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追究,侧身问:“温九?”

温九下意识地“嗯”了一声。

“往回走,你来开。”席宴清紧接着发话。

温九吐气吸气缓了下,霍之汶飞车过于吓人,陆地一离了他自己的宝贝车就现原形像个没怎么开过车的菜鸟一样坐上面会让人觉得一样战战兢兢。

唯一的选择也只有她。

她接受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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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九开车求稳,回程显得缓慢悠长。

刚回到市区,霍之汶就喊停车,她和席宴清下车,让陆地和温九先回新闻社。

美颜手机图像处理器这一打岔,小别几日,席宴清回来后他们和流沙还没有好好享受过三人世界。

温九的车身闪出视线,霍之汶就将席宴清的手拎起来摁到自己的胳膊上:“扣住了。”

超市近在眼前,正值下班时间,人流有些多。

她想了想又补充:“现在开始我是你的盲杖,用得不舒服也必须忍着。”

席宴清配合地抓着她的胳膊,唇角重新勾起。

她有时霸道,他乐于成全。

这几年的锤炼,霍之汶对于生鲜已经很熟悉。

从前霍母纪倾慕要她进厨房学几手,她觉得过于繁琐拒绝。有了席宴清之后,开始转变了过去的观念。

流沙来临之后,更是热爱起不时的厨房作战。

洗手作羹汤成了她业余生活的娱乐项目之一。

席宴清如今看不清,但是他过去对食材很是熟稔。

他是她的人工菜谱和厨艺老师,她是他的眼睛和操作的手。

“买什么?”她看着琳琅满目的食材不知从何下手,选择障碍。

“鹿肉,枸杞子,何首乌。”席宴清即刻给出答案。

霍之汶直觉这个搭配有些奇怪:“这是什么菜?”

席宴清头微垂,唇离她耳侧近了一点:“很补的一道菜。”

霍之汶真得听他指挥去拿枸杞,顺口一问:“补什么?”

他笑:“可以使男性充满活力。”

霍之汶刚要触到打包好的枸杞的手一僵,反应过来,手拐了个弯移到他腰侧,拧上去转了个钝角:“伤风败俗。”

“哦,你想要伤风败俗的说法?伤风败俗来说应该是——补/肾。”

霍之汶的脚步瞬间顿住。

席宴清一脸坦然,神情分毫未改。

无耻?

岂止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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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从超市选好了东西出来,再去Truth接流沙回家,已经将近晚七点。

流沙在Truth待了一天,小孩子容易疲乏,回来的路上就趴在席宴清怀里睡着。

霍之汶充当席宴清的指路牌,把买来的东西递给前来开门的佣人陈妈,然后将自己的手扣在席宴清抱着流沙的胳膊上,告诉他应该怎么过台阶:“停。抬脚,上。”

台阶的阶数席宴清熟悉,后面就不再需要她指点。

流沙的房间在一楼,将小姑娘放回去安睡,两人又一起去卧室换衣服。

霍之汶从衣帽间里选出家居服,将自己的递给席宴清,自己拿到的则是席宴清的男款。

两人默契地面对面几下先脱掉自己的正装,而后拎起对方的家居服,帮对方穿衣。

不是没手,只是几年来一向如此。

对于眼盲的席宴清来说,这份工作曾经有些艰巨。长久以来的尝试,如今虽然不似霍之汶给他穿衣那般利落,但是完成任务不成问题。

套头衫席宴清往下套的方向反了,霍之汶也没出声。

总之他看不见,那么她穿成什么模样,都没所谓。

等她的衣服被他穿好,两人习惯性地贴面吻了下就拖手下楼直奔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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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妈拎着食材进厨房已经初步收拾处理了一下,见他们进来,便又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把厨房空间让给他们。

如今霍之汶做菜的工序已经不需要席宴清这个人工菜谱发言。

“需要我做什么?”听着厨房各种细碎温暖的声音,席宴清倚墙问。

霍之汶看他一眼,站都站得特别风流…她现下满手油污,又不能想做什么做什么,实在不想看他那样。

她开口刻意冷淡:“站那儿就好。”

他倒是热心:“帮你擦汗?”

“没有那东西。”

她已经拒绝,可他还是殷勤:“当给你精神上的支持,不用客气。”

“泛滥不缺。”

“懂了。”席宴清终于总结陈词,话语里带着笑,“被嫌弃了。”

霍之汶从调制焖锅汁的间隙中抬手,不希望他继续啰嗦扰她心神:“是,认识的太深刻了。席大爷先出去好吗?”

席宴清唇角的笑停不下来,很配合地挪去客厅。

常开的电视依旧置于新闻节目上。

他刚进客厅,正听到插播的一则实时新闻:“横江大桥刚刚发生一起恶性/交通事故,造成一死一重伤。死者被证实为蔚蓝航空某飞行履历资深的机长,此前正因薪资问题和蔚蓝航空产生纠纷,对簿公堂;此前死者还因被蔚蓝航空从秦航重金挖角,不惜毁约同旧东家有过官司。”

蔚蓝航空。

死。

席宴清的手指一动,有些不受控制的条件反射。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讴歌的地雷。

前方高能,姐夫要开外挂了,大家要撑住啊!

已经给了枣了,下面…

歃血

第十五章:歃血。

转眼夜幕深沉。

霍之汶将餐碟摆上吧台的时候,客厅里只有电视传出些许人声,细碎而模糊。

她轻手推开流沙的房门,流沙如瓷干净的脸陷在枕头里,呼吸平稳而安静。

不知道在做什么甜美的梦,唇角微掀。

霍之汶犹豫了下,没有即刻叫醒她。

流沙睡不饱时总会反应迟钝。

每当这种情况时,她即便将流沙放在座椅上,喂流沙吃饭,流沙张口的速度都会比她伸勺慢个三秒。

她试过多次,每次喂到最后流沙还迷糊着毫无所觉,她却已经只剩“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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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之汶转而在房子里搜寻席宴清的身影。

阳台上的薄纱没能遮挡住室外浓稠的夜色。

她从过道里往阳台看了一眼,视野里捕捉到席宴清劲瘦的腰身和宽阔的肩膀。

男人充满力量的身形,蓄势待发一般,像是要融入他身前幽深的夜色里。

靠近了霍之汶才闻到烟的味道。

她知道席宴清不抽烟,他只是有个心烦时点烟等它燃尽的习惯。

她的男人此刻有些烦心事,她暂且不知道是什么事。

她唯一知道的是,她要在这样的时刻到他身旁去。

霍之汶放轻脚步回到吧台,把此前弟弟霍灵均送的红酒打开,挑了两个高脚杯斟铺了杯底一层,端起再度往阳台方向走去。

席宴清还站在那里,纹丝未动。

霍之汶手指一动,从席宴清指尖抽走未燃尽的那支烟碾灭,把其中一只高脚杯塞进他手中。

席宴清接手后低低笑出声,他对气味很敏感:“酒?”

“该不会打算趁机酒后乱性?”

霍之汶往他身边一蹭:“嗯,书里说夏天要多运动。”

她总能把某些事说得严肃认真、一本正经。

她是那样直白的一个人。

让他连多歪想一分都觉得像亵渎。

霍之汶又抬手用她擎着的那只高脚杯撞了席宴清手中那只的杯壁:“我请你喝,喝醉了我会负责。”

她眉一挑,先抿了一口,艰难地吞下后即刻反悔:“还是不要喝了。”

霍之汶不喜所有酒水的味道,此刻舌尖口腔残留着红酒的甘涩,眉头蹙起:“没想到…会这么难喝。”

“听你的,我不喝。”席宴清回答地很干脆,一脱手,高脚杯里的红酒勾出一道细流,连同高脚杯,一同跌落在阳台的地毯上。

砰一声,酒杯沉闷落地,因为地毯的缓冲未碎。

“喝醉了你负责,我可是听到了。”

霍之汶寻着酒杯落地声看过去,还没来得及再度抬头,他坚实的臂膀已经摸索而来,勾在她腰上。

他的酒已经洒落一地,她手中的高脚杯也因他的突然靠近而倾斜,酒液溅到了她的家居服上,胸前的轮廓瞬间鲜明可观。

他笑:“我不喝,你喂我。”

霍之汶一个字节都来不及发出,他的手触到她的鼻尖,而后清冽的气息压下来,温热的舌撞开她的唇间齿缝,长驱直入。

凌乱的喘息声在她耳膜上放大,连同她失速的心跳,震耳欲聋般齐齐作响。

他修长的指在她颊侧摩挲。

他的舌尖轻勾,酥麻的感觉顺着她的舌迅速蔓延向全身。

他的手开始下滑,吻得力道却未见丝毫减退。

霍之汶一动,席宴清的手趁势托起她的臀轻举,将她抵在阳台的侧边栏上。

她的双腿离地,双脚试图勾在他腿上。

他左臂一抬,搁置在阳台的落地窗中间的隔断上,让她整个坐在他的左臂上。

“菜会凉。”他的攻势一缓,霍之汶插空开口。

席宴清用右手拉起她的手,下移放到身体某处。

霍之汶刚触手到滚烫的温度,又听到他说:“让它凉,这里会一直都是热的。”

她全身都被烫到一般微躬,迅速瘫软。

他右手摸索着除掉她身上的障碍物,再度低下头吻她,姿态缠绵。

霍之汶紧绷的身躯松懈下来,在她完全贴在他身上的那刻,他不再慢慢研磨,挺/身将蛰伏的欲完全埋入她的身体。

“陈妈万一出来。”他一动,霍之汶感觉到自己几乎只能出气,吸不进任何空气,声音喑哑低/靡。

席宴清笑了下:“她很善解人意。”

霍之汶急促地喘息:“流沙——”

刚出口两个字便被他截断:“都不要想,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