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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小多:“哈哈哈哈哈!真的吗?”

项诚没有说话,看着床单,眼睛红了。

“小多,我对不起你。”项诚说。

“别啊。”迟小多茫然道,“怎么了?”

“就这样。”项诚说,“我是个驱魔师,骗了你很久,每次都欺负你,欺负完了以后就让你失忆。”

“我上次失忆之前说了什么?”迟小多反而觉得很好玩,说,“我们在一起收妖吗?”

项诚点点头,说:“你帮了我很大的忙,眼睛就是那个时候,被妖怪搞坏的。”

说着项诚握着迟小多的头,拇指按着他的下眼睑,稍稍朝下拉,看他的眼睛,绿光不太明显,迟小多懵懵懂懂,眼睛朝下,看着项诚的嘴唇,又抬眼,和他对视。

“陈真说我这个叫龙瞳。”迟小多说,“龙的眼睛,能看到妖怪,以后能帮上你的忙啦。”

项诚说:“以后你就跟着我吧,可达答应了,暂时不会再消除你的记忆。”

“这样最好。”迟小多说,“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太好了!”

项诚眼睛红红的,摇摇头,笑了笑。

迟小多知道了项诚是来北京考驱魔师证的,缠着他问这个问那个,项诚只是笑笑,说过去的不要再问了,两人中午顶着大太阳去修手机,迟小多还在好奇,问那天晚上,自己说了什么。

“没什么。”项诚说,“你自己不说,我怎么知道?”

“等等。”迟小多说,“我是这样的人吗?”

他们从苹果店里走出来,项诚手掌抵在眉眼前挡太阳,问:“去图书馆?现在没手机了,不要离开我五步以外,否则找不到人。”

“你可不能再给我闻那个了。”迟小多说,“我就算自己想去闻,也不让。”

“好的好的。”项诚耐心地说,“明天就把花粉扔了。”

“你后来又重新买的吗?”迟小多说。

“齐尉送了我一点。”项诚答道。

迟小多又问:“那你真的没做过鸭子?”

“没有。”项诚说。

地铁周围的人全部看着他俩。

“我那天晚上到底做了什么?”

图书馆里,两个人并肩坐着看书,项诚说:“你帮我把重点抄一下。”

迟小多趴在桌上,侧头端详项诚,越看越帅,恨不得扑上去亲他。

“我说,你答应我一件事。”迟小多说,“然后我就跑了吗?”

“嗯。”项诚眉眼间带着一点点笑。

“不至于啊。”迟小多说,“我为什么这么想不开?”

“我怎么知道?”项诚说,“你看这只妖怪。”

项诚说:“像不像你?”

书上是一只脑袋圆圆的、鼓鼓的鱼。

项诚笑了起来,迟小多说:“我觉得你总是在骗我。”

项诚放下书,一手搭着迟小多的肩膀,倏然把他搂了过来,抓在怀里,用力揉了两下,迟小多被按在项诚的大腿上,碰到硬硬的东西。

两人分开,迟小多满脸通红,项诚抬起腿,左脚踝架在右膝上,夹着人字拖晃了晃。

“我叫项诚实。”项诚说,“从来不骗人,你诚实哥我是正义的。”

迟小多说:“可是你刚才自己说的,咱们在荔湾广场调查的时候,你还让我去偷手电筒来着。”

“大多数时候是正义的。”项诚只得修正道。

迟小多笑了起来,项诚说:“快帮我抄重点。”

“当当上买一套吧。”迟小多心想不知道自己的复习资料和参考书目什么时候来,项诚还不知道他报了那个降妖设备师的资格考试,顺便可以一起复习了。

“不。”项诚说,“我喜欢来图书馆看书。”

于是迟小多给项诚做笔记,顺便在笔记本上画妖怪,项诚的考试分为笔试与实地测验两轮。笔试分选择题、填空题,还有材料分析等论述题三个大板块。项诚字虽然写得漂亮,文采却不好,常常前言不搭后语的,想到哪写到哪,迟小多还得给他找点逻辑学的教材,协助他理顺整个抓妖过程。

“你比我还感兴趣。”项诚看了眼迟小多的笔记。

“嘿嘿。”迟小多说,“我很喜欢这些。”

“喜欢妖怪吗?”项诚问。

“嗯。”迟小多心想,也喜欢抓妖怪的这个人。

“齐齐托你来北京办什么事?”迟小多还有点不太放心,问,“你要找什么东西?”

“法器。”项诚答道,“家传的,流落世间的四样法器。”

“什么样子的?”迟小多问。

项诚摊开手里的一本书,上面是一个神像,六臂三面,神像手中各执一器。右侧竖字:不动明王。

“降魔杵。”项诚手指指着不动明王一手上的法器,是一把杖。

“捆妖绳。”项诚依次指下来,给迟小多看,“智慧剑、大日轮、金刚箭、坠星弓。”

“哇——”迟小多小声惊讶道。

项诚说:“我爸爸临终前,让我找到所有的家传法宝。其中智慧剑与降魔杵威力最大,如果不行,也一定要把智慧剑找回来。”

“在那个‘魔’的身上吗?”迟小多问。

项诚摇摇头,说:“只是齐家根据他们得到的消息,给出的一个猜测。总之我要集齐六法器。”

迟小多说:“集齐了的话呢?可以召唤出什么?”

两人对视片刻。

项诚说:“不知道能召唤出什么,应该不能召唤吧。”

迟小多点头道:“不过寻找失落的传家宝,也很重要的。”

项诚神色又有点黯然,迟小多给他打气,说:“加油,我会陪着你的。”

项诚点点头,说:“目标很渺茫,以前我活着就是为了这个,不过现在觉得无所谓了,反正有你陪着,顺便找找就行,不能太钻牛角尖。”

迟小多莫名地感动了起来,项诚又说:“你放心,不会再出现失踪的事了,以后我去哪里都带着你。”

“告诉我一声就行。”迟小多说,“带不带我其实不要紧,总不能拖你后腿,对吧。”心想看我考霸出场,到时候拿着证闪瞎你们!

“谈情说爱暂停一下可以吗。”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背后冷冷道,“我都站在你俩身后半天了,还没有发现我,项诚实,你到底是怎么混上来的。”

两人一起转头,看到周宛媛盘着头发,戴着gucci的墨镜,围着条Maxmara的丝巾,提着个爱马仕限量款的鳄鱼皮包,一手叉着腰,冷冷看着他俩。

项诚合上书,一手将转头的迟小多脑袋转回来,脸色一沉,随口道:“你过来,不就是帮陈真偷听的么?已经打听到了,回去吧。”

迟小多心里咚咚跳,这两个人会在图书馆里打起来吗,看样子双方都有点呛啊。

周宛媛却嚣张地推了下墨镜,抱着胳膊,说:“呵。”

“我可没打算帮陈真办什么事。”周宛媛说,“你俩手机就没一个能打通的,组织有事分派给你也找不到人。”

项诚答道:“准备考试,没时间。”

“有钱。”周宛媛淡淡道。

“不赚。”项诚说。

“有钱也不赚?那国考加分呢?”周宛媛又说,“加十五分,我爸负责批你们的笔试卷子。”

迟小多马上道:“可以吗?!好啊!”

项诚答道:“靠自己能考过。”

周宛媛:“你要怎么样才办事?提条件吧。”

“你的态度不尊重人。”项诚如是说,“不接。”

“呜呜呜小女子跪下求你怎么样?项大仙!”周宛媛夸张地叫了起来,继而扑通一声,当场就给项诚跪了。

整个图书馆里的人都转头看着他们三个。

第30章 视频

阳光灿烂,三人离开图书馆,沿着街走,项诚一手牵着迟小多的手,一手插在短裤兜里,被阳光晒得一脸不耐。

进三里屯星巴克里的时候,迟小多整个人感觉又活过来了,星巴克里人不多,都被对面漫咖啡吸跑了。

周宛媛一屁股坐下,从手袋里拿出资料,说:“看吧。”说着摘下墨镜,高深莫测地打量迟小多。

“喝…咖啡吗。”迟小多说,“我请你们喝?项诚,你喝什么?”

“别浪费钱。”项诚说。

“迟小多,你长得好帅。”周宛媛说,“但是为什么一脸恐慌的样子,我很可怕吗?”

“谢谢。”迟小多战战兢兢地说,“你也好漂亮,你不可怕,我性格就是这样,胆子不大。”心想这么说会不会得罪她。

周宛媛说:“拿铁。”

项诚头也不抬地看资料,周宛媛说:“陈真让我来找你,说你会有办法。”

项诚看完了资料,放在桌上,接过迟小多的咖啡,沉默不语。

迟小多问:“可以看吗?”

周宛媛和项诚同时示意了一个动作——看吧。

迟小多翻了下资料,上面是四个学生的履历,都盖着“身亡”的红章,大学生两名、高三学生两名。

死因一个是自杀,自杀原因是殉情,另外三个是“意外”。

“一个季度四起命案。”周宛媛说,“都是学生,年纪轻轻的。”

项诚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周宛媛。

周宛媛又从包里取出手机,放在桌上。

项诚拿起手机,漫不经心地翻了翻,里面是一些女孩手机上常有的自拍照,项诚一张一张地翻,看得很慢,迟小多在旁边看着,开始有点怕了。

“这个是遗物吗?”迟小多问。

“嗯。”周宛媛没有再说什么,等着项诚开口,项诚却很好地保持了藐视陌生人的传统,连话都懒得和她多说。

翻到最后三张,一个视频,两张照片,黑乎乎的。

视频里传出女孩子的声音。

“快拍照快拍照!”女孩子恐惧地说。

漆黑一片,一点光也没有。

“你看到了吗?”男生的声音说。

“不要拍了不要拍了!”另一个女孩子恐惧的叫声,“快走啊——我好害怕!别管它了!”

视频结束了。

另外两张是全黑的。

迟小多听得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明明是中午,大太阳下,背后却阴风阵阵。

“四名死者互相之间都认识。”周宛媛说,“海淀区公安局提供的资料,不愿意给我详细真实的姓名,先用ABCD代替吧。”

“A女,室内设计系;B,男生,土木工程系,这两人都读大一。另两名,C男和D女,是高中生,落榜复读,D女有轻微的抑郁症。原本是同一个学校的。”

“第一个开口,让拍照的是A女,叫‘不要拍了’的是D女,说话的男生是C,B自始至终,都拿着手机,没有说话。这个手机是他妈妈提供给我的。她怀疑孩子们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时间。”项诚终于说了句话。

“视频拍摄时间是四月一号,愚人节。”周宛媛说,“我让专业人员去放大重洗了照片,你看吧,手机像素就这么点。”

周宛媛抽出包里的大照片给他们看,一片黑,迟小多的头皮各种酥麻,朝项诚挤了挤,项诚腾出一只手,把迟小多搂着,迟小多稍稍安心了点,两人一起看着照片。

“没开闪光灯。”项诚把三张放大后的照片叠来叠去地看。

“没有。”周宛媛说,“我怀疑还有别的照片,但是已经被删了,这个男生的手机很破旧,效果也不好,家里穷,他的妈妈已经崩溃了。我试着走访了几次他们的学校,反应都差不多,学习成绩不错,刻苦,家人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项诚的眉毛皱了起来,看了迟小多一眼。

迟小多摇摇头,看得眼睛都花了,什么都没感觉到,照片上有灵吗?应该拍不到灵吧,但是他看了半天,看到照片上似乎有个地方,出现了很淡很淡很淡的小亮点。

项诚也注意到了,翻过照片,示意周宛媛看那个亮点,周宛媛摇摇头,说:“不知道是什么。”

“地点。”项诚又说。

“烟袋斜街后头的一家客栈。”周宛媛说,“陈真说这个地点,你可能熟,所以让我来找你。”

“不熟。”项诚说,“分头,你去调查死者的生辰八字。”

周宛媛说:“你们呢?”

项诚没再回答她。

周宛媛取出一叠钱,开始当着两个人的面点。

“这是酬劳,先预付四成。”周宛媛说,“调查出来以后,再一次结清。”说着看了两人一眼,将四千块钱交给迟小多。

项诚说:“你侮辱我。”

周宛媛:“…”

迟小多不敢接,项诚说:“人死如灯灭,你收死者家人的钱?”

周宛媛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答道:“附中校长给的,让我查清楚底细,免得再有后续,那是我母校,校长拜托我,我也没办法,一万块钱的酬劳,现在能干嘛的?买俩手机还不带找零,我不收这钱,老校长怎么放心?”

项诚示意迟小多收钱,周宛媛戴上墨镜,说:“只要生辰八字?父母的呢?”

“父母的不需要。”项诚答道,“等我消息。”

“怎么联络你?哎!”周宛媛说。

项诚起身,迟小多收起钱,两人在三里屯对面的商场里逛了一会,迟小多顺便去取直营店里修好的手机。

“有头绪吗?”迟小多问。

项诚摇了摇头。

“这太阳够毒的。”项诚说。

迟小多买了个墨镜给项诚戴,自己则戴着顶运动帽,两人在公交车站牌外看路。

“去学校里看看。”项诚道。

迟小多嗯了声,跟着他上车。

项诚穿着件短袖,戴着墨镜,五分裤,身材高大像男模一样,引得不少学生朝他看。两人进了一间有名的大学,迟小多说:“这学校以前是我的第一志愿。”

“第一志愿是什么?”项诚说。

“就是最想考的学校。”迟小多说,“不过没考上。”

校园里的行道树郁郁葱葱,一片青绿,项诚进了学院,摘下墨镜,朝门卫打听。门卫显然是被警告过,什么也没说,只让他们走。

迟小多用手机上了下该校的论坛,帖子已经删了,但百度快照还在,得知自杀的女生是从教学楼上摔下来的。

“喏,你看。”迟小多说,“这个教学楼上,三楼和四楼之间,有一个玻璃顶棚,她是从顶棚上摔下去的。”

项诚看了眼,上面配了几张照片,帖子里说的是女孩的东西从窗口掉出去了,就落在顶棚上,女孩爬上去捡,顶棚承不了力,垮了一块玻璃,从十米高处摔下来,当场摔死。

“去这个教学楼。”项诚说。

两人到了教室外,里面有学生正在上自习,靠窗的一整排全空着,项诚从后门进去,和迟小多选了张课桌坐下,从包里掏出笔记摊开。

“看到什么了吗?”项诚极低声问。

迟小多一手蒙着右眼,用左眼看来看去,摇摇头。

“什么都没有。”迟小多说。

“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