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低笑着拉住布木布泰的胳膊,不顾她的挣扎弯腰将她抱了起来,扔在了暖炕上,扯开衣襟,压了上去,粗暴的撕扯着她的旗袍,沙哑的说道,“不可否认,布木布泰,你确实最会伺候人,我也舍不下你,没有子嗣我也更放心的享用你,还有一点就是,不管你是不是寨桑最宠爱的女儿,你都是科尔沁的格格,是大妃的亲妹妹,这一点不会改变,我要用你同大妃、同科尔沁有所牵连,这份牵连不能断了。”

“放开我,多尔衮,你放开我。”布木布泰的挣扎,在多尔衮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同往日布木布泰的柔顺相比,反倒更增加了几许情趣,被皇太极气势所迫的悲愤,痛失子嗣的伤心,心脏对李氏的愧疚,种种这一切多尔衮都发泄在布木布泰的身上,毫不顾忌她是否能承受得住,可着自己尽头冲撞着,仿佛野兽一般将她撕扯成碎片。

如果男人在房事上不够怜惜的话,那对承欢的布木布泰说就是灾难,疼痛,剧烈的疼痛,难掩的屈辱,挣扎不过的布木布泰,阖上眼睛,紧紧咬着嘴唇,止住求饶的声音,仿佛死鱼一般任由多尔衮发泄,她心上的伤口随着多尔衮每次猛烈无情的进入,撕裂的越来越大——

当多尔衮心满意足起身穿衣时,布木布泰已经没有一丝的力气,甚至就连眼泪都流不出来,多尔衮见到布木布泰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的不忍,可一想到她做出来的事情,转过身子,后背朝向布木布泰,低声说道,“这次先饶了你,以后行房之后,你要起身伺候爷梳洗,而且伺候爷时也要更柔顺一些,你不是尊敬哲哲吗?不妨去问问她当初是如何伺候大汗的。”

说完这句话,多尔衮系上扣子毫不留恋的离去,苏沫儿哭着爬上炕来,布木布泰的身上都是青紫的痕迹,扶起目光呆滞的布木布泰,低泣道,“格格,格格,你哭出来会好受一些。”

“没有用的,苏沫儿,姐姐的眼泪会让大汗心疼,我的眼泪呢?只会受到他的,我——我也是喜欢过他的呀,难道他就一点都没有觉察到?”

布木布泰手中攥着被撕扯得破碎的衣服,她恨,恨多尔衮的无情,恨哲哲对她的利用,恨海兰珠所得到的一切,她恨所有人,报复也许才刚刚开始。

“格格,你出血了。”苏沫儿慌张的望着布木布泰染血的下身,“这是怎么回事?我去叫大夫。”

布木布泰麻木的看了一眼,呆滞的眼珠转动,拉住了苏沫儿,尖笑道,“不用了,这就是报应,报应。”

第二百四十八章 走出伤痛

春暖花开,庭院里的迎春花迎风绽放,给有些沉闷的汗宫里带来了几许的亮色,午后的宁静的一日,屋子里传来男人低声的问道,“海兰珠今日如何?”

“回大汗,大妃刚刚用过午膳,汤药也按您的吩咐用了,又同小阿哥玩闹一阵,才睡下。”

乌玛事无巨细的都向皇太极禀告后,皇太极放心的点头,迈步走向了内室,海兰珠搂着布布熟睡着,皇太极望着她恬静的睡颜,她的脸色好上不少,不再像上两个月那般只要一想起来就会哭泣,如今看着虽然还是难免有些苍白,却也隐隐透着健康的红晕。

有儿子们陪着她,海兰珠应该不会再多想那个无缘的孩子,皇太极轻步走进,手掌在半空停顿一瞬,缓缓的落在海兰珠的额头,来之前已经召见过大夫,海兰珠身体恢复的状况很好,几乎不会留下病根,经验丰富的嬷嬷也曾向皇太极说过,只要下次海兰珠有孕做月子时仔细调养,身子就不会有碍。

海兰珠睫毛微微扇动,不自觉的蹭了一下皇太极的手掌,哪怕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面前熟悉的气息,迷糊的低言,“你政事忙完了?陪我歇一会。”

皇太极含笑的坐在她身边,低沉的问道,“有儿子们陪你不行吗?”

“儿子同你能一样吗?”海兰珠闭着眼睛撒娇般的撇嘴,皇太极心中更是满足,脱掉靴子,小心的越过在海兰珠怀里熟睡的布布,躺在炕上,将海兰珠抱在怀里,低笑道,“睡吧,我在这陪你。”

布布仿佛怕海兰珠将他放开,钻进自己母亲的怀里,将小脸埋入到她的胸前,小手抓着海兰珠的衣袖,怀里搂着依赖她的儿子,身后有沉稳眷恋她的丈夫,这也是一种幸福,淡淡的,如春雨般无声落入海兰珠的心里,让她不再纠结于到底喜欢谁,是肖逸?还是皇太极?只是想把握这一刻的幸福,珍惜自己眼前的人。

“臭小子。”皇太极轻轻的敲了一下布布的脑壳,眼里很是欣慰,在他眼中布布不止机灵而且很聪慧。

海兰珠睁开眼,拍掉了皇太极在布布脑袋上作怪的手,低声道,“别吵到儿子。”

“你就是太疼他了,让布布太过依恋你,海兰珠,我皇太极的儿子是海东青,需要经历风雨,不能总在你的怀中。”

皇太极目光坚定,他对叶布舒的希望很大,自然不会让海兰珠太过娇宠他,当然在他心中也不想让海兰珠将注意力都放在两个儿子身上,尤其是在失去那个孩子以后,海兰珠对两个儿子显然比对他更用心,皇太极绝不承认他在吃儿子们的醋。

“你想怎么训练他?让他经历什么风雨?”海兰珠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皇太极,搂紧儿子,同样坚决的说道,“我告诉你,他可是我的儿子,你休想让布布像你一样八岁就娶亲上疆场,我舍不得。”

皇太极讪讪的一笑,八岁娶亲这到底是谁告诉她的?尴尬的说道,“我最在意的始终是我的海兰珠。”

海兰珠娇哼一声,轻抚已经再次熟睡过去的布布,神情柔和压低声音,“皇太极,每个母亲最希望的就是孩子平安长大,那些风雨虽然能磨练布布成长,但是我真的心疼,教养儿子不是只有那一种法子。”

“不管怎么说,叶布舒是你的长子,是我最看重的儿子,这一点,海兰珠,我同样希望你明白。”

皇太极靠近海兰珠的耳边,他在承诺,海兰珠并不觉得开心,小小年纪的布布就要承担起这些吗?低头看着很天真可爱的儿子,这对他来说有些残酷,可海兰珠再舍不得,同样做不到代叶布舒拒绝,布布生长在乱世,他是将来会长成男子汉,有雄心壮志在所难免,作为母亲只能引导,而不能代他做作何的决定。

“小猴子呢?难道你不喜欢?”只要一想到阿尔萨兰,皇太极就忍不住低笑,若说布布活泼好动,那阿尔萨就是另一个极端,说好听一点就是好静,看他们母子的对峙,见到海兰珠无奈的样子,皇太极就觉得很畅快,原来她也有头疼的时候,暗自夸阿尔萨兰圆滑,当然这想法可不能让海兰珠知道。

“我决定了,不叫他小猴子了,一定叫他小懒猪。”

海兰珠恨得牙痒痒,不满一岁应该对周围的一切都很好奇的呀,可是这个儿子却更喜欢睡觉,除非自己逼急了,他才肯动一动,要不然一定就睡着了。

皇太极再也忍不住捂着嘴笑起来,怕惊醒布布,不敢太过的大声,可就是这样却惹到了海兰珠,抓起他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一口,嗔怪道,“都是你,都是你的错,阿尔萨兰一定随你了。”

“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皇太极仿佛在安抚被踩到尾巴的小猫,见到海兰珠脸上重新露出娇俏的神情,不再那么的内疚哀婉,很是高举,她应该从那件事走出来了吧。

“本来就是你的错。”海兰珠更是确信,肯定是他不良的基因造成的,记得自己小时候可是像布布一样很好动的,随口问道,“皇太极,你儿时是什么样子的?”

“我——我是不被父汗喜欢的儿子,在兄弟们之间我也很瘦小体弱,因为额娘怀着我的时候,父汗正同叶赫老女谈情,而后竟然攻打额娘的部落,我能长得这么结实,是额娘——”

海兰珠放开布布,转身靠近皇太极的怀里,低声道,“额娘是最疼你的,你如今是大汗,额娘会骄傲的,至于努尔哈赤,他也会骄傲的,你同样是他最出色的儿子。”

皇太极手臂上的那道永远不会消失的伤痕,就是他初上战场时留下来的,八岁吗?海兰珠疼惜一般的轻吻上伤痕,据说皇太极在小时候确实很瘦弱,在战功为主的后金,他一定吃过苦头,才会走通另一条路,运用计谋征战。

皇太极阖上眼,海兰珠的轻吻仿佛印在他的心上,抚平了他当初的伤痛,一把搂住海兰珠,沙哑的低笑,“今晚我会让你明白,海兰珠,我有多疼你。”

第二百四十九章 甜蜜奖励

斗转星移之间,进入天聪二年盛夏八月,海兰珠已经慢慢从小产的悲伤内疚中走了出来,虽然独自一人时她有时还会想起来那个无缘的孩子,但不再象以往那般难过,动不动就落泪,这次的事让海兰珠想了许多,更加珍惜眼前的生活,对儿子们更仔细,对皇太极更体贴柔情似水。

“海兰珠,你现在——同当初不太一样,更——”雨过天晴蓝的幔帐里,隐隐传出皇太极模糊的低咛。

“你更喜欢现在的海兰珠,还是过去的?”海兰珠将胸前的发丝甩在脑后,皇太极从后拥着她,灸热浓密的吻落在她的肩头,留下了浅浅的痕迹。

“当初的海兰珠像火种一样,能让我整个人燃烧起来,现在——你就是一湾清流纯净的泉水,让我沉醉其间,海兰珠不管是火种还是泉水,我都喜欢。”

皇太极的鼻息更重,成亲几年,怀中的人洗去了表面的那分高傲张扬,性子慢慢的沉淀下来,似泉水一般缠住他,可是皇太极却明白,海兰珠身上的骄傲并没有失去,那些都印在了她的骨子里,不知何时会更强烈的燃烧迸发,水面上的火焰,那是何等的美丽?

海兰珠让自己的身子更加贴近皇太极,甚至能听见他的心跳声,柔柔的一笑,“是你,皇太极,是你用你的承诺,你的强势,砸开了我的心防,我才发觉在这个世上还有让我如此眷恋的人,不再像以往那么任性妄为,更不会像以前那般诸多的算计,这样的日子很舒服,尽是美好,就是如此。”

海兰珠扭身,娇媚的一笑,使劲的推开搂着自己的皇太极,‘砰’的一声,皇太极平躺在在榻上,脑袋陷入到软枕中,睁大眼睛吃惊的看着海兰珠,她这又是发什么脾气?

下一刻,皇太极的身子紧绷起来,就见海兰珠甩掉了半掩在身上的衣服,露出了里面的胸衣,皇太极目光火热,那奇特没有肩带的大红胸衣,仅仅能包裹住她胸前的柔软,中间相连的应该是扣子,却是用珍珠点缀,柔和的珠光,衬得海兰珠似雪的肌肤更加晶莹剔透,袒露出来的平坦小腹,在小巧的肚脐下方仿佛也擦了什么闪闪发亮的东西,勾人魅惑的很。

“海兰珠,海兰珠。”皇太极想要阖上眼,他不敢再看,怕自己忍不住会撕碎了面前勾人心魄的妖精,可是眼睛却不听话的直勾勾的看着海兰珠,生怕错过她下一个动作,而皇太极的心里仿佛着了火一样,命令自己忍住,忍住,看看她还能做出什么来。

海兰珠显然很满意皇太极这副样子,看来自己的准备没有白费,皇太极为了陪她,放弃奇袭大明都城的计划,费劲心思掩饰他真实的心意,几番命令多尔衮、多铎以及阿敏出征蒙古,转移袁崇焕的视线,这些海兰珠都记在心里,才会做出今日之事来。

论起来古代女人,哪怕是蒙古后金开放之地,女人在床上都绝不会做出这样魅人的动作来,这种夫妻之间的情趣也是情爱的一种表现,只是——海兰珠微微颦眉,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轻浮?

甩掉脑海里的念头,海兰珠决定还是不再计较那些,男下女上之势趴在了皇太极的胸前,双手撑在两侧,居高临下的看着皇太极,脑后的青丝垂下扫落在皇太极的胸膛上,痒痒的,麻麻的,皇太极沙哑的问道,“海兰珠,你到底要做什么?”

海兰珠的翘臀坐在皇太极腹部,他下体的灼热让海兰珠有点心惊肉跳,她不是在玩火吧?!心中有些不服气,她不会每次都输给皇太极。

海兰珠舔舔发干的嘴唇,手指沿着皇太极的额头向下滑动,瞥了皇太极一眼,好笑的问道,“皇太极,你说我在做什么?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

皇太极觉得浑身的火气都涌在下腹,抓住海兰珠调皮的手腕,喘着粗气,“你到时别哭着求我?”另一只手拦住了海兰珠的腰肢,想要将她压在身下,此时海兰珠出声道,“不行,你今天得听我的。”

她像是泥鳅一样扭动着,皇太极想到今早答应她的话,咬牙切齿的说道,“早知道你这样顽皮,我——我——才不会答应下来。”

“现在后悔可是来不及了,大丈夫可是一言九鼎的。”海兰珠手拿着她的一缕青丝,扫了一下皇太极的耳朵。

她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皇太极觉得自己仿佛要炸开一样,海兰珠更是得意,缓缓的低下头,面容离着皇太极仅一寸隔,轻启朱唇,“你猜对了,我就是要调戏你,调戏只属于我海兰珠一人的大金汗王——皇太极。”

灸热,火一样的燃烧;柔软,水一般的柔情,海兰珠的动作妩媚,却又隐隐带出一分的纯真来,她的话更是让皇太极再也忍耐不住,等到海兰珠想明白有些过分的时候,昨夜几乎将她揉碎的皇太极已经不见,太阳偏西了,浑身的酸痛,榻上褥子的褶皱凌乱,都彰显着那场情事是如何的火热激烈。

“乌玛,乌玛,我要喝水。”海兰珠的嗓子发干,就连简单的说话都很费劲,片刻之后,幔帐被挑开,乌玛含笑将茶水递给海兰珠,低头不敢看她身上的吻痕,小心翼翼的扶起海兰珠,轻声道,“格格,您觉得如何?用不用奴婢给您熬些补药来。”

“咳咳,咳咳。”海兰珠显然由于乌玛的话被呛到了,乌玛连忙捶着她的后背,“格格,您慢一点。”

海兰珠清清嗓子,脸上涌起了一抹羞涩,轻责,“乌玛,你也学坏了,竟然敢调笑起我来?”

“奴婢不敢的。”乌玛一点惊慌的意思都没有,她太明白自己的主子,捂着嘴笑道,“格格,熬补药的事可不是奴婢想的,而是大汗交代的,他可是让您好好的补身子呢。”

“哼,若不是他,我能这样?”海兰珠脸更红,只要一想到昨夜的情事,就很不服气,怎么又被他翻转过来呢?太气人了,下一次一定将他绑起来,到时看他如何?

乌玛见到明显神游的海兰珠,微微摇头,“格格,您是现在起身,还是再多睡一会?”

“再躺着,一会皇太极就该回来了,那可就真起不来了。”海兰珠没好气的哼哼着,乌玛伺候她穿衣梳洗,“刚刚布木布泰格格来了一趟,奴婢见您睡着,就没让她进来。”

海兰珠坐在梳妆台前,梳理前头发,诧异的问道,“她来做什么?没有我的召见,她也能进汗宫?”

“听说是哲哲福晋叫进来的,哲哲福晋不是身子有恙嘛。”乌玛随口说道,手上的动作没停,打理着海兰珠的发丝,插上蝙蝠金簪,突然想起一事,“苏沫儿也定了人了,您猜猜是谁?”

“苏沫儿也要嫁人了?我还以为布木布泰会留着她呢。”海兰珠打开首饰盒,挑出一对翠玉的手镯来,她虽然对苏沫儿比较有好感,但是她对小玉儿和布木布泰一点兴趣都没有,凡是她们的消息也只是听听罢了,若不是她们内宅争宠,又怎么会牵连到自己身上?她虽然是被殃及的人,皇太极也报复了朝鲜,赐死李氏,可这一切又怎么能唤回失去的孩子?

海兰珠做不到迁怒,可是对小玉儿和布木布泰心中难免有点想法,在休养其间,布木布泰也好,小玉儿也罢,她们都曾递牌子想要进宫探望,都被海兰珠冷冷的拒绝了,就连现在,若无必要,海兰珠也不太想见她们。

“您还记得当初您带兵进汗宫时拦着您的那人吗?听说是他主动同十四爷说起的,相中了苏沫儿。”

“鳌拜的二哥卓布泰?这倒是很稀奇。”海兰珠停了下来,当初拦着宫门外有心阻止她进宫的卓布泰并没有受到皇太极的报复,反而很得重用,已经是镶黄旗重要的将领,而他的弟弟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鳌拜,这让海兰珠对卓布泰更多了一分的关注。

“奴婢听说这个消息,还特意给苏沫儿送去了一套头面首饰呢,当初奴婢成婚时,她也送过东西来的,虽然奴婢和苏沫儿的主子不同,记得当初在科尔沁时,她是唯一一个不嫌弃奴婢克父克夫命的人。”

“乌玛,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哪能一断而定终生呢?你现在有夫有子,而且纳兰铁成也很好,那些闲言碎语都是做不得准的。”

“格格说得对,奴婢说这些做什么?”乌玛擦擦眼角,轻叹道,“我还以为苏沫儿会伺候十四爷,没料到她另有机缘。”

海兰珠戴上手镯,苏沫儿若是伺候多尔衮,就会深陷其中,彻底沦为布木布泰的棋子,那对自己抱有一分善意的苏沫儿来说,就可惜了。不想再提起这事,海兰珠问道,“哲哲福晋到底如何?请大夫了?”

“这事说起来很邪行,哲哲福晋宫里半夜闹鬼,吓到了她,哲哲福晋胡言乱语哭泣了整整一夜,可只有她见到鬼怪,旁人都没有见到。”

“有道是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哲哲福晋,她也不见得就是老实的。”

海兰珠的眼里透着一丝的疑惑,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错过了,哲哲到底在怕什么呢?

“奴婢看兴许是博娜的冤魂吧。”乌玛心有余悸的说道,海兰珠叹了一口气,“是吗?博娜还会缠着哲哲福晋?”

第二百五十章 反戈一击

炎热的八月午后,任谁在日头下站上一个时辰,都会觉得很不好受,布木布泰也是人,她此时身体仿佛都要虚脱了,汗水打湿了身上穿着的浅蓝色旗袍,头晕眼花之时,就听见屋子里面飘来小玉儿的声音,“布木布泰,你先退下,今日本福晋无空见你,明日你再来立规矩。”

布木布泰的脸不知晓的由于暴晒还是羞愤,通红一片,指甲扣进肉中,低声的应道:“是,大福晋。”

扶着旁边的婢女缓缓的离开,小玉儿此时才撩开悬挂在窗上翠玉的竹帘,望着布木布泰的身影,眯了眯眼睛,里面透着难掩的愤恨,布木布泰,为了我那苦命的儿子,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格格,您这又是何苦?”博尔贴儿的声音在小玉儿耳边响起,小玉儿缓和了神情,回头说道:“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让你安心的养胎的吗?”

“奴婢这才两个多月,还不显怀,没事的。”博尔贴儿面对小玉儿更加的恭敬,小玉儿和善的拉着她坐在自己身边,吩咐道:“准备梅子水。”

少刻,婢女端上来梅子水,小玉儿笑道:“你快用一些,我晓得你最近很辛苦,不用每日过来,安心养胎,就是你对我的忠心了。”

博尔贴儿不敢大意,她是在小玉儿的要求下伺候多尔衮的,没料到几次之后竟然有了身子,她到现在还记得小玉儿听见这消息时变幻莫测的神色,博尔贴儿知道自己不能犯一丝的错误,不说如今肚子里的孩子是多尔衮唯一的血脉,就是将来交给小玉儿抚养,也难保她不在自己生产时下手,自从小产后的小玉儿已经完全不像以前那样,心机更沉,手段也更狠毒。

就拿整治布木布泰福晋来说,那真是花样百出,让旁人还挑不出一丝的错来,在加上多尔衮对此事的视若无睹,一点都不像以前一般护着布木布泰,所以小玉儿行事更加的得心应手,让布木布泰苦不堪言。

小玉儿向后靠在绣着百鸟朝凤的红垫子上,手中摇着蒲扇,眼底再也不见往日的天真,低声叹道:“大妃以前说的话,现在想来还是很有用的,难怪能独占大汗的宠爱,名声还不坏,当初我若是能听进去,又怎么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主子。”博尔贴儿心里一紧,嘴唇蠕动着,低声道:“奴婢这一胎是为主子您怀的,奴婢保证生产完就不会再见十四爷,主子,您要相信奴婢。”

小玉儿拉住想要跪地的博尔贴儿,唇边含笑,但眼里却一分笑意都无,“看你说的,好像我在同你抢孩子似的,当初是我做主让你伺候的爷,难道我还能吃味不成?”

小玉儿复杂的目光落在博尔贴儿还很平坦的小腹,安慰道:“你放心,只要生下儿子,我就不会亏待你的,博尔贴儿,你好好的养胎,谁给你气受,尽管同我说。”

“主子,奴婢不会奢望什么。”博尔贴儿连连保证,小玉儿点头道:“我晓得你的忠心,先下去歇着,我可就指望着你了。”

博尔贴儿扶着身边的丫头缓缓的走出了房门,心中更是悲凉,等到自己生产之时,恐怕就是丧命之际吧,她不晓得应该怪谁,她已经做了防范,就怕自己有身子,可长生天仿佛没有听见之际的祷告,偏偏有了身孕,博尔贴儿躺在自己屋中的塌上,对着小玉儿指派过来的丫头客气的说道“你们先下去吧,我歇一会。”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她自己一人之时,博尔贴儿睁开含泪的眼睛,轻抚腹部,她是小玉儿最贴身的丫头,借腹生子、杀母取子这些她都听海兰珠说过,没想到自己如今落入这个境地,她不想就这么死了,到底该怎么办?求生的意志让博尔贴儿脑筋更灵活起来,这也出乎小玉儿的意料之外。

而此时小玉儿把玩着象牙扇柄,眼里寒光闪烁,她虽然拿不准布木布泰到底在自己小产这件事上是不是动了手脚,但女人的直觉让她明白,这事一定有异常。

多尔衮偶尔露出来的神情,让小玉儿懂得,小产的事恐怕不那么简单,刚刚琢磨透的时候,小玉儿几乎想要同布木布泰对峙,可是她已经不是那个冲动妄为的人了,冷静下来才想明白,若是被大汗知道其中有布木布泰的影子,那就是会祸连多尔衮,她才勉强的压下来,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很难消除,所以小玉儿把满腔的怒火都发泄在布木布泰身上,也不管她是不是被冤枉的,或者就算同她没有关系也不能让布木布泰好过。

“都已经安排好了?”小玉儿轻声问着她母亲派过来的嬷嬷,“博尔贴儿那有什么动静?”

“主子,她仿佛已经认命了。”嬷嬷压低声音,想了想说道:“这事您尽管放心,奴婢会处理好的。”

“可惜了,可惜博尔贴儿这个忠心耿耿的丫头,不过她要是恨的话,就怨恨害我失去儿子的人吧,若是我能生下儿子,又何必出此下策?”

小玉儿闭上眼睛,攥紧扇柄的手上透着条条青筋,自从小产之后,她连续两个月都睡不安稳,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见到一个满身是血的婴儿对着她哭泣,是她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儿子,是她大意,才让旁人有机可乘,可是等她懂事了明白了,她却再也当不了母亲,这种锥心的疼痛每日的折磨着小玉儿,几乎让她崩溃。

“同样是小产,海兰珠有大汗陪着,而我——多尔衮虽然现在不再把布木布泰当宝儿一样的宠着,对我也更好了一些,可他的心还没全在我这。”

“格格,您不去同大妃相比,会轻松上许多的。”嬷嬷在旁边安慰着,小玉儿苦笑道:“是呀,同海兰珠是比不了的,当初大汗差一点能将我也处死,只是因为我连累海兰珠失去孩子,可是海兰珠已经有两个儿子了,失去一个未成形的孩子又能怎么样?我可是这辈子都不能再有亲生骨血了。”

被小玉儿整治的布木布泰,回到了自己的院落,见请安的婢女神情闪烁,布木布泰蹙紧眉头,来到房门口,里面传来了男女呻吟的声音,布木布泰身子颤动,呆呆的站在当场。

第二百五十一章 痛入心肺

炎炎夏日,布木布泰却发觉寒冷入骨,有过情事的布木布泰自然知道屋子中的呻吟是怎么回事,她的脸苍白如纸,几乎昏厥于地。

“格格,格格。”苏沫儿从旁边的厢房走了出来,扶住自己的主子,布木布泰浑身无力,低声问道,“里面是谁?是谁在伺候他?”

“一个不晓得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而已,格格,您别往心中去。”苏沫儿知道任何女人都受不了这种侮辱,尤其是格格也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却不能同多尔衮说起,扶着布木布泰向厢房走去,语气轻快的说道,“格格,奴婢给您准备了冰凉的西瓜,你也解解暑气。”

“站着,布木布泰,你给爷站在那里。”就在此时多尔衮沙哑的声音从屋子里飘了出来,布木布泰停住脚步,死死的咬着嘴唇,低垂着眼帘,这是多尔衮的报复,难道自己失去的还不够多吗?

“苏沫儿,你先下去吧,过两日你就要出嫁了,好生的准备,我留在这伺候爷。”

苏沫儿的泪珠滚落,布木布泰却也不见刚刚的羞愤,反而很是平静,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直挺挺的站在回廊下,隔着竹子编成的帘子,模糊间能见到里面交缠的男女身影,低声柔和的说道,“爷,我在外面,有事您吩咐。”

“格格。”苏沫儿紧紧的捂着嘴,不敢让布木布泰听见她的哭声,转过身去靠着廊下的柱子,抬头仰望着天空,想着心事,有几分犹豫,她若是嫁人,那整个府里只剩下布木布泰一人,到时主子身边找个说话诉说委屈的人都没有,那岂不是太可怜了?

娇吟声伴随着多尔衮的喘息越发的清晰,那一声声的呻吟,一刀一刀剜着布木布泰本已经滴血的心,她可以忍受失宠,甚至多尔衮半个月不来自己这,她都能承受,也可以忍受小玉儿的刁难,她会看准机会再报复回来也就是了,可是此时她却觉得难以压制的侮辱,这种痛比作何时候都来得强烈。

闷哼声响起,多尔衮喘息了一会说道,“布木布泰,你进来。”

布木布泰推开苏沫儿扶住她的手,轻笑道,“这是我同爷之间的事,你管不了,安心备嫁,也就是对我的忠心了。”

当她迈进屋子里的时候,嗅到浑浊情事的味道,布木布泰低头问道,“她伺候的您可曾满意?”

多尔衮半靠在床头,手掌轻扶着身下初次承欢的婢女,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布木布泰,见到她平静无波的眼神,心中更是气闷,笑道,“还不错,不过比不得你会伺候爷,你以后可要多教教她。”

“爷,奴婢怕,奴婢——”女婢心中发寒,多尔衮望着布木布泰安抚道,“怕什么?你的主子是个贤惠的人儿,她会善待你的,是不是?”

“妹妹能有福气伺候爷,我又怎么会不善待?”布木布泰扬眉一笑,目光盈盈含着薄雾,却清澈如寒泉,“爷,她也算伺候了您一场,您看看是不是给个名分?这事得您同大福晋言语一声,省得她又误会了我。”

多尔衮穿上亵衣,想了一会,“就放在你院子里吧,把她交给你,爷放心。”

“是。”布木布泰应了一声,吩咐屋子外的婢女端着清水等物进来,上前仿若寻常一般伺候多尔衮梳洗,反倒是多尔衮的身子由于布木布泰的靠近僵硬了起来,仔细望了她一眼,当手掌覆上她通红的脸颊时,多尔衮不由的有些心惊,热度这么高?

布木布泰不自觉一僵,一回头躲开多尔衮的碰触,看着还在自己榻上的婢女,笑盈盈的说道,“一会我就让人给你收拾屋子,你看住在西屋可好?以后伺候爷也方便。”

“全凭福晋做主。”婢女匆匆披了一件衣襟,忍住酸痛的娇躯,跪地道,“奴婢谢福晋。”

“妹妹大喜。”布木布泰上前扶起她来,和善的将她垂下来的碎发拢在她的耳后,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向多尔衮扬眉笑道,“还是爷看得准,这么清秀的人儿,在我身边这么久愣是没有发现?我原先还打算给爷挑两个妥当的人儿伺候您,看来是用不上了。”

布木布泰笑容更加的甜美,反倒让多尔衮心中有几分别扭,摆手道,“你们先下去,爷同福晋有话要说。”

丫头们扶着承宠的婢女出去,布木布泰目光落在榻上铺着的被褥上,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爷,我不是同您诉委屈,只是大福晋那您还是要说一说,我姐姐虽然不太喜欢女人之间的争斗,除了爱捻酸之外,对大汗的福晋们一向眼不见为净,可她并不是蠢人,若是大福晋再如此行事,到时她一定会有所察觉,就像你说的,整个儿府都承受不住大汗的怒火。”

多尔衮拉着布木布泰的胳膊质问道,“你现在明白了,为何当初会做那错事?”

“吃一堑长一智吧。”布木布泰抬头望了多尔衮一眼,眼底的情意一闪而过,当初会听哲哲的话,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对多尔衮有情,她无法看着别的女人为多尔衮生儿育女,直到小玉儿怀孕,布木布泰才明白过来,不管谋划的再多,她始终无法忘记初次见到多尔衮时的情形,无法忘记在敖包时的情话。

可是如今,多尔衮亲自将这一切都打破了,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布木布泰低声道,“爷,听说您最近还要征伐蒙古?是大汗准备同林丹汗决战吗?”

“你关心这个做什么?”多尔衮坐在榻上,拧着眉头,怀疑的看了一眼布木布泰,“你是怕爷离开了,小玉儿更加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