半夜的时间,不停的宠爱着这个人,想到被她诓了去东荆山的事,是既不能反悔,又无法不心疼担忧,此刻便化成了无尽的疼爱,还有胸中越来越强烈的念头。

一点要让这丫头怀孕,只有她怀孕了,想走都走不了。

这一夜天将亮两个人才睡了,云笑是被折腾得四肢快散了,在欢愉中几番死去活来,和心爱的人共赴殿堂,却在最后的时刻累的眼皮粘连到一起。

经过男欢女爱,脸色湿漉漉的,小脸如透明的水晶一般,雨泽莹润,发丝粘连了汗水整个的粘在脸颊上,身侧的男人要付上盖了一点薄被,伸出手揽她入怀,那深幽的眸光,溢了满池的温柔之光,好似冬日的旭阳,暖暖的笼罩着怀中的人,伸出手刮着毫无意识的人鼻子,轻轻的开口。

“真是一个小骗子,既然这一次被你用计得逞了,千万别让自己有事,否则就没有以后了。”

上官胤说完,便搂着云笑,两个人一起睡了。

那甜蜜恩爱相拥的画面,在莹光之中,如一幅动人的画卷,令人移不开视线,灯花轻轻的爆了两下,抖动着光芒在窗框上,摇曳生姿。

卯时一刻,上官胤便起床了,虽然经历了大半宿的欢爱,但是他并不十分的累,只是一想到昨儿个晚上中了这小丫头的招,答应了她的事,心里便略微有些烦闷,这青云山脉占地极大,别说藏着血盗,就是徒手进山,都是相当危险的事,所以他怎能放心让她带着人过去。

可是他知道她是想帮助他,看着最近宫中发生的事,还有他的辛苦,她只想帮助她,她的心思他即会不懂,其实她根本就不是个好管闲事的女人。

上官胤转首望向床铺,墨发披散下来,小丫头周身散发着女人成熟的韵味,越来越妩媚,想着她昨儿晚上的热情,害得自己都失去了控制,就知道这丫头有多厉害了,上官胤叹了一口气,转过碧纱厨唤了一声,近身太监福海立刻从外面闪进来,恭敬的侯在一边想侍候皇上更衣,不过上官胤却并不急,缓缓的开口。

“朕要去沐浴一下,让早朝推迟一会儿。”

“是,皇上。”

福海立刻侍候着上官胤去沐浴,自己吩咐了太监前去金銮殿传皇上的话。

房间内,云笑睡得正香,不过上官胤一走她便醒了过来,睁着眼睛望着头顶的金丝蛟龙纹帐,轻声的开口:“婉婉。”

今儿个是婉婉当值,所以她一听到里面的叫声,便走了进去,云笑抬了一下身子,周身酸疼,真像被人给折过重新装起来一样,还真想继续睡一会儿,不过她还有事要做,做完了回来再睡也是一样的。

“扶我去沐浴一下。”

“是,娘娘。”

婉婉一愣,这种现象是很少的,主子一向喜欢睡觉,怎么天还没大亮便要起来沐浴了,何况现在还是冬日,外面黑漆漆的,天边才露出一丝青肚白的光线。

“娘娘天还早呢,睡会儿吧。”

“不早了,今天我想去早朝听听。”

若非这事,她怎么会起来,因为听了追月的禀报,她知道些朝臣还会为难上官胤,虽然他会处理这件事,不过她就是想出手让这些老家伙知道她的态度,看他们想怎么样?

云笑脸上罩着一层寒霜,唇角噙着一个毫无温度的冷笑。

婉婉一听这话,倒是乐意,她就赞成主子出面,看那些人敢怎么样主子,主子刚刚大婚,竟然想让皇上纳妃,可恶的家伙,谁家若是想让女儿进宫,一个都不会有好下场。

婉婉侍候了云笑去沐浴,就在寝宫往里去一些,是皇上特点为她建的小池子,虽然地方不大,却很豪华,四角吊着夜明珠,处处垂吊着琉璃珠,如梦似幻,令人好似置身在天界瑶池中,白雾不知道从哪个喷孔里冒出来,很快缭绵在寝室了,蒸腾着人的肌肤,细密的肌肤不断的涌出汗水,很快那白皙的皮肤变成了粉红色,周身的舒畅。

云笑泡了一会儿,便起身,她还有正事要做呢?

婉婉上前一步用棉巾给她擦拭身子,一边吃吃的笑,因为主子身上好多的青斑,虽然之前她不懂,但现在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来昨儿晚上主子和皇上的战况厉害啊,留下来这么多的吻痕,云笑听她闷笑,抬首瞪了她一眼。

“你个骚蹄子,就知道笑话我,明儿个也找人把你嫁了,看你还笑不笑了。”

云笑一开口,婉婉立马闹了个大红脸,连连的哀求:“好了,人家不笑了,你比把我嫁了,我要陪着你呢?”

“难不成跟我一辈子。”

“有什么不可以的,”婉婉一边用给云笑套上浴袍,一边接着说:“我跟着娘娘才自在呢,打定了主意一辈子跟着娘娘,这算不算犯贱呢?”

婉婉和云笑说笑惯了,顺带来了这么一句,云笑也不生气,伸出手来掐她的腰肢,一柔又一掐,又疼又痒,婉婉笑着逃开了,两个人便往外面走去。

因为要去朝堂上,所以云笑穿了正式的宫装,皇后的凤裙,这件衣服,从她结婚后一次也没有穿过,此次拿了出来,只见这凤裙上金线绣出来的展翅凤凰栩栩如生,凤尾七彩,绚丽夺目,凤头上眼睛亮灼,直逼人心,这件凤裙一上身,雍荣华贵,威仪万千,然后婉婉给她挽了凤鬓,正中端正的插着攒珠累丝金凤,凤嘴叼着白色的珠,垂着细缕的流苏,娉婷摇曳,随着云笑身形的走动,美艳不可方物。

这一打扮,把一国之后的威仪华贵刻画得入木三分,再配上她脸上冷霜,眼瞳中深不可测的寒芒,当真让人不敢直视。

“娘娘好了,真漂亮。”

婉婉忍不住惊叹,自从主子嫁给了皇上,现在是越来越有韵味,越来越妩媚了,和以往清丽不同,在那清丽绝伦之上多了一抹女性的成熟妩媚,还有自然而然的娇柔。

“走吧。”

“是,娘娘。”

婉婉应声,小跑步的出去唤了女官赵尚仪进来,赵尚仪的身后跟着数名宫人,一听说娘娘要前往皇上办理正午的金銮殿,好几个宫女都吓白了脸,赵尚仪更是拒绝了云笑的举动。

“娘娘,万万不可,这可是越了祖制的,只怕惹来是非口舌。”

“祖制上是说后宫不准干政,本宫只是前往金銮殿,并没有干预任何朝政,而且听说大臣提出要给皇上纳妃,这是本宫该管的事吧,既然大臣们能把后妃的事宜拿到殿上讨论,为什么本宫不能去金銮殿呢?”

云笑脸色冷冷,头上的流苏晃动出耀眼的光芒,使人心惊胆颤。

赵尚仪被驳得口不能言,只能站起了身退到一边,云笑领先往外走去,身后跟着婉婉赵尚仪等人,出了殿门后,太监数人,一并尾随,浩浩荡荡的出来寝宫,殿门外有软轿候着,云笑便上了软轿,前往议事金銮殿。

今儿早朝,所议政事大都是各省的春耕,还有就是四月份的学子进京应试之事,这两件倒是处理得很顺利,后面又提到了西山骷髅血盗的事,只是众人依旧没什么好办法,因为这些人神龙不见尾,根本美人知道他们的落脚点,不知道他们是谁?家住何方,可以说一点线索都没有。

兵部蓝清伦禀报,被抓的三个血盗成员,竟然咬舌自尽了,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至于太常寺少卿温家年所犯的暗自,已提交到刑部尚书手里,由刑部接手审理,上官霖并没有得到一点的消息,虽然温家年被打得不成人形,可是他竟然咬牙什么都不交,上官霖算是服了这家伙,可惜是走在邪门歪道上,否则真是一个可造之才。

上官胤对于温家年的案子,已不十分重视,按照他现在所犯的罪名,斩他全家都够了,他已经没什么用了,因为他暗中抓一个更有用的罪魁祸首,吏部尚书沈思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