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没想到,事情却发生了突变。
穆凉竟然察觉到他们的阴谋。
“妈,如果我们一起认罪,小天一个人在外面,他怎么办?他无法对抗刘正和穆凉,我出去了,我们还有一线生机,我是你儿子,你会舍得我和你一起坐牢吗?”刘以辰问。
王幼婷当然不舍得,亲生儿子,哪儿舍得他受罪。
看着他的眼睛,王幼婷重重地点头,“好,我知道了。”
穆远说,“刘以辰性子奸诈,一定会把所有的罪名都推给王幼婷,王幼婷又想绝地反击,一定会听从儿子的计划,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我见得太多了。”
刘以天是一个二世祖的确没错,但是,不至于会害了自己的父亲。
刘正说,“无所谓,不管他做没做,出来后,他都洗不清嫌疑,我们国人最喜欢连坐之罪,今天突然觉得,还算一个好现象。”
穆远,“…”
真是和穆凉待久了,三观都被吃了。
这算什么好现象。
刘信的身子亏损得厉害,足足治疗了一个多月才清醒过来,人醒来后,有点混沌,他还记得刘正和他之间的冲突,仿佛就在眼前,醒来就是一顿痛骂,刘正倒是一直好脾气,没有发作,对他来说,这一年已经足够惩罚刘信了,被自己亲儿子设计,陷害,躺着人事不知,已是最大的可怜,他对自己最大的过错,只不过是寄予厚望,太过严厉,又不够关爱,他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作为儿子,他没兴趣落井下石。
刘以天在一旁,眼睛通红,王幼婷保外候审,案子马上就要开庭,不需要刘信的证词,铁证如山,罪名肯定会成立,刘信醒了,他没阻拦王幼婷过来探视,王幼婷自己却不敢来,刘信清醒了,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会放过自己吗?
她一时悔恨极了,大好的局面,就这么被打破了。
幸好,她两个儿子都没事。
“你哥和你妈妈吗?”他醒来好几天,不见刘以辰和王幼婷,心里有点疑惑,早上看报纸的时候,他都惊呆了,竟然过了一年多。
他这一躺下,过了一年多,他以为就过了几天呢。
“一年多了,你妈妈和你哥是不是被刘正逼得无法立足?这混小子,我就知道他不安好心,一定会对付你们,不给你们一条活路,小天,你放心,爸醒了,他奈何不了你,你不用害怕,爸爸会保护你。”
刘以天听得心酸极了,抱着刘信啕号大哭。
没人告诉刘信真相,还是他自己看报纸,看到了刘家的这一桩丑闻,顿时大发雷霆,“把刘正叫过来!”
徐艾推着刘正来医院。
刘正说,“他肯定脑补了一桩阴谋,把我当成罪魁祸首。”
“或许,你想偏了,对他要有一点希望。”
“你不了解他。”刘正说。
病房的门一打开,刘信就是一顿咆哮,对一个刚清醒过来的人而言,精力很充沛,“这是不是你干的好事,把我气得进医院,还把罪名推到他们身上,你就可以掌控刘家是不是?他们是你的家人,你这么做,丧心病狂吗?”
刘以天在一旁,羞愧得抬不起头来,他拼命阻拦刘信把刘正喊来,却还是没办法阻拦,他实在没办法把王幼婷和刘以辰做的事情说出来。
太丢脸了。
“爸,小天什么都没和你说吗?”刘正看了刘以天一眼,他更羞愧不已了。
刘信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小天,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真的吗?你告诉爸爸,我在这里,没人能伤害你,是不是他威胁你了?”
徐艾简直大开眼界,这偏心得太离谱了吧。
刘以天越是沉默,刘信越是惊慌,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王幼婷和刘以辰怎么会那么对他,他待他们不薄啊。
刘正说,“爸,我不告诉你,是怕你受刺激,我已经吩咐过护士,别让你看到报纸,看来他们工作不称职,你刚醒来,要控制情绪,免得二次中风,如果再中风,那就谁都救不了你。”
“一定是你的阴谋,一定是你的阴谋…”
“你若接受不了,我也没办法。”刘正说,“爸,你睡了一年多,发生了很多事,其实这一年多以来,我都没和刘以辰争家产,小天就在这里不信你可以问他,我名下的两家公司,我经营的好好的,刘家财团的一切,我都没染指,倒是刘以天和王幼婷想对我赶尽杀绝,不惜分裂整个集团,既然你醒了,想必这件事你也有决断,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当儿子的,我都无条件支持你。顺便告诉你一生,你有孙子了,我儿子已经上小学了,穆凉儿子刚出生没多久,别疑惑,亲生的,这是我儿子的妈妈,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徐艾朝着震惊的刘信点了点头,推着刘正出去。
“阿正,为什么告诉他小树和嘟嘟的事情?”
“迟早也要知道。”刘正,“我只想告诉他,就算没有他,我也能活得幸福美满,我不稀罕刘家财团的一切,然而,为了爷爷,我不会让刘家财团的权力,落在旁人之手。”
这是他身为刘家长子的态度和义务。
徐艾说,“经历这件事,刘董想必也会想通,我看他的身体也撑不住。”
“那就要看看,刘以辰要用什么样的办法,赢回他的信任,只不过,老头子这种性格,一旦怀疑一个人,绝对不会再信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太了解他。”
徐艾一笑,“刘家的事情,你决定就好,就算你失去一切,我还能养你。”
“哈哈哈哈,我等着你养我吧。”
“没问题,妥妥的。”
刘信并不是一个昏庸无能的人,他只不过是过于偏爱王幼婷和刘以辰,刘以天兄弟,刘正的话,媒体的话,刘以天的沉默,都在他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
“为什么,你妈和你哥要这么对我?”
“爸!”
“出去,出去,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刘以天十分难过,守在病房前,不肯离开。
这个案子很快就开庭,穆凉和刘正特意去旁听,如穆远所预料,王幼婷抗下所有的罪名,刘以辰无罪释放,她被判三年。
“你等着,我不会就这么认输。”刘以辰沉声说,他冷冷地看着刘正,“该的一切,我一定会夺回来。”
“刘家的一切,没有什么是你该得的。”刘正沉声说,“从你踏进刘家大门的那一天,我就告诉过你,刘家的一切,你都没资格拥有。”
刘以辰想要重整旗鼓,并在刘信床前痛哭,责骂王幼婷心狠手辣,把所有的一切罪名都推给了王幼婷,刘信看着他觉得十分陌生。
一年多的时间,为什么感觉一切都变了。
变得很陌生,他什么都不认得。
他想,他真的做错了吗?
就在此刻,刘正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一,宣布刘信清醒,重回刘氏财团。
二,宣布他的婚期,像公众介绍他的未婚妻徐艾。
三,把徐小树正式介绍给大众。
徐艾措手不及,丝毫不知道这个男人在背后已经把所有的一切都策划好,他甚至都没过一次结婚的事情,却已经默默地准备着婚礼的细节。
“小艾姐,恭喜你啊。”乔夏说,“我要当你伴娘。”
“你都结婚了,当什么伴娘。”穆凉说。
结婚了,还当伴娘,像话吗?
还要去抢捧花不成吗?
“我们A市的习俗,伴娘不管结婚,还是没结婚,都可以,只要是年轻女孩子都可以。”
“都说了是女孩子,你是少妇了,不要去争什么伴娘了。”
第399章意气风发的少年
乔夏,“…”
他才不要乔夏去当伴娘,伴郎却不是他呢。
他对当伴郎这种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绝对不会让乔夏去当伴娘。
乔夏怒,扑过去打他,让你嘴贱。
“你嘴贱越来越放肆了啊。”
徐艾微笑,“你们不要争了,半年后的事情呢,到时候再说,大乔,你有半年的时间可以说服他当伴郎,你就可以当我伴娘了。”
“为什么他一定要当伴郎我才能当伴娘?”
穆凉,“…”
他对老婆的智商硬性要求是一百二十,他果然不应该降低标准,真是难以沟通,感觉有损了品味。
唉!
刘信看着报纸中徐小树可爱俊秀的模样,想起了穆凉和刘正幼年时,不需要亲子鉴定,他也知道,这肯定是他们刘家的子孙。
本以为刘正这辈子都无后,没想到儿子都这么大了。
或许,他真的做错了。
如今,他结婚,他作为父亲,竟然是通过媒体知道的。
多么讽刺。
A市这边一片和乐融融,美满幸福,纽约却是一片愁云惨淡,楚凛一通电话告知穆凉一个消息,“阿柏被陆小九暗杀,正在急诊室,可能是最后一面。”
穆凉瞬间色变,匆匆准备飞机,把乔夏和嘟嘟托付给顾小五,飞去了纽约。
他们几兄弟这几年,经营一个集团,虽然联系频繁,可有的时候天南地北,然而,不管什么时候,若是谁出了事,一通电话,他们就会齐聚在一起。
怎么会是小九。
怎么会是小九呢?
烽火医院。
楚凛和林景生都在,穆凉来的时候,陆柏的手术刚结束,人是救回来了,却没有恢复意识。
楚凛震怒,“我去找她!”
穆凉握住了他的手臂,沉声说,“你还记得玲姨死的那一年,阿柏喝醉了,他说了什么吗?”
陆柏说,我和小九,生死有命,你们不要插手,哪怕有一天,我死在她枪下,请代替我,好好保护她,不要去伤害她。
“他喝醉了,他神志不清了!”楚凛怒声说。
“阿凛,别去了。”林景生说,素来爱笑爱闹,魅力四射的他,脸色苍白,“别去了。”
倘若陆柏抗不过这一关,他们都不希望陆柏死不瞑目。
穆凉蹙眉,回烽火集团,陆柏的住处,落地窗被打穿,碎了一地,到处都是鲜血和玻璃,他知道陆小九每天都在对面监视陆柏。
陆柏的房间,从未拉过落地窗。
每一个晚上,他都知道,有一支枪口,对着他的脑袋。
这是一场豪赌。
一场用命交换的豪赌。
代价太重了。
穆凉突然想到什么。
玲姨的忌日。
穆凉倏然转身,离开烽火集团。
天一有一个衣冠冢。
他喜欢海。
陆小九把他的衣冠冢,设立在海边的一座山上,她经常会看来天一,穆凉果然在天一的衣冠冢前,果然看到了陆小九。
纽约飘着细雨,天灰蒙蒙的,没有一点亮光。
陆小九裹着一件黑色的长风衣,脸色白得就像鬼,她静静地站在衣冠冢前,就像一座没有生气的雕像,穆凉看着她,眸色深沉,他想到那一年,意气风发的陆柏,那一年后,死气沉沉的陆柏。
“他死了吗?”陆小九问。
“你希望他死吗?”
“不知道。”
穆凉说,“你和玲姨有十年之约,这十年内,不动陆柏,果然言出必行,信守承诺,这十年之约一过,你就要陆柏的命,够狠。”
玲姨,你在天有灵如果知道,十年,都不足以让小九消除心中的恨,你会难过吗?
陆小九深呼吸,转过身来,细雨打湿了她睫毛,像是一颗晶莹的泪珠,陆小九的目光一片清澈,“你来为陆柏报仇吗?”
穆凉摇头,“玲姨死的那一年,阿柏喝醉了,他揪着我们的衣领说,如果有一天他死在你的枪口下,我们谁都不准为难你,他让我们代替他,好好守护你。”
陆小九浑身僵硬,睫毛上凝聚的水珠,随着睫毛轻颤,从洁白的脸庞上划过。
“你还记得天一吗?”穆凉突然问,“你记忆里的天一是什么样子,你爱上的天一,又是什么样子,你还能清楚地记得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穆凉冷冷一笑,“我已经记不清了,你那么爱他,没有理由记不得,还是这么多年来,你就记得这十年之约一过,就要陆柏偿命?”
“穆凉,我和天一从小一起长大,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记得很清楚。”
“是吗?”穆凉笑意比秋雨更冷,“那你又记得,从哪一年开始,陆柏的身体渐渐不好了?”
“如果你只想质问我,那就不必了。”陆小九掠过穆凉下山,只留下一道纤细又冷漠的背景。
穆凉看着衣冠冢,“天一,为了你一个心愿,你知道阿柏付出了什么代价吗?”
十一年前。C国
C国是非洲东部的一个小国,毗连亚洲,母语是英语和C国语,部分地区说中文,人口只有六千万,却是一个军事超级大国,拥有大量的核武器,拥有全球不输于北美的军事科技力量,矿产和石油存储十分丰富,是一个经济和军事强国,发展起来,不到五十年的时间,发展相当迅速。这是一个君主立宪制国家。
陆家是C国最大的一个贵族世家,陆咏是C国首相,C国最有实权的人物,陆家一门家族庞大,在C国具有举足轻重的地方。
C国四大世家,陆,楚,付,东方,楚家是C国最大的石油商,是经济界的领军人物,楚家历来一脉单传,楚凛是楚家唯一的少主人。
拥有C国第一大少的美誉。
楚凛风风火火一路如冲击炮似的跑进教室,“阿柏,阿柏,阿生逮着付涛这混小子了。”
“走,这一次我要打断他的腿。”陆柏唰一下站起来,作为军校里的孩子,十六岁的少年陆柏拥有一张过分英俊的脸庞,皮肤白皙,一双大眼熠熠有神,眉目锋利,神采飞扬,带着一丝少年人独有的锐气。他的眼睛浅褐色中带着一点灰蓝,罕见的双色眼。两人冲向小树林,片刻就消失不见了。
C国的孩子,从小就上军校,中学四年后开始进入大学时期,在学习文化课的同时,系统地训练,楚凛对军校里的学习没兴趣,单纯地学习格斗,陆柏是国防生,兼修信息学,从小就是一学霸,年年拿奖学金。
小树林里,林景生单手提着一名同龄的少年人,作为军校的最著名的‘校花’,林景生少年时就生了一张万人迷的脸庞,去年选校花,国防生有一名女学生很自信地上台,宅男捧为女神,陆柏和楚凛去拆台,把戴假发的林景生丢上台。
“这是我们C大的校花,颜值担当!!”
陆柏和楚凛是学校里出了名的恶棍,人人躲避,林景生打赌输了,顶着女装上台,十五岁的少年长相俊美,雌雄莫辨,还真得了校花这个称号。
林景生把付涛已经揍了一顿,鼻青脸肿的,林景生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脸上也有好几块淤青,陆柏夹着林景生的下巴,看一眼,一手推开他,“哥哥给你报仇!”
陆柏扫起旁边一根木棍,拎着就往付涛的背上猛然一砸,“干你丫的,我妈你都敢调戏,你不想活了吗?”
“陆柏,我告诉你,我爸是付云!”
“卧槽!”陆柏怒,又是一棍砸下来,“让你爸来,老子打一双!”
楚凛扫起旁边另外一条木棍,和陆柏一起砸付涛,林景生在一旁慢条斯理地鼓掌,“加油,揍死他,挑了他的蛋!”
说起付涛,那是一个十足的花花公子,没什么学问,在学校里和陆柏,楚凛就是死对头,经常调戏女同学,仗着自己是付家的小公子,为所欲为,无法无天。
陆柏的母亲玲姨那天来学校给陆柏送东西,付涛竟然起了色心调戏玲姨,被陆柏给胖揍了一顿,谁知道付涛喊人打了回来,这回三人又带着付涛胖揍。
玲姨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十六岁就生下陆柏,今年才三十二岁,面相嫩,长得和少女似的,陆柏和她出去人人都说像一对情侣。
“你们给我等着,啊,啊,疼死老子了。”
林景生在放风,“阿凛,阿柏,卧槽,卧槽,付家的人来了,快跑!”
陆柏楚凛二话不说,拎着棍子就跑,陆柏气不过,回头狠狠地踩了付涛一脸,三人往小树林深处躲去,躲了足足一个多小时,三人才鬼鬼祟祟地从校门口那边的出口出来。
刚翻墙出来就被付涛带人给堵了。
林景生在围墙上,眨巴眼睛看着下面一群人,付涛带了十个人,个个拎着家伙,大铁棍在阳光下泛着光,个个凶神恶煞。
“兄弟,有福同享,有难你挡啊,我就坐在墙头给你们加油就好。”
陆柏和楚凛回头狠狠地瞪在墙头上的林景生。
楚凛仰着脖子,学了付涛来一句,“我爸是楚歌,你有种碰我一下试一试。”
付涛往地上呸了一口水,“给我上,狠狠地打!”
400.第400章 小九和陆柏
陆柏和楚凛撩起了袖子,林景生忍不住鼓起了掌,“兄弟,加油,我看好你们!”
卧槽,穆凉去哪儿了,武力值最高的人不在,简直好吃亏啊。
一群少年在下面打成了一锅粥,陆柏的时间都花去学国防和信息了,身手不怎么样,又是二打十,刚打了不到三分钟就挨了三棍,少年人打架,力气大,很拼命,他的手臂都在发麻,楚凛再护着他,陆柏也挨了不少棍。
林景生在墙头鼓掌,在下去一起挨打和鼓掌中做着天人之选,非常忧愁,楚凛躲避一条铁棍撞在墙上,倏然跳起来,拉着林景生的腿把他扯下来。
林景生瞬间一个狗吃屎,“卧槽,有这么当兄弟的吗?”
“去给阿柏挡棍子!”
“卧槽,你是不是爱上阿柏了你说!”林景生嗷嗷叫,还真的乖乖去给陆柏挡棍子,刚过去就背上就被打了一棍,三个人被打得十分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