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冉抓住她的手指,笑嘻嘻的道:“姐姐别生气,婶婶多爽快的人啊。怎么到了你这就吞吞吐吐。婆婆妈妈的,一点都不爽快,要说你是我娘的闺女倒是有人信。”

“哈哈哈。冉儿这话说到我心里去了。”一声爽朗的笑声响起,花氏走了进来,她笑着指着女儿道:“你这孩子,枉费我那么用心的教你。还没冉儿想的通透。冉儿说的对,那两个小子年纪小。难得你婶婶和叔叔疼你,让你自己个挑,你就别扭扭捏捏的了。”

叶子淑都要哭了,她这是什么娘啊。那两个小子年纪小,难道她年纪很大吗?她不过比老大学峰大一岁好不好?

想到年纪,她微微一怔。大一岁还可以,大三岁年轻时也可以。到了年纪大些,三岁也就有些老了。

而听冉儿的意思,李家婶婶是希望能娶自己做长媳的,既然如此,就随大人的意思好了,左右他们都小,现在只是姐弟的情份。

想通了,她不再扭捏,低声道:“全凭爹娘做主就是了。”

李小冉瞪大了眼睛,不解的问:“姐姐这是什么意思?要是叔叔婶婶定的是你不喜欢的怎么办?”

她简直被她说的是哭笑不得,狠狠的白了她一眼,转头不理她了。

花氏笑道,“行了冉儿,别逗你姐姐了,她脸皮薄,再逗该哭了。”

叶子淑:…

到底谁才是她的女儿啊!

叶子淑和李学峰的事很快就定下来了,叶长生和李义河交换了信物,说定等淑儿十七,学峰十六岁的时候给二人成亲。

叶长生考虑到自己一家就要离开了,两家并没有大张其鼓的宣扬,不过,他却把自家的产业和农田,镇上和县里的铺子都托付给了李义河。

这些日子,二人一起去处理这些产业,顺便认识一下佃户和那些租户,李义河也将收上来的租子卖了一部分,其余的都拉回三道岭自家。

而他答应的改旱为水田,也雇了几个家里地少的,早就收成完的来帮他挖了三亩出来。村子里的人瞧着稀奇,但没人看好这个举动,都觉得他是有银钱了学着败家起来。

李老实更是把他叫回去骂了一顿,说他“你要有银子没处花了,孝敬我老爹一点也行,给你大哥留着打点用也行啊,真是败家!”

李义河也不反驳,他骂就任他骂,骂完了该干嘛干嘛,让李老实觉得一拳打在棉花里,也只好在家里骂几句败家子了事。

李义河去县里,通过锦绣坊金掌柜认识了南边的一个客商,那个客商原是贩大米过来的,谁知道船在河里翻了,一船大米都进了水,虽然捞出来晾干了,但这米也变成便宜的低等米。

这个客商这次出来赔了个底朝天,把带来的几个仆役都卖了,其中一个在南边时,就是田庄的,对于种水稻很是了解,是个老庄稼把式了,李义河知道后,就把那人和他的儿子一起买了下来。

这人姓王,叫王大虎,才四十岁的样子,身强力壮的,要不然也不会被选了跟着主家到这边来,他儿子王小树才十五岁,跟着客商做个小厮,也被他一并买了下来。

王大虎求了李义河,将他的妻子和女儿也买下来,那客商也答应了,回去就把人送上船,李义河想了想,这南北一千多里地,那妇人带着女儿,怕是未必能平安到达。

索性好人做到底,让王大虎跟着客商回去,再带了妻女过来就是了,只是把他儿子留了下来。

王大虎父子感激涕零,跪下给他磕了好几个头。

到了第二年开春要耕种的时候,王大虎果然带着妻子和女儿风尘仆仆,像个要饭的似的来到李家。(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一章、姐妹

进入冬月,地里的庄稼活该干的都已干完,该交的税也交完,有余粮的也卖了换了银钱,百姓手里有了余钱。

而傅玉婉一家托傅氏的福,租子不仅少交一成,而且她男人李玉柱当了副管事,一年也得了不少的银子。

李小冉带着傅氏做头花,让她也没少赚,后来这头花不做了,傅氏自己去些布庄收了些便宜布头,琢磨了些样子拿到县上去卖,也是笔不小的收入,这一年家里破天荒的存下了银钱,吃饱了肚子。

傅玉婉家生活好了,家里人都很感恩,就准备了些蘑菇、木耳,绿豆红小豆等,让她带着孩子们来三道岭走亲戚,顺便认认门。

她将大丫、二丫和大狗子、二狗子都带了来,准备在这多住几天,顺便等妹妹生完孩子再回去。

傅玉婉之前并未让人捎信来,她带着四个孩子,早上天蒙蒙亮就从家走,大狗子还推着个二轮小车,车上堆放着给李家的礼物,二丫年纪小,走累了就坐到车上,傅玉婉和两个儿子轮流推着车。

几个人走了足足有一整天,从悬崖边经过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幸好碰上了从镇上回来准备成亲的李义江。

这条路不熟的人,天黑是不敢走的,傅氏哪里知道啊,一路打听着过来,冬天黑的又早,走到这悬崖边上就吓住不敢前行了,可此时若退回镇上,又有些不甘,正为难间,李义江从后面过来,看到这一行都是妇孺和孩子。就多嘴问了句,“这位大嫂,这么晚了这是要去哪呀?”

其实过了这段路,不是进山的就是去二道岗子或是三道岭的,看这些人也不像是进山的,李义江手里举着个松油的火把,随口问了句。

傅玉婉见有人经过大喜。忙上前道:“我们是去三道岭走亲戚的。没想到这路这么难走,还想着要不要返回镇里住上一宿明天再去呢,小哥要是路熟。麻烦带我们一程吧!”

李义河道:“成,你们跟着我就行,其实这路也不难走,只是走的时候尽量靠着里侧就行了。”

傅玉婉连连道谢。让大狗子推着车,二狗子牵着大丫的手。而她则走在最后扯着二丫的手,侧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跟在李义江后面,过了这段险路,几个孩子都舒了一口气。大狗子和李义江年纪相仿,问他:“你也是三道岭的吗?你们这出村的路也太吓人了,晚上估计没人敢走这路。弄不好就得掉下去。”

李义江不在乎的道:“你们没走习惯才会这样想,我们成年走的。这路熟的很,只要不快跑,还是很安全的。”

他说完看了眼小推车上的几个麻袋,问道:“你们是去谁家走亲戚的?从哪过来的?”

这几个孩子穿着厚厚的棉袄,戴着厚实的帽子,可露在外面的小脸一个个冻的红扑扑的,眼睫毛上都上了层冰霜,鞋子也都冻住了似的,一看就走了好远的路。

大狗子道:“去姨母家里,我们从县里来的,现在农闲,我娘领着我们几个来串门,顺便送点年礼。”

李义江笑道:“你们这年礼送的也太早了些。”

大狗子憨憨的笑道:“离的远,再来不知道是啥时候了。”

二狗子听大哥说话直翻眼睛,他插嘴道:“大哥住三道岭人?姓江还是姓李?”他早就听说这两个姓氏的在这个村多一些。

李义江看了眼他,似笑非笑的道:“噢,我姓李。”

二狗子嘿嘿笑道:“李大哥,我们去的姨母家也姓李,说不定和你是一家子呢。”

李义江心里一动,想起二哥说的,在县里那边找到了二嫂的姐姐,他回道打量了一下那母女几个,只是火把下看的不清,脸色晦暗不明,他佯装好奇的问:“别说,那还真是有可能是一家子。你那姨母夫家是谁?”

二儿子道:“他是…哎呀,”他懊恼的拍了拍脑袋,回头大声喊道:“娘,我姨夫叫啥名来着?”

刚开始叫他李老爷,后来叫姨夫,只知道姓李,叫啥他还真不知道。

傅玉婉没好气的嗔道:“不长记性,说了多少回了,你姨夫姓李,大名叫义河。”她知道是说给那个同路的小哥说的,进了村子还得请他帮忙带过去呢。

李义江一听自己果然没猜错,他笑眯眯的伸手摸了摸二狗子的头道:“原来是大侄子啊…”

二狗子黑脸,啪的一声将他的手打落,哼了声不悦的小声道:“谁是你侄子啊!”

李义江笑着站下,等傅氏走到近前才朝她作了个揖,自我介绍道:“原来是亲家大姐,刚才失礼了,李义河是我二哥,我在家排行老四,是学峰他们的小叔。”

傅氏笑道:“这可真是巧了,原来是李四爷,大狗子,二狗子,这位你们得叫小叔。”

二狗子脸更黑了,大狗子憨厚,叫了声“李四叔!”

李义江笑着摆手,“我看咱们差不多大,你叫我名字得了,叫叔听着怪别扭的。”

傅玉婉道:“那哪儿行啊,辈份在这呢,可不能乱了辈。”

认了亲,这一行人说话间更亲密了,进了村子,李义江指着高处的一栋砖瓦房道:“那是我家,以前我二哥家也住这,春天分家搬出去了。”

傅玉婉看着这房子,恭维着道:“这房子可真好,我们村里除了管事的住的是砖瓦房,其余的可都是些土坯房。”

二丫羡慕的道:“咱们家什么时候能住上这样的房子啊!”

李义江笑笑不言语,心想一会你们看到叶家和二哥家,就会知道什么样的房子是真好了。

带着他们穿过村子,冬天天一黑,家家户户就都钻家里不出来,这街道上冷清的很。一路行来,竟然一个人都没碰着。

到了村西头,叶家的高门大院出现在眼前,二狗子蹭蹭的跑上前去,伸出已经冻僵的手,摸了摸砖墙,双眸直冒狼光,“哇,这房子可真漂亮,这是姨母家吗?”

再往西,可就没有房子了,他想当然的以为就是这家了。

哪知道李义河在房角拐了个弯,往后走去,“那不是,这户人家姓叶,和我二哥是好朋友。”

傅玉婉问:“可是那位叶爷?”

李义江诧异的道:“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长生哥是姓叶。”

二狗子气的猛的捶了几下那围墙,不是你不说,害的我白欢喜一场。

突然从围墙里传出一声暴喝:“哪个淘小子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敲墙,想挨揍是不是?”

二狗子吓的腿一软,差点倒在地上,二丫呵呵捂着嘴笑起来,李义江大声喊道:“是我,李义江,叶大哥在家呢?”

叶长生爽朗的大笑声传来:“老四回来了,上你二哥那儿去啊,叫你二哥过来喝酒啊!”

“不了,我刚回来,等改日的。”李义江冲着墙里喊完才拍了拍呆愣愣的二狗子,“走吧!后面就是你姨母家了。”

入夜,寒风呼号着,这本来就靠近山里,隐约能听到野兽的吼叫声,二丫吓的钻进娘的怀里,“这里也太吓人了。”

傅玉婉安慰她:“别怕,离着远的呢,那些野兽过不来。”

大丫也害怕,但她年纪大,虽然两腿直打战,但还是故作胆大的安慰妹妹:“妹妹别怕,这是风刮树木的声音,你听,是不是?”

李义江已经拐过李家,使劲的拍了拍大门,喊道:“二哥开门,是我!”

李义河已经吃过饭,正准备歇下了,听到声音披着棉袄出来了,“是谁啊?”

“二哥,我是老四,快起来,家里来客人了。”他刚说完,李义河已经打开门,看到那冻的已经快成冰溜子的几个,愣了一下之后立刻道:“快,快进来。”拉着回首喊道:“玉娥,快出来,是姨姐过来了!”

屋子里一阵声响过后,李义河已经抱起来二丫,带着大家进了正房。

扑面而来的热气让大狗子一连打了好几声喷嚏,二狗子一冷一热交替,只觉身上都要冻僵了,手脚都不好使了。

傅氏刚披上棉袄,开了里间的门,就见过一个黑瘦苍老的妇人眼含热泪的望着她。

她的心倏忽痛了一下,眼前瞬间模糊了,虽然听说姐姐苍老的像是四十多岁的妇人,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苍老,见面之后的落差还是让她无法承受,这是那个明艳的飞扬的姐姐,如此苍老的容颜,如此黑皱的皮肤,她的姐姐到底受了多大的罪啊!

要不是眉眼前依稀能看出点少年时的影子,她几乎都不敢认眼前的这个农妇,就是自己十二年未见的姐姐。

“姐…”她泪眼模糊轻轻的喊了一声,傅玉婉的泪水也淌了下来,“玉娥。”

“姐——”随着一声激动的吼叫声,傅氏猛然扑了过去。

傅玉婉多年劳作,身体孔武有力,忙架住她,“玉娥,别哭,你怀着身子呢。”

“姐,你怎么老了这么多啊,姐啊,姐啊…”傅氏受的刺激有些大,她大哭着喊了几声,就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与傅玉婉抱头痛哭起来/

姐妹二人自从分别后到如今,已经有十二年未见了,这其中的心酸又岂是几句话能道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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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生产

姐妹二人相见抱头痛哭,李义河在旁边搓着手着急,怕妻子悲伤激动太过,身体承受不了。

李义江看了直摇头,二哥也太紧张二嫂了,这都傻了,也不知道招待几个孩子坐下。

不过想想也理解,二嫂也快三十岁的人了,又怀着孩子,二哥二嫂的感情一向又好。他现在是半个主人,干脆不看二哥那傻样,招呼了几个孩子坐下,“上这儿来坐,这暖墙子热着呢,一会就能暖过来身子。大狗子、大丫都别客气,到你们姨母家就跟到自己家一样。”

大狗子和大丫老老实实的坐下,二狗子眼珠骨碌碌的转着,打量着这屋子,简直是太气派了,他长这么大可头回进这么漂亮的房子里。

这热呼呼的散发着热气的暖墙子,地底下往下散发的热气,让他觉得简直幸福死了,身体也在慢慢的回暖,只是手指还有些麻木。

二丫眼巴巴的看着李义江,问道:“冉儿呢,她不在家吗?”

“来了来了。”从西屋传来软软的回声。门打开了,穿着宝蓝色细布棉袄和同色棉裤的小男孩和石青色棉袄棉裤的小女娃站在门口。

小女娃朝他们露出甜甜菜的笑容,“大表哥大表姐,二表哥二表姐来了,小叔你从镇上回来了,白天我爹娘还说你快回来了呢!”

李义江快成亲了,他这才提前从镇上回来。

二丫蹦跳着往她那跑了几步,冻的红扑扑的脸蛋像个大苹果一样,她有些委屈的道:“冉儿,我来了,你家有没有吃的。我们这一天就吃了点干粮,现在都饿了。”

李义江脸一红,心想二哥二嫂哟,你们这主人当的也太不称职了吧,把个客人晾在这就不管了。

李小冉心疼的摸了摸她冰凉的小脸蛋,“有有,你先等一会。马上就好。”她说着跑到李义河那。拉了拉他的衣襟,“爹,你在这干嘛呢。也不招待表哥表姐。”

李义河这才醒悟过来,讪讪的笑了,“是爹不好,”接着对傅氏道:“月娥快别哭了。小心哭坏了身子。姨姐好不容易来一次,肯定是走了一天的路。也该让她好好歇一歇才是。”

他说完进了灶间,李小冉也跟了进去。

李学思不用妹妹吩咐,早在二丫说饿的时候,就跑进他的房间里拿了一个本色的木头匣子出来。往她手里一塞,“给,里面有点心。你们先吃点吧!”

饿肚子的滋味不好受,这点心是他的珍藏。此刻毫不犹豫的拿了出来,让端了米糕出来的李小冉有些意外。要知道平时就是枝儿也不能随意的吃这里面的点心呢。

二丫打开匣子,里面有几块绿豆糕,几块红枣糕,还有豆沙饼和糖酥饼,看着就很诱人。这些都是李小冉跟傅氏说了方法,她试验着做出来的,味道不比县城卖的差,比镇上的点心要强的多。

“表哥表姐,你们先吃着,姨母,你也先来吃一口,爹爹正在煮面呢,一会连汤带水的喝上一大碗,人就会暖和过来的。”

李小冉的话让一直抹眼泪的傅氏惭愧不已,拉了姐姐的手坐下,拿了一块米糕递给她,“姐姐先吃一块,看我,光知道哭去了,还不如一个孩子。”

她说完摸了摸二丫的头,拿帕子温柔的拭去她脸角的点心屑,“这是二丫吧,点心好不好吃?”

二丫傻乎乎的点头,傻傻的想,她笑的可真温柔。

傅氏又笑着望向其他几个孩子,傅玉婉抹了泪,拉着大丫道:“这是我那几个孩子,大狗子,大丫,二狗子和二丫。来,你们过来见过姨母。”

傅氏细细的和他们说着话,让他们不要拘谨,又回房去拿了几文钱过来,一个孩子给了十文钱,“拿着买好吃的。”

傅玉婉推辞,傅氏板着脸道:“这是我给外甥们的,姐姐别管。”

家里搬进新房以后,李义河就买了些低等的茶叶待客,李小冉不喜欢,自己弄了点花晒干了说是做什么花茶,现在端的就是这个,“大表姐,你们喝茶。”

这茶里有精纯的生命力,喝了对身体很有好处,一般人她是不往外拿的。

大丫喝了一口,眼睛一亮,诚心道谢道:“真好喝,带着一股花香,这是什么花?没想到花也能当茶。”

李小冉得意的笑,“好喝吧,这是茉莉,就是香味太浓了些,我怕你们喝不惯,少放了一点。”

这时候,李义河的面已经擀好了,下到锅里,他煮的是呛锅面,里面放了点白菜丝。又给李义江单独装了一大碗,他吃完面就先回老宅了,傅玉婉带着几个孩子吃了热汤面,这才一个个从里到外的暖和过来。

李义河看看天不早了,几个孩子又累又饿,吃饱之后一个个昏昏欲睡,安排了傅玉婉带着几个孩子住在西屋,而李小冉兄妹则跟着爹娘回了东屋。

一觉睡到大天亮,枝儿头一天晚上听到声音,但李义河一家没有叫她,她也就没有出来,早上又介绍了一番,她很快就和大丫熟识了。

傅氏笑道:“这回好了,大丫和枝儿能玩到一块去,二丫和冉儿是个伴。”

傅玉婉盘腿坐在炕上,笑着摇头,“二丫那就是个皮猴。”她看着妹妹如娇花般被妹夫小心呵护着,心里又是羡慕又是欣慰,只是各家有各家过日子的方式,她们家才能吃饱饭,是学不来的。

她却不知道,她妹妹也是这一年养的才看着年轻娇嫩了,要是去年这时候她来,这个妹妹虽不比她老,可却也黑瘦的不健康。

“姐姐这回来,多住些日子吧,看这皮肤,都比我婆婆的还要老,往日我让大河哥给你带的那抹手抹脸的你没用?”傅氏心疼的摸了摸姐姐那满是皴皱的皮肤。心想着一定要好好给姐姐补一补。

“天天干农活,哪有功夫用这些个,倒是大丫二丫让她们用了,皮肤比往年冬天要好的多。”傅玉婉心疼银钱,叮嘱道:“那些个面霜面脂的太贵了,以后快别花那银子了。”

傅氏嗔道:“看姐姐说的,咱们又没用那多贵的。这点子银钱还是有的。”

傅玉婉也不与她多说。拎了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件新的婴儿的棉衣,“这是我给小外甥做的。你姐夫也没啥能耐,这一年靠着妹夫,才吃饱了饭,存下了几两银子。家里人都感激的很,这块布。还是妹妹给我婆婆做衣服的,我婆婆没舍得,给二狗子做了新的,剩下的给了我。让我做了给未出生的小外甥。”

那小棉袄好小啊,李小冉看着好奇,她的小手能量出四扎来?

傅玉婉道:“这里面絮了一层薄棉花。正好等孩子百天的时候穿。”

李小冉瞪大了眼睛,这么小的衣服是百天穿的。那刚出生的孩子是有多小啊!别怪她没见识,前世她只见过几个月大的孩子,刚出生的真没见过,当然,电视里的除外。

傅氏从柜子里翻出几匹蓝色或青色的细布,要裁了给外甥们作新衣裳,傅玉婉忙拦住她,“妹妹这是做什么?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孩子哪有穿细布的道理,没的浪费了,一个个都是贪长的年纪,这不是糟践东西嘛!”

这布料这么好,四个孩子的衣服做下来,没有二两银子下不来,这么多银钱,她怕妹夫给妹妹脸子看。

傅氏不悦的道:“看姐姐说的,给孩子们穿怎么就是糟践东西,我这个做姨母的,头回见外甥,给外甥们做几身衣裳怎么了。”

李小冉笑道:“姨母,你就别管了,我娘看到表哥表姐们,稀罕的很呢,这么多年终于找着了娘家人,你拦着她她会不高兴的。”

那句“这么多年终于找着了娘家人”让傅氏姐妹又开始抹眼泪,她一看自己多嘴惹了祸,干脆拉着二丫躲出去了。

“二丫,这是我的棉袄,咱俩个头差不多,你穿上我领你出去玩。”几个孩子们的棉衣都不太厚,这件新棉袄又大大厚实,穿上非常暖和。

“去哪,外面冷。”要是往常二丫是愿意出去玩的,可昨天冻的厉害,一想到那滋味,她就打怵。

“去找我淑姐姐,她人可好了,肯定会给你好吃的。”李小冉不由分说的给她套上,拉着她悄悄的往外跑。

傅玉婉带着孩子们在这住了几天,去老宅拜会亲家时,因为他们穿的衣服都是今年新做的,虽然是粗布的,可李老实惯会做人,对着他们和颜悦色,还留着吃了顿饭,算是很给二儿媳妇面子了。

傅玉婉自然不知道这里的弯弯绕,只以为傅氏嫁的好,为他高兴,夫君体贴,公婆和蔼,就是大伯嫂不是个善于茬子,不过没关系,已经分家的嫂子,管不到她的头上。

而几个孩子更是玩疯了,男孩有李学武和李学思陪着,女孩大丫和枝儿玩,二丫和冉儿玩,时不常的叶子淑过来陪他们一起,不用干活,吃的好穿的好,很快几个孩子就不乐不思蜀了。

傅氏每天也是变着花样做吃的,冬天天冷,李义河隔三岔五就进山打猎,野鸡野兔,狍子等几乎每日都不空手,也不拿到镇上卖了,反正家里人多,间或再给叶家送去些,偶尔给老宅送点猎物过去。

这天李义河运气好,又猎了一只马鹿回来,只是可惜的是,这是只雌的,没有雄鹿那么值钱。

李义河剥了皮洗净晾晒,跟蹲在一旁看热闹的几个小的道:“等我硝了皮子给你们娘几个做双靴子穿,这个保暖。”

李小冉想了一下,鹿皮小靴子,穿出去肯定很拉风。