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心性都很高,再看看吧!”她放下酒杯打了个嗝:“我不能再喝了,我去睡会。”起身往床边走去,当低头看见裙角的泥时不由皱了皱眉。

见状,泽笑着站了起来,走上前,口中念了个法诀,随着灵力气息的涌动,衣袖一拂,便见顾七身上的衣裙焕然一新,连一点灰尘也瞧不见了。

“我这脑袋。”顾七愣了下,笑着往自己的脑袋上一拍:“我怎么就忘了除尘术了?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没事,你忘了不是还有我吗?”泽弯腰将她抱了起来,轻轻的放在床上:“把外衣脱了睡吧!这样才舒服。”说话间,便已经动手在脱她的外衣。

顾七脸上挂着盈盈笑意,看着他帮她脱了外衣,当目光触及她平板的小小身板时那眼中的叹息,顿时忍俊不住的笑了,整个人往床上一躺,半趴着抱着枕头闷笑出声。

帮她脱去外衣的泽见她整个人往床上一躺,半趴着还抱着枕头在那闷笑着,便抬手在她的屁股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下:“没良心的小东西!”

口中语气也不由的带上了笑意,手上没停的帮她把鞋子也脱了,这让才她整个人往床里面推去。

“呵呵,泽,我师傅一定是故意的,估计她早就算准了会有这样的场面,呵呵…”抱着枕头滚到床里面去的顾七笑得脸色泛红,见他脱了外衣也上了床睡在外侧,便拉过他的手臂枕了上去,笑盈盈的看着他:“我现在倒觉得这样不错,估计要是回去了,爹爹见了我这模样也会吓了一跳。”

“放心,我一定会让你的实力尽快冲破这封印的,这灵境之地的历炼,就是一次机遇。”他拉过被子盖上两人的身体,被子下将她的一双小脚夹在自己的双腿间给她取暖,柔声道:“睡吧!”

原本还有冰凉的脚被他身体的温度温暖着,顿觉一股温意涌上全身,她埋首在他的怀里蹭了蹭,舒服的眯上了眼,小手环上她的腰上,沉沉的睡去。

泽拥着她,心里满满的是幸福感,唇角噙着笑意的也合上了眼睡去…

这一夜,原本以为就会这样平静的渡过,谁知,在下半夜的时候,突然间的一声带着惊慌的尖叫惊得众人瞬间醒来。

“啊!蛇!是蛇!”

天枢等人皆从小帐中出来,守夜的天阳和天衡则皱着眉头看着那五十米外混乱的一幕。那里,那些护卫全往小帐涌去,却又不敢蓦然去掀开那小帐,而那郑成在第一时间上前后,却是惊呼了一声。

“母亲!”

“哥,哥,娘被蛇咬了,呜呜…那、那蛇不知怎么的爬到我身上,娘把蛇挥开了,却被咬了,哥,那蛇是不是有毒?娘的脸色好难看,呜呜…都怪我,都怪我…”

郑珍在旁边扶着她娘亲无措的哭着,而郑成已经在找到那被蛇咬到的伤口后迅速低头将毒血吸出。

伤口在手臂上,此时,那被女儿扶着的妇人看着儿子低头就帮她吸蛇毒,想要开口阻止,却是眼前一黑,整个人便昏迷了过去,只不过一瞬间的功夫,她的脸色便已经泛着黑紫色,明显,那蛇有毒,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毒。

情急之下帮母亲吸毒的郑成在吸了几口毒血吐出后,自己的脸色也已经微变,身形晃了晃,却仍咬着牙低头吸着,好几回之后,整个人的意识也渐渐的有些模糊。

“快!把解毒丸倒几颗给母亲服下。”郑成有气无力的说着,一面强忍着不适要站起来,谁知脚步一个踉跄,身形一晃倒了下去,幸好被后面的护卫扶住了。

“哥!”

郑珍看见兄长好像也中了毒,连忙找出解毒丸,只是,他们的这些解毒丸只能舒缓毒素,似乎起不到真正的净毒作用,尤其还是这样剧烈的毒,更是好似无用一般。

让娘亲和兄长都服下解毒丸后,仍不见他们的脸色有些好转,反而气息越来越弱,她急得眼泪哗哗的落下:“怎么办?怎么办?现在怎么办?呜…我不要娘亲和哥哥有事,我不要…呜…”

“小姐,这地方要去城里也来不及了,要不然,去问问那边的那几位他们当中有没懂医的?”护卫也看出那一行人的不凡,因此,只能将希望寄在这上面了,只是,对方是否会出手相助,就不得而知了。

被护卫这一提醒,郑珍哭声一停,连忙爬了起来:“我去问问,我现在就去问问。”说着,跌跌撞撞的往天枢他们这边跑来。

释放出的神识让天枢等人不待郑珍走近便已经知道了那边发生什么事,只是,此时他们嘴唇微抿,眉心微拧着。他们七人当中没有人一懂医,不过,随身倒是带有一些防身救命用的丹药,只是,那毒蛇的毒那样猛烈,只怕是一般的解毒丹药也不得解。

“我带有解毒丹,可以让他们试试。”开阳突然开口说着,迈步往前走去。

天枢几人站在原地没动,看着他在夜色中半道上与那女子往小帐而去,见状几人收回神识,在火堆边坐下。然,不多时,就见开阳抿着唇往回而来。

“怎样?是什么蛇咬的?怎么那么厉害?”天衡开口问着,在这样的地方就算是有蛇顶多也是无毒的草花蛇,怎么会有那样的毒蛇存在?

“我给他们一人吃了一枚解毒丹,不过只是缓解了一些并没起到效果,只怕,再过一会药效一过他们就会断气了。”开阳沉着声音说着,走到火堆边坐下,双手握在一起身体带着一丝的紧绷。

“看不出是什么蛇咬的?”

“那蛇被砍成两段,蛇身是暗红色的,头呈三角,剧毒无比,就算他们到了城里,也绝对找不到人解这剧毒。”开阳沉着声音说着,深吸了口气,又站了起来,目光朝那五十米外的小帐望去,隐隐听见那边传来那郑珍无助而恐慌的哭声。

突然间,小木屋的门打开了,一抹白色的小小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一头柔顺的黑发披散着,精致而带着婴儿肥的小脸还有着没睡醒的迷糊,只见她一边打着哈欠走出来,嘴里一边嘟喃着:“大半夜的搞什么鬼?”

看到她,七人静了一下,几人相视了一眼,最后,天枢走上前,道:“主子,你怎么起来了?”

顾七睡眼迷蒙的朝他瞥了一眼,一边往前面走去,一边道:“被这么吵着,你们睡得着?”

七人看着她迈着小短腿往那五十米外走去,不由的也跟了上去。

“呜…呜呜…哥,娘、娘亲,呜呜…”

无助的哭声在夜间显得很是悲凉,八名护卫守在小帐旁边,一个个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而走来的顾七在睨了那八名护卫一眼后,迈着脚步走向小帐,却被两名护卫挡住,一抬眸,冷冽的目光带着厉色的扫向那两名护卫:“滚!”

紧随而来的七人只听见她的那一声冷喝,并没瞧见她眼中的冷意,因为,此时的她是背对着他们的,因此,他们也只看到那两名护卫猛然间的后退。

顾七挑开小帐走了进去,见那中年妇人躺在那里脸色泛黑紫,旁边的那男子同样也好不到哪去,而那女子则哭得眼睛红肿,此时见她进来也只是抽泣着哭着。

“吵死了,出去。”顾七扫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着。

“呜…不要,我、我要陪着我娘、娘和哥哥。”

“天璇,将人带出去。”顾七的声音一落,便见小帐被挑开,天璇探了半个身子进来,一手便将那郑珍提了出去,见她挣扎,直接一记手刀便将人打晕。

见到她那利落手段的顾七眨了眨眼,盯着天璇看了一眼后忽的一笑,继而,给并排躺着的两人检查了一下,塞了两枚丹药进他们的嘴里后便没去理会那郑成,而是在那妇人被咬的伤口上划了一小刀,再以灵力气息将毒逼出,直到从她那伤口流出的黑血变成鲜艳的血红色才简单的包扎了下。

“困死我了。”从小帐走出的顾七呢喃着,一双眼睛半眯着,似乎快睁不开了一般,出了小帐也没理会其他人,而是迈着脚步眯着睡眼往木屋走去,一边还丢下一句话:“把那蛇胆给我取出来,明天给我。”

看着她进了木屋,开阳第一个走进那小帐一看,这一看,目光不由的微闪,心下闪过的诧异与愕然掩饰不住的浮现在脸上,不多时,他转身走出,对天枢几人道:“走吧!回去了。”

天枢几人朝那小帐看了一眼,却没进去,因为于理不合。在看到开阳往回走后,便也相继着往回走,而天璇则是在将昏迷着的郑珍丢进那小帐后才回去的,只留下那八名护卫在那里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暖着被窝等着顾七归来的泽见她一进屋便迅速脱去外衣爬上木床,不由的低低一笑:“你啊!就这么爱多管闲事。”

“胡说!”她瞪了他一眼,嘴角的笑意止不住的绽开:“我这哪里是多管闲事了?我这是全凭心情做事。”说着往被子里一缩,暖暖的被窝顿时让她舒服的眯了眯眼,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来:“这夜间外面还真冷,还是这被窝舒服啊!”

“就这被窝舒服?”某人挑了挑眉睨了她一眼。

“呵呵,当然不止,最舒服的是这被窝里有你这么个暖床的人啊!”她讨好的在他怀里蹭了蹭,把冰凉的双脚往他腿边蹭去,却不小心蹭到了某一处,只听某人闷哼一声,被她靠着的身体也是一僵。

她抬头看着那僵着脸色的男人,止不住的笑意溢出:“不小心,绝对是不小心。”

“你再给我不小心几次试试!”他没好气的瞪着她,把她的双脚抓住往下一夹,让她没法乱动,这才将她的脑袋往怀里一按,粗哑着声音咬着牙根道:“快睡!”

听着微粗的气息,喑哑的声音,她把头埋在他的怀里闷笑着,过了一会,忍着笑坏坏的道:“你要是真忍不住了,不是还有一个办法吗?”

024 感激

看着她坏笑的神情,诡异的神色,他的额头划过几道黑线,直觉的觉得还是不要问的好。然,虽然他是不想问,却不妨碍她说早有预谋的说出来。

“瞧瞧,这是什么?”她的小手抓起他的两只大手在面前晃了晃,嘴角带着邪恶的笑意:“这是自带的泄火神器。”

听着她恶作剧般的话语,泽俊毅的谪仙容颜首次出现了裂痕,暗沉的目光扫了自己的手一眼,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几下。自带的泄火神器?她这脑瓜子到底在想什么?

无奈的轻叹一声,双手一转将她的手握住塞回被子里,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怀里,低声道:“快睡!别捣乱了,再不睡我就提前让你修炼。”

闻言,她再不敢打趣他,连忙闭上眼睡觉。而泽在见这不省心的小东西终于呼吸渐渐的均匀后,这才合上了眼,在心中默念着清心诀,直至睡去…

后半夜的时间,天枢几人可说是没再睡,而是围坐在火堆边闭目养神直至天明,他们在想着那郑成母子是否会脱险?想着他们那主子到底是怎么给郑成他们解毒的?他们几人随身带着的解毒丹本就不是一般的丹药,却仍然无法解除,只能缓解,但他们主子进去没一会那郑成的脸色却明显的好转,到底,她是怎么做到的?

不同于这边的天枢几人,在那五十米外,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落大地之时,那郑成便也醒了过来,当醒来时见自己昨夜的不适已经消失,身体似乎已经恢复了原来的状况,不由怔了一下,再去看他母亲时,见她被毒蛇咬到的伤口简单的包扎着,脸色也已经恢复过来,只是仍有些苍白无血色罢了。

而旁边,他妹妹也沉沉的睡着,在看到这一幕后,他起身往外走去,招来了一名护卫,问清了昨夜在他昏迷后发生了什么事,这一问,让他有些错愕。

没想到,居然是那些人救了他们。

那些人不知是什么来历,但看着浑身气势非凡,绝非他们可随意靠近之人,看着冷漠疏离,实在不像是会伸出援手相救之人,不过,他们并没有什么可让人算计的东西,因此,倒是可以知道,对方救了他们并无所求。

想到自己和母亲两人的性命是那几人的主子救的,郑成顿了顿,朝那五十米外看去,见那七人仍坐在那里并没有动,那处小木屋也还在,见他们还没有离去的举动,心下微松了口气。

救命之恩还未言谢,也好在他们还未离开。

“哥?你没事了?娘?娘亲怎么样了?”郑珍在这时醒了过来,想到了昨夜发生的事情整个人顿时站了起来,一脸怒气的道:“昨夜他们把我打晕头!”

“阿珍!”郑成沉下脸看了她一眼:“是他们的主子救了我和母亲,你怎能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闻言,郑珍顿时底气不足的低下了头,小声的道:“那他们也不能把我打晕啊!我当时那么担心,要是你们出事了怎么办?我昏过去后什么事都不知道了。”

“不打晕你难道让你在旁边扰乱?”他板着脸说着,道:“你照顾好母亲就行了,话别太多。”

“知道了知道了。”她嘟哝的说了一声,回头见她娘亲的脸色虽显苍白却没昨夜那种吓人的紫黑色,不由的轻吁出口气,疑惑的道:“不过那小孩真厉害,她到底是怎么解的毒?”

正听着她说话的郑成眼尖的发现那五十米外的小木屋突然消失了,取而出现的是那一大一小的两抹白色身影,当下,他交待道:“好好守着母亲,我去去就回。”说着,便快步往前而去。

然而,当看见那个小小人儿时,一时间却不知如何称呼她为好。若称为小姑娘明显于她身份不合,若称她为小小姐,却又觉得这个小字对救命恩人不太合适,阁下?尊驾?称呼那谪仙般的男子倒是差不多,但,这明显只有五岁大的小小人儿,叫小了不礼貌,叫大了又不适合。

一时间顿了顿,他便喊道:“小姐,请等一等。”

顾七一手被泽牵着,迈着悠哉的脚步正往上坡处走去,一行人已经准备起程赶往城镇,而在这时,便听见那郑成的声音传来。迈着小短腿的顾七停下脚步朝那人看去,不多时就见他已经来到她的面前。

“在下郑成,多谢小姐昨夜的救命之恩。”他深深的鞠了个躬,感激的道谢着:“如果不是小姐,只怕我们母子必会在此丧命,小姐大恩,郑成此生定会记在心中。”

他并没有许下什么需要他赴汤蹈火之类的诺言,因为他知道他们这一行人都不是普通人,而他,也仅仅只是一个普通小家族的公子罢了,根本无法帮到他们什么的,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表达他的感激之情。

不过,郑成怎么也不会想到,就因他的这一举动,这一番话,却是让顾七另眼相看,原本不打算开口的她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出乎众人意外的开口了。

“你是应该记住,出门在外露宿就应该防着蛇虫鼠蚁,这种最基本的安全意识不仅是你没有,就连你随行带着的护卫也没有这种安全意识,遇事冲动不顾后果,若不是你们碰见的是我,这会一定是在阎王殿游荡了。”她睨了他一眼,继续道:“就算是小家族出来的,也应该知道培养心腹和左右手,像那种遇事根本没有主见和解决能力的人,还是少带为妙。”

说着,便也不再看他,牵着泽的手继续往前走去。

站在原地的郑成怔怔的看着那抹身影走远,好半响才回过神来,他眼睛泛动着亮光,再度深深的鞠了个躬:“小姐教诲,郑成必当谨记在心!”

马车缓缓的往前驶去,泽斜倚在马车的榻上看着书,一派的慵懒悠哉,而顾七则窝在他的怀里,手里也拿着一破旧的本子在翻看着。

同坐在马车里侍候着的天璇和摇光则各端坐一边,同样的没开口,只是时不时的给他们两人煮茶倒水。

马车走了好长一段路也没人说话,天璇本来话就不多,平时也很少开口,此时端坐着感受着这静得慌的马车倒也显得极为正常,倒是摇光静得慌,时而打量着顾七,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似乎想问什么,又不敢问一般。

顾七自然是察觉到她地时而看来的打量目光,不过,她懒得开口,便当没发现,自顾着翻看着手中的破书。

这是她那神秘师傅给她的那本,里面记载着的大部份都是她从没见过的丹药,其中的一味员还魂丹的丹药药效与她的九转金丹倒是挺像的,不过,那还魂丹是死了三天内的人还能救活,她的九转丹药却没那个神效了。

于是,带着好奇与不信她仔细的看了看,才发现里面的药材多数都极为难寻,而且,有不少药材珍贵是一回事,那个年份才是最难弄到的。

啧啧,这么多几百年上千年的灵药,上哪去弄啊?

她暗自摇头在心中说着,心下却是一叹。随着丹药品阶的提升,越是珍贵的丹药它的年份就要越高,这也正是珍贵的丹药难寻的其中一点,别一点,自然就是品阶越高的丹药炼制的手法也越发的复杂,一般的炼丹师根本炼制不出来。

突然间,马车的轮子像是压到了什么一般,整个马车车厢晃动了一下,窝在泽怀里的顾七冷不防的就被这晃动摇下软榻,眼见就要撞向马车的车板时,一只大手搂住了她的小腰,将她往回一带。

“躺进来一点。”泽一手圈着她的腰,低沉而带着磁性的声音带着笑意的道:“别等会滚下马车了。”

然,顾七却是从软榻上坐了起来,将破书往空间里一收:“不躺了不躺了,再躺下去我就快成没骨头的了。”她走到左边车窗口处坐下,双往往窗口处一趴,探出头去瞧了瞧。

“主子,是不是坐腻了马车?要不要出来骑马?”天衡一见她探出头来,便咧着嘴笑问着。

“好啊!”顾七应了一声,就要起身之时却被拉住了。

“我带你骑。”泽放下书,也跟着坐起,让天枢停下马车后,便带着顾七下了马车,让天衡腾出那匹马来给他们,让他进去坐着马车。

天衡内心深处还是很怕这看似慵懒无害的泽的,毕竟第一次见面时他带给他们的感觉和威摄力太过强大,都让他至今难忘,此时见君主说要骑马,让他去坐马车,他只感觉头皮一麻,不敢拒绝,只能应了声是后让出马匹。

这主子们骑马,护卫坐马车的估计还真是少见。

“吁!”

突然间从道边窜出的一后身影撞上了马车,天枢第一时间拉停了马车,黑沉着脸往前看去。实不怪他黑沉着脸,毕竟换谁碰到这样的情况估计心下都不爽,更何况,那前方的路还被那窜出的人给挡住了。

“什么人啊?”顾七骑坐在马背上,身后是她最信任深爱的人,此时看着那前方跳口疑似被撞飞的人影,好似…是名女子?

025 带走

天权第一时间翻身下马前去查探,目光在女子一身紧身黑衣的身体上扫过,探了下脉便向泽和顾七禀报:“君主,主子,这女子受了不轻的内伤,身上有多处刀伤,本就强撑着的身体被马车这一撞便昏死过去了。”

就在他说完这话的时候,那骑着马的泽和顾七还没开口,众人便听见一阵脚步声匆匆掠来,不约而同的顺着那声音看去,便见一伙人刀尖向下,同样的一身紧身黑衣,一身杀气逼人的朝这边而来,为首的一人在注意到天枢等人后,抬起手示意身后众人停下的同时,狠厉而嗜血如野兽般的目光便盯着他们几人打量着。

当看到天枢几人的装扮,再看到那骑着马带着五岁孩子而坐的白衣男子时,为首那人犹豫了一下,顿了顿,目光掠向那地面昏迷的黑衣女子后,落在站在黑衣女子身边的天权身上。

“几位是路过的?那女子是我们组织的叛徒,还请几位可以将人交还给我。”

天权看了他们一眼,并没开口,他的目光看向骑着马的白衣男子,却见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注意力根本不在这上面,而是在玩着他怀中人儿的发丝,浑然没听见他们的话语一般。

见此,他只好将目光放在他们的那位主子身上,正想问她想如何处理眼前这事?谁知便听她带着几分好奇的问:“你们是什么组织?”那双看似清澈无害的眼眸看向了那为乎的黑衣人。

然,那伙黑衣人皆抿着唇,为首的那人似乎也没打算回答的意思。

“他们是绝情殿的影子杀手。”驾着马车的天枢扫了那些人一眼,沉着声音说着。

当他一言道破他们的身份时,那些黑衣人明显的一怔,似乎有些愕然,为首的那人更是当下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这些人怎么能一眼就看穿他们的身份?他们身为影子杀手,活在黑暗之中,极少出现在人情,这一次若不是追杀那叛者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她手背上那纹是什么意思?”眼尖的顾七注意到地上昏迷着的女子手背上有一个血色刺纹。

天权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看着那昏死的女子,他回身对顾七道:“血色刺纹是影子杀手的最高级别,那刺纹便是证明,代表着她在绝情殿中的地位。”

“哦?”她眸光半眯,唇角噙着一抹笑容:“真是有趣,身份地位这么高居然会叛变?嗯,反正也是闲着,把人给我带上吧!”

她这话一出,天枢等人明显一怔,似乎没料到她会在半路将这样一个人带上,而那伙黑衣人更是拳头紧拧,目光凶狠的盯着顾七,尤其是为首的那一人,更是厉声喝道:“小鬼!敢抢我们绝情殿的人,你是找…”

“咻!”

“嗯!”

一个死字还没能从他的口中说出,就听见凌厉的气刃声划过空气,下一刻,那为首的黑衣人便是闷哼一声,身体一僵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那伙黑衣人一惊,唰唰唰的横刀提剑挡在身前,嗜血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天枢等人。他们没看到是谁出的手,却知道,一定是他们无疑!

“杀了,一个不留!”云淡风轻的下达杀令的是那一直把玩着顾七发丝的泽,只见他抬眸扫了那些人一眼,深邃而摄人的黑瞳掠过一丝冰冷的杀气,仿佛被他的目光一扫,浑身便如置冰霜一般。

当天枢几人心惊于他们君主的杀人速度之时,便听见他所下达的杀令,几回是同一瞬间,他们便飞身而起,将那一伙十几人包围住,凛冽的杀气顿时弥漫而开,森寒的气息,凌厉的攻击,一一袭向那十几名黑衣人。

短短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那被派出数一数二的杀手,就这样被天枢七人灭了个一干二净,最后,他们将那些人的尸体清理干净,做到不留一丝可追寻的痕迹。

他们收拾那些人的时间,顾七也看了一下,那十几名黑衣人的身手实力皆不错,与天枢几人厮杀时她也从中看到天枢几人的身手与反应能力,心里大概有了个底,扫了那昏死过去的黑衣女子一眼,便让人将她带上马车,让天璇和摇光两人帮她包扎一下身上的伤,清理一下血迹。

午后时分,天枢一行人来到了小镇上,到了这里他们并没有去住客栈,而是来到七星楼名下的一处产业休息。

美人阁是一处青楼,也是七星楼收集情报的地方之一,此时因为是白天,前院里倒也一片清静,只有美人楼中的人在楼中走动着,至于后院处,显然与前面的布局不一样。

“还是个美人胚子。”顾七站在床边看着昏迷着的女子,女子脸上的面具取下后容颜甚是让人惊艳。

她伸手探了探女子的脉博后,便取出一枚丹药塞进她的嘴里,又给她灌下了一瓶营养液。拉起她的手研究了下,见她的手上茧子不少,又看了看那手背上的刺纹,似乎,是用什么特殊的药液刺上去的。

“阿七,出来吃东西。”外面,传来了泽低沉而带着温柔的声音。

“来了。”她从房间出来,见院中只有他一人在便走过去坐下,见桌上是盅炖品,便笑盈盈的问:“这一会的时间,哪来的炖品?”

“厨房备着的,说是从天亮就开始慢火温炖着了,你尝尝看味道如何。”他揭开盖子,舀了一勺子送到她唇边。

顾七凑上前喝了一口,点了点头:“嗯,是一些温补的药材,参味很浓,味道还不错。”

“喜欢就多喝点。”他宠溺的看着她,道:“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我们便起程去主城,那里便是我们下一程的目标点,也只有在那里才能知道下一个点在哪里。”

“泽,到时你跟我一起进灵境之地吗?”她喝了口汤边问着。

“当然要一起,我想过了,就要灵境之地帮你突破修为。”说话间他一笑,伸手弹了下她的额头:“到时,你的皮可得绷紧了,一旦修炼开始你就得全听我的。”

“在那灵境之地突破?”她的表情瞬间变得怪异,皱着眉头道:“不是说这灵境之地只会开启一年的时间?一年内要我突然实力破开封印好像有些悬啊!”

“所以说,一进入修炼状态,势必会极其艰苦,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放心吧!我顶得住的。”她盈盈一笑,舀起一勺子汤凑上前:“你喝口尝尝。”

见状,泽微微一笑,宠溺的目光带着溺死人的温柔,微微倾身上前,张开嘴含住了那勺子,将那炖汤喝下:“阿七喂的,味道就是不一样。”

“少贫。”她噗嗤一笑,瞪了他一眼说着,忽的,唇角一勾,露出一抹坏笑:“你别老用这种深情得溺死人的温柔目光看着我,要不然别人会以为你不正常的,毕竟在外人眼里,我们两人现在这样,可是堪比父女。”

果然,她这话一出,某人嘴角的笑意顿时一僵:“父女?”他咬了咬牙盯着她:“放心,我一定会尽快让你实力冲破封印的。”

“这地方可是美人阁,一到晚上你可别乱逛,免得被哪个美人拉去了。”她喝着汤,一边打趣着他:“哎,今天半路上带回来的那个女人长得还真是不赖,你要不要进去瞧瞧?”

“有你这么个不省心的就够我忙了,你觉得我还有精力去管别的女人吗?”他敲了下她的额头,笑骂着:“别整天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有空乱想就多看一些修炼的书藉。”说着,他站了起来,道:“我回房去泡个澡,你忙完了就回来。”

“知道了知道了。”她笑盈盈的点了下头,看着他起身离开,便继续喝着汤,将炖汤喝完全站起身伸了伸腰,同时双手凝聚灵力气息一收再一放,瞬间让灵力气息流走于整个身体里面。

顾七并没有回去,而是就在这院中打了套拳法,她唤出了丫丫,也让它出来活动一下,谁知,丫丫一出来来便尖着声音兴奋的道:“七七七七,老娘想去看美男泡澡!看美男泡澡!”

“啪!”顾七一掌拍向它的脑袋:“再说一次?”

看着她嘴角带笑眯着眼的危险笑容,丫丫浑身一抖,连忙识时务的道:“不是看泽美男,老娘去看别人、对,就是别人,你不是说这里是美人楼?老娘到处转转去,也许能遇上一两个赏心悦目的美人。”说着,也不等她多说便拍着翅膀飞离。

当夜色降临,美人楼前院灯火熣灿热闹喧哗,而后院却清幽雅静,与前面浑然成了两个天地。后院有人把守,前面的人不能到这边来,因此,在这里面,除了顾七几人之外,便只有几个奴婢侍候着,以及那守在院口处的几名男子。

厢房中,当床上之人醒来时,第一时间便是想跃坐起来,却在跃起之时扯到身上的伤口以及体内内伤,闷哼一声后又再度倒了下去。

“嗯!”她捂着发疼的胸口,只感觉呼吸也痛得椎心,忽的,猛然间往外看去。

“醒了?”

026 出手,伤!

当看到那桌边坐着的五岁小女孩一手托着下巴朝她看来时,床上的女子抿着唇皱着眉强撑着身体靠坐起来,目光冰冷不带一丝情绪的看着她:“你是谁?”

声音略带沙哑,因内伤的原因让她说话也显得有气无力,那冰冷的声音也因此而少了摄人的气息。

“你的救命恩人。”顾七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把玩着杯子漫不经心的说着,目光则落在她那冰冷冷的美艳容颜上,带着一丝的欣赏,一丝的笑意。

昏迷着是个睡美人,醒来了还是个冰山美人,不得不说,这女子长得出色,再配上这冰冷冷的气质,倒真不像是一个当杀手的人。

毕竟,像她这样的美艳容颜太过引人注目,一旦被人见过一次便不会轻易忘记,再加上这身冰雪气质,啧啧,她怎么越看越觉得不错呢?

在顾七以着欣赏美人的目光看着她时,那床上的女子则在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尤其是听到她的话后,那紧拧着的眉头拧得更紧了,目光在她的身上掠过一遍后,依旧没有开口,只是在确定对方对她没杀意后闭上了眼睛。

“听说你是绝情殿的一绝杀手?有没名字?还是只有代号?”顾七感兴趣的问着,看着那女子闭上眼不理她,更是生了逗弄的心思。

听到她的话后女子睫毛微动,原本闭上的目光再度睁开,冷冷的直视顾七:“既然知道还救我?你有什么目的?”

顾七勾唇一笑,漫不经心的道:“我只是好奇,一个被毒药控制着的杀手,为什么明知最后会死也要离开绝情殿?”女子的身体看似只有内伤和外伤,但实际上,最要她命的不是这些伤,而是她常年被喂服了毒药的身体,一旦时间到了没服用缓解的药物,那么,她将必死无疑!

这种手法是一些组织用来控制下面的人的一些必备手段,而通常被毒药控制着的人根本别无选择,只能忠心于他们的主子,他们的组织,极少有人明知时间一到会死,也会想要逃离组织的控制,尤其是,她还是一个在绝情殿杀手中排得上名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