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小姐走好!”细目眯成一条缝,让过半身。

匡似画逃一般,跑出御花园。

“皇上,可能是年岁大的缘故,臣妾近日越发思念晔儿,可否让他回国暂住几日?”储皇后走近司马炎,哀婉地说道。

司马炎还没从美人消失的怅然中恢复过来,没好气地说:“一切都以国事为重,不要以妇人之仁坏了大事。朕自我分寸,你回宫吧,朕和衷儿再转转。”

“皇上?”储妃追喊一声,他视作未闻,头也不回走向了园子深处。

一种不祥的感觉让储妃心惊肉跳,一件举世骇俗可怕的事似乎快要发生,而她脆弱的肩无力阻止。

司马炎觉得自已象个初动情愫的少年,浑身提不起力气,所有的心神都被匡似画带走了。

“唉!”他微微叹了口气。记得小时的她,也只是一个寻常的小孩,怎么大了后会有如此的美,美得象夺人魂魄般。可她为什么要是晔的太子妃呢?

“父皇!”司马衷看出皇帝的隐隐若失,会心地一笑,指着前面一簇怒放的花束,“那是棵桃树,如果冬日让园工在上面嫁接上李子树,来年,便会是一树李子花。谁又会知道它从前是棵桃树呢?”

司马炎眉毛一场,高深莫测地看着他。

司马衷并不慌张,微微欠身,“儿臣觉得皇后说得不错,太子该起程回国了。这春暖花开之时,宫中如果有场喜事,真是锦上添花呀!”

“衷儿,你的意思是…”司马炎脸上不显山露水,静待着他的下文。

“儿臣很想当一次伴郎,帮太子去匡府接回妃宫。”

第六章,一箭双雕 下

京城人嫁女娶媳,爱挑隔年两边。几日几十桌的流水宴席,那些肉食、鱼虾、汤汤水水,若不借着寒冬冷春的气温保鲜,怎么开呀?结婚不是小事,寒酸些,街坊邻居、亲戚朋友几十年都会拿出来取笑的。

挨着新年,平时不常走动的亲戚、朋友,谈谈笑笑,又是办喜事,又是团聚,两全齐美。

平常百姓如此,达官贵人更甚。

匡府,当听到皇宫内侍官轻飘飘地提起三日后要迎匡似画小姐进宫时,匡丞相想都没想,连连摇头,“不行,最快也要到十一月。匡府什么都没有准备,不可以这么随意。”

“呵,丞相,太子隔两天便到京,这接风和成亲同时举行,丞相你怎么没有成人之美呢?”

“都等了十年,不在于再等个几月。老夫只有一女,怎么样都要风风光光出门。侍官你就这样回宫答复吧!”匡丞相清瘦的面容一脸坚持。

“那好吧!”内侍懒洋洋地站起身,“我就回宫回禀皇上,匡丞相拒绝了太子的求婚。可惜啊,我们太子的一腔深情就要付之东流了。”

匡丞相一怔,“什么意思?“

侍官微微一乐,“丞相,这排场能比太子和小姐的幸福重要吗?你也说等了十年,漫漫十年呀,太子好不容易回国,小姐近在眼前,却不能拥有,你这不是明明让他们难受吗?皇帝家娶亲,光仪仗就会长达几里,这世间还能有比这更风光的事吗?丞相,你再好好考虑。”

匡丞相刚想说话,内室出来一个丫环,低低说了什么。他站起身,脸色有些惊异,拱拱手,“侍官你先坐会,老夫有点事马上过来。”

“嗯,丞相请便!”

匡丞相匆匆走进内室,只见匡似画噙着泪坐着。

一看到父亲进来,匡似画盈盈跪地。“似画,这是为何?”

“爹爹,请让似画进宫吧!不要怪孩儿不懂羞耻,孩儿盼这一天盼得太久,我不想再等了,恨不得此刻就能见到晔哥哥。”匡似画婉丽的脸上布满泪水。

“唉!”匡丞相呆怔地坐下,心中矛盾挣扎。一月前,皇上在上朝时说召太子回国,他正暗自庆幸,以为皇上终于接受他的建议。可为何突然着急迎亲,他真的有点想不明白?期限给的这么急,象怕生什么变故似的。

他明白女儿的心,不舍地扶起,“爹爹怎么舍得责怪似画呢?你和太子,若不是因他出使匈奴,现在都该有孩子了。似画,你真的想好了吗?”

匡似画抬起眼,认真点点头。“似画不在意那些排场,只要能和晔哥哥在一起,似画就满足了。”

“似画,”匡丞相慈爱地拍着女儿的手,“那皇宫不比匡府,你性子柔弱,在府中,有我和你娘亲捧你在掌心疼,到了宫里,处处都要多点小心,爹想想就有点不忍。”

“爹,宫里有晔哥哥,还有皇后疼我,还有…”脑中突地闪过一双贪婪的眼和一双苍老的手,匡似画惊恐地打了个冷战,不自在地抚抚笔臂,象抚去什么脏物似的。但随即又坚强地抬起头,“有他们在,爹爹你不要担心的。”

匡丞相低头沉思,许久,“好吧,爹爹答应了,但也只能十日后,三日还是太匆忙了。”

“嗯!”匡似画羞涩地低下头,心中偷偷描绘出与太子举案齐眉的婚后生活。十年不见,晔哥哥一定很英俊很高大了。

她也变了许多,他会喜欢她现在的样子吗?

从此,朝霞画眉、落日并肩,牵手终老,她一定要把所有的爱和温柔都留给晔哥哥,不,应是太子,成了亲,就不可以这么不懂礼节,但两个人时可以这样称呼。

两个人时,只有晔和她,卿卿我我,蜜语情话。天,匡似画一想到这,双眸中满含春色。

十天,匡府召集了京城内所有出众的裁缝、厨子、工匠,把衣坊中所有的绸缎、珠宝行中的宝贝,紧赶慢赶,终于在大婚前把一切准备妥当。

花厅中摆满了同僚们送来的贺礼,似画的绣房里,女眷们挤得水泄不通。金玉镶缀的风冠,一身粲红霞披,胭脂淡抹,喜色从头贯穿莲足。所有的人都眼露羡慕之色。

前厅,宾客盈门,喜乐敲敲打打,处处都一团喜气。

书房里,匡丞相在窗前站定,怔怔地望着外面,心里却没有一点喜悦。

照理太子八天前就该到京城了,他日日进宫,想见下太子,谈谈婚事的细节。每次接待的都是内侍官,什么太子路上因事耽误了,归期要推迟几日,但是一定会在婚期前到京的。

他又去见储皇后,宫女说皇后身子不适,不能见客。

皇帝在为筹集军粮忙碌,更是不能分神过问婚事。宫中过问一切具细的,居然是那个一脸阴沉的齐王。

就连今日迎亲,也是他做了伴郎,而新郎仍不见身影。

“太子染上风寒,起不了床。婚期不好更改,小王只能代皇兄来迎接小姐进宫。相信小姐进宫冲冲喜,皇兄便会痊愈了。”齐王振振有辞地说。

不对劲,太多的地方不对劲。匡丞相凭他为官多年的直觉,觉得处处都透着疑惑。可他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对。

这满堂宾客,排了几里的迎亲队伍,有太多疑惑,今日也只能先咽下去。待日后再慢慢查问好了。

可是这心呀,七上八下的,不能安宁。

“这是小姐的绣房吗?”司马衷避开人群,弯弯转转,缓下步子,看着张灯结彩的这座小楼,问一位捧着果盘的丫头。

丫头讶异地看了看他,认出他是迎亲队伍中,刚刚骑在大马上的那位王爷。浅浅道了个万福,“是的,请问王爷有事吗?”

“小王有些宫中礼节私下要关照下小姐,你上去让其他人先退出。”

丫头有些迟疑,“这,小姐今日是新娘,未掀喜巾前见客不合时宜!”

“哈,小王又不是新郎,有什么好与不好的,你快去通报。”司马衷两眼一瞪,小丫头吓得一抖索,慌忙捧着果盘,跌跌撞撞上了楼。

不一会,女眷们纷纷从楼上下来,看着满身阴沉的司马衷,欲言又止。

司马衷撩开袍摆,扫了一眼众人。“小王与小姐说事时,各位不要借机偷听或打扰,放心,时间不会太长。”众人纳闷地点头。

含着一丝诡笑拾阶上楼,还没到门口,便闻见淡淡的香气,司马衷推开门,房内,红烛高照,一身嫁衣的匡似画婀娜娴雅地站在桌边。

“是你!”匡似画一看到司马衷,认出是那天的张狂男子,倒吸一口凉气,直觉就想往门外逃。

司马衷长臂一伸,扣住她的手臂,搂于怀中,低下嗓音,浪笑着:“楼下便是你的什么姨、姑、婶…你想让她们上来看到你依在小王怀里的样子吗?”

匡似画羞窘地挣扎着,却不敢出声,柔弱地瞪着他,低问道:“你这个无耻之徒到底是谁?”

埋首白皙的颈间,分手捏住胸前的浑圆,司马衷呼吸瞬刻就重了,身子僵硬着,“小王代太子先来验验你是否真是处子。天,抱着你的感觉真如想像中一般可人,自见你之后,小王就情不自禁想到此刻,看着你酡红的腮,温柔的娇躯轻摆…”说话间,他又把她的身子贴紧了些。

“你这肮脏的败类,快放手,不然我真的叫了。”匡似画惊恐地扭动身子,拼命拍打着他的手。怎耐力薄,只惹得司马衷喘得更狠。

“你叫吧,那样小王刚好可以直接把你抱上床,上演一出活春宫算了,反正小王真的忍不了了。”

“你离开吧,算我求求你,我不叫!”匡似画被他的话吓住,花容失色地哀求着。

“离开?小王一会会离开的,可是不能这样随便离开,你要给点甜头,小王就不破你处子之身。”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这样对我?”匡似画眼花纷飞,哭得泣不成声,满心的喜悦全变成了恶梦。

“哦,忘了自我介绍,小王司马衷,人唤齐王。为何这样对你,还不是因为恋慕,”她的泪更加激起了他的征服欲,“可惜小王不能拥有你,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看看你。小姐,你的嘴唇怎么发白了,小王咬下,啊,甜美的柔唇、香津,小姐,你是想要害小王因欲求不满而死亡吗?”

“求你,求你,求你…”匡似画无助地喃喃哭诉。

“放心,小王不会伤你。小王是恨呀,你这样的美人现在不是小王的,以后…”他惩罚地拼命揉搓她身子的每一寸,“小王一定会把你连皮带骨吃个尽兴。”

“齐王,我是你大嫂呀,你这样如何对得起太子?”

“哈,对不起他的人不是小王。你日后会懂的,太子还在宫中等你呢,你可要保守我们的秘密哦,美人。”

司马衷恋恋不舍地放开匡似画,调节了下情绪。

“啪!”匡似画一等他放开,返手一掌,“你太无耻,居然背着你皇兄做下这等不为人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