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爸听见了声音走过来,问:“是夜白吗?”

“是是是,好像是他的声音。”顾妈紧张地说。之前他们都感觉到了什么,但是顾及到女儿的情绪,什么都不敢问。

顾爸接过电话,对女婿道:“你这是想急死我和你们妈是不是?和我们玩捉迷藏!”

【175】原来如此的渊源

顾爸在对面说,萧夜白一边听一边露出严肃的表情。

听起来像是岳父骂女婿,可大白听着都能感觉到,岳父岳母心里满满的担心和爱。

直到顾妈抬手打了下顾爸,说:“你说完没有,都几点了?”

顾爸刹住口,发现自己有些过了。

女婿那边一点声音都没有,让他心里有点儿不安,想说几句缓和气氛,但是想到之前自己和老婆的提心吊胆,以及女儿和孩子的受累,顾爸打定了主意坚持己见。

“夜白,你听着觉得不高兴——”顾爸这句固执的话没有说完,再次遭到顾妈的拍打。

顾妈对他瞪眼再瞪眼:你说的什么话呢?

萧夜白说:“爸,我没有不高兴,是觉得很高兴。”

顾爸捂着话筒对顾妈说:“他没有不高兴。”

顾妈疼女婿,生气道:“是我都不高兴,他能不高兴?你就知道他胡乱走了,是自己心甘情愿让一群人都担心的?你不想想,他能是那样的人吗?亏了他上次到我们这里来时,你还说你自己最了解这个女婿。”

被顾妈训了几句以后,顾爸知道自己光着发泄自己心情,可能真的是错怪了女婿了。

萧夜白在对面听见岳父岳母的吵架,赶紧为他们两个打起和场:“妈,爸,都是我的错,我一个人的错。”

“算了,算了。”顾爸说,“不管怎样,你回来就好了。他们母子俩需要你。”

萧夜白点头。

“这两天,我和你们妈收拾收拾,过去。机票你不用给我们订,我们未想好出发时间和日期。”顾爸叮嘱女婿,“你有什么心思,都放在暖儿他们母子,不用放在我们这,明白吗?”

“知道了,爸,暖儿我肯定是用全部的心来照顾的。”

大白腻歪死了的话,让在座的其他两个兄弟都面对面看了看。

和岳父岳母通完电话,萧夜白对展大鹏他们说:“你们先回去吧,有什么事再联系。”

见这里好像也没有自己能帮上忙的地方,展大鹏于是先走去外面开车。章三凤望着萧夜白,道:“二哥,你袖口上沾了点血,我怕老六看见了。”

萧夜白听了他这话低头,想着自己非常注意的了,都会沾上血?那一低头,萧夜白突然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这个老三,聪明才智自然是老四老六都比不上的,也最了解他萧夜白。

萧夜白抬头,看到章三那张并没有因此得意而是变得益发肃穆的脸,从嘴巴扯出了一丝气。

“二哥,我知道你是不想,你有顾虑。老四说话办事有些草莽,或许会露出马脚给老六知道,但我不一样。”章三凤说。

“我知道,我都知道。”萧夜白的手指在餐桌上轻轻敲打着。

“二哥你可以什么都不说,但是不能想着只有自己一个人,你后面至少有我在。”

萧夜白回头,仿佛瞪了他一下:“我都说了,叫你早点找个女人,不会一副心思都放在兄弟身上。”

“难。”章三凤吐出这个字,“像老六说的,除非弄明白老五是怎么回事,一切都不能风平浪静。”

“老六这么说?”萧夜白扬起眉。

“上次他从外面回来,古里古怪,据我占卜的牌显示,他遇到了那个人。”

章三有天赋的第六感,这点没有人能骗得过章三。

面对章三如此犀利的剖析,萧夜白还是没有说话。

章三凤锐利的视线在他默然不语的脸上扫了下。

萧老太太在楼上,看过了孕妇,脸上有些愁闷,因为听说顾暖刚才有可能从楼梯上摔下来。

眼看,那个古怪的,诅咒这个屋子里阮家人的传言好像是真的,萧老太太心里的那个疙瘩越来越大。萧老太太就此找了个空隙对儿子说:“需不需要再找点什么预防的办法?”

看起来要劝顾暖他们搬离这个大屋子,怎样都是不可能的了。

萧鉴明通过今天的事情,却也想明白了,摇头道:“防不胜防,是命躲不过。”

萧老太太哎呦一声:“我得和夜白说说,我要搬到这里住,看着她。”

这话大白能同意?

萧夜白肯定不想让老人家住在这里添乱。再说老太太年老体衰,要是出个什么意外,他大白都没有办法两头兼顾。

劝了几句让老太太先回去,把这个年过了再说。

老太太坐上车时还在唠唠叨叨。萧淑菊走在最后面,像是有话和弟弟说。

帮父亲和奶奶把车门关上,萧夜白回头一眼望到傻老三脸上。

萧淑菊注意到弟弟射过来的尖锐的眼神,嘴角勉强地挤了挤,意图挤出一丝笑意来,总归是很难,干脆变成平常的弧度。

“夜白,好好照顾老婆孩子。”萧淑菊说。

“三姐过年后要回去公司?”萧夜白一只手插入裤袋里,像是漫不经心地问。

“是。”萧淑菊用力道。

“好。”萧夜白说,没有多余的一个字。

萧淑菊愣了愣,接着,很快意识到他这个字里的含义,这次她真的笑了,嘴巴弯弯的,笑着说:“我这人,没有大姐的气质,没有二姐的上进心,也没有老四的聪明,只有一股自以为是的傻瓜劲头。可现在我想明白了,人活在这世上,总得干出一番什么来。”

“三姐怎么想,三姐认为是对的,也没有人能阻止三姐怎么做。”

“对,就像你萧夜白。”萧淑菊耸耸肩。

都是萧家人,一样的父母基因,本质上,她们四姐妹和这个弟弟,是一样的固执基因,下了决定的事没人能拉得回头。

萧夜白帮她拉开另一辆车的车门,萧淑菊坐上了车。

萧家人的车离开以后,展大鹏开着车载着章三凤上来了。车停在萧夜白身边,展大鹏降下车窗说:“二哥,有什么事打电话,我们都没有回家,随叫随到。”

萧夜白一只手拍到他们车门上:“给我都去约女人,别来这里烦我和老婆,我和老婆要过二人世界。”

展大鹏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章三凤在车里的表情掩盖在一片黑暗里。

别墅里,该走的人都走了。萧夜白走回楼上,想着终于可以和老婆开开心心过二人世界了。进去老婆房间里一看,有个人站在那里没有走。

大白撇撇嘴。

欧亚楠在给睡着的顾暖量血压和脉搏,神情一丝不苟。

“欧医生,你可以回去的了。”实在是觉得这人很有可能赖在这里了,萧夜白不得不开口遣客。

欧亚楠面不改色,道:“她今晚受到了些惊吓,不能掉以轻心,毕竟是怀孕晚期了,我会留在这里看着。”

萧夜白示意汤绍宏去把唐思礼叫来。

唐思礼听见老板的命令赶紧跑了过来。

萧夜白对他们两个说:“你老师在这里,你可以回去了。免得你家里人说我除夕夜把你扣在这儿,不近人情。你自己不是还是病人吗?”

唐思礼冲学生点点头。

欧亚楠听见自己家里人那几个字眼时,望着床上的顾暖眼神幽深,手指攥紧,接着,转身走了出去。

送走了所有粘老婆的人以后,萧夜白美滋滋的一个人粘起老婆来。

“暖儿暖儿——”大白狗趴在老婆枕头边上,一边缩着嘴巴吹气,一边拿指头挠老婆的脸。

唐思礼见状,拔腿就逃。

萧夜白不管老婆能不能听见,自顾表达自己心中的苦闷,说:“这段时间憋死我了,躺在那里一动不能动的。等我找到那个给我下药的苏瞎子,我要把她绑起来,放到满是鳄鱼的池子里,让鳄鱼在她身边游来游去,你觉得怎么样?”

大白小朋友,你不怕吓坏孕妇和孕妇里的小胎儿?

顾妈打电话给女儿时,是在顾爸老家。

这是顾家人的传统了,无论怎样,除夕夜定是要在两个老人这儿吃个团年饭。年轻人有事可能在外面不能回来,他们这些做儿女的中年人却不能以这个借口推辞。

顾妈只知道,老公这个孝子做得再怎么好,搏不到两个老人一句好话。

他们夫妻俩瞅空出来老家院子里给顾暖打电话。

里头,不会儿就有人奉两老的命令催道:“干嘛呢?老三!在外面和媳妇做啥呢?平常都在一起了,每年一次回老人家里都这样?”

顾奶奶是看不顺眼,总觉得顾妈是狐狸精,抢走自己儿子的罪魁祸首。

要是顾妈学着顾二婶粘着顾奶奶,或许顾奶奶没有这样反感。可顾妈就是结婚后,事事看不惯婆婆那些作风,她没有办法像顾二婶那样对顾奶奶学违心话。

听见有人催,顾爸拉了下老婆,在老婆的耳朵边上说:“我们当他们的话是空气,什么都听不见,反正,明天拜完年,后天我们找机会回家去收拾行李,去看看暖儿和夜白。”

顾妈一边点头一边对顾爸瞪眼睛:怎么,她会这么傻听那些人意图挑衅的话吗?

两个人走回屋里,顾家人这回回来的人不少,包括顾二婶的女儿女婿都回来了。这两人可是之前在大城市呆惯了,根本看不起这个乡下地方。每个回来的人都意图什么,大家都很清楚。

“今年这个年过得还不错。”顾爷爷把下巴上的白胡子摸一摸。

每个人都知道顾爷爷指的什么,据说明天,和他们村民签约了的大集团要送过年钱来了,每个签约的村民都能拿到第一笔现金,叫红红火火过大年。

拆迁,整理土地的工作同时会在年后初七开始进行。有的人家为了快点拿到全额赔偿款,已经迫不及待地把家里的东西清空。

说到现在的农村,很多年轻人都外出打工去了,这里又近县城,像顾爸顾二叔他们这样,早早搬到县城的人发展的都不少,留守的只有顾爷爷顾奶奶这样的老人。有些村里的屋子干脆没人住都有。土地闲置的状况更是不少,因为农民一般种粮作物都不赚钱,一年还得从头累到尾。

村里的公共设施,不管是自来水电网,或是到学校医疗,都永远比不上县城。在这样的前提下,每个村民都是想着拿到补偿款,赶紧搬离这个落魄的村庄,到县城里置业。

只要赔偿款足够,村民们觉得划算,没有不卖的。

归之一句话:钱!

顾爷爷是觉得,早知道对方答应的如此爽快,结合其他村民一块把价格再提高些。

刚好顾二婶的女婿一样是这么想的,不同的是,顾二婶女婿想的是:“他们不知道拿这块地干什么?听说没有规划要建设成房子。”

顾二婶女婿打的主意更是两全其美,一方面让买地的开发商在这里重建房子,每人能分上一套,再追加其余的补偿款。

可是他这个过于完美的打算,被政府公告的规划打破了。

这里,好像不想再建商品房了。

其实,这县城是四线城市,早进入商品房库存过多的时代。政府想尽方法消化库存,怎么会同意再建房。

再有,不少村里的村民都在县城有房子了,要不要在这里弄一套房,在他们考虑来,真不如拿多点钱做其它事。

顾二婶的女婿因此只能作罢,但总觉得惋惜,同时蹊跷着买地的人,既然不建房子,拿这土地干嘛了才能赚钱呢?

这些都不是村民们管的事了,签了合同,搬了家,把土地让出来,再也不是他们的地了。

因而,顾爷爷一直强调自己的聪明才智,重申道:“一次性拿的钱多一点。我们这村里的地,从以前,都是不发达的,听说风水不好,种什么都不能发财。他们不了解,拿了也没有什么用。”

“所以说他们蠢呗。”顾奶奶支持老公的话,叼着嘴角说。

顾家人频频点头,这回,个个都拿到钱了,只要迁回村里户口的,都能分到一羹。这里面,只有顾爸顾妈没有把户口迁回来。

不是顾爸顾妈不迁,是老人家没有提前和他们两个说,等顾爸回过神来,再迁户口村里不允许了。

一群人,像顾二叔顾二婶这些,看看不说话的顾爸顾妈,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爹娘不疼的孩子,真是亏大了。

想必到时候两老死了的话,遗产都没有顾爸一分。顾爸这么多年孝敬两老的贡献可是一分不少,全都栽在顾妈不会做儿媳妇身上了。

顾二婶摇头再摇头。

要她说,顾妈是个笨的,嘴巴抹点蜜,有那么难吗?

“对了。”顾二婶的女婿突然问两个老人,“爷爷奶奶知道来买这地的是什么公司吗?”

他刚到这个村,卖地的合同不是他签的,他不在场。关于买这块地的公司,自他进村之后,听说的是各式各类的版本,听起来,好像是一家不怎么起眼的没有听说的公司名字。

顾爸顾妈一听,眼皮直跳。

地是他们的女儿顾暖买的,他们知道,可村里人都不知道。因为顾暖当上长达董事长的事,都没有传到村里。而且,公司操作买地的事,长达有那么多的子公司,不一定冠着长达的号。一般村民文化水平也不高,不会去仔细打听买地的公司的来路,只要政府背书就够了。

一切因素导致,顾爷爷顾奶奶,都也不知道他们的地,是被孙女顾暖买下的。

对此,有人想就此大做文章。

这人就是在一群同伙都基本叛逃向顾暖投降的时候,不得已逃出公司的朱董。一个人旅行太孤单,加上蔡姐也是没有做好准备投降不投降,朱董拉上了蔡姐,一块儿跑顾家的老家来了。

他们看过媒体报导,知道顾暖的老家在哪。

这两人想的其实很简单,对顾暖恨得牙痒痒的,总想在一切结束之前做点事儿。

朱董的计划是这样的,先前有找过和顾家人接触的记者了,得知顾家两个老人,对顾暖好像有意见。据此,朱董想着,去顾爷爷顾奶奶面前揭穿是顾暖买的地。

顾爷爷顾奶奶如果知道是自己孙女买的地,或许因此感到了反感,继而反悔了卖地合同。这些,都必须在两个老人拿到第一笔补偿款之前作乱,否则的话,听说这两个老人很爱钱,说不定拿到钱的话,顾不上其它了。

朱董的这点顾虑还真是真的。他雇了村里一个人,大年初一早上,就给两老人报信去了。他自己则蹲在村头上等着。

等等等,等到了将近中午,眼看公司给村民带来过年利是的车都快到村口上了。

朱董找个地方躲起来,给自己雇的那人打电话。

对方对他说:“别提了。他们信是信了,但是,根本没有你说的要反悔合同。”

“为什么?”朱董惊讶地问。

两个老人不是很讨厌顾暖吗?

正是因为非常讨厌顾暖,顾爷爷顾奶奶听说是孙女买下他们的地之后,心里想的都是:这个贼丫头,终于亏了,要大亏了。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顾暖这个亏,吃得他们两个老人看着高兴。

狠宰了一顿顾暖,让顾暖脸面尽失,看还怎么瞧不起他们这些老人,居然敢说他们这些老人不会投资。

很好!他们就是要把顾暖这赔本的钱收进自己的口袋里。

朱董哪里想到这两个老人是如此龌龊的心理,整个儿呆在那老半天。

被他一起拉来的蔡姐已经早已后悔。本来朱董和她说了,只来这里一天谈谈情况,想想主意。没有想到一呆三天了。她连过年都回不了家,谎报称自己为公司出差在外面过年。

夫家对她回不回来吃年夜饭,似乎都不放在心上。

蔡姐心头就此郁闷死了,早知道自己坐车先回去讨好老公和孩子了。

朱董想怎么做,就让他自己一个人怎么做吧。怎么她越看,越觉得朱董这人很蠢。想当初,绑架贾宝墨的计划就是这个人想出来的。

等朱董从外面回来,挂着一张丧气的脸,蔡姐知道,他把事情又搞砸了。于是提出要走,要散伙。

朱董狠狠地瞪她一下:“你能甘心?”

不甘心又能怎么办?蔡姐不认为以他们两人能干出些什么扭转局面的事来。说起来,蔡姐突然想起,之前小柳有来找过她,说:我知道你也不喜欢那人,我会帮你解决的。

小柳不会和朱董一样做蠢事吧?蔡姐心里有些不安地想。

她当初在柳家落魄后,从中接济过小柳,图的正是培养小柳的情绪,或许有一天能为她针对顾暖做出点什么事来。可现在,她却害怕了。害怕小柳干蠢事。

朱董没有察觉她神游的情绪,自顾自的,像疯子一样喃喃自语:“我一定要报仇,报仇。”

蔡姐听他报仇两个字,害怕地问:“你想找谁报仇?”

“我们现在这么惨,都是那个人的错。”朱董说。

蔡姐把他这话,理解为还是针对顾暖。于是想着顾暖周围都是严密的安保措施,朱董恐怕连和顾暖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朱董可以说是一条只会吠叫的狗,只会说不会做。

直到傍晚,朱董突然开车,带她来到一处地方,叫她帮他看着车,他要下车买包烟。

蔡姐帮着他看车时,他下车后绕到后车厢,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再关上了后车盖。

等他走远,蔡姐在车里看看四周环境,看到了朱董走过去的方向好像是一家县城旅馆。这时候,蔡姐才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

听说胡嘉路代表长达公司,到这里处理买卖地块的事务。胡嘉路原本就出自地产集团,做这些后续手续上的事情,是他这个做后勤的最拿手的。因此,顾暖才派了胡嘉路过来。

胡嘉路呢,则想着,刚被顾暖提拔,更要做出一些漂亮的业绩让女老板更加信任自己,于是,过年都不回家了,在这里替老板出差。

他兴致勃勃,蓄势待发,一定要把事情给干好了,干完美了。

这落在朱董眼里,是多么大的一个讽刺。

要不是这人突然临阵叛变,他朱董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吗?

要收拾人的话,最该收拾的,第一个收拾的人就该是这个叛徒。

朱董是在后车厢拎出准备好的铁棍,径直走向胡嘉路入住的县城旅馆。

蔡姐察觉到这点时已经来不及了,只听远处旅馆内,突然传出一声大喊:

“胡嘉路,你这个叛徒,我今天就把你打死,血债血还!”

胡嘉路刚走出旅馆门口,只见朱董突然吼着向自己冲过来,自然也是震惊,给愣在原地不能动。

问题是,胡嘉路不是一个人出差的。胡嘉路现在是副总裁了,身边跟随最少三个助手,年轻的,身强力壮的。

结局就是,朱董未冲到胡嘉路面前,就被三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和旅馆保安按倒在了地上,缴械投降。

蔡姐踩着油门,飞速地逃离现场。

她简直不敢相信有朱董这样愚蠢的人!真见鬼了。这简直是自投罗网。

不,她相信,朱董是奔着警察局的监狱过去的。

朱董被抓伏法,只剩下她一个人。蔡姐不傻,这会儿肯定不想着孤军奋战了,朱董供出她是迟早的事情。好在她跟朱董来到这里,和朱董一开始的打算就是不太一样的。

相比朱董一心一意报仇,蔡姐已经想好了计划不成的退路。只听说顾暖的父母,不像顾爷爷顾奶奶,却都是非常近人情的人,在县城里有口皆碑。

蔡姐打算拎点礼物,直接上顾爸顾妈面前,哭诉自己身为女人的苦楚,是被人利用的。让顾爸顾妈心生怜悯,在顾暖面前为她蔡姐说话争取宽大。

顾爸顾妈在顾家老家里时,蔡姐不好做这个贿赂的事。

到了初二下午,顾爸履行之前的承诺,带顾妈借口先回县城的家。

蔡姐见缝插针,先开车到了县城里,找到顾爸顾妈的家,在家门口附近守株待兔。要先摸清楚这两人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顾爸顾妈回家后,顾妈收拾东西,顾爸推了辆单车出门,准备给女儿女婿买点土特产回去。

蔡姐跟在骑单车的顾爸后面。

顾爸骑着单车穿过大街小巷,到了一家县城里做点心特别出名的老字号饼家。

刚好人家初二一般都不开门做生意。顾爸停好单车,走到了饼家隔壁卖馄饨的店里。

县城小,这几家老板顾爸都认识。

和做馄饨的老板打了招呼,顾爸问起隔壁怎么联系,人去了哪里。

馄饨老板说:“他们都在家里楼上打牌呢,不开门而已,你在这里坐着等等,我帮你上去叫叫,但是他们店里还有没有东西卖,我就不知道了。”

顾爸点头,倒也不忘在这里点了一碗馄饨感激人家这个帮忙。

馄饨老板给顾爸安排就餐座位时,指了下对面那个桌子上坐着的人,说:“他买彩票的,但是老输,听说你女婿帮你赚过十万,很崇拜你,想和你交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