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啊。”林景生说。

楚凛拉过陆柏往前跑,把林景生丢在后面殿后。

“卧槽了!”

林景生欲哭无泪,付涛带着一群人在后面狂追,一边追一边喊。

突然前路又出现三个人,把他们围堵了。

付涛冷笑,“我看你们往哪儿跑,给我揍!”

突然,一辆跑车急刹车停在他们身边,陆柏震惊地看着她,一时忘了躲避从背后而来的铁棍,少女从车上窜下来,闪电般窜到他面前,单手握住打向陆柏后脑勺的铁棍,反手砸晕了来人。

少女把陆柏挡在身后,抓过一条铁棍,众人只见她左右开弓,快如闪电,不到两分钟,所有人都倒下了。

“你是谁?”付涛震怒。

一群人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给打趴了。

楚凛大喊,“她爸是陆咏,你找他去啊。”

付涛,“…”

c国最有权力的男人,c国首相的女儿,谁敢找。

付涛不甘心地看着陆小九一眼,带上残兵灰溜溜地走了。

林景生说,“好丢人。”

“当然,他们丢人死了。”楚凛哼哼说。

林景生说,“我说我们丢人,三个人被人打得落花流水的,人家一个小姑娘就把所有人打趴了。”

丢脸死了。

楚凛,“你闭嘴!”

陆小九转身看着陆柏,陆小九今年十四岁,离开c国有快两年,陆柏已经有两年没见着她了,陆小九看着他,“不认得我了?”

陆柏扭头就走,林景生和楚凛追了上去,林景生一边走一边说,“小九,欢迎回来啊。”

玲姨和陆柏是陆家很旁支的一个分支,c国的法定结婚年龄是十三岁,玲姨和陆柏的父亲很早就订婚了,陆柏的父亲年少随军,在一次战斗中牺牲了,c国的著名的烈士英雄,陆柏是遗腹子,他们家距离陆家大宅不算远,虽然都是姓陆,陆柏和陆咏其实没什么关系,都不知道出了几服。

玲姨是一名儿科医生,平时比较忙碌,对陆柏疏于照顾,他从小和楚凛,林景生,后来又认识穆凉,几人关系比较铁,陆柏性格略反叛,总是让玲姨伤透脑筋。

“你又和谁打架了?”玲姨问。

楚凛和林景生一起进来,林景生笑得如一朵花似的,玲姨震惊,“你们打群架了?”

“没有,我们摔着了。”楚凛大声回答。

玲姨,“…”

独自抚养孩子,又是男孩子,家里跌打损伤的药挺多的,玲姨把药都给他们,轻声说,“快点抹一抹,阿柏,你在学校是不是又惹事了?”

“没有!”陆柏回答得很粗鲁。

玲姨十分无奈去给他们准备吃的,楚凛推了推他的肩膀,“你干嘛对小九那副态度,人家可是救了我们。”

“能不能不提这一茬,已经够丢脸了。”林景生捂着脸,发誓一定好好学格斗,绝对不能再出现这种耻辱的事情,他可是要泡妞的男人,可不能被妞儿给救了。

“走走走,不要来烦我。”

陆小九到陆柏家时,陆柏正在树上,这是家里的老树,有几百年的历史,枝叶繁茂,他在树上建了一个房子,中午很喜欢在树窝里休息。

“玲姨…”

“小九啊,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刚回来。”陆小九微笑,“陆柏呢?”

“在树上呢,今天在学校又打架。”

陆小九一笑,抬头看了看巨大的高树,脱了鞋往上爬,这树窝非常大,容纳两个少年人,妥妥的,陆柏冷着脸看她“你来干什么?”

“还生气呢?”

陆柏索性躺下,抓起一本书,装模作样地看。

陆小九在他身边平躺下,陆柏忍无可忍地拿着书,盖住了脸,陆小九把他的书拿走,“装什么呢,书都拿反了。”

“滚!”

“在气我不辞而别吗?”

“你哪根葱,还值得我气两年。”

陆小九说,“我挺想你。”

陆柏翻过身子去,陆小九从背后贴上去,“还当不当我是朋友了?”

陆柏如触电般蹦跶起来,一把推开陆小九,树窝全是木头,小九一头撞到后面的木头上,疼得眼冒金花,愤怒地瞪着陆柏。

陆柏板着脸,深呼吸,陆小九冷着脸爬下去,陆柏骂了一句粗话,骤然躺下,也不知道和谁生气,拿过一旁的抱枕盖住自己的脸。

突然,树窝晃动了一下,陆柏拿掉抱枕坐起来,差点把刚爬上来的小九给撞下去,两人脸贴着脸,鼻尖抵着鼻尖,彼此呼吸缠绕,他能闻到她脸上,属于少女的清香,耳根唰红,他瞪圆着眼睛,像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放肆地看着她的眼睛。

时光静好,阳光斑驳,在她眼里,他看到了细碎的温柔,不知所措的他。

陆小九疑惑地看着他,“你为什么盯着我的唇?”

她以为自己的唇上沾了东西,嫩红的舌头轻轻地扫过嘴唇,陆柏眸光一暗,瞪圆了眼睛,斑驳安静的午后,清晰地听到了他吞咽口水的声音,少年尚不明显的喉结,上下滑动,陆小九更茫然了,陆柏面红耳赤一时慌乱猛然推开她,陆小九一个防备不及从树上掉下来,一声尖叫。

陆柏大惊,“小九…”

树窝有五米之高,陆小九毫无防备从树上掉下来,摔在地上,一时没能爬起来,疼得眼泪直掉,陆柏差点一头从树上扎下去,七手八脚地爬下来,玲姨听到声响慌忙出来就看到陆小九躺在地上爬不起来,脸色大变。

“小九,你怎么摔下来了?”

“我的腿…”陆小九疼极了,捂着左腿,疼得心肝直颤,陆柏冲上她面前,倏然打横抱起她,冲去医院,陆家离医院并不是很远,陆柏抱着她几乎一路跑过去。

大热的天,冷汗从他脸上哗哗地掉,因为奔跑,胸膛剧烈地疼痛,陆小九脸颊贴在他的胸前,脸色苍白,冷汗打湿了她的头发。

“马上就到医院了。”陆柏喘着粗气,急得眼红。

“你把我推下树,好疼。”陆小九哭起来。

“对不起。”陆柏一本正经地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陆小九特别满意,“我原谅你了,那你也原谅我好不好?小白,不生气了好不好。”

她抓着他的袖子轻轻地摇了摇,睫毛上沾着泪花,看起来惨兮兮的,陆柏点头,“好,我不生气了。”

“真的?”小九的眼泪瞬间不掉了。

“嗯!”陆柏的脸崩得紧紧的,少年的脸庞充满了一丝野性的性感,陆小九抽了抽鼻子,顿时觉得腿也不是那么疼了…

陆小九极少进医院,却是贵客,医生不敢怠慢,立刻通知了陆咏和姚芳,陆小九阻拦都来不及,慌忙说,“小白,你先回去吧,我没事的。”

“你闭嘴,好好看病!”

陆小九,“…”

她的左腿脚踝处关节位移,略微有点骨裂,脚踝处肿得和馒头似的,非常可怖,看着可怕但是没伤着筋骨,非常幸运…

陆咏虽日理万机,女儿的一切他一向很看重,夫妻两人来医院时,陆小九已经固定好,带着小夹板,脸色依然很难看,姚芳看了一旁的陆柏,微微蹙眉,“又去打架了?还连累了小九。”

“妈,我从树上摔下来的,没有打架。”陆小九说。

“你还敢狡辩,在学校门口打群架,还高喊我爸是陆咏,有种找他去,你还敢撒谎。”

陆小九嘴巴张了张,“我没喊我爸是陆咏啊,楚凛喊的,也不是小白喊的啊,而且,付涛带了十几个人围堵他们,又不是我们挑事。”

陆咏蹙眉,“你还敢说话!”

陆小九说,“这是事实,我们要讲道理的,首相大人,我是真的从树上摔下来伤着腿的。”

“无缘无故的,你怎么从树上摔下来了?”

“我看见一只鸟,想去搜鸟蛋,不小心就摔下来了。”

“这种事是陆柏做的,你能不能扯个好点的理由。”

“这已经是我想到最好的理由了。”陆小九小声辩解,姚芳气结。

陆柏在一旁说,“这事怪我。”

“当然怪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树上搭了一个树窝,你们窝在树窝干什么了,还能从上面摔下来!”姚芳问。

陆柏,“…”

*

大乔和穆凉的故事还没结束,但是因为轴线的缘故,先插陆柏和小九,希望大家喜欢他们的故事。

401.第401章 青梅竹马

陆小九,“妈,我真的是不小心摔下来的!”

陆咏说,“行了,行了,别吵了,好好养着。”

“我明天要去学校。”

“腿都伤成这样子,怎么去学校?”

“小白来接我。”

陆咏看了陆柏一眼,“不行!”

“为什么不行!”

“天天上学打架,你们少在一起玩。”

陆柏脸上一阵难堪,陆小九说,“虽然我和流氓一起玩,可我是乖女孩。”

陆柏,“…”

谁是流氓?

“基本都是楚凛在打架,拉着小白一起打的,你应该去和楚伯伯说的。”陆小九果断地出卖了楚凛。

事实上,说得也没错。

“下次打架,再喊你爸是陆咏,我打断你的腿!”

“真是楚凛喊的。”陆小九慌忙拉过陆柏,“小白,你快点作证啊。”

陆柏沉默是金,陆小九气结,姚芳哭笑不得,“行啦,你好好养伤,陆柏啊,你早点回家吧,你妈妈估计吓坏了,回去和她说一声,小九也没事。”

“好。”陆柏看了陆小九一眼,陆小九伸长了脖子看着陆柏的背影。

真是无情,说走就走,一声拜拜都没说。

“别伸头了,他都走了。”

陆小九立刻摆出首相女儿的矜贵淡定脸,姚芳捏了捏闺女的脸蛋,陆咏见她没事了,安抚几句就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了。

姚芳说,“刚回来就去找陆柏,这么挂念他呀?”

“我走得时候太匆忙了,军校又是封闭式学习,我连家里的电话都不能打,我就是怕他生气,谁知道还真生气,生了两年,真小气。”陆小九说,双手抱着姚芳,“妈,脚疼。”

“别撒娇,没用。”

“那我明天去学校吧,不要让爸爸的警卫送我了,太招眼了,我坐小白的车就好。”陆小九美滋滋的。

“行,知道了,小白,小白,小白,天天就知道小白。”

玲姨在门口守着,看到陆柏慌忙问,“小九伤得怎么样?”

“关节移位,没有大碍,养一个礼拜就好。”

“那就好。”玲姨说,“早点拆了你的狗窝,免得受惊吓。”

“我不!”陆柏拒绝,这狗窝花了他不少心思,不能说拆就拆,玲姨拎着他进来擦药,“擦一擦药,你在学校,少和付家那帮人斗气。”

“知道了。”陆柏闷着头回卧室。

刚洗澡出来就接到陆小九的电话,“明天到我家接我上学。”

“我的车你怎么能坐?”

“你的车我怎么不能坐了?”

“你的脚受伤了。”

“对啊,所以到了学校,你背我啊,顺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缠着我爸安排我们在一个班级了。”

陆柏,“…你比我们低两届。”

“不好意思,天才都是跳级的。”

陆柏,“…”

“我要和你同桌。”

“我的同桌是楚凛,我不和女生同桌。”

“你性别歧视啊。”

“我就是不和你同桌,你会影响我。”

“我学习那么好,你考试还可以抄,这么好的事情,你竟然拒绝,我哪里影响你?”

陆柏,“我要做作业了,挂了。”

陆小九看着手机,气愤不已,“这就挂了,太没良心了吧。”

陆家是一个大家族,陆咏虽然是首相,手握大权,陆家却是c市最大的军人家庭,陆咏是唯一从政的,陆咏有三兄弟,陆萧和陆光都是c国大将军,上面还有一个老司令陆豹。第三代枝繁叶茂,陆小九上面有八位堂兄,她是排行第九,是陆家第三代唯一的明珠,从小万千宠爱。

“小九,你在等谁呢,坐五哥的车去上学。”陆渊和陆柏他们同一届,交情也不错,只是不同班,陆渊是海军,学的是远洋作战,和舰艇部队航航作战。

“我等小白。”

“小可怜,陆柏这混小子要是欺负你,你告诉我一声,你可是有八位哥哥的人。”

“他听见了。”陆小九面无表情地看着陆柏骑着自行车过来。

陆渊说,“小子,你听见了吗?”

陆柏停下车,“有种过来单挑。”

“你又不是穆凉,你打得过谁呀。”陆渊牛哄哄地上学去了。

军校的校服非常没有特色,统一的白衬衫,军绿色的外套,长裤,陆小九长得并不漂亮,穿军装却非常好看,英气勃勃。

背着一个水蓝色的小书包,她不想柱拐杖,就这么单脚蹦跶过来,坐到陆柏的自行车后,非常自然地搂着他的腰,陆柏身子一僵,深呼吸,陆小九问,“你吃早餐了吗?”

“吃了。”

“我还没吃呢?路上买点呗。”

“好。”

陆柏把车子停在校门不远处,给陆小九买了一个烧饼一杯豆奶,陆小九从小就泡在军校,什么都不挑,吃得倍儿香,林景生和楚凛的自行车也刚到校门口,两人和饿死鬼似的也买了烧饼和豆奶。

c国学校对学生一视同仁,校园里不允许有车子出现,都是自行车,哪怕是首相的女儿,总统的儿子,都要乖乖地骑自行车来学校。

“小九,叫师兄,你肯定是我们学妹吧。”林景生说。

楚凛,“小学妹,被欺负了,记得喊我们,你叔可是楚歌!”

陆柏冷冷地看着他兄弟们,那眼神宛若你们就是智障。

“我和你们同班啊。”

林景生,“…”

楚凛,“…”

简直晴天霹雳。

明明比我们小那么多,为什么和我们同班?

一定是特权阶级,鄙视。

陆柏停好车,弯着腰,陆小九爬上他的背,一手抱着他的脖子,一手吸着豆奶。

楚凛说,“卧槽,真是好一副奴隶相,阿柏,你没救了。”

林景生点头,付涛一行人从校门口走过来,陆小九拍着陆柏让他停下,指着付涛说,“对面那个胖子看过来,我爸是陆咏,这人是我罩的,以后他脸上有一块青的,我揍你两块,我是友好提醒,绝对不是威胁哦。”

昨天向陆咏保证再不说我爸是陆咏的承诺被她自己给吃了。

付涛的脸色十分难看。

陆小九趴着头问陆柏,“我威风吗?”

陆柏沉默是金,很想把她摔下去。

林景生捂着脸,“天啊,阿柏丢死人了,他在学校还能混吗?竟然被一个女人宣布主权了,简直没法看了,没法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