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天气寒冷,又临着年关,骆怀远到了云城以后很老实,每日就缩在别院里陪着自己王妃。

封地的老大来了,有资格来拜见的官员自是络绎不绝,这大雪天气也没能抵挡住他们想进步的脚步。只是骆怀远懒得搭理他们,俱以王府未建好,如今不过问公事,各府衙按部就班,不用上表作为托词,将所有人拒之门外。

私底下却是陪着严嫣将整个云城玩了一个遍,三五不时还骑马出去踏雪。

各处官员富商们不得入其门,只能暗里收买别院的下人,想打听一下云王的习好。银子没少砸,只打听出来一个,咱们云王殿下说话不算数,算数的是云王妃。

呃,这个一个什么样的节奏?

那他们还想送银子、送美人儿之类的,到底还送不送啊?不知道云王妃喜不喜欢美人儿?!

作者有话要说:ps:呃,见有亲说面面没有虐渣,面面很想分辨一句,如今该死的渣都死完了,到不了要死的地步的,如今也过得不好。当然还有一个漏网之鱼,那就是渣爹。渣爹如今是没死,但好像比死要惨多了。

咱们打个比方,那日落崖若渣爹真死了,自然人死如灯灭,一了百了。就像那一句话,我死后,管他洪水滔天!

可惜他没死,他被许总裁救了起来。而如今他面临的情况是,自己本身成了一个死人,为之奋斗了一辈子的威远侯府,没了;家,散了;媳妇,跑了;自己,毁容了,腿残了;还被许总裁关了起来。而现在,亲娘也死了,其实怎么说呢,老夫人的死,对严霆的打击不下于威远侯府被夺了爵。老夫人身子一向很好的,却因为他(劳心劳力给他筹钱谋前程,府里因为严霆抽走的那比银子,没少闹出幺蛾子来,老夫人心力交瘁都是费在此处。)可以这么说吧,老夫人对所有人都不好,对严霆也是绝世好亲妈,为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严霆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担心渣爹出来蹦跶的亲可以放心,从任何层面上来看,他都蹦不出来。1,严霆知道威远侯府晓得他通敌之事,他若真是蹦出来,惹急了镇国公府,一个罪名就够灭他严家满门了。2,沈鼎那天对他说的那些话,不是对他没有触动。否决了他前二十年所有所做所为,乃至所思所想,若不然他也不会存了死意,自己一头扎进悬崖。3,许总裁不会让他出来蹦,许总裁最大的任务就是把外甥弄上皇位,这会儿他惹不起镇国公府,也不会去惹镇国公。他难道不怕将巨无霸的助力推给太子?当然,若是许家成功了,就是另在外的事了。但我们大家都知道他不会成功的。

所以死不死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比死还惨!不管严霆这会儿怎么想,有没有想报仇或者想报社的心理,他都不可能做什么,他只能日日夜夜煎熬着,痛苦着,后悔着,悔恨着。当然,若是各位亲真觉得死比较好,后面面面会给他个痛快,让他痛痛快快的,眼睛一闭天黑了。

☆、第139章 139.1

第139章

云王夫妇二人住的这处别院是云城知府钱程奇的私人别院。

云王府还未建成,云王提前就藩,自然需要临时住处的。作为云州府城的父母官,钱程奇也算是云州境内首屈一指的重要官员,自是早早便命人打扫好了别院,以备云王夫妇二人下榻。

云州属北方,建筑风格与南方的小桥流水园林式截然不同。钱程奇也算是个风雅人物,此别院修建的一派江南特色,怪石嶙峋、小桥流水、九曲回廊,即使是在雪天,也难掩其水乡婉约之风采。

其中最大也是最别致的一处院子,名为‘春雨楼’,是为骆怀远与严嫣的住处。而随云王从京城而来的宫人太监乃至侍卫,俱是分散在此别院的四处。幸好这处别院够大,若不然还真装不下这么多人。

能接待云王下榻,这对于云州地方官员来说,是一件极为荣耀之事。钱程奇交代下去,自是要尽善尽美,一切以云王殿下的喜好为标准。

骆怀远与严嫣两人也没矫情,反客为主,别院的下人一概不用,俱是用自己从京中所带来的。哪怕是厨子,也是以京中带来的厨子为主,钱程奇准备的厨子倒是露了几手云州地方特色的菜式,合口不合口暂且不知,反正云王夫妇用自家厨子多些。

对此,钱程奇颇为沮丧,之后转念一想,多年养成的习惯与口味岂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所以应该不是他准备的不好,而是习惯使然。

实在不能怪钱程奇如此狗腿,按理说他是极为倒霉的。

地方官三年一任,考绩三年都为优者,大多都会升上一品半品的,或者调去其他更为富饶的地方为官。府城知府乃是正四品,再往上就是调进京了。钱程奇为官数十载,所求得不过是去那权利的最中央地带,做一把一品大员之梦。

哪知离他调任之期还差一年,他所在的地方居然被划为了藩王封地。

被划为藩王封地?

简直没有比这更为倒霉的事了!

要知道藩王封地是藩王个人的地盘,地方官员可以自己选任,也可以由吏部那里指派。但朝廷的系统与藩王封地的系统分属不同,而藩地的地方官就恰好卡在最尴尬的地带,即受朝廷管辖,又受藩王管辖,地方官若想升任离开藩地,必须经过藩王或者长史司准许。

所以钱程奇才会如此巴结云王,不光是以防自己不能调任,多做做上面人的功课。也是为了能混个脸熟,是时云王殿下能推自己一把。

钱程奇每日下了府衙,便急急赶往别院,就等着云王召见自己。

可是一等没信,二等还是没信,难不成云王忘了自己这个主人家?

骆怀远确实忘了钱程奇这个主人家,再说具体些他根本没对上相。那日抵达云城,前来接驾的地方官员太多,倒是记得有个体格瘦小的官员领头,却不知道姓甚名谁。所住别院也知晓是云城知府的私宅,可云城知府是谁,他却不知道。

尤其他从京城带过来的宫人太监侍卫着实不少,甫一到达此处,严嫣知晓需要住在这里一直到云王府建成,便拍板发话下去,从侍候打杂的下人,要厨房的厨子,乃至护卫别院安全的护卫,俱是换成了自己人。这不光是为了安全着想,也是严嫣个人的习惯。

实在太惬意,几乎当成了自己家,又怎么可能会这园子是谁的呢?

鸠占鹊巢,说得不外乎是如此。

当然想占别人的巢,那也得看资本。在京城,在皇宫,在自己那些兄弟中,云王算是垫底的,但来到自己的封地,老天第一,他第二!错了,是老天第一,媳妇第二,他藐视众生!

刚一开始,钱程奇并不明白这其中的干系,之后倒也懂了。见自己困守原地,毫无进展,他便将念头动到了自己夫人身上。

云王是有正妃的,据说云王颇为看重这位云王妃。云王妃是妇人,自己的夫人也是妇人,妇人与妇人之前话题自然不少。

能和云王妃搭上线,离云王还会远吗?

于是,钱程奇赶忙回到自己府中,让自家夫人收捡收捡搬来别院。打得旗帜是自己公事繁忙,留自家夫人作为招待,顺便给云王妃做个伴。

因着他是这处别院的主人,护卫们倒也没有为难于他。报进去后,严嫣也没有多想,便同意了。毕竟此地乃是别人家的,人家如此客气周到,也是不好拒绝的。

钱夫人在摸清楚自己丈夫的想法后,不禁得意的笑了笑,很是拿了几天乔①。

心想:你就算再宠着那帮小妖精,关键时候还得本夫人上。钱程奇为了讨好自家夫人,连着几日宿在正院,才将钱夫人请来别院,暂且不提。

*

严嫣也是个识趣的人,知晓钱夫人在别院,次日便召见了她。

钱夫人四十左右的模样,长条脸,丹凤眼,嘴角边有颗小黑痣,一说一脸笑。

严嫣想着这钱夫人也算是个热闹人,自然不知道钱夫人面对她是这副面孔,换个人可不是如此。

贵妇人们在一起,不过是聊些没有营养的话,什么衣裳首饰之类的。严嫣最不待见这些,自然没什么话题和钱夫人聊。钱夫人只感觉云王妃似乎不怎么喜欢自己,也不知道其根源。

这次之后,严嫣便再也没有叫过钱夫人前去说话了,钱夫人找了借口求见严嫣,大多得来的是王妃忙之类的消息。实则严嫣并不忙,不过是骆怀远见她不喜应酬,自己便帮她挡了。

钱夫人不免有些不忿,心想这云王妃小小年纪,架子居然如此高。只是高也没法,谁让人家品级在此,作为皇帝的儿媳妇,严嫣有足够资本傲视全天下所有外命妇了。

另一边,钱程奇也不免追问钱夫人进展如何。

钱夫人嫁给钱程奇已经近二十年,两人是少年夫妻,说琴瑟和谐、相濡以沫也曾有过。只是随着钱程奇官位节节高升,其后院的女人也越来越多。钱程奇为人善钻营,人也是个实干派,唯独有点不好的毛病就是这女色上。当然这也算不上毛病,如今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男人是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对于女人来说,男人有多么的爽快,女人就有多么的不爽。只是有三从四德、有女戒、女训等等压着,钱夫人只能忍下满腔的醋意,将一门心思都转移到了后院那些姹紫嫣红之上。

成日里和那帮子小妾斗得不亦乐乎,倒也不像以前那样爱拈酸吃醋了,钱夫人终于找到了人生奋斗的方向。

这次因着钱程奇有求于自家夫人,没少讨好巴结与她,男人讨好的方式不外乎就是那几种,挑些妇人家喜欢的首饰衣裳,在她屋里多歇几日给她长脸。钱程奇是拿着对付自己小妾的手段对付钱夫人呢,可也就奇了,钱夫人就吃这套。

再也没有什么比让那些个小妾气得脸发青,说话醋意味儿十足,更让钱夫人感觉爽快的了。

知道自家老爷求得是什么,钱夫人可是极为上心。只是云王妃她不接招,又该如何?

眼见钱程奇慢慢变了脸色,钱夫人开始穷则思变。

……

这日,钱夫人又来求见严嫣,其借口是带自己女儿前来给云王妃磕个头。

报上来的时候,严嫣正和骆怀远两人窝在大炕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见此,骆怀远露出不耐之色,严嫣倒是让梅香命人领她们进来。人家毕竟是主人家,哪能次次求见不见的。

骆怀远虽为藩王,但与封地官员之间的关系也是细心酌量的。钱程奇并不是多么大的官,但自己等人住的是别人的别院,有时候有些面子还是要给的,这个道理严嫣懂。

她从炕上起了来,换了一身见客的衣裳,便往暖阁处去了。

不多时,便有宫人领着钱夫人与其女上来。

按规矩,两人是要行叩拜大礼。

严嫣眼中闪过一抹吃惊,道:“不用多礼。”并让宫人给两人赐了座。

严嫣惊讶倒不是其他,她本以为钱夫人所说带女儿来给王妃磕头,其女年纪应该不大,哪知居然是一位妙龄少女。

此女大约十五六岁的模样,娇小纤细,柔弱可人。白皙的皮肤宛如最上等的羊脂白玉,一双柳眉似蹙非蹙,让人不禁生怜。

“王妃娘娘,此乃臣妇小女儿,名为颖颖,现年十五。想着王妃满身威仪,却平易近人,便想带小女来沾沾娘娘的贵气,让臣妇这有些小家子气的女儿,也能学学娘娘的做派。”

“娘——”钱颖颖红着小脸,窘道。

“怎么?难道娘说的不对?女儿家文静点是好的,但也要大方些。”钱夫人笑盈盈的,看似在教导女儿,实则所说之言无不是在吹捧严嫣。

严嫣抿嘴一笑,灿若春华:“钱夫人谬赞了,本王妃觉得钱姑娘这样挺好。在京城的时候,我娘总是嫌我没有女儿家的样子。”

钱夫人笑得嘴角处的黑痣直抖索,“那定是娘娘母亲对您的要求太高,在臣妇眼中,娘娘就像是那九天的玄女,高不可及。我家颖颖若是能得娘娘半分风华,我这个做娘的也就不用愁她嫁不出去了。”

钱颖颖窘得面红似在滴血,躲在钱夫人怀里不敢抬头。

一阵寒暄过后,依云端着黑漆螺钿托盘走上来,上面放着一个锦缎荷包。

“这是本王妃给钱姑娘的一点小小的见面礼,还望钱夫人和钱姑娘不要嫌弃。”

“自然不会自然不会,还不谢谢快娘娘的赏赐。”钱夫人推了钱颖颖一把,又对严嫣说道:“瞧臣妇这女儿,人就是太木讷。”

钱颖颖上前行了个福礼,双手接过那个荷包。她并未敢多看严嫣一眼,一直半垂着头。

见云王妃端起茶,钱夫人识趣站起来告辞,领着女儿退下了。

直到出了春雨楼,钱夫人才小声道:“看见了没?这就是皇家媳妇的风范,你娘嫁给你爹这么多年,也不过熬了一个四品的恭人。瞧瞧那气派,瞧瞧那所用的器物,连身边侍候的下人,那都是宫里出来的宫人。所以娘告诉你,女子这一辈子,活得畅不畅快还得看自己男人。你娘如今也是近四十的人了,见了一个还不及自己年纪一半的,照样要跪下来磕头。”

钱颖颖低垂着小脸儿,并不吱声。

钱夫人又道:“娘可是打听过的,那云王殿下据说年仅二十,青年才俊、风流倜傥。刚与云王妃大婚不久,身边两个侧妃位置都还空着。这藩王的侧妃可不同其他,那是皇家承认的儿媳妇,有品级的。”

钱颖颖还是不出声,钱夫人不禁急得拧了她一把。

“你倒是说句话啊!”

钱颖颖痛呼一声,眼圈顿时红了。正欲说什么,钱夫人拉了她一下,这才发现原来迎面走来一名宫人模样的人。

那宫人见了两人,微微一曲膝,待两人走过,才直起身来。

作者有话要说:ps:①拿乔:装模作样或故意表示为难,以抬高自己的身价。地方言,在现代汉语词典有录入。

Σ( ° △ °|||)︴今天更晚了,大家莫怪。

其实这几天面面身体一直有点不舒服,大姨妈迟到,然后还有点拉肚子,人也没精神。大前天就买了一个测纸,偷偷的验了下,居然是两道杠。要知道面面暂时没准备要小孩啊,心里纠结的一逼。惯性逃避现实想,说不定那测纸不准呢?( ﹁ ﹁ ) ~→

拖了两天,拖不下去了,今天去医院看了下,做了一通检查。因为是初次,也没什么经验,早上是吃了饭去的,谁知道查血要空腹,b超还要憋尿,⊙﹏⊙汗,想死的心都有,只有等。然后面面月头的时候因为感冒吃了两颗药,又有点担心会不会有影响。本来去了一家医院,那家的妇产科医生态度太差了,面面问她吃了药,并告诉她药名,会不会有影响,她居然来个让面面回家自己看说明书。面面是个爆脾气,当场扭头就走了,然后各种问朋友,又换了一家医院。

从医院里出来后,老公像打鸡血似的,各种打电话通知家人,又提到要办什么准生证啥的,又去拍登记照,折腾了一天,才回家→.→。

所以,嘿嘿嘿,大家是可以理解的,对吧??

这会儿实在困得厉害,撑着眼皮码了一章出来,字数有点少,大家莫见怪,面面要去睡了。人家说孕妇不能熬夜(干笑中,偶是标准的夜猫子哇),明天还要去医院一趟,不过有了准备,应该不会耽误更新,不过不敢打保票。最迟后天就能恢复稳定更新了,这两天是意外,真的是意外。

☆、第140章 140.1

第140章

钱夫人拉着钱颖颖,快速往前走去。

直到看不见那名宫人,钱夫人才放慢速度。

“也不知道刚才咱们说的那些,那个宫人听见没?”钱夫人絮絮叨叨说着:“应该不会听见,咱们离她并不近。都是你,若不是你闷不吭气,娘又怎么会一时情急在那里就跟你掰扯起来。你也不小了,自己好好想想,这偌大的云城除了云王殿下,再没有这么适合的人选。你嫁的好了,娘好,你爹也好。你爹卯着劲儿的想巴结云王,等你成了云王侧妃,他就要讨好着咱们娘俩过,你哥哥以后前程也不愁了。”

钱颖颖小声道:“娘你别再说了,让女儿好好想想吧。”

钱夫人点点头,将女儿揽进怀里,“傻丫头,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你从娘身上就可以看出,选得好不如嫁得好。”

与这母女两人相遇的正是依梦,她本是奉命去办事,哪知居然碰上这么一出。

依梦的耳朵可是挺尖的,断断续续早就听了个差不离,所以钱夫人母女走后,她对着两人的背影呸了一口。

一路直奔春雨楼,当着骆怀远的面就对严嫣告起状来,将钱夫人母所说的话全抖了出来。

依梦也是知道自家陛下没有架子,又对娘娘百依百顺,若不然她再冲动也不会这么做。两人夫妻感情正好,猛地杀出个什么钱夫人钱姑娘,居然还对侧妃的位置垂涎三尺,难道不知道当初殿下为了拒陛下赐婚的侧妃,当场惹怒了陛下被撵出宫了?

想到这里,依梦的小胸脯挺得更高,脸上写满了鄙夷。

严嫣听到钱夫人说‘那云王殿下据说才年仅二十,青年才俊、风流倜傥’时,忍不住瞄了窝在那里,体积庞大的骆怀远。骆怀远见她看自己,有点窘然,用哀怨的小眼神回了过去。

就这,还青年才俊,风流倜傥?

嫣嫣,你怎么能如此赤/裸/裸!

夫妻二人的机锋,依梦自然没看到。严嫣听完后,点了点头,道:“不要理会她们,别人怎么想与咱们没有关系。”

之后,便让依梦下去了。

严嫣笑颜如花,凑了过去,纤手在骆怀远圆圆的肚子上磨蹭。

“风流倜傥的云王殿下,不知心中有何感想?”

骆怀远以极为敏捷的速度坐了起来,指天发誓说了一些绝无二心保证瞄都不瞄她一眼,再美的九天玄女都没我家王妃脚趾头好看之类的话。极为无耻的将严嫣吹嘘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将那什么钱姑娘贬低得一文不值,严嫣本是想逗着骆怀远玩儿,哪知被他给逗笑了。

一见严嫣笑得眉眼皆弯,骆怀远这厮就贴了上来,一通撒娇耍赖。上下左右围攻,兼嘴炮无双,等严嫣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压在了炕上,嘴唇被吸得通红,衣襟也被拉开了,一只大肥肉伸了进去又揉又捏。

“你怎么又来了!”严嫣气急败坏道。

这家伙忙得厉害,抽空说了一句:“伦家的小心肝受了创,你得补偿我。”

然后这一补偿就是在炕上厮磨了一下午。

*

这个年节,骆怀远和严嫣过得极为无聊。

不想出门去应酬那些个官员,就只能紧密着别院大门过自己的日子了。

到了临近年三十那日,骆怀远便吩咐了下去,让厨房好好准备。待年三十那日,别院里大摆席面,让上上下下都过个好年。说起来大家都是背井离乡,就当一起凑个热闹。

骆怀远和严嫣自然不会和下面人一起用团圆饭,两人在场别人也不自在,露了个面两人便回自己院子了。

在这期间,由于天冷加上过年的原因,钱夫人那边也没见动静。就是初一那日,带着女儿过来给严嫣拜了年。当时骆怀远并不在,严嫣也没从两人脸上看出什么端倪。这让因着无聊好不容易有点事可以当乐子瞧的骆怀远和严嫣两人,不禁有些大失所望。

转眼间冬天过去了,春天来了。

开春后,骆怀远就忙了起来。严嫣很少过问他忙些什么,只知道他成日里早出晚归的,据说是暗里的生意要忙,云王府那里也得看着,免得督造部门偷工减料。

对比着骆怀远的忙碌,严嫣就闲得有些无聊了。成日里只能在这别院里打发时间,幸好她平日里练武是个耐得住性子的人,倒也没有觉得不能忍受。

这期间,过年的时候钱夫人便回府了,一直到了天气稍微暖和些,才又再次来到别院。之后三五不时带着女儿来找严嫣说话,也不知道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这两人似乎并没有见过骆怀远,严嫣曾私下里和身边的人猜测,难不成这是想偶遇云王?

钱夫人确实打得这个主意,所谓的近水楼台先得月,她承认云王妃长得风华绝代,是个美人。但男人嘛,又怎么可能一个美人儿就能满足。你有你的灿若春华,我有我的独居一隅,暗自吐香。各有各的特点,钱夫人自认自家女儿长得不比谁差,自然信心满满认为云王殿下见了小女,定然会惊为天人。

先不提骆怀远见着钱颖颖有没有惊为天人,反倒是钱颖颖受到惊吓了。

那日,钱夫人又带钱颖颖来此处拜访云王妃。坐了一会儿,两人便离去。行至春雨楼院外之时,迎面走来一个男人。只见他体积庞大,远远看去甚是骇人。

他衣着颇为华丽,见其走来的方向,正是春雨楼。钱颖颖正在惊骇之中,就听得有宫人跪下行礼,口中称此人为‘云王殿下’。

这就是传说中风流倜傥的云王殿下?

钱颖颖看着身边钱夫人同样吃惊的脸,简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两人匆匆忙忙回到钱夫人的住处,钱程奇一身便服,正坐在屋里喝茶。

见两人样子惊慌,不禁问道怎么了?

钱颖颖也不说话,捂着脸就哭着跑回自己房里。

钱程奇还在询问,钱夫人恼羞成怒,扑过去就是一顿撕扯。

“你不是说云王殿下风流倜傥,乃是一个不可多见的人物,为什么居然是一个大胖子?”

钱程奇一把搂着她,捂着她的嘴,去关了门后,才回身斥道:“无知妇人,嘴巴不把门,云王殿下也是你能非议的!”

钱夫人一噎,眼圈红红的,直往下掉泪珠子。

“我听信了你的胡说八道,就是这么跟咱们女儿说的!女儿本就脸皮薄,好不容易起了点心思,今日一见云王,居然是一个大胖子,你让咱们女儿怎么承受的住!”

钱程奇一瞪眼睛:“胖子怎么了?胖子也是全天下最尊贵的胖子!说你们是无知妇孺还真没有污蔑尔等,眼睛就只看得见一副臭皮囊。要知道人家可是皇子,就算登不上那个位置,也是世袭罔替的铁帽子亲王。这云王妃与云王殿下成亲已久,一直未见动静,咱们女儿要是嫁过去,能生个一儿半女出来,运气好点说不定能请封个世子,就算争不过云王妃,以后大小也是个郡王郡主。”

钱程奇坐回椅子上,端起桌上的茶灌了一口,对钱夫人又是一顿训斥:“你以为郡王和郡主是街上的菘菜,到处都是?异姓爵位顶破天也就是个国公位,还得拼死拼活,马革裹尸,拿命去拼。皇家的爵位□□就是个王!更何况,风流倜傥、青年才俊,又不是形容人相貌的,怎么就成了我胡说八道!”

钱夫人被丈夫堵得没有话说,过了良久,才哭道:“这可让我如何与女儿去解释,为了这边将陈家的那门亲事退了,女儿已是百般不愿,如今又出了这么个事,这可如何是好啊。”

“什么如何是好?儿女婚配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就是被你给惯得,养了个娇气的性子。陈家那边就让她断了那个念想,好好在云王那里使劲儿才是正道。”

按下不提。

另一边,见着两个妇人以落荒而逃之姿,迅速消失在自己眼前,骆怀远心里还真是有点小郁闷。不禁心中暗忖,怎么自己就如此的吓人?

此后,再次见着钱程奇,骆怀远很是有些日子没给他好脸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