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说的都是事实——虽然现在是语文老师,但她大学和他一样、是理科出身,只不过因为怕理科太辛苦,考教师资格证的时候才转而报考了语文。所以她的理科,可能是一中高一所有语文老师里最好的。

“好吧。”唐晏清看了她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这周日早上到学校,乒羽中心会派车来接。”

然后今天早上郁辞到了学校,就发现唐晏清也和自己一起上了车。

“你毕竟还是语文老师,教务处过来跟我说了,你负责语文和英语,我去给他们补补理科。”唐晏清是这样说的,合情合理,无可厚非。

薛忱洗完澡换了衣服出来,就见隔壁邹睿也正好出了房间,跟自己大清早的时候一样蔫头耷脑的没什么精神。

倒是邹睿见他居然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顿时有些惊讶,忍不住纳闷今天太阳是不是打西边儿出来了。

两人勾肩搭背地去了平时小队员上文化课的教室,就见苏望冲他们招手、又指了指身后的两个座位。

苏望年纪小、本来就还在上课,又向来是个老实孩子,早早地就到了,给这两个踩点进门的大哥占好了最后一排的两个座位。

只是就算窝在了最后一排的角落里,两个二十好几的大男人混在一群十五六岁、甚至更小的少年和少女堆里,还是显得格外扎眼。

至少郁辞一进教室,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这两人。

当然,郁辞丝毫不觉得是因为薛忱的年纪和周围不符,他这么可爱、完全还是个少年、和周围一点儿都不违和,显眼那是因为长得好看。

郁辞走进教室的时候,薛忱差点一下子跳起来。

其实刚才碰到郁辞的时候他就隐约猜到了一点什么,但现在真的印证了,他还是觉得有点儿不真实。

邹睿恹恹地趴在桌上,看了眼激动得差点忘了来干什么的搭档、又看了眼讲台上笑盈盈的姑娘,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刚才竹马这么精神抖擞,此时此刻只想唱一首歌——冷冷的狗粮在脸上胡乱地拍。

郁辞身后,唐晏清跟着进了教室,温和地笑着环视了一下讲台下在座的“学生”。

乒羽中心的老师简单介绍了一下两人,着重提了一下是“一中的老师”——言下之意,都已经从最好的高中请了老师来补课了,足够说明有多重视,你们都给我把皮绷紧了老实点儿。

尤其是某个特别目无法纪的人——薛忱感觉有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有些茫然地抬起头和领导对视了一眼。

那小眼神无辜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摸头安慰一下。

领导噎了一下,转开了视线。

围观了全过程的郁辞咬唇忍笑。

这些孩子们比自己的学生可能都还要小一点儿。第一次来上课,也不太清楚他们的进度,郁辞来之前特地出了张练习卷,题量不大、各科题目都有,算是摸一摸底。

未来的世界冠军们抱着卷子苦着脸奋笔疾书。

现任的世界冠军…一个也在低头做题,另一个…在咬着笔发呆。

郁辞屈指轻轻扣了扣他的桌子。

薛忱猛然惊醒,一抬头就看见心上人正站在自己的手边、笑着看自己:

“这位同学,好好做题。”

第18章 补课·二

第十八章

补课·二

薛忱惊得差点没把笔都给咬断了。

所幸郁辞好像真的就只是出于一个老师的心态提醒一下考试走神的学生,见他回过神了,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笑了一下转身就又往别处“巡考”去了。

薛忱低头第一次正儿八经地看卷子,没看两眼就觉得越看越困,勉强蒙了两道题,又忍不住撑着下巴看着郁辞的背影发呆。

他是真的太久没做过题了,人家正经的大学生毕业几年还会把以前学的全都忘光了呢,就更不要说他了。

她这么好看,脾气又好,他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怀疑…她平时上课的时候,学生们真的还能有心思好好上课么?

反正要是他真是她的学生,肯定一天天地都沉迷老师的美色,无心听课。

哎要是真的那样,郁老师是不是就会对他这个问题学生重点关注,比如说经常叫去办公室聊个天喝个茶谈个心啊、一对一辅导补个课啊什么的…

他正想得有些入神,冷不丁就觉得自己脑门儿上像是被什么砸了一下,一边摸了摸额头一边四下里找了一下,就看到了桌上的一个小纸团。

这明显就是原本不属于他的、新出现的东西。

这整个教室里,最有可能给自己传小纸条的就是邹睿,可是他就坐自己边上呢。看这纸团的角度,应该是从斜前方扔过来的;再说自己多少年没读过书了,这满屋子小孩儿哪个不比他现在会做的题多啊,也不至于来问他答案吧?

那就是哪个小孩儿特有良心来给他这个大哥哥报答案来了?

满怀着期待和狐疑,薛忱小心地打开了不明来路的小纸团。

才看了两眼他眼里的期待就一下子全消了。

上面的字比他那□□爬稍微强点儿,但也强不出几条街去,没写名字,但他一眼就知道是谁了。

“忱哥,郁老师是不是就是我女神啊?”

这除了前几天比他还早得到郁辞亲手准备的生日礼物的肖萌,还能有谁啊?

薛忱捏着纸条往斜前方看去,就见肖萌也正偷偷回过头看自己,满眼的期待和激动。

郁辞从来没有在网上暴露过自己的长相,不过上回东屏村回来后她画被鹅追那张的时候捎带也画过自己、虽然是q版但却很是传神,再加上…薛忱的眼神实在是太直勾勾了,顿时就让小姑娘隐约猜到了些什么、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

薛忱看着“情敌”,心里还惦记着郁辞问自己要地址、结果却是用心地给肖萌准备了生日礼物、还说为她骄傲的事儿呢,脸上故作冷漠地收回了目光。不过他到底也只是玩笑、不会真的去和一个小姑娘吃醋,酸溜溜地挣扎了一会儿,还是在纸上写了一个“是”字,又把那张纸条揉吧揉吧团成了一团,悄悄地扔了出去。

好说也是个“球形”的东西,他扔起来手感还挺熟悉的、准头不错,径直地就奔着肖萌的课桌去了,而且还很是顺利地上了台。肖萌深吸一口气,几乎是怀着虔诚地心情想要打开纸团,一只修长好看的手已经在她动手之前按住了那个小纸团。

肖萌眼睁睁地看着那只手把自己桌上的纸团捡了起来、双手不紧不慢地把它展开成了一张小纸条。顺着那双秀气好看的手再往上看,就是十有八-九是自己女神的老师温和姣好的五官。

女神看完了纸条,低头看了过来。

坏了坏了!女神第一次来上课自己就传小纸条违反纪律,女神一定觉得她是个问题学生,说不定还以为她作弊,以后都讨厌她了怎么办?

肖萌又急又懊恼,巴巴儿地仰头盯着郁辞,一张还带着稚气的小脸上几乎写满了忐忑两个字。

然后她就看见女神对自己笑了一下。

一边笑,一边还伸了手过来,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一直到郁辞都已经把纸条还给她、收回手转过身去了,肖萌才顶着一头毛茸茸的短发红着脸摸了摸自己的头、低头看清了纸条上不属于自己笔迹的那个“是”字。

天啦,摸头杀!女神好温柔!沉迷女神,无心学习。

薛忱自从郁辞捡走了那个纸团开始就紧张得死死盯着她不放,谁知郁辞看完又是笑又是摸头杀的就是看也不看他一眼。

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怕她生气自己传小纸条呢,还是希望她为此再多看自己几眼。

当然也不知道现在她不看自己到底是应该松一口气呢还是失落的好。

内心正犹豫着天人交战呢,就见郁辞摸完肖萌的脑袋就转头看过来了。

薛忱条件反射地仰着头就冲她笑。

这笑里不止有平时的单纯和明亮,还像是带着几分心虚和讨好。

他小时候还坐在学校里上文化课、开小差被老师瞪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心虚过。

幸好郁辞看起来也没有生气,只是神色似乎是有些无奈,走过来伸手点了点他的卷子,这意思就是要他好好做题。

薛忱赶紧点头,一脸乖巧。

唐晏清就站在讲台上安静地看着。

他忽然想起了之前的很多事,从最早郁辞开始看乒乓球,到那天国家队来时的活动、再到她笔下一点一点勾勒出薛忱的模样…

再看看讲台下眼神来回的两人,根本不像是球迷和运动员、更不可能是粉丝和偶像,完全就像是一对腻腻歪歪的小情侣。

可能连郁辞自己都不知道,她看着薛忱的时候,脸上笑得有多生动。

可他就是不明白,她怎么会喜欢薛忱呢?连句诗都看不懂,众所周知的性格急脾气暴躁,打了多少年了也没拿过单打的世界冠军…她怎么就会喜欢这样的类型呢?

交了卷,学生们都一股脑地奔向食堂吃午饭去了。郁辞在讲台上把刚收上来的卷子略作整理,一旁唐晏清伸了手过来,郁辞也没推脱,干脆地就把整沓卷子都给了他,然后抬头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蹭到了讲台前的两个人。

“女神,那个,我是肖萌。”小姑娘挠着头眼巴巴地看她,完全没了平时在场上打球时不慌不忙的气势,“谢谢你特地送我的生日礼物。”

“我知道,我看过你的比赛了。”她一头短发毛茸茸的,摸起来手感特别好。摸不了薛忱的脑袋,郁辞还是没忍住又摸了摸肖萌的头顶,“不用叫我女神的。”

肖萌眨了眨眼睛,试探性地叫了一声“郁辞姐”,见她完全没有不耐、笑盈盈地点头答应了,顿时幸福得恨不得马上就能晕过去似的。

有人重重地咳嗽了一声,醋劲熏天的。

郁辞收回手转头,就见薛忱看自己的眼神仿佛是在看有了小三就忘了老婆、而且还带着小三在老婆面前亲热的负心汉。

郁辞想起他先前的目无法纪,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下次再上课传纸条,就要罚抄了。”

“罚抄啊?”他看起来明显是一下子有些失望,小声地嘀咕了一句,“下课留堂也挺好的。”

郁辞简直被他闹得没脾气,大庭广众的也不好说太多,干脆也就没有再接这个话头。见原本趴在最后一排角落里的邹睿也已经站起来晃晃悠悠地往讲台前走,郁辞冲他点了点头。

这人明明长了张娃娃脸,一打起球来却是个心机人设。郁辞之前都和他没什么接触,不过看起来他平时脾气应该也挺不错的,笑着也对她点点头给了个回应。

邹睿过来看了眼始终默不作声收拾卷子、但存在感却一直很强的唐晏清,笑了起来:“唐老师,郁辞,你们应该是吃了饭再走吧?走,带你们去食堂,我们这儿伙食还不错。”

一个是“唐老师”,一个是“郁辞”,前面是客气,后面是自己人。

郁辞神色微动,看了他一眼。

邹睿冲她笑笑,不动声色地把她和薛忱隔在了一行五人的最后,又拽了肖萌一把、带上她和唐晏清一起走在前面。

郁辞失笑。

“笑什么呢?”薛忱刚给关键时刻就格外靠谱的竹马比了个计划通的手势,回过头就见郁辞又笑了。

“没什么,你们感情真好。”郁辞摇了摇头,感叹了一句。

“你说邹睿啊?”薛忱愣了一下,脸上有些嫌弃,“平时吧也挺烦的,就是关键时刻不掉链子还行。”

郁辞也不去戳穿他的口是心非,只是走了两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问他:“找我们来说是给小队员补课的,你和邹睿怎么也在?”

“没文化,说话不过脑子,来补补。”薛忱抓了抓头发,一边走一边还跟有多动症似的摇摇晃晃、有一搭没一搭地踢着脚下的小石子,轻描淡写地说了网上的报道和评论。

郁辞很快就拧起了眉头。

她这几天有些忙,倒是没注意网上的那些风波。仔细看了看薛忱和走在前面的邹睿,见两人看起来确实是没怎么放在心上,这才又舒展了眉头。她想了想,从包里取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子来。

“上次答应了给你也带礼物的。”

薛忱接过盒子,这才有些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郁辞上次说的是下次也给你“带”礼物,而不是“寄”礼物。

他真傻。

幸好生日还没到,这样他现在就是多收了一次礼物。

一下子就不生气了呢。

第19章 补课·三

第十九章

补课·三

薛忱走在路上也不好拆礼物,抱着个不小的盒子左看右看、恨不得赶紧到了食堂就能坐下来好拆开看看心上人到底送了什么给自己。

几人一路到了食堂,郁辞就看到大堂里那块电子显示屏还在呢。

“特别能吃苦,很多人只做到了前四个字。”

一句话仿佛掷地有声、铿然作响。

郁辞下意识地往薛忱手上还拿着的礼物看了一眼,莫名地有点儿心虚。

她这应该不算是…助纣为虐…吧?

周日休息,食堂的人不多,苏望已经早早给他们占好了座位。薛忱一坐下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拆礼物,刚把礼物放上桌、就见几人的目光都是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薛忱的手顿了顿,忽然就不拆了,把礼物放到一边:“吃饭!”

他要回去一个人拆,万一她送的是不想让别人看到的东西呢?万一她就想让他一个人看礼物呢?

别以为他没注意到,那位唐老师的眼神,看着温和斯文,却好像总是带着点意有所指。

乒乓球这项运动,上手不难,可是要想真的把球打明白了,其实是很不容易的。那么点大的球和球台、球速又快,还有各种各样的旋转,光靠眼睛耳朵这些硬件是绝对不够的,最重要的还是要靠脑子。打乒乓球能打出成绩来的,没有一个脑子是不好使的。

薛忱当然也不例外。

不过郁辞长得好看、脾气又好,没有人喜欢她才不正常。虽然心里酸溜溜地多少总有点嫉妒人家可以和心上人朝夕相对,但看郁辞对他的态度一直不咸不淡的,他倒是也没什么可太担心的。

他是现役运动员、还是国家队主力,注定了至少在接下来的几年内绝大部分时间都会忙于训练和比赛,就算能和郁辞在一起,肯定也是聚少离多。这要是真一天天地到处吃醋、担惊受怕了,用不了几天他们就算是完了。

他不说,可心里清楚得很。

郁辞这回倒是真没看出来他心里居然还有这么多小算盘,只当做他是饿了,从善如流地点了点头。

吃过饭,郁辞和唐晏清就要回去了,薛忱本来想送他们,又觉得自己不会开车没什么借口,只能依依不舍地把两人送到了大门口。临走时听郁辞笑着说了一句“下周见”,他才一下子精神了起来,猛点脑袋。

送走了郁辞,薛忱回到房间,这才小心翼翼地拆了礼物。打开盒子,就见是一盒形状各异的小饼干,当中还摆了一圈巧克力。

巧克力。

小饼干就算了,巧克力…根据他浅薄的文化知识水平,异性之间好像是…不能随便送的…吧?

薛忱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自己此时此刻嘚瑟的心情,拍了张照片发到微博上,然后叼着块饼干打了字又删、删了又打,吃了五六块之后终于成功发送了一条微博,除了照片一共就俩字:

“好吃。”

没一会儿就见郁辞给他点了个赞,又发了条微信来:“这家的小饼干是手工现烤的很不错,我常去买,不过保质期也短要尽快吃。”

“那巧克力呢?”薛忱还是没忍住问她。

“也不错,很甜但是不腻,”她的回答像是还带着些什么别的含义,“保存得当的话,保质期也可以很长。”

薛忱盘着腿抱着饼干盒坐在床上,把她的回复来来回回、仔仔细细地看了不下十遍,最后小心翼翼地拆了一块巧克力放进嘴里,鼓着腮帮子红着脸傻笑起来。

甜。

以及…

做阅读理解题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做完得到正确答案能让你翻来覆去几天都睡不着觉。

这样的阅读理解题他愿意做一百道啊!

相比起前几天刚被老何“发配”去补课时的闷闷不乐,这周日后的薛忱很明显整个人都精神焕发、活力无限,让跑就跑让跳就跳,看见老何的时候又贴心又乖巧,恨不得能扑上去抱着他喊“何指导你真是我师父,亲生的师父!”才能表达自己内心的激动和感恩。

老何其实也没想到来的会是郁辞,其实他之后也犹豫过。薛忱是个重感情的人,换句话说,就是容易被情绪影响。这也是他比赛状态总是不稳定的原因之一。如果是周毅或者邹睿谈恋爱,他倒不是太担心,但换成薛忱、姑娘又是每周过来的话…

他没有找薛忱,倒是找邹睿谈了几句。邹睿倒是出乎意料地对这个姑娘评价不错,又讲了世乒赛后的那通电话。见这几天薛忱确实状态好得出奇,最重要的是——安分听话多了!他也就没有再多管,顺其自然好了。

郁辞在家改完了练习卷,统计着错题好准备这周日的讲解。肖萌其实答得不错,如果不打球、安心读书也会有不错的成绩;苏望的总分算是排在中等,理科倒是可圈可点,看得出是个思路清晰的少年;邹睿和薛忱总分都是倒数,倒也不怪他们,多半是都忘得差不多了,邹睿的字倒是写的不错,薛忱的字嘛…

和他的人一样,有些毛毛躁躁的。

郁辞每周末的加班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运动员的时间太过宝贵,郁辞尽可能地用最少的时间、最小的题量来帮他们安然度过考试,与此同时,也尽可能地教会他们怎样去学习。

学会的知识和考点或许考完试就会忘记,但学会了方法,将来退役了之后也依然可以自己继续学业。

为国争光也好,为自己圆梦也罢,这些运动员为训练和比赛付出了整个青春、甚至落下伤病,郁辞由衷地也想为他们做点儿什么。

到了六月中旬的时候,一中的气氛已经开始变得有些紧张和压抑。

期末考试就快到要到了。

当然,不止是一中要期末考试了,所有学校都要期中考试了,包括国家队的那些小队员们。

她听说了,考不及格要罚跑还要扣队内积分——郁辞把特地给他们整理的语文和英语两科的考点发了下去,视线在邹睿和薛忱的身上微微顿了一下。

何指导跟她说了,这两个大的体校早读完了没考试,让她给单独出份卷子。

语文和英语她倒是能掌握一下难度,但理科…唐晏清怎么想,她是真的没有把握。

他应该也有分寸吧。郁辞微微摇了摇头,甩开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专心讲课。

队内积分关系到各项比赛的参赛名额,临近考试,小队员们也都很紧张,课上都是难得地专心听讲。郁辞对此还是挺满意的,按她的估计,通过考试问题应该都不大。下了课,还有几个认真的学生围上来问问题,郁辞都一个一个耐心地回答了,等他们都散了,她就看见薛忱还眼巴巴地等在一边呢。

郁辞收拾好了东西看他:“薛忱同学,你有什么问题?”

薛忱四下里环视了一圈,低头凑过来、又压低了声音问她:“老何是不是让你给我们考试啊?”

那小心翼翼又偷偷摸摸的样子,看起来就跟做贼似的。

郁辞点了点头。

“老何说了,要是我们不及格,下站公开赛就不带我们去。”薛忱本来就凑得近,她一微微侧头看过来,两人之间的距离顿时就更近了、几乎气息相闻。薛忱一下子红了脸,却又怎么都不舍得让开,扒拉了一下自己有些乱的短发,讨好地冲她笑,“郁老师,你、你可得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