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生，卫斯理当时以为我死了，他还坚持着有奇迹的发生，我想，你一定也会坚持着奇迹的发生，我当时的情况，比这还糟糕了，我们都挺过来了。”小乔说，她是真心希望，林景生能够好好地活下去，不管有没有楚凛，都能好好地活下去，她想，天无绝人之路，活着才有希望，死了，那就是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没有希望，活着就是一种折磨。”林景生轻声说，“可谁能告诉我，这种情况下，除了复仇，还有什么能撑我走下去，复仇过后呢？”
第1003章 战斗进行时
舰桥。
除了舰长和大副，战斗信息中心的人员，其他人严格不准进入舰桥，战斗信息中心分成几个部分，水面战斗系统，地面战斗系统和空中战斗系统。卫斯理只有一年的航海经验，这和陆渊这名海上老司机不一样，然而，这是一艘美国军舰，都是美国队员，这身份就很尴尬了。
陆渊撤换了几名信息中心的人员，特别是水面战斗系统的值日官。
卫斯理淡淡说，“从今天开始，这艘船上，所有人听从陆渊中校指挥，明白了吗？”
“是。”
陆渊的军舰和这艘伊丽莎白号是一个型号的军舰，所以并没有一点生疏，上船后就能上手，他依稀记得飓风海盗潜艇的位置，特意再过去开启雷达监测没有发现水下不明物体。陆渊想，他们知道美国军队出动一艘军舰，必然会和军舰保持一定的距离，确定他们在雷达监测范围之外，这样才能保持相互安全，然而，驱逐舰对上潜艇的胜率，并不算特别大，主要看指挥官和战斗中心人员的配合。
第一天航海，风平浪静。
卫斯理把自己的战斗小组集合起来一起开会，并在地图上标记出他们袭击的位置，陆渊说得有道理，潜艇航行是有航线的，浅海区域和珊瑚礁多的区域已经排除，他们主要是拦截货船。小乔看着地图上的标记，微微蹙眉，卫斯理淡淡说，“他们看着一点规律都没有，是因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商船的航线，还是早就知道商船的航线，特意来拦截他们？”
林景生说，“就算杀人如麻，他们也不会想去杀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渔民，因为抢不到东西，他们所抢劫的商船都是各大国际货运的商船，其中海产品排除外，更多是金属，珠宝和各类艺术品，皮包，这些东西不仅容易出售，携带也方便，他们是有目标的，并不是随机选择。”
“可他们也会袭击游轮，这又说不通。”小乔说，翻了翻资料，“我看他们袭击游轮的次数还不少。”
这才会引起国际公愤，最近旅游公司基本上都已经停掉了所有海上旅游项目，就是因为飓风海盗太过嚣张。这群杀人狂魔，出手毫无章法，没有规律。
“有没有可能，抢夺商船是有规律的，杀人是没规律的，或许今天正好他们舰长心情不好。”小乔突发奇想，或许，这也是有可能的。
林景生蹙眉，“这样在海上漫无目的地找，能找到人吗？”
“可若是不找，更无头绪。”卫斯理说，“陆渊每天都会放下一些水下探测器，如果有信号反应，一定能及时通知到他们来，这是毫无疑问的。”
瑞德看了林景生一眼，知道他很着急，这件事的确是没有办法的，也没有人说得清楚飓风海盗的规律。
信息中心已经打开了无线电，听从附近的船只，只要有无线电求助，他们就能知道了，至少在海上，不管是找到他们，还是怎么的，都非常快。
航行了六天。
他们总算在大西洋上，听到了一条无线电求助，飓风海盗袭击一艘货船，船长正在发布无线电求助。
“行动队两个小组坐船，直升机支援，找到坐标。”陆渊指挥着人过去，“快快快，行动起来，找出他们潜艇的位置，打开右侧导弹。”
“是。”
卫斯理作为大副，没有参与行动队，小乔和瑞德带着一队人马坐着汽艇去货船，战斗指挥中心已经迅速找到商船的位置，却没有发现潜艇的位置。
“舰长，找不到潜艇。”
“靠近他们。”陆渊沉声说。
他们必然在附近，还要等着接应他们的杀人狂魔一定回来接应。
潜艇一定会付出水面来。
“潜艇浮出水面就给我轰。”
“是。”
所有的作战部队各就各位，小乔和瑞德带着人靠近货船，货船正在冒烟，远远还能听到枪声，水面上有一艘汽艇，瑞德带着人上去，小乔把一个电子炸弹贴在汽艇外，随着瑞德他们上了船。
小乔一挥手，所有人跟在左右，这是一艘货船，只有几十个人，船内到处都是尸体，浓厚的血腥味传来，尸体躺满了一地，只有零散的枪声。
瑞德走在前面，倏然开了一枪，射杀了一个人。
接着就听到了货船上面的脚步声，小乔抬头，举枪，扫射，双方人马短兵相接，立刻开战，卫斯理问，“战斗小组，船上什么情况?”
小乔迅速回话，“敌人一个小队，目前发现五个人，已经有两人被击毙。”
“小心。”
小乔和瑞德一左一右相互保护着上了二楼，小乔压低了声音，“各分队小心。”
陆渊看着监控，沉声说，“直升机掩护地面人员。”
“直升机收到。”
直升机也到了货船上空，机枪准备对准下面，货船上面没有人员跑动，人员都在船舱里，直升机围绕着货船，主意下面的动静。陆渊双手眯起眼睛，沉声说，“派出无人机，搜查附近海面，打开实时监控画面。”
“是。”
“作战管呼叫空中作战系统，无人机准备。”
“空中作战系统收到，无人机出动。”
无人机开始在附近海面旋转，陆渊和卫斯理一人盯着一个实时画面。
小乔和瑞德靠在门边，瑞德一脚踢开大门，两人往旁边一躲，子弹从门内射出，瑞德和小乔对视一眼，倏然同时闯进去，开枪扫射，对面的人疯狂扫射，掩护着他们，小乔又射杀了一个人，倏然一名武装分子从二楼跳了下去，直接上了游艇，还有两名人员也跳上了游艇，瑞德想要去追。
“不用追。”小乔大喊。
陆渊，“作战小队撤回，直升机撤回。”
他们来杀人还没来得及抢夺货物，小乔坐着船回去了，舰桥里，无人机的画面很清楚地看到了海面上倏然升起了一个庞然大物，作战官迅速说，“雷达范围之内，导弹已经准备妥当。”
第1004章 战斗进行时 2
小乔的船迅速回到军舰上，林景生已站起来，进入了舰桥，盯着战斗信息台上的红点，陆渊看了他一眼，林景生说，“给我轰了它。”
“不急。”陆渊说。
倏然，一枚导弹发出。
作战系统警报，导弹朝他们飞来。
舰桥里到处都是声音，报告位置，陆渊沉声说，“发射！”
卫斯理沉声说，“大家坐稳了，正面迎接攻击。”
军舰太大了，目标也太大，基本上是没办法灵活躲开导弹，一枚导弹打在军舰的左边船身伤，所有人都晃了晃，船舱里的灯光也删了一下，有恢复了正常。
陆渊沉声说，“第二枚导弹准备。”
作战官，“北12，西49，目标缺点，导弹准备。”
“发射。”
两枚导弹，其中一枚击中了潜艇，另外一枚偏离了，潜艇比起军舰相对而言要灵活得多，逃避得比较快，也很及时，小乔说，“别急，别急了。”
对方的汽艇回到了船上，小乔微微一笑，“bingo。”
汽艇刚回到船舱，小乔就按了健，船舱里迅速爆炸。
陆渊沉声说，“第三枚导弹准备，给我轰了他。”
这时候，舰桥的无线电里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这是飓风号，我是舰长詹姆斯。”
“这是美国海军伊丽莎白号，我是舰长陆渊，今天，你们别想逃。”一枚导弹一个炸弹，他们的潜艇绝对无法再下水了，必定会留在海面上修理。
潜入海底那是必死无疑。
“现在想来谈判了？”小乔冷笑，未免也太天真了。
“我们也没想逃，谈一笔生意怎么样，我这里有一大批人质，我数一数啊，五十人，如果你再发送一枚导弹过来，我们大不了同归于尽，哦，让我看一看美军的人道主义和英雄主义，这不是你们一直以来的优良传统，你们觉得呢？”詹姆斯舰长说。
“他在虚张声势。”有人说。
作战官，“长官，炮弹已经准备好。”
“西12，北32，目标明确，等待命令。”所有人都等着陆渊的命令，可陆渊却知道，他不能一个炮弹过去，如果炸死的人真担的有人质，被国际谴责的就是他们了，不能牺牲人质，不管是哪一次援救，都是优先人质。
“陆渊舰长，我等着你的回音。”
“你想怎么样？”陆渊拿过无线电话。
“往后退，退出雷达检测区域。”
“办不到。”
“没关系，办不到的话，你多犹豫一分钟，我就多杀一个人。”詹姆斯沉声说，“哦，对了，可以邀请你们参观一下，我们的乐趣。”
詹姆斯报了一个频道，卫斯理打开，竟然是潜艇内部的直播。
“你们不相信我有这么多人，我就给你们看。”
昏暗的船舱里，关了大概几十人，全部被关在三个笼子里，几乎都是男人，一名蓄满络腮胡的男人随着镜头移动，直播着他们的战利品。
男人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躺在笼子里当人质，有的人血肉模糊，有的长时间在水下，眼睛浮肿，脸色青白，极其难看，这是一个杀人直播。
船舱里，全是武装分子。
男人说，“一分钟到了。”
笼子打开，陆渊意识到什么，倏然说，“住手，我往后退，你不要伤害别人。”
两名武装分子强硬地从里面拉出一名男人来，男人如死狗一样被拉出来，一直求饶，林景生倏然目光一直，呆呆地看着画面，陆渊沉怒，“混蛋，住手。”
人质抓着詹姆斯的裤管不断地求饶，詹姆斯的枪口对着男人的头，“一分钟到了，舰长，你犹豫的时间太长。”
詹姆斯开枪。
人质倒在血泊里。
船舱里一片寂静，詹姆斯，“舰长，再等一分钟，我再多少一个人，反正，最近也要少几张嘴吃饭。”
“右满舵，往后退。”
“长官？”
“右满舵，往后退。”
“是！”作战官，“右满舵，全力前进。”
詹姆斯说，“这就对了，我比较喜欢有人情味的指挥官。”
“放了人质。”陆渊沉声说。
“那可不行。”詹姆斯说，“这是我的王牌，舰长，记住，退出你的雷达监测范围内。”
陆渊看着林景生，“王子殿下，我们知道你复仇心切，可是…”
“阿凛在里面。”林景生沉声说，他看到楚凛了，他在最里面的笼子里，也是奄奄一息，可他认出了手腕上的表，他的表面上有一颗陨石，全球独一无二的手表，还有他挣扎着要看镜头的眼神，虽然血肉模糊的脸，可他还是认出来了，阿凛没死，阿凛没死，他在船上。
“王子殿下，你确定没看错。”
“我很确定，我没看错，他在里面。”林景生沉声说，幸好刚刚没有发射第三枚炮弹，不然船舱进水了，所有奄奄一息的人质都会被淹死。
幸好。
阿凛，你还活着，谢天谢地。
林景生差点喜极而泣。
然而，一想到杀人不眨眼的詹姆斯，林景生又出了一身冷汗，詹姆斯要了一名人质的命，他什么时候心血来潮会要其他人的命，他的确是一个杀人狂魔。
陆渊和卫斯理相视一眼，陆渊说，“这里最近的陆地也有二十多海里，救援的人员在那里等待，再飞过来救援也来不及，我们投鼠忌器，这场仗变得更难打了。”
“是的。”卫斯理沉声说，不管人质是谁，都是投鼠忌器，就算林景生痛恨他们，不知道楚凛在里面的情况下也不能贸然牺牲这么多人。
小乔说，“他们的潜艇一定是坏了，需要修理。”
“问题是，我们无法靠近他们了。”
只要一靠近潜艇，他们就能监测到，雷达立刻有反应，不管是水下，还是水面上，都要被他们炮弹击败，没有还手的能力，所以根本没办法靠近，就像敌船能够靠近军舰一样。
林景生无比的焦虑，一定要想办法去救楚凛，肯定有办法救人，只要能救人就好。
卫斯理沉声说，“我哥在船上，楚凛不会有事。”
第1005章 战斗进行时 3
小乔错愕，所有人都错愕。
“这詹姆斯是哪儿来的本事，还能把你哥哥掳到船上去。”小乔问，在他心里，杰克可是比卫斯理还要强大的一个存在，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特别的厉害的一个人。难不成也是和楚凛一起倒霉的坐船被轰了？这也是一件很悲催的事情了。
“谁和你说我哥是人质。”卫斯理深呼吸，“他是劫匪。”
众人，“…”
卫斯理淡淡说，“我和我哥有默契，刚刚他一定从监控画面看到你了，也应该知道我就在船上，所以刚刚给我传达了一个信号，他在船上。”
所以不能随便开炮。
“他假扮成海盗去船上做什么？”
“船上一定有他在乎的人，或者调查的事情，否则，他不会冒险，我一直都没收到消息，国防部也没有任何消息，我想这和任务无关，应该是私人的事情，至于他要做什么我不知道。”卫斯理实话实说，“我哥职务比较特殊，他的安全级别高，从来不透露自己的任务。”
“这下好了，仇人我们找到了，却没办法下手。”瑞德说，“要想一个办法混进去。”
“他们船上一共四十六个人，不包括人质，如今还剩下四十三人，人并不多。”卫斯理淡淡说，“想要靠近，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除非詹姆斯愿意和他们来谈判。”
陆地谈判。
陆渊说，“军舰静默，停在海面上，尽量不要出雷达监测区域。”
他们不会在乎这么一点距离的。
小乔说，“他们的舰艇破坏应该很严重。”
“损管中心报告，船体右侧左叶损毁，修好需要两个小时。”一个导弹过来就损耗了一个零件，这艘军舰还是比较抗揍的，陆渊说，“尽快修理。”
“是。”
军舰和舰艇就这么停在海面上，谁也没有往前一步。
飓风号损毁比较严重，特别是小乔的炸弹，差点把他们的铁皮都给炸飞了，他们想要修补想要三四天的时间，詹姆斯拿着望远镜看着海面，看到了海军伊丽莎白号虎视眈眈就在他们不远处，在雷达监测边缘，詹姆斯冷笑，“派遣一对人去布置鱼雷把他们困在中间。”
“是的。”
一艘汽艇下水。
作战官，“舰长，对方在布置鱼雷。”
陆渊和卫斯理都拿过望远镜看着海面，他们人在布置鱼雷，鱼雷对军舰的威力比起炮弹并无区别，卫斯理说，“我最恨鱼雷。”
“彼此彼此。”
作为一名舰长，陆渊更讨厌鱼雷。
“就让他们这么布置吗？”瑞德问。
“不能翻脸。”卫斯理说，潜艇里有太多他们需要的东西，也有他们在乎的人，还真是没办法动手，如果动手，后果不堪设想，陆渊并不想激怒詹姆斯。
詹姆斯说，“马上派人修船，把船尽快修好。”
“是。”
一名武装分子走过来，“詹姆斯，就这么等着吗，万一他们又抛一枚炸弹过来呢？”
“他们不敢。”詹姆斯说，我们一船的人质，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他们不要命了呢？”
“不会的。”詹姆斯说，“美国海军中校什么时候是华人了，你去查一查，这个陆渊中校什么来头。”
“查过了，C国海军中校，红狮号的舰长，这一次卫斯理少校申请国际援助，派遣陆渊中校空降。”
“美国海军什么时候还需要申请国际援助，他们多的是经验丰富的海军中校和将军。”
“这一点都不知道了。”
“不管是谁，让他们有来无回，赶快修好潜艇，他们一艘军舰也敢和我们作对，打他们是分分钟的事情。”
“是。”
另外一名武装分子走过来，“詹姆斯，我们要补给一些事物和燃料了。”
“去刚刚的货船。”
“是。”
潜艇一动，军舰也就跟着动，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小乔问，“他们要去哪儿？”
瑞德说，“这还用问，他们还没收割自己的战利品呢。”
如果，他们在搜刮货船，林景生焦虑地在甲板上走来走去，楚凛就在他不远处，近在咫尺，他却没办法过去，他甚至愿意过去当人质，哪怕是交换楚凛也可以。
瑞德走到他身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一定要冷静，如果你乱了阵脚，你会见不到你在意的人。”
“我知道。”
正因为知道，所以一直都忍着。
詹姆斯的潜艇搜刮着他们的战利品，搜刮了许久，也抽干了货船的燃料，小乔和他一起看着舰艇，“别急，我们会把楚凛带回来的，杰克在船上，所以他不会有事的。”
林景生说，“我希望如此。”
一连三天，两艘军舰都是彼此严密监视，陆渊也好，卫斯理也好，只能干等着，什么都做不了，林景生没能睡一个好觉，第三天，陆渊主动联系詹姆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