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很自负,每月不需要家里贴补,还能多少贴补一些家里,可是如今,他却连一个女子都比不过…

郝氏见他不说话,怕说这些话打击了他的自尊心,也就又道:“只要你今年中了举人,比什么都强!”

今年秋季就要乡试,郝仁虽然年纪小,可是因为得夫子喜欢,一定会下场试试的!

郝仁也对这乡试很有把握。

郝仁点点头,看着冷萍身子好了,也就打算明日启辰回学堂。

里城客栈里,司徒展宸看着那全蝎点点头。

“爷,听人说这个冷萍还能剖腹取子,实在是厉害的很,为什么您不将她带到天城去,或许娘娘的病…”五福低声说道。

“还不是时候!”司徒展宸低声道,“况且我对冷萍的医术没有十分的把握,万一失败的话…比起她,我更相信柳迎风!”

五福这才点头。

天气慢慢的热了起来,眼见着就到了端午,这会子蝎子到了生长最快的季节,而冷萍移栽的地黄、薄荷与鱼腥草,也慢慢的成活,一亩地的院子,郁郁葱葱的一片,在那一片葱绿中,那罂粟花已经开败,结了小小的一个果实,不细瞧,根本就瞧不见。

之后那华英又来过几次,却再也没有见司徒展宸,冷萍也没有问,只是用心伺候着罂粟,日子过的也清净。

花儿是个聪明的,依据罂粟花的模样又做了新花样,一时之间紧俏了起来,冷萍却不允许她太累,觉着花儿也六岁了,也就让她读郝蛋从书院接回来的书,算是增长见闻。

这一日,冷萍正在睡午觉,就听见有人叫门。

“来了来了!”郝氏去应了门。

大门开处,是一对老夫妇与一个男人,那老夫妇提着一些点心等物,那男子手里则抱着个刚刚出了百日的婴孩。

“请问这里可是太平村郝家?”那男子问道。

郝氏只是觉着这几人有些脸熟,一时之间想不起来,不过还是应了一声。

那男子抱着孩子就行了大礼,说道:“大嫂,咱们是来感谢冷大夫的!”

郝氏赶紧将人放进来。

向屋里走的光景,郝氏一下子想了起来,这不就是那日剖腹取子的那家人么,当日那个一出生不会哭的婴孩,如今都这么大了?

几人到了屋里,十分的拘谨。

郝氏赶紧去里屋唤了冷萍。

冷萍洗了把脸出来。

“恩人啊!”那男子一见到冷萍,立刻就要下跪。

冷萍赶紧上前说道:“使不得,你们是…呀,是你们啊!”

冷萍的记性还算是不错,一眼就认出了男人来。

杨铁娃点点头,“是俺们,冷大夫,之前娃他娘死了,娃又小,咱们抽不出空来感谢你,昨日娃刚过了百日,咱们就想着,来感谢一下冷大夫!”

“都百日啦!”冷萍一听,也就上前接过孩子。

冷萍抱孩子的姿势很熟练,就像抱过很多次似的。

她瞧了孩子,有些黑瘦的,终究是一出生就没有娘亲,这样已经算是长的不错。

杨铁娃看着冷萍抱着孩子,或许是想到了什么,眼眶也是一红。

“名字可取了?”郝氏怕这家人再难过,也就问道。

杨铁娃摇摇头,“没取,冷大夫是他的救命恩人,今日来,除了谢恩,也想让冷大夫给取个名!”

冷萍看了眼孩子,也就不推辞,说道:“那就叫杨全吧,虽然简单俗气,可是也是一个念想,全,一家人平平安安的也就是了!”

杨铁娃与两个老人赶紧道谢。

郝氏见孩子在抿嘴,也就取了中午喝剩下的面汤来喂。

“娘,孩子还小,咱家不是有奶粉么?”之前那母羊生了小羊之后,羊奶多了,吃不完,冷萍就让郝氏靠干成了奶粉装在了罐子里,如今正好能用上。

郝氏赶紧去取。

杨铁娃不知道那奶粉是何物,但是听冷萍这么说,一定是好东西,赶紧摆手道:“咱们庄户人家的孩子哪里有那么娇贵,在家能喝个面汤就算好的了!”

杨铁娃家里不富裕,再加上孩子娘生的那场病,将家里折腾的也差不多了,一家人也就吃个红薯,白面买一点,也是给孩子喝的。

“我这奶粉是用羊奶用火靠干的,兑上水就与羊奶一样的,有营养,对孩子好,你们走的时候就带着!孩子太小,吃那些东西不消化!”冷萍说道。

杨家一家人这才明白奶粉是啥物,赶紧说不敢,说那东西金贵。

“金不金贵,都是给孩子吃的!”冷萍说道。

郝氏取了奶粉过来,用温水泡开了,在碗里晃上一晃,就奶白奶白的,还有一股香味儿。

小杨全的小嘴更是蠕动的厉害。

冷萍取过那碗,用匙子舀了一点,试了试温度,这才给孩子吃了。

孩子吃的很香,大口的咽着。

杨家两个老人又开始抹眼泪了。

小杨全喝了大半碗,这才不那么着急了。

待孩子吃饱了,冷萍将孩子竖起来,放在肩膀上,拍了拍他的小脊背,等孩子打了嗝儿,这才再次横抱过来。

“吃完要拍拍,这样孩子不容易吐奶!”冷萍又道。

那杨家老太赶紧应着。

郝氏瞧着有些奇怪,不过没有多想。

杨家拿来了两斤点心,虽然不多,不过对他们的家庭来说,或许是所有,所以冷萍也就取了十斤粮食作为回礼,连同那罐奶粉。

一开始杨铁娃怎么都不肯收,最后才肯收下,又是一番道谢。

杨家人要告辞,冷萍跟郝氏也就将他们送出门去。

临走的时候,杨铁娃有些犹豫,似乎有话要说。

“杨叔,有事儿你说便是!”冷萍笑道。

杨铁娃看了杨家老太一眼。

杨家老太这才上前将冷萍拉到一旁,低声说道:“我们村里有个叫杨柳的,冷大夫可认识?”

冷萍点点头,“认识,怎么了?”

杨家老太叹口气道,“冷大夫,俺家也不是传小话,是因为那杨柳在村里传的冷大夫的那些闲话实在是难听,冷大夫有个底儿就是了!”

杨柳与于学良的亲事也算是让冷萍破坏的,冷萍也知道她会怀恨在心,不过她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么闲话好传的,当即也就没当回事儿,只是淡淡的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多谢杨家奶奶!”

杨家老太这才点点头,从杨铁娃的手里抱过孩子,一家人慢慢的走了!

杨家人走了之后,郝氏就问冷萍杨家老太跟她说了何话。

冷萍也不隐瞒,说了杨柳的事情。

郝氏叹口气道:“这一般人不愿意管这种闲事就是因为这个,都十里八乡的住着,不定哪日就碰上,不是亲近底实的人,不愿意得罪这个人,不过这事儿你也没有做错,咱们与于家一起这么多年,我与学良娘又是同病相怜的,这事儿若是不知道便罢,知道了就不能坐视不管!”

冷萍笑道:“娘,我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怕那杨柳硬是编排什么?”

她又不是待字闺中的小姑娘,如今都嫁人了,还怕一个小姑娘的编排?

郝氏想想也是,也就暂时放下心来。

不过事情却没有冷萍想象的那么简单。

天气热起来之后,也到了蝎子交配的季节,其中两个坑,是专门用来给蝎子交配的,里面公蝎子与母蝎子的比例接近一比四。

因为雌雄蝎子在交配期消耗能量较大,冷萍也就加多了喂食次数,给蝎子充足的营养。

到了六月份,就渐渐的看到有背负着幼仔的母蝎出入。

这期间,罂粟花落之后,慢慢的成长成果实。

冷萍说了法子之后,就将蝎子交给袁奎打理,自己则精心的养护罂粟。

忙忙碌碌的,到了七月,再有一个月就是秋闱之期。

学堂放了假,让学生自己回来读书复习,准备考试。

郝仁也就回家来住。

郝氏紧张起来,绢花的生意也顾不上,整日的给待在饭棚里,想法子给郝仁做吃的,调养身子。

郝仁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的读书。

就在等着应试的时候,这一日,学堂的严夫子却突然上门。

冷萍一开始还以为严夫子是来找她继续研习小说的,毕竟这半年的时间,应该写了不少,谁知道严夫子一进门便神情严肃,眉头紧皱,不似平常。

“老夫有话要对郝仁说!”严夫子说道。

郝仁这会儿已经迎了出来,将严夫子让到正屋去坐下。

一坐下,严夫子便叹了一口气,低声道:“今年秋闱,你怕是不能参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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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深藏不露

严夫子这话一出,郝氏的身子就颤抖起来,一个不稳,差点从椅子上滑下来。

冷萍也一下子站起身来满脸急切。

郝仁赶紧搀扶住郝氏,神色倒是沉着,回眸问夫子道:“可是哪里出了问题?”

严夫子紧紧皱了眉头,似乎有为难之处。

“夫子但说无妨!”郝仁低声说道。

严夫子这才说道:“是县丞云深的意思,说你年纪小,不如多读两年书再去考!”

郝仁只有十二岁,这样小的年纪就已经是童生,已经十分的罕见,如果再中了举人,那可以称得上奇才,不过这古代都尊崇英雄出少年,更何况科举制度并没有规定年龄,这会试,只要是童生都可以考取,如果云深是以郝仁年纪太小为由拒绝让郝仁参加考试,实在是牵强,说不过去!

“这件事情老夫已经与县丞谈过,那云深说你小小年纪孤傲非常,前些年还大闹衙门,是该收敛一下性子!”严崇叹口气,“可惜这件事情老夫知道的太迟,如今距离秋闱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算是老夫上天城去找人疏通,恐怕也…”

参加秋闱的资格已经全都分发到各级书院,严崇也是看了布告才知道没有郝仁的名字,他立刻就去了衙门找云深理论,云深虽然处处陪着好脸,可是就是不肯将郝仁的名字填上去,说是要他多多的历练一下。

今年云深的儿子云聂也参加秋闱,云聂虽然才华出众,可是性子浮躁,再加上喜欢留恋花街柳巷,在学院里并不是十分得严崇的赏识,看来这一次,云聂是打定了主意要郝仁不能参加秋闱,而他则可以趁机拔得头筹,得到解元的名号。

严崇之前虽说是天朝两年的进士,当今翰林主傅的得意门生,可是如今,却是辞官归乡的布衣,他与云深争执了两个时辰,云深只是陪着笑脸,任凭严崇怎么说也不恼怒,只是就是不肯松口。

严崇没法,也就只得来告诉郝仁一声,让他做好心理准备,而另一方面,他则已经派人去天城找当今的翰林院主傅,希望从他那里得到一个特许。

郝仁见严崇一脸为难,也知道严崇已经尽力,当即也就向着严夫子抱拳道:“让夫子为学生担心了!”

严崇摆摆手,叹口气。

冷萍攒紧了手指,问道:“那郝仁今年就没有机会了?”

严崇低声说道:“也不是全无机会,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来得及,老夫已经派人去了天城,只是这山高路远,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

“我去找县老爷评理去!”冷萍抬腿就走,上次这云深哄了她治好了瘟疫,就给了一副破字,如今竟然连郝仁参加乡试的资格也剥夺,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站住!”郝仁大声喊道,上前拉住冷萍,“那县衙是你撒野的地方吗?连夫子都没有法子,就凭你?”

冷萍回眸瞪他。

郝氏赶紧上前说道:“仁儿,你不要这么大声,萍儿也是为了你好…萍儿,咱们小门小户的,惹不起那官家,咱们还是等着严夫子那边吧!”

严崇在天城有旧友,只要时间来得及,这事儿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你这女子性格也太急躁了些,你去能有什么用?你当这世上所有的人都有容人之量?”严崇说道,捋捋胡须,不忘捧了自己。

冷萍突地记起一个人,“那知府张大人可能管着此事?”

之前冷萍给张家小姐治那倒睫之症,得了阮夫人的指点,没有收张家的谢礼,那张夫人曾经十分的感激!

“萍儿,你莫要让夫子为难!”郝仁赶紧说道,打断冷萍的话。

严崇的确有些为难,他与张志政见不合,所以实难开口,不过还是据实说道:“那张知府自然能解决此事,只是老夫…”

“不用夫子出面,我去求见张夫人试试!”冷萍赶紧说道。

严崇看了一眼冷萍。

“这里的事情不足以向人道,倒是说不定有转机!”冷萍说道。

严崇点点头。

冷萍让郝仁套了车,两人坐着牛车跟在严崇的后面进了城。

进城之后,冷萍与郝仁先将严崇送走,这才去了张府。

之前张府与阮府是邻居,冷萍随着阮夫人也来过张府串门,如今那小厮还认得冷萍,只是如今阮府搬走,也就树倒猴孙散,对冷萍也就不如之前热情。

“这位小哥,张夫人在吗?就说我有要事要求见张夫人!”冷萍上前行了礼。

那小哥淡淡的点点头,让人去里面禀报了,一会儿,张夫人贴身的婆子就走了出来,一见冷萍就笑嘻嘻的说道:“果然是萍姐儿来了,快来快来,夫人前几天还念叨你呢,说这阮家去了天城,你也不知道去了哪儿,这往后府里有个头疼脑热的,也不知道找谁去瞧了!”

冷萍赶紧笑道:“你瞧我竟然忘记了,当时走得急,一时忘记给夫人送信了,如今我就住在下面的郝家村,夫人以后若是有需要的,张妈妈派人去太平村找我就是了!”

那婆子赶紧应着。

因为张夫人不见男客,郝仁也就只得等在了花厅外。

花厅里,张夫人已经在等着了。

如今张媛已经嫁到了天城,说的是兵部尚书家的公子,算是一桩好亲事,张夫人心里十分的满足,再加上明年张志的任期也满,也会调回天城,或许以后就没有机会与冷萍见面,这次冷萍来的正好,她想要送给冷萍一些银子,就当是将人情还了!

冷萍进府来给张夫人见了礼。

张夫人赶紧笑道:“不用多礼,我这许久没见你也想你呢,谁知道你那干娘走的那么急,也没有跟我打招呼就走了,我从天城看望媛姐儿回来,才知道他们却上了天城,这路上也没有遇到,想来是走岔了!”

张夫人一面将冷萍亲自扶起来,一面说道。

冷萍也道:“干娘是走得急,连我都没有说过的,之前本想着托张夫人帮着打听一下干娘在天城的境况,可是又怕麻烦张夫人,不好意思上门!”

“你瞧你,这话就说外道了,不说你救了媛姐儿这事,就凭我跟阮夫人这么多年的邻居情分,也是会打听的,你放心,他们在天城都好!”张夫人笑道。

冷萍又问了一些,这才知道阮籍如今已经官复原职,任职刑部尚书,如今是皇上面前的红人!

张夫人说了一会儿,就问道:“你这次来,可是有事儿?就单单的为了问你干娘的事情?”

冷萍赶紧将郝仁的事儿说了一下,又道:“还请张夫人在张大人的面前美言几句,让张大人帮帮他!”

张夫人微微的犹豫,面露出难色来,不过还是说道:“这件事情我会跟我家老爷提的,要不你先回去,若是有消息,一定会告诉你!”

冷萍也就赶紧道谢。

从花厅里出来,冷萍面带喜色,“有希望了,张夫人答应替你在张大人面前求情!”

郝仁脸上照旧波澜不惊。

“喂,你好歹给个表情吧?我这辛辛苦苦的跑了一上午!”冷萍对郝仁平淡的回应十分的不满。

“这事儿怕是没有这么简单!”郝仁低声道,指了指院子,“你这一路走来,有没有觉着少了些什么?”

冷萍一愣,抬眸望着这张家大院,亭台楼阁的,能少什么?

“人气!”郝仁淡淡的勾唇,“之前就有传言,张大人只是下放走个形势,明年就会调往天城,你说在这个时候,他会与云深为难吗?”

冷萍一愣,想起方才张夫人的表情,的确是有些为难,但是一想到她曾经对张府的大恩,冷萍还是觉着很有把握。

郝仁看着冷萍笃定的眼神,忍不住叹口气,他知道冷萍是为了帮他,可是这世界上有句话,叫做人走茶凉,如今那张媛的病已经好了,可不是求冷萍的时候!

离开张府之后,郝仁就低声道:“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办,你先去城门口等我!”

冷萍疑惑的看着他,“你要去哪?”

郝仁只是说道:“你以后就会知道!”

冷萍只得自己逛着街,正好买点需要的东西回家。

半个时辰之后,冷萍在城门口终于等到了郝仁,只是郝仁照旧脸色严肃,什么话都没有说,上前接过冷萍手里的缰绳,赶车回家。

回家等了四五日之后,张府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冷萍有些按耐不住,不想让郝仁瞧笑话,于是自己偷偷的去了里城。

里城张府门口,冷萍继续喊了那小厮,要求要张夫人。

那小厮上下打量了冷萍一眼,说道:“冷姑娘,您来的不巧,咱们夫人去天城探望小姐与姑爷去了,没个一个月两月的,回不来!”

冷萍一愣,张夫人去了天城?那她那日拜托的事情…

“那你们老爷在家吗?”冷萍再次说道。

张志在任上,总不能跟张夫人一起去了吧?

“咱们老爷在县府衙门呢,县府衙门发生了一件大案子,咱们老爷正在与县府老爷商量对策呢!”那小厮有些不耐烦了,“冷姑娘就算是去了县衙,咱们老爷也未必能见你!”

冷萍一听,心中那股倔劲儿就上来了,冷笑道:“你不是你们家老爷,怎么知道不会见我?”

冷萍说着,转身就打算去县衙。

看着冷萍的背影,那小厮叹了口气,摇摇头。

县衙中,这会儿正被人围得水泄不通,冷萍挤了半天也挤不进去。

“哎,如何了?听说尸体上没有找到伤痕呢!”有两个年轻人在冷萍的前面低声议论着。

“这位小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冷萍挤不进去,只能打听。

听见有人打听,其中一位小哥立刻就来了兴致,绘声绘色的向冷萍说起来,期间引了不少人围过来听。

“说起来,这可是一桩奇案啊,死的是离着里城不远杨树村的一个小伙子,叫什么来着?似乎是杨山,说是新婚没几日夜里突然暴毙的,浑身上下没有伤痕,可是那杨山的姐姐却坚持是那新婚的女子将她弟弟害死的,就告到了衙门,县老爷就开棺验尸,这不方才公布了结果,说是那杨山的身上并无伤痕,县老爷就判了那杨山的家人诬告!”

“听说知府老爷也来旁听了!”有人上来凑热闹。

“可不是!”

“不过是个诬告的案子,怎么就触动两司会审呢!”有个读书人,挥着扇子,慢慢的问出冷萍心中疑问。

“听说啊,我也是听说哈,知府老爷与县老爷的任期都快到了,按照习俗,上面就会派人来考察政绩,这死了人,是大案子,若真是他杀,是要影响两位老爷的政绩的,不过如今确定是诬告,应该也就没什么大事了!”先前那小哥立刻神秘兮兮的说道。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冷萍却不想管什么大案小案的,这会儿她只想见到张志,求他跟云深说几句话,将郝仁的事儿办了!

冷萍只能坐在衙门外等,可是等了半天,直到案子审完,人们都四处散了,也没见张志出来。

冷萍还想要上前,却被衙门的人拦住,怎么也不能靠近。

傍晚,冷萍垂头丧气的回了家。

郝氏因为郝仁不能参加秋闱的事情,本就熬得心力交瘁的,今日一天又不见冷萍,生怕她做出什么鲁莽的事情来,忍不住就更有些上火,到了傍晚就有些头重脚轻,早早的上床歇着了。

冷萍回来之后听说郝氏病了,赶紧给她把了脉,开了药。

房间里,郝仁握着郝氏的手,低声道:“娘,你别心急,这一次的秋闱我一定会参加的!”

郝氏强打起精神问道:“可是严夫子那里有了消息?”

郝仁摇摇头。

郝氏叹口气,“我知道你这是安慰我呢,仁儿,娘对不住你,都是娘没啥本事,本想要你安安稳稳的进学读书,可是如今连这条路也走不通…”

郝氏病得有些糊涂了,又嘟嘟囔囔说了一些什么,郝仁只是劝着,安慰着,可是郝氏最后还是忍不住哭起来。

人读书都是有个心劲的,若是今年不能去应考,再耽误三年,谁知道是个什么情景?郝氏一想到这些,就觉着天都要塌下来了!

冷萍端着药在外面听着,忍不住握了拳砸在墙上。

郝仁好不容易劝慰着郝氏不哭了,出门来,见冷萍满脸的懊恼,当即也就说道:“还没有到最后一步,总会有转机的!”

冷萍见他倒是沉着,便忍不住再次说道:“你放心,我明日再去张府,张志若是不肯见我,我就守在张家门前,我就不信,我见不到他!”

郝仁接过冷萍手里的汤药,听着冷萍说话,突地说道:“这事儿你别管,我能解决?”

冷萍看他:“你能解决?你怎么解决?”

郝仁平日里只知道读书,要不就是上街卖个字画,认识的人,左不过是书院的人,哪里会有什么得力的人帮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