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呼出一口气,只听吱呀一声,小屋的门打了开来,周婆婆搬出一张矮凳,置于门前,她坐在矮凳上,左手执着蒲扇,边摇边看着家禽嬉戏。

我一惊,下意识地扭头望向另一边的草丛,微风吹过,绿油油的草摇摆着身子。

此时,周婆婆忽然叫道:“姑娘?木姑娘?”

时隔四年,我没想到周婆婆还记得我,当时我也不曾说出自己的真名,只将自己的姓拆成了一半,用了“木”字。

我走了前去,笑容可掬地道:“原来周婆婆还记得我。”

周婆婆摇着蒲扇,笑呵呵地道:“这么多年来,我都没见过比你更好看的姑娘,自然是记得了。来来来,走近些,让周婆婆看看,是不是比以前更好看了?”

我哭笑不得地往周婆婆靠近了几步。

周婆婆眯着眼睛看了我许久,又乐呵呵地道:“果然越来越好看了,这天下就属你最好看了。”周婆婆此时的目光落在了我后面的柳豫身上,周婆婆又眯了眯眼,“小晏子,也过来让周婆婆瞧瞧。”

我看了眼有些尴尬的柳豫,僵笑道:“周婆婆,他不是小晏子。”

柳豫走了前来,周婆婆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许久,周婆婆方是笑道:“婆婆老了,眼神越来越不好使,还真的不是小晏子。”

我笑了下,道:“周婆婆,他叫柳豫。”

周婆婆的目光依旧缠在柳豫身上,她忽然道:“小柳子,我见过你。”

作者有话要说:~~o(>_<)o ~~公主的感情路漫漫呀~~~

其实俺写这章的时候很纠结,关于公主对柳豫和温衍的态度,俺真的无比纠结。俺看到公主被讨厌了,于是就想写一个能讨人喜欢的公主,再于是俺就卡文了。

泪奔,我这是第一回感觉到笔下的人物有了自己的生命,我想改变也改不了,所以我决定还是按照原先的大纲进行…

ps上一章大家的留言很踊跃,隔着电脑屏幕,俺也能感受到乃们的热情~~~~全都么一个~~~

再ps谢谢苏和童鞋的长评,俺看到了,俺灰常高兴~~~

最后的ps谢谢lkephart的地雷~~

第十九章

周婆婆这话一出,我不由得愣了愣。想起之前柳豫和我说阿蛮也曾这座山上见过他,我开口询问道:“周婆婆,你何时见过他?”

“就是你摔下山来的那一天。”周婆婆回想道:“当时雨停后,我出去给你找大夫,就是住在对面山头那边的马大夫。我去到的时候…”周婆婆此时望了柳豫一眼,表情颇是感慨,“就看到了小柳子。我这辈子还是头一回见到伤势如此严重的人,当时你呀,浑身都是血,就像是刚刚从血河里捞出来似的。马大夫那时还说你肯定是活不成了。”

之前云舞请回来的大夫似乎也说过柳豫受过重伤,如此说来,柳豫之所以会失忆,很有可能就是因为那一次的重伤。

周婆婆继续道:“没想到小柳子你却是活了下来,命由天定,这话果真不假呀。”

再次听到命由天定四字,我心里头有些微妙,我问道:“是马大夫救了柳豫?”

周婆婆道:“这个我不晓得,马大夫当时答应了我迟些过来,我便离开了马大夫那儿。之后再也没见过小柳子了。”

一直沉默的柳豫忽然道:“周婆婆,那位马大夫如今还住在对面山头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我看见他的手握成了拳头。

周婆婆想了好久才说:“婆婆也很久没见过马大夫了,也许他还在住在对面山头吧。”

柳豫此时望了我一眼,我晓得他的意思,遂点了点头。正要和周婆婆告辞时,忽有一声猫叫传来,我顺着声音望了过去,不远处的草丛中正卧了只猫。

柳豫“咦”了一声,“这不是小狮子么?”

我立即想起了温衍的那幅没有画完的画,他说草丛上所卧的不是一条蛇,而是一只从山上溜下来的小猫。

小狮子喵喵喵地叫了几声,许是见到了我,它又欢快地叫了好几声,柳豫往前走了几步,小狮子跳进了柳豫的怀里。

证实了我先前的猜想后,我此时心里头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我之前以为温衍不过是凑巧猜中了会下雨,可是今日却定然不可能是巧合了。温衍能知天命,有此般异能,怪不得承文会愿意在短短一日之内宠信他。

原来之前的一切都只是我在乱想。其实想想也是,若是换成了我,遇到此等能人,我也会用尽一切手段留为己用。

只不过温衍给我一颗种子是何意?受了重伤而失忆又莫名其妙地来到我府邸里的柳豫又是谁的安排?

我心里头有些惆怅。

过了这么多天,这些疑点仍然是疑点。不过好在方才周婆婆说出了一条小小的线索,柳豫既是受了重伤,那么是谁让他受了重伤?又是谁将他送到马大夫那儿的?

兴许找到了这个谁,第二个疑点也就能解开了。

与周婆婆告辞后,我和柳豫上了马车往对面的山头赶去。折腾了好些时辰,我也有些饿了,遂拿出了马车里备用的糕点,用了好几块,小狮子见到有吃的,喵喵喵地跳了过来,我掰了一小块糕点放在了云纹银盘上,小狮子低头吃得十分欢快。

小狮子如此乖巧可爱的模样,让我心里的惆怅少了些许。我抬头望向柳豫,他自从听了周婆婆那番话后,就开始默不作声。

我收回目光,继续逗弄小狮子。

约摸半个时辰后,我和柳豫找到了周婆婆口中所说的对面山头。这里住了五六户人家,柳豫一一前去敲门询问,但都是失望而归。

看来马大夫已是离开了这个山头,我也很是失望。不过柳暗花明的是在我和柳豫准备离开时,遇到了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他知晓我们要找马大夫后,颇为惊讶地道:“前几年他就离开这里了。”

我问:“前几年?”

老人摸了摸发白的胡须,“我不太记得,不过印象中那一年似乎刚改了年号。”

刚改了年号?岂不是说承文登基那一年?

又是佑平元年?

怎么所有事都发生在佑平元年?

我委实是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松涛小舍后,云舞见着了小狮子,高兴得两眼泪汪汪的,直问我是在哪儿寻到小狮子的。我说是在山脚处的小屋。云舞听后,神情倒是怔楞了一下。

我也没在意,摆摆手让她去给小狮子洗一洗。

之后,我唤人传了晚膳。柳豫破天荒地得没有黏在我身边,我心想估摸是周婆婆的一场欢喜一场空让他受打击了。

不过我没有想到的是这打击于柳豫而言竟如此严重。次日醒来时,我从云舞口中晓得柳豫昨夜就开始发热,额头烫得可以煮鸡蛋了。云舞让人下山请了大夫过来,如今柳豫用了药,还在昏睡中。

我去了柳豫的房间里看他,他似乎还不曾退热,两颊还是红扑扑的,嘴里也不知在呢喃些什么。我走了过去想听清楚一些,不料柳豫却是猛地抓住了我的手,力度大得惊人。

“娘子…”

我总算是听清了柳豫的呢喃,我瞅了他一眼,微微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柳豫又喊了一声“娘子”。

我此刻忽地有些心软。

之前我已是确认了柳豫不是温衍的人,经昨日一事,我更是可以肯定柳豫不认识温衍。但如今让我困惑的是柳豫的意图。

没有人会无端端的喜欢另一个人,柳豫对我如此情深,也不晓得会不会是认错了人。这些日子以来,无论何时何地,我只要与柳豫有眼神碰撞,都能看到他眼底的一片情深。

起初我很是不自在,后来我视若无睹,如今证实了温衍的异能,我心中难免会有些微妙感。

蓦地,云舞在外头喊了声“公主”,我让她进了来。云舞瞧瞧床榻上的柳豫,又瞧瞧站在床榻边的我,神情看起来很是满足。

她对我道:“公主,方才阿蛮来过,说温先生有客来访,还请公主改日再去学画。”顿了下,云舞嘿笑了声,“公主,这样你就可以陪着驸马爷了。”

我纠结道:“莫要乱叫。”

许是我的眼神过于严肃,云舞晓得我是认真的,她很是不甘愿地道了声“好”。

云舞离开后,我又瞅了眼柳豫,他似乎睡得极其不安稳。我又想起温衍说的那句话——“公主若是能与柳公子结成良缘,此生定能无憾。”

我真不明白,为何温衍定是要撮合我同柳豫?

想来温衍今日的有客来访不过是幌子,他定是晓得了柳豫生病了,是以他想要我留在松涛小舍里好好与柳豫培养感情。

思及此,我心中隐隐有些不快。

柳豫此时又喊了声“娘子”,我以为他又在呢喃便没有搭理。过了好一会,他连着喊了两声娘子,我方是意识到他醒过来了。

我定神望着他,他展眉一笑,又道:“娘子是在我梦里么?”

我瞅着他不语。

他很是满足地道:“真好。”说罢,他又闭上了眼,两颊上仍旧是滚烫的红。

我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我离开了柳豫的房间,我眺望着远山,目光却是落在虚空处,此刻我甚是烦躁,烦躁得想把所有看不顺眼的东西都通通扔掉。

我想,癸水的日子该是快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抹泪,果然我太容易受人影响,写的时候总觉得公主不该这么对柳豫,不该这么对温衍,结果我卡了。这两千五百字是我从下午四点写在现在的…

泪奔,写得好痛苦。

ps再次感谢客户号为3441117的奈奈童鞋的火箭炮…我会努力不卡文早日实现多更来报答你的…

第二十章

我自从难产后,这身子便迟迟不愿来癸水,我甚是担忧,后来传太医一诊,太医说只要按时服药,不出两月,该来的定会来。

我这人最爱惜的便是自己的身子,当初与晏清和离,我也是等到养好了身子再进宫同承文提出的。癸水一事,可大可小,我自是要小心翼翼地呵护。

我每日都有按时喝药,如今算起来也快到两个月了。以前来癸水时,心情定会烦躁,小腹也会微痛。今日恰好两样都齐了,我掐指一算,今夜癸水必然到访。

是以,我早早在腰间系好了月事带。果不其然,半夜正值好梦,我忽感某处如黄河决堤,瞬间从梦中惊醒。

我僵着身子,动也不敢动,只觉这久违的癸水来得甚是凶猛。

癸水在月事带上咆哮了整整一夜,我睡得极其不安稳,做了许多个血色的梦。次日醒来,我眼窝微陷,脸色略白。每走一步,都觉得浑身不顺畅。

最后逼不得已,我唯好定在软椅上,唤人传了早膳。

云舞可怜兮兮地对我道:“公主,驸…驸…柳公子已经烧了一天一夜了,若是再不退热,柳公子定会烧傻的。”

我道:“我又不是大夫,你和我说也无用。”

云舞两眼泪汪汪地道:“公主,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道:“去找大夫。”

“昨天已是找过了,可是似乎不大见效。”

我心想柳豫这病多多少少都与我有些干系,我不能见死不救,遂道:“让侯在公主府里的赵太医上山。”

我用过早膳后,本想强撑着身子去温衍的小舍里,但一想起温衍昨日派阿蛮来说的那句话,我又重重地坐回了软椅上。

其实我也不晓得我在气些什么,但我就是在生温衍的气。既然他让我不要去了,那我干脆就歇个两三天如了他的意。反正如今癸水正值凶猛,我走动起来难免也有些不便。若是在温衍的屋里画着画着突然臀上出现一坨血迹,那真真是丢死人了。

主意打定,我立马让侍女去传话。我还酝酿了好一会,方道:“唔,你就说,本公主有贵客来访,改日再去先生家中学画。”

温衍不是能知天命么?我倒要看看他这回能不能把我的贵客画出来。

侍女听后,模样颇是诧异,满脸都写着四个字——贵客在哪?

本公主的贵客如今正在月事带上欢快地蹦跶着呢。

不过这点我自是不会与她说了。

侍女离开后,我又唤了个侍卫进来,让他把一封密信交给吴嵩。我委实觉得柳豫身上的事怪得不行,马大夫是个关键人物,我得把他找出来。

之后,我闲坐了一会,只觉百般无聊,便命人拿来画具,开始作画。前日我说要画温衍结果因贪恋美色而一笔未画,今日我定要把温衍给画出来。

温衍很难画,即便如今我已是把他的相貌深深地记在心里头,可是无论我如何画都画不出他的神韵来。我撕了一张又一张的画纸,最后很是沮丧地搁下了画笔。

此时,外头响起了几道匆匆的脚步声,我竖耳一听,云舞的声音传了过来。看来云舞把赵太医带来了,赵太医医术甚好,柳豫的发热定难不倒他。

我打了个呵欠,准备去茅厕里换条月事带后再去小憩一番。

不料从茅厕里出来时,却是看到有个戴着面具的男子进了厨房里,我定了定神,只觉此人的背影像极了温衍。我稍微愣了下,立马喝了声:“站住。”

那个戴着面具的男子竟是恍若未闻,继续往厨房里走去。一个面生的小厮连忙拉住了他,只见他比划着双手,那个戴面具的男子方是顿了顿身子,缓缓地转过身,目光在我身上定了定,不知为何,我总觉他的眼神有些冷,他对我一拜,“草民范文拜见公主殿下。”

云舞此时匆匆赶了过来,对我道:“公主,范大夫是我请回来的。他双耳失聪,听不到公主的话。不过他看得懂唇语。”

我愣了下,皱眉道,“赵太医呢?”

云舞道:“赵太医家中告急,已是告假回乡了。我本来想去宫里头请其他太医的,可是公主不曾给我入宫的令牌。回来时,刚好就遇到了范大夫。范大夫可厉害了,我亲眼见着他救活了一个垂死的妇人,周围的人也对范大夫的医术颇有赞词,都叫他范神医。情急之下,我就把范大夫领回来了。且方才范大夫看了柳公子一眼,就立马说出了柳公子的病症,如今正要去看昨日的周大夫给柳公子开的药呢。”

我开口问:“为何不敢以面示人?”

范文盯着我的嘴唇,道:“草民貌丑,恐吓着了公主。”

我淡道:“本公主不怕,把面具给掀了。”

他看了我一眼,伸出手缓缓地把拉下了面具。他的话不假,的确是丑得有些惊人,面上刀疤遍布,且左半边的脸像是焦炭一样,我顿时有些反胃。

我道:“戴回去罢。”

范文说:“草民可以进去了吗?”

我摆摆手,“去吧。”

我回到房里后,便躺在床榻上小憩。许是太久不曾来癸水的缘故,这一回凶猛得让我有些吃不消。我在床榻上也不敢乱动,最后也不晓得自己是如何睡着的。

我是被一道惊叫声吵醒的。

我紧皱着眉头出了去,却是见到若干侍女惨白着脸色,目光齐齐望向地面。我也顺着一望,这一望吓得我的癸水更是凶猛了。

地上有碎了一地的瓷碗和洒了一滩的药,以及一盆凋谢的墨菊。

我让人重新盛了一碗药,并让侍女倒向另一盆墨菊,果不其然,那盆墨菊迅速凋谢,并且隐隐发黑。我心中一颤,若是这碗药给柳豫喝下,柳豫不死也得死。

我神色一凛,立马问“药是谁煎的?”

侍女颤着回答:“回公主,是…是…范大夫。”

我皱眉:“现在人呢?”

侍女答道:“回公主,范大夫在两个时辰前已是离开了。”

我道:“去公主府里调人过来,让他们立马彻查这事。敢当着我的面生事,是活得不耐烦了。”

吴嵩办事很干脆利落,不到半个时辰,就把范文此人抓到了我的眼前。我让人掀开了他的面具,一看不由得皱下眉头,“不对,他不是范文。”

跪在地上的男子急道:“我就是范文,我…”他顿了下,怯怯地看了我一眼,“草民姓范名文,住在西柳巷,乃是一名大夫。公主若是不信的话,尽可去问问西柳巷里的人。”

我见他眼含怯意,又问:“今日寅时到卯时,你在何处?”

范文不假思索就答道:“草民今日一直在医馆里,医馆里的所有人皆可为证。”

吴嵩低声在我身边说了句:“公主,此人所说不假。”

我心想看来那个假范文是冲着柳豫来的了。只是柳豫究竟得罪了何人,为什么要来毒杀他?且他又是如何得知柳豫生病了?

范文又怯怯地道:“公主殿下,草…草民可以戴回面具了吗?”

真范文的左脸有一条刀疤,其实也不难看。我瞅了他一眼,道:“戴吧。”顿了下,我又道:“听说你医术不错?”

范文低着头,道:“只…只是坊…坊间传言…”

我摸了摸下巴,“我这里有个病人,烧了一天一夜也不曾退,你去看看罢。”

范文颤巍巍地应了声,之后跟着侍女出了去。我对吴嵩说:“继续查,一定要揪出那人!”吴嵩领命下去。

我此时瞧了云舞一眼,她的两只眼睛哭得跟核桃一样。很显然的,对于范文一事,云舞很是愧疚不安。其实也不能怪她,云舞这丫头也是病急乱投医。

幸好侍女不小心摔了下把药给打翻了,要不然此刻柳豫定能去阎罗王了。

过了一炷香后,范文前来同我说柳豫的病情,说柳豫犯的是心病,因心病而引起的旧病,不过不要紧,休息几日就能康复了。

心病?

我微愣,柳豫会有什么心病?

范文果真是个真大夫,在柳豫服下药后,不过几刻钟,他就醒了过来。云舞又两眼泪汪汪地和我道:“公主,您去看看柳公子吧。”

我去了柳豫的房间,柳豫大病一场过后,脸色比我还要白,他见到我时,眼睛亮了亮,只听他用嘶哑的声音道:“娘子,我似乎想起来了一些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经过大家的治愈,俺不卡文了,我今天整了一遍大纲,把该理清的东西都理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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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这回我没有纠正柳豫,我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他的后半句上,我问:“你想起了什么?”

“我…”柳豫忽然咳了起来,咳得一双眼睛都泛出了水花,恰好桌案上有一杯温水,我看不下去便把温水递给了柳豫,“你先喝口水,缓缓再说。”

柳豫的双手紧紧地捧住了瓷杯,他怔怔地道:“娘子…娘子是在关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