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进屋的动静,他忙将视线移了过来,待看到由丫鬟搀扶着进屋的秦宁之,猛地一下站起身,急切地往前迈了两步,激动道:“宁…”

可刚说了一个字,便瞥见了秦宁之后退的动作,那些话便堵在了嗓子眼,再也说不出口。

秦宁之看见方译问受伤的表情,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她并不想伤害方译问的。

只是方译问该有他自己的人生道路要走,不该再因为她耽误了一辈子。

这一世,她还是阴差阳错地与顾景元订了亲,她没办法保证上一世的事情不会发生,她怕了,她不敢冒险。

只要她对译表哥冷淡一些,决绝一些,译表哥这一世就不会再为了她打抱不平,奔波劳碌,最后被人利用,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上一世那些利用译表哥的人,不就是看中了他们兄妹感情深厚吗?否则,又何来后面的那许多事。

想到这儿,秦宁之的心又硬了下来,她看着方译问,冷淡又疏离道:“译表哥,你来找我所谓何事?我已经与旁人订了亲,再与你见面,于理不合,所以译表哥若是没什么要紧的事,我便要告辞了。”

方译问没料到一向对他热情亲切的秦宁之变得这么冷淡,他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

秦宁之继续冷着脸,淡漠道:“既然译表哥无话可说,那我便先告辞了。”

“等等!”方译问终于开口,沙哑着嗓子道:“宁之,我,我要走了。”

秦宁之脚步一顿,握紧了双拳道:“我倒忘了,译表哥要去西北军营了,恭喜译表哥。”

方译问自嘲地笑了下,“谈何恭喜?此一去还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回来,祖母年纪大了,允儿又总是惹是生非,父亲和母亲近来关系也不大好,我心里总是担心的。倒是你,宁之,我还未恭喜你,你要嫁人了。嫁的人,还是盛京城内赫赫有名的顾二公子,我,我替你打听过了,他,人很好,你,不必担心会受委屈。你出嫁那天…我未必能回来,在此提前恭喜你了,希望你能一辈子幸福快乐。”

秦宁之听了这话,鼻端一酸,有泪水从眼眶涌了出来,她忙低下头掩饰自己的情绪,装作淡漠道:“多谢。”

方译问被秦宁之冷淡的态度伤到,知道自己再留下来不过是自讨没趣,反正人他已经见到了,话也已经说了。

就这样吧!否则他能怎么办呢?现在的他一无所有,他必须要抛开这些儿女情长,去让自己强大起来,只有这样,他才能保护好宁之,保护她在晋国公府不被人伤害。

“宁之,再见了。”方译问说完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秦宁之怔怔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的滋味复杂难言。

“姑娘,这恐怕是您出嫁之前和表少爷见的最后一面了,不管方老太太和舅太太怎么过分,表少爷对您始终是一片真心的,您方才的态度真的很伤人。”青瑶也忍不住替方译问抱起了不平。

她自然不懂秦宁之心里的苦衷,只以为秦宁之是因为方老太太和吴氏的原因迁怒了方译问。

秦宁之并不想解释太多,只淡淡道:“这样很好,我们与方家,本就不该再有牵扯,我也不想译表哥为难。”

青瑶叹了口气,虽然觉得可惜,但还是赞同道:“姑娘说的也对,表少爷毕竟是表小姐的亲哥哥,不管怎么样,总不会撇下亲妹妹不管的。”

前阵子姑娘刚与顾二少爷定下亲的时候,表姑娘就跟疯了一样来秦府闹事,结果被姑娘毫不留情地派人丢回了方家,听说之后就生了一场重病。

当时方家的人跑到秦府来讨公道,姑娘扬言要报官他们才肯作罢,后来舅太太又来请姑娘去给表姑娘治病,也被姑娘拒绝了,还是表少爷写信来求姑娘,姑娘才勉为其难地答应给表姑娘治病,只是后来表姑娘死活不肯要姑娘治病,这才不了了之。

姑娘和表姑娘可以说是有“深仇大恨”了,这种情况下,姑娘跟表少爷也确实不应该走得太近,再者,姑娘都定亲了,也要学会避嫌。

真是可惜了,只希望将来表少爷能够前程似锦吧!

两日后,方译问便启程前往了西北军营。

方氏前去送了行,回来的时候眼眶微微泛红,对秦宁之感慨道:“也不知道译哥儿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他还那么小,一个人在外面穿衣吃饭都是问题,方家的人却都觉得是大喜事,一个个恨不得他快些走。”

秦宁之安慰方氏,“母亲不用担心,译表哥是被人举荐进去的,而且他跟在老将军的麾下,旁人肯定会多多照顾他的。”

方氏闻言,心情这才好了一些。

母女两个又谈了一会儿心,方氏的贴身丫鬟青杏突然神色难看地走了进来,沉声道:“太太,出事了!”

方氏的心咯噔一跳,还以为是方译问那儿出了事,忙道:“译哥儿怎么了?”

青杏摇摇头,神色凝重道:“是二姑娘,二姑娘那边…出事了!”

秦宁之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秦玉之?她又想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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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一章失身

“玉姐儿?”方氏也是一脸诧异,“她出什么事了?”

玉姐儿被关在清音寺,她能出什么岔子?

青杏摆出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只道:“太太,您去前厅看看就知道了,都已经闹开了。”

方氏与秦宁之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安。

她们匆匆赶往前厅。

前厅果然已经闹开了。

陈氏跪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秦佩之站在一旁神色无措地安慰她,秦子则是一直摇头叹气,一言不发。

清音寺的女住持也在现场。

她身穿僧袍,一脸悲悯地站在厅前,手中快速地捻动着佛珠,口中也念念有词,仿佛是在超度。

秦老太太坐在上手,眸色晦暗,神色凝重。

秦宁之的心“咯噔”一跳。

清音寺的住持都来了,看来真是出大事了。

难道秦玉之…

“母亲,出什么事了?”方氏先一步走上前,望望陈氏,又看看秦老太太,最终还是问向了秦老太太。

秦老太太抬眸看了她一眼,张了张嘴,还是觉得难以启齿。

方氏更加诧异。

看样子,秦玉之不像是出了意外。

那是出了什么事?

“阿弥陀佛。”清音寺的女住持适时地开口道:“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清音寺是不能再收留秦姑娘了,老施主您看什么时候去把秦姑娘接回府?”

“给住持添麻烦了,一会儿我就让小儿去…”

“不行!不能把玉儿接回来!”秦老太太的话未说完,陈氏突然站起身,激动道:“母亲!将她接回来干什么?将她接回来就代表我们认了这是她的错!可是她又何错之有?!就算是承恩侯府的人,那也不能欺人太甚!”

秦老太太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厉声道:“你还有理了不成?她为什么会出这种事?还不是因为她不安分妄想着逃出去,否则她又怎么会被人…”

秦老太太说着,欲言又止,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陈氏哭道:“玉姐儿只是想家了,她想要回府来看看我,又何错之有?母亲,若不是中秋那日你不肯让我去探望玉姐儿,玉姐儿又怎么会出这种事!她是您的亲孙女啊!您就这般狠心吗?”

“放肆!”秦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陈氏说不出话来。

感情秦玉之出了这种事,还是她的罪过不成?

陈氏一抹眼泪,坚决道:“玉姐儿不能接回来,承恩侯府的人做出这种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我要去找承恩侯府的人讨一个公道,我要承恩侯对玉姐儿负责!我们秦府再不济,也是清清白白的人家,难道就要这么被人看轻辱没了去?!”

秦老太太额角一跳,急道:“你想要干什么?这种事很光彩吗?你难不成还想闹大了?你若闹大了,让佩姐儿和五丫头怎么嫁人?!让国公府的人怎么看宁之?!”

陈氏闻言,冷笑一声,“果然母亲担心的是四丫头,担心她因此受到连累不能顺利嫁进国公府!可是母亲,您别忘了,玉姐儿也是您的孙女!是您从小看着长大,是一直对您孝顺有加,从未让您操过心的亲孙女!就因为玉姐儿的一念之差,犯下了一些过错,难道就要将她一辈子都打入泥潭,永不能翻身吗?如今玉姐儿出了这样的事,正是万念俱灰的时候,如果娘家人还不替她讨公道,她还如何能苟活下去?!”

秦老太太的脸色十分难看。

秦子也跟着道:“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若为了息事宁人就不顾女儿家的清白,这说出去才会被人戳脊梁骨呢!万一国公府的人知道了,也只会说咱们秦家趋炎附势,不近人情。”

连秦佩之都跟着点头,“祖母,您就帮帮二姐姐吧!”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秦老太太被架到这份上,若再不答应就显得她格外冷血无情,因此只能松口道:“都别说了,一会儿子儿随我去清音寺把玉姐儿接回来,至于去承恩侯府讨公道的事,等寅儿回来一起商讨,否则只怕人家不认账,反倒给吃了亏。”

陈氏闻言,立刻千恩万谢了起来。

秦子立刻随着清音寺的住持出了门。

陈氏也被秦佩之和丫鬟搀扶到梢间休息。

秦老太太整个人都颓唐下来,满脸疲惫。

“祖母…”秦宁之上前一步,试探着开口,“二姐姐她,出什么事了?”

她方才从陈氏和秦老太太的对话里听出了个大概,应该是秦玉之想从清音寺逃出来,结果被承恩侯府的人侮辱了清白。清音寺是佛门圣地,断然是不会再接受这样的女子,于是便找上门来,要秦府把秦玉之给接回来。

承恩侯府…

上一世的时候,秦玉之就嫁入了承恩侯府,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也是从那个时候,她才慢慢露出她刻薄自私的本性。

这一世,她都被关进了寺庙里,怎么还是跟承恩侯府的人扯上了关系?

难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冥冥之中天注定的吗?

秦宁之的脸色顿时凝重起来。

秦老太太则看了秦宁之一眼,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又朝秦宁之招了招手,“丫头,你过来。”

秦宁之缓步走上了前,拉过秦老太太的手安慰道:“祖母,您不要担心了,不管二姐姐出了什么事,一切都还有我呢!”

秦老太太反握住她的手,苦笑道:“我真是没想到,以前最让我操心的是你,最不需要我操心的是玉姐儿,现在却掉了个个儿!玉姐儿真是…唉!我真是难以启齿啊!”

“孙女方才听大伯说要去承恩侯府讨公道,是承恩侯府的人欺负二姐姐了吗?”秦宁之故作懵懂道。

秦老太太点了点头,语气沉重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没有完全弄清楚,只能等你二姐回来再说了,但愿不会影响到你与顾二少爷的婚事。”

秦宁之抿了抿唇,没有接话。

几个人在前厅等了好一会儿,终于在日落西山的时候,秦子将秦玉之从清音寺带了回来。

陈氏一见到秦玉之,就哭着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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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章各怀心思

“我可怜的玉儿啊!你受苦了!”陈氏瞧见秦玉之如今苍白脆弱,瘦弱不堪的模样,一颗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痛起来。

再怎么说,眼前的人毕竟是自己从前最得意的女儿,她一直没有儿子,玉儿又从小懂事乖巧,聪慧可人,所以自己这十几年来,几乎在这个女儿身上倾注了全部的心血。

先前她刚得知是玉儿谋害了佩儿的时候,她确实是又恨又气,恨自己瞎了眼,恨自己养了一只豺狼在身边,恨自己多年来的心血化为乌有。

她当时恨得想立刻和这个狼心狗肺的畜生断绝关系,所以当老太太要把玉儿送入清音寺的时候,她虽然心痛,但没有阻止,她也想要这个女儿受到一点惩罚,让她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罪孽!

可时间长了,她才发现没有这个女儿根本不行。

佩儿虽然敬爱她,但跟她根本不是一条心,她甚至更偏向二房,更偏向治好了她的秦宁之!

而且佩儿刚刚被治好,对于后宅的人情世故、手段算计根本一窍不通,她甚至连字都不认识几个,更别提能跟她商量谋划什么事了。

老太太和三房的人又都被二房蛊惑,府里的下人也都一下子倒戈了,叫她瞬间在这秦府寸步难行,连个能商量事的人都没有!

她这才想起玉儿的好来。

玉儿再怎么心狠手辣,至少与她这个母亲是一条心的,她们都是努力想让大房完全立足于秦府。

若是玉儿还在,很多事她们可以一起商量,不至于沦落到要靠韬光养晦避二房锋芒的地步。

再加上,再加上后来秦宁之居然勾搭上了晋国公府的二公子,就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一直被她踩在脚底的二房一下子翻身越过她去?!

她是时候要做些什么了,也是时候让玉儿重新回到她身边了。

陈氏的心思一时间千回百转。

秦玉之并不知晓陈氏心中所想,只是看着当初狠心放弃她的陈氏如今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心里泛起了阵阵冷笑。

这就是她的母亲,她从小敬爱的母亲。

结果她出了事,母亲可曾为她尽过半分的努力?

没有,完全没有!

母亲不顾她的哀求,眼睁睁地看着祖母将她送到了清音寺当尼姑,毫无怜惜之情!

清音寺里也不是没有其他犯了错的大家小姐,可那些人无一不例外都会有家人来看,其中宋家的小姐宋慧云犯的过错最严重。她与下人私通,甚至珠胎暗结,宋家的人也只是悄无声息地将她送到了清音寺,每半个月宋夫人都会来看望她,在她生下孩子没多久,就派人将她接回了府。

她秦玉之只是为了争取自己的权益犯下了一些常人都会犯的错误,凭什么就要像块破布一样被人遗弃在寺庙里!

原来十几年的养育之情这么不堪一击!

她在清音寺熬了大半年,每个日日夜夜都在希望破灭的边缘煎熬着,痛苦不堪。

如果要不是孙婉莹找到她,那样的日子她不知道还要熬多久,可能熬到童颜老去,头发花白,熬到秦府的人都忘记了她!

她如何还敢奢望所谓的亲情?

她只有靠自己!

这对母女各怀心思,只是面上都作出一副久别重逢,母女情深的模样,抱在一起哭得不能自已。

“好了好了,别哭了,回来了就好,玉儿也知道错了。”秦子一向是个没有原则的老好人,见不得人伤心难过,忙站出来安慰她们母女。

陈氏觉得戏做足了,再演下去只会适得其反,便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秦玉之道:“好孩子,不哭了,去,给你祖母请个安,好好给你祖母赔罪道歉,说你知错了。”

秦玉之泪眼朦胧地朝坐在上首的秦老太太看过去。

秦老太太的脸色冷冰冰的。

下一秒,秦玉之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然后朝着秦老太太用力地磕了一个响头,哭道:“祖母!玉儿错了!是玉儿辜负了祖母的教导,玉儿一时间鬼迷心窍,伤害了佩儿,让祖母失望了,是玉儿不孝!”说完,又“咚咚咚”地磕了几个头。

她这几个头磕得很实在,额前很快就渗出了血,再加上她字字含泪,声声泣血,秦老太太见状也有些于心不忍。

毕竟是从小疼到大的孙女,瞧着她如今如破布飘零般跪在堂前,那些气那些恨也就逐渐消散了不少。

更何况,将她接回府也是有更重要的事,过去的错再追求无益。

“起来吧!”秦老太太大发慈悲地抬了抬手。

秦玉之由陈氏搀扶着颤颤巍巍地站起了身,只不知怎的脚下一崴,又差点要跌坐在地上。

“玉儿!”陈氏慌忙扶住她,紧张道:“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苍白?”

秦玉之摇了摇头,虚弱一笑,“母亲,我没事。”

秦老太太的脸色更难看了,沉声道:“静仪师太来秦府说你出了事,要我们把你接回来,可是她又说不清楚,你自己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玉之身子一颤,脸色更加白了,她慌乱道:“没有,没有什么事,祖母,我没事!”

她这反应哪里像没事的样子。

秦老太太冷下脸道:“你别害怕,说出来,是不是承恩侯府的人对你做了什么?!你是咱们秦府正正经经的嫡出小姐,你若真受了委屈,祖母豁出这张老脸也要替你讨个公道!”

秦玉之闻言,眼泪就如同断了线的珍珠般落了下来,再加上她额前还挂着未干的血迹,瞧着颇有些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祖母!”她几步走到秦老太太跟前,无视一旁的秦宁之,只伏在秦老太太的腿上哭泣道:“祖母,玉儿,玉儿错了,玉儿辱没了秦府百年来清白的门风,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胡说八道什么!”秦老太太不由自主地将她搀扶起来,柔声道:“你跟祖母说说,承恩侯府的人对你做了什么?若真是他们对不起你,祖母一定会去你讨个公道,好孩子,别害怕。”

秦玉之淌着眼泪,抬眸看了秦老太太半响,才咬着唇道:“孙女,孙女被承恩侯府的大少爷侮辱了,孙女…已非完璧之身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

在场的人都被秦玉之的话震住了。

静仪师太方才说得委婉,他们都以为只是承恩侯府的人轻薄了秦玉之,没想到,没想到居然这么严重!

秦宁之瞬间瞪大了双眼。

承恩侯府的大少爷?秦玉之上一世的夫君?!

居然,又是他们?!

秦玉之继续淌着眼泪道:“孙女知道自己有辱了门风,有辱了祖母的教导,只请祖母一杯毒酒赐孙女一个痛快,孙女只要能死在生我养我的秦府,也算是没有遗憾了!”

秦老太太的手脚都颤抖起来。

陈氏和秦子都慌忙地冲上了前,不可置信道:“玉儿,到底,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玉之啜泣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原来是静仪师太要下山采买清音寺僧人入秋的一些物品,却因为有贵客前来走不开,秦玉之便提出可以代劳,因为她这半年多来表现良好,静仪师太便没有反对,让她去了,谁知道这就出了事。秦玉之为了抄近路,是从后山走的,结果撞见了来后山偷看尼姑的一帮纨绔子弟,秦玉之吓得花容失色,其他的纨绔子弟怕被人发现,一下子就溜走了,只有那位承恩侯府的大少爷,色迷了心窍,不顾秦玉之的反抗便对她行了不轨之事,事后还告知了秦玉之自己的身份,还说要向静仪师太求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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