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兄弟里面那么多的刺头,怎么就对三皇子服服帖帖的?

雪春熙沉默着,知道这时候不需要同情和怜悯顾青,他对这段生死经历不以为然,反倒感谢这次机会能到封应然的身边,为三皇子效忠。

她呼了口白气,正打算问问封应然这些年剿匪的事,就见城里骤然一阵白光,接而是巨大的轰鸣声在耳边啊爆裂开去。

蔓霜连忙伸手捂住双眼,吓得脸色惨白。

顾青目光一冷,咬牙切齿道:“竟然在城里埋了惊雷,真是一群疯子!”

又是一阵爆裂声响起,顾青催促她道:“七姑娘先回马车上,属下去打听一二。”

他又匆忙安慰道:“姑娘放心,殿下不会轻易就败在这些惊雷之下的。”

雪春熙虽然担忧,却也没去添乱,乖乖回到马车,只是心神不宁,便拿出竹签,随意抽出一支来。

蔓霜揉着耳朵,感觉刚才爆裂声后嗡嗡直叫的情况才缓和了一些,凑过来问道:“七姑娘,卦象如何?”

“是吉兆,”雪春熙这才松了口气,又道:“看来可以为殿下准备庆功宴了。”

即便如此,她还是等到天色将亮的时候,才等到封应然回来。

雪春熙裹着披风,随手整理了不甚凌乱的乌发,这才施施然下了马车。

封应然一身玄衣,骑在白马上迎着朝阳回来,身上仿佛镀了一层金光,更显得丰神俊秀。

雪春熙怔忪片刻,忽见封应然的目光扫来,与她对上,隐隐能发现眸底的笑意,不由双颊滚烫。她

居然盯着三皇子看呆了,幸好封应然不计较,不然着实失礼了。

封应然回来,第一件事自然是向皇帝禀报。

雪春熙也就没有上前打扰,目送他翻身下马,身上并没有多少血迹,看来没受伤,她就转身回马车去了。

打了个哈欠,她抱着被褥躺下,见蔓霜满脸惊讶地问道:“七姑娘不等三殿下过来一起用早饭吗?”

明明雪春熙等了一夜,担心三皇子的安危,如今人回来了,怎么反倒不在意了呢?

“三殿下怕是要跟皇上用早饭,商量如何进城,哪能抽得了空过来跟我寒暄?倒不如趁这机会多睡一会,只怕进京后事情还多着呢。”说完,她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蔓霜也困倦得厉害,陪着雪春熙熬了一夜,便也抱着被褥在角落睡得香甜。

两人睡了足足一个时辰,车队才开始进城。

等顾青过来的时候,见蔓霜睡得脸颊红扑扑的,不由好笑道:“终于睡饱了?”

蔓霜睡饱了,笑眯眯地道:“是三殿下让副将过来的,可是有话要对七姑娘吩咐?”

“哪里是什么吩咐,不过是想请七姑娘先在王府里安置。宫里乱糟糟的,还得收拾好才能住人。”说罢,顾青又补充道:“三殿下恐怕要先跟随皇上回宫,这几天都得忙着,七姑娘需要什么只管告诉我,这就命人去采买。”

雪春熙对蔓霜点了点头,后者撩起帘子脆生生地答道:“殿下贵人事忙,副将在殿下身边帮忙便是,不必特意留在七姑娘身边的。姑娘素来不挑剔,只要院子收拾干净齐整就可以了。”

“那可不行,殿下说了,七姑娘是贵客,哪里能慢待的?”顾青眯起眼,拍着身下的骏马道:“王府里伺候的人少,大多是侍从,丫鬟婆子却是没有的。管家已经让人牙子过来,请姑娘回头挑几个顺眼的在院子里伺候。”

没等雪春熙拒绝,他拍马走前头去了。

蔓霜放下窗帘,笑吟吟地道:“三殿下待姑娘真好,仿佛是主子一样看待。”

“又胡说什么,殿下事忙,这点小事不甚在意而已。”雪春熙也觉得自己挑人在福利伺候,显得太金贵了一年。其实身边有蔓霜一个,已经很足够了。

街道两旁依旧冷冷清清的,还有一小片的瓦屋倒了,乱糟糟的,却也能隐约看出里面之前藏着人。

如今血肉模糊地倒下,恐怕凶多吉少,被侍卫粗鲁地收拾出去,一股子血腥味飘来。

“这些必定是跟之前的伏兵是一伙的,屋子炸得七零八落,亏得三殿下全须全尾躲了过去。”蔓霜望着刀塔的瓦屋,忍不住低声惊叹。

担心雪春熙受不住,蔓霜连忙把帘子放下,回头却见自家姑娘若有所思:“姑娘不害怕?”

“他们该是贵人养的死士,总归是这个下场。”雪春熙摇摇头,虽说有些不习惯,只是见得多了,反倒不觉得什么了:“下山后,遇到这般血腥之事是必然。”

要得到皇位,从来都是踩着许多人的尸骨上才能踏上去。

这都在雪春熙的预料之中,倒不觉得意外了。

只是街道被炸得乱七八糟的,重建起来也颇费功夫。

最紧要的是,原本住在这里的百姓却不见踪迹,到底被带到哪里去了?

雪春熙皱紧眉头,忽然马车停下,一道身影躬身进来,竟然是封应然####

第一百零八章 受伤

马车不过一顿,很快又继续往前驶去。

蔓霜识趣地去前头泡茶了,留下两人单独相处。

雪春熙打量着面前的男人,身上有淡淡的药香,显然还是受伤了,不由蹙眉:“三殿下哪里伤着了?”

“不妨事的,只是轻伤。”封应然不甚在意,见她面色带着倦意,关切地道:“姑娘瞧着脸色不好,回头在府里好好歇息,我会请宫里的御医到府里给姑娘瞧瞧…”

“该让御医瞧瞧的是三殿下,不该是我。”雪春熙对他不在乎自己身体而有些生气,虽然封应然可能是习惯了,对经常出生入死的他来说这的确只是小伤。

但是她不喜欢封应然罔顾自己的伤势,小伤没治好,很可能会成为暗伤。如今还看不出来,以后却要吃苦头的。

“殿下该多关心自己的身子骨才是,以后要费神的地方还多着呢。”

见她满脸恼怒,封应然反倒笑了:“多谢七姑娘关心,我会让御医把脉的。只是这两天宫里要收拾餐具,恐怕也没机会安心坐下来养伤。过了这几天,倒有清闲的时候。”

这是向雪春熙保证了,封应然这如客气,倒叫她有些不好意思。

却听他又开口道:“等我回夫,七姑娘盯着我请御医来调养身子如何?”

雪春熙一怔,脸颊滚烫,封应然这话说得太亲近了一些。

只是他说的时候面上带笑,正正经经的,倒是雪春熙以为自己想太多了,便点头应道:“殿下说话算数,我会请顾副将好好盯着殿下的。”

马车这时候颠了颠,雪春熙一时没坐稳,险些摔个跟头,被封应然眼明手快地扶住:“街上因为惊天雷的关系碎石颇多,要收拾起来不容易。”

马夫在前头告罪,封应然并没有怪责,对雪春熙解释道:“皇贵妃命人在城门这条街道上埋下数十个惊天雷,死士负责点火。若是父皇一行人直接入城,恐怕要被炸得尸骨无存。”

雪春熙听得一阵后怕,皱眉道:“皇贵妃命人把城门大开,瞧着就是内里有诈,就连遮掩都没有,这是笃定车队一定会进城来?”

“这是进京的必经之路,父皇要回宫,就必然要从此处进京。后头有追兵,车队慌不择路直接进城。撤掉守卫和沿路的百姓,也是不想让人提早通风报信。至于城门大开,则是皇贵妃以为有在必然大哥万无一失。”

封应然余下的话没说,雪春熙却是听明白了。

大皇子与皇贵妃联手,看着像是大皇子占尽上风,皇贵妃只为了报仇雪恨罢了。

等皇帝一死,大皇子带着车队进城。看见城门大开,只怕会以为皇贵妃这是敞开大门欢迎他回宫,哪里会多想?

就算皇帝没死,大皇子不忍下手,到时候皇贵妃让人把惊天雷点燃,也是一了百了,一石二鸟。

在皇贵妃的谋划中,皇帝要死,大皇子也是不能留下的。

“贵妃娘娘如此,我倒是有些不明白了。皇上和大殿下出事,娘娘又能占什么便宜?”二皇子做了如此弑君弑父的事,德行有损,根本不可能问鼎皇位。

硬是把二皇子推上去,也是难以服众。

此事不提,就是历代帝王之间的传承。若是皇帝骤暴毙,二皇子没能得到帝王背后完整的力量,要如何坐稳这皇位?

想必也因为此事,封应然才会赶回来救下皇帝。

并非因为父子之情,而是失去传承,重新掌握花费的时间和精力实在太多了。

封应然漫不经心地道:“自是有人动了心思,在皇贵妃面前说是救下了二哥,二哥安然无恙,皇贵妃便动用了手上所有能动的。幸好没成功,不然就要为别人做嫁衣了。”

在京中深宫里,皇贵妃耳目闭塞,全然要靠底下人禀报。

这些人若是被收买,截断或是窜改消息,也不过是嘴皮子一动的事。

皇贵妃被人利用还不自知,如今还得承受天子的雷霆之怒。虽说也算不得冤枉,却也是倒霉。

朝堂上跟随皇贵妃的臣子估计也有不少,皇帝回京,血流成河是必然的了。

想必封应然不愿意让她看到这些,才会把雪春熙送到王府上,好歹眼不见为净。

若是跟着进宫,这些是躲避不了的。

“我进京来,该去拜见国师的…”

“此事不忙,”封应然摇头,答道:“国师病得厉害,等好一些了,七姑娘再进宫便是。”

“国师病了?”雪春熙有些吃惊,不过也证明皇贵妃没对国师下手,不然就不是病了那么简单的了:“难道贵妃娘娘就没去找国师,请她出塔帮忙?”

“高塔机关重重,贵妃娘娘想要进去不容易。”封应然听见车外的马蹄声,知道时辰差不多了,顾青这是来提醒自己,便道:“王府快到了,七姑娘有什么事只管告诉顾青,让他转告于我。”

说完,他敲了敲车门,马车慢慢停下,这才出去了。

封应然翻身上马,回头瞥了马车一眼。

顾青无奈地道:“殿下,莫要让皇上久等了。”

皇上看见倒戈臣子的名单,正气得不行,三皇子可不能出错惹得他迁怒了。

“照顾好七姑娘,”封应然踢了踢马腹部,这才扬长而去。

马车停在王府大门,管家老早就候着了,脸上笑容满面:“七姑娘,请。”

管家领着她去的正院,让雪春熙十分惊讶,婉拒道:“我的身份住在这里不合适,还请管家换一个院子才是。”

“殿下这些年极少回府小住,后院连个伺候的人也没有,大多都空着。府里侍从不多,一时也打扫不过来,只得委屈姑娘将就了。”管家依旧笑眯眯地解释,却是让雪春熙再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人牙子已经来了,就在偏院候着,姑娘是先沐浴换衣,用些吃食,小睡一会,还是这就把人叫来?”

不等雪春熙说什么,已经有两个侍从低着头把一桶热水送来。

显然管家已经做主,让她先收拾松散了,再去挑人不迟。

雪春熙无奈,封应然看着好说话,却是不容置疑的,没料到府里的人也是这个性子。

蔓霜伺候她洗完,自己也收拾了一番,感觉舒舒服服的,不由叹道:“还是这里好,路上也只能擦擦手脸,不能沐浴,浑身都不得劲的。”

雪春熙点了点她的鼻尖,笑着问道:“这才刚住进来,就喜欢了?”

“老管家看着和善,府里也没长辈在,后院没有女眷,姑娘也能舒服些。”蔓霜自然为她打算的,等饭菜上桌,更是赞叹道:“这菜式必然是三殿下吩咐过的,都是姑娘喜欢吃的,又是清淡不油腻。”

摆盘漂亮得很,一看就是用心的,雪春熙累得很,原本没什么胃口,也忍不住多夹了两筷子,看得蔓霜好型得很。

用完饭,老管家亲自送来一壶茶。

淡淡的清香萦绕,还是雪春熙喜欢的碧螺春。

用饭还可能是巧合,有老管家盯着罢了。如今看见这碧螺春,雪春熙便能肯定是封应然交代的,不然谁会知道自己喜欢喝这个茶叶?

三皇子倒是用心,怕是担心雪春熙人生地不熟,难免有些不适应。

如今方方面面如此周到,叫她在陌生地方的不安早就消失得一干二净,心里暖融融的。

“多得管家费心了。”

老管家笑道:“不费心,姑娘喜欢就好,不然殿下回来见我等没伺候好姑娘,怕是要不高兴的。”

他拍拍手掌,便有十来个年轻丫鬟低眉顺目地进来:“姑娘喜欢哪个,只管挑便是了。”

雪春熙瞧着丫鬟年纪都不大,脚下却没半点虚浮,估计是会些腿脚功夫的:“让蔓霜去挑就是了。”

她对这个不甚在意,蔓霜却担心这些丫头欺负自家姑娘和善,仔仔细细走了一圈,这才选了四个面容平凡,却瞧着老实的丫头:“姑娘,奴婢瞧着这几个不错。”

老管家却道:“四个哪里够,屋里伺候就得四个,屋外跑腿擦拭的怎么也得添上几个。”

蔓霜听得目瞪口呆,犹豫着又挑了四个,管家这才满意地点头:“那老奴就不打扰姑娘歇息了,丫鬟们要是伺候得不尽心,只管打发出去便是。”

他对丫鬟们又是严厉地敲打了一番,这才放了几人进来伺候。

蔓霜感叹道:“果真是皇亲国戚,就连这伺候的丫鬟都不一样。”

丫鬟们的规矩极好,不多看不多问,却是一个个心细如发。

往往雪春熙刚抬头,尚未开口,便有丫鬟到跟前来递上她要的。

蔓霜反倒空闲下来,十分不习惯,想要像以往那样伺候,却发现那四个在屋内伺候的丫鬟把什么事都做好了,害得她无所事事,不由嘟着嘴有些不高兴了。

见状,雪春熙好笑道:“让你闲着,怎么反而不高兴了?”

“奴婢这几天连姑娘身边都靠近不了,搭把手都被挤开,长此以往…”蔓霜嘟着嘴嘀咕,再这样下去,她在雪春熙身边可不就成了吃闲饭的了?#####

第一百零九章 入宫

雪春熙摇头,点着蔓霜的鼻尖道:“傻丫头,你在我身边这么久,自然是最信得过的人。这些丫鬟刚来,正要都好好盯着,不然我哪里会自在?”

蔓霜听了,顿时双眼发亮:“姑娘说得对,奴婢该仔细盯着。丫鬟笨手笨脚的,别不知道姑娘平日喜欢吃的用的,反倒闹得姑娘不痛快了。”

说罢,她高高兴兴出去吩咐了。

自己在姑娘身边待得时日最长,那些新来的丫鬟就该听她的才是,也得仔细敲打一番,别以为姑娘看着和善,私底下嘀咕而伺候得不尽心。

蔓霜这才出去没多久,管家就来禀报道:“姑娘,宫里来人了,说是请姑娘走一趟。”

雪春熙一愣,三皇子这才进宫没多久,怎么就有人来请?

“可是说了,哪位贵人来请?”

管家低着头答道:“老奴瞧着来人的装束,该是高塔里的那位贵人。”

“国师?”雪春熙更是不解,明明三皇子说国师病了,怎么这会儿急着请她进宫去?

莫不是有什么事想要交代,这才匆匆忙忙让人来请她?

“那我得赶紧梳妆打扮,可别让国师久等了。”都是雪家人,又算是长辈,雪春熙自然不敢怠慢。

老管家却婉转地劝道:“七姑娘莫要琢磨,不如先让老奴派人送信给殿下,再进宫不迟。”

雪春熙一怔,看向他:“管家瞧着,似乎不想让我这时候进宫?国师到底是雪家的长辈,我作为晚辈该是进京后就立刻进宫去问安才是,如今国师派人来请,我若是拒绝,倒是显得有些无礼了。”

听罢,老管家告罪道:“三殿下让姑娘在府里好好歇着,老奴不敢自作主张。再说国师病得起不来,哪里会让人来请,这事叫老奴心里忐忑,便斗胆请姑娘等候片刻,容老奴去请示了殿下才是。”

雪春熙笑笑,摇头道:“管家莫非忘记了,雪家最擅长的就是卜卦之术。既然管家担心,不如让我卜卦一番?”

恰好蔓霜之前剪下一株花儿插在花瓶里,她挑起其中一朵盛放的花儿,撕下几片花瓣丢在桌上的茶盏里。

花瓣浮浮沉沉,雪春熙盯着片刻,倒是慢慢皱眉了。

老管家看不懂这卦术,却也瞧出雪春熙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小声问道:“七姑娘,可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何止不妥当,居然是凶兆。可是想要仔细看,却又瞧不真切。

雪春熙还是第一回看不懂这卦象,只能隐约看出这次进宫并非好事。

她正要开口,就见一个丫鬟进来在老管家耳边低语了两句,老管家脸色颇为难看:“七姑娘,国师派来的人想要硬闯,被侍卫拦下了。只是国师身边这些都是武功高强的婢女,平日是保护国师的。”

显然侍卫就算想拦,也要拦不住这些婢女。

果不其然,老管家话音刚落,就见四个白衣飘飘的婢女大步走来。

一个个身形纤细,容貌秀丽,必定是精挑细选过的。

雪家人大多只会卦术,却是手无缚鸡之力。

皇帝请人保护国师,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有时候国师需要人跑腿,这些婢女也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婢女毕恭毕敬地对雪春熙行礼,扬手道:“七姑娘,马车就候在府门,莫要让国师久等了。”

雪春熙站起身,知道她就算不想去,恐怕这些婢女都要架着自己上马车进宫去的。

既然如此,倒不如她自己主动去的来,没得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如此,管家回头便跟三殿下说一声,别叫他担心了。”

蔓霜匆匆赶来,喘着气道:“姑娘,奴婢跟着去。”

“不必,院子里的丫鬟还要人盯着呢,哪能缺了人?你在屋里安心等我回来,估计晚饭前我就能回府了。”雪春熙安抚两句,好说歹说让这丫鬟留下。

进宫十分凶险,她不打算让蔓霜冒险。

雪春熙刚走到府门,就见顾青候在马车前,显然已经等了好一会了。

白衣婢女不悦地皱眉,上前道:“有我等护送七姑娘进宫拜见国师,不必劳烦顾副将了。”

“那怎么行,殿下临走前说了,绝不能让属下离开七姑娘一步,不然回头拿我是问。姐姐们也别为难我了,我是听命行事,你们也是如此,不是吗?”顾青就要跟着雪春熙,还把三皇子抬出来。

白衣婢女知道其余三位皇子失去了继任的资格,只余下这位幸运的三皇子。

如无意外,皇帝驾崩后,三皇子将会成为新君。

她们到底是宫里伺候人的,自然不敢跟三皇子撕破脸,只能任由顾青跟在马车附近,骑马护送雪春熙进宫。

雪春熙见顾青紧紧跟在马车附近,看来是十分担心她的安危,倒是有些古怪。

宫里贵人多,担心她得罪谁倒也有可能。如今去拜见国师,都是雪家人,怎么顾青反倒更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