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暗藏凶险

随着海兰珠和皇太极的离开,屋子里的女人们表情各异,或皱眉沉思,或偷偷瞧着哲哲的反应,海兰珠才嫁过来一日,就夺了府中的大权,这份恩宠让她们心中不由的打起了算盘,看来府中的风向要变了。

钮轱辘氏神情呆滞,眼中泣血,身上散发着浓浓的哀怨以及一抹戾气,满德海上前道“按主子的吩咐,送你去图里什佐领那,你回去收拾东西吧,我可以多等一会。”

“钮轱辘姐姐,你…你要想开,在咱们大金国就是如此,图里什佐领被爷看重,会善待你的。”哲哲面容苍白,向紧张她的布木布泰看了一眼,轻轻推开她,虚弱的上前,眼里透着怜悯的扶起跌坐在他上的钮轱辘氏,眼珠微微转动,含着泪水道“你别怨恨海兰珠,她年岁小,又被娘家宠惯,她……她不是……”

“她就是狐狸精,专门迷惑爷的狐狸精,我…我饶不了她。”钮轱辘氏面目狰狞,声嘶力竭的挣扎起来,哲哲好悬没被她带倒,却没有松开手臂,更是悲凉的抱住她,安慰道“你万不可说这话,爷如今正宠着海兰珠,若是惹爷不快,那你岂不是更…也没由得连累众姐妹。”

钮轱辘氏挣扎着,吵闹着,咒骂着海兰珠。哲哲轻声安慰着,神情哀婉仿佛在替海兰珠赎罪。满德海见她越说越不像话,抓住她的胳膊,厉声喝道“你闹够了没?海兰珠福晋也是你能咒骂的?你是不是想让主子将你送去军营?”

“不…不…”钮轱辘氏连忙收住声音。哲哲轻声说道“满德海,她也只是出出气而已,海兰珠应该不会见怪的,我是她姑姑,知道她还是很善良的。”

满德海松开钮轱辘氏,朗声提醒道“主子如何待海兰珠福晋,你们也看得到,就是海兰珠福晋不见怪,可主子可不见得会让福晋受委屈。”

众人想起刚刚的情形,心中发凉,目光更是黯淡,找了各种借口纷纷离开正堂,生怕惹祸上身。不大一会功夫,就只剩下钮轱辘氏和哲哲等人。哲哲拉着钮轱辘氏的手柔声道“图里什也是晓得疼人的人,又素有军功,你是伺候过贝勒爷的人,他必会善待你的。只是可怜了…可怜大格格小小年纪就离开额娘,真是…”

钮轱辘氏反应过来,她还有女儿,虽然平时不在意也暗恨她为何不是儿子,可此临别之时,哪个亲生额娘能舍得?攥紧哲哲的手,哀求道“哲哲,你为我顶撞贝勒爷,被他责罚,我心中很是感激。看着那些胆小怕事之人,也不会照料我的女儿,她不足月降生,身子又弱,你一向细心,我…我就将她拜托给你了,哲哲福晋…我请你善待她。”

说完此话,钮轱辘氏跪倒在,向着哲哲不停的磕头。哲哲手臂作势想要搀扶,却又仿佛没有力气一般,唇角上翘,分外的享受起昔日对手在她面前的跪拜哀求。布木布泰在旁边将一切都在眼中,望着哲哲的目光带着几许的敬佩,虽然她并不晓得为何哲哲要暗示钮轱辘氏抚养她的女儿,但却记在心中,这份从容不迫,才是稳居内宅的手段。

布木布泰缓缓的垂头,敛去眼中的疑惑,海兰珠虽然聪慧,但可不见得能争得过不动声色的姑姑,皇太极是和硕贝勒,自然会统兵出征,到时姑姑若是使出手段,没有皇太极的回护,海兰珠那副娇弱的样子,兴许不见得能躲得过?布木布泰想到大妃的暗中交代,以及自己的青云之志,自然坚定了向哲哲靠拢之心,多向她学着点,定能长些本事,将来也能斗得过小玉儿。

“你尽管放心,姑姑一向慈爱,最是疼惜女儿不过,自会好好的照料大格格。”布木布泰同哲哲一同用力搀扶起钮轱辘氏,眸光中充满亲近的望着哲哲,柔声道“姑姑很善待我们,姑姑刚到科尔沁就钮轱犊氏我就很喜欢她,而且姑姑也很和善,待我仿佛亲生女儿,你将大格格交给姑姑真是最恰当的。”

“是呀,是呀,哲哲福晋一向亲厚待人,我放心…放心…”钮轱辘氏一脸感动,失去了浑身的力气,看了一眼哲哲,长叹一声“您同我一起去见见她吧,她以后就靠您了。”

母女相别,哪怕感情不深的母女,但血脉相连,那份仿若杜鹃泣血的离别之惜,真是闻者流泪,见者伤心。身体瘦小,面色微黄,眼睛很大三四岁的小姑娘抱着钮轱辘氏的腿,哭求道“额娘,我不让你离开,你不能不要我,我……”

“哲哲福晋,她就交给你了。”钮轱辘氏抱住几乎昏厥过去的女儿,不舍的轻抚她的面容,柔声道“听话,萨莉娜要听哲哲福晋的话。从今日起她就是你的额娘,你要争气,将来要好生的孝顺她,知道吗?”

“额娘,额娘…”萨莉娜小手攥紧钮轱辘氏的衣袖不舍的说道“我去求求阿玛,求求他不要让您离开。”

钮轱辘氏眼里闪现一丝亮光,可马上黯淡了下去,皇太极下定了主意很难改变,若是自己让女儿去求情,若海兰珠在说些什么,女儿的地位也可能不保。贝勒府的长女,有哲哲照料也会嫁得好一些,狠狠心挣脱女儿的拉扯,厉声哼道“若不是你不争气,我又怎么会到这地步?我…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钮轱辘氏猛然转身擦着眼泪,不顾女儿的哭喊拿起包袱快步离去。哲哲眼底微动,低头看着不停啼哭的萨莉娜,心中也泛起一丝的不忍,但想到自己的计划,抱紧怀中的萨莉娜,眼泪滴落在她的小脸上,轻声喃喃的重复“海兰珠,你怎么忍心…怎么能忍心让她们母子分离?姑姑这是在为你赎罪。”

萨莉娜闪动着红肿的眼睛,显然她的话听了进去,攥紧小拳头问道“哲哲额娘,是阿玛新娶的福晋要赶走额娘?是不是?”

“不,不是,你要乖乖的,我会待你如亲生。”哲哲神色慌张中透着怜悯,将怀中的萨莉娜放在炕上,盖好被子,轻声道“你先睡一会,我整理好物件,咱们就回我的院子。你额娘不是狠心,是真真的心疼你才会如此,你千万莫要忘了你额娘。”

布木布泰抹着眼泪,低垂的眼帘掩去眼中的精光,跺脚呜咽道“姑姑,你…这又是何苦?贝勒爷怎么会偏听偏心至此?你被他责罚,收回管理府中的权利,还不都是…都是姐姐?我去找她,我去求海兰珠。”

哲哲猛然转身,唇角止不住上扬,显然布木布泰的识趣让她很满意。觉察到萨莉娜的睁着眼睛的注视,哲哲把住布木布泰,低泣道“海兰珠她…她…只是娇蛮一些,还是好的。你们虽是姐妹,但海兰珠如今正得宠,哪会听你的,帮着姑姑好好照料萨莉娜也就是了。”

“姑姑,您…”布木布泰看着哲哲,眼角的余光见到炕上的萨莉娜,紧闭着眼睛,睫毛轻颤,攥紧的小拳头都表明,她们的话萨莉娜应该听进去了,柔声道“姑姑,我会陪着你,就当替姐姐尽份心意。”

“这就对了。”哲哲点头,真的仿佛慈母怕惊醒熟睡的萨莉娜,轻手轻脚的收拾她日常用的东西,偶尔投向她的目光充满慈爱和善,压低声音吩咐博娜先行离开,给萨莉娜安排住的地方。

一番忙碌下来,等彻底安排好后,天已经黑了下来,明月慢慢的爬上来,清冷皎洁的月光洒落在屋子里,更衬得钮轱犊氏孤单悲凉几分。哲哲望了一眼敞开窗户外的月色,身后靠着垫子,捏着额头,低声问道“爷还在海兰珠那?”

“姑姑,姐姐是刚出嫁,正是得宠之时,她又一向懂得撒娇姑父怎么能放得下?”布木布泰跟着哲哲忙前忙后,可是涨了不少见识,对哲哲的手段谋划更是心生敬佩。贴心的端着奶茶敬上,站在一旁轻捶着哲哲的肩头,那副乖巧的模样,到是让哲哲心中一暖,抿了一口奶茶,叹气道“你也坐,咱们娘俩说说话。”

哲哲应将布木布泰拽到身边,细细的打量了她半晌,含笑道“你也越长越好,多尔衮还是有福气的人,能娶到你这么个美人。”

“姑姑,您笑我?”布木布泰扭捏含羞,钻到哲哲的怀中,带着一分落寞的说道“可惜…可惜我终究是低小玉儿一头,也只能是福晋。”

“布木布泰,姑姑一向喜欢你的稳重懂事,今日你又…就教你一手。”哲哲神色一禀,抚着她的脑袋,唇边露出不符合往常的阴冷笑容,“你要懂得,后退不见得就失去名分,沉下心来,仔细谋划,自然会得到你想要的。你一向沉稳,又不同于海兰珠那般骄纵,小玉儿争不过你的。大福晋可不是那么好,就是当上了,她们也会坐不稳当,早晚出事。”

“姑姑,我记下了。”布木布泰后背发寒,哲哲轻拍她的后背,叹气“真是可惜,我本想让你…哎,不过你嫁给多尔衮也好,他年少冲动,更好把握一些。布木布泰,你记得姑姑是不会亏待你的。”

布木布泰俯首,藏起身上的害怕,这才哲哲吧,以前……想到自己那些小聪明,再看看哲哲了然的目光,脸一红,娇声道“我只听姑姑的,您是不会坑我的。”哲哲满意的点头,拉住她的手拍了拍,虽然得意却露出一分哀怨,独守空房真是难捱…

第九十三章 前生回眸

被皇太极抱着回到院子里的海兰珠,望着他毫不在意的模样,还真是有几分不舒服,她自己暗笑,若是皇太极找别的女人,她会更不舒服,可对将钮轱辘氏送人,皇太极没有任何异样,有觉得他有些无情。

“你到底是怎么了?哪不舒服?”皇太极抱着她半躺在铺陈着厚褥子的炕上,轻撩着耳朵上戴着的闪耀着柔和珠光的耳环,眸光深谙,海兰珠娇嫩的脸颊,动人的身段,丝丝诱人的体香,都在刺激着他的感官。

皇太极虽然口中说着关心海兰珠的话,揽住她的胳膊却越发的收紧,粗糙有力的手掌在她的腰间摩擦着,挑逗着,慢慢的上移,来到了海兰珠白皙的脖颈,扯动着旗袍上的纽扣,低醇的唤道“海兰珠,我的海兰珠。”

“你放开,皇太极放开。”海兰珠身子发软,此时却并不想如此,挣扎显然愉悦了皇太极,他的眼底盛满了征服的欲望,翻身将海兰珠压在身下,动作越发的粗鲁起来,海兰珠咬着牙,看着身上的皇太极,趁他沉迷的时候,猛然将他仰面推到,翻身坐起,整理着有些散乱的衣服,将垂下的发丝弄在脑后,此时才回头看着皇太极,淡淡的开口“天还没黑呢?你忘记我说过什么?不洗漱不许你碰我。”

皇太极猛然坐起,拉住海兰珠的胳膊,眼里闪过一分的怒气,沉声道“没有人干如此?我想要的,不会得不到。”

“皇太极,若是你将我当成你的妻妾,我不会反抗,毕竟我已经嫁给了你,若是?你当我是海兰珠,就莫要勉强我。”

海兰珠的目光毫不示弱灼灼的看着皇太极,直到他放开手,她才缓缓起身,推开窗户临风站在窗前,望着院子里椭圆形的小池塘,这个院子确实要比她所见的别处精致许多,透着一股汉家的风韵,五间正房,旁边的耳房天井一应俱全,院子里的四角安放着精雕细刻的石台,上面摆着四角罩着薄纱的宫灯,在房山头种着几株有些年头的寒梅,皇太极的用心她能感觉到,可是却?

腰肢再次被揽住,海兰珠的后背靠近皇太极健硕有力的胸膛,皇太极目光有几分的复杂,已经不见刚刚如火的欲望,他刚刚躺在炕上,确实对海兰珠的拒绝很生气,却无法像对旁人那样勉强她或者拂袖而去,这更让他心里憋着火气,等见到海兰珠站在窗前,那抹孤单的倩影,使得他怒气尽消。

“今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虽然我不知晓你到底为何这样?却也不会再勉强你,海兰珠,你是不肯相信我?”她这副摸样不会为了阿敏等人的无礼,只能是刚刚府中的事情,她到底在担心什么?

“皇太极,我担忧有一日你会碰见另一个海兰珠,而我就是今日的钮钴禄氏,或者说今日的哲哲。”海兰珠哪怕再有自信,都不相信没有别的女人比她更出色更好,她不是没有法子紧紧抓住皇太极,而是在衡量是否值得,感情是讲究付出的,虚情假意瞒得了一时,又怎么瞒得了一生?课若是动了真情,那就再也不会有如此淡然,指望一个古代男人,将来的开国皇帝懂情,那根本就是自欺欺人,或者像现在这样依靠他当个贴心的情人?

“海兰珠,我要说多少次你才会相信,我不会放开你。”皇太极也有些无力,为何她不明白?扭过她的身子,抬起她的下颚,深邃的目光紧紧的望着海兰珠晶亮的眼眸,见到她眼底只映出自己的影子,才缓缓的开口“海兰珠,不会有任何一个女人再值得我为我如此费心,你还记得当初在树林里相逢时,你挥出的马鞭吗?若是别人,我怎么会容得,只是你…只是你…”

“只是我吗?皇太极。”海兰珠双臂环住他的腰,头贴近他的胸膛,让耳朵贴着他的心窝,那沉重的心跳声,仿佛安神的汤药一样,让刚刚钮轱辘氏的悲切怨恨在海兰珠的眼中消失,只有在此时她才会明白,刚刚的自己不是无动于衷,她也害怕,未曾得到就不怕失去,皇太极对她的情意,让海兰珠有些许的眷恋,喃喃的低语“皇太极,这个世上兴许你是待我最好的人。”

皇太极拥紧海兰珠,二人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他的眼中溢出笑意,唇角也高高的向上翘起,将海兰珠紧紧的包裹在自己怀中,轻抚她的后背让她安心,从第一次想见,皇太极就能察觉到她骄傲之下隐藏的那分不安,让他很是心疼,如今听见海兰珠说这句话,皇太极怎么能不高兴?心中涨满喜悦,醇厚的笑道“海兰珠,按汉人说法,兴许上辈子是我欠你的情,今生偿还。”

“不,皇太极,佛曰:前生五百次回眸,换来今生相遇。”海兰珠抬头,若水的眸光突然闪过狡黠顽皮的笑意“我前生一定是倾国佳人,才会让你频频回头张望,才会…佛祖怜悯你,今生才会结下姻缘,若是你敢待我不好,小心佛祖收拾你。”

“佛祖?从来没有入我眼中。”皇太极朗声笑道,低下头含住海兰珠的耳垂模糊了语气语音清晰的落进海兰珠的心里“我想对谁好,哪个敢妄议?”

海兰珠心头一震,推开皇太极离开,娇羞的红晕挂在脸颊上,轻叱“去洗漱,我给你准备吃的去。”

皇太极拉住抬脚离开的海兰珠,低声问“你信了?”海兰珠点点头,甩开他的拉扯,含情的斜了他一眼,脚步轻快的向外走去,留下得意低笑的皇太极,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海兰珠停住脚步,眼里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柔情似水,波光流转之间,闪过一分的不确定,她又怎么会轻易地相信皇太极所言?谁先动情,谁就会一败涂地,她还是做好情人吧,兴许更自在一些。

夜幕降临皇太极洗净了一身的尘土汗渍,再跨进屋子时,海兰珠都已经安排妥当,点燃的红烛插在金色盘龙的烛台上,衬得屋子里红彤彤一片,在檀木炕桌上摆放着菜品,扑鼻的饭香引得皇太极十指大动,盘坐在炕上,脸色突然有些僵硬,“这就是晚膳?科尔沁就吃这个?”

“你没听过一句话,秀色可餐吗?”海兰珠横了他一眼,放下手臂,将筷子递给他。

皇太极缓和了神情,攥着海兰珠拿着筷子的白玉小手,轻轻的摩挲着,低声道“秀色可餐这句话好,三月不食肉,也甘心。”

“竟说好听的,你能三月不吃肉?”海兰珠撇撇嘴,手指在他的掌心轻挠一下,“我看你过几日就会出征吧,到时我见不到,自然没人管得了你。”

皇太极夹了青菜放入口中,往日难咽的菜色,在海兰珠的面前却可口了不少,点点头道“科尔沁的原来都是用青菜的?难怪你这么纤细。”

“哪是如此,我还不是为了你?”海兰珠将豆腐丸子汤递给皇太极,轻声说道“你还记得我当初说过的话吗?”

皇太极兴许是饿急了,吃相有些粗鲁,大口吞咽着,随意的接道“你说的话多了,我哪记得了那么…”瞥见海兰珠眯着眼睛,皇太极拿着筷子手僵硬在空中,眼神闪烁着问道“你说什么来着?再说一遍我一准记得。”

“不说了,省得你嫌弃我话多。”海兰珠扭头,不再看他,皇太极放下筷子,手指点着额头,仔细的想着,看着眼前的青菜眼前一亮,摇头道“海兰珠,没有强健的体格怎么领兵打仗?”

“我又不是不让你吃肉,只是尽量少用一些,我看了几本吴名老师留下的孤本,荤素相搭才更好一些,对身子也更有益处,兴许能起到延年益寿的效用。”

“现在倒也罢了,冬日里哪有青菜可吃?难道…”皇太极挑眉调笑道“冬日里你真的会变出青菜来?还是秀色可餐,让我不知肉味?”

“你就不能想点别的?”皇太极听后大笑,放下筷子,将瓷碗中的粳米饭送进口中,一粒米粒都没有留,擦擦嘴巴,起身拦腰抱起海兰珠,开口道“嗯,你说得对,我不想了,直接动手也不错。”

“皇太极。”海兰珠一拳捶在他的肩头,看见他那副得意的样子,真是恨得牙痒痒,而且竟然敢套她的话?皇太极大声的吩咐“还不收拾碗筷?你们主子都等着急了?”

海兰珠脸涨得通红,他倒是肆无忌惮,什么话都敢说?羞愤之下反而冷静了下来,眼底涌出丝丝的魅惑,小手在皇太极胸膛处轻画着,香舌似微风划过轻舔了皇太极的耳骨一下,柔声道“是我等急了?还是你和硕四贝勒?嗯?”

皇太极的欲火再也按捺不住,见乌玛等人已经将炕桌收拾停当,沉住气沙哑的吐出两个字“下去。”

随后将海兰珠扔向了铺陈好的大红绣着牡丹的厚褥子上,海兰珠身上一痛,眼里魅惑更重,胳膊撑着脑袋,双腿叠在一起,侧卧着瞥了发傻的皇太极一眼,吹了一口气(原文),这副样子,完全将她诱人的曲线显露出来,皇太极眼里泛着火光,再也顾不得其它,欺身上前,同海兰珠交缠在一起,这个夜晚自然又是如火般炙热,动人的呻吟仿佛在贝勒府荡出很远?

第九十四章 即将相争

自此之后,皇太极除了每日练兵或者去汗宫同努尔哈赤禀告沈阳的修建情况外,其余的时间必然会陪在海兰珠身边,好脾气的看着她向自己耍小性子,总是期盼着夜晚早一刻到来。

海兰珠趁着皇太极忙于公事的时候也逛遍了贝勒府,哲哲无论有何想法都很老实的闭门思过,完全将府中大权交了出来,一副专心教养钮轱辘氏留下的女儿不理世事的样子,布木布泰也搬到哲哲的院子暂居,她们关起门来,倒也显得其乐融融。

既然皇太极有话,海兰珠也不会谦虚的不敢过问府中事情,哪怕她知道外面已经有了传言,自己刚刚嫁进来就急不可耐的夺了嫡亲姑姑的大权,海兰珠只求安稳舒适生活,对于这些议论,根本没放在心上,到是皇太极暴怒,狰狞的吩咐满德海“你去查查到底哪个多嘴的人说的?爷饶不了她。”

满德海面露难色,这种似是而非的谣传,到度从哪查起?海兰珠低头看着白瓷刻着花鸟茶盏里漂浮的妹芽绿茶,袅袅的白雾升起,衬得她的眼眸更加温润,开口道“算了,理会那些做什么,本来就是如此,越查起会让小人得意罢了,我才不会惧怕就退缩呢。”

皇太极目光透着一抹欣慰,坐在海兰珠身边,低声道“不生气”,海兰珠双手捧紧温热的茶杯,挑了挑眉“你以为我会在意?为这点无关大局的事,我才不会在意呢?“

放在茶杯,海兰珠滚到皇太极的怀中,娇滴滴的说道:“越是这样传,越是说明我受宠嘛,我为何要生气?”

皇太极向满德海摆手,满德海暗自松气,低头退了出去,轻抚她粉嫩的脸颊“海兰珠,我会一直宠着你。”

海兰珠突然起身,靠近皇太极,盯着他的眼眸,眸光透着骄傲“我要做站在你身边的女人,而不是在你羽翼之下的小女人,皇太极,我很有本事的。”

“我相信你迷住我的本事,让我不能放手的本事。”皇太极轻啄着海兰珠娇嫩的嘴唇,海兰珠一下子将皇太极推倒到炕上,趴在他的胸前,翘高头眼睛仿若星辰一般闪烁着“我会让你看到的,你莫要忘了,我还曾经教过你如何识别雨天,其他的本事,我现在不告诉,将来你就会知晓。”

“府中的事,你打算如何安排?”皇太极手指缠绕着海兰珠垂下来的发丝,很是感兴趣的问道,海兰珠长长地睫毛扇子一般垂下,哲哲虽然表面完全放手,可她入府好多年,自然安排下了不少的人脉,这些下人不敢明面上反驳自己,可往往阴奉阳违,自己做起事来很不顺手,暗瞄了一眼皇太极寻思半晌,下定主意,轻声道,“我会处理好的,明天我先去看看哲哲福?还是先去看看萨丽娜吧,还有就是豪格。”

“他敢对你不敬?”皇太极面色一沉,海兰珠轻笑的摇头“不,是太过恭敬。”豪格,这个人还真是挺有眼色,知道海兰珠受宠,从来见到她都是毕恭毕敬,只是海兰珠对突然多出自己年岁相仿的儿子,那种感觉真是说不出来的别扭,而且由于萨丽娜的亲生额娘是被皇太极送人的,豪格兴许是同病相怜,又或者是真心的疼爱这个妹妹,对萨丽娜倒是很好,却很少同哲哲深谈,一副置身世外的样子。也不知道他心中到底怎么想?

能同多尔衮争夺皇位的豪格,海兰珠可从来不敢小瞧,头皮被抓的生疼,海兰珠嘟着嘴,拍到皇太极缠着发丝的手,“你够了吧,那是我的头发,不是线团。”

皇太极低沉的笑了起来,将海兰珠按在胸口,眼底划过一丝满意,开口道“你不用担心豪格,他是个聪明的,自然知道该如何做才让我高兴,哲哲的心思可不见得能用在他身上。”

“你,知道哲哲福晋的心思?”皇太极手指委曲敲了敲海兰珠的额头,低声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她心心念念的都是就是大福晋之位,若是没有娶到你,立她也无妨,毕竟她懂事知分寸,不会让我分心。”

“听说大妃很喜欢哲哲福晋?”海兰珠轻声探问,她不能仅仅凭着那一知半解的历史就骄傲起来,在人生地不熟的后金,敌人和朋友要分的清楚,虽然敌人未尝不能利用,但了解情况还是最主要的,

“海兰珠,你不用担心,阿巴亥不会为难你,一是她最近会俗物缠身,二是她不会冒着得罪我的危险苛责于你。”皇太极勾起嘴角,眼底闪烁着阴冷的笑容,低声道“大贝勒代善,才是多尔衮的劲敌,阿巴亥既要拉拢代善,又要防着他,而我偏向于谁就至关重要,你是我疼爱之人,阿巴亥哪怕心中再不悦,也只能笑脸相迎,不过等到多尔衮有出息那日,她就会张狂起来。”

“你谁都不会偏向,更不会让她张狂的。”

海兰珠肯定的说道,阿巴亥殉葬那也是历史有名的,她又怎么会不记得?

“你说对了,她也就活着的时候是大妃。”皇太极眼神凝结成冰,语气越发的渗人,低声道“海兰珠,过几日她生辰,我会让你瞧出好戏,希望阿巴亥能喜欢我送给她的礼物。”

海兰珠觉得身子发凉,向皇太极靠得更紧一些,汗位的争夺已经到了白热化,皇太极本事又不占绝对优势,手段必然不会少了,想到努尔哈赤看着皇太极的目光,海兰珠合上眼睛,他到底怎么想的?真是传位多尔衮?努尔哈赤就是老迈昏庸,难道想不明白,以多尔衮如今的地位,就是有了汗位也坐不稳,真是为多尔衮好,就应该先增加他的实力军功,怎么会屡次让皇太极出征?

后金最重军功,皇太极不仅善战,还很有计谋,内政军需也很得当,贤名很盛,尤其是沈阳,将来的盛京修建防卫完全掌握在皇太极手中,可努尔哈赤对多尔衮偏心偏疼又不像做假,海兰珠真是想不通他到底是如何考量的,难道真是昏庸了?还是他自信皇太极能安心做个贤王辅佐多尔衮?

海兰珠越想越头疼,索性完全放下,那是皇太极操心的事,自己这点本事还是看热闹好了,汗位争夺虽然残酷,但却极为精彩,在上了娱乐活动的此地,这出大戏又怎么能错过,海兰珠突然脑海闪过一份名字,撑起脑袋,盯着皇太极半晌,开口问道“你不是要给大汗送女人吧?”

皇太极愣了一下,随即低笑道,胸口不断起伏,捏了一下海兰珠的鼻尖,“聪明,海兰珠,你果然聪明,那是个让父汗放不下的女人。”

海兰珠仿佛失去了浑身的力气,重新跌入皇太极怀中,果然是她?德音泽,据说同叶赫老女东哥极为想象的女人,告发大妃阿巴亥和大贝勒的私情,一个柔弱的女人让阿巴亥几乎失宠,待善杀子之后彻底同汗位无缘,这一切真是皇太极谋划的?警告道“你不许瞧那个女人一眼。”

“那是父汗的女人,我怎么会多瞧?”皇太极对海兰珠醋意很是满意,怀中的人儿也是在意自己的,一下一下拍着海兰珠,沉思一瞬,低声说道“还有布木布泰,他可不是一个安分的人,又同哲哲常在一起,我怕她会琢磨出别的来?”

“可我根本就不想见她。”海兰珠可不想整日对着布木布泰,开口说道“要不然让她住到厢房去?反正那才是待客的地方,不行,住在那,她也可以去找哲哲福晋,她怎么就不回科尔沁呢?”

“她根本不想回去,总有借口留下的,更何况是父汗不让她回去,她打着听命的旗号,不是更便宜?”皇太极觉察到海兰珠的神情不悦,想到布木布泰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花招,她虽然费尽心思,最后得到了好处的却总是海兰珠,这对姐妹暗自相争倒是挺有趣的,这话皇太极若是说出口,怀中的人儿,一定会炸毛,低声道“这是贝勒府,你又是当家福晋,布木布泰不过是待嫁的客人,你随意拿捏就是。”

待嫁两个字突然映入海兰珠脑海中,抬眼看着皇太极,轻声说道“我将小玉儿接过来如何?省得布木布泰占了先机,小玉儿脾气直爽,对多尔衮情根深种,若是远离多尔衮,那对她不公平。”

“可你心意就是。”皇太极应了一声,见到海兰珠眯着眼睛的模样,扯动看嘴角,小玉儿火爆直率,布木布泰柔和温顺,多尔衮有她们两个在身边,会少想很多事,日子也会过得更精彩一些。

翌日,海兰珠便给科尔沁送信,邀请小玉儿来贝勒府做客,将书信送出去,海兰珠眼里闪过一分对小玉儿的愧疚,暗自安慰自己,这也是为她着想,小玉儿已经失去先机,若是在离得远一些,哪怕是大福晋都压不住布木布泰,海兰珠可是打听清楚,布木布泰除了帮着哲哲

照料萨丽娜之外,收拾多尔衮会来找她一同去遛马射箭,海兰珠冷眼旁观,多尔衮对布木布泰可是越发的体贴,小玉儿远离辽阳城,将来会受欺负的。

“格格,刚刚哲哲福晋让人传话,大格格病了发热不退。”乌玛走进禀告,海兰珠从椅子上起身,整理一下衣服,叹气道“走一趟吧,也去瞧瞧病了的萨丽娜。”

第九十五章 意外巧合

海兰珠刚刚走出屋子,一阵冷风刮过,让她停了下来,如今已经是深秋九月,关外辽阳城虽然比当初在科尔沁时稍稍暖和一些,但海兰珠天性畏寒,身体总是容易着凉,看着随风飘舞的发黄干枯的落叶,暗自寻思着,用不用亲自去看萨莉娜?

“格格,外面起了寒风,您披上斗篷吧。”随海兰珠出嫁的日娜脚步飞快的抱着红锦缎绣花枝的斗篷赶了过来,并伺候海兰珠穿戴好,海兰珠系着胸前的毛绒线球,既然暖和起来,就去一趟吧。

海兰珠带着乌玛和日娜沿着青石铺就的小路向哲哲的院子中走去,她自从接手府中事情之后,并没有大刀阔斧的改革,让那些准备看热闹借机闹事的人大失所望,温和煮青蛙,海兰珠还是懂得的,缓缓的改变,慢慢的消弱哲哲对府中事情的影响,才是上策,当那些婆子管事明白跟着自己比哲哲更有前途,她们自然会做出选择,毕竟这的可用之人太少了。

海兰珠虽然看不上贝勒府中建筑布置的粗犷,也只是小修小补,看着精致一些,她可不想让讨厌汉学的努尔哈赤借机发难,虽然努尔哈赤也管不到贝勒府的事,不过海兰珠才不会给他留下借口,更何况后金必将迁都,又何必废那分功夫?等到了沈阳城,若是历史没变的话,努尔哈赤就该挨炮轰,他到时也没有闲心再管别的事情。

“给海兰珠福晋请安。”哲哲院子里的小丫头见到缓缓走近的海兰珠,愣了一下,虽然她和自己主子是姑侄,嫁过来两个多月却从来没有踏足过这里一步,小丫头也只是远远的瞧见过海兰珠,都传说她是蒙古第一美人,甚至比阿巴亥大妃还美艳几分,小丫头微垂着头好奇的打量起来。

大红的斗篷里裹着动人的娇躯,海兰珠穿着玫瑰红的软缎缠枝的夹袄,在袖口和领口加了一些纯白的狐狸毛,下穿一条百褶玫瑰紫的边角绣着大朵海棠的裙子,头上带着珍珠首饰,粉嫩的脸上仿佛没有擦任何的脂粉,却娇美若花,乌黑的眼中透着一分的高贵,让人不敢近视,小丫头暗自感叹,果然不愧美人之名。

“哲哲福晋可在?”悦耳的声音传来,小丫头才回过神来,低头禀告“在,在,主子正在照料大格格,布木布泰格格也在。”

“引我前去。”海兰珠在小丫头的引导下,走进了哲哲的屋子,扑面而来的暖气,让海兰珠松开微颦的眉头,屋子里的摆设极为的简单干净,暖看看来已经烧了起来,一眼可以望见里面哲哲仿佛正抱着萨立娜轻声的哄着。

“海兰珠福晋。”以前在科尔沁见过的博娜上前,低头恭敬的行李,海兰珠淡淡的说道“免礼,我是来看看萨立娜,听说她有病了?”

“海兰珠,这么大冷的天,你怎么来了?”哲哲听见声音,安排好萨立娜,赶忙迎了上来,面带关切,上前拉住海兰珠微凉的双手,掌中的细腻,让她神情极快的一变,拉着海兰珠往炕边走去,“虽然还没到过冬,但外面的风像刀子一样,你这不是让我担心吗?”

这种细致的关心,让海兰珠暗自好笑,她恐怕恨不得自己真的得病才好,却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哲哲的真的不能小瞧,海兰珠接着揭开斗篷扣子的机会,挣开哲哲紧握自己的手,瞥了一眼旁边身穿湖水蓝蒙袍,一身蒙古装扮的布木布泰,淡淡的说道“妹妹也在?今日没同多尔衮出门?”

“姐姐,我心疼大格格,正帮衬着姑姑,可巧你也来了,咱们正好说说话。”布木布泰唇边边含笑,乌玛接过斗篷海兰珠摸了一下暖坑,让自己的手完全暖和下来,才来到萨利娜身边,见她小脸烧得通红,心中一惊,不由得将手放在她的额头,侧头问旁边的哲哲“怎么这么烫?大夫怎么说?”

哲哲面上的悲切更重,低身说道“大夫说是这病来得挺重,若是养不好,兴许?兴许熬不到?”用帕子捂着嘴,眼里转动着泪光,呜咽的说道“都是我不好,没有照料好她,若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我该如何同贝勒爷交代?我又怎么对得起离去的钮咕噜姐姐?”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她总会好起来的,您也不用太过担心,好生照料也就是了。”海兰珠见到哲哲这副模样,也不像是虚情假意,出口安慰道。

“萨利娜,海兰珠福晋来瞧你了。”哲哲轻声唤着,博娜端着汤药进来,轻声道“主子,大格格到时辰该用药了。”

萨利娜听见海兰珠的名字,睁开眼睛,模糊见到一个衣着华丽光鲜漂亮的女人,那就是海兰珠?果然同额娘不同,难怪自己的阿玛更喜欢她,挣扎着起身,布木布泰也挤了过来,海兰珠一时也倒不开地方,只能坐在萨丽娜的身边,博娜此时道“海兰珠福晋真是心善,伺候格格用汤药的事奴婢做就好,哪能让你亲自动手?”

“还是我来吧。”哲哲见海兰珠有些犹豫,低头敛去精光,接过汤药碗,布木布泰扶起萨丽娜,柔声道“大格格,用了药你才会好,可不能嫌弃苦。”

海兰珠就在哲哲的下手处,她不是不肯喂药,只是见到萨莉娜仇恨的眼睛,有些心惊,更多的是别扭,对于皇太极的女儿,她真是生不出一点疼爱来,轻叹道“还是准备一些糖块吧,萨莉娜还是太小,这汤药看着就很苦。”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萨莉娜仿佛发疯一样沙哑的高喊“额娘,我要额娘。”舞动着手臂,将哲哲手中的汤药推翻,哲哲手一歪,滚烫的汤药飞向海兰珠的面前,海兰珠此时哪里躲闪得开?连忙侧头用手挡住了汤药,灼热的疼痛,让海兰珠“呀”了一声,白藕般的手臂上红肿成一片。

汤碗落在地上,哲哲气愤的高呼“萨莉娜。”抬手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怒道“你竟然这么不懂事?”

萨莉娜捂着脸颊,呜呜的哭泣着,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我想额娘…想额娘,我要额娘,哲哲额娘,我的额娘在哪?我想见她。”

“姑姑,大格格正病着,你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布木布泰顾不上其它,眼圈微红,揽住萨莉娜,轻抚着她的脸颊,眼里透着关起“疼不疼?姑姑也是为你好,你的额娘去了很远的地方,你安心养病,等病好了,你额娘就回来了。”

“海兰珠,你怎么样?”哲哲身一颤,眼里透着后悔心疼的看了萨莉娜一眼,此时仿佛才想起海兰珠才是受伤的人,转身关切的看着海兰珠,焦急的说道“博娜,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拿药膏?若是海兰珠留下了疤痕,看我能不能绕你?快去。”

海兰珠捂着手臂,眼前的一切似真似假,就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刚刚是巧合还是人为?只是见到哲哲靠近,她本能的向旁边一闪,低声道“不用了,只是烫伤了手,回去上点药就好了。”

“那怎么行?快让姑姑看看。”哲哲并不放松,伸手抓住海兰珠的胳膊,见到成片的红肿,啧啧两声“这怎么好,这怎么好,竟然肿成这样?若是留下疤痕,爷得多心疼,我这当姑姑的心中也不落忍。”

“主子,药膏。”博娜小跑回来,气喘吁吁的递上药膏,见哲哲做出一副想要上药的模样,海兰珠抬起没有受伤的手遮住,忍着火辣辣的疼痛道“不用,不用,我那有上好的药膏,而且我比较特殊一点,一般的药膏用不了。”

不管是意外还是巧合,海兰珠此时都不会用哲哲上药,也很想离开这个总觉得阴气很盛的地方,哲哲手一僵,哀婉的说道“海兰珠,我是你嫡亲的姑姑,难道我会害你不成?”

“姐姐,您是不是误会姑姑的好意了?还是有什么人在你耳边乱嚼舌根子?姑姑整日的照料萨利娜,将府中的权利交给你,从来没有一句怨言的,您怎么仿佛不相干的人?”布木布泰眼里闪过不赞同的出言,抱紧了萨利娜,呜咽的说道“为了照料生病的萨利娜,姑姑整夜都睡不安稳,才会没有力气,才会打翻汤碗。”

“布木布泰,你住嘴。”哲哲恶狠狠的说道,含着眼泪看着海兰珠,里面透着心疼,伤心,落寞,仿佛她的好意被人践踏一般,轻声叹道“海兰珠,你可以怨恨姑姑,但是姑姑请求你,不要怪罪萨利娜,她是个可怜的,只是想念额娘太甚,才会如此,她绝不是有意的,是姑姑的错,都是姑姑的错。”

“哲哲额娘,是萨利娜的错,是我的错。”萨利娜此时仿佛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挣脱布木布泰,撩开厚被子想要下地,哲哲连忙上前喝止“你不要命了?快躺好,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

海兰珠看她们闹成一团,纷纷抢先认错,仿佛自己才是恶毒之人,看着手上的烫伤,开口道“好了,你们都没有错,我又怎么会怪你们?萨利娜安心养病就是。”

“海兰珠,你真的不怪罪?”哲哲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海兰珠淡然一笑,松开眉头,眼里含着一丝的警告“这不是意外吗?是我不小心,不过这种意外以后不会再发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