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大着胆子问,“陛下,您是在为冥后和冥妃烦恼吗?”

米诺斯的耳朵立刻支起来,无比佩服典伊的胆大包天。

“刚才的事,你看了多少?”哈迪斯轻轻问。

典伊想了想,还是诚实回答,“全部都看到了。”

米诺斯捂住眼,完了,典伊这一次一定会被陛下打成抛物线。

爱情顾问典伊女神

想象的场景没有发生,哈迪斯仍旧一派和气,点点头。

好半天,他才说,“贝瑟芬尼这次变的很奇怪,本王想不明白。而潘多拉又生气了,本王也不明白。”

典伊轻笑,在男女情事上,冥界的王者像是刚出生的婴儿般懵懂。

“冥后殿下是因为有了竞争者才察觉到您的重要,她只是想挽救回这段感情。”

哈迪斯眼睛一亮,抓住典伊女神的手腕,“那潘多拉为什么生气?”

“回陛下,冥妃殿下是在吃醋。”典伊憋住笑,正色回答。

吃醋吗?这又是一种他之前所完全不理解的情绪。潘多拉此刻的心情是不是和上次,那个浑身充满阳光味道的讨厌人类闯入冥界,潘多拉代他承受神刺几乎丧命时的自己的心情一样吧,酸涩、苦楚、妒忌的几乎要疯狂。

“本王与贝瑟芬尼近千年相安无事,这一次她返回冥界,却有了不一样的改变,典伊,你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哈迪斯像是找到了能够解决这一切智者,目光炯炯期待的望着典伊爱情顾问。

典伊女神心里说,还能是怎么一回事,多简单啊,平时把冥王扔在冥界不闻不问,因为每当贝瑟芬尼一回头时,陛下总在她的身后,所以她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哈迪斯的纵容,不管不顾的肆意放纵,因为她知道,哈迪斯大人始终会在原地等着她。

可是,这一次她却发现,原来,哈迪斯陛下也会厌倦这样孤寂的生活。冥妃潘多拉出现了,她给了冥王恋爱的感觉,让冥王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有交流的爱情,自然而然的,冥王的心中,潘多拉殿下的地位越来越重,而本来就没有实质关系的冥后贝瑟芬尼此时反而处在一个尴尬的地位,顶着女主人的旗号,却不再名副其实。

毕竟,哈迪斯陛下把象征着伴侣身份的神力传承给了冥妃潘多拉,这已经可以说明哈迪斯陛下最后的选择。

即使是贝瑟芬尼的悔悟,也已经彻底的晚了。在冥王陛下孤寂的岁月里,冥后没有趁机占领他的心,而在哈迪斯不再感到寂寞的今天,她还有什么优势打败潘多拉殿下夺回哈迪斯的心呢。

这些事,她这个旁观的女神反而看的比当事人清楚。

不过谁要帮贝瑟芬尼那家伙理清楚在陛下心中的感觉呀,既然从一开始她就瞧不起整个冥界,那就让她一直被整个冥界排斥在外吧。

做个名不副实的冥后,不是她一直的选择么?

第一次关于爱情的沉思

典伊女神对冥妃潘多拉的印象一向很好,尤其是她曾经为深受鞭伤困扰的伊希斯治疗病症这件事更是赢得了所有人的心。这么善良的冥妃,周身布满了温暖的气流,在神与神之间疏离的冥界,显得那么的耀眼。

大家喜欢蹲在冥妃殿门口其实也不完全是为了看八卦,很多神奴甚至找借口在这边晃荡,只为了能和冥妃殿下交谈几句而已。

冥妃殿,曾经何时,变成了整个冥界最特别的存在,它的地位远远高于象征着第一女主人的冥后神殿。

那是一种真心热爱搭建起来的信仰,他们更愿意支持心中喜欢的人。

典伊女神也不例外,她甚至认为,潘多拉是她心中的第一个闺中密友,冥妃殿下自己也也经常说么。典伊是她的闺蜜。

真是让人陶醉而亲近的称呼。

她斟酌着语句,决定为潘多拉殿下的爱情堆上一把火焰,点醒一头雾水的陛下。

“陛下,至于冥妃殿下,最在意的其实是您那句,贝瑟芬尼是您的冥后。”

哈迪斯更奇怪了,“她的确是我的冥后啊,这也是潘多拉一开始就知道的,之前也没见她因为这个闹脾气,今天是怎么了?”

“那是因为,潘多拉殿下一直认为您和贝瑟芬尼殿下毫无感情,长期分居,所以她才不介意;现在冥后就站在她眼前,且头顶的地位,从表面上说要比冥妃殿下高出一小截,您还要亲口承认贝瑟芬尼殿下是您的冥后,所以潘多拉殿下妒忌了!她一定认为”典伊女神小心翼翼的退后一步,硬着头皮把整句话说完,“您是脚踏两只船。”

哈迪斯没有暴怒,只是一径的低头沉思。

典伊知道,话说到这里已经可以,冥王在思考,他之前的慌乱不过是因为一时间理不清头绪,从来都没解决过这样的事,还是与他切身相关的人,所以心才会乱了。而如今,典伊女神亲手把乱麻的线头递到了哈迪斯手中,只要顺着这条线索,他一定可以想通,并做出正确的抉择。

现在,不需要任何人在此处多舌,典伊女神扯着龇牙咧嘴的米诺斯悄悄退下,还冥王一个清静的空间。

眼泪

冥后神殿。

一贯的清冷安静。

没有探头探脑的神奴,没有杂乱的摆设,似乎偌大的空间只有她自己,和窗外清冷的月光。

那月光,也是哈迪斯因为怕她怀念人间而特意用神力幻化的,自从她来到冥界后,就一直存在着,陪着她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孤寂的夜晚。

而今,月光犹在,神力亦未消失,而做这一切的有心人已不在等候。

为什么,千百年的岁月,她都不曾发现哈迪斯的重要。她总是在等,等着有一天哈迪斯能够来人间,陪伴在她身边,对她做现在对那个女人所做的亲密的事。

可是,她没有等到。

贝瑟芬尼悲伤的想起,她每次回到冥界,哈迪斯都要派人送来丰厚的礼物,生怕她在这呆的不舒服。可是,似乎每一次,她都要连人带东西扔出殿外,久而久之,便再没有礼物送来。哈迪斯一定以为,她不喜欢那些礼物,才叫人不要再送来吧。

不是的,真的不是这样的。

她不是讨厌那些东西,而是在恼火为什么不是哈迪斯亲自将这些送来给她。

如果是他,她一定会欣然接纳。

可是,没有一次是他。

在今天之前,贝瑟芬尼认为哈迪斯是冷情的神祗,他从不微笑,从不软语,原来这些都是假象,他把自己的热情封锁,从不对她施展。

如果,他对她,也如同对那个女人一般,她也不会一赌气就是千年,错过了这许多幸福。

心,痛搅着,即使是神,也抵挡不了由内而外的痛楚,贝瑟芬尼死命的抓住胸口,一串串浅绿色的泪滴从大眼中,止不住的留下。贝瑟芬尼将浑圆的泪珠,用神力定格在半空中。

这便是米诺斯他们念念不忘要盗取,要救冥妃殿那个女人的生命泉水,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知道,生命泉水其实是春天女神贝瑟芬尼的眼泪,想盗,除非有办法让她流出眼泪。

可是,今天,居然流了这么多,整个冥后神殿充斥的强大的生命气息,随着贝瑟芬尼眼泪愈发汹涌,那能量也变的更为强大。

一粒一粒晶莹的绿珠漂浮着,环绕冥后慢慢旋转。

贝瑟芬尼泪眼朦胧的说,“哈迪斯,你不是想要生命泉水去救那个女人的性命吗?来拿啊,你看,这里有这么的多,来拿啊,不管你想要多少,我都给你。”

黑影再现

“美丽的春天女神,大地因为你的回归而苏醒,万物因为你的存在而生长,可是,你却在此地为了一个男人流下了这么多泪水。”

如噩梦般嘲讽的语调出现在贝瑟芬尼身后,他仍旧黑雾缭绕,将真面目藏在暗处,他傲慢的用食指钳住一颗泪珠,颇感兴趣道,“充满了强大的生命能量,贝瑟芬尼,你的身上总是充满了令人惊叹的神秘。”

贝瑟芬尼一挥手,收回所有泪珠,没好气道,“怎么又是你?”

“我听到了你的呼唤,自然要出现的。”黑影悠闲的说。

“胡说,我什么时候有呼唤你?”她指着殿门大声怒道,“我上次已经说的明白,我绝对不和蒙着脸的鬼祟东西合作。”

“如果你想得到哈迪斯,我是你唯一的出路。”黑影不动声色的诱惑着。

“出去!”贝瑟芬尼眼中闪过一抹狼狈,她的心肆意的反叛,甚至可以听到心底有个声音在说,且听听他的办法,也许真有用也未可知。

“如果没有我,你绝对斗不过住在冥妃殿的冥妃,她的身上有一样东西是你所没有,却为冥王所渴望的。”黑影的尾音拖的长长,说到关键处住嘴,等着贝瑟芬尼接口追问。

冥后的倔强也是出了名的,即使黑影抛出的诱饵如此的令她心动,她仍是死咬着嘴唇,坚持让他出去。

黑影倒也不强迫,幽幽道,“下一次我会再来询问您的意见,不过我们交换的条件对您会越来越苛刻。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今天拒绝我,是件极为愚蠢的事情。”

如同上次一样,他在贝瑟芬尼慢慢消散成极淡的薄雾,最终完全消失。没有神力流动,没有能量变化,他的出现和他的离开一样诡异。

贝瑟芬尼的心中不可抑止的恐惧,这黑影究竟是什么东西,可以在哈迪斯设置的结界中自有来去。

她的身体冰冷没有半点热度,这冷清的冥后神殿,只有她一个人面对着巨大的黑暗,“哈迪斯,为什么你不在我的身边,你可以知道,我被什么邪恶的力量盯上了,我还害怕,好害怕。”

贝瑟芬尼抱着膝盖躲在座椅上,啜泣着,独伴窗外孤独的夜光。

潘多拉的决断

而另一边,冥妃殿,潘多拉也是独自一个人,躺在床上整理情绪。

“请”哈迪斯出去,却不代表她在发火。她需要独自想一些事,哈迪斯不可以在她身边,否则只要一看着他,她便要分心。

于是,借着冥后来小闹这一场,她把哈迪斯赶了出去。

盖亚女神告诉过潘多拉,胸前的这颗坠子,最多可以支撑三年的时光,不会再长了,却极有可能缩短。也可以这样说,三年是个极限,事实上她两年半翘辫子,也是很正常的。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必须寻找到可以治疗自己的办法,或者是其他延续生命的方式。而继续呆在冥界,无异于等死。

在“神墓”内,她便已经下定了决心,此事一定要瞒着哈迪斯。

她一点都不希望自己唯美的死在他怀中,几百年前的曼殊莎华带给哈迪斯的伤痛,直到今天都没有消散,如果再亲眼目睹了她的消亡,潘多拉真不敢想象哈迪斯这个死心眼的男人会痛苦到什么地步。

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爱上了她,可是哈迪斯对她的依恋,潘多拉却是看在眼中的,就是因为他对她的特别,才让潘多拉不得不下定决心,请求盖亚女神帮忙掩饰身体的真实情况。

她已经是被判了死刑的人,紧紧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却不愿意把哈迪斯拖累下水。

谁说相爱就一定要同甘共苦,生死相随,潘多拉一向觉得,真正的爱情,是完全将对方的感受放在心头第一位。

摆在潘多拉面前的是两个选择,其一,悄悄的离开冥界,回到人间,独自寻找虚无缥缈的救命良方,如果她真的福大命大,当她完全康复时,也许还有机会回到哈迪斯身边,当然,如果不能活着,悄悄的死在某处不让他知道也是可以接受。

其二,让哈迪斯陪伴自己一起去追寻那些虚无缥缈的救命良药,经历一次又一次绝望后,死在他面前,这等于是亲手将利刃捅在他的胸口,伤口万年难愈。

潘多拉很快便否定了第二种想法,那么接下来要走的路清晰明了,再无迟疑。

眷恋的望着这熟悉的冥妃殿,曾几何时,她已经完全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如果没有这恶疾,她怕是都已经准备好永远的留在这里。

知道她私自离开,哈迪斯一定会很生气吧,他会把这当成一种背叛,以他的个性,恐怕不会追上来寻求她的解释,他会像对待冥后贝瑟芬尼一样将她高高晾起,以冷漠报复她的离开。

这样不是很好么,恨,总比绝望来的真实。终有一天,当恨消失,结局只是简单的遗忘。

事实上,我今天之所以爆发,是因为我心情很不好,非常不好。

临行前的告别仪式

下定了决心后,只剩下计划的执行,潘多拉知道,有个人可以帮助她。

她低着头,在冥妃殿内转了一圈,发现这里的一切,都深深烙印着哈迪斯的痕迹,带走任何一样,都可以勾起关于哈迪斯的回忆。

只是走到了殿门口,她的心已经叫嚣着疼痛,不舍得,难道真的要这样不告而别?走出去,也许再也无法相见了,这冥界的一切和有关哈迪斯的记忆,终将化为一道带血的伤口,划在心底最疼痛的部位,无法愈合。

伊希斯端着热腾腾的晚饭走进来,今天多了四五个菜,有各种颜色的蔬菜扮成的沙拉,小小一碗,颜色可爱。还有一些人间惯常吃的家常菜,肉啊奶汁啊什么的,煎成了令人食欲振奋的颜色。

伊希斯微笑着解释,“这是陛下亲自吩咐为您准备的,光是做这个菜的厨师,就找了很久呢。”她陶醉的闻了闻,“真是香,难道在人间大家都吃这个的。”

潘多拉侧身让出一条路,伊希斯小跑着布置餐桌,她甚至还准备餐布和银质的餐具,布置妥当后,才贼兮兮道,“殿下,陛下托我给您带个话。”

潘多拉毫无食欲,怕伊希斯看出身体的破绽,仍装出感兴趣的模样到餐桌旁坐下,手执刀叉。“什么,你说。”

“陛下说,如果您气稍微消了些,能否让他进来和您一同用餐,自从上午被你从冥妃殿‘请’出去后,陛下便一直在殿外的侧花园内等候,殿下,您就让陛下进来吧,怎么说他都是冥界最尊贵的男人,这样老晾着,总归不太好是不是?”

话说的委婉,潘多拉听到一半便已明白,伊希斯并非是哈迪斯派来的说客,况且即使讨饶,那个骄傲的男人也说不出这么肉麻兮兮的话。

反正今天是肯定走不成的,和他闹脾气也就毫无意义,潘多拉轻轻的点点头,算是接过了伊希斯帮主子递过来的橄榄枝。

大喜过望的伊希斯踩着碎步蹬蹬蹬跑到侧花园,果然见到还在沉思的哈迪斯陛下,于是屈膝跪下,垂下头掩去大眼中的狡猾神色,“陛下,冥妃殿下准备了丰盛的晚宴,邀请您一同进餐。”

对饮

哈迪斯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发现时间过去了那么久。

“潘多拉下午在做什么?”他只顾及着自己想事情,忘记赶去安慰她,这个敏感的小东西不会越来越生气吧。

伊希斯跟在冥王身后,距离保持适当,既不会太紧又可以听的清他的话。“陛下,冥妃殿下不许我们陪着她,也是闷在寝宫内一整个下午,傍晚时,她微笑着吩咐备下晚餐,说要请您吃饭赔礼,伊希斯看,冥妃应该是在殿内睡着了,惺忪的眼倦倦的。”

哈迪斯不知可否,沉默的走进了冥妃殿。伊希斯在门口停住,恭敬的关好殿门,只在外守候。

潘多拉坐在长桌旁对他微笑,那笑容美的十分不真实,明明她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可是为什么这么的遥远,仿佛随时都如一团幻影消散在半空中。哈迪斯没有到自己的座位,他搬了椅子来到潘多拉身边,紧挨着她坐下。

“陛下,您这样非常不符合餐桌礼仪。”潘多拉调皮的笑着说。

哈迪斯握住她的手,感受到手中的温热,心里的不安消散了些。规矩?谁要理那些东西,在冥界,他就是规矩。

潘多拉心中一酸,连忙挣脱开,双手为哈迪斯的水晶杯满酒,又为自己斟了半杯。

举酒,温柔道,“陛下,敬您。”

连唤两声陛下,哈迪斯失笑,无奈的揉揉她的长发,不知这百转千回的小脑袋中又设计了什么套子给他钻。

潘多拉对他异常恭敬的时候,总是有后招在等待。

果然是没有无缘无故的殷勤。

然而此次,哈迪斯却猜错了,潘多拉醉人一笑,仰头半杯橙黄色的液体都倒入口中。

那个时候不太流行拼酒,餐桌之上,酒更多是浅啜,潘多拉这种后现代豪放派喝法,极少数人如此,即便是有也是在人后借酒消愁,而在正式的用餐时,其实是很失礼的行为。

却真应了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话,哈迪斯见了不觉讨厌反而很新奇,他学潘多拉的样子,一饮而尽,空空如也的杯子递到潘多拉面前,示意他还要。

于是,她为两人斟满,这一次却久久没有送到唇边。

不敢去望哈迪斯的双眼,害怕他探寻的目光。这一世,不知道还能不能有人像他那样,有人不顾一切的宠爱着她,之前自己还执着于爱或不爱,现在,即将分别,却发现执拗的自己最可笑。

勾引(上)

潘多拉的脸嫣红一片,眼光水雾朦胧,她像个小孩子般爬上哈迪斯的膝盖,牢牢圈住他的颈子,额头抵住他的,唇与唇几乎贴在一起。

她喜欢这个暧昧的姿势,只要伸出舌尖,就能勾住哈迪斯诱人的薄唇。

哈迪斯的呼吸沉重了些,身子很可笑的维持着僵硬的姿势,放在她腰间,怕她滑下去的双手,悄悄加深了力道。

“普鲁托,从你第一次出现在我的生命中,我便有预感,此生怕是要你有什么纠缠了,却怎么都没想到,我们有一天可以这个样子在餐桌旁用餐。”

哈迪斯坏坏的浅笑,啄了下她柔软的嘴唇才接口道,“今天是你色诱我的。”

尽管羞涩的脸部几乎燃烧起来,潘多拉却不准备停止,回亲哈迪斯,只浅浅的吻他的嘴唇,不时用舌尖挑逗性的刷一下,不肯加深这个吻。

她就是放在冥王陛下唇边的一块甜美蛋糕,已经送到了面前,偏偏不让他那么快吃到。

“宝贝,你饿不饿?”哈迪斯忽然问,他把潘多拉禁锢在怀中,维持这个姿势站起来,缓缓向床边走去,“看来你是不饿的,那不妨先满足我的胃口。”

她像只乖巧的猫咪似的躲在他怀中,承受他暴风骤雨一般的狂吻,似乎是绝望的情绪击退了女性的羞涩,潘多拉一反常态,用力的回吻住身旁的男人,微微开启牙关,让他灵巧的舌探入纠缠,她想退缩,哈迪斯却决不允许,步步追击,反而更加深了他侵犯的欲望。

脑后轻轻震荡,潘多拉已被温柔的搁置在大床上,哈迪斯的紫眸几乎变为黑色,灼灼散发着烫伤人的热度。马车上未完成一切此时闪现在两人脑中,他们都知道这一次,不会有另一个女人打扰。

她注定是他的,无论身心。

潘多拉半跪在哈迪斯面前,在他灼烧的目光中,轻轻扯开裙带,一点一点的褪去先前哈迪斯亲手为她穿着在身的白裙。雪白的皮肤,高耸的前胸,粉红色的樱桃不安的颤动。

哈迪斯迟迟不动,潘多拉轻轻的执起他的大掌,搁置在自己胸前,让他握住那已经被情欲染成了浅红色的柔软。

勾引(下)

哈迪斯俯下身,舌尖顺着雪白的颈子一路啃噬到锁骨边缘,他浓密的黑发丝偶尔有调皮的一根扫到潘多拉的脸,麻麻痒痒的,快乐的几乎要溢出泪水。潘多拉深呼吸几次,强自忍住,闭上眼,专心体会哈迪斯带给她的欢愉。

他的舌尖在她胸前的樱桃处停留了许久,最终还是忍不住一口吞下,放在口中用力吸吮。潘多拉身子一软,狼狈的向后跌倒,整个身子都在抖动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渴望充斥在体内,躁动着,等待哈迪斯进一步的侵略。

他没有令她失望,在她还没有感觉到寒冷时立即覆盖上她的娇躯,他吻住她的眼,堵回潘多拉越来越绝望的忧伤,大手也不闲着,他已经不满足只握着那两软温柔,哈迪斯,需要的更多。

“潘多拉,说你要我,说你需要我。”巨大的灼热在潘多拉腿内侧轻轻摩挲,他故意不理她眼中的恳求,轻轻的诱导着。

“哦,普鲁托,给我。”她弓起身子,主动靠近,渴望一触即发的充满。

然而,哈迪斯大人并不满足,他臀部一扭,躲开潘多拉的奉献。腾出一只手,轻刮她的鼻尖,“答应我,永远都陪在我身边,让我无时无刻不感受你的存在。”

潘多拉被吓的心尖抖了几抖,小鹿一般惹人怜爱的眼神仔细的探索哈迪斯,他怎么忽然这样说,是情话,还是已经察觉到了她的逃离。

潘多拉没有在第一时间做出承诺,惹恼了冥王陛下,他低下头咬住她的耳朵,惩罚性的加重力道。

那双充满魔力的大手已经完全点燃了潘多拉体内的热情,她只觉得一种莫名巨大的渴望几乎要撑爆了身体。只好一用力,翻了个身,将哈迪斯压在身下,夺回控制节奏的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