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一回,女子并没再开口,她只是看了顾七一眼,便抿紧着唇敛下了眼眸,冷艳的容颜上没有一丝表情,完全让人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

顾七看着有趣,见她不说话,便笑了笑起身离开,出了门前将一瓶药丢了过去:“呐,给你的,治内伤的。”说着,便迈着小短腿出了房门。

床上,拿着药瓶的女子拧着眉,冷着一张脸依旧是面无表情,她并没有将药瓶打开,而是放在一旁便往下移一点,闭目休息,同时也在整理着脑海的事情。

出了院落的顾七往前而去,走了一段路回到泽所在的院落,一进院中就见摇光站在泽的身边,而泽则坐在桌边翻看着什么东西。

“主子。”摇光见到她便唤了一声。

顾七没应,只是在走近桌边时扫了泽在看着的东西一眼,眸光微闪,抬眸看了一旁的摇光一眼:“这是我让天枢查的资料?”

“是的。”摇光声音一落,突然间脸色一变,整个人就被一股气流击飞出去。

“砰!”

“啊!”

一声重击伴随着摇光的惊呼传出,砰的一声,她整个人趴跪在地面,噗的一声口中喷出了一口鲜血,脸色也因这一击而变得惨白。

她愕然而不可置信的看着顾七,似乎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出手伤她,因突然被伤,因那一击所带来的痛意,让她心中窜起一团火焰,拳头也紧紧的拧了起来,往日温婉的气质也在这一刻变得愤怒而凌厉。

因那一声重击以及摇光的惊呼声,在不远处的天枢几人都迅速的赶了过来,当飞掠而来的几人看到院中的那一幕时,不由的一惊,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泽和顾七。

“为何伤我!”站起来的摇光愤怒的问着,目光紧紧的盯着顾七。

而泽从刚才便停下了翻看资料的动作,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深邃的目光幽深而难懂,丝毫情绪也不显出来,因此,也让那天枢等人不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然,顾七根本没去理会那摇光,在打出一掌后便已经弹指拂了拂衣裙在桌边坐了下来,她拿过桌上的那资料翻看着,头也没抬的吩咐着:“天枢,给我打,打到她站不起来为止。”

她这淡漠而无情的声音一出,顿时让天枢几人脸色皆变,由其是摇光,更是险些咬碎一口银牙:“为什么!”往日的温婉什么的已经不复存在,此时,她心中皆被怒火所占领。

天枢的脸色微沉,目光深沉的看向顾七,见她连头也没抬一下,而坐在她对面的君主则一副不理事的样子,似乎没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一样,眼里只有着坐在他面前的人儿。

见此,他深吸了口气,走上前一步,问:“主子,能否告诉属下处罚摇光的原因是什么?”

翻看着资料的顾七手上动作一顿,她回身清冷的目光在天枢几人身上掠过,最后,视线停留在天枢的身上:“是不是我每做一件事,每发布一个命令,都得向你们禀报,告诉你们理由呢?”

一听这话,几人心下微怔,眉心微不可察的轻拧着,目光看着她却是谁也没再开口,只是,他们都觉得这一路上很是平和好相处的主子,似乎突然变得不太一样了。

“主子,摇光是我们几人当中性格最温婉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天衡见顾七的神情与平时不太一样,也觉得有些诧异,这一路上他们都是这么过来了,怎么突然间就变得…这样冷冽了?是因为摇光做了什么惹她不高兴的事?

“执行命令!”突然冷冽的声音带着厉色的喝着,原本清冷的眸光在这一刻如同寒冰一般的直射天枢,凌厉的摄人气息,骇人的气势,皆在这一刻迸射而出。

天枢等人顿时只感觉心神一震,神识受到强大威压与气势的攻击,脸色一变,嘴唇也紧紧的抿了起来,脚步也因此而后退了一步。

“阿七,要是不喜欢不如杀了。”泽在这时开口,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却说着冷漠无情的话语。他看也没看那因听了他的话而脸色剧变的七人,而是将目光落在浑身冷意摄人的顾七身上。

在清楚的明白到君主的话并不是随便说说而已时,天枢几人咽下心口的震惊与骇然,也咽下那想问出声的话语,他们相视一眼,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就连那受了伤的摇光此时也因君主的几句话而清醒了过来,浑身的怒火在一瞬间消失,看着跪下低着头的六人,她抿了抿唇,也跟着跪了下去,敛下的眼眸也在同时掩去了眼底的不甘与愤怒。

“就这样跪着吧!等想明白了再告诉我是为什么。”顾七合上资料,拿起便往厢房里走去。

泽则在见她起身进房后,也站了起来跟着往厢房里去,只不过,在经过摇光身边时威压释放而出,几乎就在那一刻,跪着的摇光只感觉身体一沉,似有巨石猛然压下一般,整个人顿时被压向地面,紧紧的贴着。

“噗!”

因突如其来威压的袭击,让她体内的血气再度翻滚,一口鲜血也随着吐了出来,此时,她全身紧紧的贴着地面,身上的那股强大的威压并没有收回,压得她说不出话来,就连动也动不了,只知道极为的难受。

就在她感觉快呼吸不上来时,那股威压才收了回去,她侧过头想看,想问,却只见那抹白色的衣袂已经渐行渐远,进入了厢房,直至不见…

“摇光,你怎么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天衡连忙问着,看着她趴在地上脸色苍白,再想到刚才君主说的那话时,更觉得胆战心惊。

其他几人虽没开口,但目光此时也落在她的身上。心里也不明白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这样了?

然,当摇光将顾七进来后所说的话,所做的事说了一遍后,几人皆沉默了下去,空气中似乎在这一刻静修止,似乎,他们明白了些什么了。

而房中,顾七将翻看到最后面的几页资料,看完之后便将那资料用火烧了,瞥了一眼跟进来的男人,问:“你跟进来做什么?”

泽笑了笑走上前抱起她,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倚在他的怀里,抚着她的秀发,道:“我还想着你不知何时才出手呢!他们几人原本就是为你找的,若是你不喜欢,哪怕他们来自庞大世族也一样灭了没事。”

“比起我亲手训练出来的人,他们确实是不怎么讨喜。”顾七说着,一边把玩着他的手指:“你当初怎么就收正下他们了?这些人心高气傲太过麻烦了。”

“没事,不想收为亲随就收了当打手,当陪你修炼的人也一样,实在不喜欢了,便杀了也无妨。”他低笑着,看着怀中之人瞪来的一眼。

然,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板子重击的声音,以及那带着压抑的痛嗯声…

027 跟踪

房中的两人相视一眼,顾七朝他示意了一下:“你出去看看。”

“是。”泽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便迈步往外走去。

房门打开,当看到院中的天枢和摇光面朝房门跪着,天璇和天衡两人站在他们的身后手执鞭子抽打着他们,那一道道的鞭子抽落带起一声声凌厉而令人心颤的咻咻声。

天枢倒还好,毕竟是男子而且身上没伤,摇光原本就被打伤,此时再受鞭子便止不住的痛哼出声,额头之处就连汗水也因剧痛而渗了出来,她的双手紧紧的抓着衣角握成拳,强忍着惨叫出声,而站在她身后用鞭子抽打着她的天璇则依旧冷着一张脸,鞭鞭都力道十足,并没有因她有伤便放轻了力度。

“咻!咻咻!”

“嗯!”

一旁站着的天权几人看着他们两人挨鞭子,尤其是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摇光背上已经隐隐渗出了鲜血,他们不由别开了眼,心下暗暗一叹。

当听到房门打开,当即看去,却见出来的是君主,而非主子,一时间,他们都沉默着。

负手站在门边的泽深邃的目光从他们几人的身上掠过,最后落在了天枢和摇光的身上:“看来,你们已经知道自己错在哪了。”

“属下知罪。”天权几人也跪了下去,沉着声音说着。

“本君当日就跟你们说过,你们的主子名叫顾七,显然,你们都没记住这一点。”他的声音低沉而冷漠,深邃的目光更是不带一丝的感情:“如果你们无法做到让你们的主子认可你们,那么,你们将没有存在的必要。”

当这话一出,就连抽着鞭子的两人挨着鞭子的两人皆是一怔,愕然的朝他看去。

如果无法让他们主子认可他们,那他们将没有存在的必要?

心,微震,这突然的认知,让他们有些难以接受,有些不敢置信。他竟是真的想杀了他们!

虽震惊,但他们却也知道,若真是他的话,想杀他们确实是轻而易举,只怕,就是灭了他们的家族也是极为容易的事,毕竟对于强者而言,有时的一招就已经可以毁灭一个小村。

然而,就在几人心滞的这一瞬间是,一抹白色的小小身影从房里走就出来,看到她,他们当下不约而同的道:“请主子再给属下一个机会!”

顾七站在泽的身边,看着那跪在地上的七人,见天枢和摇光身上隐隐渗着血迹,她勾了勾唇,眼中泛动着神秘莫测的光芒:“下去吧!”

七人一怔,却不知她这话的意思,她这是原谅他们?还是…然,此时的他们却已经不敢再开口询问,只得应了声是后退下。

待那七人退下后,泽看向身边的她,问:“你打算如何?”

“他们几人我现在不想去理会,倒是对隔壁院的那美人比较感兴趣。”她笑了笑,转身又回到房中。

另一边,回到院中的几人帮天枢和摇光背上的鞭伤上了药,一行七人围坐在桌边气氛有些凝固,谁也不知怎样开口。

服?肯定不服。

以他们的实力与家世,岂会轻易臣服于人?如果让他们臣服的对象是君主,他们自是无话可说,可偏偏却是那个顾七。

就算是在生命受到威胁,在不得已的情况下请她再给他们一次机会,那也绝非发自内心,因为,他们打心底认为她不配成为他们的主子,没资格对他们发布命令,调动他们,让他们为她出生入死。

可偏偏,他们没得选择。

“往后都注意点。”最后,天枢也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打破了这沉重而凝固的气氛。

他这话一出,其他几人也知道,他是在提醒他们,也在提醒着他自己,哪怕真的无法做到真心臣服,也不要做到被发现不足之处。

夜色下,前院的美人阁中灯火通明尤如白昼,而后院中,清幽雅静中恍如与前院隔绝形成两个天地,夜色并不深,然而,那身上带伤本应要休养的人此时却悄然无声的趁着夜色离开…

一袭紧身黑衣,面上带着面具掩去了容颜,她一手捂着胸口,步伐变幻间身形掠动很快,只不过不会之后便出现了气息粗重,脚步也随着渐渐慢了下来。

“咳咳!”

一声轻咳传出,她回头看去,见自己已经离开了那处院落,混入了黑夜之中,而此时,正身处一处巷子里,由于身体的不允许,她便蹲坐下来歇息着,从怀中掏出了一瓶药服下一颗。

当丹药滑入喉咙溶化在身体里减轻了她的内伤与痛楚时,那双冰冷的眸光微闪,看着手中的药瓶抿紧了嘴。

休息了一会,她再度提气而跃,越过墙面翻到另一边,黑色的身影如同溶入黑夜中一样,瞬间便消失无踪。

然,就在那抹黑色身影溶入黑夜中时,顾七便从暗处走了出来,她唇角噙着玩味的笑意,眸光跃动着几分的兴味,看着那抹溶入黑夜中的身影,她脚步一点,再度跟上。

当她看到她让天枢查的那份资料后便料到了她会有此一举,果不其然,她在墙角蹲了会点就看到她悄然离开了。

这个女子是她看上的,她自然不会轻易的让她离开,也不会让她轻易的死去,因此,便有了这暗中跟踪的一幕。

次日天亮时,天枢几人已经候在院外,本以为他们是今天走的,却在得知时间往后延,还要在这里再住上几天时他们都有些诧异。

然而,当知道他们主子不见了,就连那名半路救回来的女子也不见时,已经隐约可以猜到是她们是去哪里。毕竟,那份资料是他们调查的。

两天后

顾七坐在一处酒楼二楼临窗处吃着点心,目光朝那百米开外的一棵大树茂盛的树叶扫了一眼。那女人已经在那树上守了整整两天一夜的时间了,她都要怀疑,要是再这样下去,她是不是会枯坐死在上面?

所幸,终于在这一夜的傍晚时分,树上的女子终于等到了她要等的人。只是,当她看到那从马车出来的俊朗男子牵起马车里面出来的蓝衣女子时,脸色绷得紧紧的,枯寂的心也终于因为那一幕而有了愤怒的波动。

因为,她看见那男子亲密的搂住女子的腰,一边低语着将人带了进去。她想冲下去质问他为什么?可理智却告诉她不能。

一旦出现在下面,等待她的便只有死亡。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为了那个人付出了那么多,而他却是这样背叛了她!

她在树上枯等着,一直等到了夜色降临,这才悄然潜入了那处府邸。她并不知道,就在她前脚才进去,后脚顾七便跟在她的身后。

府中后院的一处院落的厢房,房中不时的传出男女云雨的声音,那声音听得守在厢房门外的两名修士面色有些不自在,微微站离了房门的距离。

而在这处厢房的屋顶,一抹黑色的身影听着那下面的声音,悄悄的揭开了一片瓦片,也因此看见了那下面的一幕。

纱帐垂落遮住的大床上,隐隐的有两抹赤果着的身体在做着最原始的动作,那似痛苦又似欢愉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出,听得人面红耳赤。

然,看着下方隐约可见的那一幕,再听着那声音,黑衣女子此时却是杀意溢动。意随心动,再理智的心绪也因被下面那一幕的刺激而被抛到一边,她往天窗处掠去,从天窗处直接进入,身形轻盈的落入了房中。

只是,因身体伤势未愈的原故,落地时动静还是有点大,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点的声音,便惊动了床上的男子。

“谁!”

一声厉喝带着一丝的警惕,他迅速的跃起掀开床帐,但也在同时,一把长剑咻的一声刺向了他:“我杀了你!”森寒入骨的声音带着令人心惊的杀意,她的剑极快,一出剑便直奔对方喉咙而去。

男子一惊,一扯床帐运起灵力气息阻挡,床帐卷成紧紧的一条夹带着灵力气息呼的一声击出。他出手极快,一出手也是毫不留情,布条上的灵力气息一击,便将有伤在身的黑衣女子击退了数步,也就这一瞬间的后退给了对方瞬间擒拿的机会。

“嗯!”黑衣女子只感觉手中的剑被击落,手被反扣一扭按在身后,后膝盖被重重踢了一脚整个人趴跪了下去,脸上的面具也在下一刻被人揭下。

“是你!”男子看到面具后面的容颜后,目光微闪。

“少主发生什么事了?”屋外传来那两名修士的询问声。

男子低头看了下自己衣裳不整的模样,此时,他赤着上身,下身也仅仅用衣袍围着,这样狼狈的模样真不适合被人看见,但,眼前这女子…

“鲍永轩!放开我!”黑衣女子挣扎着,只是,却被紧紧扣住。

床上的女子因先前的一幕而惊慌的拉着被子盖着身子,好半响才回过神来,本能的惊呼出声:“啊!有刺客!”

尖锐而惊慌的声音因夜色而显得异常的清晰,外面的两名修士一听,脸色顿变,迅速的转身掠向房间,抬脚踢开冲了进去…

028 生命契约

当看到两名修士冲进来时,鲍永轩的脸色骤然涨红,怒得大吼:“滚出去!”一边点了黑衣女子的穴道,让她整个人昏死过去。

那两名修士一见自家少主衣裳不整面色羞恼,再看少了床帐的床上女子露出的圆润玉肩,连忙低下头将那黑衣女子拉往外后退出,再关上房门。

不多时,穿好衣袍的鲍永轩安抚好房中女子后走了出来,瞥了被两名修士守着的昏迷黑衣女子一眼,眸光闪了闪,沉着声音道:“将她带到水牢。”

“是。”两名修士将人带往水牢。而那男子也随后而至。

树上,一抹小小的身影看着下方的一幕摇了摇头,脚尖轻点,也跟了上去。

穴道被解开,冰冷而剧痛的感觉让黑衣女子醒了过来,当恢复意识的她看到自己正被关在水牢之中,双手被分开平绑在木桩上,肩膀处琵琶骨处各被一带着弯钩的铁链穿透,丝丝剧痛渗入骨髓,痛入心扉。

因琵琶骨被锁,浑身无法提起一丝力气,只要一动便会牵动琵琶骨继而浑身酸软刺疼。下半身及膝处的水浸泡着身体,伴随着这伤口,以及尚未恢复过来的内伤,此时,脸色因此而惨白,嘴唇因此而无血色。

然,饶是被这样对待,她也一声不吭,只是死死的咬着牙硬挺着,这份魄力,就算是男子也不一定有。不得不说,顾七的眼光确实是不错的,这个女子远远比一般的男人都要强。

“紫依,没想到你还活着。”鲍永轩走了进来,只不过,他所站着的地方却是上方,水牢则是下方。此时,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水牢中狼狈的女子。

黑衣女子抬头冷冷的看着他,那目光冰寒而刺骨,仿佛恨不得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一般:“你自然是希望我死了,鲍永轩,我告诉你,我就是死也一定会拉着你陪葬!”

“紫依,你帮我做了那么多的事,绝情殿已经容不下你了吧?”鲍永轩蹲下身看着水牢下的她,目光幽深而暗沉:“其实我对你并非无情,要不然我也不会那么多次下手的机会也没杀你,你既然已经逃过绝情殿的杀令,又为何还要出现在这里呢?你可知,你来了,就再也走不了了?”

看着她蕴含恨意与杀意的双眼,男子低低一叹:“你放心,我还是不会那样残忍的让你死在我手里的。”他站了起来,拂了拂衣袍没再看下方一眼便迈步往外走去,只听得幽寂阴森的水牢中传来他惋惜的一声轻叹:“可惜了那样一张美艳的容颜…”

脚步声离去,水牢里再度静了下来,被锁着的黑衣女子没有挣扎,只是闭上了眼,眼角流出了一滴悲愤绝望的眼泪…

“这就绝望了?”

突如其来的稚嫩声音带着一丝的漫不经心,传入黑衣女子的耳中,让她整时心头一震,猛然睁开眼,就看见水牢的上方那小小的人儿正跺着悠哉的脚步在上面走来走去四处看着,一副如同在逛自家后花院的模样,看得她错愕不已。

“你怎么来了?”

她是怎么找到这的?又是什么时候来的?她为什么要来?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她、想做什么?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出来逛逛。”顾七停下脚步,冲着下方的她露出一抹盈盈笑意:“不过,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般狼狈?我还以为怎么也给得那男人点苦头吃,倒没想到看到你身上的伤还没好,这肩上又添新伤,啧啧,那男人还真不懂得怜香惜玉。”

“你到底想干什么?”她沉着一双冰冷的眼眸盯着她:“三番五次的救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闻言,顾七脸上的笑意一收,眸光幽深而神秘的盯着下方的她,稚嫩的声音却是带着一股令人心安的魔力:“我想要你。”

好在这话是由她说出来,还是一个五岁小孩的模样,要是换成男的,估计还不知会被误会成什么样。

在下方黑衣女子拧着眉盯着她的同时,顾七露出一后淡淡的笑容:“我身边缺少一个死忠,一个不会质疑违背我命令的人,一个在我危险时挡在我身前的人,而你,正好被我看上了。”

“你身边应该不缺这样的人。”黑衣女子皱着眉冷着声音说着。

“是不缺,只是我看不看得上的问题。”顾七耸了耸肩说着。她身边是不缺,就是现在那美人阁里也有七个等着她调教,可问题是她还真看不上那高傲的几人,比起那几人,她还是觉得这个叫紫依的黑衣女子更为的赏心悦目,更得她的心。

见下方的她还在那里凝眉沉思,顾七便再度开口:“你倒是给句话啊!我进来这里可不容易,要是被发现了,估计麻烦不少。”

然,水牢中的紫依却是闭上了眼,冷冷的道:“你走吧!我只剩下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了,反正迟早都是要死,便在这里等死又如何?”在这里,她还有机会拉上那鲍永轩一起下地狱!

“你都吃了我的丹药了,难道还不知我是丹师?”顾七挑着眉看着她:“有我在,区区小毒要解又有多难?你出不出来?出来我带你去收拾那男的。”

一听这话,紫依心头微动的睁开眼睛:“你能解我体内的毒?”

“当然。”她回答得自信十足。

“好,我跟你走!”她一咬牙说着。

闻言,顾七露出一抹愉悦的笑容:“等你这句话很久了。”声音一落,她打开一旁的机会,跃入水牢之中,小小的身影凭空踏着在水面上,周身灵力弥漫着,让她不沾一滴水。

“这钩拔出来有些疼,你忍着点。”说话间,她一手握住其中一边的铁钩,在看到她点头后,突然间便是一拔。

“嗯!”

只听一声闷哼响起,这声闷哼才一落下,另一边的肩膀便也传来椎心的痛楚。

“嘶!”

“好了。”顾七拿出药洒了上去,同时提气带着她跃出水牢。

一到上面,紫依整个人便软跌了下去,见此,顾七从空间取出一枚丹药塞进她的口中,见她身上沾渌渌的,又有伤口在身,便用灵力气息将她身上的湿衣烘干,继而带着她往外掠去。

夜色正深,那鲍永轩怎么也不会料到,前脚才将人关进水牢,后脚她就被人救出,而且那人还盯上了他,此时已经悄然无声的潜入了他所在的院子。

“咻咻!”

两枚银针射出,那守在院门口处的两名修士便倒了下去,了无生息。

顾七这一手银针使得那样的出神入化,被她带着走的紫依心下不由一怔:她的身手竟快成那样?那两名金丹巅峰的修士就这样被一根银针冷不防的射入眉心处所杀?

有这样的身手,她为何还要她?

怀着心中的疑惑,她被她带到了原先的那间厢房,尤其当看到她旁若无人般的推开房门走进去时,更是一惊,连忙提醒:“那鲍永轩本身就是实力不弱的修士!”

“他本身实力是不错,可也顶不住我的药。”

听到她的话,紫依皱了下眉,朝里面看去,却见桌上趴着一男一女,而这两人,正正是鲍永轩和那先前的女子。

“要杀他?”顾七自顾的走到桌边坐下,挑着眉看着她,忽的露出一抹诡异而邪恶的笑容:“其实,杀了他倒是便宜他了,我有更好的办法,你想不想知道?”

“什么办法?”紫依不由问着。

“废了他下面那玩意,破了他的耳膜和味蕾,再让他每三天尝受一下万虫啃咬的滋味,直到九九八十一天后死去如何?”

听完她的话,饶是杀惯人的紫依此时也不由愣住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而她这样的手段,残忍而嗜血,如果不是她亲耳听见,真的不敢相信这话出自于这个五岁小女孩的口中。

“别用那种眼光看我,你还真当我是五岁小儿不成?我只是被我那神秘的师傅摆了一道,身体被缩压得到实力冲破一定的级别才能恢复过来。”顾七说着,手中已经多了几根银针在把玩着。

“就按你说的做吧!”紫依强忍丰要杀了他的冲动,对着顾七说着。

“好。”顾七一跃一起,来到那鲍永轩的身后,手中的银针一扎而下,过了一小会,她勾了勾唇角来到她的身边拉起她就往外掠去,迅速的消失在黑夜之中,只留下下方那隐隐弥漫而开的丝丝血腥味…

“我,紫依,愿将生命奉献给顾七,此生为她所用,奉她为主,永不背叛!”

漆黑的夜色中,一处幽寂的后山里,单膝跪地的紫依口中说着誓言,催动了生命的契约,在她所跪的下方,一个复杂的印记汇聚着灵力气息缓缓升起,而后化为一抹金光没入了紫依的眉心,在那里留下了一抹火焰形状的印记,直到缓了一小会,那抹印记才消失在皮肉之中。

站在她前面的顾七看着契约的形成,由心的露出笑意来,看着她身上的伤,道:“我先帮你疗伤吧!”

029 小男孩

接下来,紫依亲眼见证了原本不可能却真真实实发生的事情。她身上的外伤在上了一种泛着丝丝莹光的药液后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就连体内的内伤也在服下另一枚丹药后仅过半个时辰便完全恢复过来。

看着眼前的主子,她震惊得说不出话。这样的本事,太过惊人了!

她的医药天赋到底得有多高?她的炼丹品阶得有多强?她身上这样的伤居然这么快就恢复了,简直不可思议到极点!

“你的伤是治好了,不过,体内的毒却得针对着解,我现在的解毒就算是让你服用了也顶多只是缓解,并不能完全根治,不过…”顾七看着她微微一笑:“我却知道哪里可以采到解去你体内毒素的药,正好,权当历炼。”

“属下听主子的。”紫依说着,虽然声音依旧冰冷毫无感情,但心下的震撼却久久未能平复。

“丫丫。”顾七唤了一声,便见光芒一闪,拍着翅膀的丫丫从空间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