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怎么知晓?”击西眼底闪着小星星,对她极是崇拜。

墨九笑着龇出几颗白生生的牙,“武侠小说里都这么写……”

众人:“……”

不管里头是什么,不管擅入者是不是必死无疑,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众人再无迟疑的可能。

一个跟上一个,一行人进入了石洞。

里头比外面狭窄了许多,道路窄得只能供二人并行,过道上,时不时有一股子令人惊悚的冷风,夹着难闻的怪味儿,一直往脸上刮。而且,石洞的顶部,还在不停的滴水。

依旧是薛昉与旺财走在最前方。

狗的嗅觉与灵敏度都非常人能比。

若有危险,旺财的感知力,往往也能强于人。

可越往里走,墨九发现,旺财的尾巴也越夹越紧。

很显然,这家伙聪慧,晓得“探险”,也紧张得很。

然而,于众人初时的担心不同,一路上,除了甬道似的窄路,便无其他障碍。甚至中途都没有一条岔路,除了滴水越来越厉害之外,并无任何特殊之处。

众人瞥了一肚子的紧张,等走到石洞的尽头,发现有一扇与外间一模一样的石门,连凸石似的门锁都是一样一样的。

“九爷,打不打开?”

谁也不知门后是什么,却都信任墨九。

“不打开。”墨九严肃脸,在众人的迟疑中,她扫了一眼,哼哼道:“不打开难道我们又走回去吗?”

这货有时候说话特别不中听,却句句击中要害。

走了这么久,都到尽头了,哪有不打开的道理?

照常是墨九扭动石门的锁,力气极大的走南一把推开石门。

外面依旧是一个岩洞,有一点像他们入内时的样子,只不过这个岩洞没有先前那个深,左右看看,不过十来丈的距离……

外面又是哪里?

薛昉让萧乾等在里面,自己打着火把领了旺财钻出了岩洞。

外面是一个小树林,走了一段路,他看着眼前情形,整个人都惊住了。

“使君……”他再次匆匆返回岩洞,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惊喜,“我们居然穿过了汉水,这边是汉水北岸!”

萧乾目光微沉,牵着墨九走出岩洞。

外间夜幕沉沉,大地的景象,不太分辨得清。

可爬上山坡远眺,不远处分明可见月下的汉江……

有了这样的便捷通道,再加上滑翔机载千人敌,这一战,南荣兵岂非必胜不可?墨九惊呆地看着夜幕下的苍穹与汉江水,惊喜不已。

“六郎,活捉完颜修!交给我……生炖!”

------题外话------

么么哒,看文的小妞儿们,晚上好。

坑深148米 失控的战争

一行人回到兴隆山的山洞之后,谁也没有提及那一个可以直穿汉水地下的甬道,几名近卫更是被萧乾严令封口。

不过,萧乾在回去的路上,顺便射了一只野兔拎着,墨九也没有辜负他的极致“宠爱”,当着一干像看“祸水”一样看她的禁军将士的面儿,做了一个没盐没味的烤兔肉。

大抵是饿狠了,居然也觉得美味儿。

禁军将士心里,都道她如此恣意而为,是在挥霍萧乾的宠爱。

却无人知道她不过是寻一个掩人耳目的借口而已。

有了这一次“深夜狩猎为红颜”的事迹,军中将士看墨九的目光又复杂了许多。可墨九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从来与她无关,她做的事儿,怎么算都是赢家。

为了萧乾的战事胜利,她背负了这些坏名声,在萧乾看来,都是她受了委屈。可她受了委屈不说,还一心为他好。这样的女子,萧乾只会对她越来越好。

墨九很满意这样的状态。

只要萧六郎知道欠她的人情就行了。

于是她继续在禁军中“恃宠而骄”,整天吆五喝六,搞得无人敢惹,却又无人敢不敬重——毕竟在短短三天时间内,若非她的“技术指导”与亲力亲为,想要造出数百个可以飞翔的滑翔机,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故而大家都认为,她虽骄妄,却有骄妄的本事。

萧乾虽然宠她得有些过分,可她也确实有受宠的资本。

——

三日后,风向往北。

南荣与珒胶着数日的渡河之战,终于打响。

晨起,一艘艘挂着风帆的浆轮船停在了汉水边上,南荣将士们正在有序地搬运战争辎重上船,做战前准备,江岸上,风雨未至,却有一种浓重的战争阴霾笼罩。

墨九这几天在山上累着了,回到金州城的宅子先是把自己好好洗刷了一遍,从头到脚,足足洗了半个时辰。等舒服透了,她换上干爽的衣服,湿着头发坐在院门口,懒洋洋地让心涟和心漪两个小丫头为她绞头发。

“姑娘的头发真好,又浓又黑……”

“是啊,奴婢没见过长得这样好的头发。”

“……奴婢是从没有见过长得像姑娘这样好看的人。”

两个小丫头的嘴巴都甜,抹了蜜似的,墨九也是俗人,听见人家夸奖,心里也会忍不住高兴。

她哂笑一下,半阖着眼睛,突地想起一件事来。

“温静姝人哩?”

心涟放下帕子,拿木梳轻轻刮一下她的头发,小声道:“这会不知在哪里呢。不过说来也奇怪,奴婢先前见他来金州,还以为是继续伺候姑娘的呢?可没见她来院子,倒是整日跟着陆机老人。看样子,她是不会再甘心伺候姑娘了。”

墨九微抬眼皮儿,“也好。”

温静姝是那日与陆机老人一同从均州赶到金州的,墨九那会儿忙着滑翔机之事,并没有单独见过她,她自然也没有来找墨九。不过看这个情形,她这个“侍女”估计是受不住气,跳槽去了陆机老人那里。

少一个“情敌”在身边,墨九自然是乐意的。毕竟她并非真的差人伺候,温静姝如果懂得知难而退,那是再好不过的事儿,免得她花心思收拾她,也免得萧乾在陆机老人那里为难。

墨九其实并不太相信温静姝能断了对萧六郎的念想。

一个人的心魔与执念,又哪那么容易放下?

她心不在焉地想:或许温静姝是准备换一种方式了?

毕竟在她的身边,温静姝不仅接近不了萧六郎,还时不时受她的气。反而是在陆机老人的身边,她有着相当大的主动权……毕竟陆机老人有些真本事,还是萧乾的恩师,最为关键的是,他还宠爱温静姝。

说到底,陆机老人才是她追萧乾最有力的武器。

温静姝那么聪明的人,吃了这么多亏,又怎会看不透这一点?

墨九撩唇一笑,让心涟把头发盘好,像个少年儿郎似的,簪上一支简单的发簪,换上一身便利的男装,便利索地出了门子去找萧乾。

“九爷!等等我——”

击西屁颠屁颠的跟在后头。

“不许跟!”墨九回头瞪他。

“主上吩咐了,击西要跟着九爷的。若是击西跟丢了,主上又要笞臀了……”

看击西苦着脸的样子,墨九摇头。

“怕了你了。”

出了兴隆山的事情之后,萧乾担心墨九的安危,便派了击西过来保护他。偏生击西那家伙也是个好吃懒做的,似乎也挺喜欢这差事,整日跟在她身边,摇头晃脑的,极是得意。

墨九是女眷,一般禁军萧乾都不许他们靠近她的身侧,但对击西,他似乎没有这个顾虑。

所以,英姿飒爽的“九爷”负手走在前头,花枝招展的击西跟在她的后头,那副诡异的画面,总给人一种雌雄易位的错觉。

一路上,击西都在嘴碎,念叨这个念叨那个,这让墨九很是怀疑这货到底有什么真本事让萧乾差了来保护她。但兴隆山那件事儿闹得,她私心里也有点后怕,所以有这么个货跟着,她其实并不曾真的反对。

整个上午,南荣兵都在做战备。

墨九领着击西去了渡口的时候,已经快晌午了。

江边的风,愈发的大了起来,天色似乎也有些昏暗。

南荣的大军正从驻扎地陆续往汉水渡口开拔。

一排一排,铿锵而行,兵戈声刺耳,也热血。

渡口的码头上,很多将士席地而坐,吃着战前的最后一餐。

墨九负着手,在人群中没有寻着萧乾,却发现了温静姝。

几日不见,她整个人像是又瘦了一圈儿,但脸上温婉的笑容依旧,还是那么一个体贴的人儿。墨九看见她时,她正在热情地帮着将士们端食倒水,不是侍女,却干着比侍女还要低等的活儿,一张满带笑容的脸,为她在禁军里赢得了赞誉。

与骄纵狂妄的墨九相比,她完全是反面例子,女人中的女人。

这些将士当兵在外,平常也难以接触女子,有温静姝这么一个温柔的姑娘伺候在侧,哪个老爷们儿会不喜欢?

墨九立在渡口,看着这一幕,突地有些佩服温静姝。

一个能屈能伸的女人,是可怕的。

一个始终坚持心念的人,更是可怕的。

对萧六郎,温静姝果然从来不曾死心……

这一刻,墨九甚至想:如果她前几天在兴隆山上摔死了,萧六郎在短时间内或许会难以忘记她……但若*蛊得解,假以时日,在陆机老人的撮合下,天长日久的相处下来,他会不会也能接受这么一个温柔可人的温静姝?

天底下,恐怕很少有男人会拒绝得彻底吧?

墨九冷笑一声,不上船去了,只站在码头外围吃冷风,一直等到萧乾从船上下来看见她,她还在看江水发神。

“阿九?”

萧乾见到她,脚步有些匆忙。

一走近,他便捂住了她的手,“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啊?”墨九笑吟吟的,眸有凉意。

萧乾一怔,揽住她的腰,往人少的地方走,声音微沉,“这里事杂,人也多,我怕你不安全。”

墨九带着懒洋洋的笑,回头瞥一眼击西,“不是有这个家伙跟着我吗?再说,这里还有你在,我能有什么不安全的?”眨巴眨巴眼,她余光扫一下正与将士笑着说话的温静姝,弯唇浅笑道:“莫非六郎怕我看见静姝?或说,你允得她来,却不允我来?”

“阿九说笑了。”萧乾头皮有些麻,“我并未让她来,是师父派她过来,给将士们送点防暑的汤药……她可能就在那里帮点忙了。”

“我可没说笑。六郎也不必为她解释。”墨九撇了撇嘴,喟叹道:“那天陆机老人找你,除了说我的坏话之外,是不是把温静姝又要回去了?唉,你说我好端端的少了一个侍女,也没人来给我商量一下?当初我就该与她签个卖身契,要不然,哪能说走就走?”

萧乾眉头微皱,不吭声。

墨九晓得他是碍于陆机老人,有些事情确实抹不开面子,就像夹在婆媳之间那个儿子一样,特别难做人,也不难为他,只冷冷一哼,瞥一眼江上的船舫。

“好了,都过去了,我也不是小气的人。”

我小气起来不是人……

这句潜台词儿她没有说。

要收拾谁,她也不必在萧六郎面前说。

她意有所指地努了努嘴,换了话题,“你都准备好了?”

萧乾回头看一眼忙碌的大军,“嗯”一声,还担心她介怀温静姝的事儿,伸手理了理她的头发,小声道:“阿九不要生气,回头我再与你细说……”

“不必细说了。”墨九翻个白眼儿,“不就是你那个师父想给你硬塞一个女人嘛,小事一桩。只不过,他哪把真把九爷惹急了眼,看我不塞还十个八个女人给他,也不晓得他老人家,吃不吃得消?”

萧乾哭笑不得:“……”

想到陆机老人那干瘦的身子被七八个姑娘围着扒衣的样子,墨九把自个儿逗乐了。可不巧,她刚“噗”一声笑完,就见陆机老人悠哉悠哉地过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于是,墨九掩嘴,笑得更欢了。

陆机老人完全不知她到底在笑什么,黑沉着脸哼一声,怒其不争地瞥一眼自己的爱徒,叹口气,从他二人身边走过。

“孺子不可教也——”

墨九朝他吐吐舌头,轻哼,“为老不尊也——”

陆机老人一回头,就看见她的鬼脸,一张老脸又气了个青黑。

墨九怕他当场发作,让萧六郎不好收场,再次撇嘴瞪他一眼,拉着萧六郎的衣衫就走,只剩陆机一个人站在原地吹胡子瞪眼睛……

而远处的温静姝,端着一个汤碗静静而立,看墨九笑嬉嬉的拽远了萧乾,然后审视着萧乾看墨九时,俊美的脸上不由自主流露出来的宠溺……

“铛”一声,她手上的碗落在地上。

一名禁军惊声,“温姑娘……”

温静姝回过神来,嘴里笑着说“没事”,可蹲身捡瓷碗的碎片时,那锐利的瓷片割破了她的手指,她也没有察觉,反而越握越紧,就像捏在手上的不是一个碎瓷片,而是一个仇人的命脉。只要她再用力一点,就可以捏死她一样。

——

未时许,汉水边上,号角吹响。

南岸的船只,驶离码头。

一艘接一艘,连成了一线,以与天接壤。

北岸的渡口上江风吹拂,把守的珒兵早已架好弓箭,摆好阵法,眼看南荣的船只一字排开的驶过来,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准备迎头痛击。

渡口处占地极宽,最适合珒兵擅长的骑兵冲击。而且此地珒兵的主力,绵延了数里之远,早就布好了天罗地网,就等萧乾带人来钻。

对于这场战事,完颜修是极有把握的。

珒国骑兵的勇猛这几年的战事已有印证,非软弱无能的南荣兵可以抵抗。金州之战让萧乾占了便宜,完颜修很清楚与那一场“瘟疫”有关。说到底,那是南荣胜之不武。

但这次不同,他们占尽地理优势,兵士的身体也已康复,金州之辱,都等着这复仇的一战,个个斗志昂扬,天时、地利、人和,此战必可大捷。

渡口的硝烟味儿,随着南荣船只的靠近,越来越浓。原本晴朗的天际,似乎也被蒙上了一层黑布,光线昏暗了下来,江上的风,愈发地大了,是朝着珒兵的方向吹来的,风帆“扑扑”作响,旌旗也在哀嚎,吹得一些珒兵有些睁不开眼。

“今儿这妖风好大……”

有人在嘀咕,很快,又有人呵止。

“闭嘴!看好弓弩!”

“哦。”

渡口上很快安静下来,除了风声与珒兵将士低低的呼吸声,再无其他。南荣的船只越来越近,眼看就要靠岸登陆,一道古怪的号角声,突然从珒兵的背后传来。

“呜——呜——”

珒国将士有些糊涂,一个个面面相觑,都在发问。

“怎么回事儿?”

那号角声旁人听不出,他们却晓得,那是受袭求救的声音。

为了与萧乾这生死一战,完颜修将珒兵主力都布置在渡口,准备包萧乾的饺子。但大营驻地却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粮草与物资,这是战争的重中之重。

“呜——”

那求救的号角,再一次吹响。

渡口上安静一瞬,完颜修突地低喝。

“阿息保,带人去看看!”

“是!三王爷!”阿息保刚刚转头,渡口的珒兵突地又大喊起来,“快看,天啦!那是什么?”

他们指向的是天空,一个个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天空中,一排密密麻麻的“老鹰”从远处飞过来,飞翔的位置很高,飞渡汉水,径直往码头的位置而来……这样的距离,这样的天色,他们看不清那在天上飞的东西是什么,只觉得那一片片黑沉沉的压过来,有一种令人心窒的诡异。

“呜——”

这时,南荣的浆轮船上也响起了凄厉的号角。

“王爷,南荣兵准备登岸了。”

有珒兵大声呼喝,但那天上的“老鹰”与大营方向传来的救援号角分去了很多珒兵的心,说不清楚为什么,大家心底都有些惶惶然。这种感觉,就好像分明是要包围南荣兵的是他们,可他们却有一种被南荣兵给反包围了的错觉。

“不好了,王爷!”

阿息保的侍卫急匆匆打马过来,马嘶声里,他高声惊声,“南荣兵袭击了我们的粮草物资,如今正朝渡口方向围过来,要反攻我们。阿息保将军说,似乎袭击粮草那面,也是南荣兵主力。”

完颜修心里一激,几乎不敢相信。

也是南荣兵主力?主力还有两个吗?

而且,那么多的人,是怎样从他们大后方钻出来的?

------题外话------

后面一段写出个bug,上传之前才发现,被我删了。明儿修了再发……么么哒小妞儿们!

坑深149米 好好饲养他

旌旗猎猎,号角声声。 薄薄的雾气,笼罩在江面上,也飘到了渡口。这一日的汉水北岸,整片天地都像被蒙上了一层阴霾,看不穿,看不透。

南荣的船只近了,一落锚,在弓兵密集的箭雨掩护下,手执盾牌的南荣兵士便排成一字,率先下船,与码头的珒兵战于一处。

头顶上,成排的滑翔机也适时从高空飞过……也在这个时候,珒兵总算看清,那成片飞翔的东西并不是什么“老鹰”,而是可以载人的巨型“风筝”。

然而他们看清了,也晚了。那风筝上有序地落下一颗颗“千人敌”,炸向珒兵排好的阵型里。

珒兵大声惊呼着想要射杀天空中的南荣兵。可那滑翔机的起飞高度就像计算好的一般,以珒兵的弓箭射程,刚好短那么一点距离,根本就射不中,只能眼睁睁看他们在头顶盘旋飞过,不停落下足以要他们性命的千人敌。

轰隆的爆炸声中,浓烟四起。

“王爷,我们又中南荣人的诡计了!”阿息保大喊着,抹着额头上的冷汗,骑马从硝烟弥漫的人群里挤过来,对完颜修大声道:“南荣兵的大部队从背后杀过来了——”

完颜修目光一沉,“多少人?”

阿息保摇头,“属下一时难以估算。人很多,似乎不比正面战场少。”

完颜修厉目里满是冷意。

开局不利,他已然明白,萧乾这次对他们的攻击,算是包了他们的饺子了。而且,还有空中覆盖与轰炸,背后的突然袭击,让珒兵原本做好的防御工事形同虚设,原本他为萧乾做好的口袋,也被萧乾活生生从口袋的外围剪开了一道口子。

“杀!”

“冲啊!”

“铛铛!”

兵戈四声,杀声如雷。

完颜修抬头望向天上的滑翔机,听威力巨大的“千人敌”在阵中爆炸,一种由心而生的凉意从肌肤慢慢渗入骨头缝儿,紧紧扼住了他的神经。

不须证实,他也知晓,这些都出自墨九那个女人之手。

换言之,那个女人掌握了摧毁一切的力量。

这样成片的轰炸,加上南荣兵的前后夹击,便是珒国骑兵再勇猛善战,也不得不无奈被局限于这个渡口,发挥不出他们原有的战斗力。

而且,千人敌的爆炸虽然威力有限,无限的却是它对珒兵将士的心理产生的深远影响。

战斗的胜力取决于士气。

兵败如山倒的由来,也在于此。

往往开局的受制,将决定整个战局的胜负。

“啊!啊……”

惨叫声入耳,完颜修紧攥拳头,听马儿嘶叫,兵戈铿铿,看天上的鸟儿惊慌逃命,突有一种英雄末路的沮丧感。

想他征战数年,无往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