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道:“上车!还是你想让我去追冯佳柏的车?”

我就乖乖地进了季泽清的车里,他开得很迅速,黑暗中,我也不知道他要开往哪里,只知道外面越来越荒凉,等他停下来,我才发现这正是上次他带我来过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破地儿。

他看着我,冷冷地对我说道:“你前两天说,我是不是恨你恨到想杀了你。真被你猜对了。要不趁今天月黑风高,找个你上次疑心我杀人的地方,把你期待的事情办了吧。”

他的每一个字像是从西伯利亚那边空运过来的。我紧张地看着他,说道:“季泽清,你别胡说啊,你上次不是说中国是法治社会吗?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你还知道这是法治社会啊?那我问你,你丈夫是谁?是叫冯佳柏还是叫季泽清?你当着丈夫的面,跑去跟别的男人幽会,你把婚姻法放在哪里?”

他最后一句话实在逗人,我都有些想笑了,但我又有些不敢,说道:“我国现在的风气不太好,就需要像你这样懂得捍卫婚姻法的同志。”

“你少来!冯佳柏不是要跟别人结婚吗?”

我点点头,叹道:“是啊,所以才伤脑筋啊。”

“这是你伤脑筋的重点吗?纪晴冉,你的重点应该是你已经是个已婚妇女了,你怎么跑去跟别人结婚?说说你下一步的计划吧,你打算怎么办?是带着冯佳柏过来跟我离婚吗?”

我低着头,说道:“我还没想好……”

他白了我一眼:“你可真有良心。我就该趁现在拿把刀把你剁吧剁吧算了。”

我猛地转头看他,转得太猛,脖子发出嘎达的声音,我缩着脖子叫唉哟。

他没好气地看我,拉过我,把我放在他的腿上,指着我脖子上一块肉问我:“是这儿吗?”

我连忙道:“就是这儿!”

他一下一下地按摩起来。在他的按摩下,我的脖子舒服了很多。

季泽清一边按摩一边跟我说道:“纪晴冉,你先把事情想明白了,再来跟我说离婚。网上已经有人透露冯佳柏和沈青春结婚的小道消息了,两家虽然还没回应,不过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沈家对韩斐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跟你说,嫁豪门不是那么好嫁的,你不准备个亿万家产,韩斐根本不会对你有兴趣。她当初跟冯佳柏的父亲那么相爱,但为了她的演艺路,她能把嗷嗷待哺的孩子扔给了冯佳柏父亲,二十几年里硬是没有一次去看望他。你说这么狠心的女人,你哪里斗得过?”

“又是你的老相好季董跟你说的?你们这么妖魔化别人是不对的,唉哟……”季泽清在脖子上的力道忽然加重了。

其实韩斐的问题还在其次,凡是涉及到我和冯佳柏结婚的事,已经是我第二步要担心的了。火烧眉毛亟待解决的是沈青春。要是让她知道我和冯佳柏之间的事,她会不会疯掉?

我皱着眉,有心无力地问季泽清:“季泽清,如果你是豪门,你要是碰上这种事情怎么办?”

“我干嘛要给我老婆的情人提供方案啊?”

“说得跟你真知道办法似的。你也就一个哈佛招牌拿得出手,干嘛动不动就说豪门不容易?我就是让你假想一下,采不采纳都不知道呢。”

他哼道:“他想采纳也不见得他有这能力。你让他先丰羽翼吧,尽快得到周边人的支持,拿到股份才是真的,再让他赶紧给韩斐吹吹风。话说回来,韩斐那里,吹了也是白吹。”

他顿了顿接着道:“而且冯佳柏缺乏商场里最需要的野心。这一点他没有继承韩斐,挺可惜的。”

我说道:“嗯,他大学毕业之后还云游四海一年,你让他产生野心,也难了点。不过要那么大野心干嘛,又不能拿来炒菜。”

他说道:“如果没有野心,就不会有自己的势力,没有自己的势力,那他永远只能在韩斐的影子下生活。他这么沉不住气,一会儿宣称要跟沈青春结婚,一会儿又当着那么多人跑来跟你表白,他是想怎么样啊?觉得在季氏集团拉着人家老婆的手走很风光是不是?”

“切,不就是在你上班的地方让你难堪了吗?人家又不知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豪门子弟,做事情应该低调理智点。要真想跟你表白,也找个私下的地方,不然事情会很麻烦,还会连累不少人。要是他承认和沈青春的关系了,你不就成了千夫所指的小三了?当然,我不是说鼓励你跟他私下里乱搞啊,听见没?”

“听见了,听见了。”我不耐烦地说道,“谁像你啊,也没当多大的官儿,在公司里装得人模狗样的,说什么事情都要到公司外面。你是想隐婚抱哪个富太太大腿呢?我不是你老婆,是你二奶吧?”

他的手停了下来,把我的脸转过去朝着他,问道:“怎么,委屈了?你再等等,快了。”

我问道:“什么快了啊?是离婚快了还是我见光的日子快了?”

他拍着我脑袋,说道:“又开始胡说了。反正你别给我戴绿帽子。你做一天季太太,就要守一天妇德。我不喜欢戴绿帽子。”

“切,说得好像这世上有人喜欢戴一样。”

“知道就好。咱要离婚了,我管不着你;可咱不是还在一张结婚证上嘛,你给我老实点,不然家法伺候!”

我翻着白眼道:“哎呀好烦。你让我想想。”

“行行行,我把座椅放倒了,你躺上面好好想,没想明白之前,也别下车了。”

第43章

我的神经真是粗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了。我居然想得睡着了,一醒来居然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我还在季泽清的公寓!

季泽清正在打领带,看见我醒了,走过来问:“季太太,你现在吃得多,睡得香,越来越好养了。”

不就是想骂我猪吗?我懒得理他。

季泽清把一只新手机塞给我,说道:“我回国短短几个月,已经给你买了三只手机了。你再这样,我改行卖手机了啊。幸好上次是我给你申请的号码,密码我还记着,我就给你沿用原来的号了。我新的私人号码已经存着了。

我接过来,把他的名字改成小结巴,又给手机加了密码,还特意设置成密码输错十次以上销毁所有数据,才安心了点。

这天因为时间比较晚了,我没给季泽清做早饭,两人啃了点面包,他去上班,我则回学校上早课去了。上课上到一半,我看见教室门外有道熟悉的身影,我仔细一看,竟是沈青春。

我连忙跑出去。

她穿了一套粉红的运动装,脚上还是运动鞋,腕上还戴着shuffle,看见我出来,说道:“我的酒店在附近,跑步经过这里,就想过来找你。他们说哲学系的课都在这边,我来撞撞运气,没想到真撞着了。影响你上课吗?”

我忙说道:“怎么会?吃早饭了没?”

她摇头:“运动前不好吃饭。”

我说:“那去学校的食堂吃吧。”

她扬扬眉毛,说道:“我好久没吃C大的食堂了,还挺想念的。当初只读了一年就出国,还没把C大的食堂吃腻呢。”

我们俩坐在食堂里,两碗豆浆,两根油条,一个鸡蛋卷。豆浆热气腾腾,让人迷了眼。

沈青春从运动衣的兜里拿出一个四四方方,跟MP3一般大小的请柬,递给我道:“这是给特定的人的,其他人都没有这款。它是所有请柬里,我最喜欢的。”

“这么快?”我脱口而出道。

“什么这么快?你还没打开看呢。”沈青春说道。

我想自己的样子肯定很傻,我看着上面沈青春、冯佳柏的名字,看着近在月底的结婚日期,居然还说道:“恭喜恭喜啊,沈青春,你看你们终成眷侣了啊。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会结婚的,说好了,以后要有孩子要叫我声干妈啊。”

说完了,我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沈青春这辈子是不可能做妈了。

沈青春似乎不在意地说道:“那是一定的啊。佳柏说一切让我做主,我就做主了。我让人查了查黄历,这个日子特别好,听说这一天结婚的人是命定之爱。这不是说我和佳柏么?我就自作主张定啦。反正,我们两家父母那么熟,韩斐女士也这么喜欢我,所以大家都没意见,我就在昨儿个把请柬全发完了。冉冉,你那天要过来做我的伴娘哦。”

我看着那个日期,说道:“啊,那天啊,那天是我论文答辩的日子。看来不行呢,沈青春,我看我是无缘做你的伴娘了。不过,结婚时间这么紧,你来得及吗?”

她拿吸管搅着豆浆,笑着对我说:“怎么会来不及?拍结婚照一天就行啦,场地嘛,国内订不到,就去国外咯,真不行,在我家另一套别墅里举行也行。那边还临海呢,风景很好,就是担心室外有些晒啦。”

她畅想着他们婚礼的一切,神情一片满足。这真是我认识的沈青春吗?打碎了牙往肚里咽,还要装出一副安好的样子来骗全人类?

我握着她的手,说道:“沈青春,你知道,我最希望看到你幸福。你——幸福吗?”

她听到我的话,眼神有些空洞,可也是瞬间的功夫,她就笑着说道:“幸福,只要跟佳柏在一起,我就无比的幸福。”

我点头:“好,那我祝你永远幸福。”

我送沈青春离开后,张教授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帮她去隔壁城市监考。第二天下午才能回来。我匆匆地走了,也没来得及跟其他人打声招呼。

等我第二天监考完,手机一开机,铃声就响起来了。

“王奎,怎么了?”

“姑奶奶,你可接电话了。你现在哪里啊?”

“我在C城汽车站呢。怎么了?”

“你赶紧到季氏集团来吧。杜文诺和艾香打起来了。”

“什么?为什么啊?”

“不知道,今天杜文诺急匆匆地到季氏集团找你,她以为今天是你值班,过来后又撞到了艾香,两人因为什么事情吵起来,我不知道,反正说的事情都跟你有关系。艾香说不在公司丢人,她俩现在转战去在季氏集团附近的STAR会所了,你打车过来吧。”

我一收线,立刻招了辆车,马不停蹄地往STAR走。俗话说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我只求杜文诺手下留情,别把艾香的脸给毁了。她是学跆拳道出身的,虽然学得马马虎虎,对付艾香却是绰绰有余了。

等我到了STAR包厢,我看见艾香捂着脸,缩在沙发一角嘤嘤地哭。

我指着艾香问杜文诺:“你打的?”

杜文诺乐呵呵地说道:“真不是我啊,是王奎。”

我看了眼在旁边坐着的王奎,说道:“怎么可能?”

杜文诺说道:“我也不知道啊,刚才这个贱人扑过来想抓我的脸,王奎把她拉起来,给了她一巴掌。操,打得那叫一个响,估计丫现在还耳鸣呢吧。”说完她扭头看王奎,道:“看不出来啊,小伙子蛮有正义感的,老娘就喜欢你这种男人。”

我问:“王奎,你这是泡妞的一种方法?”

王奎轻轻说道:“胡说什么呢?我看你久久不来,看她俩的情况,非得打一个才能消停点,想了想,杜文诺那里还有赞助费的事儿呢,所以只好打艾香了。反正我跟她也不熟。”

倒是王奎的风格。我问杜文诺:“她不报警啊?”

“有本事就报,老娘要怕她,就不姓杜。我想抽丫很久了。我今天是问你冯佳柏结婚的事情的。现在新闻媒体都在说他要结婚的事情,我看新娘不是你,赶紧过来问问,没想到遇到这个贱人。丫给我看了一个截屏,非说你跟别人有一腿。我扯不烂这贱人的烂嘴。”

王奎看了眼杜文诺,大概他被她的气势给吓住了,又悄声问我:“冯佳柏,你是说小柏回国了?这小子怎么没来找我?”

我没理他。他一直脱离网络社会,我懒得解释了。

艾香终于哭得差不多了,站起来边走边说道:“杜文诺,你给我等着,今天这个仇,我今天就给报回来。”

杜文诺笑得大声:“我等着啊,你要不赶紧报仇,我都不乐意。贱人,这几天晚上别出门,小心人身安全啊。”

她踢了踢王奎,说道:“王大哥,你能回避一下吗?我和冉冉有些闺房话要说。”

王奎看了看我,圆滚滚地跑开了。

屋里就剩咱两人,杜文诺问道:“冯佳柏怎么一回国就跟别人跑去结婚了,对象还是那个沈青春?他怎么这么专情啊,搞得老娘都没有立场批判他。”

我靠在沙发上不说话。

杜文诺接着说道:“那你怎么打算?”

我望着杜文诺,说道:“文诺,前两天冯佳柏跟我表白了,他说他喜欢的人,一直是我。”

“什么?那冯佳柏算怎么回事儿啊?跟你表白,然后拉着别人结婚?他这是跟你开婚前单身派对呢?”

“算了,他家境好,我也配不上。这世上门当户对的最好不过了。攀高枝不是我的风格。”要是季泽清也是豪门,也许我都不会嫁给他。

杜文诺站起来:“你傻啊!好不容易把人给等回来了,你就——是不是跟那个人有关系?”

“哪个人?”

“小结巴啊!”杜文诺说道。

我吓了一跳,连忙说:“什么小结巴啊……”

“刚才那贱人给我看了那张图,上面不是有你跟他之间的对话吗?他是不是就是那天让你穿着睡衣偷跑回来的畜生?难怪我后来说到季泽清结巴的时候,你老跟我说结巴的话题。合着这只禽兽还是个结巴啊。冉冉,你别怕,你跟我说,那人是谁,咱问题一个接一个地解决。先把这人搞定了,然后再去找冯佳柏,行吧?”

我低头:“这问题太复杂了,文诺。算了,冯佳柏愿意跟她结婚就结婚吧。反正没几天的事儿了,多说无益。”

“你个傻妞,就这么算了啊?你不后悔?”

“不后悔。”

杜文诺叹了口气,拍拍我的肩,对着门口说道:“王奎,别趴着偷听了,进来吧。”

门被打开了,王奎尴尬地站在屋里。

杜文诺看了他一眼:“瞧你这点出息,刚夸你有男人气概呢,就做这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走,你送冉冉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回趟家。”

第44章

我回到宿舍,洗了个澡,出来一看手机,有冯佳柏的两个未接电话。我想了想,给冯佳柏发了个短信:“祝你们幸福。真心的。”然后我把冯佳柏的号码加入了黑名单。

一个人去吃了晚饭,看了会儿书,上了会网,打开微博看看热点,不看不知道,我真是一头想撞死了事。

艾香这个家伙故伎重演,居然直接在微博上贴了杜文诺的照片,声称被打。微博分两条书写,合起来便是:

今日,我遇到这世上最不公的事情。左边图片上的人三番五次与我过意不去,前一阵子说我抄袭,后来其朋友澄清道歉,我也无意在此事上做文章,也便没追究其造谣的法律责任。可有好事者将其朋友人肉出来,更是把其小三的证据发给了我。我心里对小三这种行径非常不齿,但尚不知如何能将此事完满解决之时,图上那人竟为其友上门要夺回证据,我拼死保卫,竟遭其暴打。现为追求正义和公道,特将这证据放置此处,望做小三的人好自为之。打人的这位朋友,我将保留起诉的权利。

我愣愣地看着这条微博,还没等我回过神,季泽清就给我打电话了。一接起电话,他就语气不善地道:“你别慌,我让她删了。她是想造**反!我对她一忍再忍,没想到她得寸进尺成这样!纪晴冉,你给我几天时间。我跟她父亲也还有很多帐要清算,跟他算完了之后,我再跟艾香算。你先别冲动,听见没有?”

我说道:“我冲动什么?我只是有点担心杜文诺。话说这次微信上的照片我拍得真是不错,终于能扳回一城了。”

“你没事吧?”

“我有个屁事,咱俩本来就是夫妻,回头等咱名正言顺了,咱拍个大照片传上去,哭死那群看热闹的人去!”

“咱本来就名正言顺……”那边的声音柔和了很多。

挂了电话,我给杜文诺打电话,她这边一直没接。我有些担心,看了眼她的微博,我是真的直接从椅子上弹出来了。

她在微博上说道:“我终于等到你丫艾特我了,让这么多人关注我,谢谢你。我要的就是这效果。你别伪造证据说什么小三不小三的,那是因为你做小偷心虚了吧。有本事你把这段音频先拿去验证一下真伪。你个傻逼,抄了别人这么久的小说,还殴打原创作者?有你丫这么心黑的吗?”

我打开音频键,果然就是我之前的那段录音。上次我给她听录音时,她把玩了我这么久的手机,原来她是偷偷发给她自己了。

我连忙给杜文诺打电话,这次她终于接了。

“删微博吧,杜文诺,别把事情闹大了。”

“我不,我解气着呢。这么做,你既可以沉冤得雪,也许还有人能挖出你和冯佳柏之间的关系,那他和沈青春也结不了婚了,一举两得。你别什么事情都说算了。人家喜欢你,你干嘛要放人家结婚?我跟你说,所有的东西都能让,就是爱情不能让。我看你这么淡定地让人家结婚去,你是不是不喜欢人家啊?不然,按你这性格,不得低落上几个月几年?”

我暂时不去考虑我到底喜不喜欢人家的问题:“杜文诺,一旦曝光了,万一人家觉得沈青春堕胎的事情也是真的呢?我在小说里是随便写写的啊。”

“切,你管人家那么多干嘛?那小说里还说你堕胎了呢。冯佳柏清楚就行。冉冉,你别去管别人这么想,重要的是你自己怎么想,知道吗?”

我真希望自己像杜文诺那样活得轻松和洒脱:“文诺,求你删了吧。我皮糙肉厚没关系,要是沈青春被人诬赖堕胎,她会受不了的。”

“她受不了,不是更好吗?那你们就在一起了呀。行了,就这么着吧。我晚上跟我妈做SPA呢,手机不带身上。你别找我了啊。亲爱的,祝你和冯佳柏幸福。”

说着她就挂了电话。

如我想象,事情的发展失去控制。有人开始分析资料的真伪,有人开扒我的来历,有人分析我、艾香和杜文诺的关系,大家很快发现我们是同一个高中出来的。然后挖掘到了我,挖掘到了冯佳柏,也挖掘到了沈青春,于是《跪着爱》书的内容被一一拿出来对比。我记得有人说过,要让人家相信真话,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十句话里面,说九句真话,放一句假话。这事也一样,几乎所有的人相信《跪着爱》是本完全写实的书。

微博上开始有辟谣,清洗运动开始了。很多分析慢慢被删除,可是新的微博又涌了上来。我知道,韩斐工作室的公关部门终于发现我和艾香之间的战争能牵扯到他们,开始做回击了。可是证据太过明显,《跪着爱》又是畅销书,受众群体广且年轻,大家都熟知网络的运作,纷纷打起了反击战。

在战役中,舆论趋于一种基调:艾香抄袭的是纪晴冉的小说。但这不是文学创作小说,而是纪晴冉的纪实摘录。韩斐工作室新一代掌门人冯佳柏是韩斐的私生子,他和未婚妻沈氏公司千金沈青春早恋多年,沈还为冯堕过胎,而其好友纪晴冉也为他堕胎,却惨遭抛弃。

有关于沈青春的堕胎,网民并没有找到堕胎的医疗记录,多是结合了C城一中的校友确认当时传闻而推论出来的。大概沈青春早在发现自己不育时就做了处理,毕竟她家族背景放在那里,要是婚前泄露不育的传闻,会对沈家造成很大的负面影响。

我看到这样的结局,忽然感到很开心,毕竟他们没有人肉到沈青春被人□,还堕胎不育的隐私。也庆幸他们俩提前曝光结婚的事情,让两人在舆论上占据了相对有利的位置。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看了下,是沈青春。

我接起电话,沈青春对我的声音从未如此冷酷,如是入冬前最后一片落叶:“纪晴冉,网上那段音频是你让人放的吧?你看我跟佳柏这么快结婚,就搞这么一套,真卑鄙!还说祝我幸福,哼,这就是你送我的结婚礼物?我早知道你对他心怀不轨了。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引狼入室。那时我可怜你,把你留在身边,可你不仅奢望我的友情,还奢望佳柏的爱情。我不管你有没有为他堕胎,我都不在乎。谢谢你,你在网上这么公布,让佳柏更加愿意娶我为妻了。”

我无言以对,我和沈青春的友谊本该就是这个结局。

她忽然又说道:“纪晴冉,我跟你说,你在网络上玩我,我会在网络上玩死你。冯佳柏心软,删除对你不利的微博,可我会让人陪着你不断炒作的,直到你哪里都去不了。我们比一比,看谁的命更硬一点!”

我终于知道,有韩斐工作室那么优秀的公关团队,为什么没有在第一时刻把新闻压下来了,原来还有另一股势力在煽风点火。我还在担心沈青春的名誉,而沈青春早已用自己的名誉在换取她更加有保障的婚姻,顺便将我踩到脚底了。

季泽清又给我打电话,他似乎很着急:“纪晴冉,你还好吧?”

我说道:“季泽清,我要告诉你,我没堕过胎,连跟冯佳柏小手都没拉过,你相信吗?”

季泽清不假思索地说道:“我相信。”

“为什么?”

“因为是季太太说的,我就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