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问问荣王,他对姗儿是怎么样便清楚了。没理由前一刻还一往情深,后一刻便翻脸无情,纵然娘娘你解释为荣王孝顺才答应的,可是父皇不是傻子,娘娘知道的,对么?”

两个人目光相对,容妃的瞳仁有片刻的收缩,然后她道:“太子妃还记得那日你跟我的约定吗?只要荣王愿意接受亲事,你就不再干涉的话。你可是答应了的。”

“我当然记得,”郑适汝道:“但我当时没想到荣王真的会百依百顺。如果是有人用了龌龊的手段导致,我还有必要遵守跟娘娘的约定吗?”

容妃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么说,你是要翻脸了?你对舒阑珊可真是情深义重,愿意为她赌上一切啊。”

郑适汝微微蹙眉,并不言语。

容妃盯着郑适汝:“你可知道,我本来很喜欢你的。觉着你配太子实在委屈了。你也的确是个无懈可击的,直到舒阑珊的出现。”

微笑变为冷笑:“我才知道你也有弱点,不错,你的弱点就是她,你为了她肯不计一切,甚至连你自己的身家性命,整个东宫,靖国公府都加在其中了,你如今居然还敢来质问我?”

郑适汝色变,依稀忐忑:“娘娘在说什么?”

容妃道:“你自然心知肚明。你可想清楚了,你真的要跟我翻脸吗?愿意用东宫跟靖国公府做赌?”

郑适汝似乎竭力镇定:“娘娘不必诈我,我也从不是那种胆小怕事、受人威胁的,你若是有什么把柄……只管去皇后娘娘或者父皇跟前儿告我便是。”

容妃挑了挑眉:“是吗?那好吧……”

她缓缓站起身来:“那就劳烦太子妃跟我一块儿去见皇后娘娘吧?”

郑适汝跟她目光相对,果然也站起身来。

只是她才挪了一步,容妃突然间探手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太子妃躲闪不及,要抽手已经晚了。

容妃在她脉上探了探,突然大笑:“哈,我就知道!”

郑适汝陡然变了脸色,用力将手抽回。

容妃含笑看着郑适汝变色的脸,慢慢走前一步,几乎靠近郑适汝身边,她低低说道:“果然不愧是你,你明明没有服下那药,却偏偏来诈我,你想着我跟你去了皇后跟前,点破你服药假孕的事情,你却在那时候用真孕将我一军,顺便让皇后知道那药跟我有关,你是想让我不打自招,对吗?”

郑适汝嘴角微动,却静静地没吱声。

容妃后退一步,笑道:“我想的没错,你配太子的确是屈才了……可惜你没想到,我也不是那种轻易上当的人。太子妃,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否则……”

容妃话音未落,就听到外头小太监叫道:“皇后娘娘……”

还没叫完就给人打了一巴掌,语声戛然而止。

与此同时是皇后的声音道:“否则怎么样?!”

话音未落,就见皇后带了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进来,原来郑适汝去后,皇后左思右想终究不放心,便亲自来到瑞景宫。

容妃见皇后来的突然,却也并不慌张,她方才说话的时候声音很低,皇后绝不可能听见那关键的几句,加上小太监都冒死报了,皇后所闻多半只是后面这两句而已。

才要屈膝行礼,突然间郑适汝闷哼一声,竟像是站立不稳。

此刻郑适汝身后的宫女们急忙上前扶住,纷纷询问太子妃如何了。

皇后更是大惊:“是怎么了?”

郑适汝咬了咬唇,皱眉道:“肚子……突然很疼,母后……”

容妃吃惊地看向郑适汝,却又不禁冷笑。容妃毕竟旧居深宫,宫中的女人为了争宠,什么手段使不出来?这怀着身孕就为所欲为、明明没事儿却时不时地说什么这疼那疼,甚至借机诬陷人的,非但并不罕见,简直屡见不鲜。

所以容妃也以为太子妃是装出来的。

可是太子妃痛苦的神情却并不像伪装的,她的演技应该没有那么高明。

正在猜测郑适汝是不是因为受了自己话语所激,弄的动了胎气之类,皇后却已经用恐惧又愤怒的眼神看着容妃:“你、你莫非……”

容妃猛地明白了皇后的意思,她立刻道:“娘娘,臣妾没有。”

皇后道:“我没问完,你知道什么?”她扭头,很快看见桌上的茶:“太子妃喝过吗?”

郑适汝疼的说不出话来,她身边的宫女颤声道:“是,是的娘娘……”

皇后心惊意乱,一边命传太医,一边叫把那茶杯收好,等太医来了仔细验看。

容妃本来不以为然的,因为她没有用那种手段,所以十分坦然。

可容妃很快发现,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

太医们到后,分成两拨,验茶的验茶,给太子妃请脉的请脉。

太子妃的确是动了胎气,主要原因却是因为喝了红花的缘故,而恰恰就这么巧,在太子妃的茶杯里验出了红花。

容妃听了这话,简直无法相信,一时脑中一片空白。

那茶杯自始至终都在她眼皮底下的,不会中途给人动手脚,更不可能是皇后做的。

但容妃也很相信自己调理出来的人不会擅自用这种蹩脚的方式来害太子妃,那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不管真相为何,皇后已经震怒非常了,尤其是容妃是有过前科的,即刻不由分说,命人把容妃羁押,听候发落。

又把郑适汝放在自己的坤宁宫,叫太医不离左右,正在焦急看护之时,外头报说皇帝驾到。

皇后因为惊慌,也因为生气,前言不搭后语地把事情经过同皇帝说了一遍,最后咬牙切齿地说道:“皇上,这次无论如何不能轻饶了容妃!您若是还要徇私情饶过她,不如就先把臣妾打入冷宫!否则的话我绝对不能坐视她再祸害六宫,这后宫之中,有我没她!有她便没有我!”

皇帝见她眼睛都红了:“行了,你还没说最要紧的,太子妃怎么样?”

皇后的泪就掉了下来:“太医说幸而过了危险期,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皇帝松了口气:“母子平安就好。其他的事情慢慢地料理。”

皇后哭道:“皇上说慢慢料理,总不会是想饶了容妃吧?臣妾不能答应!”她说着,竟双膝一屈跪在了地上!她一跪,身后众太监宫女都跪了。

“你……”皇帝皱眉,终于俯身将她扶了起来:“稍安勿躁,朕哪里就说要饶了她了?只是事情还未查清,总要一步一步来。”

“怎么没查清,她本就做过这种事,阿汝又是在她宫内出的事……皇上只是想偏袒她……”

皇帝回头叫了雨霁来:“把瑞景宫的人都控制住,一个个仔细盘问。”又对皇后道:“朕先回乾清宫,会亲自质询容妃,一定会给你跟太子妃一个交代的。毕竟事关皇嗣,朕不会等闲视之的。”

皇帝起驾回到了乾清宫,即刻命人传容妃前来。

而此刻的容妃,把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尽数想了一遍后,她终于知道了郑适汝是怎么“中毒”的。

但是这是一个让她都无法面对的事实,也是一个纵然说出去都不会有人信的真相。

作者有话要说:小郑:哼,跟我斗

容妃:真是阴沟里翻了船……算你狠!

小伙伴们应该能猜到真相吧~

啊~~作者君握紧拳头:今晚上也努力加油打个暗号哈,还是十点半吧(只能说是尽力哦,早睡)

第 215 章

容妃给带到乾清宫。

这种场景似曾相识, 她本来该习以为常的, 但想起十六年的冷宫生涯,仍是忍不住从心底透出了森寒凉意。

但是, 更多的是不甘。

容妃缓缓跪在地上, 磕了个头。

皇帝凝视着她, 轻轻地叹了口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容妃起身, 垂眸道:“臣妾, 是冤枉的。”如同十六年前的回答一模一样,“臣妾没有做过。”

皇帝笑了,这是一种无奈的笑,显然皇帝也记起了以前的那一幕:“容妃, 朕也想相信你。但是怎么这么巧?这次居然还是太子妃,莫非是太子妃冤枉了你?”

容妃心中有个声音回答:“是, 是太子妃!”

但她知道, 此刻说出这话,只会更加激怒皇帝。

于是她只淡淡地说道:“臣妾自认命蹇, 毕竟从离开冷宫后, 就一直是别人的眼中钉, 欲罢之而后快,如今遇到这种事情,也是无话可说。”

皇帝道:“你指的是谁欲拔之而后快?是皇后?就算你说的对,皇后一直针对你,但是皇后,绝不会在太子妃的身孕上动手脚!你当然明白!”

容妃道:“皇后自然不会, 但是有人只怕……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是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皇帝眯起眼睛,微微倾身看向容妃。

那个答案在容妃心中徘徊飞舞,她几乎忍不住,却最终仍是强压了下去。

当时郑适汝因为要跟她说荣王的事情,特意叫人都退后了,也就是在那之后,太子妃端起茶杯喝了口。

本来容妃不会怀疑郑适汝的。

毕竟身怀有孕对一个女子而言,是至为关键的事情,不仅仅是珍视子嗣的原因,而且母子连心,稍有不慎,甚至会连累母体。

但是容妃记得,上次她请郑适汝来宫内说话,她虽也做出要喝茶的举动,实际上却并没有喝过。

容妃的过去无人不知,郑适汝又是个极谨慎的人,那个举止未必是针对容妃,只怕在外头别的地方也一样。

故而容妃并未放在心上,将心比心,就算换成是她自己,一旦有了身孕,饮食起居自然处处留心。来历不明的东西或者别的宫内的东西绝不能碰。

可是这次不同,容妃记得太子妃的确喝了一口茶。

太医查验问题在那茶中,靠近茶的只有她跟太子妃,容妃又确信动手的不是自己宫内的人,没有她的命令,无人有这种胆量。

那么剩下的唯一的人选是谁,已经呼之欲出了。

让容妃意外的是,太子妃竟能为阑珊做到这种地步。

当初为了舒阑珊,甚至想用假孕的法子就罢了,如今更为了她,在自己的龙胎上动手脚!

世间居然会有这样的女人!

另一重的意外是,郑适汝的心计居然到了这种程度。

郑适汝自然是早算计着容妃也许会窥破她的身孕,所以留了这一招毒辣之极的后手,一计接这一计,令人防不胜防!

但是这又怎么能跟皇帝说呢。

甚至连容妃自己,虽然推论直指太子妃,可心里还是无法相信。

所以更加不能轻举妄动。

“皇上圣明,只要派人去查,自然会有蛛丝马迹。”容妃这般回答。

“朕当然会派人细查。但是你……”

皇帝还未说完,外头有人道:“荣王殿下进见。”

“呵,”皇帝低笑了声,看向容妃道:“你瞧,荣王来的多及时,像不像是以前啊?这么多年过去了,荣王还是这样孝顺。”

说到最后,皇帝意义不明地笑了笑,打住了。

不多会儿,赵世禛从外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一眼看到容妃跪在地上,凤眼的瞳仁便缩紧了些。

荣王上前跪地:“儿臣参见父皇。”

皇帝道:“你怎么进宫来了。”

荣王道:“儿臣进宫本是有一件事想恳求父皇,没想到听说太子妃出事,不知情形到底如何?”

皇帝淡淡说道:“你既然听说了,就该知道,事情发生在瑞景宫。”

荣王看向容妃,容妃向着他摇了摇头。

赵世禛复又低头,语气却很坚决:“父皇,莫非是怀疑母妃……母妃绝不会做这种事!”

皇帝道:“够了,她方才也是这么说的,但是太子妃是在瑞景宫出事的,这个毕竟无可否认,至于你,也不必着急,朕已经叫雨霁去查了,该是谁的就是谁的。”

赵世禛道:“父皇圣明,此事背后定是另有其人,母妃之前就曾因这种事蒙受冤屈,她才出冷宫多久,怎会行这种不智之举?更何况事发在瑞景宫就最是可疑!若真的母妃,她又怎会选择在瑞景宫?白白的招人怀疑?”

皇帝沉默不语。

赵世禛俯身磕头:“求父皇明察,不要再让母妃受一次冤屈了,母子相别十六年,已经够了!儿臣恳求父皇!”

容妃的眼眶红了,她看向赵世禛:“荣王……”

连皇帝也不由动容,他盯着赵世禛,半晌才说道:“你这么相信你的母妃吗?”

荣王坚定地回答道:“儿臣自然相信,儿臣、愿意以性命担保,母妃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皇帝的视线在母子两人之间来回转了片刻:“你放心,朕明白你的心意,自然不会再让你如十六年前一般,跪在雪中失了半条命。”

赵世禛却道:“若父皇不信,儿臣这条命都可以不要。”

皇帝笑了笑,又看容妃:“你瞧,爱妃,你真是生了个孝顺的好儿子。你这辈子,也值了。”

容妃垂着头,只低低地说了声:“是。”

皇帝仰头,似乎在出神,想了半晌后道:“荣王,你方才说你进宫本来是为了别的事情,不知是为了何事啊?”

赵世禛道:“回父皇,这会儿说此事,不合时宜。”

皇帝道:“朕说合适宜就合时宜,你且说。”

赵世禛低着头,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儿臣大胆,想要父皇答应一门亲事。”

“哦?谁的亲事?”

“是儿臣自己的。”

容妃诧异地看向赵世禛,但却没有出声。

皇帝道:“你继续说。”

赵世禛道:“儿臣想要娶……娶舒阑珊为侧妃,求父皇恩准。”

容妃在旁边听见这句蓦地睁大了双眼,她握了握双手,终于又咬牙忍下了。

皇帝听了,轻笑出声,继而说道:“朕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这件,只不过你想要人家,人家也未必答应啊。”

赵世禛一愣。

皇帝却又道:“罢了,朕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赵世禛摇头。

皇帝抚着下颌,顷刻道:“既然如此,你先陪着你母妃回宫去吧。即日起,容妃且禁足在瑞景宫里,不许外出。直到此事查明为止。”

母子两人叩头谢恩。

容妃起身的时候,身形微晃,荣王扶住她:“母妃小心。”

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儿子,容妃抬手挽着荣王的手臂,慢慢地转身出了乾清宫。

在他们身后,皇帝目光沉沉地凝视着那两道身影相依出了殿,然后突然一笑。

这笑浸润在殿内晦暗难明的光芒中,说不出是何意味。

且说荣王赵世禛陪着容妃一路回了瑞景宫,路上所见的宫女太监皆都慌忙回避。

瑞景宫内,容妃的心腹宫人们早就给雨霁的人控制了,偌大的宫殿,显得格外空旷。

赵世禛陪着容妃到了内殿,请她落座:“母妃受惊了。”

容妃拍了拍他的手,十分欣慰:“不打紧,还好……有禛儿你在。”

赵世禛却慢慢地把手抽了回来,然后他后退一步。

在容妃的目光注视下,赵世禛缓缓跪地。

容妃诧异地看着儿子:“你、你为何行此大礼?”

“这件事情不会是母妃做的,儿子知道。”赵世禛低着头说道。

容妃越发的欣慰,甚至想要把自己的怀疑告诉赵世禛。

不料赵世禛又道:“但是,儿子有一句话,想要母妃如实回答我。”

容妃疑惑:“你要说什么?”

赵世禛本是低着头的,此刻便慢慢地抬头看向容妃。

然后他说:“母妃……有没有让富贵,对我做过什么。”

容妃的双眸陡然缩紧!有一口唾液滑到喉间,咕咚一声咽下,声音异常的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容妃慢慢地问。

赵世禛目不转睛地看着容妃:“母妃知道的。富贵最擅长的是催眠之术。儿子问的,就是这个。请母妃告诉我,到底有没有。”

他的表情很平静,没有什么激动之色。

容妃皱着眉,却忍不住呵斥:“你在胡说什么!竟然问出这种荒唐的话!”

忽然容妃想起郑适汝跟自己提过的,便又问:“是不是有人挑唆了你,对你说了什么?是谁?”

“没有人跟儿子说过什么,儿子也问了很多身边的人,怎奈他们都三缄其口。”赵世禛仍是非常平静的,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所以儿子只能来问母妃了。”

“你问我?你、你莫非是怀疑母妃吗?”容妃有些生气,同时又有些暗暗地心惊。

赵世禛道:“儿子当然不敢,所以要母妃当面回答我,只要母妃回答了,我就相信,从此再也不会问了。”

容妃拧眉盯着他,目光闪烁:“你……今日出了这种大事,你却来无奈我这些无稽之谈,亏得皇上还夸你孝顺……”

赵世禛不语。

容妃又咬牙道:“你先前居然还想求娶那个舒阑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赵世禛道:“儿臣并没有怎么想,只是母妃难道还不知道吗?她有身孕了,是儿臣的孩子。”

“你、你怎么知道就是你的孩子?”容妃的心又一紧。

赵世禛的眼神略微恍惚,然后说道:“母妃也知道那是我的骨血,对吗?”

“你……你莫非要气死我吗?”容妃的牙关紧咬,半晌才哼道:“真的是儿大不由娘啊。”

赵世禛看着容妃惆怅叹息的样子,却又道:“母妃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什么话!”容妃有些不耐烦。

赵世禛道:“母妃到底有没有吩咐过富贵。”

“没有。”容妃忍无可忍,拍着扶手道:“没有!你竟敢怀疑母妃,居然还违背我的意思去求娶什么舒阑珊,你……”

不等她说完,赵世禛道:“儿子知道了。”

容妃突然觉着异样:“你……”

赵世禛垂头,他死死地盯着地上那个蒲团,蓦地笑了:“母妃,且记得今日的回答就是了。”

容妃正发怔,赵世禛俯身,郑重地磕了个头,然后他站起身:“儿子镇抚司里还有要事,先行告退,改天再来探看母妃。”

“禛儿……”容妃突然觉着不安,想要把赵世禛叫回来。

荣王却已经转身,大步往外走去,容妃忍不住站起身来:“荣王!你回来!”

可是赵世禛走的那么快,容妃话音刚落,眼前就失去了他的影子。

又是她一个人了,容妃的心突然很慌。

荣王出宫的时候,正赶上太子着急忙慌地窜进了坤宁宫。

赵世禛驻足往坤宁宫的方向看了会儿,还是往午门的方向走去。

他出了宫,点了几个精锐的锦衣卫,径直回了王府。

西窗在得了上次的教训之后,乖巧的多了,也不再故意偷懒。

听门上报说王爷回府,便忙赶着迎了出来。

谁知赵世禛在他头上摁了把,冷冷地把他推开,依旧目不斜视地往内而去。

西窗不知道自己怎么又马屁拍到马腿上了,扶着额头,还是咬咬牙跟上。

荣王到了内厅,是富贵迎了出来:“王爷进宫回来了?听说宫内有事,不知怎么样?”

赵世禛道:“太子妃在瑞景宫喝了红花,父皇怀疑是母妃所为。”

富贵大惊:“这、这不可能!”

赵世禛道:“本王也觉着不可能,幸而父皇暂时未曾为难母妃,只将她幽禁在瑞景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