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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得动。”迟小多说。

“人质应该会给我们打满分吧。”齐尉又道。

项诚再次无视了一路上不断试图插入话题的齐尉,朝迟小多问:“每天和陈朗吃的饭?不是让你去可达家住?挨饿了没有。”

“汤很好喝,正好清淡一点。”迟小多答道。

齐尉:“陈主任的弟弟复明了?”

项诚:“我以为我过不了,手里捏着你的幸运符,最后过了。”

迟小多哈哈笑,心想应该是陈真在帮忙吧,但是这个当然不能说,反正项诚就算是学渣,实力还是很厉害的。

齐尉:“朝这条路走对么?”

项诚漫不经心地嗯了声,终于理齐尉了。

几人从一条路下山去,到得山脚,看见另一条蜿蜒的楼梯通往山坡顶上,项诚迟疑片刻,手里玩着鼻烟壶瓶,盯着齐尉的背后。

迟小多直到现在还沉浸在告白里,停下脚步,朝项诚问:“上山吗?”

前面的齐尉也停了下来,说:“要不从这条路上去?”

项诚把鼻烟壶收了起来,上面传来可达的声音。

“应该还有另一条路…”

可达、陈真和陈朗沿着小阶梯下来,两队大眼瞪小眼。

“嗨!”迟小多热情地朝他们打招呼。

陈朗拿水果出来,一人一个。

“走。”项诚面无表情地说。

可达:“你不能这样,项大仙,我已经很命苦了,完全没有战斗力…”

可达的声音在背后远去,齐尉还回头朝他们吹了声口哨。

迟小多还有点担心碰到刚才那个卢安,他们走进了密林里,迟小多说:“刚才周宛媛和方宜兰还把猩猩给打跑了。”

“驱委这次的妖怪放得很散。”齐尉说,“场地也太大了。”

“我们要朝哪里走?”迟小多问。

“北方。”项诚简单地说,“累了?我背你。”

迟小多忙道没有没有,又说:“我差点就被卢安带走了。”

“卢安?”项诚神色一动。

“卢安啊。”齐尉眉毛一扬,说,“他来找你们了?”

“他好暴躁。”迟小多说,“对我们…呃,不,差点对我们用强了。”

项诚说:“出去再教训他。”

齐尉笑道:“那家伙就是这样的,有躁郁症。”

迟小多始终有点说不出的担忧,他又追问道:“卢安是驱魔师吗?”

“是一个脾气很暴躁的驱魔师的弟子。”齐尉答道。

迟小多点点头,暂时放下了心,经过了景浩那件事,他始终有点疑神疑鬼,当然,只要项诚不是假的就行,这点完全可以放心。

“得先找点水。”陈真说,“天也快黑了…可达你走快一点。”

可达:“陈主任,你背着自己弟弟走快给我看一下。”

数人:“…”

树林深处,两组人又碰面了。

“嗨…”迟小多朝陈朗打招呼,天色昏暗,陈朗挥挥手,意思是还要吃水果吗,迟小多摆手示意不了。

“可达嗨,可达掰!”迟小多说。

“掰!”可达远远道。

可达和陈真自觉走远。

“找个地方过夜吧。”项诚说,“明天再赶路。”

“四十八小时,现在已经过去七个小时了。”齐尉说,“关键是怎么找出口。”

迟小多从第一座山的山坡南边,上了山腰,现在再从北边下来,相当于翻过了一座山的距离,伐木人的小房子已经隐没在暮色之中,周围全是灌木丛,地上湿漉漉的,铺满了泥水与树叶,他们走了将近三公里路。

一滴水滴在迟小多的头上,下起了小雨。

“齐尉呢?”迟小多才发现齐尉不见了。

远处吹了声哨子,声音划破长夜。

项诚撑开破骨伞,搂着迟小多肩膀,朝山的深处走,齐尉站在一个山洞前,喊他们过来。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个洞的?”迟小多说。

“这种山里,一般都会有矿洞。”齐尉答道,“木材好弄,可以充当洞穴支架,大兴安岭矿产丰富,晚上就在这里过夜吧。”

项诚出去捡柴火,齐尉和迟小多在洞里坐着。

“这种山里一般都会有个矿洞。”陈真的声音从洞外传来。

可达:“不要进去啊!我怕黑!”

“那你在外面淋雨吧,来,把小朗放下。”

迟小多一手扶额,项诚也进来了,四个身高一米八以上的大男人,挤在一个狭小的矿洞里。

“我们先发现的喔。”迟小多说,“把保护费交出来才让你们进。”

陈朗在里面坐下,给大家分吃的,所有人无语了。

“先生火。”项诚说。

齐尉双手做了个手诀,手里冒出火球,射向木柴,然而木柴湿了,打不着。

陈真拿出心灯,点亮,洞穴里登时充满了圣光的感觉,令迟小多轻飘飘、暖洋洋的,然而点了一会柴火,没点燃,灭了。

洞里一片黑暗。

项诚念了句咒语,打了个响指,指间迸发出明亮的火焰,绕着木柴转了一圈,木柴冒起青烟。

“太湿了,点不燃。”项诚说,“我想想办法。”

“用不动明王镇魔真火?”陈真说:“心灯不能持久。”

齐尉道:“降龙法术,我召唤条火龙。“

“你不怕把山洞炸了。”项诚冷冷道,“请龙容易送龙难。”

“你们都到外面去,离远点。”齐尉拿着ipad照着洞里,说,“不一定请到真龙。”

“太危险了,万一请到真龙,会把森林烧光。”陈真说,“想个别的办法,有什么能把木柴烘干呢?”

“方宜兰有办法。”项诚沉声道,“去找人?”

可达说:“我记得曹斌有个部下会喷火,找他?”

众人为生火伤透脑筋,迟小多从包里掏出装着汽油的小罐子,浇在木柴上,再嚓的一声推开打火机,大家纷纷出山洞,避开湿木柴燃烧的烟气,齐尉祭出一阵风,把烟气吹散了,大家又纷纷进来。

一过夜晚八点,气温就瞬间降了下来。

“科技改变生活。”迟小多呵呵地笑,自顾自乐不可支。

众人无语。

项诚掏出一个铁饭盒,打开盒盖,朝里面撒了点盐,把它放在柴堆里。

陈真则从可达的背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桶,把内胆取出来,朝里面倒了点纯净水,放在火上烧,水烧沸腾后放回保温桶里。

半小时后,项诚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大盒盐烤土豆。

“咕——”

迟小多的肚子开始叫了。

“可以吃了吗。”迟小多问。

“加点肉。”项诚朝里面削了一块午餐肉,撒胡椒粉。

“和青菜。”

几片野菜加进去,盖上了盖子,焖了五分钟。

所有人的肚子一起叫了。

陈真给陈朗倒出一碗汤。

陈真:“我们用一碗汤换你们的两个土豆。”

项诚:“成交。”

于是齐尉和可达眼睁睁看着迟小多和陈朗开始喝汤吃土豆,可达看得不住咽口水。

“可达兄。”齐尉给他一块压缩饼干。

可达热泪盈眶,连连点头表示感谢。

林中深处,监考官的小屋里。

王雷哭笑不得:“四个驱魔师,最后居然是人质生起了火,出去一说驱委丢人丢到家了。”

林语柔:“那组的人质有危险了,你得赶紧去救一下。”

“继续观察这组吧…”

“郑老师先休息一会…”

“得,我先闭目养神个一小时,不比你们年轻人了。”

矿洞外:

“通常这种山里应该会有个矿洞…因为是原始森林,培训的时候说的,煤资源丰富,你上课的时候肯定打瞌睡了…”周宛媛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坐不下了!”可达火冒三丈。

“格根托如勒可达!”周宛媛说,“你能不能有点绅士风度?”

迟小多:“嗨!”

“嗨——”方宜兰落落大方,带着人质进来了。

项诚看了外面一眼,没说什么,又朝里面挪了挪。

“好香。”雷况师喝着牛奶,说,“主任们,可以给我吃一点吗?”

“喝你的奶。”可达说,“我自己都没得吃呢。”

“还有牛奶吗?”陈真问,“我们可以和你们换。”

“没有了。”周宛媛一脸无聊地说,方宜兰打开包,分给他们一人一片紫菜,问:“瓜子吃吗?”

迟小多看看项诚,项诚说:“想吃瓜子你就给她个土豆。”

于是大家以物易物,开始度过这个寒冷的夜晚,陈真靠在石头前打瞌睡,可达和齐尉、周宛媛在一旁嗑瓜子打牌,方宜兰借了齐尉的ipad,一边听广播剧一边信手画速写,陈朗则在方宜兰身边,好奇地看她画画。

项诚和迟小多依偎在洞里最深处,项诚把他搂着,神色飘忽不定,一会望向洞里,山洞最深处的洞壁上全是土,像是在最近塌方过一次。

迟小多睡了一会,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里,笼罩在黑夜中的,绵延的山峦里仿佛隐藏着一个巨大的怪物。迟小多的身边是一条发着光的巴蛇。黑暗化身的那巨大怪物张开了咆哮的巨口,朝着巴蛇发出召唤。

“该走了…”

“不要去!”迟小多抱着巴蛇的身体,巴蛇仰起头,疑惑地看着远方。

“该走了。”

巴蛇又转过头,注视迟小多。

迟小多猛地醒了。

项诚察觉了迟小多在偷看他,于是低头看看迟小多。

篝火映着迟小多的脸。

“你在想什么?”迟小多问。

“没什么。”项诚温热的唇贴在迟小多耳畔,说,“生火其实有点危险,包里还有什么?”

迟小多拿出地图,项诚认真地看了起来,说:“很好。”

项诚咬着笔帽,在地图上挨个标记了几个点,说:“待会咱们就动身出发。沿着这里,到这里…”

项诚的笔沿着山脊打了四个叉,两两之间距离大约十公里。

“这就是实践考试的终点吗?”迟小多问。

“终点有四个。”项诚说,“只要出山了就行,咱们可以沿着这条路离开。”

“对了。”迟小多忽然想起一件事,他凑到项诚的耳畔,很小声地说了句话,“你不在的时候,有一个人逃狱了。”

“谁?”项诚眉毛一动问道。

“曹斌去提审犯人…”迟小多轻声说。

“曹斌是谁?”项诚又问。

迟小多给他解释了驱委里发生的那件事,包括景浩、曹斌,等等,陈真正在他们对面搂着陈朗睡觉,项诚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认真地听着,直到迟小多说完了,项诚才点点头。

“你知道这个人吗?”陈真睁开双眼,问。

迟小多说:“他能在曹斌的身体里下蛊,这也是他的天赋吗?”

“那不是蛊。”项诚如是说。

陈真的表情起了些微变化。

“是什么?”迟小多掏出他的小本子,准备更新词条。

“不知道。”项诚心不在焉地说,“不要管他,继续说路线。”

“从这里到这里。”项诚把一连串叉用笔连起来,说,“需要大约十八小时。”

“嗯。”迟小多点头,项诚道:“那么半夜我们就出发,你睡,待会我背你上山。”

“太黑了。”迟小多说,“不安全。”

项诚摆手,迟小多又问:“思归呢?”

“思归不是灵兽。”项诚答道,“不能协助我们的考试。”说着看了眼表,八点半,到十二点,还能睡一下。

“十二点不适合出去。”陈真说,“是阴气最重的时刻。”

“必须出去。”项诚抬眼说,“走夜路反而安全。”

“不要吧。”可达的脸色马上就变了,说,“那么黑,还要走山路?”

“早上动身吧。”齐尉说,“你找到路线了?”

“半夜动身。”项诚答道。

“来得及。”周宛媛说。

“来不及。”项诚答道,“你们人质拖后腿。”

“说得好像你的人质不拖后腿啊!”周宛媛怒道。

“我哪里拖后腿了!”迟小多道,“火还是我升起来的咧。”

众人马上不说话了,从迟小多处行不通,于是都看着齐尉,齐尉说:“别看着我,我听队长的。”

可达:“小多你撒娇一下,让项诚不要走夜路。”

“我我我…我是人质。”迟小多说,“我没有选择权啊。”

方宜兰把速写本翻过一页,伸手在颜料盒里摸了几下,陈朗帮她拿出颜料,她点头表示感谢,继而直接挤了一点点黄颜料在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