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匹飞驰出城,海兰珠心中有数,她如今已经嫁给皇太极,可以耍小脾气,却不能太过分的娇蛮,扭了扭身子,装似不甘心的被皇太极从后抱住,慢慢的放软身体,女人的眼泪是最好用的,虽然不喜欢哭泣,可想到自己的委屈,眼泪止都止不住。

辽阳城并不大,少刻功夫就来到城外,皇太极控制马匹慢慢的停了下来,侧头看了一眼海兰珠,眼泪已经被疾驰的骏马带起来的风吹干,只留下泪痕和红肿的眼睛,叹了一口气,直接将她抱下马来。

“海兰珠,我喜欢见你明媚的笑颜。”皇太极手指轻点在海兰珠的双眉之间,轻声说道“我永远也忘不了,当初你在马上向我挥鞭子时骄傲的笑颜,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是我让你受委屈……可……”

皇太极停住口,身上透着一分的无能为力,转瞬却戾气大盛,海兰珠心中一颤,抬头可见皇太极铁青的脸色,眼中闪烁着锋利的光芒,转身向长满青青蔓草的草丛中走去,随着脚步的移动,手指划过及膝般的青草。

海兰珠心思飞转起来,皇太极固然没有阻止阿敏,可他最后还是抱着自己离开,这表明他还是在意自己的,应该也瞧出自己心中的委屈,更何况,她当初冲动的暗讽努尔哈赤,布木布泰的反应她不是不没见到,虽然她有后招,可皇太极的警告同样落在她的眼中,努尔哈赤越发的老迈,汗位争夺很是激烈,她帮不上皇太极,这些事还是忍忍的好。

想通的海兰珠眯着眼睛长舒了一口气,手搭凉棚抬头望了一眼高悬在头顶的太阳,再次提醒自己,这是后金乱世,不是肆意有着父兄……肖逸保护的现代,对付像阿敏那样的好色之徒,只能暂避锋芒,只是……为了汗位,皇太极会不会将自己送给阿敏?在这些人眼中,女人不过就是暖床纾缓欲望的工具,尤其是风气开放的此地,兴许皇太极不在意,但自己是绝对容忍不了。

海兰珠回头看着孤单而立的皇太极,拔起一根蔓草,在手中摇晃把玩,朗声道“皇太极,你过来。”

皇太极的目光没有片刻离开海兰珠,她的委屈挣扎自己又何尝见不到,记起在蒙古草原上肆意洒脱的海兰珠,皇太极的心仿佛被裉拧了一把,自己的誓言还犹言在耳,可一日之后,竟然……她应该生气,堂堂和硕四贝勒,竟然只能让海兰珠“意外’烫伤阿敏?

等到见她轻展笑颜唤着自己的名字,皇太极才明白自己有多怕失去她,在那一刻什么仿佛都能放下,只想将她紧紧的拥在怀中,再也不放开,几步来到她近前,行动比心思转得还快,双手搭住海兰珠的肩头,试探的问道“气消了?海兰珠,我……我……”

海兰珠主动伸手环抱住他的腰,脸埋在他的胸前蹭了蹭,却凶巴巴的说道“我哪会这么容易消气?他们一个个都不是好人,哼,还要我跪地递上烟壶?也倒也罢了,可你看看他们的眼神,仿佛要把我吃了才甘心,我何时受过样的委屈,就是看着你的面子,要不然……要不然……我会拿鞭子抽他们的,给他们一个教训,我海兰珠可不是好欺负的。”

皇太极搂紧海兰珠,脑海中仿佛想到了她挥鞭子时的模样,那神惜一定会很让人迷醉,唇边溢出笑容,低醇的笑声在海兰珠的耳边响起“将来……海兰珠等到我登上汗位,坐北朝南之时定会让你如愿。”

皇太极微微俯身手臂绕过海兰珠的膝下用力将她横抱而起向旁边的树荫下走去,海兰珠长睫弟垂着,伸手榄住他的脖颈,眼里划过算计,将来吗?那现在该如何?皇太极你是不是会将我送人?这句话在口中转了好几圈,却终究无法出口,她既想知道,又怕那个肯定的答案,自己何时这般懦弱过?

海兰珠性格虽然张扬肆意,对于男女之事却很保守,甚至说有着洁癖,兴许在皇太极眼中并不看重贞洁,在历史上他将来可是娶了林丹汗的几个福晋,如果别的男人碰自己,哪怕皇太极不在意,她也会觉得脏,海兰珠嘴角自嘲的勾起,自己竟然没有一个古人开放?

皇太极挑了一块干净的地方,抱着海兰珠坐在树荫之下,看着像收敛了利爪的小猫一样蜷缩在他怀中的海兰珠,更是心疼不已,声音放得更柔一些,“海兰珠,我不会容忍别人碰你一下,永远都会,阿敏……他如今我还用得上,这是最后一次。”

“哪怕失去汗位?”海兰珠靠在皇太极的肩头,声音带着一分的不确定似有似无的传入皇太极耳中,皇太极眼中突然迸发了两簇耀眼夺目的火光,严肃的开口道“汗位我不会放弃,你……我也不会交给任何人,你,海兰珠永远是我的人,生则同襟,死则同穴。”

“皇太极。”海兰珠喃喃的唤着他的名字,皇太极的嘴唇扫过她的额前,轻声叹道“你兴许不知道,我的额娘是孟古,她是叶赫老女的姐姐,当初我看着父汗一次一次将叶赫老女送走,屡次兴兵灭亡了海西四部,最终看着东哥死在叶赫的城头,成就了父汗的霸业,我很敬佩父汗的雄心,但更多的是不屑,额娘的眼泪我记忆犹新,所以我见你今日讽刺父汗,我很高兴,海兰姝,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大胆放肆,你难道不怕吗?”

“我是蒙古格格,贪图虚荣卖弄那一点点汉学,词不达意出了错,英明汗胸襟开阔,怎么会在意这些?更何况你的那些兄弟,都是粗犷之人,瞧不上汉人,文绉绉的用词也记不太清。”海兰珠直起身子,望进皇太极的眼底,信任的淡笑“更何况,不是还有你吗?”

“对,你还有我,海兰珠,你是我的海兰珠。”皇太极火热的细吻落在海兰珠的眉间,随即问道“若是布木布泰出言呢?或者父汗若是发怒呢?”

海兰珠勾起唇角,自傲的说道“那我兴许会当面的怒骂努尔哈赤,他是枭雄却最是让我瞧不上,不是为了他的野蛮粗俗,而是…皇太极,我最恨男人一边做出情深意重的模样,一边去找别的女人,管不住自己的欲望,若是他真的怀念东哥,哪会有宠了十几年的大妃阿巴亥?”

性如烈火,纯真无暇,就是她这样吧,皇太极满足的抱紧海兰珠,不放弃的追问“若是父汗迁怒科尔沁呢?你不在意塞桑今儿吴克善吗?”

“皇太极,你当我是蠢人吗?”海兰珠不满的撇撇嘴,眼里闪过微怒,“不管怎么说,努尔哈赤虽然英雄迟暮,但雄心壮志仍在,他会为了这么点事就兴兵科尔沁?那他就不是努尔哈赤了,他若想进兵大明,又怎么能少得了蒙古诸部的支持?更何况林丹汗同样是一方霸主,科尔沁的实力也不弱,几方博弈努尔哈赤会想明白的。”

皇太极朗声长啸,赞赏的说道“海兰珠,我的那些兄弟都没有你看得明白,若你为男人,必会称雄一方。”

“我才不要当臭男人呢。”海兰珠娇嗔道,眼中极快的闪过尴尬,若是不知道的历史,她又怎么能放肆妄为?又怎么能说出这番话来?应了那句话,知识就是力量,真是缺不得,见皇太极笑声越来越响亮,他的眼中甚至透着一抹的遗憾,海兰珠拉住他的脖领恶狠狠的问道“怎么?你很想让我是男人?”

皇太极的笑声戛然而止,尴尬的吞咽着口水,喉结不停的滚动着,讪讪地说道“我更喜欢你如今这样,海兰珠,还是你就应该是女人。”

他的手摸上了海兰珠露在外面白皙的脖颈,呼吸在海兰珠的耳边越发的沉重,低咛道“海兰珠,你就是在我皇太极怀中女人,被我娇宠着的骄傲肆意的小妻子。”

海兰珠的捶着皇太极的胸膛,娇蛮的怒道“谁用你护着宠着,我海兰珠…是很独立的,我…”皇太极将她未说完的话全吞进口中,品尝她的那分独特的甜美,此时满心甜蜜的皇太极并不清楚。贝勒府中还有一出精彩的大戏在等着他们,今日就是皇太极的疲于奔命的日子。

 

第八十九章 女人心计

软玉在怀,皇太极自然是沉醉不已,眼前的草丛仿佛都别有一番韵味,海兰珠难得的柔顺,皇太极又怎么会放手,自然你侬我侬,不过皇太极还算了解海兰珠的性子,没有太多分,只是亲亲脸颊,在她耳边说着难得的情话。

海兰珠靠在他怀中,粉嫩的脸颊含情,漆黑的眼底闪烁着动人的光彩,好听的情话,哪个女人会不喜欢呢?只是总有大煞风景之事,皇太极的肚子噜噜噜的响了起来,海兰珠见到皇太极尴尬的神情,忍住笑意,柔声解围“咱们回府吧,看光景应该用午饭了。”

“确实如此。”皇太极起身,将海兰珠放下,转身率先离去,海兰珠落后两步,垂着脑袋,肩头微微的轻颤,忍笑真的很辛苦,皇太极停下脚步,回身无奈的说道“不用忍着了,笑吧。“

海兰珠笑着上前挽住皇太极的胳膊,抬头看着他尴尬的样子,含笑道“一会我让她们做些蒙古的吃食,定会如你心意的。”

“如我心意?”皇太极揽住海兰珠的腰肢,抱她上马,随后在她耳边低声的说道“我更喜欢你,海兰珠,只有你才如我心意,今早之言,我可记着呢。”

海兰珠回头不服气的扬眉,同样低声说道“还是那句话,你有那本事吗?”

“你会知道的。”皇太极被海兰珠的话挑的火气,新婚之夜若不是怜惜她,又怎么舍得放过她?记起她在自己怀中婉转承欢,柔媚的娇躯透着不服输的韧性,就让皇太极巴不得一下子飞回府中,让海兰珠明白自己的本事,到时含泪求饶的一定是自己的小妻子。

皇太极心急火燎的同海兰珠回到贝勒府,刚刚下马见到眼前的情景,不由得愣住了。下意识的躄了一眼海兰珠,却见她似笑非笑的把玩着她手上那串珊瑚珠子,刚刚含情的的双眸中,此时却冰冷一片。

“哲哲,你这是做双眸?”皇太极深吸一口气,刚刚消失的怒火再一次涌了上来,他可以容忍阿敏等人的放肆,可对府中的女人他就不见的会有那份好性子了,语调上扬,含着丝丝的怒气开口“爷的吩咐你是不是当成了耳边风?你跪在门口这是恭迎海兰珠?”

哲哲刚刚自然看见海兰珠和皇太极共乘一骑归来,而且皇太极看海兰珠的眼神,让她心惊,皇太极重来没有那副神情看过女人,心中泛起一份酸涩,强忍着泪水,低头请罪“爷,是我没有管理好府中的事情,让钮钴禄姐姐她们今早冲撞了海兰珠,特来向爷请罪,也想让海兰珠...”

哲哲抬头看着逆光站立在皇太极身边的海兰珠,娇俏的脸上隐隐透着透着嘲讽,哲哲的瞳孔由于那份尚不及遮掩的怒气放大了少许,转瞬却含着笑道“我知道爷疼海兰珠,她那样的人儿,谁不疼?我是她嫡亲的姑姑,只会更疼惜她,我听奴才说,今日她纵马而行,真真是担心的不得了,已经重重的罚过了钮钴禄福晋,给海兰珠出气”

“这可当不起,那哪是给我出气?”海兰珠心中不耐,但却不会认下这罪名,看着跪地请罪的哲哲,唇边的嘲讽笑意更重了一分,无垢的眼中盛满了谨慎探究,哲哲还真不愧压制了孝庄一生的女人,并不见得就是忠厚没有心机的人,孝庄能有幸生下福临,甚至在那般错综复杂的情况下将福临推向帝位,这其中自然有孝庄本身的本事,可哲哲同样不可小视。

海兰珠手伸向皇太极的后背,狠狠的掐着他腰上的皮肉,仰起头却含着柔和的笑意,低声浅语“贝勒爷,是不是先让哲哲福晋起来?我这才刚嫁进贝勒府,就让管理内宅的哲哲福晋跪地请罪,外人岂不是会笑话我?”

柔柔的话语却听得皇太极阴风阵阵,背脊发凉,腰上传来的疼痛,让他明白,海兰珠此时有多么的生气,刚刚才将她哄好,这才回到府中,就又出了岔子,皇太极心中叹气,忍着疼痛既没有挣扎,也没有移动身子,让她解解气也好。

“哲哲,你们先起来。”皇太极的吩咐,让众女不敢不遵,而且她们心中未尝不对海兰珠有着诸多怨言,凭什么要跪地请罪?目光落在哲哲身上也多了一分的抱怨。

海兰珠松开手,并没有再看皇太极一眼,迈步就往府里走去,皇太极的心先是一松,随后又绷得紧紧的,快走两步唤道“海兰珠……”

哲哲此时却突然挡住了海兰珠的脚步,亲切的拉着她的手赞道“我们也有一年没见了吧,真是让姑姑我想念的不行,你是出落的越发的好了,就凭这娇媚的容貌,也难怪爷那么看重的宠着。”

“您过奖了。”海兰珠淡淡疏远的应道,有心甩开哲哲的手,却被她抓得更紧一些,哲哲见她不耐烦的拧紧眉头,心中同样气愤难平,为了大局强压怒火,笑容绽放的更和善一些“你刚刚嫁进来,想必有许多不懂的规矩,等明儿来姑姑这,我好好的讲给你听,也知晓些分寸,到时才能更好的伺候爷。”

又是这句话,海兰珠就是因为努尔哈赤说出这句话,才忍不住暗讽,伺候?他们眼中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工具吗?海兰珠沉着脸甩开哲哲的手,哲哲眼光一闪,身子借着冲力,轻飘飘的向皇太极胸前靠去,面色有几分哀婉的靠在皇太极胸前,忙开口求情道“爷,是我没站稳,不关海兰珠的事,她……她年岁小,难免任性了些,您多担待,我……我没事的。”

皇太极并没有看哲哲,而是将目光落在海兰珠身上,见她脸色越发的难看,哪还顾得上哲哲?忙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问道“不舒服?你先回去歇着,这的事交给我处置。”

海兰珠怒极而笑,弹弹手指,挑眉道“这么精彩的一出大戏,若是没人观赏岂不可惜?”她也不着急回自己的院落,这些事既然躲不开,那就瞧瞧到底谁手段更高,瞥了一眼哲哲,目光又扫过打扮的各具特色,千娇百媚的女人们,狠狠的剜了一眼皇太极,一甩脸迈步向正堂走去。

当场的众人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海兰珠,皇太极何时被这么对待过?想到以前府中也曾出现这么个女人,新鲜劲过去,因为一点小事触怒了皇太极,将她送给了手下的将领……可是接下来的事情,让她们目瞪口呆,皇太极竟然脸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后脚追着海兰珠而去,远远望去,皇太极甚至陪着笑脸,而海兰珠更是在气恼的踢着他的小腿,众人目光呆滞,相互看了一眼,这是真的是四贝勒?他何时这么的好性子?

哲哲身子一晃,博娜上前扶住,压住心中的酸水,轻声劝道“主子,大局为重,此时可不能自乱阵脚。”

“我明白。”哲哲咬着舌尖清醒了过来,在袖子中的指甲扣紧手心,环顾众人,淡笑道“我这个侄女性子娇蛮,爷却偏偏吃她那一套,自然会宠着,她若有失礼之处,我当姑姑的先向你们陪个不是,看在她年岁小,又被科尔沁贝勒塞桑哥哥娇宠已久,你们多担待吧。”

“不敢,不敢。”众人垂头敛去神情,哲哲掌管府中的事,不仅有科尔沁做后盾,还有一个得宠的侄女,她们又怎么敢不敬?钮轱辘福晋眼中划过算计,笑着开口“你这个侄女可真真是惹不起?今日我们姐妹好心好意去送她,却换来这种结果,我看她心里可不见得有你这个姑姑。”

哲哲抚了一下鬓角,淡淡的说道“海兰珠虽然有些过错,但爷吩咐过,让你们在院子里好生待着,可你们偏偏不听,反倒凑上前去,让爷恼火,我这不是替你们请罪?终究贝勒府是我在掌管着,你们犯了错,我也没脸不是?”

“哲哲福晋,一向宽和,众姐妹是服气的。”在庶福晋中,一容貌清丽,个头不高的二十刚出头的女子插话道,哲哲含笑的看了她一眼,她姓叶赫那拉,刚刚进府一年而已,家中已然没落,被当成礼物送到贝勒府,皇太极这一年忙于政事,甚少找女子侍寝,她如今尚没有伺候过皇太极,因此仅得了一个庶福晋的地位,那还是哲哲看着她老实合心意才抬举的。

此时皇太极的随从满德海从正堂方向走了过来,轻声说道“哲哲福晋,主子说既然您带着众福晋请罪,那就去正堂好了,主子和海兰珠福晋在等着你们。”

哲哲心中一沉,有些犹豫的问道“爷真这么说?”

“哲哲福晋,奴才哪敢说瞎话?”满德海眼里透着冤枉不悦,他可是太明白自己的主子的心思,新娶的海兰珠福晋,那就是主子宠在心尖上的人儿,主子今日在汗宫憋了一肚子气,哲哲福晋她们此时来请罪,那不是找死吗?

“既然爷有吩咐,那众姐妹就都随我去正堂吧。”哲哲按下担忧,故作沉稳,扶着博娜的手向正堂走去,心中不由得打起鼓来,将博娜的手都攥得通红,她原打算借着请罪,拉拢海兰珠,打压下有望生子的钮轱辘氏等人,没想到却惹火烧身,海兰珠到底怎么想,一点也探究不到,她到底是何性情?难道一年没见却出息了?想到布木布泰送嫁而来,看来得好生打探一番,才好应对。

第九十章 借机消气

海兰珠心中有火,虽然暗恨皇太极,可同时她也明白在这个时代,男人都是如此,少刻功夫就来到正堂,刚刚光顾着生气,也没来得及看府中的景致,只是觉得贝勒府并不大,可进了正堂,海兰珠瞪大了眼睛,屋子面积倒是不小,可却显得有些昏暗,墙壁粉刷的也不光鲜,安放了几把撑门面的桌椅,其余的摆设一件皆无,唯一的优点就是空旷吧。

“海兰珠,你也坐下。”皇太极坐在主位上,拉了愣神的海兰珠一下,海兰珠甩了他的手臂,坐在他的下手,翻了一下眼皮道“我又不是你的大福晋,哪能同你并肩而坐?”

“我让你坐,谁敢有异议?”皇太极再次伸手拉住她,硬要拽她近前,海兰珠挣脱不开,轻声道“我知道你的心意,可有多少双眼睛看着我,此时还是老实一点的好,今日发生这么多事,难道我还不晓得轻重?”

“这是我皇太极的府邸,谁也管不到我身上来。”皇太极并不松手,海兰珠见此情形,叹气道“好了,你别闹了,让我安静会成吗?她们都把我当成了恃宠而骄之人,若是真成了众矢之的,我疲于应付她们都来不及,哪有心想别的?”

“恃宠而骄?”皇太极硬是将海兰珠抱在怀中,低声笑道“这点倒是真的,当着别人的面谁还敢踢我?除了你,我还真想不出别人来。”

海兰珠脸上透着薄怒,咬牙切齿道“难道你不该踢?我不止踢你,我还想…还想咬你。”抓住皇太极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下去,皇太极含笑的看着亮出利爪骄傲的小猫一样的海兰珠,仿佛咬的是别人的手臂一样,鼓劲道“多用点力气,海兰珠,只要你不再生气就好。”

“你以为这样就会让我消气?”海兰珠松开口,瞥了皇太极一眼,一副吃醋的模样反倒让皇太极得意,轻声问道“那你想如何?我将府中事交给你管如何?”

“在你眼中,我就是贪恋权位的人?”海兰珠更是愤怒,猛然跳出了皇太极的怀里,恼怒的说道“你竟然会这么想?皇太极,你竟然说出这话来?”

海兰珠不解气的再次狠狠的踢了皇太极一脚,皇太极连忙起身,解释道“我只是…只是…将来你总是我的大福晋,同我并肩而坐的人,府里交给你,一是可以练练手,再有只有交给你,我才安心。海兰珠,早晚我是要出征的,对你,我真的是不放心。”

海兰珠抬头望进皇太极的眼底,他对自己的疼惜眷恋清晰可见,紧抿着嘴唇,扭头道“我刚刚嫁过来,还没完全适应,你就要出征?”

皇太极扳着她的小脑袋,同她额头相抵,不知怎的,见她这副模样反倒心安了不少,海兰珠同别的女人都不一样,若是别人听见能有管理内宅的机会,定会兴高采烈的谢恩,哪像她一样,反倒关心自己出征?

“沈阳虽然在我手中,但大明并没有放弃,我不得不防,再有…”皇太极停顿了一瞬,缓缓的开口道“林丹汗,那就是大金背后的一只猛虎,只有彻底消灭他,蒙古诸部才能真正的臣服,才能将兵力都用在宁远城。”

“我不想听这些。”海兰珠也不再闹别扭,靠近皇太极,柔声道“你还是小心一点,战场上刀剑无眼,你…”收敛了那分担忧,仰脸娇嗔道“我可不想早死,还没活够呢,若是你心中有我,那必会平安的对吧?”

“我还没有登上汗位,还没有宠够你,怎么会出事?”皇太极脸上透着愉悦的神情,揽住海兰珠的肩头,低声说道“哲哲的手段我未尝不知,你也小心,省得她打着照料你之名,趁机行事,还有布木布泰…”

海兰珠心一紧,难道皇太极还真是看上布木布泰了?诧异的瞧了他一眼,皇太极并没有解释,而是专注的看着她,海兰珠的脑筋飞快的转动着,须臾功夫,想通关节,确定的说道“她应该不会回科尔沁,更不会居住汗宫,那只有进贝勒府等候多尔衮的迎娶,顺便还能陪着哲哲福晋。”

“父汗,终究是偏心的。”皇太极叹道,海兰珠抬手理解的拍拍皇太极的肩头,故作深沉的点点头“英雄迟暮之人,最害怕的就是强壮杰出的儿子,他也不见得就那么偏心于多尔衮,在努尔哈赤心中,更多的是如何坐稳汗位,不被他防范的儿子都是庸才,你难道想当庸才不成?”

皇太极嗤笑出声,眼底闪过倨傲,“海兰珠,你是最懂我心意之人。”

“主子,哲哲福晋和众福晋庶福晋到了。”屋外传来满德海的声音,皇太极先把海兰珠按在主位之上,轻声道“大金国没有那么多讲究,我想宠谁,哪个也不敢过问,她们既然想让你没脸,我却偏要让你坐在我身边,阿敏他们我可以暂且放一放,难道这些女人我还会心存顾忌?”

对于皇太极偶尔的任性,海兰珠也只能听命,整理了一下衣裙,双手放在腿上,端庄的坐在皇太极身边,皇太极满意的一笑,高声道“让她们进来向海兰珠请罪。”

哲哲在外面听见这话,眼神更是黯淡无光,自嘲的勾起嘴角,打头领着众人迈步走了进去,俯身道“给爷请安。”

皇太极并没有言语,哲哲半蹲的身子有些僵硬,抬头眼里带着一抹的委屈看向皇太极,扫过主位上的海兰珠,心一沉,睁大了瞳孔,后金虽然没有那么多规矩遗俗,但皇太极一向看重汗血,在贝勒府自然立下一些礼法规矩,自从大福晋被遣回娘家,哪怕自己掌管的府中的事情,都不得坐到那个位置,竟然…竟然…仿佛自己祈盼已久的东西,就要落在一脸悠然看热闹的海兰珠身上。

哲哲直起身子,涂着脂粉的脸上,精描细画的妆容掩盖不住泛起的那分青色,低垂着的眼帘挡不住失望,幽幽的抬头看了皇太极一眼,出乎众人意料的跪在了地上,叩首道“爷,海兰珠不懂规矩,您莫要怪她,是…是我这个做姑姑,管理内宅的人没有教好她。”

哲哲敛去了嫉妒的神情,恨铁不成钢看着海兰珠,低声道“还不快起来?那是大福晋才能坐的。”

海兰珠自然见到哲哲身后女人们的群情激奋,此时她却不见刚刚的由于紧张,右手肘拄着桌子轻托着脸颊,悠然的坐在那,对于哲哲‘善意’的劝导,并不在意,娇艳的唇边露出一抹笑意。

“那是爷让的。”皇太极此时开口,目光在众人身上扫了一圈,最终落在哲哲身上,意有所指的说道“以后这个位置就是海兰珠的,你们听命也就是了。”

哲哲脸苍白如纸,身体不由控制的微颤,右手捂住胸膛,泪眼朦胧的看着皇太极,断断续续的问道“爷的意思…意思是…海兰珠…她年岁尚幼,又刚刚嫁进府里,怎么会?”

“哲哲,你一向最懂爷的心思,难道此时还不能明白?”皇太极端起桌子上的奶茶抿了一口,“海兰珠聪慧过人,在科尔沁就曾帮着塞桑福晋料理家务,哲哲,这些你难道不知道?”

钮轱辘福晋此时才明了他们之间的暗语,不忿的说道“爷,你不是当着父汗的面说谁为您生下儿子,谁才是大福晋吗?”

“我是说过这话,就是如此,海兰珠才是福晋。”皇太极阴冷的看了她一眼,海兰珠暗道,这个钮轱辘氏还真是直爽,分不出轻重来,难怪被哲哲当成炮仗,皇太极骄傲坚忍,他可以容忍努尔哈赤的相逼,采用迂回之策,可又怎么能容女人提起此事?那就是他的伤疤。

“爷,她到底哪好?您竟然这么抬举她?”钮轱辘氏眼里透着红光,恶狠狠的看着海兰珠,那凶光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撕裂,皇太极神情一禀,担忧的望了一眼海兰珠,却发现她并没有受任何的影响,反而更加的沉稳,身上隐隐透出的锋芒并不弱,感到他的注视,甚至俏皮的向他眨眨眼睛。

皇太极很是满意,开口说道“钮轱辘氏,你不遵爷的吩咐,今日清晨竟然敢向海兰珠挑衅,爷绝对容不下你这样不守规矩之人,图里什是爷看着之人,身边缺一个伺候的人,爷看你倒是挺合适。”

“不…”钮轱辘氏跪在地上,哭泣的哀求道“爷,我知错,不要将我送走,我向海兰珠福晋赔罪…我向她陪罪。”

说完向着海兰珠重重的磕头,她那声声哭喊,红肿的额头,让海兰珠的心扭成了一团,她虽然知道皇太极有将女人送人的经历,可真的当着自己面发生时,是那么的…让她难以接受,今日的钮轱辘氏,来日是谁?

皇太极借着钮轱辘氏消了一日的怒火,本来很得意的神情,当察觉到海兰珠含着戒备的目光时,开口问道“你怎么了?哪不舒服?”

“我…我没事。”海兰珠别开目光,哲哲此时同样跪地恳求道“爷,钮轱辘氏福晋虽然有错,但…但念在她为您生下的女儿,绕了她这一遭吧。”

众人也有兔死狐悲之感,纷纷跪地求情,可这种局面又怎么能令皇太极让步?反而更加坚定起来,狰狞的喝道“爷的话,你们也敢违抗?哲哲,这就是你为爷管理的贝勒府?”

哲哲尚没有回话,就听见一个轻柔甜美的声音传来,“姑姑,姐姐,布木布泰来看你们了。”

第九十一章 得到失去

布木布泰的笑语传入火气弥漫的屋子里,并没有使得气氛缓和下来,皇太极的脸色更加的难看铁青,狰狞的怒道“满德海。”

海兰珠见他额上的一道道青筋蹦起,看向哲哲的眼神更是不善,只听见他冷笑连连的哼了一声,哲哲身子一软,勉强的开口道“爷,布木布泰毕竟是海兰珠的妹妹,在草原上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她……”

“她不是还没进来吗?你就不能消消气?”海兰珠悠然的起身,挽住皇太极的胳膊安抚的轻拍两下,眼底盛满关切,柔声道“为这点小事暴怒?虽然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可还是要慢慢的教才好。”皇太极平复了好半晌,嘴边才扯出一丝的笑意,仿若旁人一般轻抚海兰珠额前的碎发,一改刚刚的阴冷暴躁,声音放柔道“放心,我没事。”

随即扶着海兰珠重新安坐,沉声道“让她进来。”

布木布泰得意的看了一眼刚刚堵在门口不让她进去的满德海,低咛道“如何?我就说我能进去的,你偏偏不知好歹,我是海兰珠姐姐最疼爱的妹妹,姐姐整治人的手段一向很多,她定然会收拾你。”

满德海低头让开了路线,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刚刚听见自己主子暴怒的声音,他知道责罚定然少不了。海兰珠福晋最疼爱的妹妹?他的心里不由得泛起担忧,皇太极对海兰珠的疼宠,他可是瞧得太清楚了,难道会加重处罚?后背泛起了汗。

布木布泰整理了一下衣衫,瞥了一眼满德海的神情心中满意,掩去眼底的锋芒,重现天真无邪的样子,粉嫩的唇边含笑,脚步轻快的走了进去。眼前的情形让她楞住了,哲哲还跪在地上,可海兰珠却端坐在皇太极身边,这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哭得声嘶力竭的女人,以及众多低泣的女子,,脚步迟疑沉重了些,此时的时机并不是太好,暗自提醒自己要小心应对。

布木布泰眉宇轻扬,唇边露出甜美崇拜的笑意看着皇太极,娇笑道“我是喊你姑父,还是姐夫呢?按说应该喊姑父的,可是姐姐虽然敬重姑姑,但脾气不同别人,倒叫我不好称呼了。”“还真是为难你了,只是我不懂得一件事,一向聪慧过目不忘的布木布泰妹妹,怎么连点小事都记不清楚?”海兰珠手指划过杯盏,闻到那股奶腥味儿微颦着眉头,眼底划过不满的厉色,也不知道是对奶茶,还是对布木布泰。杯盖轻轻的落下,清脆的响声让布木布泰身上一震,蠕动着嘴唇,委屈的轻唤“姐姐……姐姐……”

“当日我说的话,希望妹妹记清楚。”海兰珠看了一眼哲哲,神情一暗,就是心中不当她是姑姑,可在外人眼中她们就是姑侄,更何况还有布木布泰时刻的提醒。手突然被温热的手掌包裹住,海兰珠抬眼,见是皇太极略带担忧的目光,按下心思展颜轻笑,在场的人都能感受道他们之间不可割断的情意。

布木布泰心生羡慕,但此时却不敢再出声。皇太极淡淡的嚼了一眼她,冷冰冰的说道“称呼还用爷教你?没嫁给十四弟之前,你难道不晓得怎么称呼爷?布木布泰,你可是很让爷失望。”

布木布泰身子激灵一下,冷汗爬上了脊背,怯生生的解释道“四贝勒爷,是大汗让我住到贝勒府的,大妃也有过交代,让我多陪陪姑姑和姐姐,一解她们的思乡之情。”

“父汗让你住进贝勒府待嫁,却没有让你直闯正堂,你当爷的四贝勒府是何地?还是觉得爷会看在哲哲的面子,不会怪罪你?”皇太极的语气更加的不善,阿巴亥想得是什么,他还不清楚?为了多尔衮真是使尽手段,看来阿巴亥是太闲了,应该……皇太极眼里精光一闪,还是给她找点事做,才能让她收了心思。

“贝勒爷,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布木布泰眼里的不甘一闪而过,见皇太极的脸色减缓,壮着胆子上前两步,嫣然浅笑“贝勒爷,姐姐刚刚新婚,您怎么生这么大的气?是姐姐做的不好?”

“布木布泰。”海兰珠语气也不善起来,冷哼道“你不是来陪着哲哲福晋的吗?先去收拾东西吧,府中的事你是少插嘴的好。”

布木布泰蹭到海兰珠身边,仿佛提醒一般,压低声音,却让众人都能听清楚,“姐姐,跪着的是姑姑呀,您怎么能毫不在意的安坐着呢?阿爸他们知道也不会开心的,您……”

海兰珠挑起眉头,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这是指责我?布木布泰,这就是贝勒府的规矩,你若看不惯,不妨回科尔沁去,省得这些世俗之事,污染了你那纯真圣洁的心灵。”

海兰珠在纯真圣洁上特意加重语气,让布木布泰脸一红,几乎掩藏不住那份的尴尬羞愤。按下心中的怒气,布木布泰反而细细的打量起海兰珠来,她从来没有当着众人的面这般对待自己,有些过分的话,也都是私下单独说的,这次怎么会如此不留情面?难道是布木布泰望了一眼皇太极,是他让海兰珠肆无顾忌?

“我还是不喜欢喝奶茶。”海兰珠再也不看布木布泰,以前名分未定,她也不知道历史究竟会走向何方,担忧布木布泰真的如历史那样嫁给皇太极,成为孝庄皇太后,到时会报复自己。在这个君权至高无上的时代,海兰珠也无力抗衡,所以对布木布泰的诸多挑衅,选择退让用言语惩戒。可如今海兰珠唇边溢出自信的微笑,名分已定,她有自信孝庄绝对不会再出现,自然也不会再给布木布泰面子,又怎么会客气?

“你喜欢茶叶?”皇太极不确定的问道。海兰珠点点头,轻笑道“我只喜欢好茶,你可不许糊弄我。”

“为何不早说?”皇太极朗声笑道,开口吩咐“满德海,把爷得的茶砖都送到海兰珠的院子去。”

“喳。”满德海在外面立着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刚刚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对布木布泰多了一分的不屑,什么海兰珠福晋最疼爱的妹妹?简直就是招摇撞骗,听见皇太极的吩咐,转身就去寻茶砖,还不忘吩咐旁边的侍女,给海兰珠福晋重新泡上一杯茶水。

侍女轻手轻脚的端着青瓷的茶碗走进,恭敬的献上。海兰珠抬手接过,侍女瞧见她皓胧上带着的红珊瑚手串,衬得海兰珠的肌肤更加晶莹白皙,心中暗道,难怪主子爱的什么似的,就这一条府中的哪个福晋都及不上。

“如何?”皇太极看着海兰珠抿了一茶水,海兰珠眯着眼睛细细品了一下,唇齿留香,点头应道“不错,你以后也少用奶茶,多用茶叶,对你身体好。”

“这事我听你的。”皇太极的话仿佛惊雷一样落在众人的心上,女人们忍不住抬头,望向皇太极的目光多了一分疑惑,他何时这么好说话?会听女人的劝说?

哲哲双腿已经麻木,海兰珠此时却同皇太极说起茶叶的好处来,更是让她愤恨难忍,咬着嘴唇,低泣道“海兰珠,你替钮轱辘福晋求求情吧!她脾气虽然莽撞些,可她伺候爷很是尽心,又有为爷生了三岁的女儿,大格格身体木来就有些弱,要是离开生母,怎么能承受得住?”

听见哲哲这话,呆滞的钮轱辘氏仿佛抓到救命稻草,跪爬两步,哭求道“海兰珠福晋,您大人有大量……我的女儿离不开我……呜呜……女儿……女儿…”

海兰珠心中泛起一分不忍,虽然她知道钮轱辘氏不见得有多爱她的女儿,若真是疼爱女儿必定会行事谨慎,哪会被哲哲当成炮仗?怜悯孩子,但更多的是对皇太极将女人毫不犹豫送人的不满,实在是太残酷无情了,在皇太极眼中,女人究竟是什么?但她同时也明白,这是皇太极在给她立威,让这些女人心存警惕,不会再轻易的招惹算计自己,她此时的心惜同样很是复杂。

海兰珠的放下茶盏,缓缓起身绕过钮轱辘氏,来到哲哲面前,同跪着的哲哲四目相对,哲哲神情是那般的复杂,嫉妒羡慕愤恨等等交织在一起,半晌之后海兰珠抬手搀扶起哲哲,沉声道“不是我心狠,皇太极决定的事情,哪会轻易改变?”

“你……”哲哲听见海兰珠唤皇太极的名字,而皇太极却没有丝毫的不悦,更是泛起凄凉之意,迷茫落败之感盈满心间,脑袋昏沉沉的,虚弱无力的样子仿佛随时都会昏过去。布木布泰和博娜连忙上前扶住,焦急的叫道“姑姑,您怎么样?”

海兰珠后退一步让开位置,望着皇太极轻声问道“你不后悔?将为你生儿育女的女人送给旁人,你不会后悔?”

皇太极起身拉住海兰珠的胳膊,拧紧眉头说道“你何出此言?这是极为寻常之事,我为何要后悔?你……”猛然醒悟过来,低笑的说道“你同她们不一样。海兰珠,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容忍别人碰你一下。

皇太极俯身打横抱起海兰珠,沉声吩咐“满德海,一会送她去图里什那,就说这是爷赏给他的女人。若他再立战功,爷还会加赏,哲哲处理内宅不当,闭门思过三月,府里的事交由海兰珠处置。”

随即抱着海兰珠大踏步的离开,低醇的笑声渐渐的远去,“今晚你不是说给我做蒙古吃食吗?我可是等着呢!海兰珠我更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