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真的是雕漆食盒有问题!

顾莲惊讶之余,倒也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放心,不然一直存着这么个祸害,自己住在这宫里也不放心。此时此刻,正亲手拎了一个白玉瓷的酒壶,替皇帝续了杯清香甘醇的美酒,轻轻推了过去。

情知对方心情不好,也不劝酒,只是顺着皇帝一杯一杯的倒着。

徐离脸色阴霾,端起酒一饮而尽。

薛沛居然想害了自己的整个后宫!是要让自己断子绝孙么?薛氏那个又蠢又傻的毒蛇,因为不能再生孩子,就连自哥儿的身体都不顾,信了胶东侯夫人的话,应下那个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主意!

想到这里,不由将酒杯往桌面上重重一墩,阴沉道:“就算后宫一时无子,这天下也轮不到他薛家来做!想死…,时机到了,朕自会成全他们!”

“军国大事我不懂得。”顾莲在旁边轻声开口,有些担心,毕竟徐离有事,自己一样要跟着完蛋,因而蹙眉问道:“薛家残部真的那么难以消化?把人分开辖制都不行么?我总觉得,薛沛留着始终都是一个隐患,不定哪天又想出什么歹毒的主意,叫人心生不安。”

“你是不懂。”徐离没什么好瞒着她的,她问,也有耐心解释,“薛家之前的势力本来就很大,要不然…,薛延平也不敢跟我叫板,所以留下的残部实在不少。”

自己端起酒壶喝了一口,继续道:“而现在各地的流民军就跟蝗虫一样,一个两个没什么,但是至少还有一群等着扑灭,这仗难讲也许还要打个十年。一旦军中人数出动的太多,就要提防薛家和其他势力趁机作乱,所以不得不留下薛氏和薛沛,暂时安抚他们的心,免得逼狠了一起狗急跳墙!”

总不能,把这六十万人一起屠杀了吧。

“原来如此。”顾莲点了点头,微有思量,“可是…,皇上还要担心一个人。”勾了勾嘴角,“皇上无子,时间越往后面拖就让人着急,越让人心动摇,万一…”指了指幽州方向,“要是你们两个对峙起来,不就便宜薛家这些有心人了吗?我猜,薛沛就是打得这个主意。”

徐离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虽然对哥哥戒备防范,但是轻易并不肯往哪方面去想,此刻被提醒,不免对薛沛的恨意又深一层,…自己之前倒是想轻了!

两个大患,都是不得不防。

一时间,也琢磨不出什么万全之策。

顾莲问道:“这事儿你怎么处置?”

“你别管,我自有主张。”对于处置薛氏,徐离是早就心里有数的,暂且将薛家残部的烦恼也放置一旁,缓和情绪,“不管怎么说,你算是提醒了我。”

顾莲抿嘴一笑,趣道:“那要怎么答谢?”

徐离半含醉意地看向她,那及腰长发只用一条碧绿色丝带束了,挽了个堕马髻斜斜坠在一旁,没有任何头饰,反倒衬得她越发的清爽出尘。

“谢么?”他笑了笑,因为才刚喝了半壶酒,加上之前动了情绪,气血翻涌,伸手一把捉住对面的顾莲,“过来…,让我好好的谢一谢你。”一面说,一面猛地喝了一大口酒,往她嘴里喂,“嗯…”

“你少发酒疯!”顾莲挣不脱,跌倒了那个厚实的怀抱里,头也被捧住了,实在是强不过他的力气,又不想把酒都撒到自己身上,只得勉强咽了下去。

“好妹妹。”徐离带着浓浓的酒气,低声笑道:“先头你不是说,好哥哥比那云子卿要强一点么?”在她胸前轻轻咬了一口,带着醉意暧昧道:“今儿就让你知道,好哥哥到底强在哪里…”

顾莲仰面看着他,对面那双乌黑的眸子里面火苗跳动、醉意盎然,仿佛下一瞬就要“啊呜”一下,把自己整个人吞到肚子里面!

明明才刚跑了马,还为后宫和薛沛的事动了大气,怎么依旧这般精力过剩?眼下又开始发酒疯了,真是叫人有些无力。

“莲娘,你给我生个儿子…”他低下头,呼吸间都是一片酒味儿,将脸埋在那对可爱的水蜜桃上面,伴着嘴里的残酒,一遍一遍的用唇舌缠绵掠过。

顾莲的酒量不大,只一杯白酒便有些上头,呼吸渐渐急促,忽然间,下面裙子被撂了起来,一阵凉风掠过,那微微带着茧子的手顺着脚踝、小腿、大腿,一路蜿蜒曲折往上游弋摩挲…

最终…,停在那叫人羞愤交加的地方。

顾莲有些放不开,徐离却不肯轻易放过她。

很有耐心的,将手指一点点探了进去,沾湿了,然后再退出来,最后探寻到某一处停留,“放松…”他用手肘分开她的双腿,“对了,就是这样。”

他的声音带了蛊惑的力量,手指不停的划着圈儿,一面聆听身下佳人的□反应,一面改变力道,轻轻揉、慢慢捻,叫她不自主的双腿抖动,在她的身心都自己指尖下一起颤栗…

顾莲极力压抑了,但还是控制不住有吟哦声溢了出来,“嗯,唔…”仿佛是在油面上点了火,顿时将屋子里的气氛点燃起来!胸前亦是一片胀胀的,身下那处更是有潮水般的快感,一浪比一浪汹涌的拍打过来,叫自己神魂迷失。

在那一刻美妙到来之际,她急促的呼吸着,脑海中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徐离抱紧了她,在她耳边呼出一团团的热气,含笑笑问:“哥哥好不好?”继续不休撩拨,将自己的舌递进那微张的檀口里面,闭上眼睛纠缠吮吸,直到两个人都沉沦的不能呼吸,方才抬头呼了一口气,喘息道:“叫我、叫我…”

“皇上…”

“不对。”

“徐、徐离…”

“还是不对。”他低头,惩罚的咬了一口。

“三哥…”

徐离将那白皙如玉的双腿架了起来,放在自己的肩上,一手在她胸前揉搓,一面让自己在外面磨蹭徘徊,继续逗她,“还是不对,再叫。”

顾莲快要被他折磨的羞臊死了,看着那双火苗跳动的眼睛,总算明白他要自己喊什么了,颤声道:“好哥哥…”

“真聪明!”徐离满意的笑了起来,身体往下一压,轻而易举的填了进去,两个人都是一记深深的呼吸声,他还在轻声问着,“莲娘,给我生个儿子好不好?”低头去吻她的眼睛,再次重复,“…好不好?”

顾莲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压抑呼吸,心不由己的回答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徐三日记:

………(吃完肉睡觉去了,什么都没有写o(╯□╰)o)

PS:云子卿这个人物,在最最开始的设定就是有的,后来徐策抢了他的戏份,现在只能做个小配角了~~~~嗯嗯,小伙子挺帅的~~

PPS:看过肉的亲,文里只是情节需要写了那么一点肉渣,麻烦别去举报好吗?不能你看了,就不让后面的人看啊,这样多不好~~~跟作者相爱相杀、爱恨交织什么的,差不多就可以了~~~

☆、千金一笑

几番颠鸾倒凤之后,两个人都有一些满足之后的倦意。

顾莲像小猫一样懒洋洋趴在床上,不愿动弹。

徐离的精神头儿却还不错,又拿了一个枕头过来,将她翻了一面,把枕头给她塞在腰下,“你躺好,把腰垫高一些才行。”摸了摸那平坦的小腹,笑眯眯道:“乖儿子,快点长出来!”

“噗…”顾莲刚叉了一块西瓜放进嘴里,顿时喷了他一身,又好气又好笑,“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嘟哝了一句,“知道的还不少嘛。”

“好哥哥知道的可不止这一点儿。”徐离赤裸着结实的身体,毫无羞臊之意,俯身在她耳边轻声,“你等着…,回头让你都见识见识。”

“呵,熟能生巧么?”顾莲讥讽道。

“吃醋了?”徐离笑容玩味的看着她,声音颇为高兴,“让我闻闻。”在她身上一通乱嗅,“哎哟!这肉都是酸溜溜的呢。”

顾莲又叉了一块西瓜,继续吃着,不理他的胡言乱语。

管他徐离是无师自通也好,熟能生巧也罢,自己还有得选么?就当是他在别的女人那里锻炼技术、熟悉业务好了。

“真的生气了?”徐离见她一直不说话,不由问道。

顾莲再次把嫖皇帝的念头想了一遍,啊Q般的得到了安慰,擦了擦手上的西瓜汁,懒洋洋道:“没有,就是有点累了。”

徐离微微勾起嘴角,这个女人在无意识撒谎的时候,就会不看自己的眼睛。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搂了那一抹纤细腰肢,俯在耳边轻声道:“我那里有一本好玩儿的东西,上面什么都有的。”来了兴趣,“回头带过来,我们一起看好不好?”

“好玩的?”顾莲收回心神,迟疑了下才反应过来,又是惊讶,又是好笑,“你是说,…春宫图不成?”

“嗯嗯…,是也不是,总之比外头那些有意思的多。”徐离解释了一句,继而脸色微沉,口气不善问道:“你又是从哪里知道这些?”

顾莲见他马上要翻脸了,再想下去,不免要想到自己和叶东海如何如何,他虽然不是多疑的性子,但是哪个男人受得了这个?

自己身家性命还在他的手上,赶忙打岔,“有什么稀奇的?”露出一丝尴尬之色,“出阁之前,待嫁的姑娘都是见过这些的,母亲还要给女儿讲一讲,为人妇的道理。”啐了他一口,“那种下流东西,你还好意思当宝贝收起来呢。”

拜托,比岛国柔情动作片差远了。

徐离在她面前一向都是外厉内荏,不过是个纸老虎,听她这么一说释了怀,缓和脸色,笑嘻嘻道:“死鸭子嘴犟!”他真心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有一种阳光少年的灿烂明媚,不怀好意调侃,“方才么,哼哼,有人不是挺喜欢的?”

顾莲一怔,继而反应过来,“不许胡说!”羞恼交加捶了他一下子,“你再胡说,我就…,就…”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如何对付面前这位无赖,最后只好气闷道:“反正不许说了!”

“不说,不说。”徐离一脸认真,忍笑道:“咱们只管照做就行了。”

顾莲顿时无语问苍天,噎得不行。

“公主!”外面突然传来窦妈妈的声音,颇为焦急,“公主,你现在不能进去!”

接着便是徐姝着恼的声音,“你个狗奴才,再拦我一下试试?要不是看在你服侍姐姐的份上,早就收拾你了!”

顾莲此刻衣不蔽体躺在床上,不由尴尬不已,朝外喊道:“姝儿你先别进来!”自己抓了一件衣服要穿,却被小霸王拦住了。

“你躺着。”徐离给她扯了被子盖上,自己飞快的穿了衣衫,“这件事瞒谁都瞒不住她的,我去跟她好好说一下罢。”

“嗯,…好好儿说。”顾莲脸上发烫,自己的确尴尬得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确定徐姝知道以后的反应,心里忐忑不安。

下一瞬,就听见徐姝的惊呼声,“三哥!你怎么在这儿?!”

外厅,气氛微微尴尬。

窦妈妈赶紧退了出去,把门关上,宫人们更是早就撵得远远的了。

徐姝往里面看了一眼,…“姐姐”没有出来,刚才阻拦自己进去,再看哥哥着头发凌乱、满身酒气的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突然觉得有点恶心,那种倒胃口的感觉压都压不住。

“三哥什么都不用说了!”不等哥哥开口,就抢先皱眉打断,“不用交待,我不会乱说的,你回去陪姐姐吧。”言毕,转身推门出去。

徐离有点意外,没想到妹妹会反应这么强烈。

原本想着,妹妹和莲娘的关系一向不错,平时亦不反对自己和莲娘在一起,即便今天有点尴尬意外,解释几句就好了。

回到里屋,不能理解的摇了摇头,“真是,姝儿今天跟吃炸药了一样。”

顾莲微微沉吟,一时间也猜不出徐姝生什么气。

徐离歇了歇,起身道:“你歇着,我去外头的琐碎料理一下。”

“好。”顾莲躺在床上看着他走了。

自己摸着肚子,想着那双期盼欢喜的乌黑眼睛,不由微微出神,他想要自己替他生一个儿子,这是他的期盼和意愿,不可违逆!

之前在观澜阁警告自己的话语,仍然萦绕在耳。

“莲娘,你不可以再骗我了。你要是再欺骗我,我怕…,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做出什么后悔终生的事。”

“…不许再回头!”

“我待你一片赤诚之心。”

“从今往后,你绝不可以再辜负我!”

他待自己不是不好,而是很好,但这都是以顺着他的心意为前提,一旦自己与他背道而驰,等待自己的可能就是毁灭!

生孩子,没有其他选择。

可是以自己现在这样尴尬的身份,生下孩子来,到底要怎样养大他?独身的公主怀孕生子就够吓人的,生的还是皇帝哥哥的孩子,简直就是骇人听闻!

或许可以养在别的妃子名义之下,但谁又会稀罕别人的孩子?但要自己进宫,以新的身份成为嫔妃,勾心头角、拼死拼杀,只怕一路都是心惊胆颤的!

自己不怕,可是自己的孩子呢?万一自己惨死在宫闱争斗之中,孩子又要怎么活下去?不得不为将来细细打算。

情与爱,激情和新鲜…,最终都会有厌倦的时候,到时候自保都不能够,哪里还能在护住无辜的孩子?想一想就觉得可怕,彷徨、不安、恐惧,诸多情绪在脑海里纠缠交织,形成一个黑洞般的巨大漩涡。

不…,不能稀里糊涂的走下去!

窦妈妈单独走了进来,见她皱着眉头颇为烦恼痛苦的样子,不由吃了一惊,方才不是还和皇帝浓情蜜意的,怎么就…?想了想,小声劝道:“乐宁长公主年纪轻,又是未出阁的姑娘家,一时接受不了,也是有的。”安慰她道:“回头公主细细的说一说就好了。”

顾莲慢慢收回心神,微笑道:“好,等下我就去找姝儿说清楚。”

后宫风波很快有了结果。

沈惠嫔带着太医为皇后娘娘请平安脉,结果找到了公孙柔丢失的猫儿,经过严刑拷打审讯小宫女,供出当日是受了薛妈妈的指使,下手推了公孙柔。

薛皇后驭下不严、失职误事,被皇帝严厉申斥,于中宫闭门思过悔改!薛妈妈和几名参与算计的宫女们,均被毒酒赐死。

作为知情人其中之一的沈倾华,心思尤为复杂。

私下里,她通过父母兄长对时局有些了解,皇帝现在不肯废了薛氏,无非是薛家的残部还没有安定好,不过是迟早的事儿。

心中只是疑惑,皇帝他…,到底是为了哪个女子以身犯险?!

一刹那,忍不住有些艳羡起来。

这世人谁不惜命?一个男子,为了心爱的女子愿意不惜性命,这份爱意,要何德何能才能消受?听皇后的言辞,那个女子还是已经嫁了人的,有夫之妇…,宫里根本就没有这号人物!也就是说…,那个女子最终还是死了。

想想也对,那女子都已经嫁了人,再被丈夫以外的男子救了起来,想来也不好意思再活下去了。

这么想着,沈倾华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

倒是腾出功夫想正经事了。

因为那个食盒是用麝香、红花等药物做成,添了其他的东西,每天就那样无色无味的散发出来,以至于后宫嫔妃闻了好几个月都不知情。

幸亏公孙柔出现胎像不稳,自己和她才提前避开了,结果还是一个产后大出血,一个根本就没有生下来!而其他的嫔妃更加倒霉,她们之后还在每天给皇后请安,被皇后歪缠不休,宫寒受损的情况更加严重。

皇帝未免引起后宫里不必要的惊慌,严令自己把消息封锁,对外只用公孙柔落水的事处置皇后,嫔妃的调理,亦是通过请平安脉的方式进行。

那么这里就有一个疑点了。

公孙柔是知道了情况,胎儿已坏,故意自己落水陷害皇后?还是幕后另有其人?如果是前者倒也可以理解;如果是后者,那人借公孙柔落水陷害皇后,一石二鸟,四两拨千斤,未免也太叫人心惊了!

邓氏姐妹花?管氏姐妹花?是她们其中一对姐妹,还是单独一个?

对了!沈倾华猛地心惊,公孙柔她…,该不会以为是自己做的手脚吧?!赶紧叫了沈妈妈进来,细细交待了一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往后凡事都要多多注意一些。”

“是。”沈妈妈正色应了,忍了忍,没忍住又问道:“那天,皇后娘娘…”

沈倾华摇头,“知道越多越不好,妈妈还是不要再问了。”

反正那个女子都已经死了,又何必再翻皇帝过去的阴私?万一不小心,翻出点什么不该知道的,岂不是自找没趣?

只是交待道:“记得叮嘱那天在场的人,管好自己的嘴。”

“娘娘!奴婢不是好奇。”沈妈妈急道:“不该问消息的就不要问,这个道理奴婢心里明白的。”顿了顿,“可是中宫肯定有皇上安插的人,那天的事,瞒得住别人,却断断瞒不过皇上的啊!”一脸郑重的问:“已经过了好几天了,娘娘你可想好怎么跟皇上说了吗?”

沈倾华顿时花容失色,微微张嘴,“我…,我居然没有想到这一节!”

沈妈妈不免抱怨,“皇上这么做,简直就是把娘娘推到风口浪尖!搜了中宫,还得罪了一堆人,又听到这种见不得光的阴私,真是…”

“妈妈。”沈倾华无奈道:“这后宫总是需要一个人来打理的,既然皇上相信我、选中了我,就不能辜负了他的信任,便是得罪人也退不得了。”

若是自己退了,就再也不能得到皇帝的信任,甚至还会被厌弃。

罢了,既然瞒不过、躲不过,与其等到皇帝猜疑,还不如早点把事情说清楚,做好稳妥保证,这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沈倾华深吸了一口气,“陪我去见皇上。”

哪知道见了皇帝,对方却只是云淡风轻说了一句,“皇后已然神智不清了,言辞混乱、无须理会。”正在沈倾华意外之际,又听那金振玉聩的声音说道:“去告诉中宫剩下的那些宫人,不仔细舌头,薛妈妈等人就是她们的下场!”

皇帝的目光投射过来,清亮、凌厉,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

沈倾华总算是悟过来了,这哪里是不在意?分明就是…,杀鸡儆猴!还有那位孤零零一人的薛皇后,只怕不疯也得“疯”了。

一颗心仿佛掉入了冰窖里面,声音微颤,“是,臣妾明白。”

而此时,顾莲已经到了徐姝的住处。

“妹妹还在生我的气?”她不清楚对方的火气所起,试探问道:“是在怪我,一直瞒着你没说吗?”

“没有。”意外的,徐姝表现的很是平静,甚至自我打趣,“姐姐你知道的,我就那样毛毛躁躁的脾气。”还笑了笑,“我怕打扰你和三哥,就先走了。”

顾莲心思一向剔透的很,见她不欲多说,况且已经做出不生气的样子,自己没有必要再次挑火,因而笑道:“你不生我的气就好。”

“怎么会呢。”徐姝依旧笑着,只是到底和平常略有不同,像是想要把这种气氛带过去,在屋子里看了一圈儿,“对了,上次姐姐的那些荷包真有趣。”她在箱子里翻了一个葡萄荷包出来,“这个不错,上头的小虫子活灵活现。”又翻了一个紫玉兰的,“这个是我的最爱。”

一个个荷包的挑了起来,如数家珍。

顾莲的视线落在那葡萄荷包上,微微不自然,葡萄都给徐离毁了,自己再也不想吃那玩意儿,也不要做什么葡萄荷包。

为了掩饰尴尬的心情,转移话题道:“哦…,我还想问你呢,那个云子卿你瞧着怎么样?看着可还顺眼顺意?”

徐姝不耐烦道:“提那人做甚?好不啰嗦。”

顾莲打量着她的神色,不是作伪,“要说那人皮相还是好的,就是…”

徐姝不甚在意的抬头,“有什么话,姐姐只管直说便是了。”

“我觉得那人功利心太重。”顾莲说了当时的情况,以及自己的看法,到底不能赞同徐离的意见,男人换女人如同换衣服,徐姝一个小姑娘,丈夫岂能说换就换?若是不提醒她一下,将来没准反被情伤。

“是么?”徐姝一脸满不在乎,冷笑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真以为自己是潘安转世呢?别说是皇室里的公主,就是平常人家的千金小姐,也断没有姐姐妹妹由得他挑的份儿!作死,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他!”

顾莲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子,劝道:“那又何必?你不喜欢,回头再换一个好的便是了。”有些担心的看着她,“我只是觉得,那人一心猴急想做驸马,别说我已经是二嫁,只怕缺胳膊断腿他也愿意的。”认真道:“如此功利,实非良人。”

徐姝眼珠转了转,不知何故突然沉思不语起来。

顾莲只拿她当小姑娘看待,叮咛道:“你的婚事由自己做主,可要仔细挑了。”

“我知道了。”徐姝忽地抬头一笑,像是做了什么愉快的决定似的,继而欢喜的搂住她的胳膊,撒娇道:“除了母后和哥哥们,就数姐姐你最心疼我了。”

月底二十九,是顾莲的二十岁生辰,只不过顾家九小姐已“死”,往后都没法再过这个日子了。

徐离安慰她道:“想要什么,回头在娴儿的生辰日子上给你办。”

顾莲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失落,反正这个日子,也不是自己真正的生辰,再说哪天过生日有多大区别?只是这一节,没有办法跟别人说罢了。

包括徐离。

“嗯…?”徐离重复问道:“想要什么?”

“让我想想。”顾莲不去想那些前世今生的事儿,伸手圈了他的脖子,“嗯…”躺倒了他的腿上,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眼波流盼、嫣然一笑,“我想要你的心,怎么办?”

“你这个毒妇!”徐离哼哼道:“来…”他抓了她的手,放进自己衣袍里面,“反正一直都给你放在这儿,你想要,就自己来挖吧。”

顾莲想要使坏掐他一把,又怕招出火来,抽手回来,笑道:“嗯,先放着罢。”

“你还顺着杆子往上爬了?”徐离含笑摸向她的胸口,“让我先挖一个。”手上抓住那团柔软的水蜜桃,咋呼道:“哎呀,挖到了!”

“呸呸!”顾莲将他的手一把拍开,翻身下了美人榻。

日子平静时,时间总是过得特别的快。

徐离是个很有节制的人,尽管恨不得天天和顾莲腻在一起,到底还是避嫌,总是隔个三、五日才来一次,平日里只是送些吃食小玩意儿。

这般如鱼得水一样的美好时光,悠悠一晃,很快就到八月秋凉了。

初六那天,是护国长公主的二十岁寿辰。

皇太后先让人送来了礼物,端敬王妃、几位郡主,以及后宫诸位嫔妃,则都是亲自过来送礼道贺,徐姝在旁边说笑不断,一屋子的莺莺燕燕欢声笑语不绝。

顾莲着了寿宴吉服,一袭胭脂色的蹙金双层广绫长尾刺绣鸾袍。

上面的鸾凤绣得栩栩如生、极为华丽,羽毛皆用金线挑成,宛若一片灵动无比的五彩云霞,隐隐似要破云而出一般!因为入秋寒凉,外面还罩了一层浅金色小葵枝花的绡纱薄衫,半明半隐,仿似笼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迷雾。

眉如黛,眼若星,欺雪赛霜的肌肤宛若玉瓷一般,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活色生香的灵动之美,恍若一颗宝光流转的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