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之神塔尔塔洛斯

哈迪斯单臂紧拥着潘多拉,尽量维持两人的平衡不被高速移动跌倒。另一只手祭起神力与之对抗。车速渐渐缓下来,却仍旧无法按正常速度行驶,几匹神马跌的东倒西歪,挣扎着想站起来,却根本逃不出夹在神明对决的中央,当夹心馅饼的命运。

若不是哈迪斯分出一丝神力化为结界始终笼罩在外围,神马变死马,连躯体都要被拉扯的四分五裂。

“别怕,有我在一切都没关系。”沉稳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淡淡的,却不容置疑的权威。潘多拉并不很慌张,哈迪斯的怀抱让她有一种特别安全的感觉。她抬头对哈迪斯淡淡一笑,黑纱遮面看不出她的笑颜,哈迪斯却从她的眼睛中读到了信任。他心底也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情绪,不过目前的状况无法让他静下心来品味这种感觉,只得牢牢记在心底,希望等一切结束后再仔细思考着陌生的情绪。

没有枝干树叶的阻挡,哈迪斯的马车很快到达了生命之树的核心部位。

一处主枝干处自然生成平台状,身材巨大的男人背手立于其上,黑发紫眸随风飞扬,巨大的压迫感始终缠绕在其左右。潘多拉此时没有神力支持,虽为主神却是虚弱之极,她只好瑟缩的躲在哈迪斯身后,不敢去看那个人。

哈迪斯抱着潘多拉从马车跳下来,站在那人对面。

这个画面有些诡异,三人皆为黑发紫眸,皮肤白皙,此时看起来,连脸型都有些相似。只是对面那人身形大出一圈,而哈迪斯的冰冷气质无人能模仿,潘多拉是女子自然有所区别。

“小哈迪斯,把你怀中的小东西给我看看。”那人勾勾手指,戏谑笑言。

哈迪斯直接把潘多拉拉到自己身后,用身体挡住,连看都不给看。

那人白了他一样,用极快的速度绕到另一个可以看到潘多拉的角度,像绅士一般彬彬有礼的鞠躬道,“可爱的小女孩,容许本神自我介绍,我是深渊之神,冥界的创造者,地狱冥土的主宰,号称五大创世神之一的世界上最英俊完美的男人,塔尔塔洛斯。”

自告奋勇

潘多拉庐山瀑布汗,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自恋男?貌似这些夸奖的话要由别人嘴巴里说出来才有公信力吧。

哈迪斯维护的意味瞎子都看的见,望向塔尔塔罗斯的目光不善,眼中的小飞刀裹着冰碴子嗖嗖乱射,宽大的臂膀完全将潘多拉挡在身后。

塔尔塔罗斯不断的瞬移变幻角度想更加仔细的观察到潘多拉,哈迪斯也不厌其烦的拉着潘多拉原地转圈圈。

潘多拉:头好晕。

两个神乐此不疲,和小孩子一样较劲。被作为道具旋转的潘多拉最先受不了,挣脱了哈迪斯的手,捂着胃蹲下干呕。哈迪斯蹲下来,轻轻的拍她的背,狠狠一记目光过去,意思很明显,如果塔尔塔洛斯再靠近,他就要不客气了。

幸好,塔尔塔洛斯在哈迪斯抓狂的最后一刻,没有火上浇油。

“小哈,你不在冥界好好做你的王,跑来这边干什么?难道你忘记了,里边几个古怪的老家伙并不乐见不属于这里的神。”塔尔塔洛斯笑呵呵的问。

“本王的妻子得了重病。”

“哦,那就是来求助的,不过为什么你的表情拽的二五八万,求人这种事,不是该卑微些吗?”塔尔塔洛斯刻意的挺直身,等待哈迪斯万年难得一见的服软。

潘多拉不呕了,被哈迪斯扶起来,听到塔尔塔洛斯明目张胆的挑衅,心中火气顿生。有什么了不起的,即使不治这病,她也绝不容许别人污蔑她的男人。

却不等她开口呵斥,哈迪斯捏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多言,“本王见到可以伸出援手的人自然以礼相待。”

这话说的多毒,粗听无所谓,细细一琢磨,却是不漏痕迹的嘲讽塔尔塔洛斯能力不够,不值得他软语相求。

那方塔尔塔洛斯却并不恼火,反而兴致勃勃的上前,像个单纯的孩子一般雀跃的问,“是什么病?说来听听,虽然我不擅长医术,可是一些小问题还是能够解决的。”

哈迪斯不理,揽抱着潘多拉绕过塔尔塔洛斯向生命之树深处慢慢走去。这里已经是核心部位,一切神力无效,即使是主神级别,在这里也要靠双腿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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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迷上了一部小说,拼命的看完了,才有心思写我坦白从宽,不许骂我,偶尔也让我放纵几天嘛。

难道是私生女?

塔尔塔洛斯追上来,和哈迪斯并排而行。

“小哈,别走嘛,咱们这么久不见,闲聊几句。”眼角泪光闪动,这样致命英俊的男人假扮楚楚可怜,竟然连潘多拉也生出不忍之心,总觉得如果拒绝了他的请求,不亚于犯了滔天大罪。

然而哈迪斯对他却完全免疫,似乎觉得这样的距离还不安全,拥着潘多拉的身子沿着树干的最边缘行走,恨不得离他再远一些。

“小哈,你太绝情了,这么多年,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想念你。”那幽怨的眼神,缠绵的语调,仿佛是哈迪斯多年不见的情人,痴痴缠缠。

潘多拉一瞬间还以为这是位相貌偏男性化的女神,且与哈迪斯有过一段暧昧。不过仔细观瞧,塔尔塔洛斯极为阳刚的面孔,刀削一般的轮廓和伟岸的身材,怎么看怎么与女性无关。那么,难道他与哈迪斯

“别乱想,他只是爱玩。”光瞧着潘多拉越来越暧昧的眼神,哈迪斯便猜测了这女孩的想法,不过他并不怪她龌龊,任谁看到塔尔塔洛斯这番动作表情,不想歪了才怪。

塔尔塔洛斯表演了半天,哈迪斯却只是挑了挑浓密的长眉,她怀中的女孩更是十分感兴趣的紧盯着他,那目光就像是见到了什么有趣的杂耍,兴致盎然。

“小宙斯还好吗?”谢天谢地,塔尔塔洛斯终于转移了话题,恢复正常的语气表情。

“没死!”标准的哈迪斯式回答。

“小波也没死吗?”

潘多拉疑惑的抬起头,搞不清楚“小波”是谁,好奇怪的名字。

哈迪斯终于叹了口气,闷闷的声音解释道,“他是说我弟弟波塞冬。”

“波塞冬的小名是小波?”这也太有歧义了吧,小波,大波,一个男人也可以这么叫的吗?

塔尔塔洛斯听到他们的对话兴奋的手舞足蹈,“小波是我起的名字呦,每次我这样喊,他都很开心呢。”

“是啊,开心的恨不得拿三叉戟给他戳出三个窟窿。”哈迪斯接口。

塔尔塔洛斯沾沾自喜,努力了好半天才与二人搭上话,他贼兮兮的靠近一些,肩膀顶了顶哈迪斯的身子,“告诉我,这个漂亮的小东西是谁啊,看看这飘洒的黑发,这神秘的紫眸,简直与你我同出一辙。”伸出左手白皙的食指塞进嘴巴拌天真,“难道是我遗落在人间的私生女?”

扮猪吃老虎

潘多拉吐血,哈迪斯直接往地下啐了一口吐沫。

塔尔塔洛斯换了根手指塞进嘴巴,继续很傻很天真,“我肯定她不是我的种,难道是你的?哇哇哇,小哈你太邪恶了,当年你娶了小宙斯的女儿贝瑟芬尼,现在又抱着自己的闺女这么亲热,天啊!”

从来都是尊贵优雅的冥王一言不发的抽出腰间短剑,指着塔尔塔洛斯的鼻尖。

“开个玩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塔尔塔洛斯贱笑着退后,他每移动一步,哈迪斯的宝剑便伸长一寸,潘多拉这才知道,原来这柄神剑其实如此的威严锋利,不愧为长伴在冥王身侧的神器。

“她是本王的妻子潘多拉。”

“我知道我知道。”塔尔塔洛斯双手合十,可怜兮兮的做出求饶的手势。

“你可以走了。”哈迪斯一副我不欢迎你,还不快滚的表情。

塔尔塔洛斯慢慢往另一侧的小路移动,嘴里嘀咕着,“哼,小哈还是那么小气,不就是新娶了个妃子么,也太目中无人了些,即便是冥后贝瑟芬尼我也看了,就不知道这个黑头发紫眼睛的小女孩有什么特殊。”

他忽然张大眼睛望着哈迪斯的身后,奇怪的大叫,“盖亚姐姐,您不是闭关么,怎么出来了?”

哈迪斯自然的顺着他的目光回头望去,身后空空如也,哪有大地女神盖亚威严的身影。怀中突然一空,却是塔尔塔洛斯在他分神的一瞬间,瞬移到他身边,抱起潘多拉就跑。他速度极快,即使是哈迪斯也无法立时给予反应。

塔尔塔洛斯得意的声音远远的飘过来,“小哈,这漂亮的小东西我先带走了,反正你那么擅长泡妞,多一个少一个有什么关系。”

哈迪斯咬牙切齿的追上,怎么忘记了塔尔塔洛斯这家伙就喜欢扮猪吃老虎的本性,然而对于生命之树内部交错的小路他必将没有塔尔塔洛斯熟悉,对方更是神力高出他一截的神明,只几个转身便再也看不到他的背影。

站在原地,怀中残留着潘多拉淡淡的香气,一股难以言喻的空虚弥漫全身,这又是一种全新的感觉,他不曾体会过,却打心眼里不喜欢。

被神抢走

潘多拉被钳制在塔尔塔洛斯怀中,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她曾经尝试过张开眼,却见到一根又一根枝干迎面扑来,在几乎要撞到自己鼻梁的一瞬间险险避开。毕竟还是没有那么强的心里素质,潘多拉死命的闭上眼,身子吓的直哆嗦。

哈迪斯呢,在哪里,身边没有他的气息,身后没有他追过来的身影,好害怕,自己要被这个陌生的神祗带去哪里。

“小东西,别怕,跟我回去,我可比小哈有情趣的多,你不会后悔的。”塔尔塔洛斯像拎小宠物一样把潘多拉提起来,愉悦的说。

“放开我,放开我。”潘多拉瑟缩的抱着自己的身子,嘴里喃喃重复着,脑中一片空白。

过了一会,在一处相似的景色旁,塔尔塔洛斯停下来,放开钳制着潘多拉的大手。潘多拉脚一着地,软软的瘫倒,没有半分力气。

塔尔塔洛斯走过来蹲在她身边,手指轻轻的摩挲她的面颊,隔着黑纱似乎也可以望见她姣好的面容。潘多拉不住的闪躲,可是怎么都逃不开他轻佻的抚摸,忽然脸上一凉,竟是塔尔塔洛斯毫不怜惜的扯去了那块碍眼的面纱。

潘多拉的皮肤异常苍白,双目无神,怯怯的望着塔尔塔洛斯,生怕他还有进一步的无理动作。

却只见他收了嬉笑面容,轻若不闻的叹了口气。

“小东西,以后跟着我好不好?”他一抄手把潘多拉抱起来,这一次却不像先前那般轻率,甚至充满了淡淡的宠爱。

潘多拉望着这变脸比翻书还快的神祗,心慌意乱。她身子本来就已经极度虚弱,这一番争抢的过程更是消耗掉了不少的体力,此时被塔尔塔洛斯吓的心神涣散,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奇怪的问题。

“我会治好你的。”他撂下像誓言一般的承诺,轻轻的抚摸潘多拉的后背,强迫性的将她已经有些僵直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

潘多拉只觉得眼神越来越涣散,几次集中都看不清塔尔塔洛斯的脸,身边光明柔和的景色渐渐消失在黑暗中。塔尔塔洛斯走了几步,感觉不到怀中女孩的挣扎,一低头,却见她已昏迷过去。

割腕的塔尔塔洛斯

也不知昏睡了多久,潘多拉长长的睫毛颤抖了几下,缓缓张开眼。

她躺在一张简单的木床上,周围到处都是木材的香味。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虽然身体已经虚弱到极限,她仍好奇的打量这个陌生的地方。空间不大,周围的墙壁和脚下踩的地板都是有生命的树木,看来她还是在生命之树的内部,这应该是一处自然形成的树洞。

以生命之树的体积来说,这个洞顶多算是被虫子蛀出来的小窟窿。

“普鲁托普鲁托”潘多拉使劲喊了几声,猫叫一样,连树洞都传不出,倒把她自己累的气喘吁吁。

她只得闭上眼,攒了一会体力,心中默念哈迪斯的名字,可恶,自从她变成这副模样后,与冥王的心灵感应便彻底中断了,直到现在都没有恢复。

塔尔塔洛斯端着一只木杯走进来,微笑着问,“小东西,你醒了?身体有没有舒服些?”

潘多拉戒备的望着他,“你抓我来干什么,我现在只是个不死不活的人,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塔尔塔洛斯把木杯放在角落里的一张小方桌上,并不理会潘多拉说的话,他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柄锋利的匕首,伸出手腕,神色冷静的就是一刀。

潘多拉在侧面看的清清楚楚,她惊骇的捂住自己的嘴。

可是,很显然那柄普通的利器根本不起作用,塔尔塔洛斯恶狠狠的一刀,居然连皮肤都未划破。他扭过头对潘多拉做了个鬼脸,笑嘻嘻的从靴子里又拔出一柄匕首。

潘多拉倒抽一口凉气,从那匕首本身的材质来看,似乎与上次刺入自己身体内的神刺一样。她对这东西记忆颇深,听哈迪斯说,这是唯一能让神族血流不止的矿物制成,如果插入神的心脏,甚至可以让主神级别陨落。

塔尔塔洛斯望着她的眼,又是轻描淡写的一刀,这一次,一道狰狞的伤口出现在他的手腕,几滴粘稠的金黄色液体仿佛是融化的黄金一般滴落在木杯内。而他手腕上的伤口也很快就凝固了,留下一丝浅浅的痕迹。

塔尔塔洛斯微微的摇晃木杯,缓缓走到潘多拉面前,递过木杯。

那是一团粘稠的绿色液体,塔尔塔洛斯的神血被亮绿色彻底掩盖,只在偶尔的晃动中,才可以发现丝丝点点。

从今以后你是我的

“喝掉它。”木杯递过来,塔尔塔洛斯命令道。

潘多拉向床角缩了缩,死命的摇头。这碧绿色闪着冷光的液体如此诡异,更何况,塔尔塔洛斯甚至当着她的面向里边滴了很多他自己的血。谁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这个空间处处充满了古怪,自己又是被他强掳来,不明善恶的情况下,死都不碰他拿来的东西。

毕竟,潘多拉可是亲眼所见,塔尔塔洛斯是如何在谈笑间变脸,乘机分散哈迪斯的注意强夺走她。

这样一个喜怒形于色,却把真实想法不流于表面的神祗,不可信。

“虽然我还没研究出治疗你这种怪病的方法,但是喝了这东西绝对没有坏处,它会让你觉得精力充沛一些,不至于像现在虚弱的连眼睛都张不开。”

多么温和的语调,塔尔塔洛斯循循善诱。

潘多拉不为所动,咬着嘴唇倔强的摇头,坚决不喝陌生人递过来的来路不明的液体。

“小东西,你瞧咱们的相貌如此相似,我在神族内度过了数不清的岁月,除了哈迪斯外,你是第一个和我一样黑头发紫眼眸的女孩,就冲这一点我也希望你活下去。”

塔尔塔洛斯欺身上前,木杯递到潘多拉唇边。

惊吓过度的女孩毫不领情,哇的大哭出声,“你走开,我不喝,我要哈迪斯,哈迪斯再哪里?”

塔尔塔洛斯随手把木杯放下,虽然没有支撑,木杯却承载着液体稳稳的漂浮在半空中。他不费力的抓过潘多拉的身子圈在怀中,轻轻的抚摸她的长发,“小东西,你这样对小哈念念不忘可不行哦,以后你都要和我在一起生活,如果你的心里有其他男人,我是会发火的。”

这是哪里来的无赖神,明明是他强夺别人的妻子,现在却好像是被妻子红杏出墙的丈夫一般,又火又妒的撂下威胁之言。

潘多拉使劲的推他,带着哭音的辩驳,“我是哈迪斯的妻子,是你把我强抢到这里,快放我回去,不然等下我的男人来了,一定会火大的拿他的神剑戳你。”

“你以前是谁的我可不管,我只知道现在你在我的羽翼之下,归我所有。小哈确实难缠,我却没把他放在眼中。”塔尔塔洛斯伸出手抓住潘多拉的下巴,笑眯眯道,“既然我可以当着他的面把你夺过来,自然有信心保住不被他抢回去。”

他的手托住潘多拉的后脑,毫不迟疑的迅速的亲吻上她的嘴唇,邪魅的笑问,“小东西,你信不信小哈打不过我?”

神界以力量为尊

塔尔塔洛斯温柔的用手指抹去潘多拉眼角的大滴泪珠,随手端回木杯,“喝光它。”

潘多拉依旧摇头,她吓的够呛,一点都不因为塔尔塔洛斯温柔的表现所迷惑,这位神祗眼中总是有冷森的寒芒闪过,她有很强烈的直觉,眼前的这个男人绝不是心地善良的典型。

塔尔塔洛斯露出一抹奇异的笑容,像遇到不听话孩子的父亲般无奈的摇摇头,举起木杯将碧绿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潘多拉张大眼,不明所以。为什么他劝她喝不成,反而最后都倒进自己的嘴巴,难道是为了向她证明这杯子液体不是害她的毒药?很快,潘多拉单纯的幻想便被打破、

塔尔塔洛斯再一次衔住她的嘴唇,以舌撬开她紧咬的牙关,制住她虚弱无力的反抗,将含在口中的液体一滴一滴渡到她口中。

入口浓香,那液体甘甜中带着微微的苦涩。潘多拉无法躲过他的纠缠,不得不吞下这不知名的汁液。

塔尔塔洛斯恋恋不舍的亲吻了好几下,才放开她。轻抚着潘多拉的长发轻轻道,“喝下去有什么感觉么?”

一股陌生的热气从胃部扩散至身体的最末端,潘多拉的头昏昏沉沉,一股不同于虚弱的疲倦占据了所有感官。

“我好想睡。”她打了个哈欠,眼睛越张越小。

“睡吧,等你醒了,就会觉得好多了。”他帮她躺好,俯下身,柔软的嘴唇轻轻碰触潘多拉光滑的额头,特意啵出好大声。

“普鲁托,他在找我。”潘多拉不安的抓住自己的裙角,念念不忘冥王。

“放心,即使他找到这儿也带不走你。”塔尔塔洛斯眼中闪过一抹得意。

“不,我要和他一起走。”

她祈求的望着他,眼神迷离,却仍不忘心中的所想。

“神界以力量为尊,如果小哈想夺回你,首先他就要打败我才可以哦,乖,这是男人的事,你闭上眼好好休息。”

潘多拉终于支撑不住,陷入一团黑暗之中。

塔尔塔洛斯站起身走到树洞外,从怀中掏出笛子送到唇边吹出诡异的音调,祥和安静的气氛因为这一曲而改变,仿佛一瞬间,此处沦为冥界最残酷的审判地狱,无数死灵的低鸣哀哀吟唱。

他是五大创世神中的深渊之神,冥界由他而造,而现在,他不过是看上了冥王的一个妃子,如果小哈识相,他就该悄悄退出空间,返回冥界继续做他的王。

就是不放你走

如此反复,晨昏昼夜,潘多拉始终昏昏沉沉的。

偶尔醒过来,塔尔塔洛斯必定端过一满杯碧绿汁液,掺进他的神血,笑嘻嘻的让她喝光。最初几次潘多拉是反抗的,不过在塔尔塔洛斯面前,这样的抗拒不痛不痒,他总能想到办法达到目的。

潘多拉琢磨,反正已经喝过几次,塔尔塔洛斯有什么阴谋也都实现了,如果不喝,只会招惹到他更多的亲吻,两相权衡,对那神秘的液体也就不再那么抵触。塔尔塔洛斯端过来,她便一饮而尽,往往喝下去一小会,沉重的疲倦感便一股脑的涌上来而陷入睡眠中。

哈迪斯始终没有出现。

这一日,潘多拉醒过来,塔尔塔洛斯捧着木杯在床边等候,见她张开眼立刻递过来。

潘多拉摇摇头,虽然不知道这液体究竟是什么,但是肯定有极为强烈的安眠作用,她睡了很久,不想一味的跌入无梦的幻觉中。

“乖,喝光它。”塔尔塔洛斯如同往常一样,哄她。

“哈迪斯在哪里?”潘多拉坐起来,推开唇边的木杯,双眼炯炯,瞪视着塔尔塔洛斯。

“你今天气色不错,眉间的青黑也褪去了许多,再喝几次大概效果会更明显。”对方不答她的问话,甚至对于她的无礼丝毫的不恼火,又好脾气的把杯子递上。

经他一提醒,潘多拉这才发觉身体前所未有的轻松,她已经许久没这样底气十足的说话了,看来塔尔塔洛斯给她喝的东西确实有效果。思及此,对他的恶劣印象便没那么强烈。语气也不自觉的放舒缓下来,甚至有一些哀求的味道,“我知道你是好人,求求你放了我吧,哈迪斯找不到我,会很着急的。”她伸出手扯住他的衣角,可怜兮兮的说,“我们毕竟是夫妻呀。”

塔尔塔洛斯傻笑,嘿嘿了半天,可恶的晃晃脑袋。“我不要。”

“你难道要一直把我囚禁在这儿?”

“也不是,等你身体再恢复些,我会带你出去逛逛。”

望着塔尔塔洛斯绽放的大笑脸,潘多拉心中再郁闷也无法大吼,她撅着嘴,赌气不去看他,自然更不肯喝他带过来的“良药”。

塔尔塔洛斯优雅的晃动着木杯,“其实小哈来这里找过你三次。”

潘多拉的耳朵蹭的立直,泪光闪动,“真的吗?”

开屏的孔雀

“不过小哈始终打不过我。”塔尔塔洛斯得意的傻笑,像个偷到糖吃的孩子,“他来了三次,被我打飞三次,一次比一次惨,说实话,真不忍心用我的铁拳招呼小哈那张俊脸。”话虽是这样说,塔尔塔洛斯不住的摩挲手背,体味战斗后的激情,却哪有后悔的样子,窃笑着,心情很愉快。

什么,哈迪斯被打败了,还接连打飞三次?潘多拉心中一痛,先前因为身体好转而对塔尔塔洛斯生出的感激情绪一瞬间全部消失,她使劲的推开几乎贴在她身侧的男人,连他端来的绿色汁液一并打飞。

“放我走,我要去找哈迪斯。”潘多拉跳下床,向树洞入口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